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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宋-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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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招聘启事写完,又附加了许多条件。交给管事,回头自己便把稿样送来,让他刊第五期时记得排上。

从盛和坊出来,梁丰一路仔细观察地方,一边问邓圣这里好不好,那里好不好。邓圣奇道:“难道你还有作坊要盖?”

“不是作坊,是盖一座报社。”

“报社?就是这个《汴水闻见》吧?好端端地在盛和坊罢了,何必又要搬出来另盖?”

“唉,这报社,应该是独立于任何机构的物事。不受朝廷操控,不受官府约束。说新闻,评世事。这才是报纸的使命。盛和坊小小一个印刷作坊,怎么能担如此重任?万一惹了事,关门倒屋的,岂不害了人家刘毅?”

“我说,你还真的要图大事啊?!这么说来。以后这报纸不是要同朝廷作对起来?”邓圣有些受不了了。

“朝廷为政清明。报纸便歌功颂德,又怎么能作对呢?”梁丰淡淡说道。不再言语,自己踏雪而行,满腹心事。看着白茫茫一片原野,仿佛因这报纸有了寄托。

回到县衙,秦邦业已经出来迎接。梁丰好生赔礼道劳,又送上京城给他带的重礼。老秦笑呵呵收了,交卸重担。

第二天一早。梁丰叫来房二,命他替自己去把赵岗的赵宝成找来说话。

那房二吃了一惊,靠,这案子还有完没完了?莫非又出了命案?梁丰见他吃惊的样子,微微笑说没事,就是说些其他。房捕头这才放心,原来他生怕耽误了自己过年吃酒赌钱的乐子。

赵宝成被找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午后了,面容苍老憔悴,心情甚差。眼见比之前几个月竟如同过了十年一般。

梁丰心下歉然,便也不摆县太爷的架子,站起身来迎接他上堂坐了,上茶招待,先问些家常。

赵宝成面容惨淡道:“多谢县尊挂念。草民只在家中休息,如今百事不管。生意自有人帮忙搭理。”

梁丰心下揣度,估计赵祯给刘从德还没带话,刘从德现在也不知道茶叶生意怎么样了。老头估计这事要倾家荡产赔了股东银子。后梢还不知道怎样呢。

“赵翁,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一二。不知赵翁可有心情同我说说否?”

“老爷只管吩咐。”赵宝成淡淡说道。

“前次的事查出来,原来赵翁家里已经亏空了几万贯钱财。不知这股东的钱,还赔得了么?”梁丰关心地问。

赵宝成抬眼看看他,见他眼里挚诚,不似作伪,犹犹豫豫便说了实话道:“不瞒太爷,赔了银子也只是小事。唉,只是这河北东路的生意,只怕从此断了。可恨老汉家里出了淫妇逆子,自己断送倒不打紧,累得东家损失巨大,草民无颜以对啊!”说道伤心难过处,不免老泪纵横起来。

他倒能理解,这又不怪眼前这位太爷,都是自家人作死,出了命案,又丢了人,太爷只是破案罢了。只是堂堂皇亲,自己费尽心思才巴结上的路子,如今鸡飞蛋打,半生事业成了泡影,能不伤心?

梁丰等他抽泣一会儿,推了推案上茶碗,轻轻说道:“那么赵翁还打算把这生意做下去么?”

“做不下去了!草民只等把这年过了,便去同大东家负荆请罪,倾家荡产赔了银子,任凭大东家发落便是。”赵宝成木然说道。

“若是本县有一法子,能让赵翁事业不倒呢?可有信心重整旗鼓?”梁丰笑道。

赵宝成霍然抬头,疑惑地望着梁丰,有些口吃道:“你、你能让这生意起死回生?”有些不信,转念一想,顿时恍然,这位太爷手眼通天,同朝里,甚至官家都甚有交情,他要肯开口找人和自己的大东家说说,暂时不催债务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不由得就有些相信起来。可是还有问题啊,就算刘家暂时不催债,可开春进货的银子总得有吧?难道还好意思舔着脸同人家再借?

想到此处,口里期期艾艾,把疑虑向梁丰说了。

梁丰听了哈哈大笑道:“免债这事,本县可以替你办一办,其实不用你说,本县已经请人带话刘家了。想来不用多久,他家便有消息过来。”

赵宝成听说,还顾不得下文,便激动地扑通一声跪倒地下,要多谢大人雪中送炭之恩。

梁丰急忙伸手将他扶住,道:“不但债务可以商量,本县还有一样东西可以交给你,让你的茶叶生意越做越大!”

赵宝成惊喜无限,忽然又迟疑起来:“太爷厚爱,草民原不该多疑,只是这无功受禄,寝食难安。何故得太爷如此,还请明示!”

“本县初来乍到,就逢着你家这桩案子。虽是天理应当,律法不容,但毕竟累你受此折磨,心中一直思忖如何补偿你一二。今天请你来,就是看看你还有没有重整旗鼓的雄心,若有,便不枉我一番心思!”梁丰笑道。

赵宝成怎么会没有?他三个儿子,才死了一个不孝的忤逆而已,一家老小现在快要破产,自己就算伸腿瞪眼翘辫子去了,还剩那么多张嘴可怎么办?所以才一直死拖活拖,不敢去京城告知刘从德真像,就是指望天上掉下馅饼来砸一砸自己的脑袋瓜子。谁知左等右等,居然被他等到了,还是天上掉下个县太爷来,岂不美哉?

说句老实话,不管家里出没出事,他破产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赵守正亏了那么多,哪能瞒得了?说起来还得感谢梁丰,早破案,早知道,否则陡然发现亏空,老头不吓个半死才怪!

听了梁丰的话,赵宝成还有什么怀疑?满脸希望地对着梁丰不断作揖打躬:“能得太爷再造之恩,草民没齿难忘,这就回家去给太爷造个长生牌位,日日供奉,愿太爷青云直上,封侯拜相,子孙绵绵,福泽无边!”

“呵呵,不用不用,你也算是县里大户,我执宰一县,岂能见死不救。正好,也有这点本事,拿出来给你充充本钱罢了。”

赵宝成同他说了半天,到底还不知道这是啥本钱呢,不免小心翼翼问道:“敢问县尊,到底是甚物事?”

“也没啥,便是我做青茶的秘方而已。”梁丰端起茶碗,轻轻喝了一口说道。

“哎呀,草民愚钝,怎么把此事给忘了?”赵宝成才恍然大悟,激动地说道。

现如今,这淮河以北,茶汤是渐渐不流行了。以前的人相会,还讲究个斗茶、分茶,增加点情趣。如今除了一些重大礼仪讲究,或者一些头脑冬烘的老古板,这玩意儿已经没人摆弄了。原因就是梁丰发明的这个青茶,早就传遍朝野,现在家家几乎都备下这种茶叶飨客。

但赵宝成还是不太放心,因为这东西毕竟已经流传开了,梁丰那个,也说不上什么秘方吧?就算给了自己,无非一块牌子而已,真能救死扶伤,发扬革命人道主义么?

梁丰知道他不信,笑着朝李达点点头,李达急忙跑去,拿出一小罐茶叶来,重新给赵宝成换了,又煮水点上,过了一小会儿,梁丰抬手示意他再尝尝。

赵宝成端起茶碗,轻轻呷了一口,果然立时唇齿生香,回味无穷。比之自己家里珍藏的和别处吃到的,那简直有天壤之别。

“这是我去年春天自己做的,如何,还可以吃一吃吧?”

“太爷,草民可从未吃过这么好的茶啊!”赵宝成激动之下,想到自己真的要翻身了,忍不住眼泪又掉了出来。

“你待开春采茶之际,北来的茶商同你要货,你便将此茶给他们尝尝,若不好,我也没法子了。若还可以,本县便以此法入股,让你独断这一路的生意。你看还成吧?”

“成、成,那有什么不成的?别说一路,这物事,垄断天下都使得滴!”

“呵呵,你倒是想,我可不给你这么大生意做。等我那天告老还乡了,还得指着这玩意儿做个富家翁呢!”

“太爷前途无量,公侯万代,何须靠这个啊。呵呵!”

第三百二十二章 待分配的韩琦

正月十八,是照例过完年,公务员上班的日子。

这一天,判吏部流内铨杜衍到部省事,坐下喝了口茶,顺手拿起桌上的公文看。该批的批,该转的转,该拟条陈的拟条陈上奏。

杜衍案牍多年,又精于吏事,自然轻松自如。等批得差不多了,才拿起几份贴签的文本来琢磨。这是去年春闱应试中举者的名单。

春闱过后,凡同进士出身以上中举者,可最低给假半年,最高一年,许回乡省亲处理家务,一年后回京后任,也可由吏部根据工作需要,直接授予官职上任。

这时候一甲前三名都已经放了任,宋郊进士第一,状元,做了大理评事,同判襄州;叶清臣做了奉礼郎,签苏州观察判官事;梁丰做了奉礼郎,知封丘县事。余下的就是逐一斟酌,授予官职了。当然,一甲二甲出身,做官要高得多,清贵得多,多半都有个在中央的头衔,然后放到外任,基本上表示属于中央委派下来挂职的意思。

三甲听着就不舒服,赐同进士出身。意思是“享受进士待遇”,毕竟不是进士。不信可以打听打听,到后来中国的官僚们,谁要是什么人事科长,然后来个括号:享受副处级待遇,让这厮同副处级们坐一排,必定难过之极,今后想方设法都要把享受俩字抹去才算舒服。

中国历来是科班出身瞧不起电大毕业,有功名出身嘲笑没功名或出身不好的。

历史上出名的两段公案:一是明朝三杨,据说有一次三杨坐着喝酒,杨溥和杨荣二位不知发了什么疯,忽然互相议论起彼此的功名来。“哦,老杨,当年咱们那科考试,你好像是第七名吧?唉,还是你名次高些!”“哪里哪里,咱不是碰上运气不错么?你也不错啊。第十名,要不咱们咋会同授编修呢?”两人说得热闹,扭头看看坐在上首的杨士奇,好像忘了有这么个人似的,惊叫一声:“哎呀对不住。可把首辅给忘了。咦。对了,士奇兄是哪年的科举呀?”

这话问得够缺德,杨士奇不是科举出身,走的是民间自学成才路子。于是三人同在内阁。经常被这俩货拿来漱口。这也不是第一回 了,次次都弄得别出心裁,跟不知道似的。

一桌吃饭也不是只有他们三个,还有别人呢,杨士奇也要表现宰相风度。不同二货计较。只笑一笑,忽然吟道:“竹君子,松大夫,何独梅花无称呼?回头笑问松与竹,也有调羹手段无?”

他是明宣宗的首席顾命大臣,第一宰相。这意思是在问,咱没功名的当了老大,您二位有功名,咋被我压在手下啊?

那二杨可不正为了这个不平衡。想找点面子么?被这么一问,当时就成了笑话。再也不敢聒噪了。

还有一位是清朝的文正公曾国藩,这老儿一辈子好学问,可惜年轻时考试才得了个三甲四十二名,引为遗憾。后来发迹。成了同治爷的中流砥柱,志得意满之时曾饮宴宾客。正好酒桌上有几个忽然对小老婆这个名份很感兴趣,说是小老婆乃如夫人也,如夫人。毕竟不是夫人。不过倒是个妙联,不知用什么才能对上?

老曾帐下有个幕僚。平日捋袖揎拳口无遮拦指点江山惯了,此时喝得五马六道,想都不想便脱口而出说了三个字“同进士”。操,曾国藩哪受得了这个?这不是把老子比作小老婆吗?当时就愤然拂袖而去,一晚上写日记,问候了那幕僚家八辈儿祖宗全家女性一万遍啊一万遍!

这是两个故事,拿来扯一扯,其实并非凑字数。而是想说明一下,这个功名的级别差异,会对当事人的性格养成起到什么样的深远意义。

因为眼前就有一位,年纪又小,成绩又好,从小乡亲们当神通供奉着,据说订了亲的小女朋友在他赴京赶考时,还专门情意绵绵祝他蟾宫折桂来着。

谁知这孩子临门一脚有些跑偏,好死不死考了个二甲第一,也就是全班第四。

这要搁别人,就说换了扇子的儿子考这成绩,估计爷儿俩早笑昏死过去了!可这位不同啊,心气奇高,愣觉得自己跑那么快,临了摔了一跤,门牙都磕掉了,才咬着前面那位裤子。冤得慌!

这位当然就是大宋出了名的神童,天才,韩琦韩小爷喽。他得亏是不知道历史已被修改,要是知道早先并没有梁丰这么个人,而自己下一科才参赛并得了个榜眼名次的话,估计小**要气得翘起来放不下!

即便如此,到现在还是很郁闷的。这一年时间他都不太乐呵,总觉得自己既然是神童,那就该再神一点儿的。怎么能只来个第四呢?

两条路可选,一,趁青春年少,看百花正娇,且回头,同春光欢好。待来年,旌旗摇摇,把鳌头独占了!

说这么酸,就是去复读两年的意思!

第二,忍了,现货比期货强。虽然有些不甘心,但看一看周围奉承的张张笑脸,也算风光了。这回运气差,万一下一次更差,那咋办?

他毕竟年纪小了,没有后来章惇那股子泼皮狠劲儿,只好捏着鼻子打点行装来到东京吏部,等候安排工作。

这个杜衍杜都堂也真是多事了点,拿着几份公文,大过年的消磨时光,饶有趣味地看了半天。又命人取来几个人的履历研究,就对这个第四名挺感兴趣。

这孩子,今年才十七岁不到哇,考中的时候是十六岁不到,就第四名,多好的孩子啊,听说还是个丫头养的?那得多优秀的丫头呀,不见见可惜了。

就这么左想右想,反正大过年的,闲着也是闲着,叫来见见呗。于是就传话,命韩琦第二天来吏部报道,自己要亲自看看。

这位韩小少爷第二天就规规矩矩来了。

他身量才开始长不久,虽不算甚高大,但也算体势不错,加上腹有诗书,气质很好。起码表面上看起来沉静安稳。同都堂大人行礼说话也不卑不亢很有风度。只是口音里隐隐夹着有些“岬嘣、岬嘣”的闽南土音。也难怪,他爸爸死得早,几个哥哥带大,虽然家在河南,跟着老头去泉州逛了一圈,落下点沿海口音。这在当时只说开封官话的年月,可就算乡下小子了。

不过杜衍没在意这些,笑眯眯地上下打量这孩子,很满意。随口问了问:“稚圭今年几何?”

废话也得回答呀,韩琦躬身答:“回都堂大人话,学生十七了。”

“嗯,不错不错,些许年纪,便取得如此功名,不可限量呀。令尊,令尊本官好似没见过。唉,缘悭一面,然今见其子,可想而知喽!”杜衍抬头望天,假装回忆一下有没有同韩琦爸爸韩国华的来往,确定没有,不免遗憾道。

韩琦听说起父亲,自然马上笔挺站直做肃穆状,虽然全无印象了,但孝子的姿态是很必要的。

“稚圭,你年纪尚幼,现今就出仕为官,是否稍嫌过早啊?有无意思再考一科,若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到时岂不两全其美?”

杜衍这是好心,见他还是嫩了点,不主张这么小就担任国家干部。万一将来成绩更好呢,那时候二十岁,也成熟了,更圆满撒!

本来老杜已经道着韩琦心事,可韩琦多骄傲啊?一听老头嫌自己小,就气得把人家好心忘光光了。强压心头怒气,好像很平和道:“多谢都堂美意。琦自惭形秽,比起昔年甘罗来,已经大了许多!”

这话说的,人家夸你神童,你就举个更神的来反驳。好像自己已经很老了似的。这得看跟谁不是?眼前老杜,可是三十岁才中的进士,其实已经很不错了,但被这位一说,倒觉得自己好像痴呆儿似的。

杜衍不由一愣,又不好反驳,只得呵呵一笑,很大量地道:“不错不错,有大志,不愁事做不好。那么我来问你,是愿意留在京城呢,还是愿意外放?”

这是很照顾的话了,宋朝一般考中进士以上,都得外放磨练磨练,不像后来明清以留中为荣耀。前三名不都发落出去了么?杜衍也是爱才惜才,看他年纪小,觉得可以稍微照顾一下。

谁知这孩子出口就吓了自己一跳:“多谢都堂眷顾,学生不愿留京,原到边关生死之地效力朝廷!”

老杜一听,眼珠子都差点掉了出来:“莫非你吃错药了。不但想外放,还要去边关?”

“是何道理?”杜衍瞪着他问道。

“国虽晏宁,边事堪忧,琦虽力弱,亦愿替国家分忧之万一。”韩琦淡淡答道。

其实他还不知道杜衍要见他时就已经打定了主意,最好能分配到边关军中。他去年在梁丰家里借住,无论有意还是无意,梁丰都和他探讨过许多边事,梁丰对边境形势的判断分析,以及对后来大势的担忧,都深深印入韩琦的心里。

少年人最希望什么?建功立业呗。大宋文官带兵是惯例,他小小年纪,听说,看到,体会国家安全的危险,尤其是党项平夏那帮东西蠢蠢欲动,这不正是他建立奇功的大好机会?

所以想都不想,脱口而出。

第三百二十三章 大神上门

一时机缘巧合,杜衍笔下一抖,给韩琦填了个永兴军节度掌书记,报了上去。后来批文下来,加韩琦宣教郎,判永兴军节度掌书记。

韩琦临启程的时候,曾在开封城外凝眸东北,朝着封丘方向不知思索些什么。终于没有走过这区区数十里路,去看一看那个曾经寄宿于其家,抵足而谈的玉田哥哥,转身大步朝反方向走去。

梁丰这边还没得到韩琦、郑戬和宋祁等人授官的消息。他自己忙得不亦乐乎。报纸版面做大,需要的人手越来越多。先前叫衙门和县里的生员帮忙,还勉强运转得开。但两个老婆只有一个在身边,力量就单薄了许多。何况他也不愿意一张报纸就如此不明不白地吊着。说是创业初期,不敢得罪上面也还罢了。横竖不能把这好好的东西,搞成大宋封丘县委宣传部吧?

发出去的两期报纸,都刊登了招聘主编启事,但议论的人多,应聘的人少。不是些头脑冬烘的落地老秀才,就是些胆大妄为吐沫横飞恨不得先惹几场大祸的生瓜蛋子。

梁丰头痛死了!

更头痛的是,当他刷掉最后一拨来应聘主编的人士,干脆就没人来了。梁丰又不免怀念起先前有几个还稍微看得上眼的,唉,其实当时留下来观察观察,说不定可用呢。

就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二月份。他正在办公,永叔来到二堂禀报,说有个年轻秀才模样的人求见少爷。

“是不是来应聘的?”

“好像不是,只说是来求见一面,说喂什么羊布之撕啥的。”

“羊布之撕是什么东东?”梁丰抬起头想了半天,哑然失笑:“嗨,人家慰仰慕之思呢。永叔,你这可就落后了啊,回头叫程程给你补补文化,其实你年纪不大啊。该学点了。”梁丰说完,又道:“那就把他领进来吧。”

永叔红着老脸去了。

一会儿领进来一个比自己大了好几岁的年轻人,身材中等,但比较魁梧,面貌普通。只是两道眉毛特别浓。特别立,一直长到鬓边,眼睛看起来很有神的样子。板着个脸,严肃得梁丰都有些疑惑。到底他是太爷还是我是太爷?咋这么严肃涅?这叫喂羊布之撕?那要是寻仇,该是啥表情?

好在梁丰大阵仗已经见过不少,不至于被这位爷给吓着,见他喏也不唱,揖也不作。除了目光里看起来有些热切之外,其余一切都是冷冰冰的。

只好笑笑道:“你要见我?”

这人才像被叫醒一样,哦了一声,打了一个躬,道:“学生包拯,冒昧拜见县尊大人,还望海涵。”

“免礼。”梁丰笑道,忽然愣了一下,不相信自己耳朵。追问一句道:“你说你叫什么?”

“学生包拯。”那位已经恢复了冷冰冰的样子,垂手站着,浑没半点不自在。

“庐州人?”

“是。”这位包拯也有些惊讶,县太爷耳朵好使啊,自己已经尽力说官话。还是被听出口音来。

“字希仁?”

“是,大人以前听说过学生?”包拯真心吃惊了。听出口音不奇怪,怎么自己的字他也知道?

梁知县没法镇定了,手脚不由得微微抖动着。声音也发颤,还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真的就是庐州包希仁?”

包拯看他架势。心中也有些发毛,心道这不像风流才子的样啊?怎么还有些中风的先兆呢?只是他天生面色太重,外表一点都看不出来。还是很冷静地答道:“是,学生正是庐州包希仁。”

“呃,那什么,你爹妈撵你出来的?”梁丰已经语无伦次了,急切里想起这么一句来问道。

包拯心里一颤,发觉对面这位县尊真是神一样的存在啊,连自己家里事好像都门儿清。

他庐州包家,人丁单薄,却广有钱财,父母人过中年才生下自己,宝贝得不得了,不过却不娇惯,家教甚严。包拯自幼孝顺,二十好几了,从未离开过父母身边。

眼看这人也长大了,老婆也娶了,儿子也有了。但他还是就这样宅着,除了每天服侍白白和妈爷,啥都不干。别的读书人在家好歹还兴个写诗作词喝酒赏月什么的,包拯太各色,这些都不爱。他喜欢的是叠被子、扫院子、看房子还有打儿子。

街坊邻居都知道他读书,但读来读去这么些年,他写的文章连毛都没见到一根。于是就有些议论纷纷起来,说道“这老包家那孩子,看上去不傻啊,说话做事挺正常的,就是不会笑。还说读书,没见他读过,也没见他写过。这么些年关起来到底是在干啥?”

“不会是有些傻吧?有些人傻起来都不一定看得出。”

叽叽喳喳这么多年,包拯愣是受得了,从不他同人辩解,自己玩儿自己的。

可他老婆张氏,还有他爹娘觉得老丢人了。这么个儿子,在家不吭不哈的,见了外人就绷着脸,待人接物,人情练达一窍不通的样子,真是急得死人。

上个月,也就是年前,包拯父亲有一笔债务要弄清楚。老头心想这倒是个机会,便把他叫到跟前说道:“伢来,你哒年纪大喽,出不了房,今年子有笔债务要交结,人在京城。你走一趟,帮哒把这是办了好么?”

包拯千不愿万不愿,但这是他爹的意思,怎么敢不去?只好勉强应了。这是包拯第一次离开家乡出远门,大冬天的在异乡过年。

去到开封,三两下把事办完,准备往回赶,想起父母的嘱托,要他无论如何也在外面游历游历,见见市面,别白出门一趟。知道这儿子另类,又专门恶狠狠地警告,回去早了别指望有好脸色看。包拯无奈,回不了家,正不知道去哪里,无意中便见到街上流传《汴水闻见》。这个新事物引起了他的兴趣,听到议论才知道,这是梁丰办的报纸。

他对梁丰的名字其实熟悉得很,《西游记》早读过了,断断续续一些诗词他也记得。印象最深的就是梁丰的《越来草堂笔记》,这书已经渐渐传开,包拯在家里便读到过。对梁丰书中的许多观点、说法十分感兴趣。虽不至于把梁丰当作偶像崇拜,但毕竟充满了好奇。心想自己反正也回不了家,不如干脆去拜望一番,见见这个名人,兴许还有些意思。

他浑不管人家是官,自己是民,觉得一去就能见的。便这么优哉游哉便来到封丘,直接到县衙求见太爷。门房看他那股子不怒自威的气势,倒被唬住,连名字都不敢问便去通报永叔出来接待。

此时通报姓名,梁丰就问出这句话,好像对他熟悉得很似的。包拯顿感惊讶起来。

梁丰这会儿已经是手忙脚乱,太刺激了,居然见到包青天!他都有些语无伦次来,忙着叫李达道:“快去后院,叫他们好生整治酒菜,我要请客人吃酒。”

李达答应了急忙出去,又被他叫住:“回来回来。”说着径直走到他面前,低声道:“嗯那个啥,不用好生整治了,三素一荤便可。记得不许超过这标准,加个汤,加个什么汤呢?哦,就加个咸菜汤吧!”

李达错愕地瞪起牛眼望着少爷,心道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啥时候吃这么素的,这就叫请客吃酒?想归想,不敢多问,匆匆而去。

梁丰兀自自言自语道:“唉,别被他骂才好,别被他骂才好。”忽然回过神来,看着包拯正远远茫然看着自己。顿觉不好意思起来,讪讪笑道:“呵呵,怠慢、怠慢,希仁兄请坐,来来,咱们好生叙叙话。”

还是压不住地激动,走过去做出请的姿势。

幸好包拯是个不知道世面的,不以为意,点点头坐下。

梁丰觉得今天太刺激了,居然史上第一青天主动来见自己。称二两棉花满世界访一纺,凡是知道点汉文化的人,有没听过包公名字的么?

虽然他明知其实包拯并没那么神,既没有三口铡,也不是黑脸皮,更没六亲不认杀侄子等等。但经过千年的润饰修描,已经把他包装成为中国百姓心中的一尊大神,自己也概莫能外,一想起他,总会不由自主地膜拜起来。何况他知道,虽然只是传说,但毕竟原型人物是具有那些美德的,梁丰心想,若那些事情真的发生,想必包拯也真会毫不犹豫去做。

自己一面胡思乱想,一面请包拯喝茶。

气氛怪异之极。包拯在京城闲的蛋疼,忽然想到梁丰这么个人,也不管不顾就来了,丝毫不考虑人家一个县太爷,见不见自己小百姓。

可是来了又没啥说的,他本不爱结交言谈,在家都几天不放一个响屁,何况生人?但他自己倒不觉得难过,就这么清清静静坐着挺好。

梁丰倒是满手心的汗,几乎都忘了自己身份。只不住地想着怎么措辞,要在包青天面前表现得好一点,别让人家小瞧了。所以刚才急忙吩咐李达三素一荤,怕餐标超了被教训!

咽了半天吐沫,梁丰才开口咧嘴道:“呃那个希仁兄,来见我可是有事么?”

第三百二十四章 包主编?

“没事,就是学生滞留京城,闻听大人的事迹,特来拜访。”包拯端起茶喝了一口,两眼直视前方,淡淡说道。他再镇定,也不太受得住梁丰那诡异的眼光。

“哦,嘿,好好好。”梁丰干笑着回答。

气氛又一下子冷场。

“希仁兄这次是一个人来的?”无聊之中,梁丰没话找话说。

“带了,有个仆人,在外面等着。”包拯依旧双目直视前方,腰挺得笔直,面容淡淡。

“哦,那就先安排住下吧,永叔、永叔。”梁丰实在是汗,不知道面前这个乌龟到底怎么下嘴,只好叫人打岔。

“不用了,学生拜见一面就走。”包拯说完好像有要抬屁股的意思。

梁丰急忙道:“不忙、不忙,你看你老远来了,咱们话都还没说两句呢,不急着走,住两天再说。”说完忙吩咐刚刚进来的永叔去领包拯的仆人找地方安歇。

打了一下岔,梁丰似乎好了一点,有些自然了。觉得可以同青天大老爷说些轻松话题了,便笑道:“希仁兄路途辛苦前来,不知是听说了愚弟些什么事情?”

透着还是极度客气,自称愚弟,这是他自来大宋破题儿第一遭。

包拯拱手道:“不敢,在京城见过《汴水闻见》,拜读过大人的《越来草堂笔记》,心生仰慕,故来拜望。”他心说你别的破事,我才不感兴趣呢。

“哦?只怕贱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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