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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庶杀,惊世女可汗-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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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足足过了小半个时辰,老大夫几乎将整个屋子寻了个遍,还是摇了摇头道:“这屋里的东西没有什么掺了归尾或者牛黄的。”

    方氏听了,有些急切的道:“大夫,您可要找仔细了。”

    云达赋也沉了脸,当官的岂是普通百姓惹得起的,老大夫被云达赋凶神恶煞的模样吓的退了半步,恰好踩到了门槛边上的一个柿饼。

    老大夫一愣,将柿饼从地上拿起来一看,当即就道:“这柿饼中有牛黄!”

    老大夫这话一出口,屋内众人的眼睛,顿时聚集在了冥漠雪的身上。

    “四姊,这柿饼是你带来的,你还敢说你同罗庶母滑胎这件事无关!”云琳琅当即站出来大声责问道。

    冥漠雪并不解释,只对老大夫问道:“大夫,您可要说清了,是柿饼里面有牛黄,还是柿饼上沾了牛黄。”

    “这……”老大夫讪笑了一声,道:“是柿饼上面沾了牛黄粉。”

    冥漠雪听了,又道:“劳烦大夫将靴子脱下来。”

    云老夫人和云达赋听了冥漠雪这话,都忍不住蹙了蹙眉头,那大夫更是不快的道:“这位小娘子,为何让某脱靴。”

    “自然是让你看看,那粘在柿饼上的牛黄粉,到底来自何处。”冥漠雪说着,一指门外站着的两个婆子,道:“去,帮老大夫脱靴。”

    两个婆子是同辉堂的人,听了冥漠雪的话,自然看向云老夫人,云老夫人点了点头,两人立即上前押住了老大夫,脱了他的靴子。

    “看他右脚的靴子上,是不是粘了牛黄粉。”冥漠雪指挥道。

    一个婆子将手上的靴子转过来一看,上面果然有一些棕红色的粉末。

    “这是怎么回事?”云老夫人首先喊道。

    冥漠雪一笑,道:“祖母,不过是外面道路难行,老大夫又来得急脚下踩上了泥土,适才在屋里不知什么时候沾上了这牛黄粉,所以刚才被踩到柿饼上,就自然就会有牛黄粉了。”

    云琳琅听了,立即站出来道:“明明就是你拿了有牛黄粉的柿饼给罗庶母,还诬陷是大夫踩到了牛黄粉,云弱水你不要狡辩了,阿爷是不会相信你的。”

    “六妹妹,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给罗庶母吃了带有牛黄粉的柿饼,再有,适才大夫已经说过了,罗庶母体内的牛黄只有少许。”冥漠雪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大夫,到底是那少量的牛黄会置人小产,还是大量的归尾?”

    那老大夫不假思索便道:“自然是大量的归尾了。”

    冥漠雪听了一笑,又问:“儿再请教大夫一事,大夫可能查探出,儿庶母体内牛黄,是吃下去的还是因为接触久了被侵染的?”

    “这……这倒不好说,不过若是孕妇每日接触牛黄,倒有可能会引致小产。”老大夫想了想又道:“牛黄本气味芳香有清热解毒之功效,带在身上倒可提神醒脑,常有人将其与冰片麝香等制成香料放在香囊带着,这位娘子莫不是一时大意……”

    老大夫的话还没说完,突然闭上了嘴,冥漠雪顺着老大夫的眼神看了过去,恰好看到方氏从老大夫身上闪过的阴鸷的目光。

    杀手出身的冥漠雪,观察力本就超强,所以方氏这一小动作,冥漠雪立即就察觉到了。

    然而,正是因为方氏这一举动,让冥漠雪意识到,归尾的事情也许同方氏无关,但是牛黄的出现绝对不是凑巧。

    “祖母,阿爷,如今除非罗庶母醒来,说出她晕倒在地之前发生了什么,要查的绝非牛黄,而是那大量的归尾从何而来。”冥漠雪道。

    云达赋听了,目光落在了方氏的身上,方氏立即道:“罗氏有孕之事妾身并不知晓,她的吃食都是在厨房领的,这件事还要将厨房的人叫来询问。”

    云达赋还没开口,云老夫人就敛了脸,“那还不快去传,连夫婿的孩子都保不住,你这个当家主母怎么做的!”

    若是往日云达赋或许还会帮方氏说两句好话,然而今日云达赋别说帮方氏说好话了,更是冷言冷语的道:“没听到阿母的吩咐吗,还不快去!”

    方氏憋着一肚子的气,咬着后槽牙对周婆子道:“你这老奴,还愣着做什么,去啊。”

    周婆子无辜被训,奈何也不能回嘴,委委屈屈的下去了。

    云琳琅只觉得,这一出戏同她们导演的根本就不一样,掌控全局的明明是她们,为何如今倒变成了云弱水了。

    自予骄傲的云琳琅怎么肯,云琳琅几次给方氏使眼色,示意方氏不能如此轻易放过云弱水,奈何方氏觉得时机未到,根本不理她。

    云琳琅忍无可忍,终于站出来开口道:“祖母,阿爷,儿有话要说。”

    看着云琳琅这张无人能及,美貌如花的脸,云达赋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道:“有话说就是了。”

    “罗庶母的孩子就这么没了,四姊虽然说不关她的事,但毕竟罗庶母出事的时候,就只有四姊一人在,恰好大夫又从四姊所带来的柿饼中发现了牛黄,不能单凭四姊一人之词便做了了断。”云琳琅字字恳切,似乎对罗氏失掉孩子这件事很是心痛:“为了罗庶母失掉的孩子,也为了四姊的清誉,到底要去四姊的房里看一看,到底有没有牛黄才是,四姊是阿爷的孩子,罗庶母失掉的,也是阿爷的孩子啊!”

    云达赋听了竟是有些犹豫,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冥漠雪。

    冥漠雪见了很是意外,往日云达赋对云琳琅虽然不是事事都能有求必应,但也绝对是所有孩子中最受寵爱的一个,今日云达赋竟然公然想要偏袒她。

    不过冥漠雪猜得出,云达赋如此,不过是因为虞非豫对她的另眼相待罢了。

    原本皇城每年都要举办一次马赛的,不过这三年为先帝服斩衰,一停就是三年。

    每年马赛能参加的除了能上朝的文武百官,和圣上钦点之人,就只有三品官以上的家眷了。

    云达赋不过是个在皇城中,掉块瓦片都能砸死几个官的小小四品,他自己都是头一年有资格参加马赛,想要带家眷那是绝对不可能,然而虞非豫亲口点名让冥漠雪参加,这样的殊荣和另眼相待,云达赋怎么可能不将冥漠雪当成筹码。

    不等云达赋开口,冥漠雪颇不在意的道:“六妹妹也是为儿着想,既然如此,阿爷就派人就搜吧。”

    云琳琅听冥漠雪这么说,眼里闪过一抹欢喜,冥漠雪只是轻蔑的一笑,又道:“只是要搜,也不能只搜弱水一人,全都搜上一遍才行,否则传出去的话,又不知要闹出什么样的闲话来,圣上几日前的话,阿爷应当还没有忘记吧。”

    云达赋听了冥漠雪的话,倒吸一口凉气,随即就道:“自然全都要搜,为了弱水的声誉,也为了其他人的声誉,都要仔细的查一查,日后谁也不能用这件事来冤枉你。”

    这个“你”指的自然是冥漠雪。

    冥漠雪福了福身,笑道:“阿爷英明。”

    这还没查就认定不是云弱水做的了,云琳琅听了几乎咬碎了牙,然而方氏却有些着急了。

    罗氏这里出了差错,计划再这般进行下去,定要有疏漏了。

    方氏责怪的看了云琳琅一眼,云琳琅却当做没看见,方氏只得到:“云郎,便让锦葵同连翘走一趟,还要劳烦常妈妈跟着一起,以示公平。”

    云达赋这才给了方氏一些好脸色,“如此甚好,阿母觉得可行?”

    “你们既然都决定了,那我便让常妈妈跟着白跑一趟好了。”云老夫人一边撵着念珠一边威严的道:“我的院子也一起搜上一搜,我记得这些日子府里无人用过当归和牛黄,凡是屋里有这两样东西的,全都带过来,若是说不出用途,全都当做疑犯送官,咱们云府可不是草菅人命的地方,否则达赋这官也不必做了!”

    “是,老夫人。”

    常妈妈和锦葵连翘三人异口同声的道。

    常妈妈同连翘等带着几个婢子离开后,正当方氏坐立不安的时候,一个婢子突然从内室跑了出来叫道:“罗娘子醒了,罗娘子醒了。”

    方氏听了顿时一喜,立即起身就往内室跑,冥漠雪见了毫不迟疑,立即跟着追了进去。

    躺在榻上的罗氏目光空洞,像是个死人一般,可在她听到方氏身上环佩叮当的声响时,飞快的偏过头看了过来。

    罗氏的目光如炬,恶狠狠的盯着方氏,被紧跟在方氏身后的冥漠雪,看了个正着。

    “妹妹,你可算是醒了,可把我这个做阿姊的吓坏了。”方氏一把拉住罗氏的手,又道:“妹妹,孩子虽然没了,可你还年轻,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是养好身子,日后你还会再有孩子的。”

    方氏扑上前去,一把握住了罗氏的手,罗氏听了这话微微一愣,似乎在判断方氏的话都几分真几分假。

    “罗庶母有什么话可要说出来,适才罗庶母到底为何掉了孩子?是不是有人害罗庶母?”冥漠雪不等走近,便开口问道。

    罗氏还未开口回答,方氏立即道:“弱水,这里不是你一个没出阁的小娘子该进来的,还不快出去。”

    “阿母,如今有人要陷害弱水,想置罗庶母于死地,这件事人命关天事关重大,岂是注重什劳子规矩的时候。”冥漠雪毫不畏惧的道。

    罗氏这会儿才醒过神来,看着抓着她手的方氏,挤出了二个字,“是你……”

    这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冥漠雪听了就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方氏害罗氏是无疑的。

    方氏听罗氏这话,心里顿时一紧,赶忙道:“妹妹,我知你心里不好受,可这件事已经发生了,我这个做阿姊的也为那可怜的孩子心疼的紧。”

    “孩子,我的孩子……”罗氏听到孩子二字,顿时放声大哭了起来。

    “妹妹,孩子已经不在了,可你的日子还长,你可莫要因为这一时的伤心错了主意。”方氏的语气很是严厉,随即又放柔了声音道:“告诉阿姊,你可知是谁给你用了归尾,是谁想要害你,阿姊定要将那人血债血偿。”

    方氏这话已经是摆明对罗氏威胁利诱了,罗氏听了,哭声戛然而止,目光复杂的看向冥漠雪,似乎有歉意,也有决绝。

    “是四娘子,是云弱水,是我撞破了她的事,她这才想要我的命!”

    罗氏指着冥漠雪大叫道,让紧跟着进来的云老夫人与云达赋,听了个正着。

    “罗庶母,阿母适才那话说的对,你可别因为一时糊涂错了主意,到底是不是我害你,你心里应该清楚的很,我劝你还是想明白了再开口。”冥漠雪冷毅的道。

    方氏一脸怒意和惋惜的道:“弱水,错了就是错了,你赶快认错,阿母还能帮你求情。”

    罗氏听了方氏这话,似乎有了主心骨一般,一边哭一边道:“四娘子,奴本与你无冤无仇,奴肚子里的孩子,是四娘子的弟妹啊,四娘子为何还是不肯放过奴!”

    云老夫人听到现在一直没有开口,云达赋则忍不住质问道:“罗氏,你这话什么意思?弱水做了什么?”

    罗氏不顾自己体虚,从榻上就往云达赋的跟前爬,抓住云达赋的衣服下摆,道:“阿郎,奴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只是奴的孩子是无辜的啊,奴不是故意去看四娘子放那东西的,阿郎,奴的孩子好无辜啊!”

    云达赋大惊,立即道:“什么东西,罗氏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你如实说来,我定会为你做主。”

    冥漠雪听了只是淡淡的笑着,丝毫惧意和担心都没有,方氏却望着冥漠雪冷笑不已。

    罗氏并非良家女出身,而是当初云达赋调回皇城之前,豫州的官员送来的一个调1教了许久的瘦马,也是云达赋纳进府来的最后一个小妾,虽然她到底比不得阮氏这个青梅竹马,不过罗氏一向乖巧温顺的像只猫一样,也得寵了好些日子。

    云达赋在得知罗氏有孕后,本就对她又起了怜爱之心,这会儿罗氏哭得梨花带雨,那那怜怜盈盈之状更是让云达赋有些迷醉。

    方氏看罗氏借机迷惑云达赋,就有些恼怒,不过想到罗氏越能得到云达赋的心疼,云弱水就会越倒霉,倒也释然了许多。

    罗氏一边倚靠在云达赋的怀里,蹭着他的胸口,一边哭诉道:“这些日子阿郎公事繁忙,许久不曾来奴这里,奴为了孩子能健康长大,每晚都要到园子里转一转,。”

    罗氏说着,随即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看起来满满的母爱,可随后罗氏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可是那日,因为奴许久不见阿郎,便带着葛根往阿郎的书房外走去,想着只要能从外面看阿郎一眼,奴就开心了。可是谁想到阿郎并不在书房,奴看书房黑着灯,就有些失望,正当奴想要回去之时,就看到有个影子溜进了阿郎的书房里。”

    “那人是谁?”云达赋黑着脸问道。

    罗氏看向冥漠雪,满眼泪光闪烁,“正是四娘子云弱水!奴担心阿郎的书房进了贼,便带着葛根悄悄的走了过去,那时天色已黑,奴接着月光,隐隐绰绰看到了四娘子,手中拿了一个小包袱,四娘子从包袱里面取出了东西,放到了房梁上。”

    不等云达赋再问,罗氏紧接着又道:“等四娘子走后,奴好奇的想知道四娘子放了什么东西,便让葛根搬了椅子取下来看看,葛根在上面摸了半晌,摸到了一个小盒子,奴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写满符咒的黄纸,行的竟是厌胜之术。”

    “奴大惊,没想到四娘子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奴不敢声张,吩咐葛根先放回去,想立刻找阿郎和夫人说这件事,谁知奴才出门,就看到四娘子站在门口,四娘子威胁奴不许将这件事情说出去,还声称会将东西拿走,奴便信了,可谁知四娘子怕奴说话不算数,就用这样的办法来害奴。”

    方氏听了这话大叫道:“云郎,厌胜可是巫术,是大兴明令禁止的啊,若是被人知晓,那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方氏说着顿了顿,又道:“弱水,你阿爷带你不薄,你为何要害你阿爷,害我们云府。”

    厌胜这词从罗氏的口中一说出来,别说云达赋,就是云老夫人也惊的睁大了眼睛。

    因为自古至今不管哪一户人家被用了厌胜之术,都是轻则家宅不宁,重则恶疾缠身,灾劫不断,谁会想到云弱水会这般歹毒。

    “云弱水,你有何话要说?”云达赋大怒,呵斥道。

    冥漠雪看着云达赋,栗色的眼睛很是清澈,似乎看淡尘世一般,冥漠雪微微一笑,对云达赋道:“阿爷,弱水从来没有过想要加害阿爷的心思。”

    云达赋想想也是,当初石氏同云弱水还没进府之前,他对她们母女很是不错,对这个女儿也寵爱的很,直到方氏说云弱水不是他亲生的,他才厌恶了云弱水不见她,可如今不是也雨过天晴了吗。

    云琳琅看出云达赋的犹豫,对冥漠雪质问道:“四姊,便是因为当初阿爷冤枉了你同石庶母,你也不该心存怨恨,用这般歹毒的手段来害阿爷!”

    冥漠雪不理云琳琅,只对罗氏道:“罗庶母只看到了一张写着符咒的纸,怎能认定我是在加害阿爷?”

    云琳琅见冥漠雪不理她,虽然其得不得了,不过这次她却得体的向云达赋行了礼,道:“阿爷,儿曾听说过,但凡用符咒害人的,还需用其他用具,相信等常妈妈和连翘她们,定会搜到证据回来的,到时自然不用多说,一看便知。”

    冥漠雪一笑,道:“六妹妹说的对,一看便知。”

    看着极其镇定的冥漠雪,云琳琅只觉得古怪,不过她只觉得冥漠雪是装的罢了。

    云达赋听了云琳琅的话,黑着脸点了点头,云老夫人手里的念珠也啪啪作响,一时屋里静的好像半个人都没有。

    就在这时,常妈妈带着锦葵连翘回来了,常妈妈的手里捧着一个匣子,三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一脸严肃。

    方氏和云琳琅见了心里大喜,脸上却不敢表露半分。

    “常妈妈,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东西?”云老夫人突然开口问道。

    常妈妈责怪的看了冥漠雪一眼,这才对云老夫人道:“老夫人,是……厌胜之物。”

    冥漠雪听了,这才神色一敛跪了下去,道:“祖母,阿爷,儿有罪。”    “阿母,凭什么那个云弱水能去参加赛马,我也要去!今日圣上的眼睛一直盯在云弱水那个小践人的身上,连正眼瞧都没瞧我一眼,若是三月圣上下旨广纳后宫,一旦云弱水被选入宫,那还有我什么事啊。”方氏的房中,云琳琅大发脾气道。

    方氏一把将桌上的茶盏扫到了地上,“你还敢说,你挑唆你欣表妹对付云弱水就罢了,不弄清来人是谁就对昭阳王发难,竟然敢说圣上是小倌,若非圣上不计较,你的命都不在了,还进哪门子的宫!”

    云琳琅委屈的道:“这话不是我先说的,是欣表妹先说的。”

    “你还敢犟嘴,你下次做事之前能不能同我这个做阿母的先商量。”方氏说着一叹气,“若是你二姊的身子,哎……”

    云琳琅一听方氏提起云璇玑,再不开口了。

    方氏见了,道:“不过是去参加赛马,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的马术是你外祖父亲手教导出来的,等那ri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一定要挽回圣上的心,知道不知道?”

    云琳琅一听这个,立即道:“阿母,我听说,当初圣上对皇后一见倾心,正是皇后在马上红衣飘逸,对圣上回眸一笑,阿母,我穿红色好不好?”

    方氏立即问道:“你从何处听说的?”

    云琳琅得意的一笑,“是韩易告诉云弱水的时候,我无意间听到的,而且老夫人给云弱水做骑服,云弱水选的就是红色料子。”

    方氏听了恶狠狠的道:“一个小小的庶女,还想出这样的风头,我定要她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阿母有什么好办法?”云琳琅问道。

    方氏咬牙道:“周婆子,前几ri你说罗氏的婢女来报,说她有一个半月没有换洗了是不是?”

    周婆子赶忙上前回道:“确实如此,阿郎好像已经知晓罗氏有了。”

    方氏听了一笑,“寻个机灵的,去告诉云弱水,当初是罗氏指认石氏偷人的。”

    方氏顿了顿,又道:“再将这串珠子送去给罗氏,顺便同她说……”

    时间一晃过去几日,冥漠雪正倚在榻上看书,就见月芽端着一罐酱菜走了进来,“娘子,这是罗娘子差人送来了,说是她娘家人送来的,每院都送了些呢。”

    月芽说着,又四下看了看,这才轻声对冥漠雪道:“娘子,罗娘子说当年石娘子的死另有玄机,还事关娘子,让娘子过去走一趟。”

    “罗氏?就是我娘进府后,同我娘在一个院子里相互交好的罗氏?”冥漠雪蹙眉道。

    月芽点了点头。

    冥漠雪犹豫了一下,道:“端上祖母刚赏的柿饼,同我去一趟罗庶母那里。”

    “是,娘子。”

    罗氏虽然同阮氏都是云达赋的妾,不过罗氏所住的院子却偏了一些。

    冥漠雪同月芽来到罗氏的院子的时候,院中一个人也没有。

    罗氏的房门半掩着,里面发出幽幽的光来。

    冥漠雪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想到罗氏并不怎么受*,也就没太在意,径自带了月芽走了过去。

    “罗庶母可在房里?”冥漠雪问道。

    里面并无半点声音,可屋内燃着蜡烛,必定是有人在的,况且这么晚了,罗氏不在房里又会在什么地方。

    冥漠雪想着,刚要伸手推门,就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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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上,为了证明臣女当日所说的办法可行,臣女先要寻几人来试验。”冥漠雪道。

    虞非豫自然清楚,冥漠雪便求云老夫人,派常妈妈找了府中的几对父母子女来。

    按照冥漠雪所说的方法,果然验证了合血法可行。

    “云四娘果真聪慧,这样的办法你也是如何得知的?”虞非豫赞赏的问道。

    冥漠雪这合血法认亲的方法得到了证明,让众人都目瞪口呆,虞非豫也不例外,只有虞非离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眼睛就一错不错的落在冥漠雪的身上,只让冥漠雪有些恼怒。

    冥漠雪瞥了虞非离一眼,上前对虞非豫答道:“圣上,是臣女的生母告诉臣女的,臣女的生母是胡人,这是胡人那边的方法。”

    虞非豫听了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云卿,为了云四娘的清白,洗去有人存心对她的诋毁,也为了你不被人污蔑,就取你一滴血吧。”

    云达赋哪敢说不,赶忙道:“是,臣遵旨。”

    云达赋说完,赶忙起身取过银针,毫不吝啬的在自己的手上扎了一针,滴了滴血往一碗盛放清水的碗里。

    “云四娘,你也去吧。”

    冥漠雪听了,叉手一福身,这才走了过去,从容的取过一根银针。

    没人注意,就在冥漠雪适才给虞非豫行礼的时候,她的指甲里就多了一些白色粉末。

    众人的目光全都死死的盯着冥漠雪,就在冥漠雪要将血滴入清水中时,虞非离突然叫了一声,“呀!”

    众人纷纷向虞非离看了过去,冥漠雪一边将指甲中的白色粉末弹入了碗中,一边抬头看向了虞非离。

    就见虞非离笑意盈盈的目光从她身上扫过,似是不经意想起来了什么道:“皇兄,过几日又要到赛马的日子了呢。”

    韩易听了立即叫道:“姊夫,阿易也要去,也让阿姊一起去,好不好!”

    虞非豫看向冥漠雪唇角微勾,而后对韩易道:“这件事一会儿再说。”

    虞非豫的话刚刚落音,就听梁欣叫道:“这血,这血真的融了……”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涌了上去,而此时冥漠雪早就退到了一边。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碗融合的血水中,只有冥漠雪看向了虞非离,虞非离见冥漠雪看着自己,便一笑,也不出声,只动了动嘴道:“你怎么谢我?”

    冥漠雪心里一突,迅速收回了目光,再也不敢看向虞非离。

    他明知自己做了手脚,可非但不拆穿,还帮了自己,为什么?冥漠雪心里暗道。

    “既然已经得到了证实,孤不希望日后再有那些传闻。”虞非豫顿了顿,又道:“过几日的赛马,云四娘你一起来。”

    虞非豫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冥漠雪听了这话,用眼尾扫了云琳琅一眼,应了个是。

    云琳琅你几次害我,如今到了我讨回来的时候了。    云琳琅这话还没说完,又是一巴掌挨在了脸上,云琳琅几乎要发狂了,抬眼一眼这次打她的却是云达赋。

    “阿爷!”云琳琅尖叫道。

    方氏见了上前一把将云琳琅搂在怀里,“云郎,你这是做什么,作甚打我女儿!”

    云达赋指着云琳琅道:“孽障,还不跪下求圣上饶恕你!”

    云琳琅听了这话,惊讶的长着大嘴看向虞非豫,“圣,圣上?”

    方氏同武平侯夫人也愣住了,满屋子人这才纷纷回过神来,一个个都跪了下来。

    “若非孤亲眼所见,孤实在不敢相信,一个大家闺秀的口中,竟会说出这般污秽之语,云卿,你身朝廷大臣,竟连区区家事都处理不好,孤如何能放心将国家大事交给于你?”

    虞非豫说着,不等云达赋回答, ; ;又上前一步,一手扶起了云老夫人,虞非离眼看虞非豫要伸手再扶冥漠雪,还没等他做什么反应,倒是韩易也要将冥漠雪拉起来,看的虞非离一笑。

    “阿姊也起来,阿姊也没错。”韩易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虞非豫道:“姊夫,某说的对不对?”

    一声姊夫,让虞非豫僵了僵,而后又对云达赋道:“亏着云四娘为了你的声誉着想,去求孤为她证明,她的确是你亲生,如此人品难能可贵,然而孤却没想到,这样的女儿却在府中却被姊妹如此羞辱。”

    云达赋听了这话,吃惊的看向冥漠雪。

    冥漠雪也不看云达赋,只对云老夫人道:“祖母,之前弱水不肯说出昨日之事,正是因为涉及圣上行踪,实在不能说,还请祖母原谅。”

    云老夫人看这形势,立即意识到了什么,道:“好孩子,是祖母错怪你了。”

    这时虞非离突然上前几步,站到梁欣跟前,指着冥漠雪对梁欣道:“适才,是你说她*本王,本王才打了你阿兄?”

    梁欣跪在虞非离脚下,仰头看着离她如此近的虞非离,半晌没说出话来。

    虞非离见梁欣一副花痴的模样,不屑的对武平侯夫人问道:“你女儿是聋子还是傻子,本王问话为何不答。”

    武平侯夫人一把掐在梁欣的腰间,梁欣这才反应过来,结巴的道:“是、是儿所说。”

    虞非离邪魅的一笑,“我看他不顺眼,打了他又如何?你若不服,让皇兄治他一个大不敬之罪可好?”

    武平侯夫人赶忙道:“昭阳王恕罪,是小儿糊涂,惹怒了王爷。”

    虞非离瞥了她一眼,也不开口,虞非豫则理也不理他们,只看着冥漠雪温柔的笑道:“上次你说的那个方法,今日正好可以一试,孤就在这里,孤为你做主。”

    看着虞非豫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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