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茅山秘术-第4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祝道婆的嘴上功夫果然了得,居然在短时间里就把一个姑娘家的心事都套了出来。那胜光姑娘自幼和祖父母生活在一起,隔代的情感交流毕竟少了许多,又极少和外人交流,一旦遇上祝道婆这样的热心肠,还不是竹筒倒豆子,什么都吐露出来
原来胜光姑娘是山西人,自幼父母双亡,一直和祖父母生活在一起,他们一家人最早逃荒到在陕西的华阴县城,靠做烧饼为生,县城里繁华热闹,烧饼的生意也好。胜光姑娘帮着祖父母卖饼,虽然劳累,心里却很快活。那时有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人经常来买烧饼,他是当地人,看上了胜光姑娘,就托人来提亲。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祖父母同意了,胜光姑娘见那青年人老实能干,自然也心中欢喜,两个人情投意合,已到了谈婚论嫁妆的时候,不料天有不测风云,那青年人不知得了什么恶疾,突然间竟死掉了。胜光姑娘悲痛欲绝,哭得死去活来,祖父母怕她出什么意外,就卖掉了所有家当,带她离开了那片伤心地,辗转颠沛来到了这里。
祝道婆说完,脸上的讥笑也不见了。她叹息了一会儿,说,痴情女子负心汉,自古如此啊。那男人虽然不是负心,得病死了也是大不应该,早知要死,又何必害得人家姑娘伤心?唉,这胜光姑娘也太过痴情,还不是过门媳妇,却替那死男人守什么孝,戴什么纸花?
“嘿嘿,那天夜里我果然看错了,桌子上分明是一朵纸花,老婆子竟把它看成一朵正在开放的鲜花,这不是老眼昏花么?”(—://。。!)
正文第三十七章纸花为媒(下)
花又称冥花,不过是人造的死物,怎么会在深夜里开认为自己老眼昏花,一时看错,我却认为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如果我没有见过道妖对花微笑的诡异,只怕也不会注意这样微末的细节,但道妖变异,正是由吸收阴魂的朱草嘉禾而起,胜光姑娘服食的药物中杂有封印的魂魄,对花微笑的情形毫无二致,这束纸花是不是和朱草嘉禾有什么联系?
事实上,也正是祝道婆窥见的花开变异情形,才让我怀到太常婆婆身上。她和道妖同为茅山宗宗师级别的人物,术法虽各有专长,但本源相同,在最高处极可能出现殊途同归的地方。太常婆婆讥笑师弟沦为道妖,但她的再世轮回,也远非道家追求的长生之道。虽然现在的一切都很平静,但我可以肯定,太常婆婆的元神一定就在附近徘徊。
她的轮回还没有最后完成,说不定就在自己的身边。我运动了一下自身的元神,没有感应到周围有什么阴灵的存在。
或许,我应该自己去探察一下?我犹豫了一会,终于打消了这个危险的念头。
太常婆婆的玄阴星占术法何等厉害,她在转世之际,怎能容得别人在旁边窥伺?那个小混混赖阿飞的悲惨下场就是个再好不过的例证,祝道婆所以能够幸免,或许也只是一时侥幸而已。
但事情没有亲所见,终究不能断定一定是太常婆婆的元神转世。即便正如我希望太常婆婆能够如期和胜光合体轮回,自己又怎能及时见到转世后的太常?这件事情和我干系甚大,万万容不得一丝差错。
祝道婆见我精神恍惚,一心不在焉的样子,以为我得知胜光姑娘的恋情后心情沮丧,连忙劝解我说丈夫何患无妻,天下好女人多的是,又何必非得爱慕留恋这胜光姑娘?对啊,老婆子已经打探明白,对面人家并没啥可疑之处,那姑娘的出身来历也好教先生得知,是个好人家女儿,不知先生能否兑现先前承诺,给我家憨娃治病?
我的神真气已经不足,无力修补别人的元气先前说下的大话却得圆个周全,没奈何,只好先和她混赖一番。
“那美貌姑并没有明确拒绝的意思啊,你不曾向她提起我的爱慕之情,又怎生得知她对我没有留恋之意?”
祝道婆听得目瞪口呆,,人家姑娘正沉浸在悲伤之中,老婆子怎好提起这话儿?依我看,那胜光姑娘性情坚贞节不移,你还是趁早断了那些不良念头,你是修行之人,怎可做那些蝇营狗芶之事?
我笑道。蝇营狗芶之。神仙家另有别解。俗话说“酒是良朋花是伴。花街柳巷觅真人”。就是纯阳吕祖。也曾三戏白牡丹。再说你怎能断言胜光姑娘坚贞守节?说不定她悲伤是假。暗地里却想重结良缘。
祝道婆重重地了一声见我不肯给她儿子治病。心中焦急。在里屋里团团乱转始终不肯离开。我心中暗笑。她一定是怕自己离开后会找个机会偷偷溜走。其实她完全误会了我。我地体内阳神如果不被阴气销融已出手为祝憨娃修补了元气。又何必要祝道婆冒险探察来做交换?她地一番探察实已为我提供了莫大帮助只是她毫不知情而已。
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在这里等候太常轮回再世。我心中有无限疑问无法解答。都要着落在太常婆婆身上。只是这样一来。她地转世竟成了与我休戚相关地大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己本恨她狡诈阴狠。却不由自主地成了她转世时地忠心护卫。身不由己。难道当真是命运地安排?
祝道婆转得累了。找了只凳子坐在门边歇息。看来如果不给她儿子治病。她是决意不肯放我离开这里了。我巴不得把这个小饭铺当成自己免费地落脚处。心中欢喜。表面上却装出一副不情不愿地样子。盘坐在祝憨娃憩息地炕上闭目养神。我已经打定主意。无论怎样凶险。自己都要亲自到冥物店地后院去探个明白。现下先养足精神再说。
或许。转世后地太常婆婆能够解开我心中地惑。遏止我体内地阳退阴涨之事。让我重
神?又或许。她在心情大好之余。还能够对我指点我地修行起到事倍功半地效果
正想得高兴,祝憨娃一脸仓惶地跑了进来。他用力把祝道婆推出门外,转身一头栽倒在炕上,浑身上下抖个不住,原来一到夜晚,他的症就发作了。我看天色已晚,便从炕上溜了下来,悄悄地走近门边,不料一拉之下,那扇破旧的木门纹丝不动。
一定是祝道婆在外面把门锁住了。我隔着板门,轻声叫了几声,外面却毫无声息,祝道婆不知到哪里去了,不过也可能她就守在外面,故意对我不理不睬,这死老巫婆。
祝憨娃的全身裹进被子里,还在不住的抖动。我看了他一眼,一丝悲悯之情不觉涌上心头,憨娃被惊伤元气,今晚又会有怎样可怕的事情发生在我的身上?呵呵,魑魅魍魉,只可吓胆小之人,却唬不住通达之士,再诡秘的事情都会有常理可寻。太常婆婆转世,犹如修士闭关,又如破茧化蝶,正是最华丽而又最虚弱的时候,外界的一点侵蚀就足以让它中途夭折,所以弄一些吓人的东西,不过是掩饰自身虚弱的小花招而已,实在是不足为虑。她的封魂术虽然可怖,也只能封印一些凡夫俗子的魂魄,对修道士的真身元神却奈何不得。
“啪”的一声轻响,室内的空气轻轻震荡了一下,挪移术法缩短了时空距离,一瞬间把我挪移到冥物店的后院。
北方的初夏季节,白天气温虽高,晚上依旧冷气袭人。我隐在后院正中的一棵梧桐树上,抬头上看,只见一轮明月正在云海中无声无息地穿行,透过茂密的树叶,不但可以看到胜光姑娘的居室,也可以看到后院四周的角角落落。其时后院的两间房屋里都亮着灯火,只有左面的一间侧房黑的,似乎无人居住。胜光姑娘房间里的灯火最为明亮,只是透着厚重的玻璃窗,仍然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我不敢再到正房的通风口处窥探,正在着急,却听见“嘎吱”响了一声,正房的一扇窗户打开了,从里面露出了胜光姑娘一颗蓬松着长发的头,她四处看了看,连忙把头缩了回去。
这姑娘要做什么?我正在猜,却见她又在窗户边探出头来,“哗”的一声,一盆水被她倒出了窗外,原来她只是在:i洗。我有些羞惭,自从离开文小姐的监视,自己每晚上的洗浴功夫早就撂下,莫说洗脚,就连洗脸也是不情不愿,还是姑娘家爱干净,纵然麻烦,到底六根清静许多。
胜光姑娘把水泼出窗外后,扑地一声把窗户重新关紧,但就在她开闭窗户的间隙,我已经看清了正中居室的大致情形。祝道婆日里看见的一点不错,放在桌面上的确是一束洁白的纸花,它放置在一只小口的花瓶里,在明亮的灯光下反射出柔和的光芒。
纸花乃凶事用品,胜光姑娘对买卖冥物都颇有怨词,又怎会在闺房里摆放这种不吉之物?祝道婆认为这是胜光姑娘在为情郎守节,我却知道另有隐情,纸花为彼岸之花,用来超度慰籍亡魂,很可能是太常的元神从虚无入真实的媒介。亡魂显形,往往通过灵媒为载体,而冥物性阴,可以充作灵媒的作用。眼看太常婆婆的转世已到了百日大忌,这几天只要自己耐心等候,定能守得云开见月明,见识到胜光姑娘的本来面目。
月上中天,时候已到了深夜子时。我从树上溜下,悄悄潜入左面的侧房里。既然看不清胜光姑娘居室里的情况,还不如在近处聆听居室里的动静,这间侧房无人居住,正是隐身的绝佳去处。
只是不知太常婆婆,今晚丑时会不会如期而至?她的元神转世,脱胎于玄阴炼形,离不开一个“阴”字,既为阴神,和新丧亡魂归家的情形定然十分相似。丑时为亡魂离宫位之时,大凡亡魂,初次回家,皆不得其门而入,但每夜必作尝试。太常婆婆的元神转世夺舍,较之亡魂的留恋故主之举,难易几有天壤之别,只怕也不能一蹴而就。(—://。。!)
正文第三十八章玉石之光
面的侧房空空荡荡,进去后才发现里面并不像从外面样的漆黑一片,月光从后墙上的通风口直射进来,在前面的墙壁上映出一个明亮的光圈。我把身体尽量贴住和正房相邻的墙壁,光圈映出的暗光便照不到我的身上。这些山西的农家居室布局,相邻的居室虽然用内墙隔断,但内墙只修到和房梁相齐,所以并不能隔断各自的声息,我贴在左侧房的内壁上,不仅能听到正房里的声音,甚至连相隔较远的右侧房的声息都隐约可闻。
正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来了。我心中一紧,连忙把耳朵贴住墙壁,只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时辰一到,妮子该吃药了。”这声音极熟悉,原来是胜光姑娘的祖母走进了正房。
良久,传来胜光姑娘喝药时发出的微弱声响,又是一阵囊囊的脚步声,是那老婆婆退出了正房。
我不敢稍动,眼看快到了丑时,转世的正主就要来了,想到自己马上就能见到久违的太常婆婆,只感到心血突然间上涌,脑中一阵眩晕。
有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我迟了一下,立时惊出一身冷汗,心血上涌,这是自身的元神察觉到危险的征兆,一定有什么未知的危险正在悄无声息地向我靠近,但这房间里明明空无一人,元神为何会出现躁动?
正在留神戒备,瞥之下,突然发现前面墙壁上的光圈似乎微微颤动了一下随着这下颤动月光突然间消失了,整个房间顿时沉浸在一片黑暗中。
有危险!黑暗中不能视物,我进来时已经记准了房门的位置,这时顾不得惊动别人,我展开身形,从墙壁处直扑向门外,不料脚下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住了急切间收脚不住,“扑通”一声,脸朝下重重地栽倒在地上,黑暗中不敢停留当下手脚并用,狼狈不堪地爬向门外。
门开了整个界依然沉浸在冷月的光辉中,远处鳞林次比的房屋清晰可见,几株突出房屋的大树冠上纵横交错的枝条都清晰可见。我抬头瞥了一眼天空,只见一轮明月已出现了些微缺口,丑时到了。
来不及细想,我只稍稍顿了一下便纵起身来急扑向左侧房的后墙下面。月光下只见通风口处一个人影闪动了一下,还没看得明白条人影便急急向远处逃去。
打起精神,在人影的身后紧追不放。这条诡异的人影显然并不是太常婆婆一个男人的背影,但他在此时此地出现定然和太常的转世轮回大有干系,今晚就算见不到太常婆婆,抓住此人也可把前因后果问个明白。
影逃跑地速度并不迅捷。但似乎对这里地地形极为熟悉。他在街巷中七拐八绕。最后钻进了一条极僻静地小胡同里。
他进胡同。我已从近处地屋脊上一跃而下。右手抓向他地胸口。这人行事虽然诡秘。但我并不愿意取他地性命。出手时便轻了许多。只听得“嗤”地一声。他胸口地衣服已被我撕裂。一声响亮。一块明晃晃地东西从他地胸口处摔落在地上。人影连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犹如被抽去了骨头一般。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
我倒是吃了一惊。我认定这人既然和太常婆婆有关。术法修为自应颇为高深。想不到我地真力震动下。这人竟然毫无抵御能力。瞬间就被真气摧裂了五脏六腑。
人影只是一位极普通地老人。月光照耀下。他那皱纹遍布地脸上充满痛苦。神情极为委顿。刚才并未出尽全力地一抓不但摧裂了他地五脏六腑。也向下冲断了他地双腿骨骼。
我心下大悔。连忙运起治疗术法。隔空点击在人影地百会穴中。自从修行出现阳消阴涨后。我发现最早修炼地茅山秘术大多不能再用。但向了空禅师学习地龙门派术法却大展神威。似乎更呈精纯精深之势。彼此相较。不免钦佩龙门功法地博大精深。对传法授道地了空禅师更增敬仰之情。
人影悠悠醒转。他一声不响地扶着墙壁慢慢站了起来。虽然五脏六腑和骨骼已经复原。但刚才强烈地痛感还在冲击着神经。令他露出一种惊慌骇怕地神情。
“你是人是鬼?”他呻吟了一声,眼珠直勾勾地瞪视着我。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满布着岁月刻下的沧桑印痕,从面相上看,已经是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人了。
“你又是什么人?”我不回答他的问话,向前迈了一步,有意无意地把他的身形笼罩在真气控制的范围内。“你以镜面反射
又是什么用意?”
在左侧房陷入黑暗之前的瞬间,我无意中瞥见墙壁上的光圈发生了奇异的颤动。月光形成的光圈怎会颤动?除非发生了千年难见的月震(道家所谓的月震并非指月球发生的地震,而是指月球对地球的吸潮力突然剧增的现象),但其时明月在天,不可能发生月震,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这光圈并非月光照射形成,而是有人使用铜镜之类的东西反射月光。
如果前墙上的光圈没有发生颤动,我一时还感觉不到有什么地方不对,直到看见这诡异的颤动,我才蓦然想起,这一带的房屋式样虽然习惯在后墙上开出通风口,但通风口和后墙壁只是一个平面,月在中天,月光怎会从通风口直射而进?
自己的经验火候终究不足,若是经验丰富的江湖老手,只怕早已在前墙壁的光圈上察觉到了异象。自己的江湖阅历甚浅,只顾探察别人的行踪,却不知自己的行踪早已暴露在别人的眼下。这老者从未见过,从他毫无抵抗能力、一触即溃的情形上看,似乎只是一个普通的民间老人,但一个民间老人,为何要在深夜里做出这般诡秘的事情?
“你深夜偷入民宅,行事鬼鬼樂樂,究竟为了何事?”虽然身无术法,但他孤身一人呆在通风口处反射月光,显然并不是一般的鸡鸣狗盗之徒。
月性玄阴,这老把月光返入房中,是不是在为太常婆婆的转世灵魂积聚能量?
想到此处,心中不由地大起来,一时间只觉得脸酣耳热,颇为自己的见识得意,不料老者回答的第一句话就给了我当头一棍。
“俺是在自己里,怎么是偷入民宅?你这年轻人才是偷入民宅,鬼鬼祟樂。俺看你深夜行走,莫非是个扑风?”
在自己家里?我听得一,这才想起胜光姑娘一家系祖孙三口,那祖父在这里始终未能得见,难道眼前这位老人,竟是胜光姑娘的祖父?月光下再细看了一下,这老者果然便有数月前我在华阴县城曾朝过一面的祖父模样。
神之际,那老者却踉踉跄跄地一头向我撞来,我将身一闪,他扑了个空。
“,你要干什么?!”我虽然能避开他,但小胡同十分狭窄,这老者只怕一个不小心,自己撞在墙上。
“俺命一条和你拼,你夜里偷入俺家,一定是打俺那孙女的主意。和你拼了!”
老者又是一头撞了过来,我不愿和他相斗,无奈之下只好纵身跳到胡同上方的屋脊上,刚跃上房顶立足未稳,却听得背后“咕咚”一声,回头一看,那老者的头部已重重地撞中一堵土墙,登时倒在了地上。
我叫了一声苦,连忙跳下来扶起老者。月光下只见他两眼紧闭,额头上冒出一股污血,我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只是一时昏晕了过去。我止住流血,把他的身体轻轻地放在地面上。
想不到这老者竟真的是胜光姑娘的祖父愕然之下,头脑越发糊涂。胜光姑娘自小就被祖父母收养,这对老夫妇身无术法,应该和太常婆婆并无瓜葛。
何况太常婆婆身化元婴时侯,正值星占屏蔽,一旦找不到附身便会形神俱灭,情形实是凶险万分,这老者如为太常婆婆的同党,又怎会带着胜光姑娘匆匆逃离?
但如果他并非太常婆婆的同党合谋,为何又会在太常转世的紧要关头为她凝聚玄阴之光道一切都是我想错了,太常婆婆的元神并不在这里?
正想得头痛欲裂,眼前却突然一亮,原来是地上的一点亮晶晶的东西反射的月光。是这个了!我心下一喜,连忙跑过去捡起,拿在手中只觉得温凉润滑,原来老者反射月光的用具并非铜镜,而是一块质地极好的玉石。
我小心的捡起玉石,把它摊在手掌中。月光下,这块玉石泛出氲氲的光晕,似乎正在和天空中的一轮圆月遥相呼应,我猛然想起,这种情形似乎在什么地方见到过?谁知心念刚动,掌心突然一痛,那块玉石无声无息地裂成了几块碎片,光晕消失了。
天地间暗了一暗,几乎在同一时间,远方的一家农舍里却闪出了一点星光,这星光虽然微弱,但在暗淡下来的天地间却显得格外刺眼。黑暗转瞬即逝瞬,月光重新洒遍了大地,那轮高挂在偏西天空的圆月似乎正在嘲弄我:丑时到了。(—://。。!)
正文第三十九章老蔺
把老人送到小饭铺的时候,留神看了一眼悬在墙上的晨一点半。我计算了一下时间,果然和我的想象一样,时辰乱了。我从左侧房跃出院中的时候,时辰并不到丑时,但天空中悬挂的明明是一轮下弦月,难道是我匆忙中看错了?
这老人的额头虽然不再流血,但撞裂的伤口还需要包扎一下,我把他托付给祝道婆,一是为给他疗伤,二是要祝道婆替我把他看管软禁,不料我跳进地洞的时候,却看见祝道婆不知被什么人四马攒蹄般捆落在地下,正在极力挣扎,她的嘴里被破布塞住,不断发出唔唔的声音,忽见我从外面进来,眼神里犹如见到鬼怪,露出极为惊恐的神情。
“发生了什么事?”我连忙把祝道婆解开,扶她在木椅上做下。这饭铺的地洞一向少有人知,怎会在深夜里突然遭到打劫?
祝道婆喘息稍定,也不回答我的问话,她嘴里呜咽了几声,突然间从椅子上滑落,虔诚地跪在地上磕起头来。我正要再问,却见她从怀中拿出一把雪亮的钢针,猛刺向自己的心口!
我大吃一惊,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黑巫虽然以活人心血控制行尸,但施用的心血都是取自别人,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用自己的心血自残,祝道婆针刺自己,莫非是失心疯中邪了?
祝道婆挣扎了下,但她的力气有限,始终挣脱不出,我手上加劲,那蓬钢针在她手上拿捏不住铃铃地掉落在地上。
“可不是中邪了么?”祝道婆见自己无力挣扎,长长叹了一口气,身子一软瘫在地上。她瞪着我说,“今晚百鬼缠身道是黑巫师的冲煞忌日?奇怪被我锁在屋内,怎得出去?咦,这旁边躺着的腌老头是谁?”
她开口说话好办了,至少并没有心智糊涂。我松开她的手臂,笑道“想不到一个巫师也会中邪,真是可笑啊可笑。茅山黑巫术衰落到这种地步只怕祖师得知,也要在棺材里大骂子孙不肖,哈哈”。
祝道婆却不理会我的笑,她脸上犹有悸色,自顾自喃喃自语地说:“这还不是中邪么?红光扑面,妖孽缠体正是黑巫术《妖经》里所说的妖象么?老婆子糊里糊涂被人捆住,却连对方的形体都看不到是妖孽,难道是鬼么?”
红确是妖形我心下起疑,连连追问料祝道婆空自惊恐,却恍恍惚惚地说不清楚。原来她把我锁在屋内后,以为我无法逃离,日后定能慢慢想出办法逼我给憨娃治病,她听见我在屋内敲门,故意装聋作哑佯作不知。待到屋内渐渐没了动静,她心中得意,便找了张木椅堵住房门,坐在椅中继续监视着我,不料只过了一会她便觉得神疲身倦,在椅子上前仰后合,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似乎睡了很长时间。又似乎只憩息了很短地一会儿。她猛然打了个寒颤醒了过来。地洞中黑地。她只觉得身上冰冷。全身上下如堕冰窖。自家地地洞里冬暖夏凉。怎会生出感觉?正在吃惊之际。眼前突然间闪出一道红光。身上一沉。似乎有什么物体重重地压在她地身上。耳边似乎有尖叫声。又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到。她想挣扎。却又感觉毫无气力。她终生行巫。什么样地阴魂附体没有见过?但今天这种情形却是平生未见。心中只觉得一阵害怕。紧接着就失去了知觉。醒来后已经被捆翻在地上了。至于对方到底是人是鬼。却是压根没有不清不楚。
我满拟能在祝道婆这里得到些有用地信息。想不到她嗦了半天全成了废话。一个黑巫沦落到神鬼地地步。确该到了洗手不干地地步了。我心下失望。不愿再在这件事情上追究下去。便欲把老人托付给她。祝道婆行医多年。治疗这等小伤自是不在话下。祝道婆连声嘟囓着。这人素昧平生。又没有医资。做啥要为他治病?直到我答应替憨娃治病作交换。才勉强答应给包扎一下。
我把老人安排妥当。出门后直奔对面地冥物店。刚才那点奇异地星光只闪烁了片刻。我就锁定了它地位置。正在冥物店地后院。那点星光犹如烟花。绚烂晶莹。但在我看来。那点星光明明是从地狱里燃烧地死灵之火。和茅山术地五雷油池火并无两样。这些燃烧地魂魄。可以给转世地元神提供合体地能量。想不到自己机缘巧合。虽然找到了太常地转世之地。却终于功亏一篑。没能亲眼目睹太常脱蛹化蝶地惊艳。
不过亡羊补牢。事犹未晚。转世夺胎需要耗费元神。胜光姑娘作为太常地转世之身。一时身体正在虚弱时候。暂时还不会离开此地。我心中焦急。想起胜光姑娘被夺体之后。以前地一切经历都成了前生记忆。心下不觉又
过
推开正房里虚掩地门。我一下子楞住了。房间里空空荡荡。哪里还有胜光姑娘地影子?室内明亮如昼。只照见地面上有一堆药物地残渣。还有桌上摆放地一盆枯萎颓败地纸花。我走过去端详着这朵怪花。只见纸花地枝叶间隐隐有一层油腻地东西。伸手指拈了一点凑到鼻端。突然一股极其强烈地尸臭扑鼻而来。险些被熏晕过去。
我想起朱草嘉禾美丽的外表下也隐藏着这股恶臭,心下恍然,这纸花果然和朱草嘉禾一样邪恶。我伸出双手,想把这株不详的纸花摔烂在地上,不料一扯之下,却拉扯不动,花盆的底部似乎还连着许多细长的东西,灯光照耀下,原来这纸花竟生长着密密麻麻的活的根须,这些根须深扎在花盆后面的墙体内,似乎早已生根。
一株纸花怎会生出这么多的根须?我心中一动,连忙从正房中退出。我猜测的不错,那株纸花的根部的确已穿过墙壁,在左侧房的地下形成一个气根,上半夜里,我发觉危险扑向门外的时候,就是被这气根绊了重重的一跤。
这时候我已经想得明白,这左侧房的光圈果然不同寻常,它照射在纸花的气根上,分明是在为太常转世提供玄阴能量。
那受伤老者以;为镜,把月光反射在气根上,分明是太常婆婆的心腹死党。想不到这老人人证物证俱在,居然也能反咬一口,来个抵死不认,但他再奸猾似鬼,终究落在了我的手中,这番回去,定要严刑拷问,从他身上寻到太常的行踪。
天色已经微明,我不敢再留下去,匆匆离开了这家冥物店。回头看时,只见东方的天空上残星几点,一轮下弦月隐约挂在西天,整个冥物店沐浴在一层冷淡的晨晖里,街巷里有人影晃动,那是一些早起干活的农夫们,只是他们谁能晓得,只过了短短的一夜,这店里已经是物是人非?
我感慨了一,转头向小饭铺走去。一走进外屋,我就察觉到情形不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中人欲呕,越是接近里屋,血腥味越是强烈,我心慌意乱,急忙跳进地洞中,眼前见到的惨烈景象顿时让我惊呆了。
一具白皑皑的骷髅仰地上,虽然全身已化为骷髅,但那骷髅头上的灰白头发和发髻,分明是茅山黑巫祝老太婆。她并没有流血,血腥味是从她身边的炕上发出来的,炕上炕下,到处是厚厚的已经凝固的血液,炕上的祝憨娃仰面直挺挺地躺着,脸色似青似蓝,他的肚皮已经被扯开两块,里面所有的内脏都被抓了出来,腹部几乎成了一个血糊糊的空壳!
墙处有一个矮小的人影蜷缩着,他的额头被一层厚厚的白色纱布包裹住,脸色灰黑一片,全身已经僵硬如铁,双眼紧闭,自眼睑处垂下两道血迹,看样子也已经死掉了。
我又惊又怒,这三个人的死极其凄惨,尤其祝道婆在顷刻间化为骷髅,血肉俱消,这种残酷的控尸术只有身为茅山宗师的太常婆婆能做得出来!她为了自己转世,杀掉偷窥的赖阿飞也就罢了,却怎能在转世成功之后,对三个无辜之人大开杀戒!?那受伤老人是她的合谋,她居然也要杀人灭口!
一所谓的得道之士,为了一己之私,竟做出这等惨绝人寰的恶事!太常婆婆,她,她为什么这么歹毒?!
地面上忽然传来一丝微弱的呻吟,我吃了一惊,转头向墙角处看去,只见老人的身体慢慢地动了一下,他还没死!我惊喜之下,连忙奔过去跪在他的身边,洞门开着,暗淡的晨光中,只见他的嘴唇轻轻蠕动,眼睛却是瞎了。我运起治疗术法,慢慢复原他的五脏肺腑,只可惜自己的纯阳真气无法冲入他的体内,不然修补元气,定能挽救他的性命。
“我可是还没死吗?”老人在治疗术法的催动下终于醒了过来,他被震裂的五脏已经愈合,脸色渐渐转为苍白。
“唉,这条命本就是姑娘的,你愿意拿去就是了,那又有什么稀罕?”
他的眼睛已经瞎了,我看不到他的心情变化,但他的语气如此温柔,简直就是面对着情人的情话呢哝,哪里有一丝对凶手的痛恨之情?
我心中起疑,老人口中的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