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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斋 南朝陈 1.54-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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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说得眉飞色舞,猛见到陈剑臣一脸古怪地看着自己,不禁一呆,问:“留仙,你怎么啦?”

陈剑臣一字字道:“你说那聂知州的女儿叫聂小倩?”

“对呀,有什么问题?”

陈剑臣忽而一笑:“没问题,其实我也倾慕她很久了……”

这句话让王复一怔,不过随即就释然了:少年慕艾,像聂小倩这般出身名门、娇丽无双的大家闺秀,哪个青年不心存念想呢?

第三十五章:勾魂

(继续冲点击榜,求进步,求各种支持!)

当天晚上,陈剑臣有心事,早早躺在床上思考,并没有和平时一般修习《三立真章》——

现在,聂小倩也出现了……

莫非,眼下所处的世界,真得是一个聊斋的志异世界?

又或者,只是一个荒诞的相近位面而已。

按照他的理解,聊斋本来就是由一则则光怪陆离的小故事所组成的,很是破碎,其中并无什么主线串联,更没有完整的世界观念和规则。

所谓“姑妄言之姑听之,豆棚瓜架雨如丝;料应厌作人间语,爱听秋坟鬼唱诗。”

大概如斯。

而他现在穿入的世间却颇有不同,虽然也有形形色色的鬼妖存在,但和原著有着诸多的出入,不可按图索骥,对号入座。

哎,不去管它了,既来之则安之,世界如何都已经是客观事实,难以改变分毫;最能改变的,只能是己身,只能不断提高己身的适应能力。

唯有如此,才能好好地在这异时空生活下去。

不管在那里,生活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现在,稍有差错,就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有阴风起,他眼前突兀地出现两个阴神,一个牛头人手,两脚作牛蹄状,全身肌肉坟起,很是强壮,手中把持一把寒光闪闪的钢叉;另一个马头人身,手里抓着一根粗大的铁链子,相貌非常丑恶。

正是典型的牛头马面模样。

就听牛头指着陈剑臣叱喝:“大胆书生陈剑臣,你因冒犯阴司,我等特奉江州城隍之命,前来勾你魂魄下去受刑,以示惩戒!”

那马面一抖铁链,道:“书生莫要挣扎,徒然多受苦难。”就要拿着铁链套上陈剑臣的颈脖。

陈剑臣又惊又怒:“阴神小鬼,安敢妄为?”

那牛头见他不肯服帖,马上扑上来,伸出大手,强按住陈剑臣的头颅。马面手脚麻利,一抛链子,就把他给套住了。

陈剑臣竟挣脱不得。

——《三立真章》上有言,修儒者,心中当无鬼神,不信,不奉,不怕,始为正道。然而时日短浅,陈剑臣毕竟修炼不到家,目前连一丝正气都没有凝练出来。虽然因为身份上的缘故,比较容易就能做到不信不奉,但骤然见到鬼神的凶狠模样,还是难免有些害怕。

这一怕,人的气势就弱了几分,气血随之紊乱,就会被鬼神欺压上身来。

归根到底,其实就是缺乏实力的缘故。

没有实力依仗,无论说话还是做事,都先天性的低人一等,更遑论会在鬼神面前露怯了。

但陈剑臣为人,有狂生意态,本就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顺民。在人间,迫于形势,不得已低头顺眉地做人也就罢了,没想到只因为无意间打烂了一尊泥塑像头,还要三番四次受到阴司的叱喝责骂,更要被对方勾魂去受刑,当真是怒发冲冠,叔可忍,婶不可忍。

“呔!”

只见他圆睁双目,口绽春雷的一声大喝。

牛头马面套了陈剑臣的魂魄,勾着他正要往外走,忽然听到这一声喝,不禁大吃一惊,还来不及反应,眼前蓦然闪过一道白光,亮晃晃的,如同太阳照射,灼烧得全身发疼。

它们骇然而观,依稀可见白光中包裹着的是一只乌黑的毛笔,形状十分巨大,简直就像传说中的如橼大笔。

“这是……”

牛头马面脸色都绿了:“难道这是那支笔……”

只一瞬间,两者就被吓得肝胆俱碎,屁滚尿流,把手中的钢叉铁链一扔,拼命就要往外奔逃。

大笔在虚空中划过,快疾无比,白光似闪电劈下。

“啊!”

牛头马面的惨叫声响起,两具高大的身躯已被击得粉碎,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划之下,那大笔通体一颤,似乎耗尽了气力,身形急速缩小,恢复原貌,嗖的,同样消失不见了。

陈剑臣嘎然醒转,睁开眼睛,见桌子上的油灯已灭,室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他睡意尽褪,心中惊怒交加:

好个阴司,真是欺人太甚,他日我修炼正气有成,定要去闯一闯十八层地狱,看看是何等模样!

陈剑臣忽地就想起西游里的孙大圣,它就是在睡梦中不知不觉被勾魂到了地狱,一个火冒三千丈,连阎罗王都敢打,最后把阴司搅得天翻地覆,不成样子。只可惜,现在的自己还只是个文弱穷秀才,却没有那般惊天动地的本事。

必须要尽快修炼出正气才行……

他心里暗暗下了决心,瞧辟邪笔的样子,其也不是次次都能现身出来救援的,能量耗尽,就会沉寂不见,再也无法使用出来。

外物,毕竟就是外物。

……

江州,城隍庙。

那渺渺的声音在响荡着,却是遁逃回来的马面在哭诉:“城隍大人,那书生实在太凶恶了,一笔就把我们的阴神划破,可怜牛头逃避不及,已魂飞魄散,在生死薄上脱籍消名了!”

“什么?那书生竟有此等本事?”

城隍大惊。

马面哀求道:“城隍大人,你一定要为卑职做主呀!”

“你且详细把事情过程道来!”

当下马面哭哭啼啼的,一五一十说了起来,其中不免要添油加醋,火上加油之说。由此可见,所谓鬼神,也就是和凡人差不多的存在,小算盘的那点儿弯曲道道,一根都不会少了去。

“哼,不可能是那支笔,如果真是那支笔的话,你如何还能逃得回来?不说你,就说本大人遇见,都只能化为灰灰的份……况且,谅他一介文弱书生,有甚本事可以得到那支笔?我估计着,可能是这秀才在读书修性之时误打误撞修到了一丝正气,因此笔下有正气而已。这样的事情固然极其罕见,但也不是没有。”

马面道:“那该如何是好?”

城隍略一沉吟:“此事我会向阴司禀告,由主上定夺……你去领取十五阴德,且退下吧。”

“谢大人赏!”

马面欣喜地退出去了。

“笔下有正气?似乎,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了。此事非同小可,我要马上禀告判官大人才行……”

喃喃的自语,最终消融于绵绵的黑暗之中。

第三十六章:明心

(书评区中,有个别读者引经据典地说浩然正气是如何如何,要应当如何如何,才算正宗……但其实对于这个概念一直就没有什么定论,也许你觉得懂了,也许他觉得懂了,但说句心里话,我是真心不懂的,所以,懂得可以去修炼了,不懂的我,只能写写小说,幻想一下,如此而已!)

第二天,陈剑臣一如往常地早早起床,精神丝毫不见疲惫,奕奕然,洗漱完毕,到学院膳堂吃过早餐,然后去上课。

今天讲课的内容为《德书》第八章,讲得是该如何做一个品德高尚的人,从而成为君子,有言道:“君子也,谦谦有礼,不逾矩,不与人争,不与世斗,安顺天命……”

陈剑臣听得哑然,无可否认,这些言语都是大道理,但道理越大,越是空洞无物,实质上并无多少可取之处。如果完全按照这些大道理去为人办事,那么,人就会变得迂腐古板,不识变通,说白了,就是个照本宣科的老古董罢了;而假如说一套做一套,人又会变得虚伪狡诈。

故而,必须结合实际的情形来随机应变,与时俱进才行。

比如《礼书》上所言“君子仪合,衣冠必正”,意思就是说君子的礼仪要符合圣贤书所教,穿衣戴帽都必须一丝不苟,端端正正的。

这话说得漂亮,但如果在危难时候还要注重这些繁文缛节,那么就是自取灭亡了。

为了帽子正不正的问题而丢失自家性命,这就是君子所为?

《三立真章》里说的君子却不是这样,而是“格物致知”,“本心守则”;所谓“本心守则”,意思就是说根本的大原则不可动摇,没有丝毫妥协的余地,一旦妥协,一旦退让,那就丧失了本身的立场,再无依据可言。

好比天统王朝的读书风气,个个嘴巴上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每逢节日,便都个个去祭拜鬼神,焚香烧纸,求财求运。

这就是表里不一的情况,就是在信念上不够坚定,不够纯粹。如此的话,就算读书破万卷,又岂能做到下笔如有神?

儒修之道,心中当无鬼神,不信,不奉,不怕,方能成正道,方能养出浩然正气来——浩然正气,就是儒家的神通,是护身立命的所在。所谓修心养性,所谓博览群书,都是为了这个神通而经历的种种过程,就和佛门和尚,天天敲钟念经,以求成正果一个道理。

但在此过程中,认识不当的话,人往往会误入歧途,修心养性会修养成一个书呆子,博览群书则会装了满脑袋的教条主义,而或,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般,又怎么会知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因此,天统王朝中读书人虽然多,但真正能凝练出正气的人却凤毛麟角,万中无一。

在这方面,陈剑臣无疑走了一个天大的捷径,身怀辟邪笔,笔锋开,见真章,直接开辟泥丸宫,得了真传。

可就算如此,他更需要坚守本心原则,才能取得进步突破。是以当第一次那景阳村土地言辞傲慢地来兴师问罪时,陈剑臣哪里会俯首认罪?

这一认,就等于把他得自于《三立真章》的信念全部推倒了。

鬼神有道,儒亦有道。在信念立场上,两者存在根本性的对立。

读书人毁庙砸像,本身就无可厚非,让读书人去大兴庙宇,求神拜佛反而显得荒谬。更何况阴神不请自来,闯入他梦中,本就属于一种侵犯,轻则会受到惊吓,重则魂魄受损,如此情形,要陈剑臣对土地阴神客气那可真是贻笑大方,不知所谓了。若换了另一个寻常的书生,只怕就得跪地求饶,任由对方处置了。

而后阴司为了维护自己的颜面,不惜再派牛头马面来,到了这个地步,更没有什么好说的。

是非曲折,本就是一笔糊涂账,怎么算都算不清,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同的身份立场,就有不同的说法。到头来,还是得看谁的实力更强。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任你三寸不烂之舌能说出一朵花来,人家一刀就把你砍了;任你自以为正气凛然,大公无私,人家照样一刀,也能把你砍了。

好人往往没有好报,根源不在于善良,而在于没有护身立命的手段!

陈剑臣是过来人,自是非常明白这个道理。既然矛盾没有调和的余地,那就根本不需要调和,守住自己本心原则即可。若阴司不依不饶的再来滋事挑衅,他也不会畏缩退避。

抱着这一份心思,陈剑臣对于课堂上先生的诸种说教那是打心底就反感,对方往往陈述一个小小的观点,就引经据典地长篇大论,说个不停,简直比老太婆的裹脚布还要长还要臭。由此陈剑臣就想起一个典故:博士买驴,书券三纸,未有驴字。

大概如此。

看来,想通过学八股文考科举的路子是不能走的了。

——天统王朝制定死板的八股文形式来约束天下的读书人,本意目的就是要僵化他们的思想,定住他们的念头,从而安安分分地替王朝效劳卖命。

这一点,陈剑臣早洞悉分明,他如何还能入此彀中?并且,读这些所谓的圣贤书,对于修炼正气无利反有害,反而会影响本心念头的独立性。

陈剑臣已非吴下阿蒙,对于走不了科举之路的这个问题再不像以前那般忧心忡忡,在他的面前,世界要远比想象中开阔,路子也要多得很。而等到机会成熟,他更会把《三立真章》里的主旨经义一一陈述出来,写成文章,广发天下。

此谓“立言”!

当然,现阶段是不可能的,他还没有那个分量和根基,贸然立言的话,很快就会被人口诛笔伐,乃至被朝廷论以“异端学说”的罪名,直接处死。

但是,只要陈剑臣本身把《三立真章》完全吃通透了,理解掌握了,那个机会,就一定会出现的。

……

坐在死气沉沉、一潭死水般的课堂上,陈剑臣念头豁然通达,就此明心,顿觉得泥丸宫中一阵晃动,那处本是灰蒙蒙的世界有一片光芒激射,其中忽而飞出一大篇文字,悬挂于虚空之中,正是《三立真章》全文,字字斗大,龙飞凤舞,飘逸无比。

正气!

一念之间,陈剑臣终于感觉到了正气的存在,它已经出现在自己的身上,虽然感觉很是微弱,不过丝缕寸毫,但已是一种非常大的突破。

这个世界,已经出现了一个缺口!

第三十七章:心病

(喜欢的,请多多支持!谢谢了!)

感觉到身上出现的那一丝亲切而温暖的气息,陈剑臣浑身犹如置于和煦的阳光之下,明净而轻松。他有所领悟,终于明白修炼《三立真章》的关窍所在,可以用四字要诀来形容:刚、正、通、明。

“刚”者,就是做人要刚阳,要具备力量,要有奋勇抗争之心,而不是夸夸其谈,只会磨嘴皮子的书呆子。有言道“百无一用是书生”、“秀才造反,三年不成”,这些都是因为个性软弱温顺、手无缚鸡之力而导致形成的,根本难成大事。

而身怀刚阳之力,就有底气,不怕威胁,不畏人害。

“正”者,就是个人要站得正,心胸磊落,不走邪门歪道,心正不怕影子斜,不怕半夜鬼敲门;

“通”者,为变通。

做人办事,一味刚直,不懂因时制宜,就常常会把自己陷入进退两难的境界,所谓“太刚易折,太柔易靡”,就需要变通来中庸,从而找到处理问题最合理的办法来;

“明”者,即明事理,辩是非,不要人云亦云,随波逐流,不要被事物的表面所迷惑……

——修炼《三立真章》,凝练正气,四者缺一不可。到大成之境,可修得正气浩然,震散千里邪魅!

当下陈剑臣一一把这些思路、道理整理通顺出来,茅塞顿为之开,有一种拨开乌云见月明的清晰感,这可不是死读书就能领悟得到的。

读书读书,也要看读的是什么书,开卷有益,或是开卷有害。在这方面,要有选择地挑取,而不是盲目地觉得读的书越多越好,那就会陷入一个误区了去了。

比如说你要修炼正气,要做到“刚正通明”,却一味地钻入那仅仅是为了科举而存在的四书经义里去,如何能读得出“刚正通明”来?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一头钻入了一个樊笼内,把自己给套牢了,僵化了,成为那只会满口“子乎者也”、掉书袋子的腐儒。

所谓“南辕北辙”,马车的确在不停地跑,但方向不对,就永远不能到达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作为穿越者,陈剑臣要远比这个位面上的那些皓首穷经的读书人看得更高,更远,更通透——如果说此位面是一个大大的笼子,那陈剑臣就是笼子外面的人。他并不是从里面走出来,而是他本身,天生就是笼子以外的存在。

这就是优势。

当然,道理是道理,明白了道理,还要身体力行地去做、去执行才行。否则,最后始终归于一场空谈。不过先知而后识,有了道理的指引,人就能更好的把握方向,就能做到“吾日三省吾身”,可以尽量避免误入歧途了。

陈剑臣持之以恒地打拳修炼身体,是谓“刚”;孝敬母亲、言而有信、不仗势欺人,是谓“正”;不死读书,是谓“通”;能区别婴宁和狼妖的本质,是谓“明”,诸种迹象表示,他正走在该走的正确道路之上。

长吁口气,陈剑臣左右环顾,这才发觉课堂已经结束了,一干学员正纷纷离开,只剩得他一个还坐在座位上发呆呢。

“留仙,你也太勤奋了些吧,该放松的时候,还是要放松一下的。”

这时王复跑了过来。

陈剑臣一笑置之,不置可否。

两人一起走出课堂,刚想去膳堂吃饭,却见到把守学院大门的范司阍懒洋洋地走过来,道:“陈相公,外面有人找你。”

范司阍本名叫“范珲”,军伍出身,因有门路故能脱离军籍,安排到明华书院里当司閽,也就是门卫的意思。

别看这小小门卫,油水大着呢,又清闲,算是个肥差了。

这范司阍便养得肥头大耳的,肚子都突了出来。

有人找?

陈剑臣一愣,随即想到可能是阿宝或者母亲来了,是看望,还是家里出了事情?

他心里没有定断,赶紧疾步往大门处走。

——明华书院规定,学业期间,外人不经批准是不能进入学院里面的,哪怕是学员家属,都只能请求门卫代为通报;而学员本身,若是没有请假,同样不能擅离。

来到学院大门处,陈剑臣就见到阿宝正在门外徘徊走动,似乎有些焦急的样子。

“阿宝,发生了什么事?”

陈剑臣开门见山问道。

见到他,阿宝喜出望外,眼圈儿就红了,马上道:“留仙哥,干娘病了,病得不轻。”

当日陈剑臣把阿宝拉进自己家里过日子,那时莫三娘就说把她当亲闺女看待,算是有个干女儿的名份,免得招惹乡邻的闲话。所以称呼莫三娘时,阿宝都是叫“干娘”的。

嗯?

陈剑臣眉毛一扬,沉着问:“什么病?”

“我也不知道,干娘病得很急,一夜之间就病倒了,不思茶饭,口齿不清,请了郎中,郎中说她犯了怔忡,但吃药不见好转,我没有办法,只能赶来江州找你……”

怔忡,那就是心病了。可无缘无故的,莫三娘怎么会有了心病?

陈剑臣隐约想到了什么:难道,又是阴司搞得鬼?见对付不了自己,就去对付一个老人家?

好阴险凶厉的手段,为了逼人低头信服,无所不用其极,不就是为了一柱香火吗?

陈剑臣怒意萌生——他当然知道这个位面的所谓鬼神,和平时口口相传的鬼神大不相同,基本属于两个概念。小人似鬼,恶人猛于鬼,反过来说,恶鬼何曾弱于恶人?但也没想到对方会来这一招。

“我知道了,你等一会,我先去请假。”

上院中,学员请假比较简单,只是要交二十文钱请假费。

很快,陈剑臣就办妥手续,雇了一辆马车,和阿宝往家里赶。在车上,阿宝又说:“其实我一大早就来到了学院门外,不过那司阍要我给十文钱通报费,我没想到这也要收钱,出门走得匆忙没有带够,只好又跑回去拿了……”

想到阿宝身上没钱,又因为事情紧急,肯定会先央求那范司阍的,只是央求不得,不得已才再度跑回去。这一趟来回,不知又要挨受多少苦累。

果然是小鬼难缠……

第三十八章:镇恶

(主角反对的是僵化的八股文,不是反对读书,所以请有些读者不要选择性忽视。)

匆忙地赶回景阳村中,陈剑臣三步并作两步走,抢入家里。

莫三娘躺在床上,头发有些蓬乱,脸色苍白,双眼深深地凹了进去,甚是无神——阿宝临走前叫了邻居一位大娘过来照料,那大娘见到陈剑臣回来,忙道:“陈相公,你终于回来了,赶紧看看你娘吧。”

陈剑臣谢过她,坐到床边去,抓住母亲粗糙的手,说道:“娘,孩儿回来了,你感觉如何?”

听到他的声音,莫三娘居然蓬的坐了起来,一把抱住陈剑臣:“留仙,留仙你没事吧?”

陈剑臣沉声道:“娘,我没事,我好着呢。”

莫三娘双手颤抖地摸着他的头,似乎要看得真真切切,丝毫不差才放心,眼泪竟滚滚而下。

陈剑臣又问:“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莫三娘声音哽咽地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前天晚上我忽然做了个梦,梦见一个长得非常凶恶的小鬼,它自称是村中的土地神,拿着一柄钢叉,对我说留仙你因为不敬神鬼,触犯阴司,已被城隍老爷降罪下来了,把你的魂魄勾去受刑……这个梦,非常真实,就像真的一样,娘亲被吓得不轻,便苦苦哀求土地神大人不记小人过,要它放过你,但它就是不肯……”

她慢慢叙说起来,声音都有些颤抖,显然受到了很大的惊吓:“第二天我醒来,就发觉全身一点力气都使唤不出了,软软的,感觉很累很累,就想睡觉。但一睡觉,就马上梦见那土地神,它不停地和我说你的魂魄正在阴司里受火刑、过刀山、下油锅……诸种情形,犹如亲眼目睹,非常恐怖……”

听到这里,陈剑臣立刻就明白了怎么一回事——阴神入魂。

在道法的境界中,阴神修为本身并无多少实战威力,但它出窍后能潜入既定目标的精神魂魄里,温和的,叫做“托梦”,会请求对方办某些事情;强横的,则通过恫吓、威胁、甚至直接攻击的手段,从而使得对方魂魄受损,精神耗亏。

后一种,情况严重的话,可以直接抹杀掉目标的精魂。

但是阴神入魂有不少禁忌,不是什么对象都可以随便入的,有些人身强力壮,血气强大;有些人天生煞气,业力缠身……这些人,一般阴神都不敢碰,一碰,便等于开战,而阴神往往都会是落败的一方。

落败的后果,轻则魂殇,重则魂散。

故而,阴神入魂一般都会挑人而行,老弱妇孺为第一选择,因为他们是最容易被“托梦”的,也是最容易虔心贡献香火的。

上一次景阳村的土地神,奉江州城隍之命去拿陈剑臣服罪,它本以为陈剑臣不过是个文弱书生,不堪吓,手到擒来,不料最后竟然反被辟邪笔点了一记,几乎魂飞魄散。其一脚踢到了铁板,吃了个天大的哑巴亏,回到景阳村后,居然调转枪头,吓起莫三娘来。

莫三娘视陈剑臣为心肝,最为着紧关心;关心则乱,很容易就被阴神侵上身来,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奄奄一息,若不是陈剑臣及时回来,最后结果还真不好说。

想到这,陈剑臣就怒不可遏。但他并没有自乱阵脚,而是先叫阿宝煮粥,端给莫三娘吃了。

随后他回到房中,磨墨、铺纸、提笔。

陈剑臣立于案前,酝酿良久,最后觉得全副身心的精气神都调运到一个巅峰的状态,这才徐徐下笔,在白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镇”字。

其字龙蛇飞动,笔画淋漓,自有一股灵气在其中。

成功了!

放下笔,陈剑臣顿觉得一阵疲弱,似乎有一股精气神刚刚被抽出了身体一般,让人竟有眩晕之感,差点站立不稳。

——目前他体内凝聚出来的正气太少太弱,一旦使用过度,人的精神就会受不了,就会感到虚弱。

陈剑臣连忙坐到椅子上,闭目养神,好一会才渐渐恢复精力。

他拿着字,去到莫三娘的房中。

此时莫三娘已经喝了一碗粥,她看见儿子安然回来,心情大为开朗,胃口也变好了许多。但纵然如此,饱受折磨的精神状态还是很累,靠着一个枕头上,很快就眯着眼睛睡着了。

陈剑臣没有惊动她,而是悄悄地把那个“镇”字贴在莫三娘的床头上。

旁边阿宝看见,眼睛睁得大大的,但很快就想到:对了,村中的人都说留仙哥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猛兽不敢害,邪魔不敢近。他写的字,肯定也是卓越不凡的,自是能让干娘心神安定,怔忡不药而愈……

“阿宝,你且在这里看着,有什么事就叫我。”

“嗯,我知道了,留仙哥,你先去休息吧。”

陈剑臣回到自己房中,躺在床上假寐。

他根本没有睡意,只是在胡乱想着事情,但很快醒悟,自己不知不觉间心又乱了,犯了忌讳,马上沉神凝思,脑海恢复一片空明,干脆闭目修炼起《三立真章》来。

“留仙哥,留仙哥不好了!”

阿宝的声音急促地响起。

陈剑臣跳下床去,问:“不用慌张,怎么啦?”

阿宝紧张得上气不接下气:“刚才……刚才干娘好像又犯病了。”

嗯?

陈剑臣迈开大步赶过去,却见到莫三娘很是平稳地睡在床上,一点事儿都没有,嘴角还微微露出了一丝微笑。

“咦,这是……”

阿宝有些意外,她刚才明明看到干娘睡着睡着突然间就双手紧抓住床单,连面容都有些扭曲,嘴里嗬嗬做声,好像在和什么东西搏斗一样,现在却睡得如此安详宁静了?

陈剑臣抬头望了望贴在床头的那幅“镇”字,立刻发现上面的笔墨竟然黯淡无光,如同经历了许多年的沧桑似的,再没有丝毫神采。

字上的正气,果然发生作用了。

陈剑臣有了笑意,道:“阿宝,娘的病好了。”

阿宝惊喜地问:“真的?”

“呵呵,我何曾骗过你?好了,时候不早,你也早点安歇吧。”

说完,陈剑臣走回房间,放心地躺上床睡觉。

——嗡!

不知过了多久,他眼前骤然出现一幅奇异的景象……

第三十九章:审神

(今天白天一直停电,这章更新晚了,深感抱歉!)一幅奇特的景象突然在陈剑臣眼前出现,就见到一个小鬼阴神正背着一块巨大的石头一步步吃力地走过来。那块巨石,犹若一间小房子般,重重地镇压在小鬼身上。石头表面处,一个大大的“镇”字十分显目,还不时地迸射出点点光芒来,犹如火星飞溅。小鬼背着它,挣脱不得,面现痛苦之色,朝着陈剑臣不停地点头求饶:“陈相公饶命,相公请饶命!”陈剑臣喝道:“你这阴神,身为一方土地,不为百姓求福,反而阴魂作祟,却是奉了谁的旨意,敢如此胡作非为!”那小鬼头点得鸡啄米般:“请相公恕罪,都是小人一时糊涂,并没有奉得城隍老爷的命令就擅自阴神入魂了……”陈剑臣眉毛一扬:“果真如此?”小鬼苦着脸:“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呀,小人如何敢欺瞒相公?此事还求相公千万不要告诉城隍老爷。”陈剑臣嘿嘿冷笑。他本以为这又是阴司对自己的一种威逼措施,倒没有想到只是这景阳村土地单方面的泄愤行动。——阳间之中,有阳奉阴违、小吏擅专之事,原来这阴司同样也有,当真是大神易拜,小鬼难缠。当下心中一动——自己对阴司的情况一知半解,如今不正好审问对方,以获得所需要的资料吗?“哼哼,好你个土地,你真是胆大包天!”审问之前,需要先吓它一吓——陈剑臣深谙此中道理。小鬼阴神果然被吓得一张尖脸都有些煞白了,如果此事被城隍老爷知道,它罪责难逃,轻则被贬掉官帽,重则可能一身修为都要被打散,堕入十八层地狱里去;而如果说这些还只是以后的事情,那么现在的问题可就有点刻不容缓了——它被巨石压身,倘若陈剑臣不肯放过它,一时半刻后它就会很快死翘翘,甚至连轮回都无法进入了,当下不住地求饶:“相公饶命!”心里已经懊悔得肠子都青了。它本以为城隍老爷肯定会派得力手下牛头马面去对付陈剑臣,任凭陈剑臣挣扎,都难逃法网;没有此后顾之忧,它自可施展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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