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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庶杀,惊世女可汗-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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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非我所愿,可如今我还是成为了你,人死灯灭,以前的种种皆以过去,今后再没有虞非珩,而我,只是虞非离,非离,愿你来世果真能够逍遥自在……”
虞非离说着,修长的玉指,抚过眼角那枚殷红的泪痣,“这颗泪痣,是为你而生,还是为我而生,是为谁而缀,等待与谁三世相逢?”
虞非离摇了摇头,叹息着,“万般皆是命啊……”
冥漠雪从昌乐坊去到慈恩寺,再从慈恩寺回到云府的时候,都快要四更末了。
五更二刻的时候,官街鼓和坊鼓便会开始响起,那时府中的下人便开始陆续起身,冥漠雪若是再晚一些回来,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人发觉。
冥漠雪辗转腾挪,使出浑身解数才躲过巡街使和暗探的武官,顺利回来了。
冥漠雪回房后,立即将身上的夜行衣脱了下来,裹成一团扔到了滴水牙chuang的檐子上面,若非有人爬上去,是定然看不到上面的东西的。
都弄好了冥漠雪抖开锦被钻了进去,才小睡了一会儿,便被月芽和巧雁唤了起来。
这一。夜冥漠雪是有惊无险,还从虞非离那里弄来几千两银票,冥漠雪不敢随处乱放,也就都随身带着了。
明日就是初一,便是方氏说要去慈恩寺的日子,早早的周婆子就带人,给冥漠雪送来了两身衣裳,说是方氏命人给做的,让冥漠雪明日出门穿。
冥漠雪自然要去给方氏请安谢恩,方氏一脸慈爱毫无异色,只是冥漠雪看到云琳琅诡异的笑容,便认定明日定然有一场恶斗了。 那骑卒是个直性子,最看不惯欺负女人的男人,冥漠雪走后,那骑卒便想要给虞非离点教训。
“长了这么大的个子,不去保家卫国,却在这里欺负女人,某简直看不起你。”
“大晚上的还带着帽子,遮着脸,你自己也觉得没脸见人吗!”
那骑卒说着,就要用镰钩枪去挑虞非离的帽子。
虞非离刚才不出声,是不想暴露身份,可被别人欺负到头上,高傲如他又怎么肯。
“你先看看这个,再决定要不要看某的脸。”虞非离说着,将一枚令牌扔了过去。
那骑卒接过一看,金灿灿的令牌上,一面写着国姓虞字,另一面写着昭阳二字。
那骑卒顿时怔住了,立即翻身下马,对着虞非离一拜,道:“属下冒犯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骑卒虽然口中说着请罪,可是口气中还带了一些鄙夷的味道。
虞非离自然听得出来,眉毛轻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任什么职务。”
那骑卒以为虞非离想要治罪于他,梗着脖子大声回道:“属下封权奕,果毅左都尉。”
“贺兰摇光的手下?”
“是。”
虞非离这才点了点头,只说了“很好”二字,就转身离开了。
虞非离这次并没有再去追冥漠雪踪迹,而是径自走回了,那个让他既熟悉又陌生的昭阳王府。
说熟悉,因为他原先是常来的,说陌生,因为他……
“王爷,您总算是回来了,折冲都尉杨达杨都尉,等了王爷一个晚上,亥正才离开。”王府长史看到虞非离,立即上前说道。
虞非离眉头一皱,“他过来为着什么事?”
王府长史回道:“圣上将微服慈恩寺的事情交给了王爷您,杨都尉是来同您商量这件事的。”
虞非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虞非离说完就走进了书房,书房中只燃着一盏八角宫灯,在等待这房间的主人归来。有小奴过来添灯,却是被虞非离给遣了下去。
“非珩就这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非离,你虽行事不羁,然朕的身边,如今也就只剩你一个能信得过的了。”
当今圣上虞非豫的话,仍旧在虞非离的耳边回想着,哦,不,他不是虞非离,可又是虞非离。
三年前先皇暴毙,众皇子为争皇位斗的天昏地暗,还是八皇子的虞非豫被人算计身中剧毒,虽然得了名医救治,但是体内的毒却不能全部排出。
一月前,女娲山中突放异彩,据说正是可解百毒的漠凌草绽放。
虞非豫的亲弟,宁王虞非珩请旨前去女娲山寻找仙草,却是一去不归,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圣上要去慈恩寺为宁王祈福,期盼宁王早日归来,可是唯有他知道,宁王再也回不来了。
半个月前,虞非珩包括其所带的十几人,全都在女娲山中遭遇雪崩,无一幸存。
而在外面安排补给的昭阳王虞非离,也在当日从马上摔了下来,直到昨日才醒。
虞非离摸着自己的脸颊叹了一口气,上天同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昨日醒来之前,他还是死在雪崩中的宁王,而醒来之后,他便成了昭阳王。
自己前去为自己祈祷?当真是个笑话。 待那狎司反应过来,庭院已经空无一人,狎司揉了揉眼睛,自言自语道:“昭阳王莫非将脑袋给摔坏了,不然怎么会来妓馆,还喜欢赏花赏月的调调?昭阳王不是一向都只去对街的象姑馆,同檀郎君檀公子一起吗?”
这话冥漠雪和虞非离两人谁也没听到,因为此时,两人正在小巷对峙。
“那嫖客,你跟着我做什么?”
冥漠雪几次试图甩开虞非离不果后,没好气的质问道。
虞非离满不在意的一笑,“某想看看,不在妓馆中陪客人,马上戒夜还穿着夜行衣到处乱走的妓子,到底想要做什么?”
冥漠雪眉毛一挑,叫道:“将军大人?”
虞非离一愣,摇了摇头,“某不是将军。”
“那是金吾卫卫士,还是巡街使?”
“皆不是。”
“不是为何管我去哪。”冥漠雪瞪着虞非离道。
“好奇。”
虞非离不急不躁回的这两个字,让冥漠雪的血压顿时飙升好几格,咬牙切齿的道:“好,你狠,你想跟就跟吧。”
于是乎,裹在宽大舞衣下,还显得很是纤瘦的冥漠雪身后,便多了个裹着黑斗篷的虞非离。
马上就要到乙夜,巡街使便要开始巡街,冥漠雪心里很是着急,她不能在昌乐坊中乱逛了,可是身后偏偏跟着一个狗皮膏药,她也不能就这么翻坊墙去慈恩寺吧。
正当冥漠雪着急想对策的时候,虞非离突然听到马蹄声,便上前一步拉住冥漠雪的手臂。
冥漠雪一愣就反应过来,立即想要挣脱,虞非离哪肯,竟是一把将她勒在了怀里。
这时一骑着高头大马,身着锁子甲的骑卒迎面而来,手中的钩镰枪指着二人质问道:“你们二人是做什么的,如何此时还在外不归,若不说出个子卯寅丑来,休怪某不客气,将尔等当做刺客处置了。”
冥漠雪立即觉得机会来了,赶忙挣脱虞非离,上前盈盈一拜,道:“将军勿恼,奴乃新芜巷的春花,奉鸨母之命侍候这位客人,奈何奴是头一遭,客人觉得不尽兴不肯付银子,要奴在这街上再伺候一番,求将军饶过奴。”
冥漠雪这话说的是声泪俱下,让虞非离都忍俊不禁,一时竟忘了冥漠雪口中不肯付银子的客人就是自己。
那骑卒适才就见到虞非离禁锢着冥漠雪,又见此时冥漠雪楚楚可怜的看着他,心都软了三分,“你莫哭,等某帮你要银子。”
说着,骑卒厉声对虞非离道:“那郎君,还不立即付了银子,还要某亲自来取不成!”
冥漠雪一听这话,赶忙道:“有将军做主,奴自行索要去。”
冥漠雪说着便向虞非离贴了过去,一边将虞非离身上的银票和银子全都摸到了自己怀里,一边道:“这些当做你抱姑奶奶我的报酬,再见不谢。”
说完,冥漠雪扬手就走。
虞非离含笑看着冥漠雪忙乎,也不阻止,直到冥漠雪要走,这才笑道:“春花这名字太俗,还是罂粟适合你。”
听到罂粟二字,冥漠雪身子一震,却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冥漠雪的话音才落,就身形一闪退出了门外。
藏蓝袍子的男子年轻气盛,哪里经得起冥漠雪这般讥讽,当即单手一撑一跃,便飞至门口,只是当他打开房门的时候,冥漠雪已然消失不见了。
“该死的,下次让某看见你,定要让你好看!”
藏蓝袍子男子这话刚说完,紫衣男子就拍着他的肩膀道:“堂堂金吾卫左将军,竟同一个小娘子置气,摇光,你也要养养气了。”
摇光听了这话一皱眉,见紫衣男子要走便道:“王爷昏迷了这些日子,什么都不曾管,如今才算是醒了,怎么还是不闻不问,话都没说两句就要走?”
虞非离抿唇紧锁眉头,似乎很是抵触,“圣上后日去慈恩寺为宁王祈福,明日我还要安排圣上微服出宫一事。。”
虞非离似是不欲多谈,说完,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正主都走了,摇光也没有留下的必要,叹了一口气,只得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等到摇光走后,冥漠雪这才从转角走了出来,甩了甩适才夹那金钱镖的手,自言自语道:“真是莽夫,劲儿是真不小。”
“若非他那只是试探,你又岂能接得住,只怕早就横尸当场了。”一个男子从冥漠雪的身后走了出来,徐徐说道。
冥漠雪眉毛一扬,后退了数步同男子拉开了距离,转身一瞧,就见一个披着件极大的黑色斗篷,脸被帽子盖住看不清面貌的男子,正靠着墙看着她。
不待冥漠雪开口,男子上下打量了冥漠雪一眼又道:“某倒是没见过,舞衣里面还穿着夜行衣的妓子。”
冥漠雪瞥了一眼男子黑斗篷下,露出的一抹浅紫色,毫不客气的回道:“儿也没见过,来妓馆的嫖客还有不敢露脸的。”
听了冥漠雪这话,虞非离却是一笑。
虽然紫衣男子站在阴暗处,冥漠雪看不到他的模样,可是却看到了他明亮的眸子,因为笑而变的弯弯的,很是好看。
饶是冥漠雪前世见过不少美男,还是被蛊惑的微微一怔。
就在这个时候,之前那狎司又转了回来,站在冥漠雪的背后扯着嗓子道:“怎么你又在院子里瞎逛,让你去伺候客人,房里的客人你给伺候哪去了,银子还没给呢。”
冥漠雪简直想掐着那狎司的脖子问问他,他是不是专门来坏她事的。
冥漠雪吸了一口气,掐着半个嗓子娇声道:“客人说房里太闷了,喜欢一边赏月看花,一边办事的调调,您瞧,人在这儿呢。”
虞非离见冥漠雪说出这样的话也是一愣,还没待他反应,冥漠雪就扭着腰身贴了过来,一把将他给推了出去,口中还道:“郎君您且看着,奴再去倒酒过来。”
冥漠雪说完,立即拔腿就走,全然不顾差点被她推进狎司怀里的虞非离。
待虞非离稳住了身形,还没等他转头去看冥漠雪,就听那狎司大叫道:“啊,某是不是眼花了,竟然看到了……”
狎司的话还没说完,却是见虞非离一脸寒意的道:“你最好眼花了,什么都没看到!” 两处里坊虽然挨着近,却是个对角,冥漠雪打算先去昌乐坊,毕竟要去慈恩寺天还不够晚,若是被还没睡的和尚碰上可就不好了。
里坊的坊门日暮的时候就会关闭,由金吾卫的卫士守着,不过巡街使巡夜是要等到乙夜的。
冥漠雪小心的避开卫士,一身夜行衣在夜幕中穿梭,借着墙和树翻出了里坊的墙,竟是没有一个人发现她的踪迹。
昌乐坊同云府所在的光福坊隔了四条街,等到冥漠雪翻进昌乐坊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只是冥漠雪进了昌乐坊就傻了眼,原以为安静无人的里坊中,除了僻静的小道,全都热闹的很,冥漠雪这一身夜行衣若是走在路上,定然会是焦点不可。
冥漠雪四处打量了一下,发觉自己刚好翻进一家妓馆的后院里,不远处便搭着几件晾晒的衣裙。
冥漠雪毫不犹豫,从中挑出一件宽大的衣裙,套在夜行衣外面,这才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冥漠雪想去的地方本来就是妓馆,虽然身份变了一下,不过却也倒是歪打正着了。
“客人们都等急了,鸨母让你换身衣裳去伺候,你怎么去了这么久,皮痒了是不?”
背后突然一声高喝让冥漠雪一蹙眉,暗道自己真是点背,这就被人撞上了。
不过冥漠雪是什么出身,杀手界的第一,听了那狎司的吆喝,不慌不忙的用袖子半遮了脸,道:“奴这就来了。”
见冥漠雪踱着小步往里走,推门进了一间厢房,那狎司这才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冥漠雪推门的瞬间便遮上了面纱,而里面原本正说话的两个男子,齐齐瞥了过来,一个正襟而坐,一个斜靠凭几。
穿着藏蓝软缎正襟而坐的男子眉头紧蹙,不耐的道:“不是说了不用你伺候,刚才送了酒,这次又要送什么?”
冥漠雪一愣,刚要开口,就听一个慵懒的声音不急不缓的道:“赏你的,退下吧。”
话未落音,一物迎面飞至,冥漠雪飞快的伸手一接,一瞧却是一锭银子,足有十两。
冥漠雪向那丢银子过来,斜靠凭几的男子看去,可男子在丢银子时,就展臂一挥纱帐瞬间而落,遮住了男子的面容,只余一角浅紫色锦袍露在外面。
得了十两银子,冥漠雪也觉得不算亏,想要退出去,可是刚才接银子的动作过于利落,倒是引起了藏蓝袍子男子的注意。
冥漠雪二话不说正要退下,突觉一道寒光袭来,冥漠雪伸手,双指一夹,正是一枚金钱镖。
冥漠雪抬头,见藏蓝袍子男子眼中先是错愕而后闪过一道杀气。冥漠雪眼睛微微一眯,转手将金钱镖掷了过去。
藏蓝袍子男子没想到冥漠雪会转掷回来,虽是迅速偏头,但金钱镖还是擦着他的头皮飞速而过。
“你好大的胆子。”藏蓝袍子男子喝道。
冥漠雪冷笑一声,“小子,路还长,做人切记别太狂。” 见冥漠雪不说话,月芽以为是衣服不合身,“娘子觉得哪里不成,婢子这就改改。”
月芽是南人,阿母是绣工出身,刺绣是从小便学的,不像石氏是胡人,连个帕子都绣不好更别说改衣服了,云弱水自然也是不会,更因为这个被云家人好一顿耻笑。
冥漠雪回过神来,“不用改,这衣裳正合身。”
想了想又道:“被子炭火都有了,你也不用同我挤在一间房里了,晚上你同巧雁都不用值夜,你的任务就是帮我看着她。”
月芽点了点头,“婢子明白。”
巧雁回来的时候,身上不过多了一个小包袱,里面有几身衣裳一点银子,还有几件方氏原先赏的首饰。
“娘子,这是婢子的卖身契。”巧雁将卖身契双手捧着高举过头顶,谦卑的递给冥漠雪道。
冥漠雪将那发黄发旧的一纸契约拈了过来,笑道:“周大娘果然本事了得,这么容易就将卖身契要了来。”
听了这话巧雁的身子一震,赶忙回道:“这全要靠娘子,若非娘子的那番话,周大娘哪肯卖好给婢子。”
四娘子果然什么都知道,巧雁不禁暗自庆幸,自己没敢耍花招糊弄卖身契这事。
冥漠雪将巧雁的表情看在眼里,“你倒是个聪明的,以后的路该如何走就要看你自己了。”
“婢子全听娘子的。”
听了这话冥漠雪淡淡一笑。
折腾了一下午,很快便到了飧食的时候,倒是同辉堂的迎松过来说,云老夫人让冥漠雪过去用饭。
往日若非初一十五或者什么重要日子,云老夫人都不叫人过去用饭的,今日云老夫人开口,冥漠雪自然一脸欢快的应了。
等到了同辉堂的时候,冥漠雪才知道原来云老夫人并不是只叫了她一个,对于云老夫人的心血来潮,众人虽然疑惑却也未有什么表明。
倒是云琳琅的表现让冥漠雪大出意料,原本还骄纵的不得了的云琳琅,不过几个时辰不见,便做出了一副温婉大方的模样。
冥漠雪看着明明恨得自己要死,还笑着给自己夹菜的方氏便猜的出,定然是方氏回去好好调1教了云琳琅一番。
大兴这个朝代虽然同现代许多习惯有所不同,但好在饭还是用三顿的,虽然晚饭安排的早了些,众人吃过饭也不过才酉时四刻,算起来也就刚刚六点。
冬日的天黑的早,冥漠雪回到东偏院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冥漠雪安排了月芽和巧雁两个,就称自己乏了吹了灯。
东偏院本来往日就半个人影都没有,加上天色又暗,冥漠雪换上夜行衣就悄悄的出了府。
慈恩寺一行必然有诈,冥漠雪自然要先去探路,当然,挨着慈恩寺所在晋昌坊很近的昌乐坊,冥漠雪也是要去逛一逛的,据说那里正是大兴城的红灯区所在,有女人和美酒的地方就意味着有情报,这点自古以来都是不会变的。
冥漠雪翻出了云府外墙,唇边勾出一抹得意的笑。 周婆子想堵巧雁的嘴,巧雁也不是个傻的,既然周婆子有求于自己,若是自己不讹诈她点什么,恐怕周婆子也不放心,考虑再三巧雁还是觉得让周婆子去向大夫人讨卖身契,是最合算的买卖。
巧雁知道,自古背主的下人没有一个有好出路的,反正大夫人那里是靠不住的了,巧雁宁愿赌一把,在四娘子还未成事之前就认了主,总比日后再巴结的强多了,共患难的恩情是什么都买不来的。
周婆子不知道巧雁的想法,只以为巧雁不敢去方氏那里出这个头,这才算计到了她的头上。
不过这事别人不好办,周婆子还是有办法的。
周婆子一笑,“我当是什么,这件事就包在大娘身上了,大娘就再照顾你一遭,日后四娘子疼你的时候,你可别忘了大娘就成。”
巧雁听了赶忙笑着叉手行礼,道:“那巧雁就先谢谢大娘了,日后巧雁日子好过了,再来孝敬大娘。”
周婆子听懂了巧雁话里的意思,满意的点了点头,“走吧,同我一道回夫人那里。”
巧雁轻快的一点头,走在周婆子后面,还回头向屋里看了一眼,就见月芽刚好关上窗户。
“娘子是真想将巧雁收为己用?”月芽对唇边含笑的冥漠雪问道。
冥漠雪扬了扬眉,道:“咱们入府的时间短,巧雁是一直在阿母院子里的,总比咱们有些人脉,有些事有她更好办一些。”
理是这么个理,但是月芽总担心巧雁暗地里将冥漠雪卖了,心里便有些担忧,“可是娘子不怕巧雁背地里向夫人告密?”
冥漠雪一笑,“你当我为何要她的卖身契,她的卖身契在我的手里,那她的主子就是我而不是阿母,她做事就要有所顾忌,若是她识时务便是了,若是她敢做双面细作,我又怎么会轻饶了她。”
看着冥漠雪狠辣的目光,月芽就是一哆嗦,冥漠雪看到便问,“你觉得我太狠毒了?”
月芽不自然的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
冥漠雪却是耐心的道:“月芽,这些日子我也算想明白了,原先咱们太善良了,所以咱们吃不饱穿不暖还被人欺负,甚至鬼门关我都去转了一圈,若是咱们不狠,死的就是在咱们,你明白吗?”
月芽想了想,重重的点了点头,“婢子什么都不懂,可是自从娘子变了,咱们不但有银子了,还能吃饱穿暖了,可见娘子说的确实是有道理的,婢子什么都听娘子的便是。”
冥漠雪一笑,“你听我的就对了,我不会害你,郭大娘那里你去过了没有,我要的东西可买来了?”
月芽想了想,才想到冥漠雪说的是那件素黑袍子,赶忙找了出来道:“娘子看这件衣裳可还成?”
冥漠雪抖开衣裳一看,倒是愣了愣,这是一套标准的夜行衣,轻薄贴身不说,穿在身上上仍旧行动自如。
冥漠雪的眸子微微一眯,这个郭大娘竟然不是个简单人物。 那一瞬间周婆子竟然觉得,对面这个不过十三岁的小娘子,竟然看出了她心底的恐惧,看穿了她心里所想。
夫人视云弱水为眼中钉肉中刺,那日自己一句怕是没气了,夫人这才让人停了手没再打下去,若是今日这话被夫人听了去,夫人定然以为自己有意偏袒云弱水,便是夫人没有那么想,周婆子也敢肯定,云弱水也定会说出什么让夫人那么想的。
若真的如此,那自己岂还能有命!
同方氏来到云家这么多年,周婆子从没有一次感觉到自己如此无力。
正在周婆子如遭雷击回不过神来的时候,冥漠雪已经将周婆子递过来的小匣子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的十五两银子,恰好是三个月的月银。
冥漠雪随手一抓,抓了四五个小银锞子往周婆子的手上一放,道:“周大娘是阿母跟前的红人,弱水也没什么好给大娘的,这点银子大娘拿去吃酒吧。”
周婆子缓过神来向四周一看,这才发觉只有月芽和巧雁听到了这话,便松了一口气。
谁同银子也没有仇,月芽是四娘子的人,只要巧雁这边不说,谁也不会知道那件事,周婆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了银子道:“那老奴就谢四娘子赏了。”
冥漠雪一笑,“路从来都不是那么顺的,同在一个府里,谁也说不定有求着旁人的时候。”
周婆子还没想明白冥漠雪的意思,就听冥漠雪又道:“巧雁,正好你便同周大娘一同过去收拾东西吧,回来时别忘了带上卖身契。我乏了,月芽扶我进屋。”
冥漠雪说完,伸手搭了月芽的手腕便进屋去了,只余下周婆子和巧雁两人各怀心思。
不过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巧雁就看出四娘子的手段,竟然三两句话就让夫人跟前的周大娘不敢造次。
巧雁心里明白,大夫人将自己送到四娘子这里来的目的,不过是让自己监视四娘子的一举一动,可是巧雁不禁心想,就凭四娘子的手段,若是自己真的敢做出什么事来被四娘子发觉了,自己能得了好死吗。
大夫人没将自己当人看,而四娘子还根基未稳,可自己如今就要做出个选择出来,否则两边不讨好自己死的更难看。
巧雁还在犹豫,可她不动声色的模样倒是让周婆子心里犯了嘀咕。
周婆子想了想便道:“巧雁啊,你进府的时候周大娘可没少照顾你,如今你可还肯听大娘的话?”
巧雁一听,立即笑道:“瞧您说的,您有什么事吩咐巧雁便是了。”
周婆子一听这话便笑了,“吩咐倒是没有,不过是想教给你,咱们做下人的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凡事给自己留条后路也是好的。”
巧雁点了点头,“周大娘说的是,只是四娘子执意要婢子的卖身契,这可让婢子犯了难,周大娘一直是夫人跟前得用的,不如大娘给婢子出个主意?” 巧雁点了点头,“夫人确实是同武平侯夫人约好要一同去的,梁家两位郎君和梁家娘子也同去。”
冥漠雪听了,微眯着眼睛瞥了巧雁一眼,不管巧雁今日说了这些,是为了取信自己也好,还是她真的同方氏不是一条心,但冥漠雪知道,巧雁说的并没有半句假话。
“我知道了,你回去阿母院子收拾包袱吧。”冥漠雪收回目光,淡淡的道。
巧雁强忍着没打了个哆嗦,刚刚对上四娘子审视的目光,巧雁只觉得浑身冰冷,四娘子的目光好像能洞察一切,一点都不像是个十三岁的小娘子会有的眼神。
巧雁还没回过神来,屋外就乒乒乓乓的响成一片。
冥漠雪的眉头一蹙,“外面怎么回事,随我出去瞧瞧。”
院中,周婆子正指挥着好多小厮和粗使婆子忙的不亦乐乎。
“周大娘,这是在做什么?”冥漠雪淡淡的问道。
周婆子看到冥漠雪也不行礼,脸上皮笑肉不笑的道:“夫人说娘子这里的东西旧了些,四娘子好歹也是府里的主子,虽说四娘子用惯了这些是无所谓的,可夫人心善,这不就差婆子我过来送些东西,带人好好打扫一番。”
冥漠雪唇边凝起一抹淡淡的讥讽,“既然如此,那便赶紧的吧。”
周婆子懒得用冥漠雪多说,大手一挥便指挥众人忙乎了起来。
冥漠雪冷眼看着,方氏如此也就是做做样子活儿,不过给她屋里添了些玩意儿,将漏洞的门窗修补一番,至于其他,便是漆一遍屋子的打算都没有。
周婆子是方氏的陪嫁,是从靖国公府里出来的,跟了方氏几十年,也是方氏跟前的红人。
今日因为云弱水的衣裳,方氏将周婆子推出来顶了缸,这儿还要周婆子带人来给云弱水布置屋子,周婆子心里早将冥漠雪骂了几千遍了。
周婆子在廊下看着众人忙进忙出,又看冥漠雪毫不在意的在房里悠闲的看书,面皮往上扯了扯,这才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极小的盒子走上前道:“这是四娘子这几个月的月例银子,先前太忙,几个娘子的例银都没给,今儿个夫人差我一同带来。”
周婆子再是方氏跟前的红人也是个贱奴,竟然在冥漠雪跟前自称我,显然就是没将冥漠雪放在眼里。
冥漠雪抬头淡漠的瞥了周婆子一眼,两人目光相对,一股寒意突然从周婆子的心里生出。
这让周婆子突然想起,那日几乎被打的没命的四娘子看向自己的目光,冷的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周婆子顿时觉得自己中邪了一般的有些害怕。
周婆子一瞬间的怯意,就让观察入微的冥漠雪发觉到了,冥漠雪微微眯了眯眼睛,看着胆怯的周婆子,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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