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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色生仙-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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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呢?”

这句话问出来,我不是不紧张。

可是,我在心里或隐约或明白地思虑,猜测,忐忑……可是在问出口的时候,那些情绪就全都消失了。

师公忽然笑了。

我猜着他会说什么,短短的时间里有好几个想法掠过脑海,唯独没想到他笑。

这有什么可笑之处吗?

我的脸色可能不是太好看,师公虽然脸上不笑了,可是眼睛里还满是笑意。他伸指在空中虚化,变成了一面镜子。

“你自己看看。”

我瞅了他一眼,转头去看镜子。

镜面仿佛有水雾一样,先是有些模糊动荡,然后渐次清晰起来。

镜子里的那个人,那张脸……

我伸手摸了一下自己,镜中人也做出同样的动作。

没什么不妥……只是……

不是齐笙,是巫宁。

师公轻声说了一句:“相由心生。”

我明白了……

以前我不知道自己是巫宁的时候,即使入了梦之幻境,我的脸依旧是齐笙的脸。

可是现在我知道自己是谁了以后,我的样子,就变了。

——————————

好吧,窗户纸终于捅破了……

嘿嘿嘿,好想狂笑……

呃,继续求留言,求包*,求勾搭~~~。。。
第四十五章 秘密 二
第四十五章秘密二

“你……知道了?”

“早就在怀疑,现在确准了。”

水镜化做泡影,我转头看他。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猜测的?”

他顿了一下:“从我第一次见到齐笙开始。”

我敏锐地注意到他说的是见到齐笙的时候。

那是……我初到沙湖的时候,白宛不由分说做了我师傅,而我后来才遇到了他。

“为什么?”

我不可能在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露出什么破绽。

因为那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我不知道我曾经是谁,做过什么事,认识什么人——我的过去犹如一片大火烧过的荒地,只有一片黑漆漆的残灰。

而且齐笙长的也不象我啊。

“那你是从哪儿看出来的呀?”我好奇至死。

他迈步朝前走:“这个说来话长。那一次我和巫宁分别之后,又过了约摸半年,我们约在她说的一个小镇上又见了一面——那也是最后一面。”

我没打断他的话。

“她带我去看了据说是于白屏和甄慧斩杀恶蛟的地方,可是很奇怪,这次她却并没有提起她有没有参悟透甄慧的秘密。她只和我说起她小时候的事情,说起父亲又当爹又当娘抚养她长大,说起自己学会的第一招幻术,成功施展出来时候的心情……还说起了文飞。文飞成亲那天,她站在喜堂外面。她说她一点儿都不伤心,也不觉得愤恨。”

是么?

被背弃了,怎么可能一点儿不怨?

“她说,那种时候再伤心气愤,那是同自己过不去,她只是不明白。文飞要成亲便成亲,难道连同她说一声绝交的时间都没有么?就算不是曾经相恋相爱的人,只是普通朋友,要背弃曾经的承诺,也总得有一句话吧?”

“于白屏和甄慧曾经斩蛟的地方深陷地下,成了一条条的地底暗沟,纵横延绵,不知到底有多大一片。她领我去看石壁上的剑痕,说虽然剑诀不可能领会到,但看这些剑痕,剑意剑路总可以追索出几分来……”

“她……”说自己是她,未免有些奇怪,可要说是我,也觉得有点别扭,干脆含糊过去:“是怎么找到那片遗迹的?”

“误打误撞。”他说。

是巫宁没告诉他?还是他现在不便说?

“我的师傅剑法可不怎么高明,到我这里更是只传了个皮毛。”师公说:“我现在使的剑法,就是当年在那石壁上看了,自己慢慢揣摩来的。”

哦……

我怔了一下。

凭自己揣摩的一点儿剑路就能练到现在这个地步——雁三儿可是个很名的剑客了,可是师公的剑术应该也不比他差。

师公的悟性之高简直令人惊恐。

而于白屏当年的剑法,又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不,那并不重要。

我都让他给绕晕了,明明在问他怎么现我的破绽,怎么扯到了于白屏的剑法上面去了。

不过幸好他也就绕回来了。

“巫宁问我,究竟怎么算是成仙。”

唔……这问题真不好答。

怎么算是成了仙?

世人都说神仙好,可神仙到底怎么好法?谁见过神仙?

是长生不老?呼风唤雨?登上仙境?从此不再有生、老、病、死?没有俗世凡忧?

谁知道当年于白屏和甄慧是成仙了还是和恶蛟同归于尽了,究竟没有人清楚。

传说里那些成仙的人……成仙之后可就再没有露过面了。

这成仙和死了有什么不一样?

我把这句话一说,师公却笑了:“巫宁当时说的是……脱凡俗什么的她不懂,但是若是她想的没有错的话,也许可以……灵识不灭。”

我一下子睁圆了眼睛。

灵识不灭?

我当然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

即使肉身殒灭,可是灵识不灭……不就是我这样子么?

我做为巫宁是已经死了一次,可是随后又做为齐笙重新活了过来。

不知什么时候师公已经把我的两只手都握住了,轻声说:“那时候我一念之差,有一句话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来,在心里埋了许多年。那时候,巫宁说了一句戏言,她说,若是她真的寻摸出灵识不灭的窍门,哪怕有一天她遭遇了不测,肯定还会想办法再回来的……到时候一定来探我,还说让我指定个地方。”

这么说,当时我成功了?不然,我怎么会死后重生?

我顺口问:“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说,那不如就定在这里吧。那个地方只有我和她知道,只怕世上再没有人知道这里才是于白屏和甄慧最后留下痕迹的地方了……所以,从知道她去了之后,我一直在想,她会不会回来,会何时回来……”

“所以你见到我第一眼,就开始怀疑是我了?”

他微微一笑,颇有几分得意。看着并不让人觉得讨厌,反而显得象个大孩子一样:“你的眼睛,不象个孩子。”

是么?

我可没注意过自己那时候的眼神如何。小孩子的目光到底是什么样的,我也没有仔细琢磨过。就算琢磨过,也未必能装的和小孩子一模一样。

他的得意里头似乎还有些别的原因。我仔细一想,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他得意的大概不光是因为看出了我的破绽,还得意于我的确信守承诺,又回去找他了。

呸,他以为他是谁啊。

我去沙湖也不过是凑巧,正好附到了齐笙身上,而齐靖齐涵恰好要去沙湖罢了——

不对,等等。

我问他:“于白屏和甄慧真正斩蛟的地方究竟是哪儿?”

师公瞅我一眼,一副“明知故问”的神气。

我犹豫了下:“难不成……就是沙湖?”

他点了点头。

这可也太巧了!

“就在我们现在住的山庄的下头。我把山庄建在上面,一住就是这么多年……你终究还是回来了。”

他这种笃定的口气让我有点不满。

凭什么把我说得好象戏词儿里傻不拉叽的痴心女子一样!

他有些不解地看着我,应该是看出我有些不快,可是却不知道我为什么恼了。

我有种很奇妙的感觉。

他虽然有这么多年的阅历了,可是那只是在一些事情上。有的事儿,他还是象张白纸似的。

这样的时候……就算没有甜言蜜语,怎么也应该说些好听吧?

可是他……

++++++++++

这章是补昨天的。因为昨天亲戚吃饭,还摔了一跤,没能把这章写完。。。。
第四十五章 秘密 三
第四十五章秘密三

他凭什么就一副“我知道你会来找我”的样子?

可这种小心眼儿似的气恼,我都羞于启齿。

毕竟我都两世为人了,加起来就算赶不上师公,也不比他小多少。耍小女孩儿脾气,就算他不说什么,我自己还拉不下那个脸呢。

“别生气。”

“我没生气。”

“那嘟着嘴算怎么回事儿?”

我条件反射的抬手摸了一下嘴——我哪有嘟!

师公脸上还是那样一惯的表情淡漠,可是眼中却流露出温存的笑意来:“别生我的气——我这个人总是不会说话。越是想要求好,越是容易把人得罪了。”

对,这话我赞同。印象里这人从来没说过什么让人觉得舒服开心的话,总是一开口就得罪人。

包括现在。

他性格太骄傲,从来不屑于讨好旁人——我琢磨着,他就算想讨好,也没有那个本事啊。冲他这张嘴,就算想拍马屁也只能拍到马蹄子上去。

我早了解他这一点,倒也犯不着现在再来生他的气。

他的手覆在我的手背上,暖暖的。

“要是我哪儿做的不对,做的不好,你别忍着,要告诉我。不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样让你高兴,或是什么时候说了哪句话又让你不高兴。”

我瞅着他。

哪有这样的——还需要我来教他怎么讨好我?

凭什么啊!

可是……可是心情却和刚才不一样。

花园里空旷而静谧,静得可以听到雪花飘落的声音。前院远远传来的热闹的喧哗显得那样不真实。

风很凉,带着一点甘冽的甜味儿——也许是雪的味道。

很好闻的味道。

师公静静地站在身边。

在幻境中我们不会感觉到真正的寒冷,可是他仍然站在位处上风的位置——那里能挡住寒风。

好象——一直都是这样。

他总是什么也不说,要说也是冷言冷语不讨人喜欢。

可是只要他在,就总会那么不着痕迹的替我遮风挡雨。

是的,更多的时候,要看一个,不能看他的样子,他说了什么。

而是他都做了什么。

比如……文飞。

让我想一想我和他在一起,他都为我做了什么事——我一件都想不起来。

我只记得他说了什么,他微笑的样子。

好吧,我唯一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他与越彤成亲这件事。

师公忽然伸手在我眉头上点了一下:“别皱着。我还没有问你,从前的事,你是不是都想不起来了?”

“只记得一点。”

我望着远处,雪还没有停,悉悉簌簌的落着。晶莹的雪花儿擦着睫毛飘落,远处一片阴云雪雾。

“我的记忆,只到第二次离开京城为止——后头的事想不起来。断断续续的,那些人为什么死,怎么死的,我那时候到底在哪里,做了什么,我全都想不起来。我记得,我想要帮文飞找一本剑谱,可是等我归来,他和越彤成了亲……”

最后留在我记忆中的,就是扑天盖地般的一片红。

后来呢?后来的事情,为什么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不管是梦中,还是偶尔会掠过脑海中的那些细碎的断断续续的光影,都没有。

太奇怪了。

我想不起,后来与师公相遇,相知的那些事,想不起来后来我究竟为什么被陷害,落得身败名裂自刎身亡的下场。

远处忽然有人走了过来。

我眯起眼,我知道来人看不见我们,但是第一反应仍然将自己隐藏起来。

文家的人忙碌异常,花园石子路上的雪一点儿都没有清扫。

那两个人缓缓向前走,与我们擦肩而过,身后留下两行脚印。

一男一女,男的是文飞,女的是越彤。

我远远地看着他们。

师公问我:“要不要听听他们说什么?”

我缓缓地摇了摇头。

揪着一段令自己不快的过去穷追猛打,我不觉得这对我有什么特别的好处。

“去看看白宛。”

我们本来就是追着她来的。

至于文飞和越彤,就我知道的,他们现在是一对怨偶。

他们是怎么开始的,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一点儿也不用去关心。

他们现在才刚刚开始,但我早已经看到了他们的结局。

我一直没有回头。

象打开了一扇门,前院的热闹喧嚣一下子扑面涌来。空中弥漫着放完鞭炮后青色的烟气,硝石的气味儿在这种时候闻起来也显得喜气洋洋,一点都不刺鼻。

“在那边。”

我顺着师公指的方向看过去,夜香班的人又搭起了一个台子,与在涂家庄的时候不能相比,这个台子极小,上头正唱着落难公子中状元小姐赠金终得诰命的戏,小姐一身红装,状元帽上簪花,一团喜气洋洋,虽然天上还在飘雪,戏棚下却是牡丹盛开,彩蝶团舞——又是幻术变出来的小把戏。

白宛她们应该就躲在那个临时搭起来的台子下头。

我们站在台子前津津有味的看起戏来。

我很少看戏。

看戏都是有钱又有闲的人干的,我觉得自己总是在疲于奔命,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一折戏唱完,有人从台子后面钻出来喝水,我看见了白宛,她掀开台子底下的帘布钻出来,也跑到一口大缸附近去舀热水喝。

旁边有个女孩儿,扎着紫色头巾,也去舀水,把她挤到一边去。

白宛瞪她一眼,然后她忽然把水瓢扔下,迅钻进两幢屋之间的窄道,这孩子动作真快,我差点没看清楚她是怎么消失的。

“去看看。”

我们白紧张了,她没跑远,就在那屋子的后面,猫着腰躲在那里往前面看。

白宛偷窥的不是别人。

正是我,巫真,还有闵道。

是的,那天我们在文家遇到了闵道。

白宛的目光异常地亮,透着一股热切地向往。

她向往的是我。

这种感觉真古怪。

我和白宛一次又一次意外相遇,巧合的就象有什么人在幕后操纵安排一样。我对她一无所知,而她却躲在暗处紧紧的盯着我,仿佛食腐肉为生的秃鹫,在人将死时便徘徊跟随,等待可以扑上去啃食的时机到来。

这种感觉实在让人不舒服。

我转过头来,结果师公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他正死死盯着闵道,目光锐利如刀。仿佛在看一个仇人,这个仇人还那么不巧,和他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第四十五章 秘密 四
第四十五章秘密四

我疑惑了一会儿,慢了一步才想起来……闵道,他好象,在传说中,是我的拼头?

这个事儿……

我,我可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对了,据说,还有个私生子,我也见过,就是闵观。

这人到沙湖来过,当时我也纳闷了好一阵,但觉得这事儿不是太紧要,多半是讹传,也没有在意。

当时师公见了闵观是个什么表情来着?想不起来了——我当时可没想过这事儿终有一天还是找上门来了。

我扯扯师公的袖子,他转过脸来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光简直利得能杀人。

“我……”我肯定没干过这事儿!

可这话我却不能斩钉截铁地说出来。

但是,我真不记得……后头的事情,连和师公在一起的那些事我都不记得。

谁知道后来,闵道怎么突然多了一个生母不详的儿子出来?

我和闵道交情这时候只是平平,我怎么可能和他勾勾搭搭,还生了一个孩子?

而且,如果真按时间推算,我是有一段时日确行踪不明……

我去了哪儿,做了什么,没人知道,也没人能证明。

师公脸色愈冷,我心里愈是苦。

我倒真想能拍着胸口说一声我没做出那种事来——可我却完全不记得。

白宛趴在那儿看得眼睛都不眨,象是生怕有什么人在她眼皮底下溜走了一样。师公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我从没哪个时候象现在一样,急切,迫切地盼望自己快些把那段时日全想起来。

可是……就是想不起。

为什么?

前面都可以,后面为什么不行?

呆站着说不出的别扭僵硬,我试着没话找话说。

“真想不以于白屏和甄慧当年是在沙湖斩蛟的……那地底下还留着别的东西吗?”

师公的声音听起来象牙缝里挤出来的:“这些年我搜寻过不止一次,没有。”

“那里到底什么样儿?”我纯粹是没话找话说。

“裂痕遍布。”师公惜字如金:“有一个深潭,水早已经干涸。岔路孔洞极多,应该是当年那蛟的洞穴。还有几截巨大的断骨,不知是不是当年那恶蛟的尸骸。”

嗯……又冷了场。

我重新挑起一个话题:“不知道当初我是怎么悟出甄慧的秘密的。后来你没有琢磨过吗?”

话一出口,感觉我好象在炫耀自己比他悟性强似的,师公依旧没搭话。

“细想想,斩蛟是两个人做的事儿,可是世人提起来,总是说剑仙于白屏如何如何,总是把甄慧忘了。如果甄慧不在,不幻化出另一只蛟来,于白屏也许斩不了蛟成不了名,可能命都保不住。”

这话说的也不对头,我是想替我们修炼幻术的抱不平,但是落到师公耳朵里好象就是说他们男人白吃饭不干事儿一样,替女人鸣不平了。

不在好在师公这回总算回了我一句:“有人露在前头,就得有人隐在后头,世事多是如此。一将功成万骨枯,世人记住的是名将,谁记得枯骨。”

咳,师公这嘴也太毒了——甄慧怎么到了他嘴里一变就成了枯骨了?

远处那门又开了,闵道和巫宁巫真在门口道别。

师公忽然说:“你刚才说的那句……”

“唔?”哪一句?

我怔了下,刚才我可说了好些话。

师公的手指叩了两下。他在想事的时候,时常会有这么个小动作。而这会儿他是拉着我的手的,所以他这两下都叩在我的掌心。

嗒,嗒。

好象叩在耳边,叩在心头。

“你刚才说,甄慧幻出另一只蛟。”

原来是这句。每个版本的传说中,别的细节或许不尽相同,可是这一点总是一样的。

甄慧她幻出来的就是一只蛟,不是一头虎,不是一把剑什么的。

“为什么不是旁的,而是偏偏是蛟?”

师公象着了魔一样,眼睛微微眯着。他不再注意闵道那边动静,也没有再关注白宛,全副心神似乎都用揣摩这句话了。

这一点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他们当时就是在和恶蛟拼命,幻出别的东西来,未必镇得住唬得住引得开这只蛟。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一潭也肯定不容二蛟吧?

再想象一下,当时甄慧满眼都是这蛟,肯定满心里除了它也别没别的。那种情形之下,怎么变得出别的东西来?

师公出神地看着远处,嘴里轻声念叨:“为什么不是别的,偏偏也是蛟?”

他手掌翻过来,那对小小的幻真珠从他掌心中升起。一实,一虚,环绕相贴,游走不定。

我心中也陡然一跳。

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可是再细想,又全然摸不着头绪。

幻真珠,我这里也有一对。

如果说是甄慧留下来的东西,可是这珠子先后也传经了好几个人的手,母亲去世后,珠子在父亲手中保管,然后又传给了我。

先是巫宁,后是齐笙。两世为人,珠子都在我的手中,我却没悟出什么来,就连它是什么材质的都懵懂不知。

师公手里这对珠子不论大小,成色,上头所蕴的灵力,都比我手中的要逊色许多,只能说略有雏形。

可是,这对珠子又是以什么材质做出来的,我也依旧不明白。

非木非金非石。

“甄慧当时幻出的也是蛟,应该就是据那只作乱的恶蛟所化。”

这我当然知道。

我还知道传说里说,甄慧幻出来的蛟,和真蛟一样有着巨大的力量……

等等!

我和师公之前也一直在琢磨着,为什么那幻化出来的蛟有着实在的力量!幻术就是幻术,一切都只是建立在“虚幻”之上的把戏。幻出来的东西是永远不可能有力量的,所以许多修炼幻术的人,加强自身修为,学剑术,练体魄。又或是与旁人合作,将真实的杀伤力藏在幻术的掩饰之中,也可以致人于死地。比如,我刚变成齐笙不久,与巫真重逢的时候,她就用了这种办法,施展三世阵,而那些杀手藏于阵中……

甄慧当时肯定用的不是这种办法。

一是于白屏佩剑已折,二是甄慧自己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量,两人都不可能是这幻蛟力量的来源。

那……

我和师公对看了一眼,彼此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一个答案。

为什么幻化出的蛟有真实的力量,因为她借了外力。

为什么她不幻别的,偏偏幻成蛟!

明白了!

因为她只有幻成蛟,才借到了蛟的力!

师公掌心的那对小幻真珠仍然象有生命的一样,两珠相贴缠绕,宛若双鱼并游。珠上的光晕并不特别明显。

我将我的那一对取了出来。

相比之下,仿的就是仿的。

这一对珠子光华流转,浮动时珠身上的光晕氤氲逶迤,说是象两条鱼……

也可以说,象两只蛟蜿蜒而动。一只是实的,一只是虚的。

师公没问我这对珠子是怎么回到我手上的,他凝视着珠子,神情由迷茫而渐渐变得豁然开朗。

“这珠子,应该是甄慧留下的。”

这个早就说过,我和他都知道啊。

师公忽然微笑,指尖轻轻点在我手掌心那枚实质的白珠上:“这个,应该是当年恶蛟被斩后,留下的内丹。”

幻真珠还在游走不定,白珠移开,透明的那一枚又转到了他的指尖:“而这颗,则是甄慧以潭水化蛟之后,那幻蛟留下的晶核。”

我愕然以对,不得不说,师公的推测几乎可以说……荒唐而狂妄。可是细想来,却是合情合理。

++++++

今天吃饭时和小胖说话,我说,奇怪,天气也冷,可是冬天一年比一年干……

小胖说:雪都跑南方去下了。。。。。
第四十六章 信任 一
第四十六章信任一

所以这两颗珠子,缠绵得象一颗一样。

因为它们的力量是源自一处吧?

我从师公手里接过他那对小的珠子。

这两颗不知道我是用什么材料做出来的,看着与我原本的这一对虽然差了许多,但是道理是完全一样的。

明明堪破了一个大秘密,高兴也是高兴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两颗滴溜溜旋转游走的珠子,我心里却不知为什么,浮起一点点隐约的恐慌。

怕什么,我也说不好。

只那么一闪,也顾不上深想。

前面大概拜完了堂开席,乒乒乓乓放起鞭炮来,震天的响,窗棂门板都被这响声震得簌簌抖。

白宛溜了回去,师公轻声说:“她记忆中深刻的地方,都是遇着你的时候。”

是啊,我也现了。她这几段经历,都与我有关。

她这么执着,执着到最后,她变成了我。

“嘿,小丫头。”

白宛站住了脚,有人喊住她。

巫真站在两间房的夹道间,朝她召了召手。

白宛只犹豫了非常短暂的时间,就冲她跑过去。

我们也站住了脚。

我从来不知道巫真那天在这儿还见了她,她没提起过。

我们只分开了短短的时间吧——我认真回想,我们的确只分开了很短的时间。

“你刚才在看什么?嗯?”

白宛不吭声。

“我知道你在看什么。”巫真笑了,我好象没看她这么笑过。

那笑容里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意味。

是的,巫真的确没有在我面前那么笑过。

我也没有见她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巫真在我面前,从来都没有什么优势和骄傲。

虽然我们都从来不说。

我转头看着师公,他专心致志地注视着巫真和白宛,认真倾听她们说的每一个字。

巫真递了一个小册子给白宛:“拿去学吧,看你能学会多少。”

白宛一把将册子抢了过去,仿佛一个长久忍受着饥饿的人攫取食物一样。她把册子紧紧攥住,才问:“我……还能去哪儿找你?”

“把这些都学会了,你自然知道该去哪儿找我。”

巫真没有多待,象她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走了,前后连喝两口茶的功夫都没花。

是的,我和巫真那天差不多整天黏在一起,只分开了那么短短的一小会儿。

只这么短短的时间,她做了我完全想不到的事。

白宛两手攥着那本册子,可是没一会儿又急忙松开,象是生怕把书给攥破了。

她爱惜地将册子抚平,揣进怀里,又摸了一摸,才钻进那个台子底下去。一阵锣响之后,台子上又热热闹闹的演起另一出戏来。

“走。”

师公拉着我,没再待在戏台边,却朝着巫真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巫真走的并不快,我们很快追上了她。她缓缓地向前走,拢着漂亮的斗蓬,认真打量着文家的宅子,嘴角边含着一丝凉薄的,讥讽地笑意,打量着身周的一切,这里的人,这里的事。

我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这样的巫真对我来说真的很陌生。

陌生到,除了外表,和我认识的巫真,好象再没有一点儿相似之处,连走路的步态,都和我熟悉的她不一样。

巫真平时走路的时候……

我好象没怎么注意过。因为她……

我想起来,她总是比我落后一点点。即使我们并肩一起走,她似乎也总比我的步子小一步,我们之间总会差着一点点距离——那点距离不多,只是,从眼角的余光,也看不到她的表情。

我站住脚。

我以为我了解巫真,我们一起长大,白天晚上都在一起,一起修炼,一起玩耍,一起分享姑娘们之间的小秘密。

可是我忽然现,巫真,她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是另一个样子。

和我印象中的她,完全不同。

我忽然明白过来刚才我在恐惧什么。

现幻真珠的秘密时,我恐惧的,是未知。

世界上的一切忽然间都不同了,连身边的人都变的陌生。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前一世,巫宁在那么无助的时候,为什么会选择找到纪羽,和他说那么多的隐密。

因为那个时候,她熟悉的人,她都不敢再相信了。

反而是一个全然陌生的人,更让她觉得安全,觉得可靠。

他不了解她,他不熟悉她。

她也一样。

不了解,伤害反而会少。不熟悉,也就谈不上出卖背叛。

一定,一定还生了很多事。

文飞与越彤成亲,那是又沉又重的一击。

可那只是一个开始。

巫宁的噩运从那时候开了个头,然后止不住的一路朝下狂落。

文飞和越彤从路的路一端过来,正和巫真走了个对脸。

巫真很是和气地和他们打了个招呼,三个人什么也没多说。

手忽然觉得有点疼。

师公用力握着我的手,我有些恍惚地转头看他。

这个人,连句安慰的好话都不会说。

可是我忽然觉得很安心。

似乎只要他在,别的事……那些伤害,那些过去的事,都不算重要。

“别往心里去。”师公居然能说出一句安慰我的话来,倒真让我意外。

我期待地看着他。

哪怕干巴巴的安慰,也比没有强啊。

我用眼神示意他:再多说点多说点吧。

师公轻轻咳嗽一声,脸扭到一边去:“走吧。”

……

我沮丧地垂下头,鞋尖将地上的雪踢得一团糟,师公瞥我一眼,有点犹豫。

好象想安慰我,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似的。

他的头微微低下来了一些,神情比平时显柔和许多。

雪光映在他脸上,并不是那种很冷的光亮。他的脸颊有点微微的泛红。

人在梦里也会脸红吗?

我……

我眨了一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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