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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裂书生-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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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断了。。。断了。。。救命啊!。。。。没。。。没了。。。救命啊!”
而院外的几个下人,正自兴致盎然的准备听场床~戏呢,没曾想,祸起萧墙出变故。老爷突然就光着身子,从窗里撞了出来,下身鲜血淋漓着凄厉哀嚎。回头往屋里看时,不由大骇,被撞出大洞的房间里,尘土飞扬,却分明站立着一个,蓬头垢脸,面目可怖的人来。
(十二)九霄幽冥现,血色满江湖。
书接上回。
周允咬破舌尖,做最后的拼死一搏,只见其赤目喷张,青筋暴走的向如兰猛刺过去。本来对手已经是气劲不足的人,如兰眼看着自己是胜券在握。谁知形势突然逆转,这伶人周允,怎得忽而枪法凌厉,更胜一筹,如斯霸道诡异的劲气激荡,竟已经牢牢把自己锁紧封死,只好奋起间运足了全身功力相抗。然而奋死一击的人,犹如万夫莫挡,一阵金石交错的尖锐声里,周允的枪尖,硬是穿透了如兰的剑气防护,直奔其胸腹刺去。须臾一瞬间,时间仿佛凝滞,脑海中竟泛起了,还在等着自己回去照顾的先生,以为必死无疑间,如兰闭上了双眼一阵心酸。而周允眼见破开了对方的防护,中路打开,大吼着猛刺,欲置其于死地而后快。说时迟那时快,‘嘭’的一声撞击,劲风激荡,接着‘嘟嘟嘟’一阵急促钻木声,周允旋转的长枪,竟然穿刺中一根粗大的囚车栏木。原是孙哲明一旁掠阵,见到周允咬破舌尖的举动时,就已大骇,急忙从身后囚车处,抄其一根原木,运功往二人中间戳去,也正是如兰闭目绝望,而周允致命一刺的瞬间赶上。没曾想这做囚车的百年檀木,竟然在周允的劲气里,如粉末般被贯穿。孙哲明见情势危急,哪敢迟疑。闷声沉喝间运起毕生功力,挥起手中木头,夹带着贯穿其中的长枪,硬生生将周允势如奔雷般的内力,牵向一旁,拨离如兰身侧。轰然作响,竟然在地上砸出个土坑来,还没等孙哲明立稳,只见周允面目赤红,嘴角溢出血丝,怪叫里一拧手中长枪,‘啪’的一声,炸开原木抽出枪来。怒吼间一抖长枪,寒星点点,银光皪皪,又携雷霆之势,罩向孙哲明父女二人。后面的左都尉等人,见此关头哪里还能怠慢,一阵吼声,夹杂在劲风里,四根原木同时迎上周允的锋芒,撞去。砰!砰!砰砰!一阵巨响,接着是几声闷哼,四五个人都被强烈的内劲震退,犹自血气翻涌。而此时,只剩孙哲明一人护在女儿身前,同样气血涣散,没有了防御能力,却见那癫狂的周允面目睚眦着,挺枪逐渐逼近。
一点点,慢慢的,慢慢的,寒光泠泠的枪尖,就抵上了孙哲明的胸膛。却见周允一阵兴奋的痉挛着,颤动身体道:
“嘻嘻嘻······杀···杀!··”溢血的嘴里,囔囔着却是凄厉嘶哑。
孙哲明犹自不敢相信的看着对方:
“绝命癫狂三式?·····天绝手任九霄是你何人?”
“嘻嘻···嘻··嘻···天绝屠龙任九霄···地灭丧尸怨冥符···嘻···嘻···九霄幽冥现!血色满江湖····杀!··杀!”嘶哑凄厉的周允,犹自睚眦癫狂,可是手中的金枪,却是没有方才半点的锋锐杀气。左都尉等人见状,还想扑上相救,孙哲明却是一摆手,制止了他们,惊惧的眼神看着周允。不是惧怕他现在的样子,而是他方才说出的名字‘九霄幽冥现,血色满江湖!’也不急于避开抵在胸口的枪尖兀自说:
“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你使出这玉石俱焚的绝命三式?任九霄不是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么?”
“····你们就等着····嘻嘻·····等着冥府幽煞门···重现江湖的恐惧吧····哈哈····哈哈哈”言未尽竟自狂笑起来,募得金枪跌落手中,朗朗跄跄里,跌倒复大口的鲜血喷涌而出,竟蹬了蹬腿,犹不瞑目的一命呜呼。
“父亲,你没事吧。”耳旁传来女儿担心的询问。
“大人,这厮真的是任九霄的门人?”一旁左都尉,也在担心的询问着。
看了看面目狰狞死去的周允,想起他方才的话,心底犹自一丝丝寒意渗出。此时却听见一阵凄惨的哭泣求饶声传来,三三两两,死剩负伤逃命的官兵,从甬道里连滚带爬着出来,“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儿,还请诸位英雄汉,放过我们一条小命啊···呜呜呜···”一时哭喊哀嚎的声音此起彼伏。
“英雄,好汉们,各位英雄好汉们饶命啊!呜呜呜。”小嘎子瘫在地上哭诉哀嚎。
众人提刀上前欲诛杀,却听如兰喊了一声:“停”。又对父亲小声说:
“父亲,这些残兵败将,难道还要赶尽杀绝么?”一脸悲戚不忍。女儿终究还是妇人之仁,但此时周允都死了,这些小角色自然无足轻重。回头看见小嘎子正筛糠子似得,瘫在地上求饶,复走上前去压低声音,嘶声着对他说:
“你现在知道这伶人,是什么样的人了吧?”
“知道····知道····是任九霄的人对不对啊?英雄···呜呜呜。”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放过我吧各位英雄好汉····所有金银珠宝和女人,你们都拿去···都归你们。。。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呜呜呜···”小嘎子一个劲的对着蒙面的孙哲明说。
“不!你必须说!还要上报你家主子皇帝老儿,告诉他,冥府幽煞门又要重出江湖了,让他好自为之,小心身边的人。哼哼!”
“是是是····我一定说一定照办···”小嘎子见有了希望,一个劲地磕头,感谢不杀之恩,后面二三十个负伤死剩的官兵,也跟着连忙磕头,感谢哭恩。
待遣散俘虏,清理了战场,此时获释的女囚,才有可以跟亲人相认,一时啜泣喜悦的哭声盈耳。
“大人啊,谢大人救命之恩。”一个赤膊上身的属下,拉着妻子给孙哲明扣头,接着纷纷跪下一片。孙哲明和如兰赶紧把众人扶起,却也是激动泪盈。此次行动,竟是以己方无人员伤亡而大获全胜,在欢欣鼓舞的喜悦里,孙哲明自领军收队了。而此时的女儿如兰,犹惦记着方才临危那一刻,对先生朱恩的记挂,父亲孙哲明心底,却是难掩心事重重,想起周允临死时凄厉的狂笑:
“九霄幽冥现!血色满江湖!”恐怕江湖日后,终究难免腥风血雨了。这消息传出去,不知会怎样的惊天动地。还是要及早通知终南山的老爷子,诶,要来的终究还是要来了,只是计划临时有变,形势竟如此复杂···忧心忡忡里,却见女儿心有所念般归心似箭。而此时,如兰却不知痴呆朱恩,在家中也出了大事,负责照看他的地保村长此刻,却是恨不能杀死了他。
(十一) 劫囚车
书接上回
二品带刀侍卫李凌冬,来到红绣锦窗的豪华马车前,本想禀报教巡使大人,前方是极其凶险之地,需商讨安全通过之策,却不曾想听到了车里传来的声音,犹豫间欲语时,却听车前的小嘎子先说了:
“李大人有事?”
“前方险地尖峰岭,想与巡视大人商议对策。”李凌冬抱拳说道。
“这青天白日的,能有什么事?”小嘎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谁敢在御前赤卫军太岁头上动土?李大人过滤了,何况。。。”未说完,接着向摇晃着的马车努了努嘴。李凌冬看了看,只好知趣的离开。
远望着长长的押送囚车队伍,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就进入了尖峰岭隘口,孙哲明赶紧做最后一次动员部署。进入隘口后,是一段狭长的峡谷甬道,两边石壁高耸,只堪一辆马车通行,而往前一里地后,就是个豁然开朗的幽谷。商定等车队进入了幽谷后再行伏击堵截,然后把押送官兵逼离囚车,让官兵退回狭长的甬道,再断其退路一网打尽。精挑细选了一百多名弓箭手,沿途伏击,而幽谷里则埋伏了大部分兵力以堵截和逼退官兵。安排妥当各就各位,就等着周允车队入彀了。
未几李凌冬一马当先,来到了隘口处,看着两侧笔直如刀削的甬道,不禁暗自凛然心惊,一拉马头转身大喊:
“兄弟们!小心跟上!快!”
但见囚车中间的那辆豪华马车也已停止了骚动,一年轻女子在车里,衣不蔽体的啜泣着,而周允犹自心满意足的一旁冷冷观看:
“哭什么哭?奶奶的,你们这是要跟老子去哪知道不?也不知几世,才能修来这入宫的福分,哈哈哈。”
“爷,您喝口水。”原是在外伺候的小嘎子听到声音,知道车里完事了,赶紧拿着水囊,进来献起殷勤:
“爷真是雄风不减,威震四方啊,嘻嘻嘻嘻。”满脸谄媚:“待小的等下去,物色个识趣乖巧,貌美如花的,来服侍爷。”言罢色眼滴溜溜,往一旁衣不蔽体的年轻女子看过去,复咽了一下口水。
“怎么?你这狗奴才,也想尝尝腥味了?哈哈哈。”
“爷,不敢,但得爷玩腻吃剩的,赏小的半口,则是小的洪福齐天矣。”小嘎子说道,赶紧收回色眼忝着脸献媚。
“嗯,这机灵要醒目,跟着爷我,有你荣华富贵的时候。哈哈哈”
“那是,那是,爷要更衣么?”
周允起身要穿衣服,小嘎子自是赶忙伺候。一时淫笑浪声响彻山谷甬道。而前后囚车里的女子们此时听闻,却是声声句句让人胆战心惊,纷纷悲恸哀嚎起来。“闭嘴!不许哭!”一旁马背上押送的官兵,扬起马鞭抽打着呼喝。没多久长长的马车队伍就顺利的通过了甬道,进入了幽谷中。而周允也走出了车棚站在车上,看着四周幽谷蓝天景色,舒展起筋骨来。连日来的荒淫纵欲,日御数女,已经有十多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被其蹂~躏,还美其名曰,是入宫前检疫。再好的身子,此刻也觉空亏后继乏力,正想着吃些丹药补补身子,好再未来时日继续辣~手摧花,忽听车队前面一阵大乱,接着马车队被逼停下来。然后就是李凌冬大喊:“有山贼!”的声音,接着车队后面又骚动起来,纷纷弓弩声和乱箭齐发的凄厉声四起,还未明白怎么回事,眼前就见押车的官兵纷纷从马上坠~落,一时人仰马翻乱作一团。周允一蹬车辕几个起落,往车队前面扑去,但见第一辆囚车的四匹马驹,都被射死躺倒顿滞不前,而押送队伍官兵,死的死伤的伤,都躲往囚车附近找起掩护。李凌冬此时正挥舞着金枪退到跟前,一个踉跄,复倒在周允脚下,顾不得肩膀上插着的利箭,声色慌张的禀报:
“大人!大人!大事不好!山贼劫道。”
周允闻言又惊又怒,一把夺过金枪,纵身落在车队前大喊:
“何方神圣?胆敢太岁头上动土?御前赤卫军也敢阻拦,难道不怕诛九族么?
言罢看向前方,几个蒙面人,领着一众袒胸露乳画着青面獠牙的山匪,挡住去路,而左右两翼埋伏的人也都站了起来,竟遍布山谷。只见前方一蒙面人走出来,拉开头巾高喊:
“劫的就是你!弟兄们上!一个不留!”
周允一见大惊:“是你?”竟是日前相遇还交过手的书童。还想说话时,却见对方一马当先杀将上来,一时震蚀人心的呼啸响彻山谷,杀声震天,前方左右的山贼,一窝蜂往马队冲杀过来。
“快撤!”周允边打边退喊着。何须命令,押送队伍早在第一轮暗箭袭击里就死伤了百多号人,只有离囚车近的安然无恙。一群江湖乌合之众,几曾见过这般大场面,正是心惊胆战之时,见山贼如蚁蜂拥而至,早就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回马往来路甬道上奔逃。周允看着大势已去,欲奋起阻止,但山贼左右群起,后面又是如兰紧紧相逼,早已经是自顾不暇。不多时将退到甬道前,却发现山贼只是围逼,而没有穷追猛杀。看甬道两侧如刀削石崖高耸,李凌冬此时也发觉不妥,高声大呼:“别退,兄弟们都别退!往后是死地!”言方落,却惨叫一声,被利箭贯胸而死。一群乌合之众兵败如山倒,哪里还听得见什么,一窝蜂扔下囚车往甬道里奔去,又见山贼没有阻拦,更是趋之若鹜恐落其后。而周允此时也发现了端倪,但也无力回天,已经被悍匪逼到了甬道口。回头一看,山贼纷纷在砸囚车,而如兰带着几个蒙面人,也如影附骨般追到跟前。小嘎子却是大喊:“爷!快逃!爷!”周允也不理睬,回头横枪立马迎上来人:
“你究竟是谁?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一路苦苦相逼?”
“淫贼罪该万死,天理不容!今天就要让你伏诛!”言毕一招‘灵蛇出洞’,直扑中路而来。周允见状,也只好拼死一战,或许还能有一丝生机。自恃交过手,自己功力比对方强,舞着金枪如猛龙过江,誓死一搏。又见背后的几个蒙面人,竟不出手相助对方,不由暗喜,急欲一鼓作气势如虎,拿下如兰。
身侧一旁蒙面的左都尉,小声对孙哲明说:
“大人,小姐。。。。险象环生。。。。”未尽被孙哲明打手势拦住:
“没事,这淫贼自恃功力高强,但这几日纵欲无度,已经是强弩之末后续乏力。只要小姐避开其锐锋,而与其缠斗则必胜无疑。”言罢,实则一刻也不敢放松,从旁小心掠阵。
只见这周允,果然是枪法过人。一寸长一寸强,一把银枪抖出的金花,招招致命往如兰刺去。如兰事前早已经被父亲授与要义,自不与他硬碰硬,只把软剑舞的密不透风,诡诈难测,来如雷霆收震怒,去若江海泛青光。仗着轻功了得,围着周允缠斗起来。这软剑通常不适合砍与刺,但可以撩割,它可以轻易割断血管与关节处的韧带,而且挥动起来,可以像鞭子那样速度极快,即使一击不中,只要一抖,又可以迅速下一击,让人防不胜防。而软剑更是靠割断颈动脉杀人,随手轻舞间灵动飘然若仙,急挥劲走时,却是实在阴狠毒辣鬼神莫测。何况如兰习就一身金刚混元内功,配合达摩剑法。若运气催劲,又可以俞虚实间劈砍,实在是让周允防不胜防,一身冷汗。这一股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对方却不予正面交锋,只是声东击西避实就虚,周允的下盘便渐渐虚浮难稳,不由绝望的后悔起,连日来的纵欲过度。而此时也才明白,为什么后面的蒙面人只是掠阵而已,原来对方都是有备而来,深知自己的弱点。一枪逼退如兰,争取一点时间气喘吁吁。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性命回去见皇上了,正想着,忽闻身后远处甬道里传来,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原是当押送官兵们快逃出甬道时,眼前忽见一捆捆巨大的柴火堵住了来路,犹惊魂未定,一阵乱箭夹着火光射落,顿时烈火熊熊燃烧起来。绝望里,头上又是纷纷石头滚木落下,一群亡命江湖的乌合之众,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没有交锋的杀戮拉开序幕。在凄厉的惨叫声里,周允狠心一顿足,咬破舌尖,双目圆睁青筋劲爆,怒吼起来。困兽犹斗,劲气狂啸暴涨,扑向如兰,眼看着对方招招劣势命悬一线时,杀机顿起。
(十) 媚娘的幽怨
书接上回,如兰孙哲明父女俩相遇。
短暂欣喜相聚后,父亲除了急着安排,截击伶人周允车队救人的行动准备外,还问了母亲和爷爷的情况。当得知先生朱恩的情况后,竟是益加凝重起来,半响沉吟无语。过后也不言把女儿二人接入府的打算,而只是急着明日行动的安排。其间关于伶人密教的厉害关系,如兰也已悉知,自然而然担当起了号令群雄的责任,而父亲刺史大人,则从旁参谋。如兰是放心不下痴呆先生朱恩的,可是父亲只是吩咐了让村里地保负责照看几天,回来再行医治。如是安排好来日计划,已是午夜子时,如兰惦记先生便赶回了村舍。
“大人,还要一直瞒着小姐么?”
左都尉跟孙哲明说道。目送着女儿走远,孙哲明幽幽长叹一气:
“闺女转眼就长大了,唉…。。此事想来不知如何面对。这天意弄人,朱恩竟得了我父亲真传,而我占了他的妻儿…。。”
“这也是时势使然,大人不必自责。”左都尉宽慰道。
“嗯…。都是时势使然啊…。。当务之急,先把人救了再说,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是的,大人,来日定有一场恶战,还望大人早点休息,属下告退。”
“嗯,去吧。”
“是。”左都尉言罢退了出去,只留下孙哲明独自依然,心头万绪。
后苑亭台楼阁处,云母屏风红烛摇曳。媚娘轻拍着终于入睡了的宝儿,想起了之前,呼喊相公却不被理睬的事来。倒是见了他抱着一个女子亲卿卿我我,听见自己呼喊声,便头也不回地拉着女子的手跑了,心里一酸,忽的五味杂陈起来。其间让丫鬟去前厅看看,也被挡在门外说大人在商议军机大事。平日里万般体贴,这几日却总是忙,只说是要救被掳走劫去的民女。也不知是不是跟小妖精幽会去了,竟还在了眼前后苑…忽念及以前朱恩来,复觉那种种的好,种种的怨,苦命怎堪哀起来。
“媚娘,还不睡?”
身后传来相公哲明的话语,然后是轻轻地依偎拥抱。自回首看了看相公,复低下头去不言语。孙哲明但闻幽香竟体纤腰盈握,自是心神一荡,连日来的操劳烦忧,一扫而空:
“宝儿没做噩梦了吧?”
“你倒是记得我娘俩来了。”媚娘兀自低着头,不冷不热应了一声。
孙哲明闻言一愣,复哈哈笑语:
“今日中州巨变,我身为父母官日夜超劳,倒是冷落了**,自古忠孝两难全啊。”言毕,还故意长长的唉声叹气。
“等你回来…。你就是这般油嘴滑舌没个正经。”媚娘闻言幽幽的嗔道。
“啊…要媚娘好等,想来是这几日,未尽夫职让媚娘辛苦了,今夜定当加倍偿还。”言未尽,遂狎抱待解群结。媚娘却是又气又急,一把推开孙哲明的手:
“你休乱动,且说今夜为何见我即走?”
孙哲明闻言一愣,复敛了手,笑了起来。
“嗯,正要跟你说这事,可知今日我遇上谁了?”
媚娘心头一紧:
“谁?难不成还是你旧日相好来?”
孙哲明闻言哈哈大笑道:“你这倒吃起醋了?”
媚娘闻言,以为当真,今夜种种幽怨,未语先急,泪却簌簌的掉落下来。看得孙哲明大窘,又分明开心,急忙安慰:
“媚娘莫哭莫哭,那是兰儿我的女儿,你忘了我曾跟你说过么?乖,乖别哭,你看,梨花带雨的越发好看了。”
听到最后,只把媚娘破涕为笑,又羞又嗔:
“真的?不曾骗我?”
“嗯嗯嗯,若是骗你,天打五雷轰。”
媚娘闻言忙捂住了他的嘴:
“不许瞎说,你若真心待我好。。。就行。”
复想想吃错了的醋,羞红满面时,犹暗自心宽慰。孙哲明看在眼里,益发怜爱,有女如此宛若天仙,玉容若兰。一时俩人燕妮如琴瑟,待得玉体横陈,红晕羞怯,更是鱼水同欢。
“轻点…相公…别吵醒了宝儿…。”
这边厢压抑着声音,断断续续的娇嗔,那边厢枕席殷勤,不可言喻之妙。一时酥胸荡漾春~光涟漪,犹自浅蹙娥眉,状若不堪。未几热香四溢鼻息汗流。正是一个终得宠~爱堪自怜,犹看跨马金枪逞英豪。
晖州境内。
一队浩浩荡荡的马车队,慢慢地行进在官道上,押车的官兵有四百多人,囚车却足有十二辆之多。一个个巨大的木制牢笼里,满了年轻女人,每个牢笼,都装了近十个女囚。前面领路的先锋,是二品带刀护卫李凌冬,虽押着三百多个年轻女子,但因为手里有朝廷赤卫军通行令牌,所以一路畅通,无人敢过问阻拦。行进间远远的望见了前面,就快到了尖峰岭,赶紧回马向车队中间走去。奇怪的是,囚车队中间,却有一辆红绣锦窗的豪华马车。而此时马车走在平坦的官道上,却激烈的晃动着,里面还传出女人哭喊求饶的声音,还有一个男人粗鲁的喘息声。
(九) 傻子朱恩
如果真实是一种伤害,
请选择最简单的虚拟。
如果虚拟是一种谎言,
请保持悲伤里的沈默。
如果沈默是一种绝望,
请你选择离开。
与其说朱恩是疯了,倒不如说他是傻了。
与其说他是傻了,倒不如说他只是在一个梦里。
梦里没有现实世界的残酷,所有无解的悲伤痛苦和焦虑。
只把今生幻象,集成在小小的平安符里,模糊着寓意今世,所有无法割舍的情怀。这个世界没有她和孩子,她和孩子的世界却可以有他,一如那空白的灵位。当人的行为和动机不被社会接受时,或因自我的存在,威胁到自己所爱的矛盾时,不能自我救赎的人,除了死便只有疯了。于是他把自己置于一种,脱离现实的想象境界里,以非现实的虚构方式,来应对挫折从而获得心理平衡,这是种无意识的,自我心理隔离保护机制。如兰想找到的,也正是朱恩潜意识中要掩饰的,心理治疗可能针对的问题。找到其心结所在,然后才可以找到,和捅破那层假面具,置之死地而后生。当然,出了问题谁都会去找原因,但是找到原因后,能否解决问题,又是另一回事了。解决不了问题,通常都是糟糕的结局,一如朱恩的例子。
所以如兰来到了刺史府里,想找到让先生痴狂的原因。府里此时,已无往日的灯火通明喧嚣热闹,来往举着火把的侍卫,把守森严却是别样凝重。其时刺史大人孙哲明,正在跟左都尉等一干心腹,商讨截击救援行动,知己知彼方百战不殆。其余人几乎包括全城文武要员,主要行动的是一群,久经沙场的武将。包括:城门领。包衣副骁骑参领。包衣佐领。右左领军卫。四品典仪。二等护卫等等。盖因此次被劫的女眷,几乎囊括了全城要员,所以大家自是齐心协力,同仇敌忾。但关于密教的详情,孙哲明自是不敢言明,并且还要求,此次行动必须易服绝密行事。大家虽有些许疑问,但前有魏州守军,官兵妻女被劫先例,事关体己重大,自是言听计从不敢贻误。因为事先孙哲明早有安排,沿途都有暗探跟踪回报。预计周允车队,最快还需四天才可以到达尖峰岭,需加紧周密计划部署妥当,着紧安排下去,而我方抄近路小道,两天就可到达伏击区。敌人车队浩荡,押送队伍将近四百余人,全都是些江湖网罗的散兵游勇。单打独斗或许可以,联合作战实则一盘散沙,不足为谋。问题是,谁足以担当此次号令军队大任?中州一干得力武官,伶人周允都已知晓,若是被一人逃脱,则后患无穷矣。更关键的是谁都可杀,独不能贸然杀了此周允,这皇上宠~幸的伶人,否则不知会怎祸起萧墙了。正自沉吟未决时,耳闻瓦顶一丝轻微响动,不由暗自心惊,却故作不知,明里命各人散去,暗地里示意左都尉带人包抄屋顶。
原来是如兰一路小心潜伏,发现正厅前守卫严密,而内里灯火通明,似乎在商量着什么大事,遂悄悄溜到屋顶上,掀开瓦盖偷窥。而位置刚好是在刺史大人的后脑勺上方。不曾想听到了,这几日中州城里发生的大事,原来那和自己交手的伶人,竟掳走了那么多女眷。心自不由愤愤:“上次交手,用卑鄙伎俩暗算我,看着就不像个好人,整个纨绔子弟浪荡模样,不像咱家先生朱恩…。。”其间恁自奇怪,有一人的声音挺熟悉的,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忽觉得这些跟目的无关,遂放下瓦片欲继续搜寻,不想放手快了一点,产生了轻微细响。待摆正瓦片起身欲去时,却被左都尉逮个正着呼喝起来。如兰无心交手,急忙纵身一侧避开,人在半空却又遭堵截,回头看看,已被多人包围,只好一错手使出百步行云掌,冲将出去。而众人今晚正是商量着,关乎身家性命的大事,见来人想跑,众人岂肯善罢甘休,各施绝技,刀枪剑戟的朝来人身上招呼。如兰一路被逼着到院里,眼看来势汹汹,无奈一摁腰间拔出软剑,一抖内劲,达摩剑法使将开来,顿时森森剑气满庭院,逼的众护卫无法靠前。左都尉见状大喝一声:“住手!都住手!”众人不明所以,但也都只好停下手来,如兰见形势哪肯迟疑,一个纵身翻上屋檐,往后苑遁去。众护卫武将大急欲追,却闻左都尉大喝:“停!都别追!是自己人。”
而此时如兰突出重围,一路狂飙,眼看着离院墙近了。忽听一阵联袂劲风,眼前一晃,一个人影挡住了去路。甩手就是一招‘仙人指路’,欲逼开来人,谁知一阵破空巨响,来人竟赤手空拳往剑锋上撞。“嘭”的一声劲气激荡,剑锋竟然切不入对方的拳风,生生被内劲击散了剑气,胸口血气翻涌,却大声呼喊出声:“混元金刚拳?!”
待得定睛细看,一个身着官服的男人立在眼前,不是父亲正是何人?一把扯下面巾:
“父亲?!”
一时惊定呆立,几疑错眼。
而孙哲明亦是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儿,几欲不敢相认。一别数载经年,分明是女儿容貌,却少了往日的稚气,添了些许芳菲妩媚。不由热泪盈眶:
“兰儿…我的兰儿…还认得父亲么?”
如兰闻言,激动的往父亲怀里扑了过去。正是骨肉分离辛酸泪,偶然重逢喜悦人。悲喜交集间,父女俩是久泪无语哽咽伤魂。彼时,打斗的声音惊醒了后苑的丫鬟和夫人。只见一花容月貌的女子,在丫鬟的陪同下,走出厢房对着屋顶上的父女俩就喊:“是相公么?”孙哲明还未等如兰询问,一把拉住女儿,转身往议事厅纵了过去。
(八) 最好的选择
话说朱恩,忽见得妻儿急欲相认之时,身后却忽然传来了一个,低沉的男子说话的声音。
“先生还是三思而行。”一个护卫带刀站在朱恩身后,说着。朱恩闻言一惊,却也不怕,想来自己太过分心事外了,竟让人欺近身旁而不知。但此刻所关心的,只有眼前终于见到的妻儿,回头看见媚娘抱着宝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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