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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为证-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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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明一看,还真是这样,随意地笑了笑,决心不在这些基本的生活常识上再说下去,搞不好还要出洋相,便换了个话题,低声问道:“你们晓不晓得昨天我们救的是哪个?”
对于昨天他们到底遇到的是什么样的官,有好大,队员们并不是太在意,只要是到家了,找到了自己的队伍,对他们来讲,已经是很满足了。
“晓得啊,是127师的,不过现在的这个队伍的头是哪个就不晓得了。也?未必然我们还救了一个师长索?”李自新对于李德明的问题有些失望,无精打采地胡乱猜测。
“啪。”赵丞稷伸手在李自新的后脑勺来了一下:“你这个瓜娃子,人家队长昨天一到这里,就被请到指挥部去了,他当然晓得救的是哪个了。”
李德明没有注意伙伴们的表情,把头埋了埋,低声说道:“是我们的总司令,邓长官。”
这话说出来,大家并没有马上反应过来,还是各干各的,过了几秒钟,大家忽然明白李德明说得是什么,惊讶地望着他。
“总……司……令?”
“这一下发了,哈哈。”
“嘿嘿,这下子洋盘了…。。。”
“不晓得邓长官会给啥子奖赏。”
……
众人七嘴八舌地低声发表着自己的想法,李德###里也是得意得很。自己居然会成了总司令的救命恩人,传出去还不把独立团的兄弟们羡慕死?
“全体立正!”还在笑,柴万红斜眼看见几个人从指挥部出来,正往他们这边走过来。当头的一个人胸口上的标示上一圈红边,那是将官才有的标示,想提醒李德明已经来不及了,马上喊了一声。
一群人下意识地放下手里的东西,站了起来,一眼就看见了迎面走过来的那几个人。
“敬礼!”李德明感激地向柴万红点点头,大声喊道。
“长官好!”七个人都不是瞎子,早就看见那个领头的人胸口上的红边。“见红就立正”,是部队不成文的规矩。齐刷刷地把右手平举到胸口,一起喊道。巨大的声音,让井边其他人也站得笔直。
“长官,独立团敢死队列队完毕,请你训示。”李德明和柴万红把手举到帽檐,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稍息,大家辛苦了。”邓锡候笑着挥了挥手,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突然到来打搅大家洗漱的歉意。
有了这句话,现场的人陡放松下来,邓长官笑着对几个人抱拳说道:“原来诸位就是独立团敢死队的,邓某昨天全靠各位才虎口脱险,多谢了。”
“长官客气了,这是我等本该做的,请长官不必放在心上。”李德明赶紧谦虚地回答道。说是这么说,声音却是很大,生怕其他人不知道这件事不是他们独立团干的。
“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邓某人哪不成了忘恩负义的人了?”邓长官摇摇头,发出了一句感慨:“林修然的兵果然都是些厉害角色,不错,不错,好样的。我听说连八路军的刘伯承师长都在夸你们,硬是给我们川军争脸。”
“谢谢长官。”说到了独立团,几个人一起回答。
“嗯,大家散了,赶紧洗漱,我们还要抓紧时间。”
“是。”
大家敬礼后马上散开了,邓长官收起笑容,又把李德明喊住问道:“明娃子,你说你队里有一个晋绥军的人?”
“报告长官,原晋绥军61军三团一营营长柴万红向您报到。”已经转身的柴万红听说是在找他,马上再一次敬礼回答道。
“原晋绥军?”邓长官很奇怪这样的回答。
“报告长官,”柴万红的脸登时红了,犹豫了一会,大声回答道:“下官所在的61军被鬼子打散,下官也带着士兵当了……当了逃兵。”柴万红这句话的最后的两个字几乎是咬着牙吐出来的。“要不是遇上川军,下官,下官可能还在……还在当……”说到这里,却怎么也说不出“逃兵”两个字了。
“好了,好了,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你也不要背上思想包袱。加入敢死队,转战敌后数十天,老弟,你已经用你的鲜血和忠诚,表达了你是一个真正的中国人。”邓长官拍了拍柴万红的肩膀,安慰了一句。
“谢谢长官。”柴万红眼眶发红,再次敬礼。
“等一会你们洗漱完毕过来一下。”邓长官指着李德明和柴万红说道。
“是。”
匆匆忙忙地洗漱了一把,两个人一路小跑来到指挥部,指挥部里人来人往,竟没有勤务兵招呼他们,只好老老实实地站在门口。这时他们才发现已经有一些明显不是参谋的人比他们早到了,这些人当中,甚至还有两个缠着绷带的伤兵。
“这么说起来,我军在正太线溃败得很快罗?”邓长官眼睛看着地图,手指比划着,头也不抬地问道。
“是,”一个伤员回答道:“我们昨天被鬼子缠住,眼看脱不了身,正巧附近一支八路军的部队路过,听见枪声后赶过来操了鬼子的后路。鬼子本身人就不多,没有敢再和我们纠缠,我们这才得以脱身。八路军听说我们的身份以后,就要我们转告司令,说是正太路我军正在大溃退,估计鬼子已经到了太原城边上,希望我们不要再往那头走了。”
“龟儿子,老子的122师还在太原!”邓长官几乎是用绝望的语气发出一声哀叹。抬起头看见李德明他们已经来了,便向他们招招手。
“你们一路走过来,有没有听到太原的情况?”
“报告长官,”李德明看了柴万红一眼,想了想,说道:“我们一路基本上是围着太原打了个圈圈(打了个圈圈――饶了个圈),沿途既没有看到难民,也没有看到我们的队伍,搞不好太原就是被鬼子围住了。”
“还有,”听李德明说得模棱两可,邓长官的眉头皱了起来,柴万红赶紧补充道:“我们也是没有办法,要不是八路军,我们都还不知道我军撤退了。另外,根据鬼子不要后勤,不要重炮部队的情况判断,鬼子现在是一切轻装,拼命往太原赶,只能说明我们退得很快,让鬼子也很着急。这样的撤退,就是现在太原没有失守,我看也无法坚守。”
“长官,我们开赴前线以前,到过太原,我大致看了一下,整个太原城基本上没有象样的防御工事。柴队长说得有道理,兵败如山倒,一群残兵败将,加上没有防御工事,守得住个铲铲,那个阎长官硬是不地道。”
对于李德明脱口而出的脏话,邓长官并没有表现出不满,事实上,仗打到这个份上,几十万川军已成一盘散沙,各自为战了,他这阵子也是脏话不断。
“这么说……”邓长官还没说完,门口忽然跑过来一个参谋,激动地报告,孙震、陈离正师长和379旅旅长陶凯率领大部队赶过来了。
还没等邓长官回过神来,门外已经风风火火闯进两个人来,其中一个佩戴的是少将标志。李德明认识,他就是41军军长孙震。
“长官,终于见到你了。”两个人几乎是带着哭腔向邓长官敬礼。
邓长官紧紧握住孙震的手,仔细看了看,才说道:“德操老弟,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来,赶快说说你们那边的情况。”
“早晓得长官会遇到危险,以后打死我也不敢让长官再单独行动了。”孙震自责地说了一句。
“谁晓得现在会乱成这样。”邓长官倒是无所谓,指着哪两个伤兵说道:“他们从八路军哪里得到情报,说太原守不住了,你们看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一听这消息,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孙震立刻说道:“沿路我也看到不少难民和溃兵,不少人说阎长官他们都已经撤出太原了,既然八路军也这么说,哪我们还去干什么,长官,要另想办法。”
“长官,我想我们还是去太谷方向侦察一下,那里离太原很近了。”柴万红开口说道。
被打断说话,孙震有些不满抬头看见说话的军官身穿晋绥军的服装,倒有些奇怪了。还没问,邓长官已经说道:“如此甚好,你们马上出发。”
“是!”
走出指挥部,里面似乎还在讨论如何行动,李德明已经大声招集队伍了。出来到现在,本想问一下独立团的事情,可是看样子队伍已经完全被打散了,他现在是心急火燎的。
太谷离这里并不算很远,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登上一处山峰,柴万红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镇:“那就是太谷镇。”
接近中午,雨已经停了,太阳也出来了,能见度非常好,李德明举起望远镜,顿时呆住了。望远镜里,一队队身穿土黄色军服的人布满了小镇。
太谷,已经被日军占领了。
几乎是失魂落魄地回到指挥部,把情况一说,邓长官几个人霎时间陷入了沉默。
太谷失陷,太原方向的形势必然发生了变化,已不能再按照阎锡山的命令向狄村前进了,只有向南撤退最为有利。
“德操,现在只能向南撤退了。”
“长官,我也知道,可是阎长官3日的命令是向狄村靠拢,再说王铭章的122师还在那里,要是我们……”
孙震没有继续往下说,现在整个山西都是一锅粥,很难讲以后蒋介石或阎锡山会不会找替罪羊,以军法论处,就会影响到个人及部队的前途甚至性命。
李德明在那里却是希望他们不要南撤,他们独立团是和124师364旅曾苏元一起在平定县马山村抗击日军,后来王铭章的122师364旅也赶过来增援,可以说找到了122师,就找到了独立团。可是他人小位卑,有如何能插上嘴?
还在想,已经听见邓长官咬着牙说道:“老子管不了那么多了,向祁县、平遥转进,天塌下来,老子一个人抗了。”
“长官,那可不行。”孙震摇摇头:“我看不如这样,我们就说是在场所有高级将领共同研究决定的,向南撤。同时电告122师,也向南撤。另外为了不给蒋委员长和阎长官借口,41军124师370旅为后卫,继续与敌保持接触,逐次向南撤退。”
这个决定,得到了一致通过。
部队迅速做好准备,向祁县、平遥转进。 。 想看书来
第十九章 请求归队
一路有惊无险,马不停蹄地向南赶到了洪洞县才算安宁下来。
李德明他们也总算是有一点独立团的消息了,从认识的李副官那里,他知道了一些消息,就是邓长官已经和二战区长官部商量好,所有的川军南下到这里集中,整编。
这一天,李德明正和柴万红坐在一棵树下面无聊地说着话,暖暖的太阳照在身上很是舒服。李副官跑过来对他们说喊道:“让我好找。搞快,你们独立团到了。总司令都没有让林团长久耽误,叫他在驻地等你们。”
看着李副官,两个人愣了一会,忽然醒悟过来,李德明大叫一声,跳起来,拉着柴万红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骚鸡公,李猫,你们几个虾子在搞啥子,快点,快点。”
闻声站起来的几个人惊讶地看着他们,营地其他的士兵也奇怪地看着他们。
“团长回来了,准备归队。”李德明喊了一声。说完开始动手整理服装。
“独立团回来了?”赵丞稷不相信地问了一句,却没有人回答他,所有的人都在整理军容。看到这些,赶紧忙开了。
“权娃子,看看我的帽子带正没有。”李自新动作很快,站在那里问张权生。
“好了,端端正正的。”
忙活了一阵,八个人站成了一排,李德明站在他们前面,十分满意这些兄弟们的军容。定了定神,喊了一声:“全体都有,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立-正,向左转,齐步走。”
这样的口令他不知道喊过多少次,可是没有哪一次有今天这般喊得如此精神。所有的人也从来没有觉得今天的口令是如此的悦耳动听。
已经有旁观的士兵知道他们这样干的原因,看着看着也有些感动,不由自主地鼓起掌来。于是,九个人的队伍就在其他人的掌声中,来到了独立团的驻地。
驻地,林修然带着所有的官兵也是排得整整齐齐地站在门口,亲自迎接自己的手下。
“立-定!”随着李德明的口令,九个人整齐划一地站在军官们面前。李德明双手握拳放在腰上,小步跑到林修然面前,大声报告:
“报告团长,敢死队顺利完成任务,请求归队。”
“同意归队!”林修然说完,还想说什么,却哪里还忍得住,一把抱住李德明,哽咽着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从电报电话里面已经知道李德明他们的情况,林修然已经高兴得哭过一回,可是当真看到这些完整的活生生的士兵,他仍旧忍不住落下泪来。他这一带头,一下子如同一计催化剂,周围的参谋也好,士兵也好,跟着就哭起来。
受到如此隆重的欢迎,终于看见了自己的兄弟,九个人哪里还忍得住,围着团长林修然就哭出声来。
哭了一阵子,李德明抹了一把眼泪,抬起头在人群里找自己排里的兄弟,却是一个也没有看见,心里“咯噔”一下,忽然变得空空如也。
看见外甥的举动,林修然叹了口气:“明娃子,独立团全体官兵都在这里了。”
恍如晴天霹雳,小三千人的独立团,才几天的功夫,就只剩下600来人了。苦苦等了十几天,他们终于等来了独立团,可是那种归队的喜悦却霎时间被残酷的现实冲得无影无踪。
独立团彻底被打残了。不要说李德明所在的连,就是他所在的营,也只剩下参加敢死队的9个人了。
归队的几个人直愣愣地看着身边的兄弟,身子微微发抖。
李德###里明白,现在还不是悲伤的时候,全独立团都在欢迎他们归队呢。赶紧说道:“兄弟们,我们今天归队了,大家不要哭了,高兴点。赵丞稷,你带着他们把我们的装备和给团长的礼物全部抬过来。”
也知道李德明的意思,答应了一声,赵丞稷带着人执行去了。
没等多久,他们就回来了,顿时把所有人惊讶得张大了嘴,这些装备也太好了:二十多挺捷克造、歪把子,十来个掷弹筒。五门迫击炮,几十支三八大盖……
李德明拿起一把日军的佐官刀,双手举到林修然面前:“团长,这是一把小鬼子的佐官刀,是我们敢死队全体官兵送给你的礼物。”
林修然接过军刀,端详了一阵。忽地把刀拔了出来,忍不住称赞道:“狗日的,果然是个好东西,你们可以嘛。不但缴获了这么多玩意,还救了总司令一命。”
“小意思,应该的。”李德明笑着说道:“还有一把佐官刀我自己留下了。我们炸完鬼子的炮兵阵地后,遇到了八路军129师,那个师长就是你经常给我说的刘伯承。机缘巧合,跟到他们打了鬼子一个伏击。走的时候,刘师长交给我一把佐官刀,让我送给邓长官。后来我们也主动伏击了鬼子一回,还干掉了鬼子的一个军火库,这些东西就是这样缴获的。可惜我们人少,只能拿这么多。”
林修然点点头,命令军需官把武器入库,拉着李德明:“走,到里头去,把你们这些天的龙门阵好好给我们摆一摆。”
在指挥所,刚开了个头,电话就响了,是邓长官打来的。林修然接电话满脸都是笑容,看得李德###里直奇怪。不知道自己的舅舅遇上什么好事了。
等林修然放下电话,一个参谋笑着问道:“团长,啥子喜事,看把你笑得,是不是要给我们换装备?”
林修然没有回答,而是对李德明问道:“你们是不是救了一群中央军的俘虏?”
李德明一拍自己的大腿:“哎呀,我怎么把这件事给搞忘了。怎么,邓长官有什么吩咐,是不是他们也要归队了?”
“他们是要归队,但不是回14军。”林修然笑了:“刚才邓长官打电话来,就是说这个事。你带来的那些中央军官兵,说当过俘虏,不愿意再回去给卫立煌卫长官丢脸,都愿意留在独立团跟到你干,他于是征求了卫长官,他听完原因以后,就同意了这些官兵的意见,现在他们正在往这边赶。”
“太好了!”李德明一下子笑了,部队急剧减员,这些兵来得正是时候。
有了这个小插曲,他的叙述更加流畅,唠唠叨叨半天,总算是把一路上的经历说完了。不仅是林修然,就是那些参谋,也是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一阵感叹。
“你们几个出去接一下那些中央军的兵。”见李德明说完,林修然对其他人说道。大家都清楚这是因为林修然有话要单独对李德明说,便知趣地离开了。
“舅舅。”等所有人都走了,李德明轻轻喊了一声。
这一声称呼,林修然一下子鼻子发酸,伸手摸了模李德明的脸:“你瘦了。”
“瘦是瘦了,但还算活着。倒是舅舅你这阵子太操心了。”李德###里感到一阵温暖,舅舅的模样和母亲很像。
“你现在的样子,我也算是给你妈有个交待了。有时间给家里写封信,莫让你妈老是担心。”林修然心头既是激动,又是害怕。自从李德明加入敢死队以后,他几乎每天都梦见妹妹在向自己要儿子,尽管,他知道妹妹是不会这样做的。
一老一少,就这样一句话也不再说,只是默默地感受久别重逢的亲情。
接到那些中央军的官兵已经来了的消息以后,林修然陪着李德明从团部出来。
19个人整整齐齐地站在那里,赵丞稷等人也站在一边。林修然推了李德明一下,他点点头走到他们面前,静静地看着他们,却不说话,这些兵也静静地看着他。
李德明忽然举手,向他们敬了一个标标准准的军礼,这个动作让整齐肃静的队伍起了一些骚动。
“我,感谢大家对我们川军的信任,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从今以后,你们就是我的战友,就是我的兄弟。
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川军穷得很,武器不行,服装不行,但是我保证,有我姓李的吃的,就决不让你们挨饿。”
林修然在一旁听着,暗暗点点头,这个外甥十几天的历练,终于成熟起来了。
19个兵愣了一阵,忽然一下子就跪了下去,顿时搞得李德明有些不知所措,上前想把他们拉起来,却没有成功。这时一个兵带头说:
“李队长,我们就是来跟你打鬼子的,不是来享福的。以前糊涂,当了俘虏,你大恩大德,不嫌弃我们,还收留我们,感谢你给了我们机会,从今往后,火里来水里去,决不给川军丢脸。”
说完,所有人都站起来,一齐向李德明行军礼。
“好兄弟!”李德明喉头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堵住,停了停,往边上闪了一步,指着林修然说道:“这就是我们独立团的林修然林团长。”
“长官好!”兵们再一次敬礼。
林修然上前一步,举手还礼:“啥子都不说了,只要是打鬼子,我林某人就举双手欢迎。现在听我口令,立-正,稍息,解散。”
那边的赵丞稷等人听完马上上前,一边和他们说笑,一边帮他们拿行礼,几天来朝夕相处,大家伙早就熟悉了、
第二天,李德明带着赵丞稷等人,拿上烟、酒,来到附近的一个小山头,齐刷刷地跪在被枯草染成黄色的地上,面对着东北方。他们要在这里祭祀那些先他们而去的兄弟。
他们已经知道独立团的战斗经过了。
营长张宏斌在撤退的时候,被敌机炸死;连长在掩护的时候,重伤不退,最后举抢自尽;那个要和他比试的周华亮排长,面对日军,从容地拉响了手榴弹……
点上纸烟,倒上酒,李德明举起杯子,说了一句“兄弟们,哥几个来看你们了。”就泣不成声,手也微微地颤抖起来。
李自新接过酒杯,双手举起,大声说道:“胡娃子,你狗日的狠,就这么走了,欠老子的两个大洋也不还了。龟儿子想得美。老子给你娃明说,两块大洋,利滚利,到现在已经有一百了。
听说小鬼子要帮你娃还,前阵子老子找小鬼子要,才给了三十二块,还有陆十八块。你娃给老子等到,要不回来,老子就到地底下问你娃要。所以最好你娃现在就做好准备。”
说完,手一斜,杯子里的酒倾泻而出,那原本干燥的眼眶,也被泪水浸得润润的……
赵丞稷上前端起第二杯酒:“周排长,你放心,我们二排干掉的鬼子,包括我在内,已经超过一排了,你就放心地给兄弟们说,看见一排的人,就让他们说‘我服气了’”
这话一说,李德明更是止不住泪水,抢过赵丞稷的杯子:“周华亮,周排长,你听到,我李德明说到做到,现在就喊!”定了定神,亮开嗓子,使劲对着天空喊道:“我服气了,我服气了,周排长,你听到莫的?”
一仰脖子,杯子里的酒灌了下去,伏在地上痛哭。
张权生一边哭一边倒酒:“兄弟们,听说这山西的汾酒很不错,可惜老子无能,找不到,只找到这些,比起我们四川的酒差得不是一两个档次。倒也缴获了一些小鬼子的所谓清酒,龟儿子那不叫酒,就是些醪糟水,不好喝。兄弟们,等老子有命回去,倾家荡产,也请大家喝五粮液。”
几个人都说了,轮到柴万红,柴万红半晌没说出话来。
数百个晋绥军的兄弟,在溃逃当逃兵的路上遇见了川军,五十多个不愿意打鬼子的兄弟被自己亲自下令吊死了。那些觉醒的兄弟们,现在一个都没有了,人各有志,自己到底做得对不对?
猛然间,他站起来,举着酒,放开嗓子唱了起来,其实他根本不是在唱,而是在吼。
李德明这些四川人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音调,他们并不知道这就是秦腔,但是他们依旧可以感受到那声音里面的凄凉和悲壮……
他们谁也不知道自己还会有多少时间就可以和兄弟们在一起了,他们此时的耳边只响起出川的时候,邓锡候司令在成都的一句话:
“川军出川抗战,战而胜,凯旋而归;战如不胜,决心裹尸以还!”
“决心裹尸以还!”李德明不由自主地念出了口,李自新等人也跟着念出了口,他们站在山顶上,对着旷野。一遍一遍地重复着。
祭祀完兄弟回到营地,就接到部队整编的命令。
事实上,进入山西,和日军交战和周旋才40多天,整个22集团军已经减员过半,所属的41、45两个军根本找不出一个完整的师、团、营编制,都是残破不堪。例如,仅41军在娘子关和正太线一带的战斗中,伤亡和失踪的官兵就超过了3千人。
有鉴于此,再不进行整编,川军将再无一点战斗力了,而且也无法有效进行指挥。于是川军第22集团对全军进行了合并整编,按照每旅的两个团合并为一个团的模式重组了部队。虽然原有番号继续保留,但是这样一来,每个军实际上只有一个满员师,所谓的旅,也不过是只有一个团。整个集团军整编后的实际兵力,不过两万人左右。
就是这么两万人,依旧没有得到二战区的一点装备和服装补给,一多半的人还穿着出川时的单衣和草鞋,此时的山西,已经下过好几场雪了,小一点的河上面,也早已结了冰。
这样的情况下,部队的士气更加低落,就是例行的操练也几乎无法进行。
独立团同样的番号保留,但是归入了邓锡候长官的军直属大队。
李德明现在是营长,还是邓长官钦点的。连升两级,每一个人都在说是因为他救了邓长官一命,他听在耳里,也不分辩,一笑了之。
部队安定了,他却无法满足当初向赵丞稷等人许下的“逛窑子”的诺言,不为别的,只是因为驻地太小,没有青楼。最后是请大家吃了一桌酒席,才把这事给摆平了。
喝完酒,醉醺醺的一行人回到营房,一进去就发现不少士兵在交头接耳,看见他们进来,立刻停止了说话。
“龟儿子在咬啥子耳朵?”李德明感到奇怪,这样的情况他已经是第三次遇到了,叫过说话的几个人,张嘴问道。
几个士兵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看我我看你的。
“求,扭扭捏捏的,像个婆娘似的,说。”李德明有些不高兴了,提高了嗓门。
“营,营长,”一个兵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听人家说,我们这一回打败仗,就是因为我们川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啥子喃?”如同一枚炸弹炸响,所有的人脸色都变了,赵丞稷更是一把提起那个兵,恶狠狠地等着眼睛:“你娃说啥子喃?”
“赵连长,放下他,等他说。”突如其来的谣言让李德明的酒醒了一大半,此时反倒是冷静下来。
“就是,骚鸡公,发那么大火爪子,听听他狗嘴里吐得出啥子象牙。”一边的李自新也拉了拉赵丞稷。
“哼!说,快点说。”赵丞稷不甘心地松开了那兵的领子。
“营长,这个不是我说的,是,是我听到的。”被这么一吓,那兵竟然哭了起来。
李德###里一阵烦躁,挥了挥手:“老子未必然不晓得你是听说的蛮?哭,哭你妈的求,快点说,还有啥子。”
第二十章 不白之冤
被李德明一骂,那兵断断续续地说道:“他们说,我们本来是去增援娘子关的,可是因为我们装备太撇,打仗又不得行,结果等到刚一接防,鬼子就突破了我们的防区。我们撤退,跟到就影响了其他友军,他们也跟到跑。太原就是这样子丢掉的。”
“放你妈的屁!”李自新伸手一把抓住那个兵的衣领,忍不住骂道:“你虾子求毛没有长成头,就乱嚼嘴巴。说,听那个龟儿子说的,老子要扒了他的皮。”那兵吓得一哆嗦,求援似的看着营长。
这么一闹,几个人的酒基本上都醒了,赵丞稷上前照着那个兵头上就是一巴掌:“妈那个逼,老子们在阵地上未必然是在看戏索?死了的那些兄弟们未必然是在睡瞌睡哇?要你狗日的乱说。”说完又是一个巴掌。
“赵连长,李排长,你们搞啥子?都给老子括到。放了他,你继续说,老子今天倒要听一听还有啥子屎盆子往我们川军脑壳上扣。”李德明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赵丞稷一愣,那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出来,慢慢地把受放下,忽然把帽子抓下来一把摔在地上,号啕大哭:
“明娃子,你娃不仗义,老子就是要打这个造谣的王八蛋!全营就剩我们几个人了,兄弟们到死都没有穿一件热火衣服,没有吃一顿热火饭,大冬天脚上套的还是草鞋。
我们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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