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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宋-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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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幸运的是,我方天定,最关心的人,就是最理解自己的人。
乘彼垝垣,
以望复关。
不见复关,
泣涕涟涟。
既见复关,
载笑载言。
赵敏,笑了。
第二章 迎亲队
队伍慢慢的停下了,这一次的队伍,还是那支天下无敌的背峞军。
不过,但说背峞军,已然不能表现这支队伍的身份了,因为韩世忠和岳飞相继建立了背峞军。所以,天下一共有三支军队叫做背峞军。
而这一支,叫做方家背峞军。
而背峞军这个名字,也似乎成为了天下最强大的将军才有资格拥有的卫队。
北疆,有人建议方毫将队伍的名字改成背峞军,方毫毫不犹豫的否定,并且说自己还没有那个资格。当年在南京,见到的背峞军,让方毫永远难以忘怀。
这支队伍,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虽然他们每到一处,经常帮助当地老乡们做事,但是,总是让人感觉有一股冰冷的感觉。
但是,这支队伍又是抬着聘礼的,这么喜庆,实在诡异。
方天定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道:“家父实在繁忙,无法亲自前来提亲,天定带着媒人与家中长辈前来提亲。”
赵大叔和方大婶儿都知道方天定的意思,但是却没有想到方天定会带着这么大一支队伍前来提亲。这么大的排场,比起所谓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已经要过的多了。
赵大叔立刻扶起了方天定,口中叨念:“使不得,使不得,若天下人知道大太子跪了我这个老头子,那还不把我撕了啊!”
方天定起身后笑道:“未来岳父大人,受得起方天定一拜,两拜,三拜。以后逢年过节,还要经常拜。”
赵大叔心中暗想,你要是做了皇帝,还来拜我,那满朝文武不把我赵老头剁成肉酱酱。
方天定大手一挥,一名老官员上前拿出一个布卷儿,打开读道:“苏绣千张,红白蓝青布匹各匹,骏马百匹,南京镇江睦州家宅各一处,镇江城外良田百亩,睦州城外良田八百亩。珊瑚树五颗,夜明珠十颗,翠玉牌十块,白玉牌十块,黄金九千两,白银六万两。”
方天定挠了挠脑袋:“这些都是聘礼,太多了实在拿不下,大部分都放在南京的宅子里面,这里带来的,有骏马百匹四色布匹各一百匹,白银一千两,黄金一千两。”
就四百匹布匹,黄金白银各一千两九这么大的队伍,那这些东西全部摆在一起那得是多少啊?
村子里面的人都惊异了。
方天定虽说是提亲,却不同于其他人提亲,因为提亲是可能失败的,但是方天定这次提亲,恐怕不会失败。
方天定才续道:“赵大叔你只有丫丫一个女儿,若是丫丫嫁给我,你们二老生活在这儿恐怕我和丫丫都不会放心,请跟着我到南京去吧,什么都布置好了,可以直接入住了。”
赵大叔迷迷糊糊听到了方天定说的话,才回头看着方天定问道:“这么多东西,魏国才成立这么点儿时间,朝廷就有这么多钱了?”
朝廷?方天定哈哈大笑道:“这些钱不是我们收的税钱,方赵岗这几年有人来收税么?这些钱都是我自己赚的。”
南京镇江一代,如今遍地都是工厂,其中朝廷就要占三成,剩下的工厂中,方天定一个人就要占三成。
若不是这些东西的利益主要体现在卖这一环节而不是造与出厂的环节,恐怕方天定的财富会吓死后世的资本家和研究者。
饶是这样,方天定也已经富可敌国了。
这些聘礼都是方天定自己确定的,比起迎娶乐琳时,多了不少东西。
当时不止是方家,就是整个魏国,也是很穷的,钱都在大地主身上。
但是如今工业兴起,这个时代本来就不封闭,物品流通很快,那些大地主的钱,也渐渐的换成了新式的器物。
而方天定着重培养着这些大地主大资本者的贵族思想,或者说是奢靡思想。
整个欧洲的兴起,就是由于西班牙葡萄牙的王室和贵族对奢侈品的需求。
而欧洲真正的资本化,则是由于英国法国资本家的资本囤积。不管历史书,经济论著怎么说,这都是历史发展的真正原因。
而这些逐渐接受奢靡思想,接受攀比思想的大地主,就是资本推动的前期,中国很大,地大物博,人更多。
这么多人种,绝对有守旧的人,但是有一部分守旧的人却会尝试进入资本行业,却不大肆挥霍,这些人与先进的大地主相比,就好像是英国法国。
两种力量推动下,整个魏国必定在百年之内完成资本主义萌芽和资本囤积。到时候,先于西方四百年至七百年的发展,足以确立整个中华民族在世界上的领先,保持天朝上国的姿态。
若是天下人知道,自己只是一盘棋中的一颗渺小的棋子,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心情继续和其他人攀比,和其他人举行宴会。
南京等地如今最流行的就是家宴,也是由于太子的影响诞生的。
在南京镇江期间,方天定一有空就组织各种宴会,有宴请朝中大臣的,宴请贵族的,也有宴请大地主的,这些请宴,和以往的请宴不同。而且请宴中方天定都会大肆炫耀自己的新式科技机械。
特别是机械晷,惊艳了每一次宴会的所有人。若是这个就能看时间,鬼才会在家里专门用一间房放十多个木桶来计量时间。
所谓人活一世,重在经历,任何别人经历过的没经历过的事情,都有人想要经历。这些便是时代推动的动力,应为这些想法,就是欲望,唯有欲望,才是人类进步的根源。
所以,方天定才会送这么多东西给赵大叔,其实也是让自己的老丈人在南京为自己做一个表率。
只是到时候,整个南京城的权贵都会巴结过来,到时候两老就有忙的了,实在对不起二位啊。
方天定虽然这么想了,但是也没有放弃最初的想法,相比时代的进步,一两个人做一些事情又有什么呢。更何况只是应酬,又不是吃苦。
赵大叔疑惑间,才想起城里人经常说的有关南京的那些神奇的事情。用木头做成的,可以自己前进的木马,用铁做的可以跳起来的青蛙,可以不用马儿拉就可以跑起来的火车。可以不用人摇就能吹出风的风扇→文·冇·人·冇·书·冇·屋←。这些东西,都和眼前的方天定有关。
方天定不只是个将军元帅而已,更是一个大发明家,就算是魏国宋国工部的侍郎尚书,都比不上方天定对这些器具的熟悉。
赵大叔看了看后面的马队,才有些为难的说道:“本来按规矩应该请所有人都进来坐一坐的,但是人太多了,我这小院子挤十多个人都挤得很,这可怎么是好啊?”
方天定笑着说:“之所以带来这些布匹,就是想让大叔你把它们分给乡亲们,到时候东西分了,我们就出发去南京。还可以把村里想要去南京读书习武的孩子都带走。”
赵大叔才恍然,点了点头说道:“乡亲们虽然不穷,却也不富,以往对我们也不错,富贵了也不该忘了他们,老头子我搭着太子富了,也不能就闷闷悄悄的走了。”
方天定说道:“大叔,以后还是叫我天定吧,太子太子的太生分了,以后天定还要叫大叔你做岳丈呢。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没有什么,能给乡亲们些东西就给吧,我也在村子住了这么久,算是我半个家了。”
大叔才叹息道:“我还好说,丫丫走了,去了南京,我跟着去就是了,但是你大婶他本来就不喜欢出门,去个县城都不想去,如今叫她搬到南京去住,恐怕说不通啊。”
落叶归根,就是中国人的写照。不管出门在哪儿,死后都想回到祖地。向方家这样重新确立祖地的家族毕竟是少数。
像大婶儿这种年龄大一些的农村人,这种情节特别严重。
乡土情节,在大多数农村都很严重,有些人,打死都不想离开祖地,就算是打仗了,都不想走,就算是被战火波及死了,也不走。
方天定才说道:“大叔,我去和大婶儿说,你和乡亲们说说就是了,他们你不用管。”说着指了指背峞军和大臣们,意思是让大叔不要管他们。
说着,方天定便走到了院子门口,看了看丫丫,笑着轻声道:“我回来了。”
丫丫点了点头,方天定才笑着道:“我找大婶儿说点儿事情。”
丫丫眼角有着些许泪花儿,想来是高兴的流泪了,方天定笑着捧了捧丫丫的面庞,说道:“我和大婶儿说事去了。”
大婶儿眼中有些异样的眼光,明显是在想事情。
刚刚方天定说在南京有一座宅子,大婶儿就知道了,恐怕要离开小渔村。
只是,大婶儿的父亲,娘家兄弟都在村子中,而且大婶儿从来没出过比县城更远的地方了。
方天定走到大婶儿面前低声说了些什么,大婶儿才艰难的点了点头,方天定才万向大叔。
大叔也欣慰的一笑。
此事就算定了。
大叔看着一个官员,说道:“提亲队,如今变迎亲队了。”
那官员急忙点头称,是是是。
第三章 朔州之战(1)
冬日远去,那血腥的劫掠却没有结束。
金人依旧在边境上游荡。
宋人丝毫不惧,因为张俊大将军在边境镇守。
千里疆域,谁人不知张俊之名。
草原上的民族不管多么强悍,始终只是草原民族,逐鹿中原,没有他们什么事。至少,在这个时代,是这样的。
虽然宋国极弱,但是,要不容易出了张俊这么一员大将。
若是以往,哪怕是宗泽的时代,也不会这么强硬。组织这么强硬的反抗甚至反击。
由于受到方毫的影响,张俊对金国反抗的越来越厉害,甚至也有反攻的迹象。
春日钢刀,草原之上白雪化开,青草露头。
草原上的水流,十分清澈。不同于江南水道的直来直去铺成一张大网。
草原上的水道,从东向西,或是从南至北,那一片就只有一条。但是水道却很诡异,很婉转。说是九曲十八弯也差不多。
弯弯曲曲的河流却断不开两岸的连接。
一队兵马慢悠慢悠的淌过河水,马儿欢快的甩了甩尾巴,便离去了。
河水不深,一般的牛马都能悠悠的淌过。
当这一堆兵马看似悠闲的离去后,满地牛羊都停止了动作,似乎有些什么让它们惊悚的事情发生了。
片刻之后,大地开始震动,一股沙尘扬起,竟然是从漠北吹起的沙尘。
却不知何时竟然吹到了这牧草青青的清水河地区。
黄沙过境,其中却有些黑影在动。
仔细看去,竟然是万千骑兵。
这些骑士,竟然比沙城还快。
一旗号令,整个队伍开始减速,直到停了下来。
而沙暴却没有跟随而来,一股从东面吹来的风将沙暴带离了清水河,吹往西面。
那为首将军,横刀立马,遥望沙暴西去之处。
将领头戴一顶金镶象鼻盔,金光闪烁;旁插两根雉鸡尾,左右飘分。身穿大红织锦绣花袍,外罩黄金嵌就龙鳞甲;坐一批四蹄点雪火龙驹,手拿着螭尾凤头金雀斧。好像开山力士,浑如混世魔王。
远望而去,便如天神下凡,却又散发着无尽的煞气,也就只能是魔神了。
那将军年龄不大,不超过三十,而此刻却已然是被盘札的胡须掩盖了下半张面庞。
那睁圆的双眼,如同铜铃一般,散发着幽狼般的狠戾。
若是咋看,还以为张飞将军再世。只是,虽然戏说话本都说张飞豹眼还圆,张飞本人却是一米八几眉清目秀的一个白面将军,比起关二爷身高几近两米甚至超过两米,胡须及胸面色深沉好好看得多。
不过此人,却是实打实的如同戏说里张飞将军的描述。
那将军手中马鞭遥指西面,笑道:“知道黑风煞去了哪儿么?”
一名将军提马前来数步与其持平摇摇望向西面,说道:“那是鄂尔多斯,是我们曾经的兵营。”
这队人马,正是金兵,当年,金国两分,赤金便在蒙古高原上驻军,鄂尔多斯水草丰盛,自然是驻军的好地方,而这名将领当年就在鄂尔多斯驻军练兵。
那将军收回手中长鞭,摇了摇头:“错,那里是阴山,当年飞将军将匈奴追出阴山,数次打败匈奴,其后卫青远击王庭,霍去病远驱匈奴,阴山始终是汉家天下。而今,魏国也号称是汉家,只可惜,阴山却是我大金国的疆土。”
后上前的将军拱手道:“大王对历史素质,蒲察实在不太懂。”
蒲察石家奴,当年大破辽上京的将军。(W//RS/HU)
而有资格做蒲察石家奴的上司并且被其称作大王的,天下只有一人,金兀术。
金兀术,便是整个金国唯一掌握兵权的人。
此人是何时生,就算是蒲察石家奴都不知道。
只知道,五年前先皇突然让这个人加入军中,说是四皇子。
而那个时候,阿骨打的第十三子都已近是军中勇士了。却突然出现一个四皇子,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四皇子。
第一次征战,四皇子奋勇杀敌,以一敌百,不畏生死,斩杀四十多人,生擒五名辽兵。
听上去好像辽兵已近弱不可堪了,其实,只有蒲察知道,那五名辽兵其实是辽将耶律革的亲卫,断然不是弱手。
蒲察知道这件事的唯一原因就是,那个时候金兀术还是蒲察的手下。
到了金兀术参军的第三年,兀术已近成为了大将军,总共时间,不过两年,征战各方,战功积累,竟然一跃成为了大将军。
那个时候,大将军一共三个,兀术,大皇子,以及吴乞买。
而蒲察石家奴,便亲自体验了,一个小兵一步一步的从自己手下爬到了自己头上的感觉。
但是,蒲察没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不是因为兀术是阿骨打的儿子,而是应为,兀术,是整个大金最强大的男人。
甚至国主,在蒲察心中,也没有兀术强大。
毕竟,蒲察看到过兀术的所有战争。
不管是勇,还是谋,金国都没有比他强的了。
果不其然,吴乞买虽然也是大将军,但是怎么能比得过宗弼将军?
不过两年,占据往昔大金国所有资源与兵卒的吴乞买就被宗弼将军打的自焚上京了。
要知道,吴乞买拥有的是天下最强的兵卒,最大的国土。
而如今,也只有自己所在的军队,才称得上是世上最强大的军队,也许,是史上最强大的军队。
铁浮屠!
兀术翻身下马抓起一把草屑,往空中一撒,看着草屑,才说道:“正西面,不影响行军,传我命令,明天初晨之前,必须赶到大同(金军占领西京,改名大同。)”
蒲察看着正翻身上马的兀术,虽然不解为何如此赶时间,却也没有问出口或是怀疑直接叫来亲卫,传下命令。
这个不知道年岁,没有过去的人,真的是天下最难懂的人。
至少,在蒲察简单的头脑里,便是这样想的。
而兀术,要的就是蒲察简单的头脑,如此简单的头脑,只知道按照命令行事,不久是罪不可或缺的副手么。
此时,天空已然见不到黄沙了。真是说变就变,最初还是黄沙蔽空,转眼又是艳阳天。
十万铁浮屠继续前进。
南京,皇宫。
方天定正抱着方齐,一边练习步法。
新婚已经快一个月了,方天定还没有准备好要去边境。
毕竟是新婚,怎么能够就仓促去前线。
一名兵卒走到了广场之上,看着方天定在练习步法也就没有打扰,只是安静的站在一边。
方天定缓缓收步,停了下来,回头问道:“有什么情报?”
那兵卒才单膝跪地,道:“报告统领,五天之前,金兀术率领十万大军,进驻大同。”
十万大军?
方天定随即回头向一个宫女挥了挥手,那宫女赶紧小碎步跑了过来。
方天定将方齐递给她说道:“抱到主母哪儿去。”(主母是宫女对方天定正宫妃子乐琳的称呼,其他李师师叫做娘娘赵敏叫做二主母)
宫女行了一礼便抱着方齐走了,方天定才回头问道:“铁浮屠?”
那兵卒低头道:“是铁浮屠。”
方天定面色不善,抬头道:“五天之前,五天之前的事情为何现在才报道?”
那兵卒低着头道:“真定大雨,鸽子找不到方向,是八百里加急的快马送出的情报,大雨路滑,跑死了两匹驿站的马才把情报送到的。”
为了防止跑在路上马儿死了无法送到军情,每一次到了驿站都会换新马,并且是两匹同行。
可见情况紧急,如此之下都跑死了两匹马。
如此想来,五天情报才道也是常事。方天定面色缓解,说道:“起来吧,三灾八难,人力不可违抗,不要自责。”
兵卒才喝道:“是,统领!”然后起身。
方天定头也不回的说道:“你立刻通知城外背峞军营卫亨将军,背峞军全军准备出发真定。”
等那兵卒反应过来之时,方天定已经出了宫门,往正西去了。
方天定所住之处乃是青宫,也就是东宫,而方腊则是住在朝天宫,只是此刻,方腊定然在御书房无疑。
都知道青楼是红尘之所,少数人知道青楼最初其实是皇宫的意思,实则很少有人知道,青楼是专门特指太子东宫的。
只是后来如何成为了风尘场所的代称,就无人可知了。
方天定直径进入御书房,而守在外面的太监也没有禀报。
方腊正在批阅奏章,看见方天定走了进来,问道:“天定啊,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啊,这奏章太多了,你帮我批阅一些。”
方天定看了看那些奏章,说道:“这些都是小事,先放在一边。”
方腊知道,方天定其实是最注重民生的人,平时视民生为国之根本,但是此刻却说这些是小事,随即反应了过来,问道:“有战事?”
方天定点了点头,说道:“五天之前,完颜宗弼带领十万铁浮屠进入大同,而真定军情并没有提到,也就是说,铁浮屠是趁着当时的夜色及大雨进入的大同,既然真定没有情报,那么太原,朔州沂州也定然没有情报。从时间上看,这几个地方,有一个地方已经出事了。”
方腊疑惑道:“五天攻下朔州和沂州中的一处?”
方天定沉重的点了点头:“别小看金兀术,若太原的守将不是张俊,恐怕太原也有可能被偷袭攻下。”
方天定不由回想,当年自己能一夜之间偷袭下幽州(燕京)那么金兀术也能偷袭下朔州。
说着,两人的目光转向了书房中的那面大地图。目光聚在朔州之上。
朔州,西北正西西南正南三面环山,无路可进。山势走向更贴近金国大同。
若朔州是金国的,那么此处易守难攻,若是此地是宋国的,对于金国来说此处就是易攻难守。
方天定几乎就在看到地图那一刻便确定,金兀术的目标是朔州。
十万兵马出动,粮草不是小数目,不拿下一两座城池,就是亏本的买卖。
金兀术此人,不像是能吃亏的人。
第四章 朔州之战(2)
雨夜入城,城门封锁,任何人不得出入。
一日间,斩杀想要出城者与越墙者十数人,大部分都是宋国与魏国的探子。
第三夜,十万大军中三万中军出发,奔往应县。
应县便是大同往南,金国掌握的最后一个县。
再往西南,便是山阴,吃山阴不是阴山。
而是朔州山脉的南面,故名山阴县。
山阴有宋兵五千,其中包括三千骑兵。
宋军大将吕姬皓,正是当年西军二十四将之一。
欲要进攻,朔州,必先拿下山阴!
吕姬皓一生风光,官途恒通,从第一次上战场到如今,十数个年头过去了,已经是帝国将军了。
十多年成为将军,虽然比不得岳飞韩世忠等天才,但却也是超速进阶了。
从八品到从四品,一共是九节,每两年升一级,是什么速度,是个人都会妒忌。
当年乐洪大才,从进士及第,到成为从三品的户部大员一共用了三十二年。速度几乎比吕姬皓慢上一半。
而乐洪本身的进阶速度就已经是各部大员中最快的那种了。
殊不知被徽宗看重的高俅高太尉做到太尉,用了二十一年,奸相蔡京,做到丞相,用了三朝三十五年。
成功,总是有原因的,吕姬皓本人严于律己,从来不做营地饮酒,歌舞乱营之事。
俗话说临阵磨枪,而吕姬皓就是使枪的,而且是很少见的双枪。
方毫初始蒙学,就是学的双枪,只是后来,方毫发现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而战时瞬间反应仅仅能够控制一杆枪。
换句话说,吕姬皓就算武艺不强,但是思维之敏捷,反应之速度,绝对是宋魏两国将领间拔尖的。
一个思维敏捷的人,定然不是一个愚笨的人。
整个山阴,从吕姬皓上任的第一天开始就在其掌握之中了。
山阴不管是最容易进攻,还是最不可能进攻的地方,都遍布吕姬皓的眼线。
而吕姬皓,山阴县城也在吕姬皓手中,成为了一个典型的边城。
城中除去商贾和军属,几乎再没有其他普通的百姓。
有的,留下来的,也只是退伍的老兵而已。
也就是说,山阴几乎全民皆兵。
雨夜之中,吕姬皓心中始终不平静,总有一些不明就以的东西在闪动。
看着薪抽芽的槐树枝在摇曳,吕姬皓拿出了心爱的双枪,擦起了枪头。
若不是战前,为何擦枪?
数月以来,金人犯边,大战小站不停。张俊命令全军保护边境村民,时至如今,也有很多岗哨以及骑兵在各个小村庄游荡,随时准备还击进攻的金人。
若不是朝廷不批粮草,张俊早已带领大军杀入茫茫草原,茫茫大漠了。
只是如今,吕姬皓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但是没有明确的敌军动向,便不好发军情,也没法通知张俊。
上天,是公平的,一个人的警觉心越大,那么他出事的可能性越小。
正月二十七,夜。
一万骑兵,以雷霆之势拿下山阴县西北侧三座村庄与岗哨,直逼山阴。
但是吕姬皓却提前得到了消息。
一匹飞马在雨夜之中奔向太原。
金兀术亲自带领一万大军兵临山阴县城之外。
远远的却发现雨夜之中山阴城头一片漆黑。
防备如此之差?
所谓反常必有妖,金兀术自然也明白这一点,随即下令全军停止前进。
偷袭已经不成了
一万骑兵摸黑缓行至此,白费功夫了。
但是金兀术不甘心,自己做的如此小心,保密程度如此高,是怎样被发现的。
他忘了一件事情,一个男人的直觉。
一个军人的直觉,一个将军的直觉。
总之,人算不如天算,谁也不知道吕姬皓为何突然心血来潮让手下探子加强警戒。
若不然,就算是山阴的探子多如牛毛,也逃不过金兀术故意针对的围剿。
岗哨陷落之前,那些探子便不要命一般的冲向山阴,还真有人在金兵骑兵包围圈形成之前离开了。
从那时起,便确定了金兀术偷袭的失败。
金兀术站在城外,淋着雨,任由雨水从头盔滑落到肩甲然后滴入布缝,打湿衣裳。
这个大胡子微咪双眼,似乎是一只看准了目标的老猫。
只是,霎时之后,金兀术却睁圆了双眼,虎躯一震,哈哈大笑道:“如此我便将计就计,如此一来反而应了我的计划。”
蒲察被金兀术的笑声吓到了,难道统领就不怕对面城头的人听见?
虽然十万大军中有四位将军,而且都是金兀术的亲信,但是兀术每次分队,都会把蒲察带在身边。
一是蒲察是兀术得力的助手,二就是金兀术觉得蒲察不具备独自领军的能力,做开路先锋屈才,做将军又高台了他。
于是,兀术基本把蒲察当做一个警卫员用。
蒲察实在不懂,兀术到底是什么意思。
兀术却是望向山阴,意味很深。
一个厉害的对手,赢了才有成就感。
而吕姬皓恰恰达到这个底线。
回过头,兀术喝道:“听我号令尺骨猛安单生猛安集结,冲击山阴东门!”
猛安,金国特殊的军政民一体化单位。与元明的千户差不多,一猛安是千人,实际战斗单位大概是七八百的样子。十个猛安便组成一个万户府,而蒲察下属就有三个万户府。
虽说大抵如此,但是也有特殊之处,比如铁浮屠中,一个猛安就是满编制一千人。
兀术直隶一个万户府,但是却不是这一万人。为何兀术会记得他们的名字?
在金国,武将比文臣身份高,一个千户,就是从四品,一个百户就是从五品。
而,在宋国,一个一千五百人将军是从五品,一个三万人大将军,才从四品。
这就是人多力量大的反面教材。
所以,别看尺骨和单生只不过是千人长,其实之于金国,等同于郭德威之于宋国的身份。
这样的角色,兀术有道理记得,但是所谓记得,就有两种,一种是记德,一种是记仇。
山阴县城外一片漆黑,城头也是一片漆黑。当属记德,才会派去攻城。
尺骨和单生也是这么想的。
两猛安两千人马,静悄悄的走着,然后猛然开始加速冲向城门。
山阴县城,虽然是边城,却只是太原的岗哨朔州的岗哨。如此低级的城池,只不过有两丈高的城墙而已。
两千骑兵,带着两幅云梯就上了。
这支骑兵,曾经参与过攻打上京的战役,那里吧这座小城放在眼中。
骑兵们开始冲锋,城头才突然传出杂乱的呼喊声,似乎是刚睡醒的兵卒们互相呼唤的声音。
尺骨嘴角一咧,恐怖的笑容中露出了恶心的大黄牙。
单生没有什么表情,却也显得自信满满。
到了城墙前不到二十丈的位置,整个山阴城头突然被莫名的火光点亮。
那一刻千百火把火炬同时点燃,如此整齐划一,哪里有半点慌乱的感觉。
如此突如其来的火光,让尺骨单生两猛安的兵卒大吃一惊,更是让那些战马受惊了。
金国重勇武,不重纪律,战马也是一样。生的高大威猛,有统一的步伐速度,没有足够沉寂的身躯。
当神经受到刺激的一刻,都乱了起来,有些马儿相互撞在一起,把自己的人撞到了马下。
最前方的马儿已然停不下来了,地面开始颤动。
不是沙场地面不稳定,也不是雨水冲刷之后地面太松软。
唯一的原因就是,着根本不是地面!
陷马坑!
单生始终居于队伍之中,但是尺骨支持勇武,冲在最前面,猛然冲入盖着粹木板的陷马坑中。
各种马嘶人沸的声音不绝于耳。更多的人,却永远的沉寂了。
有些人,直接定死在了木桩木枪上,有些人,则是伤了腰际大腿,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但是却又是必死无疑。
春天,外伤,雨夜,污水侵泡,这些和在一起,他们已经是死人了。
但是,世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必死之人等待死亡。
单生发现情况不对,大声呵斥:“我们中埋伏了,不准慌乱听我号令,后军变前军,前军变后军殿后,撤离此城!”
单生一边准备退去,一边暗想,夜雨如此之大,我就不信你还能搬出火器,火器虽然厉害,也要燃的起火才行,。
正当此时,一声声啸响突然划破雨夜的嘈杂,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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