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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色生仙-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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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我们自己招摇了,被人看去,又不是人家的错。
“喏,看清了吗?口诀我再念一次。”我把口诀缓缓念了一次给她听,顺手一扯巫真,从大船上跃了下去。
夜风吹得头衣袂飘摆,银色的光屑纷纷拂过面颊,我转头看了一眼,瞧不清那船上人的面目。。。。
第二十五章 旧景 三
第二十五章旧景三
父亲没给涂庄主的夫人预备寿礼。只是让我带了一封信来。巫真有点不安,临睡的时候还问:“咱们就这么空手去,不太合适吧?”
我看看前面越来越近的沅陵,笑着说:“那下船买点儿寿面寿桃之类的,这镇子看样还不小——奇怪,怎么父亲说这是个小地方呢?”
“哎呀,在义父眼里头,只怕京城也是小地方。”巫真说:“再说,义父都多久没下过山了,人家这里早先是小地方,过了些年,就变得繁华了也说不定啊。”
巫真朝后面看了一眼:“那条船一直跟在咱们后头。”
我回头瞧,看着样子普通,没什么奇特之处。
“河道也不是咱们的,还能不让人走?”
话虽这么说,在河道转弯的地方,那船明明已经转过了船角,要到前头去,却不知道为什么,硬生生卡在那里没动,还是我们的船先过去的。
有点儿意思。
我们船上有什么啊?有财?唔。还是有色?
要说色呢,我们穿的男装,我还把两绺头梳得低了,脸颊遮住大半边,不近看是什么也看不见。要说财就更可笑,我和巫真身上总加起来也没多少钱,只是一些盘缠路费。
前头那条夜香班的大船占了位置,后面的小船都不能靠岸,在河面上挤成了一团。那条船上的人正在搬物什下船,吆五喝六,人来人往的,动静着实不小。有的箱子里盛着花花绿绿的不知道是衣裳还是彩布之类的东西,装得太满,从船上往搬的时候一下子张了口散开了,里头的东西滚了一地。船上的人又是骂是又是急,乱成一团。
“真是,这还得半天呢。”巫真心急,探头探脑朝岸上看:“要是晚上,我就自己上岸去,偏现在是白天。”
“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可别拉下什么。”
“一早就收拾了,放心吧丢不了的。”
我的目光落在近岸的地方,父亲说起过一次,这里的柳树生得特异,叶子是一种深莹莹的烟紫。我听的时候不信,绿柳红柳都见过,紫柳却从来没见过。
远远看过去,果然在深深浅浅的绿色里头有一种象是笼着烟的紫意。
父亲果然没哄我。回去的时候,想办法折一枝带走,说不定可以种活。
“巫宁,走啦。”
“好。”
巫真走在前头,跳板转搭了三截,走起来摇摇晃晃的,木头咯吱咯吱响。
我察觉到有人在注视我们,我的直觉灵敏,那目光灼灼,意味不明。
巫真脚踩了实地,转身来扶了我一把。
我转头去看,刚才那一直跟在我们后头的船,船头站着一个人,他背着光站着,看不清楚长相。
巫真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皱了下眉头:“真是讨厌,哪有这么盯着人看的,咱们走。”
我把帽子戴上,随她向前走。码头上全是人,上船的,下船的。这种焦灼与忙乱很容易就让人心浮气燥。我们在镇里找了一家铺子,进去说要买寿桃。那老板不等我们话说话,就嘿嘿笑了,那笑容显得奸滑之极:“两位小哥儿也是去涂家庄给涂夫人拜寿的?”
他那双眼上下打量我们,一副神气活象我们两个是想去吃白食打秋风的。不过想一想也是,要是亲朋故交来拜寿,哪有现买寿桃寿面的道理?只有看人家大户人家办红白事想混饭吃的,才会这样做为。我就听说过有人趁别人家办白事,空手进去磕几个头哭两嗓子,混了三天的饭不说,还混了两身儿孝衣两双鞋,堪称无本万利的好买卖。
“行了,您这儿有没有?没有我们去别家了。”
“有有!”掌柜的虽然笑得让人讨厌,不过铺子里的确有货。
“您二位看,这种是五两银子的,带一个红木的盒子,您看这盒子上的雕花儿,拿出去可是最体面的,上下两层,下头是寿面,上面是寿桃儿,这桃儿也是顶好的。这种是一两银子的,您看,上面盖是松枝儿上站鹤的,也大方。还有一种就是散的啦,那个便宜。二位要哪一种?”
巫真翻白眼:“这盒子是红木么?你当我们是乡巴佬啊。”
掌柜笑着说:“哪能呢。您看,这不是红木能是什么?”
随便什么木头上了红漆都叫红木的话,那红木也太不值钱了。
我笑笑,指着那个五两的说:“你这是卖盒子。还是卖桃儿?”
老板还要再说,我们身后有个人说:“我买了。”
还真有冤大头上这当啊。
我和巫真一起转头瞧这愿意花冤枉钱的主儿,这人穿着一件蓝布八褂衫,身材中等,眉毛特别浓黑,眉骨又高,就显得眼睛阴鸷,虽然带着笑,还让人觉得一副凶相。
他掏出钱,掌柜的眉开眼笑把那大提盒给他。
他却不接,指了指我:“给这位吧。”
掌柜的一楞,那人又说:“送给这两位了。”
巫真脸一板:“我们不要。谁认识你啊,你……”
我拦着她的话没让她再朝下说。
“多谢你的好意,不过大家素不相识,无功不受禄。”
“一回生,二回熟,这不就认识了么?二位也是要去涂家庄?在下也去,正好同路。”他一揖手:“在下姓雷,草字启山,不知二位怎么称呼?”
雷……启山?
雷芬和雷芳的爷爷?
我有一瞬间的恍惚,巫真已经拉着我出了那家糕点铺子。
“别理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刚才在后面那船上看我们的。是不是他?”
我定定神:“我倒没仔细看,好象不是的。”
我们另进了家铺子,涂家庄的这场寿筵当地没有不知道的,寿桃寿面这些东西满街都是,并不难找。付了钱,巫真把盒子拎着。我们原以为涂家庄还得找一找才能到,可是根本不必为这个愁,只要跟着那些一看就是外地来的人一起朝前走,小半个时辰,出了镇子便找着了涂家庄,果然象父亲说的。门楣最高排场最大的就是涂家庄,巫真揉揉眼,看了好一会儿才说:“乖乖,这修得跟个小城一样了,你瞧那牌坊!”
我拉了她一下,巫真压低了声音:“我说,他家哪来这么多钱?又不是做官的,弄这么大排场……”
我又捏了一下她的手,对迎上来的仆人笑笑,那人却根本没理会我们,直接从我们身旁过去,冲着我们后头那人笑容可掬地招呼上了。
巫真诧异地回头去看,还以为是那家丁认识的熟客,可是一听招呼,却也并不认识。不过后面来的那人穿着绸衫佩着宝剑,一副倜傥富贵相,自然比我们两个又瘦又小的有来头。
巫真气得要找他理论,我扯了她一把,把寿桃交给登册的人,他一听是寿桃,不耐烦地朝后面一指:“自己放那边去。”看样真把我们当成来打秋风吃白食的了。
我也不生气,只问他:“管事的是哪一位?涂七爷可在庄里?”
他抬头睃了我一眼,比刚才认真了些:“你找涂七爷?何事?”
“涂庄主有封信是写给家父的,家父也回了封信,还有东西要交给涂七爷。”
那人又重新打量我们两眼,问了声:“不知小哥儿贵姓?”
“姓巫。”
那人朝后面招了下手,有个小厮跑了过来:“李哥,什么吩咐?”
“你去告诉长哥,有个姓巫的要见七爷,说是有庄主的信。”
我们就晾在那儿等着,过了一会儿那小厮回来了:“长哥说了,七爷现在正忙着,请客人先进去休息,等七爷得了空儿再说。”
我们又等了一会儿,另有一个小厮过来招呼,带我们进去。巫真小声问:“那个涂七爷是什么人?是涂庄主的儿子还是亲戚?”
“都不是。”我低声说:“是他徒弟。父亲说此人学剑不成,可是长袖善舞。八面玲珑,涂家庄好些事儿都是他出面来办的。”
“那他这么怠慢咱们。”巫真忿忿地说。
不怪她不平,我也觉得挺纳闷的。听父亲的意思,涂庄主特意派人送信邀他,是很看重,希望他能赏脸。父亲不愿意来,让我们两个来了,可是涂家庄的人个个都长着一双势利眼,管你是谁,只认罗衣不认人。
怪不得父亲不肯来,这种地方实在没什么意思。
客房很窄,摆了两张床,桌上连茶水也没有,已经到了中午,也不见有人来通知用饭。巫真抱怨了几句,我出去找着茶房倒了些热水来,吃了我们自己带来的点心。巫真盘膝打坐,我正翻在道上买的一本杂书,就听外面有人笑声朗朗:“怠慢了怠慢了,请问巫家来贵客是不是在屋里?”
巫真睁开眼收了功,我走过去开了门,一个中年人站在门前,圆胖脸,细眼睛,笑容满面,一点不象个练剑的人,倒象个和气生财的大财主。
“哎呀,怎么能让贵客住这等地方。”那人回头训斥了几句下人,又转回脸来,照样笑呵呵的:“请二位移步到东院去,那儿色色齐备,下人怠慢失礼,请二位不要见怪。不知是哪一位前辈给家师的信……”
“您客气了,家父姓巫,我家住在广华山百元居……”
涂七的表情顿时肃然起敬:“令尊莫不是百元前辈?”
“正是。”
涂七忙又陪笑说话,又有些疑惑:“百元前辈与家师是何等交情,只是,巫前辈似乎并没儿子,只有一位千金……”
我点头说:“我们为着路上方便改了装。”
他恍然,急忙说:“哎呀呀,这可真是……都怨我,上午忙晕了头。这外院人多混杂哪是姑娘家住的地方,快快去通知夫人,巫前辈家的小姐到了!”
巫真在后头不高不低地说了声:“换什么啊,这里就挺好的。”
涂七好象这才现屋里还有一个人,问道:“这位是……”
他刚才可能把巫真当成我的下人了。
“这位我父亲的义女,是我的妹妹。”
涂七的殷勤并没能让巫真的脸色好看起来,就算换了客房,住进了精致奢华的别居,她都一直高兴不起来。我将父亲的回信交给涂七带去,他安排了两个丫鬟过来伺候我们。两个都是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一个叫红莲,一个叫紫莲。
有个大丫鬟过来传话:“巫小姐,我们夫人请二位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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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纸书很好用,咩~~》o《~~
好吧,俺承认俺是土包子。。。。。
第二十六章 旧人 一
第二十六章旧人一
涂夫人年纪肯定也不小。但保养得极好,看起来不过四十上下的样子,肤色白皙,穿着考究,手上戴着碧玉的手钏,那颜色清得象湖水,未语先笑:“这就宁家侄女儿?快快,过来让我瞧瞧。你爹爹也忒小气了,这么个漂亮女儿藏在家里,多少年也不让亲朋好友们见一见。”不知道是有意无意,她对我要热情得很,对巫真就只是淡淡的,不过是面子客气。
“来,我家的三丫头,她上头还有两个姐姐,都嫁啦,就剩她还在我身边儿。”
我已经看见那个穿绯色衫子的姑娘,瓜子脸儿,嘴唇很薄,手指上擦着鲜红的寇丹,笑盈盈地过来和我见礼。她看着比我大,我一句姐姐还没出口,她先称呼我:“姑姑好。”
我错愕之极,涂夫人笑出声来:“侄女儿你不常出门,嗯,三丫头是我孙女儿,我们和你爹是平辈论交的,她自然是喊你姑姑。”
这么说来——呃,我的辈份倒不低。不过这位涂三姑娘却也好象将巫真忽略过去了,别说没有称她一声姑姑,连一声巫姑娘也没有喊。我拉着巫真的手:“这是我妹妹巫真,也是我父亲的弟子。”
涂姑娘脸色未变,笑着称了句:“巫真姑娘。”
巫真也笑着点头,不过笑容有些勉强。
平时我觉得我们是一样的,可是现在看来,说她是养女,义女的,说不定还不如说她是父亲的徒儿来得响亮,说是义女,这些人似乎都把巫真当成下人一样。说是徒弟,她们却反而会客客气气。这世道就是这样,敬家世之外,还敬本事。两样总得占一样才好。
我捏捏巫真的手,她也回捏了我一下,示意她并不在意。
我们进来时厅里已经坐了几个姑娘,看来都是来拜寿的。涂姑娘替我一一引见,我仔细看她们的动作举止。倒让我看出一个同道中人来,涂姑娘拉着她手,看起来很是亲热地说:“这位是许姑娘。”
那个女子其貌不扬,瞅人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让人觉得心里不快,那目光中没有恶意,可是也没有一点儿善意,在她面前你觉得你好象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没有生命力的物件。
她声音平平地说:“许贵红。”
这和屋里其他姑娘倒是不一样,直来直去的没那么多客套,我也点头说:“我叫巫宁。”
巫真就说了两个字:“巫真。”
她旁边那个女子却笑容满面,她长得极秀气,口气柔婉,不等涂姑娘开口,先说:“我姓魏,单名一个关字。”
真让人奇怪,魏关看起来与许贵红是全然不同的两样人,可是两个人却行动坐卧说话都在一处,看着十分亲密,真是怪事。
“好啦,你们小姑娘们自然有话说,别陪着我这老婆子闷。去去。荷香阁里摆了茶点了,你们过那边玩儿去,那边凉快,荷花开得也好。”
涂姑娘就笑着说:“老太太您说得好听,说是怕我们闷,其实是您自己懒得陪我们。好,我们这就到那边儿去,回来我们就把荷花都给你采精光,让你明天没得瞧了。”
我有些恍惚,贵红,魏关……就是后来的贵红夫人,和魏关老母吧?这两人都与我有仇怨,魏关的女儿成了齐笙的后母,将个小姑娘毒打得一命呜呼。贵红夫人的徒弟心狠手毒,我险些命丧在她手里——
涂姑娘笑着在前引路,无怪巫真啧啧称奇,这涂家庄的确建得豪奢异常,一道长廊九曲回折,下头的池子里水清可见底,荷花都已经盛开,花朵硕大如圆盘,清水碧叶红花,衬着洁白云石砌的回廊和栏杆亭柱,巫真轻扯了一下我的袖子,指着栏杆上头雕着工丽精致的牡丹花开图案给我看。
不对头……这位涂庄主到底是富可敌国,还是权势滔天?又或是他的剑法天下独步能称第一?
既然哪一样都不占,他凭什么拥有的这么大一座庄院?他要真是那么出类拔萃的人物,父亲提起他来时,眼中为什么却是不以为然的神情?
就这么一座荷香厅。恐怕皇宫也不过如此!我和父亲前年路过京城,他的一位旧友请我们到家中小住,那可是王府,涂家庄和王府相比,竟然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们的表情举止让涂姑娘极是得意,不过她倒也很沉得住气,指着已经摆好的席桌:“一人一席,各自拣喜欢的方位吧,我是喜欢朝东的这边,有风吹来,荷香特别浓。”
我和巫真坐在靠水的位置,浅浅一泓水光,映着日头,灿亮耀眼。巫真取了杯,倒出来的却不是茶而是酒。
涂姑娘忙说:“这是我家自酿的果酒。我们后山有许多果树,每年收了果子,吃是吃不完的,就晒成果脯,酿成果酒,请姑姑尝尝。”
我闻了闻,果然是一股果香。
巫真尝了一小口,微微一笑,却偏过头对我耳语:“还没有义父酿的青叶酒好喝。”
我忍不住想笑。借着低头喝酒,遮掩过去。
许贵红把杯一推:“我不饮酒。”
她的语气**的,涂姑娘一怔,魏关忙说:“许姐姐自小沾不得酒,还是换茶吧。”
巫真跟了一句:“我也换茶——没有茶的话,白水也行。”
涂姑娘只好说:“茶自然有的。”
远远的听着有人声,只是分辨不出声音从哪里传来。涂姑娘喝了半盏酒,眯着眼斜靠在松香大枕上。
魏关轻声问:“涂姐姐,这里明明没人,可我仿佛听得有人说话呢?”
涂姑娘笑着说:“怎么没人?有人的,我堂兄今天肯定也召了不少年轻人。他们在咱们上头呢,不知是三层还是四层上面。”
另一个姑娘问:“没见有楼梯,他们却是从哪里上去的?”
“咱们是从前头来的,他们却是从后面绕过去的,荷香阁里头是没有梯子的。这一回借着老太太的寿辰,不过是不常走动的故交至亲借机聚一聚,比如咱们姐妹,以前就没见过面,这回可算见着了。我堂兄是个极好客的人,这回见了许多同辈,心里极是高兴,所以上面的声音才这么大,都传了下来。”
魏关从栏杆处探头朝上看,却又极快的缩回头来,揉着眼说:“灯笼上的灰落眼里了。”
涂姑娘忽然坐直身:“咦,你们听。”
我凝神细听,一缕笛音悠扬清朗,缥缈不定,就象这水面上浮动的柔光一样,令人恍然不知何世。
我听得入神,待笛音吹到幽咽低回处,不知怎么,忽然觉得一股难以压抑的悲凉酸楚从心底直泛上来。一阵风吹得湖面微皱,泛起浅浅涟漪,荷叶轻摆,荷香随着风而来,一时有,一时无。我怅然若失,竟然不知道笛声什么时候停了。
涂姑娘先回过神来:“真吹得好笛,我以前可没听过,不知道是哪一位贵客吹的。”其他人也纷纷赞赏,涂姑娘便叫过一个小丫鬟来吩咐她:“你去上头问问,是不是我四哥在上面?请刚才吹笛子的人下来我们见见。”
其他人都没了说笑吃喝的兴致,一门心思等着。果然过了一会儿,那小丫鬟回来了:“二少爷和文公子来了。”
有人朗朗笑道:“三妹,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我竟然不知道。”
“你是不想知道吧。”涂姑娘笑着迎上去,那涂家二少爷身形修长。面目倒也能称上英俊二字,不过眼神有点灵活过头,只是一转眼间,满厅的人似乎都瞧遍了。
他身旁那人穿着件半新不旧的浅蓝衫子,那颜色就如同淡淡薄云舒卷的晴空天色。身上并无赘饰,腰间别了一支竹笛。他团团作了一揖,从容淡然,只是微笑着,并没说话。
厅里忽然间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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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旧人 二
第二十六章旧人二
涂姑娘清了下嗓子,声音听起来,比刚才多了些什么:“刚才是你在吹笛子?以往没见过你……”
那人微微一笑:“在下文飞。”
荷香一时浓了起来,在鼻端萦绕不去。我有些恍惚,微微侧过脸去,不让自己再放肆的打量这人。水池中白石的鱼雕嘴中吐出水来,象是珍珠飞溅,纷纷坠落,池水动荡着,水波一圈圈的细碎的泛开。
似乎有个声音在说,忘记……全部都忘记……
忘记什么?
忘记什么事?忘记什么人?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被我遗忘的一切,正在眼前铺展开来,如此真实,如此接近。
近得似乎伸出手,就会触到深埋在心底的创痛。
真有什么东西落在手上,细碎的,轻得象幻觉。
是花瓣。
不知什么花的花瓣,细小而轻盈,带着一股香气。不是桂花,桂花不会开得这样早,也不是茉莉。
“巫宁。”
巫真轻扯我的袖子,我慢慢转过头来。
厅里头,涂姑娘已经请文飞再吹一曲。他只说:“只是小时候学过几天,会的曲子也不多。”等其他人也纷纷央告,他才笑着说“有辱清听”,从腰间取下那管笛子来。那笛子是一种熟润的碧绿色,看着便觉得莹然喜人。
我从来没见过哪个男子生得如此好看。
难得的是,他的气韵并不象一个飞扬锐利的少年人——有几分象父亲。
不论遇着什么事情,都显得淡然从容。他只那样站在那里,一个字也不用说,满厅里的人眼睛都无法从他身上移开。有时候气宇比相貌重要得多了。
笛声初起时有如细丝,似乎有只手在心弦上轻轻拨了一下,令人愉悦战栗,身不由己。我微微眯起眼,这曲调清雅平和,与这里的风,水,还有花香气融在一处。我有一种隐约的感觉,明明这吹笛人就在近前,可是听着笛声,却有一种远山空旷,迷茫而沉寂的感觉。
人在这儿,可心不在。
我缓缓睁开眼转过头,一曲终了,文飞恰也朝这边看过来。
那双眼睛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又仿佛是深潭,不可见底,引得人朝下沉坠。我越是想拉住思绪,可越觉得那股吸力人不可遏止不能抵抗。
“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啊。”
说话的是那两位陈姑娘中的那个妹妹,她穿着一身鹅黄的锦蝶双花衫子,脸红扑扑的,看起来很是娇艳。
刚才有如迷咒一样的气氛被她这一句话打破,涂姑娘也笑着说:“真是动听,小时候我也学过几天音律,可是这曲子从没听过。”
厅里其他人也都纷纷说没有听过,只有许贵红的一张脸板得紧紧的,似乎对她来说,听到的是纶音妙曲还是鸡鸣狗吠都没有半点分别。
巫真小声问我:“巫宁,你知道吧?”
她的声音不大,可是仍然被人听到了。魏关转过头来,笑盈盈地问:“原来巫宁姑娘知道?”
我看了她一眼:“这是古曲,说的是一位才子爱慕一位姑娘,却不敢表明心迹,等到他终于鼓起勇气,那位姑娘却不幸病亡了。才子沉郁了数年,后来有一日经过与那姑娘初遇的地方……这曲子就叫初遇。”
人生若只如初见……虽然爱人逝去令人悲伤,但这曲子里却只有初见时的平和,喜悦,淡然,只是……曲子在最美处便完结,留下的是淡淡伤感的余韵。
文飞看过来,他的目光沉静似水。我也看着他,仿佛是约定好的一样,又象是在对峙,谁也不肯先表露什么。
“曲子美,曲名也美啊。”
涂姑娘转过头来,有些似笑非笑地说:“巫宁姑姑真是博学广记啊。”
“哪里,我对音律不怎么精通,不过家父有时会讲一些旧事逸闻。这曲子凑巧听过,就记住了。”
有个小丫鬟进来说:“三姑娘,老爷让人传话进来,请巫宁姑娘去小书房。”
涂姑娘有些意外的转过头来:“巫宁姑姑,我爷爷有请你呢。”
她的语调有些酸意,令人奇怪。
为着文飞我还理解,可是涂庄主请我过去,一定是问父亲和那信的事,她有什么可酸的?
“好,那我便先过去。”
巫真的眼睛有些不听自己使唤,我站起来时她根本没留意到。这会儿才转过头来:“涂庄主那里……”
“外头热,你就别跟着跑来跑去了,我去去就回。”
巫真点了点头。
我随那个丫鬟一直走,出了花园的门,前面带路的成了涂七。我笑着说:“涂七爷,真是不敢当,还劳动你来给我领路。”
“哎哎,这个爷字别人说得,你可说不得,你要不嫌弃,称我声七哥好了。我这也没别的好忙了,正好一路过来走走。巫前辈一向可好?我也有些年头没见着他了。”
“父亲很好。”
到了书房的院门外涂七便站住了,有个书僮出来引我进去。
涂庄主身材高大,国字脸,很是庄重威严。不过他对我倒很和气,说父亲的信已经看了,又问我路上的情形,现在住哪儿,我一一答了。
“我家也还有个丫头,比你岁数大些,不懂事,你在庄上若闷了让她陪你逛逛,等忙过了这两天我再找你来说话。想吃什么想玩儿什么不要客气尽管说,跟在自己家里一样。”
“我知道,多谢伯父。”
涂庄主虽然脸上笑呵呵的,可是看得出来心事重重。不知父亲在信上都写了什么——我不知道信的内容,可我本能地感觉到涂庄主的心事与父亲的信有关。
父亲的性格我了解,他是宁可一言不,也不肯说一些敷衍客套话的。信上一定写了些不怎么中听的言语,
涂七还等在门口,我有些过意不去,再三请他别送了,他笑着说:“庄子大,人又杂,我送您到园门口就回去。”
我的心有些慌,远远可以看见荷香阁,心有些惴惴的,身体里仿佛有一半神魂迫不及待地朝那里靠近,另一半则沉甸甸地朝下坠,这种矛盾无法调和,我在回廊转角处站住了脚,深吸了口气。
太阳快要落山,水面上映着霞光,红彤彤水光象是一池跃动的火焰。
“巫宁姑娘?”
我微微一怔,慢慢回过头来。
文飞缓步走过来,微笑着问:“怎么一个人站这里?”
他的口气不象是初见面的陌生人,听起来仿佛象是多年知交一样。
是的,很奇怪。
我心里也是这种感觉。
明明是初见的人,却一点不觉得陌生。似乎冥冥中,早已经了解过,熟识过。我静静地看着他,外衫下头的单衣襟口和袖口雪白不沾尘,晚霞映着他脸上有一抹彤色,比刚才在水阁里时看起来,多了几分尘世烟火气。他不笑时让人觉得很遥远,可是言谈又温和让人如沐春风。
“咦?你在这儿做什么?走走走,入席去。”
几个少年人过来,年纪都差不多,他们都穿着锦衣华服,独有文飞一个穿着半旧布衫,却更显得卓尔不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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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了访谈。。好兴奋……
结果访谈结束俺的兴奋劲儿还没过,砰一声眼前全黑a_a!停电了。。
等到来电码的这章,明天加更。。。。
第二十六章 旧人三
第二十六章旧人三
他们本来嘻嘻哈哈的过来相谈甚欢,等看到我们两个人站在这里,顿时都静了一下。其中一个看起来腼腆斯文地出声说:“文兄,这位姑娘是?”
“这位是巫姑娘。”
那几个少年都严谨起来,殷勤又不失分寸地一一说了他们的名字。那个腼腆的穿月白锦袍的少年最后一个说:“在下姓闵,闵道。”看着他一副羞怯怯的样子,象个姑娘,特别怕生似的,可是却比旁人多问了句:“巫姑娘是今日才到庄上的?前几日没有见你。不知巫姑娘你是哪里人?”
“我今日方到的,我家住在万华山。”
另一个人说:“那路程可真不近。前面开席了,巫姑娘同我们一起过去吧?”
“不了,我妹妹还在荷香阁,我去寻她。”
“令妹随涂姑娘去后院了,女眷们与我们是不同席的。”文飞说:“她们已经去了,巫姑娘也快些过去吧。”
我以前没和岁数相近的年轻的男子这么打过交道,同父亲一起去京城时,那位王爷家中的世子倒能算一个,可是他身上的纨绔习气我并不喜欢。
太阳终于落山,西方天际的霞彩黯淡下去,象抹上了一层烟灰般。
很快这一点绚烂光亮也会完全消失。
我进花厅时涂姑娘笑着说:“哎呀,正要遣人去寻你,再不来我们可就先吃了不等你。”
我也笑着答:“不等便不等,我不信偌大的涂家庄还能让客人挨饿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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