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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皇后(完结) 冰蓝水心-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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熠瞳突然怀疑起太后的话了。
春寒料峭,她站在寒风中,衣衫单薄,让熠瞳心中泛起丝丝疼惜。
他不由自主拿了件披风,却又不敢去到她的身旁,仍是来到侧室,透过窗户望着她。如果他为她披上这件披风,她会接受吗?
熠瞳手中拿着披风,在窗内彷徨。
突然诺颜转过了身,抬头望着头顶的大树。接着一个身着夜行衣的蒙面人人从树上下来,落到诺颜的身边,同她说着什么。
他们显然压低了嗓音,隔得太远,根本听不见他们说话的内容。熠瞳心头起疑,悄悄地出去,来到离他们不远的一从花树后面。
前方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娘娘,这几天慈安宫防护太严,我下不了手。请你设法将太后引到外面,我们才好动手。”
显然,这个声音属于蒙面人。
诺颜答道:“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她不会相信我的,我办不到。”
蒙面人沉默了一会,又说:“那么皇帝呢?他应该是相信你的,你别再犹豫了。”
诺颜当即答道:“如今天下太乱,他是个好皇帝,应该让他先理顺朝政,让百姓过上太平日子再说。”
“哼,你只是在找借口罢了,莫非你不想报仇?”
“是不是借口我自己心里明白。我再警告你一次,你若再敢出现在皇宫,我饶不了你。”
蒙面人闷哼一声,起身离开。
诺颜仰面望着熠瞳的卧室,深深地叹息,也转身离去。她去的方向,是凤仪宫,比平常回去的时间早了许多。
熠瞳手中的披风悄悄滑落到地上。
原来太后说的是真的,诺颜当真想要他们母子俩的命。难道她以前的善良深情都是伪装出来的,真正的她其实是个蛇蝎美人?
明明应该恨他
诺颜独自走在回凤仪宫的路上,脑中浑浑沌沌的。这几天她也不知是怎么了,老爱往熠瞳的窗下跑。她躲在花荫后面,凝望他的窗户。
她不敢靠近他,只能远远地望着他。哪怕是望见烛光投射在窗纱上的他的极淡极淡的影子,心中也莫名的升起一股暖流。
她这是怎么了?明明他是仇人的儿子,明明她应该恨他的,不是么?
可是她都做了些什么事呢?
她私下里嘱咐韩公公,要注意皇上的饮食,一定要事先试过无毒之后,才能呈给皇上享用。她不在熠瞳身边,真担心国师会另找人给他下毒。
她还妥善安排了宫防,生怕有人行刺熠瞳。
她的担忧并不是杞人忧天,今晚可不就来了个刺客吗。
当时她正站在花荫下,突然听见头顶有树枝轻微的踩踏声。于是,她回转了身,望着枝叶间传来声响的地方,低声喝问:“是谁?”
一个蒙面人从树上下来,赞道:“娘娘好耳力。”
诺颜皱起了眉头问:“你知道我是谁?”
那人答道:“我当然知道。封后大典那天,我就站在国师身后。”
“你是国师派来的?你来做什么?”
“娘娘,既然我们是同一条线上的人,我也就不瞒你了。我是国师派来行刺太后和皇帝的。娘娘,国师说了,您同他一样,都是塔塔部落的后人,是要为塔塔部落报仇的。所以,还请娘娘协助我。”
诺颜疑惑地说:“你又不是塔塔部落的人,报仇之事与你无关。行刺太危险了,你还是别参和了。”
那人豪气万丈答道:“国师于我有恩,为他效劳,死不足惜。”
诺颜防的就是他,冷声说道:“要报仇也得我们塔塔部落的人自己动手,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再出现在皇宫。”
蒙面人力辩:“我是国师派来的,我动手也就相当于国师动手。娘娘,请不必多虑,请你协助我行刺。”
可乘之机
“你要我如何协助你?”
“娘娘,这几天慈安宫防护太严,我下不了手。请你设法将太后引到外面,我们才好动手。”
他们不知道,接下来的话都被熠瞳听见了。
诺颜深深地叹息,她到底该怎么办?若要报仇吧,那是她挚爱的人,是她孩子的父亲,也是在努力为百姓造福的好皇帝。若是不报,塔塔部落全族人的性命难道当真就要这样一笔勾销?将来她有何颜面去见地下的先人?
不论报与不报,她只知道,她和熠瞳之间的缘份已经尽了。
她怎能与仇人的儿子同床共枕,握手言欢?
太后的参汤没能毒倒诺颜,思来想去,全因熠瞳太在乎诺颜。她琢磨着,如果熠瞳能将心思转移到别的女人身上,那么,她再要对付诺颜该是好办得多了。
她已经知道诺颜将熠瞳赶出凤仪宫的事,也知道这些天熠瞳都宿在龙渊宫。心道,如今正是个契机呢,熠瞳和诺颜闹了矛盾,别的女人才有可乘之机。
小妮子,你自己不识好歹,可就别怪我了。
于是,太后大张旗鼓为熠瞳选了几个才艺品貌俱佳的妃子。
然后,她将几个妃子招到慈安宫,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安排好了之后,她再派人将熠瞳请到慈安宫来。
无奈,熠瞳连看也不看一眼她煞费苦心准备的这些娇娃。
几次碰壁之后,太后心一横,让人做了碗燕窝粥,放了剂强身助兴的药在里面,带了个妃子,亲自端到龙渊宫来。
熠瞳在那晚偷听到诺颜与蒙面人的对话之后,灰心失望,一度消沉,脑中不断回想着诺颜说过的那些无情的话语。
终于,他清醒过来,诺颜所有的话只剩下了一句,如今天下太乱,他是个好皇帝,应该让他先理顺朝政,让百姓过上太平日子再说。
是的,他不应该忘记他回宫的目的。熠瞳振作起来,比以往更加卖力地工作,唯有一心扑到政事上,他才可能短暂地忘记诺颜。
下药
因此,每晚从御书房回到龙渊宫,他都要带上一大堆的奏折。每晚他都要批阅至深夜,实在熬不住了才沉沉睡去。
这晚,他正如常在龙渊宫操劳,突闻门外韩公公在报:“太后驾到。”
太后怎么跑到他这儿来了?熠瞳站起了身。
为了不令熠瞳起疑,太后把她带来的妃子留在外间,自己端了燕窝粥进到内室。
见到熠瞳憔悴的面容,太后心疼地说:“瞳儿,你怎么这么不注意身体?事情要做,身体更要紧啊。”
太后的关心发自内心,熠瞳不禁感动。
太后将燕窝粥递给他说:“瞳儿,母后知道你这阵子太过劳累,所以亲手熬了这碗燕窝粥给你,你快趁热喝下吧。”
太后当然不会害他,熠瞳不疑有他,接过粥碗,一口喝了下去。春药不是毒药,加之无色无味,熠瞳没有察觉出异常。
太后见他将粥喝得干干净净,满意地拿过空碗,又嘱咐了熠瞳几句,无非是些注意身体之类的话,然后便告辞出去。
来到外间,太后低声问带来的那个妃子:“我交待你的话你都记住了?”
“记住了,”妃子含羞带俏地回答,“臣妾会按照您的吩咐去做。”
“嗯,好好服侍皇上。”
“是。”
太后走后,熠瞳重又回到案前。这回他却无论如何也看不下去奏折,只觉口干舌燥,身上阵阵躁热。
朝外间吩咐:“端茶来。”低下头强迫自己看着奏折。
忽闻环佩声响,然后是一股醉人的清香飘荡在鼻间。熠瞳讶然抬起头,只见灯光下,一个盛妆华服,明眸皓齿的美人端着个茶盏朝他款款走来。
恍惚间,他还以为来的是诺颜,只是,诺颜怎会打扮得如此隆重?
美人来到他面前,微微垂下臻首,莺声燕语般轻吐:“皇上请用茶。”
含丹弄翠的一句娇唤,让熠瞳原本躁动的身子更加火热。他低头瞧着面前美人如白瓷般细致光洁的肌肤,突然很有一种把她搂进怀里揉碎的冲动。
不堪一击的爱情
神志有些模糊,熠瞳努力咽了口唾沫,问:“你是谁?”
“臣妾是来服侍皇上的。”
美人放下茶盏,嘤咛一声钻进了熠瞳怀里。熠瞳闻着她醉人的清香,看着她半露的酥胸,情不自禁地将手伸了进去。
冥冥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唤他,熠瞳,你不能这么做,你说过的,你只要诺颜一个。
另一个声音却说,诺颜她不值得你付出真心,她要害你母子呢,她既负你,你又何必管她。
两个声音在脑中交战,僵持不下。
手却已本能地握住了那一抹酥软,体内象是有一股火在燃烧,烧得他快要爆炸开来。熠瞳的手渐渐加力。
美人发出阵阵娇吟,承受不住似的微微喘息。她的手如蛇一般游上熠瞳身体,替他宽衣解带。
喘息声阵阵撩拔着熠瞳的心弦。他的手只轻轻一拉,美人身上的衣服全数滑跌到地上。完美无暇,清新得好象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般的身体毫无保留地展露在他面前。
熠瞳的理智刹那崩溃,他一把抱起美人,将她扔到龙床上,然后跳上床,尽情地宣泄。
诺颜如同往常来到龙渊宫外,站在花荫后,矛盾重重地望着熠瞳卧室的窗户。窗纱上印出一个人影,是他呢,诺颜痴痴地瞧着。
可是,今晚的人影怎么多了一个?娇小玲珑,小鸟依人般蜷在他的怀里。
诺颜全身的血液仿佛在一霎时全都冻僵了,不会流动了。周身都是冷气,冷气一直钻进了骨子里。
那是他的新欢吗?
她知道太后为他选了几个妃子,也知道他没有理会她们。
她的心一度为他而感动,以为占据在他心里的,始终是她。却原来,那只不过是她的自以为是,他们的爱情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他抱起了她,然后他们消失了。
诺颜冲动地跑到窗下,窗内隐约传来缠绵的呻吟声和喘息声。诺颜哆嗦着,她的全身都在颤抖。她一咬牙,跑进了龙渊宫。
她要看个明白。
打扰皇上的好事
韩公公想要拦住她,他虽然不知道里面发生的事情,但想着太后把一个绝色女子留在了宫内,皇后娘娘偏又这个时候赶了过来,多半没有好事。
但是他哪里拦得住诺颜。
诺颜只一抬手,便把他掀至一旁,疾风般冲了进去。
韩公公只得高声呼道:“皇后娘娘驾到。”想提醒里面的熠瞳。
但是熠瞳现在神智不清,根本听不见韩公公的呼唤。他在发泄,直到把体内的最后一点药性给发散出来。他的全身大汗淋漓,汗湿的发粘在额际。
他双手撑着身子,看着身下满面春意的美人,突然一种说不出的不舒服的感觉充塞在胸臆。他不愿再触碰她,腾身站了起来。
然而,他刚一站起来,身子便立刻僵住。
卧室的门口,站着一脸惨白的诺颜。她定定地看着他,她的眼神中混杂着鄙夷、绝望、愤怒与受伤。
该死,熠瞳暗暗咒骂自己,怎么忘了诺颜每晚都会在窗外看他。
今晚他是怎么了?
诺颜傲然收回目光,一声不吭,转身往门外走。
熠瞳叫道:“诺颜,你别走,你听我解释。”随手抓起地上的衣服,一边往身上披,一边往外追。
床上的美人诧异地坐起身,慢吞吞地穿着衣服,满怀妒意地望着门口。那就是皇后娘娘吗?她竟敢闯进龙渊宫打扰皇上的好事?长得也不怎么样嘛,脸色白得跟纸似的,皇上倒象是对她很在意的样子。
眼看诺颜已经走到了外间的门口,熠瞳身上的衣服尚未穿好,不便追出门外,急得大叫:“诺颜,你别走啊,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诺颜恍若未闻。不过,就在她的脚刚要跨出房门之际,却另有人将她拦了下来。
那个人是太后。
太后就呆在龙渊宫附近,急于想知道事态是否按照她的设想发展。因此,一听说诺颜进了龙渊宫,连忙赶了过来,可不能被她坏了好事,更不能让她趁熠瞳不备时害了他。
向她解释
这时瞧见诺颜的脸色,知道事情成了,不禁得意。
斥道:“皇后,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龙渊宫。”
诺颜懒得理会她,只待她进了门,让开道便要出去。
太后又说:“你来做什么?你身子不便,服侍不了皇上,难道还不让别的妃子服侍皇上吗?”
诺颜强忍着心头的难过,装出无所谓的样子说:“我就来看看这个妃子服侍得好不好,看来她很合皇上的意啊,把皇上交给她我就放心了。”
熠瞳这时已经穿好了衣服,跑上前拉住诺颜的手说:“诺颜,你误会了,你听我说啊。”
诺颜嫌恶地甩开他的手:“别碰我,你的手脏。”
不再理会面前这两个仇人,快步跑出了龙渊宫。
熠瞳想追上前去,却被太后拉住。太后用力拉着他,熠瞳不好强行挣脱,怕把她摔着了。
懊恼地说:“母后,你竟然算计我。”
太后刚一出现在门口,他便恍然明白事情的原由。就说嘛,他怎会莫名其妙对一个陌生的女人产生如此浓烈的情欲。
太后含笑说道:“瞳儿,宜妃这不是很好吗?你呀,以后可得待她好一点。”
原来那个女子是太后新封的宜妃。
“母后,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东西?”熠瞳质问。
太后笑道:“就一点助兴的药,对身体没有伤害的。”
“真是,这种事你也要插一杠子。”
熠瞳趁太后不备,挣脱身子,跑出了龙渊宫。
太后一伸手没有拉住,对着他的背影大叫:“你去哪?”
熠瞳头也不回地答:“我去找诺颜,向她解释清楚。”
还要向她解释?这个儿子太没骨气了。太后气急败坏地说:“你召幸别的妃子,是天经地义的事,何必向她解释。”
熠瞳没有回答,他已经跑得远了。
他心急火燎赶到凤仪宫,诺颜不在,没有人知道她在哪。熠瞳担心她的安危,让凝霜多派人手寻找,他自己也在宫内各处寻找。
爱你的心从未改变
寒蕊宫没有,塔楼也没有,她平常去得较多的地方都没有,没有人看到过她。
莫非她一怒之下出宫去了?熠瞳心头抑制不住的恐慌。
按说,她一门心思想找他母子报仇,离了宫他应该感到庆幸才对。原来,他的心始终为她而动,不论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无论她如何待他,他都不可救药地臣伏在她面前。
这几天,他努力不去想她,努力想忘记她。然而对她的思念非但没有减弱,反而因为受到压抑而越发的膨胀。
她离了宫,是去与她父亲会合了吗?可是她答应过他的,要等到渔村的仇报了才会离宫,她不会言而不信的。
突然脑中灵光一现,熠瞳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他怎么把那个重要的地方给忘了。心念电转间,熠瞳已经向静宜宫奔来。受了伤,最想念的,当然是娘的怀抱。当初,她刚住进甘泉宫的时候,发烧说胡话,不就一直叫着娘么。
诺颜确实是在静宜宫。
她在太后和熠瞳面前表现得十分冷静,心却早已决堤。她飞奔着离开龙渊宫,什么都不愿想,什么人都不愿见,径直奔到静宜宫。
她冲进母亲的卧室,卸下所有的面具,伏在母亲床前,失声痛哭。
她同他的父母有着血海深仇,为了他,她一直徘徊在报与不报的边缘。为了他,她拒绝与国师合作,还赶走了国师派来的刺客。他就是这样回报她的吗?
诺颜终于止住了哭声,抽噎着说:“娘,我好羡慕你,你得到了爹的真爱,爹到现在还是爱着你,他爱你的心从来就没有变过。”
“我也是真心爱着你的,爱你的心也从来没有改变过。”门口传来熠瞳急促的声音。
诺颜腾身站起,怒目瞪着门口的熠瞳:“你出去,别弄脏了我娘的房间。”
“诺颜,你听我说,今晚的事……”
你让我感到恶心
“你不要再说了,”诺颜打断他的话,“我不想听,别弄脏了我的耳朵。”
“诺颜,你冷静一点好不好?”
诺颜捂住了耳朵。
熠瞳再也忍不住,冲上前,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吻着她脸上的泪痕。
“诺颜,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看到你伤心,你都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他还好意思对她说这些话?就是这张嘴,刚才吻过别的女人,就是这双手,刚才抱过别的女人。诺颜胃里一阵翻绞,弯下腰,发出阵阵干呕。
熠瞳拍着她的背,惊慌地问:“诺颜,你怎么了?哪不舒服?我去找御医瞧瞧。”
诺颜好容易顺过气,推开熠瞳:“你不碰我就好了,你让我感到恶心。”
“诺颜……”
“你滚。”
“不,我一定要说清楚,今晚之所以发生这种事,是因为母后在我的食物里面下了春药。”
真是丢脸啊,母亲对儿子做出这等事来。诺颜该是对太后更加的排斥了吧,但是他又不能不说。
诺颜微微张着嘴,惊愕地望着他。春药?太后的心思她明白,这么说,今晚的事不能全怪熠瞳了。当然,也不能不怪他,他的定力不够,不是么?
那么,她该原谅他吗?诺颜心头泛起一丝苦涩,原不原谅有何意义,反正他们之间已经完了,只剩下要不要报仇和如何报仇的问题了。
熠瞳望着诺颜娇艳欲滴的唇,里面隐隐露出洁白整齐的贝齿,让他止不住有吻上去的冲动。刚才,他根本没有吻过宜妃。他有宣泄的欲望,却没有吻她的欲望。
是否吻一个人,才代表了是否爱这个人吧。
他的唇是干净的,熠瞳低下了头。
诺颜却背过了身,她和熠瞳之间隔着仇恨的沟壑,再这么儿女情长下去,她还怎么报仇啊,本来就已经徘徊不定了呢。
熠瞳的吻落了个空。
诺颜背向着他,语音僵硬地说:“你走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呆一会。”
选择一个
“诺颜,”熠瞳痛苦地说,“你还想着报仇的事吗?不论上辈做了什么,不论谁是谁非,你真想报仇,尽管冲我来吧。不论你如何待我,我都不会怪你,但是我请你不要伤害自己,不要伤害母后。”
诺颜捂住耳朵,叫道:“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他就是这样,为什么他不对她再狠一点?她真是没骨气啊,明明亲眼看到他同别的女人在一起,为什么还是无法恨他,被他几句话就给收伏了。
熠瞳手边没有趁手的工具,拿过案上的一个铜制的烛台,敲断了。将诺颜拉转过来,把把手塞进她的手里,尖锐的一端对着自己。他拉开胸前的衣服,对着诺颜,叫道:“你来吧,朝这边刺过来,然后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
诺颜手中握着烛台,怔怔地望着熠瞳赤裸的胸膛,他这是在逼她吗?
“你刺呀,刺下去,你就报了仇了。”熠瞳低吼。这阵子他憋了太多的怨气,但他只能苦苦憋在心里,找不到宣泄的途径。
刺吧刺吧,刺进去,他就不会痛苦了。
诺颜一把扔掉烛台,扔得远远的。
“你就是会耍赖,你明知道我不忍心伤害你。”诺颜掩面而泣,低头想跑出去。
熠瞳拉住她,诺颜拼命挣扎。
“你放开我,你让我出去。”
熠瞳死死地拉住她,怎么也不肯松手。将她拖进怀里,将她的头固定在他的胸前,逼视着她的眼睛,说:“你就选择吧,好好爱我,或者杀了我报仇,你只能选择一个。”
“不,我不要选择。”诺颜想躲开他紧迫着她的目光。
“不行,你必须选择,你别再折磨人了。你就会折磨人。你别再折磨你自己,也别再折磨我了,好不好?”
“我没有办法选择。我每天都在选择,每天都无法说服自己。”诺颜闭上了眼睛,泪水淌了满脸。
熠瞳一低头,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他的泪水同她的泪水交融在了一起。
要怎样做你才能原谅我
诺颜有那么一刻的沉沦,就让她偷一会懒吧,不要老想着报仇的事。
可是,刚才熠瞳同别的女人交缠在一起的场面又浮现在眼前,她用力推开他。
“不要碰我。”
“诺颜,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我到底要怎样做你才能原谅我?”
诺颜摇头,狠命擦拭眼泪,狠命擦拭嘴唇。然后她掉头跑出了静宜宫。
熠瞳紧紧跟在她身后,直到她跑进了凤仪宫。他还想跟着进去,但是诺颜背向着他说:“不许进来。”
熠瞳只好呆在门口,直到诺颜的身影消失在门内。他向凝霜嘱咐了好一阵,要她注意娘娘的安全,多开导娘娘。
他站在诺颜的窗下,如诺颜看他般看着她,直到夜深了,直到诺颜吹熄了蜡烛,他才怅然离去。
熠瞳回到龙渊宫的第一件事,便是吩咐韩公公,将龙渊宫所有的宫女都撤走,改由宦臣服侍。以后再不许任何女人踏进龙渊宫和御书房半步,太后带来的人也不行。
当然,皇后娘娘例外,她任何时候想来都成,哪怕是他在接见大臣,哪怕是他在睡觉。
诺颜,你该明白我的心意了吧?
夜幕降临的时候,熠瞳早早地来到凤仪宫诺颜的窗外。应该站在寒风中的人是他,而不是诺颜。
他没有如诺颜般隐匿他的身形,而是站在窗外空旷的草地上,他在请罪,也是在等待。等待她的原谅,等待她的仇恨慢慢化解。
他痴痴地望着诺颜的窗户,突然理解了诺颜夜复一夜站在他窗外那种矛盾的心情。她想报仇,但是她更爱他,如同现在的他。
他明知道诺颜心怀不轨,明知道她同外人勾结,要对付他和太后,但是他就是无法不爱她。
爱到了极致,就是没有了自己。
诺颜当然知道他站在窗外,但是她紧闭着窗户,连窗口都不敢靠近,生怕一看见窗外站着的他,便会奋不顾身地冲出去,把所有的仇恨都抛到脑后。
情意依旧
宫内所有的人都知道了,皇上每晚都站在皇后娘娘的窗外,而娘娘就是不肯见他。他们不敢靠近凤仪宫,但又忍不住好奇,每晚都躲在远处,看着这个奇怪的皇帝。
风声自然也吹进了太后的耳中。
一天过去了,二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熠瞳始终如一站在诺颜窗外,直到夜深她吹熄了蜡烛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太后终于坐不住了,她恼怒地来到熠瞳身边,责问他:“瞳儿,你站在这儿做什么?”
熠瞳泰然自若地回答:“看夜色啊。”
“看夜色?看夜色什么地方不好看,干嘛非得跑到这儿来?再站下去,你还有皇上的威仪吗?”
威仪?没有了诺颜,他连活都活不下去了,还要那劳什子的威仪做什么?
熠瞳自嘲地一笑:“母后,这皇宫,这整个的天下,都是我的对不对?”
“当然了,你是当之无愧的皇帝。”太后骄傲地回答。
“那就是了,反正都是我的,我站在哪儿都可以。”
熠瞳气定神闲地站着,甚至抽出了洞箫吹奏。原先的洞箫还在诺颜那,他另准备了一支。箫虽然不同了,可是箫声依旧,箫声中的情意依旧。
太后无法,只得悻悻离开。原以为可以让别的女人取代诺颜在熠瞳心目中的地位,没想到反是更加深了熠瞳对诺颜的感情。
当箫声响起的时候,原本坐在桌前的诺颜恍恍惚惚地站起了身,她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在塔楼与熠瞳相会的日子。
她神情恍惚地来到窗前,手握住了窗户的插销,就在窗户快要打开的一刹那,她突然醒悟过来,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她冲到床上,用被子捂住了耳朵,把自己整个严严实实地捂在被中。
熠瞳一遍又一遍地吹奏当初他同诺颜第一次见面时吹奏的曲子,窗户仍是牢牢地闭着,仿佛没有人居住的样子。直到蜡烛如常熄灭,熠瞳颓然放下了洞箫,颓然回到龙渊宫。
负荆请罪
等到熠瞳离开,等到所有的人都进入了梦乡,诺颜的窗户却无声地打开了。然后诺颜从窗内出来,来到熠瞳每晚站立的地方,深深地叹息。
当清晨的阳光洒落在窗外的草地上的时候,诺颜从房内出来,到凤仪宫外僻静的小道上散步。每天,她只有趁熠瞳早朝的时候,才会溜出凤仪宫一会,以免撞上他。
树叶上、草尖上都是晶莹的露珠,空气清新得醉人,而诺颜的步子,却是沉重的。身子一天比一天重了,心情也一天比一天沉重。
这些日子,她是在逃避,可是她不可能永远逃避下去。尤其是,现在的熠瞳每晚都在逼她,逼她早日作出抉择。
今天,她无意识地走着,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平常从未来过的一条小径。前方有嬉笑声传来,诺颜从沉思中回过神,闪身躲到路旁的一座假山石后面。
这一带显然是别的嫔妃居住的地方,她不愿遇到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个。
来的却并不是嫔妃,而是几个小宫女,一路走一路交谈。
“你们说,皇上还会在皇后娘娘窗外站多久啊?”
“嘻嘻,依我看啊,皇后娘娘若是总不肯见他,没准他会一直站下去呢。”
“真奇怪,还有这样的皇帝。听说,龙渊宫和御书房现在连宫女都没有一个,皇上下了令,除了皇后娘娘,谁也不许进去。”
“这是为什么呀?”
“你不知道吗?”
“我刚进宫,不清楚这些事,姐姐们告诉我好吗?”
“还不是因为宜妃。皇上背着皇后娘娘临幸了她,结果被皇后娘娘给逮了个正着,皇上这是在负荆请罪呢。”
“咦,皇上临幸妃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皇后娘娘怎会因此生气?皇上又怎会向她请罪?”
“谁知道呢。大伙都在说,皇上这是对皇后娘娘动了真情呢。”
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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