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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皇后(完结) 冰蓝水心-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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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曾想却听见流萤“嗤”地一笑,讥诮般的口吻说:“你住在寒蕊宫,又老是冷若冰霜,封你个冷字不是恰如其分吗。”


    诺颜不依不饶地说:“你知道这不是重点。我,我怎能做你的妃子?”


    流萤面色微变,拉了诺颜的手说:“进来跟你说话。”


    又吩咐其余的人:“谁也不许跟过来。”


    拉了诺颜,一直走到寒蕊宫后院的小溪边,才放开她的手说:“为什么不能?将前朝的妃子纳到自己的后宫,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谁敢说三道四?”


    诺颜气恼地说:“流萤,我在你心里只是一个前朝的妃子吗?还说什么患难之交,这是朋友的应有之举吗?”


    流萤沉默了好一会才说:“诺颜,我没办法把你当作朋友,以前所谓的患难之交云云,其实都是借口罢了,是我想接近你的借口。正因为我没有把你当作前朝的妃子,所以才要封你为妃。慕风其余的那些妃子,我都放她们走了。我刚才那么说,是要你别担心他人的看法。”


    “我不是担心他人的看法,只是此心已有所属,不能给你了。”诺颜的口气十分绝决,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


    她不能优柔寡断,不能给流萤任何的希望,否则只会让他越陷越深,给他带来更大的伤害。




江山算什么

流萤早知道她的心意,但她的这番话仍是如锥子一般刺痛了他,伤感地指着溪水说:“你已经为他死了一次,难道还不够吗?”


    “不够,永远都不够。”


    “诺颜,是不是我逼你逼得太急了?如果我给你多一些时间,你能接受我吗?”


    诺颜为难而满怀歉意地看着他:“流萤,我们这辈子已经错过了,再不可能了。你如今坐拥江山,想要怎样的女子都有,何苦如此。”


    “坐拥江山?江山算什么?”流萤低声说。


    他没有告诉诺颜,当初他逼迫那些山寨听他的命令,其实就是想做个山寨王,捣捣乱,让宁王的继承人头痛头痛。当然,能夺了他的天下更好。


    当初夺他父皇的皇位,逼死他父母的人是刺王,报仇应该找刺王报才对,只可惜他至今找不到刺王的下落。


    宁王本来跟他没有多大的仇恨,他只是恨他在赶走刺王后,不但派人来追杀自己,还假惺惺地为他保留着东宫,完全是伪君子一个。宁王已亡,那就让他的儿子慕风来还债吧。


    他就是要把他的天下搞得一团糟。


    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特别的女孩,他夺走了她的初吻,而她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了永远无法磨灭的印记。


    那个女孩是为慕风选的妃子,千里迢迢来到皇宫,却被撂进冷宫受苦。那一刻,要抢夺慕风的天下,将皇宫据为己有的念头在心中迅速膨胀,一发不可收拾。


    原以为,得到了天下,就可以拯救她。可是等到真的夺得了天下,却发现他已经失去了她,彻彻底底地失去了她。


    抚摸着手背上淡淡的咬痕,流萤以从未有过的果决的口气说:“诺颜,我已经放过太多次手。从小时候,我们第一次在雪地上相遇的那次起,我就在放手,每一次相遇,我都在放手。如果我从来不曾放手,会是什么样呢?从现在起,我不会再放手,这个冷妃你是做定了。我不强求你从我,但是至少名义上你得接受它。”


    “如果我不接受呢?”


    “不接受就别想去雪惮寺。”




太不负责任

诺颜在心里暗叹,当初流萤的父亲以自己为由逼迫娘,如今流萤又来要挟她。可是有很多事,当真不是人力可以决定的。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诺颜犹豫了一下,也就答应了:“好吧,我接受。”


    反正是名义上的东西,有什么要紧。熠瞳已经不在了,而她马上就要离开皇宫,冷妃什么的,不过是个头衔而已,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流萤没料到这回她这么爽快地就答应了,不大相信地问:“你真的答应了?”


    “是答应了。当然,如果你后悔了完全可以收回去。”


    “不收不收,”流萤露出今早的第一个笑容,兴奋地说,“我们现在就去雪惮寺。”


    “你也去?”诺颜惊讶地指着流萤,“你不是才登上皇位吗?局面这么混乱,你也敢离开皇宫?”


    “就离开个一两天,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都交待给属下了,他们知道如何处理。”流萤满不在乎地说。


    诺颜瞪他一眼:“你太不负责任了。”


    流萤辩解:“谁说我不负责任了?事情早都交待好了,总不能事无巨细,全都由我一个人处理吧。照那样,我就是有三头六臂都忙不过来,总得给下面的人找点事做。”


    流萤自小离宫,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他性子本来就有些放纵,离经叛道,加之无拘无束惯了,这些日子呆在皇宫,整天被各种规矩羁绊,政事又是无比的无聊乏味,早就想出去透透气了。


    因此昨天一听说诺颜想去雪惮寺,马上就打起了陪她一道去散散心的主意,一来回味一下没有管束的日子,二来与诺颜培养培养感情。


    诺颜却是想趁去雪惮寺的机会寻找熠瞳,顺便溜走,最怕的就是流萤跟在她身边。因此苦口婆心劝道:“等你的政权稳定了,你想偷几天懒当然没问题,可是现在是非常时期,你一定得留在宫中才行。”




好容易占回上风

流萤哪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只道她真是在替自己着想,赞道:“诺颜,你想得真周到。这样吧,我们缩短行程,只在外面耽误一天,明天就回宫。”


    诺颜劝阻他半天,非但没打消他陪她一道去雪惮寺的打算,反倒把自己的时间给绕了进去,只有一天,能做什么呀,不禁沮丧。


    这回流萤铁定了心,连服装都换好了,任诺颜磨破了嘴皮也没用。破天荒第一回,换成诺颜拿流萤没有法子,只得让他一同去雪惮寺。


    不过,诺颜转念又想,有一天时间也够了,流萤不可能时时刻刻守着她,她总能找到机会溜走的。也好,省得连累他人。猜也猜得到,如果流萤自己不去,势必得派很多人保护她。


    现在换了他自己要去,他最怕的就是受拘束,也不愿有人横在他和诺颜中间,干脆一个人也不带,两个人轻装上阵。


    流萤好容易占了回上风,喜滋滋地跑上小竹楼,要替诺颜拿行李。诺颜的行李很简单,只有几件换洗的衣物,熠瞳的洞箫,还有娘的画像。早就用包裹包好了。


    装着画像的匣子比较长,在包裹中显得特别突出。流萤好奇地扯开包裹的一角,问:“这是什么?”


    因匣子是流萤的父亲藏在龙渊宫的,诺颜怕流萤瞧出端倪,忙夺过包裹,答道:“是我娘的遗物,不许偷看。”


    流萤嘻嘻一笑,从诺颜手中拿过包裹,背在背上,说:“不看就不看。帮你背总可以吧?”


    诺颜只好由他背着,自己拿了洞箫,随在他身后下了楼。


    依稀听见流萤在说:“奇怪,匣子上的花纹好熟悉。”


    诺颜忙打岔说:“就是最普通的匣子,到处都是,你见过也很正常。对了,我们是骑马去还是坐车去?”


    流萤刚才惊鸿一瞥,瞧见了匣子的一角,模模糊糊看见上面的花纹,看得也不是十分真切。听诺颜这么说,也就将此事丢过一边,回头瞧了诺颜一眼,答道:“本来么,并骑郊游最是赏心乐事,可惜你身子不便,只好为夫驾车你来坐。”




圣眷依旧

诺颜听他提到“为夫”二字,不禁酸楚。


    流萤想到她的身孕,心头一道阴影掠过,但转念一想就要同诺颜单独郊游,又高兴起来,调侃道:“我们这个样子,象不象小夫妻回娘家?”


    诺颜当没听见他的调侃,提议道:“我们还是骑马去吧。”逃跑的时候有马骑,可以逃快点。上回救莹露,幸亏念痴大师赠了匹马,否则莹露别想逃得掉熠瞳的掌心。


    流萤怀疑地问:“你能骑马?”


    “当然能了,”诺颜拍拍胸口,“一点问题都没有。”


    “好吧。”流萤本来就不愿赶车,想着诺颜会武,身体一向很棒,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因此听她这么说也就答应了,拉了她的手来到前院。


    诺颜挣开了手,见他背着个包裹,还吹着口哨,一脸没正经的样子,小声提醒他:“喂,你还在皇宫里面,这个样子没一点皇帝的威严啦。”


    流萤一点也没有收敛的意思,不以为然地说:“谁说当皇帝就一定要有威严?再说了,这又不是在朝堂大殿上,打什么紧。”


    前院等候的众人原本见诺颜触犯了龙颜,一直在替她担心呢,这时见流萤满面笑容地出来,才算把心放到肚子里。除了凝霜,其余的宫人不仅又多看了诺颜几眼。


    这个女人可真了不得啊,皇宫改朝换代了,朝臣、宫人都换了一批,就她圣眷依旧。


    诺颜与凝霜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很长,但感情日渐深厚,在皇宫这些日子得她尽心尽力地照顾,没受什么苦。想着这一去说不定就再见不着面了,不免伤感,拉了凝霜的手说:“我要去雪惮寺了。我不在宫里,你要好好保重。”


    凝霜企求道:“娘娘,让奴婢随您一道去吧,您身子不好,需要人服侍。”


    流萤一伸手揽住诺颜的肩头说:“有我在,怕什么?你就呆在宫里吧。”


    诺颜不着痕迹地避开,央求流萤:“我在皇宫的这些日子,多亏了凝霜,以后你可不能为难她。”




出宫

流萤打着哈哈:“有你罩着她,我还能怎样?就出去一天而已,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淡淡的惆怅又弥漫在心头,诺颜待谁都好,就是对他不好。也不能说不好啦,只是不是他想要的那种好。


    诺颜听他说到生离死别,怕言多有失,被他察觉自己的意图,不敢再说,松开凝霜的手,带头往门外走。


    流萤叫道:“等等我啊。”跟上前,随诺颜一道出宫去了。


    初冬的山上,黄叶满地,在明媚的阳光照耀下,不觉萧索,反别有一番恬静的情趣。


    两人并骑走在山道上,四下绝无人迹,偶有一只小野兽从草丛中窜出来,睁着乌溜溜的小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俩。


    天特别的高远,山泉特别的清澈,连风似乎都变得特别的明净。


    流萤深深地呼吸山间清新的空气,朝诺颜高声笑道:“果然没有出来错啊,你的提议真好,以后我们常来逛逛。”


    诺颜却没有他的好兴致,若有所思地说:“流萤,要想当个好皇帝是不可以为所欲为的。你觉得你真的适合当皇帝吗?”


    熠瞳为了朝政,三年来没有一刻松懈。唯有最苦闷的时候,才在深夜偷偷溜到塔楼上去吹吹箫,舒解心头的郁结。而流萤登上皇帝的宝座才不过几天工夫,就耐不住了。


    流萤的脸垮下来:“喂,别在这当口扫兴行不?皇帝也是人,偶尔放个假怎么了?”


    一扬手,马鞭发出清脆的声响。跨下枣红马甩开四蹄,得得地跑上前方的山腰,大红的披风在深黄的背景里显得格外的突出,也格外的协调。


    流萤一直奔上山顶,才住了马,等着诺颜跟上前来。


    翻过这座山头,前方不远处便是雪惮寺。雪惮寺不大,也很朴素,青砖碧瓦,座落在这宁静的山间,还没近前就让人体味到一种悠远恬淡的惮味。


    一只小鸟啾啾鸣唱着从头顶飞过,流萤一时兴起,一扬马鞭,将小鸟卷落在地。




这些话早就想说了

诺颜来不及阻止他,惊叫道:“喂,你在干什么?”


    “没事玩玩。”


    “没事玩玩?你只顾自己玩得痛快,可有替别人想过?这只小鸟也是一个小生命,招你惹你了吗?你意气用事,争夺皇位,可是天下百姓却因你受了多少的苦,你知道吗?”


    诺颜越说越气,这些话她早就想说了。


    流萤头疼地说:“好容易出来一次,你就别再给我上课了行不?以前算我扰了民,以后我好好治理,让他们过上太平日子还不成吗?”


    诺颜横他一眼:“希望你说到做到。”


    翻身上马,来到小鸟面前,蹲下身,轻轻地托起它。


    小鸟在她手中惊惧地扑闪,一只翅膀搭拉在一侧,显是受了伤,飞不起来了。诺颜抚摸小鸟的背,安慰它:“别怕,我会替你治伤的,不用多久,你就能自由飞翔了。”


    小鸟好似听懂了她的话,果真乖乖地呆在她的手心不再动弹。


    “阿弥陀佛,女施主心地真是善良。”随着一声佛号,一个身穿杏黄僧袍的中年僧人从另一条小道上走了过来。


    诺颜见到他,惊喜地叫:“念痴大师,是你啊。我们正要去雪惮寺上香呢,上回多谢你了。”


    “呵呵,小事一桩,女施主不必挂在心上。这只小鸟怎么了?”


    “它的翅膀受伤了,大师你有伤药吗?”


    “有,两位施主请随贫僧来。”


    念痴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带头走在前面。


    诺颜刚才正在发愁没有伤药,不便为小鸟疗伤,听他这么说,高兴地牵了马,同他并肩走在山道上。不知怎么的,她每次见到念痴,没来由地就对他有一种很亲近,很信赖的感觉。


    流萤也只好下了马,牵着马跟在他们身后。山道很窄,只能容纳两个人并肩而行。


    诺颜在叽叽喳喳对念痴说着什么,念痴也呵呵笑着回应她,两人熟捻得跟一对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似的。




竟然比不上一个秃驴

流萤看得满肚子酸味,这一路上,诺颜几乎没有主动跟他讲过话,也几乎没有露出过笑容,可一见到这个念痴,脸上立刻就笑开了花。


    他,堂堂一个英俊青年,竟然比不上一个秃驴,而且还是个中年的秃驴。


    看这和尚也没什么出奇嘛,身材固然高大,可惜年纪大,发福了。眉目还还算得英挺,可惜年纪大,长皱纹了。唯一讨喜的,是他和蔼慈祥的面容,闲适淡泊的举止。


    可是单凭这些,能够吸引一个年轻的女子吗?


    流萤一肚子怨气没处发泄,唯有找脚底下的小石子小草出气。一路踢踏过来,有好几块小石子飞到了诺颜的脚上,可人家愣没发觉,依然同念痴谈笑风生。


    念痴带着诺颜来到他的禅房,他的药箱放在禅房中。


    诺颜将马拴在禅房外面的大树上,随念痴一道进到禅房。流萤无法,也只得闷闷不乐地拴好马,跟在诺颜身后进去。


    念痴拿了药箱,替小鸟上好药,包扎好伤口,一边端详着小鸟一边对诺颜说:“女施主,小鸟已经上过药了,大概过两天就能飞翔。”


    半天没听见诺颜的回答,念痴又叫:“女施主。”同时转过头看向诺颜。


    只见诺颜呆呆地望着对面墙壁,恍若根本没听见他说的话。


    念痴顺着她的目光瞧过去,见诺颜的目光正落在墙上的一幅字画上。那上面画的是雪惮寺附近的山景,旁边还提了几句禅诗。


    念痴笑道:“那是贫僧闲来无事时画的,让女施主见笑了。”


    诺颜刚才在念痴为小鸟包扎伤口时,随意打量他的禅房,无意中见到了这幅画。乍一见到画,以及画上的提字,就如五雷轰顶,耳中嗡嗡直响。念痴开头对她说了些什么,她根本没听进去,唯有最后的这句话听见了。


    其实,她早瞧见了诗下的落款,上面写的是念痴二字。




万万不可以弄错

诺颜转动僵硬的脖子,直视着念痴,问:“大师,这幅画当真是你画的?上面的字也是你写的?”


    “是,是贫僧的拙笔。”


    听见他再次亲口承认,诺颜眼眶一热,心怦怦跳得厉害。刚才,她看到画,一眼就认出,那幅画的画法以及字迹与娘的遗像如出一辙。


    联想到上回在城外的小村子,念痴第一眼看见她时异常的表现,诺颜更加可以确信,他肯定与娘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


    诺颜头一回认真的打量念痴。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细看之下,他挺直的鼻梁,微微上翘的唇角,当真与自己有着几分相似。


    莫非自己苦苦寻找了那么久的父亲,就是眼前的这个僧人?难怪每次见到他都有种很奇妙的感觉。不过,也许他只是母亲的一位仰慕者呢?天下别的事可以弄错,认父亲的事万万不可以弄错了。


    诺颜追问:“大师,你画画和写字是向谁学的呢?”


    念痴微微露出讶异之色,随即答道:“贫僧小时候,家中请了几位私塾先生,其中两位先生教贫僧画画和书法。他们都是些无名之辈,不足挂齿。到十岁以后,先生便先后辞退了,基本都是我自己在练习,风格与先生之前教的也略有不同。”


    “您还有兄弟同您一道学习吗?”


    “贫僧是独子,并无兄弟姐妹。”


    这下更加不用怀疑了,画画和写字是两位不同的先生教的,后来又是他自己在练习。匣子内宣宗当年保存下来的娘的那张遗像一定是眼前这位僧人画的。


    流萤见诺颜絮絮叨叨追问念痴画画写字的事,好奇地问:“你问这些干什么?”


    诺颜似乎才记起还有这么号人物呆在房中,接下来她要问的事可不能被他听见了。


    目光转了转,将桌上的小鸟托起来递给他说:“这只小鸟是你弄伤的,你去给它找点吃的。还有,那两匹马跑了这半天,一定饿了渴了,也该给它们弄点吃的喝的才行。”




她是我妻子

流萤不服气地问:“为什么都是我去做?你呢?”


    诺颜不客气地回答:“小鸟是因你受的伤,不是你去还有谁去?至于马,是你非要跟我上山,还不要旁人跟着,当然只好你去照顾它们了。我还有事,呆会再去找你。”


    念痴瞧出诺颜还有话要同他讲,也就站在原地,微笑地对流萤说:“施主,前面僧人知道哪有饲料。”


    流萤只好怏怏不乐地带了小鸟出去,解开马缰绳,牵了它们往前院走。


    诺颜怕他太快回来,对着他的背影高声叫道:“办完了事,再去寺里到处逛逛,熟悉一下地形。”


    “知道了。”流萤极度不甘的声音。


    直到流萤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外,诺颜才转过身,望着念痴,直言问道:“大师,有位静夫人,你知道她吗?”


    念痴本来是含笑看着她的,听闻“静夫人”三字,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半天才说:“静夫人,你也知道静夫人?你到底是她的什么人?”目光竟然有些犀利。


    “大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又补充一句:“出家人不打诳语。”


    念痴大师的面容已经恢复了常态,不过没了平时的慈祥,而多了几许戚然。他眼望着前方,象是在看着一件什么并不存在的东西,答道:“我知道她,我当然知道她,这辈子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她。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好了。”


    “她是谁?她到底是你的什么人?”


    “她是我妻子。”


    果然。


    诺颜抑制着激动的心情,将包裹放在桌上,打开它,取出里面的匣子。


    念痴才一见到匣子,面色大变,劈手夺了过去,动作迅如疾风。诺颜的手被震得隐隐发麻,平时只知道念痴和蔼可亲,没想到他的武功竟是如此高强。


    念痴激动不已将匣子抱在怀里,颤动着嘴唇问:“静儿,静儿,真的是你吗?”




你也是我的女儿

诺颜问:“你知道匣子里面装的是什么?那幅画是你画的?”


    “当然,”念痴抱着匣子,闭上眼睛,脸在匣子上轻轻磨蹭,“这个匣子也是我做的,再错不了。”


    念痴抱着匣子,象是丈夫温柔地抱着妻子,哪象一个出家人的行径。他恋恋不舍地放下匣子,打开它,取出画。小心翼翼地将画展开放在桌上,看到画上绝美的容颜,霎时泪如泉涌。


    念痴哽咽着问:“你叫什么名字?”


    “诺颜。”


    “诺颜,诺言,她竟然给你取这个名字,她果然没有忘记对我的承诺。”


    “你说什么?什么承诺?”


    “等我的承诺。”念痴吸了吸鼻子,低头爱恋地看着画像,问诺颜:“你今年十九岁,六月出生的,是不是?”


    “是。你都知道?”


    “你是静夫人的女儿?”


    “是。”


    念痴直起身,爱怜地看着诺颜,握着她的肩头说:“你也是我的女儿。”


    “你真的是我爹吗?”诺颜仰面望着他问。


    原以为要找到爹是件非常艰难非常渺茫的事,谁知爹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面前。原以为见到爹至少会痛哭流涕,谁知竟是这般平淡,爹对她甚至还没有对娘的画像那般动情。娘说过的,爹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而眼前的这个爹却是个慈眉善目的僧人。


    “我是你爹。”念痴的声音里有着掩藏不住的自豪,“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应该还有一个玉坠,图案同这个匣子一样。”


    诺颜其实早就相信念痴是她爹,闻言更无怀疑,从脖子上掏出玉坠说:“是这个玉坠吗?”


    念痴手托着玉坠,凑到面前细细看了一会,感慨道:“是啊,正是它。当年我离开你娘之前,你娘已经有了几个月身孕,我怕我不能在她生下你之前赶回来,所以把玉坠给她,让她挂在我们的孩儿身上。”




老爹的真实身份

念痴傲然答道:“当然特别了,这是爹亲手做的呢。”


    “没藏着什么秘密吗?有人说我是衔玉而生的呢,衔的就是这块玉。”


    “什么衔玉而生,都是胡扯,这玉就是爹做的。”


    “哦。”诺颜本就不相信那些所谓的衔玉而生的传言,娘也曾告诉过她,这玉坠是爹送给她的,因此不再多问,把玉坠重又塞回到脖子里面。


    念痴拍着诺颜的肩头,喟叹:“上次见到你,我就怀疑你是我的女儿,你同你娘长得太象了。但是我这一生命运极其坎坷,我不敢相信上天会对我如此眷顾。遇见你娘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可惜我们认识还不到半年,我就失去了她。”


    “爹,你到底是谁?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念痴松开诺颜,面上露出痛苦之色,似乎极其不愿回想过去。


    “我的本名叫展鹏,当年曾是南郡的藩王。因为脾气刚烈,不畏强权,人称刺王。”


    诺颜这一惊非同小可:“你真的是刺王?”太后曾说过,刺王冲冠一怒为红颜,为的正是娘,原来自己真的是刺王的女儿。


    十几年前,因为刺王作乱,她和娘被迫逃难,娘更是因此而惨死在雪地上。为此她曾经非常非常痛恨刺王,没想到,她痛恨了那么多年的人,居然是她的亲生父亲。


    念痴凄然答道:“是,我是刺王。遇见你娘,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二十年前,在南部的一座密林中,居住着一个神秘的塔塔部落。塔塔部落从来不与外族通婚,甚至很少同外界来往,除了偶尔派人出来换点日用品,终年都呆在密林内。


    关于塔塔部落,有很多的传说,有人说密林内盛产美玉,有人说塔塔部落的女子个个貌美如花。但传说归传说,从来没有人敢真的闯进密林去证实,因为还有一个传说,塔塔部落的男子个个骁勇善战,擅自闯入的外人必死无疑。




闯进密林深处

那一年夏天,天气特别炎热,展鹏常到南郡城郊外的小树林中去纳凉。小树林内有一处泉眼,泉水汇聚成一个小湖,湖水十分清洌,他最喜欢到湖中去游泳。


    有一天,他从湖中游完泳起来之后,发现自己的一件上衣不见了。展鹏迅速将余下的衣服穿好,抬眼搜索,这一看不禁乐了,原来是树上的一只小猴子将他的衣服拿了去玩。


    小猴子见展鹏发现了它,在枝头纵跃着,往树林深处逃走。展鹏一时兴起,一路追踪了过去。小树林虽小,它的后面却连着一望无际的密林。展鹏艺高胆大,也不畏惧,跟在猴子身后闯进了密林深处。


    然而越往里走,林子越密,脚下根本无路可走,非但没有追到猴子,自己反倒迷失了方向。展鹏抽出随手佩带的宝刀,一路砍着荆棘藤蔓,好容易来到一处空旷点的地方。


    脚下依稀有一条小路,显是被人踩踏出来的,展鹏大喜过望,只要找到人就好办了。


    正要往前走,突然背后一阵阴风朝他扑来。展鹏是久经沙场的人,知道背后有人袭击,也不慌乱,往旁边一闪,然后举起宝刀朝身后反击。


    只觉阴风阵阵,树叶被吹得在风中狂舞。身后那黑影来得太快,展鹏这一刀竟未砍中。待黑影略略止住身形,展鹏这才看清,那哪里是人嘛,分明是一头雄壮的豹子。


    知道豹子难对付,展鹏打起了精神同它周旋。几十个回合之后,豹子终于渐处下风。展鹏正要一鼓作气将它击毙,突然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小乖,你在哪里?”


    豹子停止了攻击,警惕地盯着展鹏,哀嚎了一声作为回应。


    女子的声音变得遑急:“小乖,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只觉眼前一亮,一个绿衫女子从小径的一头跑过来,抱住了豹子的头,满含敌意地望着展鹏。展鹏的手定在了半空,好奇地打量着女子。




坠入爱河

她年约二十,衣衫的式样与南郡人不同,上衣比较窄,十分贴身,裙摆很短,大概是为了便于在密林中行动。这身装束显得她除了女性的妩媚之外,更多了几分矫健野性之美。


    展鹏不禁看得呆了。


    后来展鹏才知道,她叫阿静,是塔塔部落首领的女儿。


    两个人迅速坠入了爱河,时常在林中幽会。终于有一天,展鹏斩钉截铁地说:“静儿,我要娶你,无论如何都要娶你。带我去见你父亲吧,我要向他求婚。”


    阿静头摇得象拔浪鼓一样:“都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你不是塔塔部落的人,父亲不会允许我嫁给你的。”


    展鹏苦恼地说:“那该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在林中私会一辈子。”


    阿静依偎在展鹏怀中,劝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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