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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宋-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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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郑牧一挥手,营门便打开了。

背峞军与魏国边军陆续进入营地。背峞军中却却出来一人,正是卫亨。

卫亨也不多说客气话,直接就对郑牧道:“这个营地不安全了,如今敌人全军合一已然超过一万人了。”

郑牧一惊,一万人?怎么会有一万人:“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卫亨道:“因为所有追击我们的人都已经追到了这里来,没有回水军大营。”

说着回头望向山那边,而此时,蒙蒙细雨中,已然能看到宋国水军的身影。

郑牧愕然,随即说道:“那江上岂不是注定大胜了?”

卫亨点了点头,道:“但是峡州城,便无望了。”

的确,如此,峡州城便攻不下来了。

而此时,郭德威的策略才表现出来,就算水军被大破,甚至被全灭,只要峡州不破,魏国便不能在峡口大营驻军,只要峡州不破,第二个峡州水师,第三个峡州水师就会出现。

趁着大雨,背峞军换下了大营头所有站岗的兵卒,郑彪带人从营地后方推倒营墙,魏国兵卒收拾好了东西便开始陆续出去了。

最头疼的是辎重,雨中,车子很容易陷入泥坑。所以轻车走在了前面,随后便是重的车辆,最后才是兵卒走过。

宋军水师直接进入了峡州城。

黄将军问了一些情况,才猛然觉醒,随即在雨中奔马上了城墙。看了看远处的魏军营地,觉得有些奇怪,随即才猛然大喝:“图那贼子,竟然撤走了!贼子哪儿跑!”

随即回头下令:“全军出城,追击败兵!”

明明是敌人自己退走的,黄将军却直接给魏军戴上了败兵的名头,不可谓不老谋深算。

先给了自己一个战胜的名头,那么不管追击敌人是否成功,都是胜了,毕竟是胜多胜少的问题,不是胜或败或根本未战的问题。

宋军开始列队出城,而城中本来的守军却未动。

毕竟只要无过,对于守城军来说就是有功。

江上,郭德威已然坚持不住了,随即下令:“回撤,全部往上游走!”

舵手为难道:“将军,上游大雨,水流湍急,不好走啊!”

郭德威怒斥:“想活命,就用尽你全身的力气给我转舵,走不走得了,自然有风势做主,不用你管!”

上游雨大,中游雨小,雨水来自海上,所以,风向是东南风。

所以不管水流再湍急,风帆始终是有很大的力道的。

宋军战鼓雷动,鸣金收兵,战鼓在最后一刻下令掉头,然后鸣金收兵,意图便是往上游逃。、

而此时,潘文德才对戒德说道:“我们没有在湍急河道作战的经验,若是贸然冲上去,恐怕战胜变战败,急不得。”

戒德点了点头,没想到潘文德还不傻,随即说道:“我们停在宋军水师大营,若是边军需要我们救,我们便下船登陆。”

宋军一万人莫名消失,自然引起了戒德注意,看来自己相对了,郭德威果然没忍住,还是派兵峡州了。

而峡州,也确实比水师大营重要。

此役,郭德威将人手集中在大舰船,所以小舰船近乎全数被灭,撞碎了二十多艘,被魏军占领了十多艘中型舰船。郭德威六十艘船,七千众,仓皇逃走。

第十八章 峡山之战(1)

五公里的逃亡是一回事,漫长的行军又是另外一回事。

行军的痕迹本因该被雨幕洗清,却被雨水无线放大了痕迹。

背峞军断后,弃了营地,也从后营墙走了,而此时,黄将军也带着八千水军兵卒冲了出来。

不要忘了,这些人中有六千是桨手,但是桨手身体之好,也不弱于普通兵卒。

于是乎,这八千人,丝毫不输于普通的八千将士。毕竟桨手也是练过的。

但是,他们小看了敌人。

背峞军的行军,可谓奇葩。

他们断后,过境之处,无不把路弄的稀烂。

本来有重型车辆过后,泥土本就不好,路已然很烂了,背峞军在故意破坏,如何能过人。

宋军很狼狈。黄将军眉目之间煞气难当。

该死的魏人,如此狡诈。

却忘了,那些魏人,曾经和他是是一样的人,不排除有他同乡的可能性。

雨中,路本就不好走,如今又被魏人把路弄烂了,怎么走?

峡山,峡州本来有险可守,四面环山,是一出盆地,四面的山不但高而且险。

能通过的,便是峡州亭与站的位置。这些两山之间的山坳,峡谷鞍部是出山的唯一途径。

往东去出山,便是峡山一处鞍部。

或许也不能说鞍部,因为那两山之间的山坳,并没有普通鞍部那么宽阔,却也没有普通山坳那么狭窄。

鞍部之上,前军一过,便有人开始建立寨门,封住了整个峡口。

背峞军建立营寨的速度让魏国边军众人目瞪口呆,而后,他们便开始在后面休整了。

峡州到江陵的陆路,有一天多的路程如今又是雨中,没有三天,不可能到得了,若不在此扎营,一整天时间便没有地方扎营了。

而背峞军则是走上了营寨的墙。不多时竟然竖起了两座箭塔,这让郑牧很受伤,都是军队,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辎重辎重,有一部分是背峞军的,等到背峞军拿出他们的长弓,站上了箭塔,众人才恍然。

原来背峞军的辎重就是弓箭,就说他们穿着锁子甲扛着弯刀还需要什么辎重呢,原来是长弓。

这种长弓郑牧听说过,听说是工兵营的那些特别的弓手才有的弓箭,没想到背峞军也用的这种弓箭。

不久之后,黄姓将军带领宋军拍马杀到,他望着出现的营墙和箭塔只以为是魏军攻来时就竖起的,随即下令停军整顿。

三百步,弓箭绝然不能射至,策马扬鞭,马儿打了两个响鼻,风雨之中也不怎么好受。

突然,马儿微微抖了抖,便要跑。

黄姓将军感觉反常必有妖,随即稳定马儿心情,随即旁侧。

刚刚起步,一道箭矢从天而降。

三百步,除去八百斤强弓,谁人能射这么远?

长弓,加箭塔,加上抛射,便可以。

风雨中,箭塔之上,是背峞军臂力最强的人,他们努力将长弓拉到最满,拉到长弓吱呀吱呀的叫,才一箭射出。

“嗅”却还未走出一丈,已然被淹没在渐渐变大的雨中。

风停了,所以水气开始在峡州上空聚集,加之又是一个盆地。

雨水便哗哗的下了,滂沱大雨,不似深秋。

黄姓将军陷入了沉思,此刻他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强攻,一个是退兵,因为他没有营帐,所以不可能驻扎的。

一名偏将上前道:“黄将军,属下认为此时可以一支兵马领三千人,从北山绕道,绕到魏军背后,捅他一刀,定然能获全功。”

但是黄姓将军深知手下真正的兵卒不多,大多是桨手,你叫他们那枪训练,他们倒是训练过,你叫他们拿枪杀人,不好意思,根本没做过,深知没见识过。

如此一众人,在雨中绕到敌人后方,等若于千里送军功。

只是,如此拿捏不定,也不是好事。

最后,黄姓将军绝然,强攻一把,若是到暮时不进寸步,便退走。

随即,黄姓将军下令道:“全军集合,准备强攻,赵孤何在!”

以为偏将上前跪地道:“赵孤在!”

黄姓将军随即喝道:“你领本部一千五百人冲击营门,必尽全力!”

赵孤起身,双手抱拳:“敢不效死命?”

随即,赵孤离开,一队人马顶着木盾便往营门去了。

之所以不派更多的人,一是那营门前的山道本就狭窄,而是从峡州城中带出来的全部木盾,一共才一千个。

赵孤此人,实乃太祖之后,可惜他那一脉凋零了,只有其父一人。

其父,在其出生之时为其取名叫做孤。

其实,赵孤的父亲对其前途花了大代价。

到了他父亲这一代,已经从皇亲皇子,做到了屠夫,但也正因为屠夫的职业,其家底还是很丰厚的。

自小,赵孤便和一些师傅略文习武,只可惜其对文的感觉确实不咋地,所以其父让他全身心的学武。

如今不过二十多岁,已然是二流武将了。

赵太祖武将出身,一流武将,天生神力,威武不凡,到了这一代,除去赵构,竟然只有一个旁枝末节的子弟能成为二流武将。不知其会不会为当年他自己顶下的重文轻武而悔恨。

赵孤天生孤傲,也有自己的优越感,更是有一种比王侯将相令有种乎更深刻的恨意。

同是太祖孙,尔皇吾屠夫。

赵孤一向认为,自己是赵家最优秀的人,最具备太祖的特征,虎背熊腰,一把霸王刀,学的也是太祖长拳。似乎是太祖当年的翻版。

赵孤顶盾而行,当然是下了马,所谓身先士卒便是如此。

顶在最前面,感受着持盾手手腕传出的力道,不由有些吃惊。这些人力量好强,这么近,每一箭还是全力,没有充数之说。

到了营门外,赵孤没有直接爬上去,而是大喝了一声:“吾乃水师副将赵孤,屯州人氏,尔乃何人,敢胆一战呼?”

赵姓屯州人氏,明摆着说自己是宋太祖的子孙,但是箭塔上的人鸟都没有鸟他,只听见一句:“吾不与无名之辈争斗。”

赵孤大怒:“宵小何人,猖狂无知!”

楼上之人大喝:“大魏国背峞军代统领卫亨!”

大魏国,背峞军,代统领。

背峞军的上一个代统领如今是振国军大将军,在官级品序上和韩世忠是一级的,而这一个是如今的背峞军大统领,赵孤默然,原来自己真的不够格。

转念间,赵孤匪气一起大喝:“尔等贼子,受天恩护佑,还作乱为祸,无忠无德,今日天作大雨,尔不怕雷怒呼?”

卫亨顿时想起了方天定曾经用过的一个词,傻,比,这货是哪儿来的,满口文绉绉的,还说起仁义道德来了。

随即卫亨也是暴怒,之所以他会参军,就是因为宋庭无道,随即大喝:“小儿张狂,那宋国朝堂是什么鸡,吧吊毛,难道天下英雄还不知道,你这黄口小儿,乳臭未干,何德何能评判天下英雄。我卫亨三枪取你项上首级!”

话说暴脾气遇到另外一个暴脾气,两人之中总有一个会很受伤。

赵孤随即大喝:“要战就战,哪儿来的些许废话,救你还算英雄?”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卫亨虽然贵为背峞军代统领,但是却身形消瘦,一米七多一点,不过一百一二十斤,而且长得也不帅气,在这个崇尚威武敬仰宽阔的年代,是绝对的丑人。

所以说,赵孤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当然,赵孤也没有想要提壶,只想把卫亨吃饭的家伙事儿给端了。

只听轰然一声,这刚刚搭起的桦木营门竟然开了。

而此时,赵孤猛然想起自己的使命,随即大喝:“兄弟们冲啊,拿下所谓的天下第一军!”

卫亨看到不守斗将规矩,直接带人冲击的营门的赵孤,没有半分急躁,也没有半分焦虑。只是大喝:“射箭!你们不要上前!”

这个营门,一丈宽,卫亨推单枪蹙地,在风雨中,安如泰山。

宋军的将士只能想到一句话,这丫的疯了吧,要一挑一千?

而卫亨的确想要验证,自己是否是个英雄,能否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卫亨,是一流武将,虽然身形消瘦,却不是走的武技路线。而是大开大合的暴力路线,这也是方天定会让其做背峞军代统领的原因。

卫亨只想说一句话,若是族谱不错,其乃当年卫青庶子卫坑之后。

卫青当年疑是有四子(一说三子)其中一人继承了其侯爵,另外三个儿子却因为功绩分别被封侯,一门两代五侯,可以看出卫家对武的崇尚。

而卫亨,便是卫登第三十一世孙。当然离的有些远。却不妨碍他觉得自己血统高贵,毕竟卫青也不是个壮汉。

但的确是个英雄。

张狂!

赵孤猛然就发火了,哪儿遇见过这么张狂的人!

随即弹飞木盾,不顾落下的箭支,直直一枪捅出。

卫亨仰天,好久没有战过了。

等卫亨低下头,那枪已然捅到了卫亨的身前。

卫亨竟然猛然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了那杆长枪!

大雨中,都能听到刺啦一声。

被雨侵湿的枪杆,却被强行捏着了。

哪怕卫亨左手擦破,流下了一道血水。

大雨打湿了卫亨的面庞,也打湿了赵孤的面庞。

卫亨轻声道:“我先祖是大将军,将来,我也一定是大将军,而你,你先祖死了,今日你也要死了。”

今日,你也要死了。

第十九章 峡山之战(2)

今日,你也要死了。

卫亨左手抓着赵孤的长枪,右手挥动自己那一杆长枪,横着扫了过来。

赵孤猛然发力,却失踪取不回长枪,随即两眼一黑。

在濒临死亡的前一刻,赵孤猛然放弃了他无聊的高傲,丢弃了长枪退后三步。

卫亨左手一抖,长枪翻出两道圆环,霎时之后,两枪在手,卫亨再次直立身躯,两杆长枪矗立在地上。

宋军之中,有人翻出强弓,搭上箭羽,却不料,箭羽刚刚搭上还未拉开,便是一支尾羽透过了他的胸膛,临死之前,未想过其他,只是想到,好快的箭。

赵孤面色阴沉,身高将近一米九的壮汉随手从身旁的将士中抢过一杆长枪,口中爆喝:“杀!”

狭窄的营门边,两边不是营墙就是山壁,这一声吼,如同平地起惊雷。

大雨滂沱,已然到了晌午之时,天色却暗如黄昏。

赵孤一声杀之后一马当先,直直冲向卫亨,不过两步,长枪直直捅出,这一次赵孤用尽了全身力气,饶是卫亨去抓,也只能落得虎口崩裂,手腕折断的下场。

赵孤都冲了,其他军士自然也冲了,一丈的营门,瞬间堵上来三层十八个人。

卫亨冷眼,心中不屑,你以为我要躲?

天下枪棍,能超过方天定的有几个?恐怕没有,而卫亨每日跟随方天定已然如此长的时间,敢问耳濡目染之下,枪之一术,何等强悍。

点枪术,当赵孤的长枪到时,卫亨挥动右手的长枪,点在其枪身上,用力一震,便让那如猛虎下山的一枪枪势尽泄。

这一招是方天定震字诀的演化。凡是和方天定走得近的魏国武将,都会这一招。

赵孤枪势泄了,还有另外十七个人。

一名兵卒枪尖略转,划出一道弧线猛然插向卫亨的左腿。

卫亨毫不客气左手鼓动,一股力道暴起,左臂猛然胀大了一分,手背之上,青筋暴起,如同盘札的青龙,更何况是手臂?

那一枪,后发先至,挑断了那出枪宋国兵卒的手腕,随即一挑,划破了他的喉咙。

这杆枪本来是赵孤的,何其锋利宝贵,划过兵卒的喉咙,看似没有触到,其实那锋芒已经深深的从血肉中经过了。

兵卒手中长枪落了,但是身躯依旧是前冲之势。

霎时间,巨大的冲力,以及脑袋后仰的力道汇聚在了一起。

于是乎,那兵卒的脑袋诡异往后落了,唯有一层皮,还连在肩膀上。

血水溅起一丈,果然是传闻中的血溅五步。

而此时,卫亨的左手枪头在右边,右手枪头在左边,正好是一个剪刀的造型。

卫亨眼中金芒一闪,左右臂同时转动半圈,猛然一划拉。

两杆长枪在空中交织出选你的黑影,携带着枪下跪地喷血的无头尸身。

好不霸气。

若是方天定在此,一定大喝:“卧槽,你发大招呢!”而这一招要是被后世的游戏建模工作者看到了,定然会出现一招双枪之剪·霸无双之类的狗血技能。

但是那一刻,确实是深深的震撼了当场的所有人。

赵孤怒火中烧,猛然一枪冲天砸下。这一下再不是震字诀就能解决的事情了。

卫亨举枪格挡,生生的被震退。

不是其想要退,而是雨天地滑,往后深深的滑了一尺有余。

宋军气势大振,再一次冲了上来。

卫亨冷哼,双枪划动,这一次便不是华而不实的格挡了,而是击杀。

荡开赵孤的第二击,卫亨左右开工,划拉之下,竟然连斩宋兵人头。

或是一枪在胸口留下碗大一个骷髅,或是捅的半边颈项喷血,实在暴戾。

转瞬之间,已过十八回合,若是算上其两只手两杆枪不同的招数,便是三十六招。

三十六招之间,第一波冲上来的人以然只有赵孤一人。

此刻赵孤真的孤了。

卫亨双手也有了些许颤抖,但是那炙热的目光,还是其高昂的头颅,都散发着强大的战意。

赵孤犹豫的瞬间,卫亨大笑:“十七个人帮你,挡了我十八回合,足够你死后向阎罗炫耀了!”

说着便是猛然发力,一枪横扫,赵孤手忙脚乱,立刻竖起长枪矗立在地上,那枪尾深深的戳进了泥土,荡起的泥水仿佛是赵孤的呻吟。

横扫的一枪,震得赵孤一颤,那深深戳进泥土的枪尾甚至被震开的往右移了半尺。

而卫亨却是不停,挽枪便是一砸。赵孤情急之下左脚立地,右脚犹如虎尾,剪的却不是敌人,而是插在地上的枪杆。

那一刻,赵孤手上发力,右脚背把枪杆踢往了右边。接着就是一个斜跨马步,长枪横举。

由于赵孤太高,长枪举得也很高,所以卫亨的枪,因该是枪势未满就被弹开了。

饶是如此,未满的枪势竟然震得赵孤全身颤抖。

第三枪,卫亨直直捅出,赵孤全身颤抖,旧力已去,新力未生,颤抖道最后才就将手中的枪猛然的扫出。

只是此刻,卫亨的枪,已然到了赵孤的胸前。

只是微微弹开了些许,却还是捅入了赵孤的胸膛,左骸。

那捅入赵孤胸膛的长枪,却被赵孤自己压的弯了些许。

可想而知,这自己造成的撕裂感,是如何的恐怖。

赵孤愤怒的仰天,天若不公,我奈何,我奈何!

“吼!”这一刻,赵孤已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股意志,一股不敢的意志,若是世上真的存在厉鬼,那么赵孤恐怕就是下一个黑山老妖吧。

死不瞑目,哪怕是卫亨撤回了长枪,赵孤也没有倒下。

话本中总说那子虚乌有的杨七郎死时以枪撑背,始终不倒。而赵孤,却生生的站立,若不是卫亨亲眼看到自己的长枪戳进了赵孤的胸膛,恐怕还以为他还活着。

世界总是那么残酷,世上也没有什么公平,若是公平,也不会有争斗,有战争。既然没有公平,那么就要去欺压别人,也不能让别人欺压。

卫亨看着不倒的赵孤,轻声道:“单手,三招,一招不多,你今天死了!”

死了吗?今天死了。赵孤不知是在风吹下,还是这句话的吹拂下,轰然倒地。

砸起一地泥水。

不知其死前,想到了做屠夫的父亲还是做皇帝的太祖,亦或是那个金灿灿的皇位。

营门不大,所以只能冲上来十多个人,而后面的,看到血肉横飞的场景,更是被震慑当场,不敢前进。

卫亨看着赵孤倒下之时,眼角却闪过一丝黑影。

箭塔上,背峞军的兵卒张开嘴正要大喝什么。

卫亨却是左手一动,挑飞了那黑影。

转而一看,竟然是一杆矛。

只是,莫非你以为你是典韦不成,还想飞戈杀人?

卫亨瞬间便看到了那个手中无矛的人,既然你没了武器,送你一把!

想着,便是抬起左手,左右手换枪。随即用右手猛然一掷。

一杆长枪直直飞出,穿到了那手中无矛的兵卒胸膛之上。

其后面的人看到卫亨的动作之时,已然下意识的想要躲开了。

却没料到,根本没移开多少,那杆长枪已然带着那兵卒飞了过来。

直接将枪钉在地上,而那名将士也没有倒地,而是诡异的斜斜的挂在长枪上。

与长枪形成了一个三角,定在地上。双手弹开,双目睁得很大很大。

卫亨这一刻,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未来,我不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但是,有我守着的门,不要想着随意攻破。

背峞军的兵卒似乎已经习惯了荣耀,没有丝毫变化,继续扫视着身边的一切。

郑牧只能继续苦涩的眨巴眨巴眼睛,这样的军队,恐怕随意拉出一个士兵就能把自己的副将打趴下,七百个人,至少有一百多个不是自己能对付的。恐怖啊。

摇摇三百步之外,黄姓将军愕然,随即拉着报信的斥候衣襟道:“赵孤和对方斗将了?”

赵孤竟然死了?赵孤的实力,黄姓将军可是了解得很,整个队伍中,比他黄煜强的,就只有一个赵孤,要不是这小孩儿太年轻,恐怕远远不止一个副将而已。加之其皇族血统,恐怕日后就是封侯拜相,怎么就死了?

那报信的斥候摇了摇头道:“赵副将军以斗将为名骗开了对面的大门,然后带人冲营。对面只有那个背峞军的代统领一人站在门口,一个人便压下来赵将军和他的十七个护卫,不过十数个回合,就把他们都杀了。”

十数个回合,把吧赵孤和赵孤手下各个都是三流强者的护卫全杀了?

黄煜大怒:“命令前军突进,齐射!”

斥候默然转身,疾驰而去。

转瞬之间,突进的一千多人宗,混杂的弓箭手猛然齐射,饶是背峞军士也不由有些胆寒。

近距离之下弓箭的威力如何,他们自己最清楚。

卫亨一见苗头不对,随即冲出三步,左手拉着半边营门就要关上,营墙之上,两名兵卒也用尽全力转动那门柱上方的横杠,意图关门。

这个时候,那些站着被震慑的宋军却反而冲了上来,你要关门,你逃了,你都怂了,就该爷爷们儿一把了。

这就是战场上的定律,敌退,自然我进。

卫亨不得不停下动作,开始挥舞长枪,一枪一枪的当下一次次攻击,洞穿一个个胸膛。营门慢慢的关上了,因为方天定教交给他们的营门上,都有两个机关,可以考如同扳手一样的横杆,关门。

而宋军只要有人要拉门,便会被卫亨一枪挑开。

慢慢的门依旧关上了。

卫亨转头,松了一口气,身形也似乎更萎靡了几分,喘息了片刻,才道:“轻点伤亡。”

这一阵突如其来的箭羽,没伤亡是不可能。

第二十章 峡山之战(3)

一名身穿锁子甲头戴银色头盔的兵卒走到了营门便上,看着还在雨中休整的卫亨,拱手道:“代统领,兄弟们都没有受伤,不过边军有十三个人身亡,有二十七人受伤。其中有一个有些严重,恐怕过不了今天午夜了。”

卫亨才长出一口气,说道:“你去给郑将军提醒一下,就说宋国肯定还要用箭,叫他们的人把盾都顶出来。”

那兵卒没说话,直接退走了。

卫亨才缓缓走到了新搭建的篷布下,一个个遮雨的棚子下方,一名背峞军军士斜斜的靠着树立的木桩子,喃喃道:“也不知道马儿怎样了。”

旁边的兵卒才说道:“好久没打过仗了,每日训练已经成了习惯,也好久没坐过步兵了,离不开那匹马儿了。”

晌午刚过,那兵卒看着天空道:“没有马儿骑,起码还能继续训练对吧?”

训练?另外一名兵卒道:“咱们来打一套拳?”

身穿锁甲,比之平时布衣更要难以行动一些。

一个人开始在雨中大拳,打着打着,雨幕下,其他人看到了似乎也想起了到了训练的时候了。

一个小队长站了起来,看着自己小队中的人,说道:“兄弟们,到了训练的时间了。”

那几个兵卒先是一愣,然后毫不犹豫的全部起身,整齐划一,随即走到雨中,开始大拳。

另一个小队长即刻走上前喝道:“哟,王老二,你的人总想争第一啊,我的人呢?”

说着,也起身道:“哥们儿兄弟些,起来操练了。”

转瞬之间,如同传染病一样,整个背峞军都开始操练了。

卫亨不明就以,随即过来,说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随即有一个人上前道:“报告代统领,是操练的时间到了。”说了看了看天,仿佛看到了根本看不到的太阳,说道:“这个时间,该练拳。”

说着,便跑步回了队列,继续大拳。

卫亨轻轻一笑,天下之大,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有梦想,有荣耀。天下人都有。

背峞军练拳,不只是因为该练拳了,也是应为自己的刺激吧。

做了两年的背峞军代统领,在这一刻,卫亨终于觉得自己真的成为统领了。

自己对于自己,有了自己当年对于沈泽的那种评价。

“喝!哈!喝!哈!”缓慢而沉重如山的喝哈声中,郑牧走出了自己的营帐。

山口后相对于鞍部来说虽然大得多,但是想要立营帐,也唯有他一人尔,其他兵卒,只是竖起了立柱,盖上了篷布做了简易的雨棚而已。

看着正在练拳的背峞军,郑牧心中大声呵斥,该死,该死的背峞军,为什么每时每刻都要表现自己的优越,每时每刻都要让人觉得无地自容?

为何营门方向有这么大的动静?黄煜立刻派遣了手下斥候爬上两边的山巅。

若不是天上大雨,恐怕黄煜会让所有爬得上去的人全部上去,倾泻三十轮火箭下来。

当然,若不是雨天,卫亨和郑牧也不会选择在这里扎营了。

爬上山巅,一名斥候爬的比较快,而且是从正西面爬上去的。

这就意味着他不止要防止从山间滑落,小心踩落滚石,更要防止魏军箭塔发现他,把他一箭射下来。

但是,借着阴云的掩护,他爬上了山头,很小心的往下望,才看到狭窄的山谷以及鞍部背后的大快空地,竟然有一大群人在操练?

他擦了擦眼睛,以为是大雨遮了眼,让他没有看清楚,但是擦了擦眼睛之后,他还是看到了大片的人在打拳。

随即,还未等待还没爬上来的兄弟,他便独自紧贴着山壁开始下山了。

山脚下,鞍部营门外三百步,黄煜策马在哪儿,丝毫未动。那斥候见之,即刻上前。

“咻!”只听猛然一声,一支流失飞来。

斥候恐慌的回头,没想到一路小心,却在天明时分,撒了尿,尿了一床,毁了英明。

只听见耳边一声更大的啸声传出,一道黑影比那飞来的箭支还快,猛然击飞那支箭羽。

随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斥候朦朦胧胧听到一声:“上面看到了什么?”

那斥候随即颤抖道:“回禀将军,魏人,似乎……”

黄煜很粗暴的打断了他的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似乎,说!”

一个说字,然惊魂未定的斥候更是摇摇欲坠,随即却坚定的说道:“他们在练拳。”

练拳?黄煜沉思:“这是哪门子疑兵之计?”

黄煜身旁的一名副将上前低声道:“将军,这恐怕不是疑兵之计,那张军情你应该看了才对,上面有一句,晨而枪,午而拳,暮时千马踏水,夜中也闻操练之声?”

晨而枪,午而拳?

黄煜捏紧长枪的手指已然发白,用出的力气已经让他自己的手指都不能承受了。黄煜低沉的声音近乎咆哮:“你是说他们竟然在我一万大军包围下,在那道破木门之后练拳?”

这种赤裸裸的轻视,让黄煜近乎歇斯底里。

那副将也不敢接话,只是点了点头,一脸的忧伤,一脸的忧虑。

但是黄煜却不这么想,而是微微闭眼,收起长枪,心中暗道:该死的匪徒,竟然鼓动我去送死。

的确,黄煜比对了个人武力,黄煜自己还比不上赵孤。

就算比军队的实力,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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