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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名流感悟人生:中国高端访问-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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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大会堂,中国诗歌学会授予“世纪诗翁”臧克家为“中国诗人奖———终身成就奖”。如此崇高的荣誉,中国诗歌界史无前例。臧克家,一个与诗并辔而行的名字,一个和他的诗同样光辉的名字,像明亮的星斗,高标于中国诗坛的天空。
  大诗人给大伟人改诗
  臧克家与毛泽东的接触,是从毛泽东去重庆谈判时开始的。1945年,毛泽东去重庆谈判,臧克家正在重庆。大约是9月22日,毛泽东在桂园举行一个招待会。这次一共来了20多人。当时,臧克家问:“国民党这么顽固,争取团结、民主、进步,办得到吗?”毛泽东听了,微微把脸一仰,眼光向上,说:“雪山草地都过来了,没有争取不到的事情!”
  见了毛泽东以后,臧克家心里很激动,回来后即写了《毛泽东!你是一颗大星》,用“何嘉”的笔名,发表在9月9日的《新华日报》上。
  新中国成立以后,臧克家任中国作协书记处书记,后来又出任《诗刊》杂志的主编。毛泽东听到《诗刊》将创刊,邀臧克家去谈诗。随后就说:“最近写了一些东西,《文汇报》向我要,正在考虑。”臧克家一听,觉得如能在《诗刊》创刊号上发表,岂不是一件大美事?于是,他便恳切地对毛泽东说:“主席,就给《诗刊》发表吧。”毛泽东一时未作回答,只是抬头仰望了一下,似乎在作决定,然后才说:“好吧,就给你们。”
  这一下,臧克家可真乐坏了。这时,他又想到了纸张问题。于是,他就向毛泽东说:“《诗刊》只印一万份,太少呀!”“你看印多少?”“五万份。”“好,我答应你们印五万份。”问题就这样解决了。接着他们又谈论诗。
  当时,毛泽东还欣悦地对臧克家说:“你在《中国青年报》上评论我那篇《咏雪》的文章,我看过了。”臧克家趁机问毛主席:“词中‘原驰腊象’中的‘腊’字怎么解释?”毛泽东反问:“你看应该怎样?”臧克家说:“改成‘蜡’字比较好,可以与上面‘山舞银蛇’的‘银’字相对。”毛泽东说:“好,你就替我改过来吧。”
  

臧克家:文亦诗,人亦诗(5)
这次谈话共进行了两小时之久,当臧克家离开时,毛泽东还特意把他送出了客厅的大门,在举手道别时还说:“把你的作品送给我一份啊!”前些天刚下过雪,屋外还是白雪覆盖的世界,但臧克家的心却是热呼呼的。
  与毛泽东谈话后,臧克家即向文艺界负责人作了汇报,并与《诗刊》社的同仁进行了商量,于是就给毛泽东写了封信,附上一些传抄的诗词,请毛泽东订正。毛泽东接到信后,不久就给他们写了回信,并对所附的诗词改正了几个错字。他在信上说:“……这些东西,我历来不愿意正式发表,因为是旧体,怕谬种流传,贻误青年;再则诗味不多,没有什么特色。既然你们以为可以刊载,又可为已经传抄的几首改正错字,那么,就照你们的意见办吧。”
  臧克家及《诗刊》同仁收到毛泽东的诗词和信以后,受到了极大的鼓舞,整个《诗刊》社都沸腾了。
  1957年1月25日,刊有毛泽东旧体诗词18首和毛泽东给“克家同志和各位同志”信的手迹插页的《诗刊》创刊号出刊了。时值春节,首都街头排起了购买这本刊物的长长的队伍,成一时之盛。
  1963年底,《毛主席诗词》要正式出版,先印了少数征求意见本,送给臧克家一本。臧克家认真地一读再读后,准备了23条意见。1964年元旦,毛泽东开列了一个名单,其中有朱德、邓小平、彭真、周扬、田家英、郭沫若、臧克家、冯至、袁水拍、何其芳等人。邀请他们在钓鱼台开座谈会。散会后,臧克家把这23条意见交给了毛泽东的秘书田家英。《毛主席诗词》出版后,臧克家查对了一下,有13条意见被采纳。例如:《七律?登庐山》中,原句为“跃上葱茏四百盘”,“冷眼向洋观世界”,“热肤挥汗洒江天”。毛泽东根据臧克家的意见改为“跃上葱茏四百旋”,“冷眼向洋看世界”,“热风吹雨洒江天”。
  1957年以来,臧克家与周振甫合作出版了《毛主席诗词十八首讲解》。1990年又增订出版了新一版,改名为《毛泽东诗词讲解》。并且与蔡清富、李捷主编了《毛泽东诗词鉴赏》。这些书籍,发行量大,影响面广,对于毛泽东诗词的传播,起到了极大的作用。对此,臧克家是功不可没的。
  不老的是诗心、童心与爱心
  在诗人的客厅四壁,挂满了师友们相赠的书画:茅盾、老舍、冰心、郭沫若、闻一多等的诗书,刘海粟大师的“寿”字条幅及吴作人的金鱼图……置身其中,宛若参观一个小型名家翰墨精品展。笔者曾是一位跋涉在诗坛的文学爱好者,前些年先后两次请臧老为本人两部拙著题词,恰恰那期间他病情严重,体弱神衰而无力执笔,夫人郑曼也每日陪床,十分辛苦。然而,病重的诗人虽无力题句,但不忘嘱夫人作复。这份情意,永远珍藏在我心底。
  对于年轻时就体弱多病,曾因病休学,甚至“摸过阎王鼻子”的人,步入耄耋之年,成为老寿星,不可谓不是一个生命的奇迹。其实,自称“泥土的人”的“农民诗人”臧克家的生活也散发着泥土的气息,不崇尚豪华,而崇尚简朴,穿不讲究,吃更简单,生活无异于普通百姓。“大蒜大葱兼大饼,故乡风味赛山珍”,这是先生的老友、作家姚雪垠先生笔下臧老的饮食习惯。他的饮食清淡,顿顿少不了大葱、大蒜、咸菜与花生米。这“小四样”于老先生而言,胜过山珍海味。吃饭不讲究色香味,但起居饮食有序守时。
  经多年实践,臧老认识到,药物只能医病,不能强身,欲求身体健康,锻炼最为重要。他坚持散步,每天两小时,常常雨雪天打着伞照样出去。一次,臧老因脑供血不足险些晕倒在外,邻里发现后将他扶回家。此后,每次重病后,只要能动,他就在床上活动手脚,家人也为他按摩;体力再恢复些,他就让家人扶他起来,用颤抖的双腿在屋里或走廊踱步:一步、两步,一圈、两圈……
  常言道,“烟出文章酒出诗”、“李白斗酒诗百篇”。谁又会想到,这位才华横溢的作家、诗人滴酒不沾、支烟不抽。虽曾为几家酒企业题过字、留过名,但那只出于一种深深的故乡情、友人谊。对于吸烟,早年他每天两盒,后由于肺结核病开始戒烟。这一戒,就是50多年,再也不沾烟,可见其意志之顽强。坚持散步与锻炼及他的饮食生活习惯,或许是臧老长寿的一大秘诀;不过,他执着的笔耕、博大的爱心及超脱的性情与豁达的胸怀,也应该是他身体安康、诗心长春的又一秘诀。
  

臧克家:文亦诗,人亦诗(6)
以诗歌著称于世的臧克家,气质如诗,性格如诗,他的热情、朴素与豁达、率真、刚直与耿介,都是属于诗的。他认为,淡泊名利,保持心境平和对养生至关重要。有道是“心境静时身亦静”,一般人心情不悦、心境不佳都是由于希冀未能如愿,因而烦闷、苦恼,心理失衡而损害身体健康。但臧老却对功名利禄看得很淡。几十年来,他经历过坎坷,也曾面对过辉煌,都能做到泰然处之,荣辱不惊。同时,臧老还认为,心境平和不等于出世超脱、心若枯井。对党和人民有益的事要满怀激情去做,对个人名誉、地位则大可不必去计较。
  臧老的床头高高的排放着一摞摞书刊,上面少不了他的圈圈点点或评论。他历来嗜书如命,到老年却自觉心里空虚,因此更以补课的心情拼命读书。他读的大多是古典作品,如古代散文、文论、古典诗词歌赋等。他每天用于读书的时间不少于全部活动的三分之一,常常在夜晚人静时,躺在床上,伴着台灯,陶醉书海,阅到会心之处,他觉得灯光也为之灿然。他说,这是他一天中最舒心惬意,自得其乐的时候。孤灯夜读,思接千载,名篇佳作,会心动情,是他生活的又一大乐趣。他说:“读书不是为了研究学问,只是为了增加知识与欣赏能力。”臧老每天必看的报纸有《人民日报》《参考消息》,一般是先看大标题,他对国际国内新闻很感兴趣,感兴趣的再用放大镜拿着看。
  他不仅读,而且写。其中,不少文章文情并茂,精辟独到,颇有见地。臧克家从不想自己“来日无多”,只是笔耕不辍,依旧诗涌成潮,虽在文坛已耕耘了70多年,但他那颗跳动的诗心充满活力。进入九秩,仍主编了《毛泽东诗词鉴赏》等。这也是臧老保持健康的重要原因之一。尽管因为年长,作品数量大为减少,但诗的内涵却愈加醇厚。诗作《我》寥寥10字,却滚热发烫:“我 / 一团火 / 灼人 / 也将自焚。”他说,这诗是他性格、人格的写照———只想用心底岩浆般的激情,燃烧自己,感染别人。新诗、旧体诗、散文、随笔……他有感便发,或抒情、或叙事、或议论、或讴歌、或呵斥,这就是一个真正为祖国文艺事业而毕生奋斗的臧克家。
  读书、看报、写信、撰文是他每天的日常事,但邀请出席大会、作报告等社会活动,由于体力不支,很少参加。以往每年,请求题词、题诗、题名、作序、写评论的人接连不断,来访者络绎不绝,这可忙坏了我们的臧老先生,挤占了本来很忙的诗人时间。然而,热心肠的臧克家还是尽最大的力量“应酬”,再累也心甘情愿。在臧克家的心目中,感情这座天平上,友情的砝码是重于亲情的———他对朋友的满腔热情真像火一般炽烈。客厅里常常友人座无虚位,上自同龄长者,下至稚龄少儿,他不分大小,不分等级,一律平等相待,高谈阔论,以至家人说他“舍命陪君子”。
  他说,“朋友是我支撑感情世界的半壁江山。只可惜随着年华的流逝,许多至诚至信的老友纷纷离去。没有比朋友的故去更牵动我的情思了”。因此,他这些年来,不知含泪伏案为朋友写下了多少悼诗悼文。几次重病后,诗人臧克家戏称自己“有口不能讲话,有脚不能走路”,只好闭门谢客,安心在家养病。据他的女儿郑苏伊介绍,臧老不能参加任何活动;而且由于中气不足,也不能多说话。别人讲话他根本听不见,只能趴在他耳朵上大声地说。由于臧老爱激动,医生关照不让他会客,否则一激动血压就上来了。
  大寿星臧克家有几大爱好,他喜欢花卉、喂麻雀,也爱收看新闻节目。他说,花虽不语,但可赏心宁神;小生灵鸣唱不停,欢乐可爱。痴爱花草、呵护生灵的老人从中体味到了无穷的生活乐趣。每天晚餐后,他少不了一堂“必修课”,那便是看电视新闻节目。早些年,他尤喜看排球赛直播,但后来因心脏不适那激烈争夺的场面只得忍痛割爱。不过,天下事国家事文坛事,仍是臧克家最关心的,从中美关系到祖国统一,从申奥到入世,从文艺界的团结到诗歌的发展方向,都是他嘴边上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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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克家:文亦诗,人亦诗(7)
诗人还有一个特别而又不特别的爱好,那便是喜爱跟孩子在一块儿。老先生经历了世间沧桑,饱览了人生百态,晚年的他依然童趣不失、笑声爽朗。1996年以前,住在赵堂子胡同时每次散步,小朋友见到了他,总是老远就“臧爷爷”喊个不停。他们的臧爷爷也乐于与他们在一起,这时候,臧老也变成了“老天真”。当小孩有什么不快的事时,也乐意哭着找臧爷爷说个痛快。这时,臧老只得边哄小孩别哭边给些糖果让他们吃。在孩子们中间,他成了“孩子王”,童心十足。他在散文《我和孩子》中写道:“我喜欢这许许多多的小朋友,自己好似变成了他们当中的一人。”同时,诗人甚为关心儿童事业的发展。“年景虽云暮,霞光犹灿然”,他的诗句唱出了自己的夕阳情,从中可以感到老诗人一颗年轻的心在搏动。在“希望工程”刚开始启动时,他便长期资助甘肃武威市失学女孩常清玉;一次,某地“希望工程”向他求字,他二话没说,当即写了“爱心如火”四个大字,表现出诗人的激情和爱心;中国少年儿童活动中心破土动工,他得知后无偿捐献自己刚收到的10000元著作稿酬……
  臧克家自2002年底住进协和医院,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与病魔作着艰苦的斗争,经受了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医院曾多次对他下了病危通知,还有几次将他送入重症监护室,最凶险的一次,由于呼吸衰竭,他被插管上呼吸机抢救,然而在院方和亲人们都觉得没有希望的时候,他却创造了生命的奇迹。
  肺部反复感染,发高烧,心律失常,褥疮……这一次次的磨难让普通人都难以忍受,何况是已近百岁的老人,可每次,臧克家都能咬牙挺住,化险为夷。难怪那些见多识广的医生在陪他渡过难关后都会由衷地赞叹:“太不容易了。这老头,真牛!”
  病痛的折磨并没有让臧克家屈服,他在《病中抒怀》里这样写道:“老来病院半为家,苦药天天代绿茶。榻上谁云销浩气,飞腾意马列无涯。”依然是满腔的豪气。清醒的时候,他几乎每天都向小辈提要求,让他下床走路,他曾急切地对女儿郑苏伊说:“不锻炼怎么行呢?我要下床,我要走路,我要看看外面的风景。我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一定要看看天边的夕阳!”
  清醒的时候,臧克家曾执意向子女们要笔,并用那只握了一辈子笔杆的手,吃力地、颤抖地在纸上认真画着。子女们指着那不成形的圈圈点点问他:“您写的这是什么?”他语气凝重而坚定地说:“时代精神!”即便在病中,他仍然十分关心国内外的大事,曾经给女儿写信说:“中国形象永久树立全球。我,人已老矣,关心世界大事,浩然之气不衰!”
  臧克家的儿子臧乐安说,父亲临终前很安详,好像睡着了一样。“2002年12月27日父亲住进医院,到2003年10月8日过生日以前,医院报过好几次病危,但是父亲都奇迹般地挺过来了。10月9日住进重症监护室到去世也有4个月了,父亲的生命力还是非常顽强的。离世前进行了抢救,但因为父亲年纪大,各个器官都已经衰竭,最后还是离我们而去了。”臧乐安说,按照过了农历年计算岁数,父亲也是百岁的老人了,儿女们也感到欣慰。
  臧克家当年为纪念鲁迅而作的《有的人》,成为在广大群众中流传甚广、深入人心的经典。今天,用来送别诗人自己仍是最好的挽歌:“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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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敬之:人生之诗因跌宕而动人(1)
贺敬之,笔名艾漠、荆直,中国当代著名诗人、剧作家。1924年11月出生于山东峄县(现枣庄市)。1939年在四川参加抗日救亡活动,开始发表作品;1940年赴延安鲁迅艺术学院文学系学习并开始创作。历任中央戏剧学院创作室副主任,中国戏剧协会理事、书记处书记,中国作协副主席,鲁迅文学院院长等职;现任中国作协名誉副主席。
  “贺敬之”这个名字,是与歌曲《翻身道情》、《南泥湾》,歌剧《白毛女》,诗歌《回延安》、《桂林山水歌》、《三门峡颂歌》、《雷锋之歌》、《西去列车的窗口》等名作紧密相联的一个符号。而熟知中国当代文学的人也必定知道,剧作家、诗人贺敬之的创作虽然说不上浩繁,但他的每一部作品发表出来都有一定分量。
  贺敬之的文学创作善于从历史的与思想的高度来提炼文骨,他写诗则坚持“诗学和政治学”统一的标准,以政治为纲,吹响时代的号角。他似乎注定就是为文学创作而生,成为时代的歌者。
  而夫人柯岩———诗集《“小迷糊”阿姨》、《周总理,你在哪里》,报告文学集《癌症≠死亡》,长篇小说及同名电视连续剧《寻找回来的世界》等许多著名文学作品的作者,同样是一位优秀的当代文学大家。这对文坛伉俪在相伴半个世纪的岁月中,共同走过崎岖不平的人生路,创作了脍炙人口的文学作品,也写就了一段温馨飘香的文坛佳话。
  文坛伉俪原本患难知己
  1949年底,###组成作家代表团去朝鲜慰问,巴金为团长,年轻的作家贺敬之积极报了名。当时丁玲是###文艺处处长,她组织大家学习。在学习期间,丁玲发现贺敬之很瘦弱,气色不好,好像有隐疾在身,担心他到了朝鲜以后出问题,就对他说:“你不要去了,你到农村去吧。”由于丁玲的这一决定,贺敬之得以认识柯岩,并成就一段美好姻缘。
  柯岩祖籍广东南海,本名冯恺,1929年生于河南郑州,1948年考入苏州社会教育学院戏剧系,1949年5月苏州解放后正式参加革命工作,同年调到北平,其时在中国青年艺术剧院任编剧。柯岩在17岁时就发表了处女作《我的同窗》,她才华横溢,长相不俗,走到哪里都非常招人喜爱。
  1950年初,柯岩所在剧院举行剧本座谈会,请贺敬之去谈《白毛女》的创作经验,柯岩是课代表。初次接触,贺敬之对柯岩的印象很好———朴素,不矫揉造作,充满了革命热情。而柯岩一见到贺敬之却感到出乎意料———想不到《白毛女》的作者这么年轻,这么文雅,不仅没有大作家的派头,连小作家的沾沾自喜也没有:说话是那么平易、谦虚,又富有幽默感。
  从工作的接触开始,贺敬之与柯岩的交往越来越多。两个人常聚在一起谈文学,谈生活,谈革命,谈创作,他们有太多相似的追求,很快就成了朋友。
  但是,促使他们感情发生飞跃的契机却是贺敬之的一场大病。1951年初,贺敬之到河北省大名县下乡。到了县里,他感到身体不适,浑身无力,举手抬足都非常困难,后来竟出现吐血。县里大夫诊断为肺结核,贺敬之被火速送回北京,住进当时专治结核病的北京红十字医院。当时肺病虽已不是什么不治之症,但仍有很大的危险性,又是传染性的疾病,为了防止传染,医院里一般不许来探望病人。令贺敬之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柯岩来医院探望他。担心柯岩被传染,贺敬之心中很不安。可柯岩却笑着说:“越害怕才越会传染呢。”这句话令病中的贺敬之深受感动。
  在病中,贺敬之的阅读量很大,柯岩经常借些认为对他有帮助的书来,有时也带些好吃的来。也许,她的到来比药还有用,贺敬之的病渐渐好了起来。他的肺结核没有传染给柯岩,而柯岩的开朗、洒脱却“传染”给了贺敬之———从柯岩蓬勃的生命力中,贺敬之吸取了再生的巨大力量。爱情,在这两个年轻人的心中悄悄萌芽。渐渐地,见不到柯岩时,贺敬之常常陷入思念的痛苦;柯岩一出现,贺敬之的眼前似乎多了一个太阳,他的话也多了,容光焕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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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敬之:人生之诗因跌宕而动人(2)
为了一部新剧的创作,柯岩要去山西太原下厂8个月体验生活。一去几个月,不能面对面交谈了,两人就借鸿雁传书。病中的贺敬之把病房变成了自修的学校,他写信托柯岩买回一部辞典,因为他的学习很需要辞典的辅助。很快他在病榻上收到了柯岩寄来的书,打开一看,是一部沉甸甸的《辞源》。拿起这部厚重的《辞源》,贺敬之一阵惊喜:知我者,柯岩也———这不能不说是一件蕴含爱情的信物。
  1953年10月的一天,贺敬之、柯岩结婚了。他们的洞房安置在龙须沟旁一间小小的房子里。当时,贺敬之的病还正在恢复之中,工作单位在中央戏剧学院创作室,任副主任。婚后第7天,柯岩就告别新婚的丈夫,行色匆匆地奔赴朝鲜前线了。
  1960年柯岩在协和医院住院时,贺敬之给她写信道:“小柯小柯,安心养病;服从治疗,增强党性。”其中抄录了陕北和内蒙民歌:“长腿的鹭鸶沙梁上站,有朝一日我要走大川;青山绿水一道沟,好过的日子在后头。”一封信,道出了他们之间真挚而浪漫的爱情。
  解放后,在多次政治运动中贺敬之都挨过整。那时候,有不少人为了保全自己,有时也是为了保全子女和家庭,选择了离婚。但柯岩连想都没想过,柯岩曾说,“当时我不可能这样选择”。
  贺敬之为人随和,很宽厚,对人从不挑剔,柯岩也曾常说和贺敬之相处的人,如不自强自律,很容易被他“惯坏”。而柯岩则刚直不阿、快人快语,被人誉为“女侠”。他们两人性格不同,志趣却颇为相投,成为彼此互补的终身伴侣、文坛的一对神仙眷侣。
  病痛缠身自陶然
  从1965年到1976年,贺敬之整整沉寂了11年。整个文坛也是10年沉寂。粉碎“四人帮”后,贺敬之进入文化部,1977年被任命为文化部副部长。这对于贺敬之来说,自然是他个人历史的又一次重大转折。作为一名老共产党员,贺敬之义不容辞地接受了党中央对他的安排,挑起了文艺领导工作的担子:1980年2月,贺敬之兼任###文艺局局长;同年8月,离开文化部就任###副部长;1987年离任;1989年复出,兼任文化部代部长。
  1991年,贺敬之在北京医院进行体检时,大夫确诊他已患肺癌,要对他的肺部进行手术。这时贺敬之已经67岁了,心力交瘁,体力不支,他向中央提出辞去两部职务的辞呈,得到批准。1992年10月,年近古稀的贺敬之留下未竟之业,带着党和人民群众对他这10年的公正评价和他自己对工作得失的深长思考,以抱病之躯彻底离开了他工作多年的岗位。
  因心脏不好,左肺曾经做过手术,所以贺敬之对自己能否经受得住肺部大手术很怀疑。医生看出他的顾虑,只好建议他进行保守治疗。贺敬之回忆说:“我们夫妇俩一起出去散步是从来不拉手的,那天从医院出来是个例外。刚一走出医院大门,我们的手就拉在一起了,而且拉得那么紧。尽管我被查出了肺癌,但我并没有感到多么惊慌,我感觉到柯岩的手很有力,握着这样的手心里就有了依靠。我们俩结婚这么多年,谈的不是工作就是创作,很少涉及自己的情感和生活。这回也是个例外,从医院出来以后,我们回忆了没有风花雪月的初恋,回忆了这么多年风风雨雨的生活。我们谈了很多很多。经过一段时间的保守治疗,在后来的一次体检时,我肺部的阴影没有发展,这种好转连大夫都感到吃惊。我们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话疗’的结果。”
  说到夫人柯岩,贺敬之说:“她可也是个‘老病号’,浑身都是病。”柯岩曾有过十几年的尿血史,最初医生检查说是肾炎,但刚强的柯岩没把病当回事儿,她坐在床上用个画夹子垫着写作,就这样写出了《寻找回来的世界》和《他乡明月》。1994年,病得实在厉害了,在单位领导的逼迫下,柯岩才住了医院,确诊结果显示是肾结核。
  

贺敬之:人生之诗因跌宕而动人(3)
柯岩动手术的那天,来了许多同事、战友和朋友,还有读者,手术室的走廊里挤得都是人。贺敬之坐在手术室外,心里七上八下,不知结果到底如何。好在知道不是肾癌了,他心里还稍微有点儿底。等到手术结束,柯岩被推出来了。大夫拿着一个盘子,里面盛着她的右肾,已经彻底地烂掉了。看见了隐藏在爱人身体里的磨难,那种感觉对贺敬之来说是刻骨铭心、终身难忘的。
  1996年9月,心脏一直不好的柯岩再次遭遇了心脏搭桥手术的考验。动手术前一天,贺敬之整整一夜没有睡觉———因为参加会诊的一位医生也对实施手术产生动摇了,认为危险性太大;可是不动手术,对于柯岩来说毫无希望,动,也许还有一线希望。柯岩被推上手术台的当天,《人民日报》文艺部、《求是》杂志文教部、《光明日报》文艺部、《文艺报》等31个文艺单位联合举办“柯岩作品研讨会”。手术从早晨做到晚上,足足做了8个小时,一共搭了3根桥,做得很好。那天,贺敬之躲在手术室外,悄悄地流下了泪水。
  不论是当文化部部长,还是当普通百姓,贺敬之都平易近人,保持着山东人的那种质朴、直率、爽朗的性格。他曾这样说:“诗人要有诗人的气质,这种气质不是遇到挫折而低头,逃避现实,郁郁寡欢,甚至一蹶不振,而是豁达与宽容,诗人的胸襟应该像大海一样宽阔、博大、浩瀚,他能经受住任何惊涛骇浪。人的一生不可能没有失误,现在我常常一个人静下来,回首往事,我觉得尽管有过挫折,有过错误,但对党对人民我是忠心耿耿,问心无愧的。”
  而今,贺敬之的一双儿女都已成人。他每天清晨到居所附近的玉渊潭公园散步,在大自然的怀抱里呼吸新鲜空气,也像普通人一样上街买菜。在贺敬之的书房里,摆着几个大书柜,里面堆着满满的书籍,他每天以书为伴,养花养猫,也练书法。一般情况下,贺敬之很少参加社会活动,但有些必须他出席的会议也不好不参加。下午夫妇俩一般不会客、不接电话,晚上继续工作也会会朋友。柯岩1997年就开始用电脑写作,贺敬之学了3次还没学会,现在仍是“笔耕”。在恬淡安静的日子里度过自己的晚年,应该说是一种幸福。
  进入晚年,贺敬之已基本上不写过去常用的自由体了,而是用他主张的加以变通的古体诗形式来写新的生活内容,评论家称之为“新古体诗”。1996年,他的新古体诗加上书法,出版了《贺敬之诗书集》,好评如潮,他近年来继续乐此不疲。
  由于身体的原因,贺敬之在晚年很少写诗了,有时整理一下自己的旧作,让思绪随着回忆在那些闪光的诗句中徜徉。当然,有时也出席诗歌界的一些活动,上台朗诵自己的诗作,在中国诗坛上继续发出高旷的余响。
  诗芽与思想在流亡路上一同成长
  1924年,贺敬之出生在山东峄县贺窑村的一个贫苦农家。“敬之”这个名字,是从《孟子》中的一句话———“晏平仲(婴)善人交,久而敬之”而来。家中有奶奶、父亲、母亲,后来又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这七口之家只有不到一亩的土地。从贺敬之四五岁记事起,家中便过着艰难而贫困的生活,幼时的贺敬之要帮助家里干活,打高粱叶、拾麦穗、送饭、捡棉桃……
  贫穷而又无力改变命运的父亲,把希望都寄托在长子贺敬之身上。贺敬之很小的时候便显露出会读书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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