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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宋-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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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苦了这一镇百姓,俱都被他驱赶到后面。也不知有多少人家原本靠着在镇上临街做些买卖过活,现在多半衣食无着,另谋生路罢了。”章得象接嘴叹道。

“啪”地一声,赵祯重重拍了桌子道:“朗朗乾坤,岂容这种墨吏横行?中丞,你赶紧写奏本,快马送到京城去。朕也附札,说明亲眼得见。”

“是!”陈执中应了口谕。

“还有,吕相公再写封信给王曾师傅,请他查上一查,这个段仙念还有哪些作孽事,一并奏来。”

王曾已经判知河南府,正是段仙念的顶头上司。

第二百八十六章 段大人又挨揍

酒菜逐一上来,饮宴却颇为复杂。李石彬特意向店家要了两套碗碟摆好,命跟来的贴身黄门先每样菜取出一小份,当面尝了,才将菜拨成两份,把赵祯用的跟众人分开。看看黄门吃了没事,赵祯才同诸大臣动箸。

其实若是在宫里也没这么复杂,只是出来须小心些,毕竟微服私访,又不能派人进人家厨房盯着大厨做菜。

但这会儿赵祯已经没了刚才出来的兴奋劲,一边小口品尝菜肴,一边思考,说道:“想朝廷待百官已是不薄,为何随便一个县令,便能如此胡作非为肆无忌惮?若天下州县皆如此,那如何了得?”他很忧心忡忡。

“人心不足,欲壑难填罢了。不过官家毋须多虑,我朝示臣以仁,满朝文武无不感恩戴德,肝脑涂地以报天恩。如这个段仙念之流的是害群之马只是极少数。”章得象宽慰赵祯。

“官家所虑极是,是以三代之治,无不以德化之。非以礼不足以正人之为,非以德不足以正人之心。只要官家勤谨修身,行虞唐之政,自然春风化雨,被泽万方。”

这是晏殊跟着打打酱油。

“你呢,梁丰。朕记得你的《越来草堂笔记》似乎说过此事,好像还提起过叫什么报纸的物事,说是能彰人之善,批人之过,因势利导,教化庶民。那物事到底在何处?怎不见你用上?”赵祯听两位净说些淡话,实在没兴趣,便转向梁丰。

梁丰听了,拱手笑道:“臣以为还不具备条件,故尚未为之。”

赵祯本来还想再问,可见他好像不准备继续说了,只好打住。

吃完饭,一干人出了丁家老店,赵祯本来还想绕到沿街后面,深入看看民间疾苦。李石彬一听,死命相劝。万金之体,怎能去那些腌臜地方?吕夷简等均以为不妥,只好罢了。这一次微服,赵祯很不过瘾和满意。玩儿也没痛快。访也没彻底。但也无可如何,只好打道回宫。

第二日一早,寅时不到,陪宫衰钟催起。内侍进献白衣中单,元色纱罩。赵祯起来,有后宫服侍沐浴毕,换上中单、纱罩,于追远殿立真宗牌位。整座陪宫装扮得一片雪白世界。

赵祯先来到正殿,宗正寺少卿赵允成着惨服,先奠了第一道祭册。太常寺卿章得象着惨服,一侧扶了赵祯上前,跪在真宗牌位下锦垫,伏地大哭。后面吕夷简、晏殊、陈执中、梁丰等都换了惨服,跟着哭拜。

半个时辰之后,赵祯由章得象和赵允成掺起,暖阁歇息。其余众人下殿休息。

从这会儿起。每日三哭,一直坚持了两天。

第三天一早,赵祯着祭祀衮服,青衣八章,绘日、月、星辰、山、龙、华虫、火、宗彝;纁裳四章。绣藻、粉米、黼、黻。蔽膝随裳色,绣升龙二。白罗中单,皂褾、襈,红罗勒帛。青罗袜带。绯白罗大带,革带。白玉双佩。大绶六采,赤、黄、黑、白、缥、绿,小绶三色,如大绶,间施玉环三。朱韈,赤舄,缘以黄罗。

穿戴完毕,到殿中站了。吕夷简等大臣服布斜巾、四脚,直领布衤兰,腰绖、加布冠、斜巾、帽,绖,大袖、裙、裤。分列两厢。

章得象出列叫道:“奠!”晏殊便端过一尊爵来,双手递给赵允成,赵允成接过,转身递给赵祯。赵祯双手高捧,对天地各一拜,转头对着真宗灵牌,泪如雨下,将酒奠在灵前。

哀乐大奏。

除当值外,所有人俱向真宗灵牌三跪九叩,哀声四起。

礼毕,由章、赵二人左右搀扶赵祯,晏殊引路,吕夷简带其余人跟随,缓步出了陪宫,上大辂,朝永定陵驶去。

到了皇陵山脚神道牌坊前,这时候永定陵两边已经早一日设黄麾杖,侍卫陵寝。赵祯被搀扶下车来,礼部侍郎赞引,宗正寺少卿、太常寺卿分列左右跟随,背后又是吕夷简等,缓缓沿神道朝地宫门走去。

由于这次跟来谒陵的人极少,按理赵家七庙之内的子孙,也就是赵恒的子侄辈都应该来的。只是赵元俨身为大宗正称病,加上赵祯本次又表示不欲铺张,压缩经费,故而改成赵允成代表七庙随祭。如此,便只有将谒陵队伍稍微拉长,大家间歇大一点,所以吕夷简后面隔老远才跟着陈执中,陈执中后面隔老远才跟着梁丰,文官过去才有殿前司各兵种混合排列跟随。

这时候发生了一个小小插曲,让跟在稍后的陈执中和梁丰差点忍不住开心一笑。

巩县知县事段仙念作为理应到场的陪祭人员,因为那天赵祯微服私访而被众人恨上,居然就没人通知他到场。这厮苦等两日不见人来传旨,心中更加慌乱。蛋还没好呢,知道自己此番算是把官家和大臣们得罪了。

他并不懊恼自己马屁拍得让人讨厌,却以为是没拍到g点而惹的货。反思之余,决心要将功补过。于是第四日上,召集县衙班子成员,白衣白帽穿戴齐整,连夜赶到蔡庄陪祭。

看见队伍已经过来,段仙念不敢惊动,只等赵祯朝前走了去,便带着主簿和县尉战战兢兢想从后面混进去。也真是这厮瞎了狗眼,不看跟来侍卫的都是些什么人,那可是大宋的御林军,精锐部队。他满以为自己身著朝廷惨服自会有人认得,就要插队跟在梁丰后面。

陈执中和梁丰走得晚,老远就看到他们过来,还没用眼色示意石元孙派人阻拦,段仙念已经领着几个属下挤了过来。石元孙手都来不及挥,便看见金枪班几个侍卫抢过,蓬蓬几声闷响,段仙念和两个下属已被三拳两拐捶翻在地,因为下手太重,哼都哼不出声来,便被死狗一般拖了下去。

陈执中回头看看梁丰,两人相视一笑,十分快意!

前方赵祯他们可没看见这一节,赵祯正满面肃然,遥望着远处的卧龙岗,一步步沿着神道走去。

第二百八十七章 谒陵

神道遥遥,赵祯双目注视父亲的陵寝,不知不觉,泪水又润湿了眼角。

不能不承认,古人的感情的确比后世丰富得多。究其原因,一是因为短命。大家寿命都短,所以对生离死别就特别敏感些。二是因为他们提倡以孝为天下先,对父母的孝敬视为天经地义,铭心刻骨。三是古人的诗人气质浓郁,神经敏感,所以鲁迅曾讥讽他们“看见月缺花残,便黯然泪下”。

综此三条,便不难理解,为何赵祯每天三次,连着哭了三天,还有这么多眼泪要流。

行至阙门,赵祯就放开喉咙,失声痛哭起来。旁边两位急忙扶他立在早就安排好的中心位置,然后赵祯便要行擗踊之礼。所谓擗踊,就是捶胸顿足嚎啕大哭的意思。他哭得伤心,身后臣子们也跟着伤心痛嚎。就连梁丰这种全无古人心肝的家伙,也少不得使劲捶了自己鼻子两下,涌出许多痛苦的泪花来,掩盖自己演技不如古人的短处。

少顷,赵祯行礼毕,众人扶止,又改服。改服就是脱一件外衣的意思也许是哭出汗来了,入寝宫奉谒。进入寝宫后,还要顿足一回,这次要来点狠的,必须痛绝于地。就是说要哭昏死在地上才行。

赵祯当然照做,不过他也没那么虚伪,一定要装昏死。而是趴在地上抚摸装着父亲衣冠袍带的石棺椁,流泪不止。梁丰见了,暗暗点头,心说这样才像话。要是这孩子真的昏死过去,那么以后可要躲远点,太特么虚伪了!

哭了一会儿,又被扶起,此时宗正寺和太常寺的人进来,四人一组,共三组,抬上牛、羊、猪大三件。是为太牢之馔。并摆上珍馐具品,然后由参知政事吕夷简、宗正寺少卿赵允成、太常寺卿章得象、礼部侍郎晏殊、权勾御史中丞陈执中、封丘令梁丰,依次上前奠酒哭拜。

大家就这么无聊地干嚎了许久,才慢慢止哭。赵祯爬起来在众人陪同下,环顾寝宫四周。启动石棺椁。阅先帝服、冠,追思良久,又才在众人陪同下大哭出宫,从后门出去。不再乘大辂,改为副辂,回陪宫去了。

寒风中被一干衙役扶到路旁车上,又痛又冷的段知县还没缓过气来,那两拐子太重。旁边也被踢了两脚的主簿大人揉着胸口走进。看着大队仪仗渐渐远去,又不敢骂。只好闷声唉叹,回头对段仙念道:“大人,不要紧吧?”

“诶,胸口着实疼痛!”老段哼道。全没注意远处几个随从衙役挤眉弄眼地偷笑。

“这几日怎么了?透着邪性,官家如此不待见咱们。难道就为了那日聚拢百姓恭迎,违了圣意?”主簿皱眉道。

“不对,这里面必有蹊跷。莫非,他们知道了什么?”段仙念倒是很警觉。话说好歹自己也是大宋的臣子。就算犯了点小错,也不至于如此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啊。

“给京里的信送去了没有?”

“前日便送去了,估计今日该有回信了。”

“好,那咱们等钧旨吧。”

几个赃官相扶相携上了马车,不敢再留下来现眼。一路不停,朝巩县回去。

回到县衙,段仙念死气活样命后院送来跌打酒,找人搓揉按摩。一时贴身管家急急过来报道:“老爷。京里送信来了。”

段仙念急忙坐好,把信接过来看。翻到最后,嘶地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咋?大人,莫非京里又有甚重大事要办?”

主簿、县尉都是他的同伙,段仙念也不隐瞒,直接把信递给他们道:“唉,这下可为难喽,你们看吧。”

二人接信,挤在一起才看得几眼,急得冷汗直流:“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前翻迎驾遇冷倒也罢了,这可是灭门的大罪。大人,这可使不得啊!”

段仙念阴恻恻地冷笑道:“使不得又如何,已经上了王爷的船,你们道还能下得去么?这些年靠着他老人家的庇护,咱们金山也搬了半座了吧,如今这可是上了老弦的时候,退缩不了。死命上吧!”

“那,这可是咱们的治下。王爷如此做,那不是让咱们背黑锅么?”

“笨蛋,知道是咱们治下,非要在此动手么?你不见王爷已经派了人来相助,等过两日官家銮驾出了巩县,请别处背去吧。”

“是是,大人高明。”

“去吧,接待一下王爷派来的高手,隐秘藏了,不许露出半点风声。”

赵祯一连哭了几天,嗓子都哑了。方才见到父亲石棺,虽然真正的龙体已经深埋卧龙岗上,但睹物思人,还是悲从中来。彻底如同一个孤儿般放声大哭,那时节的情景,连梁丰看了都心酸不已。

这会儿坐在副辂上,精神恹恹。吕夷简和梁丰被推举去副辂上陪他,看到他仍然沉浸在悲痛之中,吕夷简只好干咳两声道:“官家须爱惜龙体,为人子之悲,亦止于此矣。官家纯孝,天下咸知,只是若不顾忌自己,也非好事。”

“是啊官家,先帝若知你如此悲痛不能自拔,恐在泉壤也不得安心吧。”梁丰也跟着劝。

“唉,你们说得有理,只是朕想起先皇疼爱,如今国事纷纭,沉荷在肩,追思教训而不可得,怎么不令人悲从中来?”

“嘿嘿,官家莫悲了,方才微臣看到一桩小故事,当时祭祀先帝,不敢声张,如今想来,颇为好笑。若官家能恕臣不敬之罪,臣倒愿意说上一番,散淡一下你的心绪。”梁丰微微笑道。

吕夷简鼓励朝梁丰点头,又微笑地看看赵祯。赵祯虽然悲痛,毕竟年少,好奇心起,也就顾不得许多道:“说来听听也无妨。”

梁丰便把刚才段仙念吃了闷拐的情形向两人描述了一番。赵祯听到妙处,忍不住也噗呲一下笑出声来。吕夷简抚须莞尔道:“不意这段仙念倒是一个妙人,吃了冷面,依旧不死心,偏要跑来献丑。臣前日已经致信孝先公,请他务必查一查这个段仙念平日的作为。想来十数日内,便知端的。官家,这种小人,也不消行忠恕之道了。”

赵祯点头称是,转而说道:“过了今日,咱们明日便启程回京吧,要赶着奉册大典呢。”

第二百八十八章 公主也有活泼时

回到陪宫,小妹子妙元早在翘首盼望。见皇兄,大喜,急忙跑来问安。

赵祯虽然哭得嗓子有些沙哑,但还是很喜欢同妹妹在一起。兄妹聊着聊着,妙元忽然问道咦,对了皇兄,听说那个梁丰今次也随你前来的,这会他在做些?”

“小姑娘家家的,问这个干嘛?哦,朕了,定是上次他推脱不送你礼物,还惦记着是吧?呵呵,也好,趁今日还有些空,把他叫来,还了你的文债是正经。”

说完笑眯眯地吩咐李石彬去宣梁丰觐见。妙元见哥哥忒好,又会脑残哄,非常开心,一张小脸红彤彤地,等着要见梁探花。

梁丰正在无聊,逮住李达陪他下象棋。听到宣召,急忙扯扯衣裳跟着进了追远殿。

老远一看到那个漂漂亮亮的小公主,梁丰一愣。上前躬身行礼道臣梁丰见过官家、长公主。”

“免礼,坐吧。”赵祯答应道。赵妙元倒是默默地起身裣衽还礼。

“梁知县,前次长公主求你墨宝,你给推了,这回撞上门来,还不还债么?”赵祯歪歪嘴角嬉笑嬉笑说道。

梁丰有些愣,脱口道前次不是已经奉上的么?”赵妙元听了,不为人察觉地皱了皱秀眉,垂下头去。

“那不算,你是把给朕的转赠给公主了。一件礼怎可送两家?再好的物事也不行,今日你必须专心给朕皇妹一个交代!”赵祯色厉内荏说道。

赵祯没眼色,梁丰可是严管理路耳听八方,赵妙元的神态他早就看在眼里。本来就不是了不起的事儿,出在手上嘛,又不要他钱,作案工具人家还提供呢。只是顺嘴这么一说就惹小姑娘伤心了,可不是怜香惜玉的梁探花做出来的事。赶忙答应道是是是。”心念忽然一动,又道官家,臣既然来了。有幸拜见公主,便斗胆再说一句,官家和公主恕罪则个。”

“嗨,你都答应了,还有不可说的?但讲无妨。恕你无罪!”

“蒙天恩召来特奉谒陵。叨扰陪宫顺容娘娘和公主母女多日,无以为报。若蒙不弃,臣愿亲手为顺容娘娘和公主各绘写真一幅,以表心意!”

赵祯听了倒没觉得。这厮也帮夫妻。甚至先帝和母后都画过像,不足为奇。赵妙元却是惊喜不已,讨个墨宝居然遇到优惠大酬宾的啊,可算发了。急忙颤声谢道那就偏劳探花了!”不叫知县,不叫奉礼郎。偏叫探花,其中深意,谁也没听出来。

李石彬旁边打岔官家,顺容娘娘乃先帝旧人,若要写真,可着内侍供奉为之,外臣,怕是不妥吧?”他是忧虑皇家名誉。

“有何不妥?当日先帝和大娘娘的写真不就是梁丰所作?你忒也多虑了。行了,别说。就如此定了,回头请出顺容,就在此殿绘制吧。朕有些乏,先去歇了。”说完便抬脚离位要走,回头又对梁丰说声“你且等着。”便携了妹子消失不见。

李石彬也不过是略做做样子。这种事,谁还真心劝谏?责任尽到就是,赶紧也跟着官家回后宫去。

梁丰就一个人坐在殿里等着,不一会儿就来了内侍宫女。并不理他,如同当年在福宁殿画画一样。给他把各种工具准备得停停当当。大家忙而不乱,并不出声响,有条不紊做完就退了出去。梁丰这时候李顺容就要来了,也不好再坐,就干脆站起来等着。

过了又一小会儿,果然外面一阵脚步声响,十来个人服侍着赵妙元和她妈李顺容来到中殿。梁丰赶紧行礼。

“有劳梁了,老身能得梁写真,幸何如之!”李顺容在梁丰面前并不摆架子。后宫多年,谁轻谁重她掂量的清楚,不看广告看疗效,不看品级看友谊。官家出门都要特诏的大名人,可不好得罪。

要没这点眼力,这中年妇女早被刘老太太吃得骨头都找不到了。

梁丰也不多言,赶紧谦逊几句,就请娘娘上座,走到画稿前,寻个角度,目光抬起朝李氏看了大概两三分钟的样子,躬身笑道启奏顺容娘娘,臣已将娘娘慈颜记下,可以去休息了。回头臣绘制完毕便会奉上。”

“呵呵,这么快?老身还是头一次听说,以前宫廷供奉们画一次像,要把人的骨头都坐酸了还完不了。梁果然是大才子,那么就侯你大作了。”李氏欢喜笑道,起身又由四五个人把扶着出了中殿。回头笑对妙元道你也坐坐便吧。”赵妙元急忙称是,弯腰送了母亲出去。

回过头来再看时,梁丰正笑道公主且稍等一等,臣先把顺容娘娘的画稿轮廓勾了。一长,怕忘记。”赵妙元巴不得,赶紧点头一旁坐了,看他全神贯注地用碳条先勾勒轮廓。

梁丰勾线条极快,不到一炷香便已完成。站直了身子,右手提着碳条,歪了脑袋观瞧,还不,基本已经成形。接下来就是如何继续美化了。这李顺容本来姿容挺美,如今虽已中年,还是不掩其当年的风韵。可见那时候赵祯的爸爸赵恒绝非一时兴起无处撒火才有了赵祯,应该是蓄谋已久的结果。否则一个宫女,在私生活还是比较健康正常的赵家,哪能如此轻易搭上线?何况后来还有了赵妙元。

抬起头来,正好撞见小公主眉眼弯弯瞅着,那喜滋滋的样子,仿佛在看一件心爱的布娃娃一般。梁丰心里咯噔一下,笑道公主,久坐无聊,咱们便开始吧。只不知你是要画半身呢,还是全身?”

“嗯,全身吧。”妙元歪头想想。

“坐像还是立像?”

“立像。”

“好,那就请公主随便站一下,臣看看。”

赵妙元听了,蹭地从椅子上跳下来,转转眼珠,忽然摆了一个侧头踢毽的动作。完了抬头对梁丰笑道探花,便画这个姿态如何?”

梁丰大出意外,原来这丫头安静娴熟之外,还有如此活泼的韵致啊?

第二百八十九章 遇袭

给赵妙元打完底稿,回到前殿住的小厢房正要继续工作时,黄门传旨,明日午时用膳毕,銮驾回京。梁丰一听颇紧,便加紧画起来,当夜几乎没有休息。

第二日早晨,所有人马已整装待发,赵祯依足礼节,要到翠微阁去辞别顺容。

来到翠微阁,李氏早就如同当天迎接他那样,站在阶前等候。赵祯颇为过意不去,赶紧行礼道顺容娘娘多礼了,朕且要,望顺容娘娘善自珍摄,福寿绵长。”

说来赵祯也自觉奇怪,前后才见了两次面而已,却没来由地同这位顺容特别亲近,如同多年来早就认识一般,不知不觉,称呼中竟加了娘娘二字。那是不摆皇帝的架子,认了这位等同于母亲的长辈。

李氏心中激动,差一点掉下泪来。只是舍不得这个,可是怎能说得出口。强自忍住,微微有些哽咽道官家保重,早晚风寒,莫忘了加衣。今后国事繁杂,臣妾当日夜祈颂,愿我大宋列祖列宗庇佑,官家成为一代明君圣主!”

她心知今日一别,从此再也难得见面了。悲戚之下,只盼望平平安安,多福多寿,成为这个国家一位好皇帝。

“明君圣主不敢当,只盼不辱没了先帝和列祖列宗之灵罢了。如此,顺容娘娘请回,朕这就走了。”

赵祯说完,双手过眉,施了一礼,便欲转身退去。李氏急忙道官家且住。”赵祯抬头不解望着她。

今日一别,不知再见何年。这里有先帝当年赐予臣妾黄罗巾一面,虽非稀罕物事,却也极有意思。臣妾无以为谢,特将此巾转奉与官家,还望笑纳!”说完,慎重从内侍手里接过一个扁平匣子,双手递了。在旁边的赵妙元更觉奇怪,母亲这几日真的好生异常,如今送官家礼物,居然送一方手帕,还是旧物,不可理喻之极。

赵祯听说是父皇旧物,不敢怠慢,双手恭敬接过,打开看时,一方黄罗帕,上面两边各一条游龙蜿蜒,中间绣着一枝无根桂花,色彩鲜艳,栩栩如生,便如同新绣成一样。帕上还有四句诗春风得意花千蕊,秋月杨辉桂一枝。天降紫微接宋后,一对行龙并雄雌。”果然工艺精绝,堪称珍贵。而且这许多年来历久弥新,可见此物在李氏心中的地位。

赵祯心中不肯,推辞道此物系先帝赐予顺容娘娘,朕岂能夺爱?还是娘娘自用罢。”说完要递。

李氏急忙伸手在他手上亲亲一按,微笑道此物故然意义非常,才可表我一片心意。官家且莫推辞,早晚算个念想。”

赵祯又奇怪,又无奈,只好道谢收了。这才又告别。李氏一直举手挥动,直到赵祯走出院子,背影消失不见。泪光闪动,用无人能听见的声音喃喃道我摸到了他的手!我摸到了他的手!”

回京的路上,车驾路过巩县,依旧不停,干脆绕城而过,并不扰民。而悲催的段知县虽然明知是热脸去贴冷屁股,职责所在,也只好厚了面皮,带着县衙众人在城外等候相送。反正车轮滚滚,一路不停,并无人知会他半句。这厮也只好跪在路旁,伏地任大队人马,直到尘埃落定,才起身掸掸衣上的灰土。

他也顾不得下属们的窃笑。心中冷哼,等过两天才叫你们好看!

銮驾一路行去,出巩县,过汜水,经荥阳,两天,便已遥遥可见管城。

本着雨露均沾,责任分摊的原则,赵祯一行去和来时落脚的地方都不同,一是不愿过分加重同一地区百姓的负担。二是不同区域的地方领导人都见见,显示皇恩浩荡。

荥阳到管城的中途,有一个小镇,名叫清水镇。赵祯去的时候路过一次,时再次经过。到了清水镇,管城便近在眼前了。

此时管城县也翘首望着圣驾经过,还专门派了前站前来引路迎接。这日的天气也是难得的晴好,阳光普照,中原冬季本就少雨,更有了许多暖洋洋的舒服。

赵祯在大辂里看书,车身沉重巨大,摇晃非常轻微,反倒使人觉得舒服。车窗两侧是石元孙特意加派的金枪班和御龙弓箭直的侍卫。名为金枪和弓箭,实则也专事贴身护卫,个个功夫了得,赵祯偶尔挑开车帘望去,人如虎,马如龙,个个笔挺腰杆端坐马上纹丝不动,脸上尽是坚毅之气。赵祯非常满意。有时候他都想跟着这些侍卫好生练练武艺,最好练得如同当年太祖皇帝一般的厉害。

太祖皇帝行伍出身,一身的强棒好功夫。到如今太祖长拳,太祖棍已成天下武艺入门必练的功夫。可以想见那位伯祖父是如何的驰骋沙场,席卷天下。

正在神思遥遥,嘴角微笑的时候,忽然听到蓬蓬几声轻响,转而变成呜呜破空之声。赵祯还未回过神来,几支弩箭夺夺夺竟然钉在大辂的车身。

一下子呼声大起,车前侍卫刷地拔出腰刀,大声叫道“护驾!”一时大辂猛地停住,无数侍卫,弓箭手纷纷朝大辂靠拢。更有十数名侍卫几步登上大辂,踩在车轮和车辕上,用的身体将车门、窗挡得严严实实。

赵祯心里一突,遇刺了!

俄尔又是连珠箭发,飕飕飕地破空而来,箭箭直指中军,听那声音,好似大路两侧都有。一霎时车上便插了数十枝羽箭弓矢。

侍卫们辨明暗箭的来路,也纷纷解下腰中弓箭、短弩给予还击。这时石元孙已经,短敌情不明,他不敢贸然出击,只好收缩队伍,将车队团团围住。当然重点是赵祯的大辂。

石元孙四顾观察,想瞧瞧是大批反贼还是小股贼寇。却被大路两旁微微隆起的小丘、灌木、矮树所挡,一还真看不清。

敌人选的这个地点极好,一路行来,尽是阔野,视线开阔,有人也无处藏身。只有这一带,路两旁都有小小丘陵,还有许多植被遮挡,端的利于伏击。

第二百九十章 头脑风暴的结果

静静等了一会儿,好像只有第一二次冷箭射出,便没了动静。石元孙本来伏在战马身后,这时探出头来仔细观瞧,侧头叫过两个侍卫道:“你们带两三个人,快马冲过去看看。”那两侍卫点头答应,回头招呼几个同袍,翻身上马便要分成两边冲去。才刚跃上马背,忽然又是一阵箭雨过来,将数人重又压得伏在马背上。

好半天又没了动静,四人见机不可失,双腿一夹,斜刺里冲了出去。石元孙见四人冲出,马上呼喊外围马军,编队冲出前去接应。

这边才应声而起,却听得一阵如爆豆般的响动,大路两旁竟各有数十匹人马露出身影,石元孙一惊,待要叫声护驾,却见那些人马却是各自朝远处逃去。霎时间跑得一个不剩。

这边本来是要保护皇帝,毫没想到对手要逃,距离又远,追之不及,让一干莫名其妙的反贼跑了个干干净净。石元孙目瞪口呆,嘴里骂道:“直娘贼,这是他妈的哪一出?”

方才遇袭之前,梁丰正在自己的小车里睡回笼觉。路途无聊,大冬天的又没啥景色可看,渐渐地便打起瞌睡来。刚要入巷,忽然听到几声如同钉钉子般的声音,接着护驾声起,登时吓得醒了。

李达听到声响,立刻跳起,挡在梁丰身前。他是梁丰的保镖,这会儿保护皇上可不干他事,保护少爷才是正经。梁丰正要起身听个究竟,忽然夺夺两声,自己的小车居然也中了两枝硬弩。吓得这厮脖子一缩,赶紧扯了铺盖裹住全身,露出一个脑袋来恐慌地看着车厢里面。

你们可别瞎了眼,把我这八品小官也干掉了,那才倒霉!”一时倒也不敢出头。

等听到大队侍卫兵马集结,虽然明显感知绝大多数都朝赵祯那里跑去,不过也留了几个守在自己车外。心里才略略安定。静下心来,暗暗纳闷,是哪路神仙如此大胆,光天化日居然敢偷袭圣驾。若是大队人马造反,那可糟糕得很。不过再仔细听听。好像没有杀伐之声。只是一阵儿一阵儿地弓箭射击,这是什么路数?

本要偷偷下去瞧瞧,想想还是算了。此时可不是表忠心的档口,自己文官一个。老老实实躲起来是正经。赵祯那里,自有石元孙保护,去了也是添乱,别一不小心搭上小命,那就太他娘的不划算。

再过一阵。听得远处跑来几个黄门呼叫:“立即起程,立即起程,随驾众臣即刻到大辂参驾!”

梁丰知道是安全了,赶紧抖抖衣服爬出被窝。李达担忧道:“少爷,可要小心。”

“没事了,没事了,你好生呆着。”梁丰笑笑,根本看不出刚才被吓得要死的样子。

来到大辂,原本偌大的车厢里骤然聚集了六七个人。也显得有些拥挤。赵祯端正坐在榻上,一脸严肃。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么刺激的事,其实心里挺兴奋的,但不好表现出来。只能虎着脸不说话。

除了赵允成被吓得脸色苍白还没缓过气来。另外几位包括梁丰都已经镇定下来。大家在赵祯面前分两列坐了锦墩。

“众卿,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赵祯问道。刚才他是主要攻击目标,身边侍卫各种表现尽收眼底。刚开始没反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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