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猎天-第6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连一体所生的道身都要算计,心狠无比,你还真是视这天下万物为棋子了。像你这样的人,还会有朋友和知己吗?”
敖云低咳着,面颊边染上病态的红晕,冷漠生硬。她从怀中掏出丹药,轻轻放入口中,随后转身欲离,眸影即将移开的那刹那,却陡然凝滞。她回过身来,怔怔地看向周继君,眼中渐渐浮起一丝惊讶。
第二百一十七章战天宵
“战天霄。。。。。。”
敖云遥遥望向千百错落的帐篷后那个如龙而舞的白衣男子,目光闪烁。涟漪从眸影中荡开,在逼仄的夜穹下渐渐飘向远方,漫过青山漠海,将这命运多舛的女子带回了梦靥中的四大部洲。
。。。。。。七岁前,敖云在西海,她爹爹是西海海域三王孙,三王孙好酒贪色,四海无人不知。那时,敖云最喜欢去的便是西海书库,挂起珊瑚灯,点上一柱青鱼香,然后在蔚蓝的波影环绕中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看书,一天,两天。。。。。。也许更久。只有这样敖云才不用见着整日以泪洗面的娘、搂着不同女人的爹以及那些眼神古怪满脸警惕的大臣侍卫。或许因为西海和幽冥海两族的血脉不容,敖云不像别的龙子龙孙一般拥有强壮的体魄和本命道法,她从小身体瘦弱而易咳,只能修炼海族寥寥几个低级功法。再后来,西海和幽冥海关系破裂,她和娘被逐出西海海域,周转数年回到了幽冥海。
那是一个黑寂幽暗地方,冰冷的海水灼着肌肤,常常冻得她浑身颤抖。住在孤寂冷清的小院中,足不出户,幽幽若泣的歌声总会在月影垂下的那刻划入她耳中,也不知是沉积千万的亡魂枯骨,还是幽冥海那数不尽的阴森城池的夜鸣。没有白天,没有阳光,只有漫长无尽头的冬夜,当敖云数过第十个年头时,她终于见到了幽冥海的君主,她的外祖父覆海君圣。那一天娘死了,却正好是覆海君圣的生辰,许多权势滔天的军阀以及强大的异人来到幽冥宫,他们分坐大殿两旁,宝座上是穿着黑龙纹金袍的覆海君圣。敖云和千百龙子龙孙伏跪于地面,黑压压的一片,宫外山呼海啸,浪涛中隐隐传来低鸣的歌泣,回旋在敖云耳边,却如夜鬼的枯手死死揪着她的心,疼得要滴血。当华音从宫殿上那一排排瑰丽编钟上响起时,敖云终于忍不住了,她颤抖着直起身来,突兀地站在那些神色大变的龙子龙孙中,面无表情地转身,一步步地走出幽冥宫。身后的喧哗和斥骂络绎不绝,冰冷刺骨的海水中,敖云清晰地感觉到那道阴暗幽寒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直到她离开幽冥海域,那个人也没说半个字。
再后来,便是战天霄。
敖云已经记不得那个男子叫什么,那三年的事也再回想不起半分,记忆从那时开始裂成两段,前面是海,后面是阳光,同样的冰冷,只不过中间的三年却如同折毁的海沟,陷入黑得令人心慌的深渊。
“战天霄。。。。。真的好像那半招战天霄。”
敖云喃喃自语着,脸色渐渐由红转白,脑中仿佛有无数只虫子在撕咬着骨浆,残破的记忆渐渐涌了上来。。。。。二十岁那年,头戴金圈的男人第一眼看到她,就再没移开目光。。。。。。为什么不肯放我走?因为你像她。。。。。。又是一个十年过去,敖云终于忍受不住煎熬,即便早已习惯了和他在一起。临走前,他的目光冷冽无比,曾令天宫颤抖西土失守的兵器第一次指向了她。。。。。。敖云抬着头,静静地看向那团直落眉心的乌光,心中一片空白,不是心死,却比心死更要看不清一切。。。。。那半招战天宵在敖云额心戛然而止,铺天盖地的罡风掀起飞沙走石却没让敖云眉头稍动半分。绝望涌上心头,硬生生地将三年来的一切击成粉末,敖云淡淡一笑,她的灵魂在战天宵下裂成两半,一个宁素若处子,另一个疯若妖魔。。。。。。
“那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我不要记得。”敖云颤抖着身体,紧紧揪着额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可还是忍不住看向周继君,那虽比战天宵威力小上千百倍,可意境技法如此相似的招数化成一张明暗交织的大网将她包裹在其中,窒息压抑。
“战天宵,仙宫摧,万里银河血如烟。君齐天,怒吞仙,瑶池神女颜如纸。十万风云猎天宫,只为佳人舒黛眉。。。。。。”
幽幽的歌泣远荡而来,化作风影飞入周继君耳中,凄凉中带着些许豪壮的歌声渐渐与他的恶君子之意合为一体,手中为尚未成形的招式竟被这更加豪迈惨烈的君子道意凝炼得水乳*交融,又携着斗数衍算,变化万千。
“战天宵。。。。。。就叫这个名字吧。”
不住旋转着的周继君陡然停滞,速、力、魔、时四股意境被他扯入恶君子道意中,念海内,笼罩于星辰光辉中的武道蛇人忽而快若惊龙,忽而力大如山,忽而魔气冲天,可那时之意境却怎么也融入不到战天宵的技法中。心念传来,武道蛇人抛下时之意境不再去管,专注地凝炼着速、力、魔三意。紫微、七杀、太阴三颗主星牵动身后星图,衍算着战天宵的变招。
就在战天宵的第一招即将衍算凝炼出来时,漆黑的夜穹陡然裂开一条隙缝,仿佛开了眼般,莹莹光柱从天而降,透过营帐直落于周继君身上。隆隆的天地梵音传来,周继君心念猛震,眼中浮起一丝惊异。
天地间的功法自有归属且灵性十足,得天独厚者往往独属一家,周继君将新创出的功法取名为战天宵,功法之意飞升九霄,却是引起了那个同名功法的不满。
光柱中,周继君冷笑一声,恶君子之意充斥着心念,让他状若疯魔。双手合成一个印法,周继君抬头遥望天穹。下一刻,战天宵第一式从他手心爆发,道力如虹如岳,携着疯狂的魔性轰击在光柱上,将它重重推回,消散在云头月影间。
“在我之前也有人创出这战天宵?大不了取而代之罢了。”
周继君轻舒口气,眸底的疯狂之色渐渐平复。适才那一招新创的战天宵虽然初成,可速快力大,又携疯魔之意,不仅能威吓敌人乱其心神还能壮己之势,若周继君遇到同样境界的对手,出其不意施展此招,当能秒杀。若是遇到人尊中下品的强者,以此招力敌,亦不落下风。现在周继君才只是地境巅峰,等他修为达到尊者抑或是通天境界,这战天宵的威力又将翻倍。况且周继君隐隐约约能感觉到,战天宵不止一式,随着心境提升和念海主星的数量增多,这战天宵还能衍生出更多的招式,且威力将要远远超过这第一式。
“通天境界,还剩五年呵,若无法在五年内突破到通天境界,身死化为黄土,那一切都是空谈。”周继君轻拂袍修长叹口气,看了眼目瞪口呆的无生和李车儿,目光流转。
君子斗数为他功法总纲,总纲之下,别属武道的功法战技已然创出,就是这还待挖掘后续招数的战天宵,接下来该轮到玄道战技了。
周继君转脸看向眼神游离的玄道蛇人,微微一笑,眸子瞬间恢复了纯粹明澈。
“玄道玄道,尔有何能教我?”
玄道蛇人躬身施礼,它面容端庄肃穆,目光明亮。
“道主欲知何事?”
“我欲求君子斗数的玄道之技。”
闻言,玄道蛇人淡淡一笑,它蜷缩着长尾在营帐内游走着,仿佛一个迈着四方步的教书先生,稳重而谦逊。良久,它停住身形,转身直直望向周继君,眸底淡淡流淌的波横中浮起浩然正气。
“玄道之玄不在乎变,而在人。人以己为燃碳,则玄道为烘炉,人以己为蝼蚁,则玄道为天地,然则人以己为天地,则玄道如微渺。宏于己,壮体魄,炼心神,视己为天地烘炉,尔后万千大道尽在指掌间。。。。。。”
周继君揉了揉眉头,嘴角微翘道。
“玄道啊玄道,这不就是《极墟天书》的总纲,你说这般又有何用?”
“道主勿急,且听吾慢慢道来。”
玄道蛇人低头微微思索,古朴肃然的面庞上渐渐染起飘渺的烟尘之色,却是被那真君子之意从千万里之外带来,半晌,它开口悠悠说道。
“与七州沧海相隔之地有一处名曰四大部洲,其中的北俱芦洲之地有一名曰夏岐国的地方,夏岐国中有南阳山,有个叫原化的人得了热病,寓居于此。夏夜月明,他仰卧院中小憩,忽听有人敲门,细细一听,却又似梦。正恍惚间,他不由自主地起身看去。有一怪人隔着门曰,你当化虎,公文在此。原化惊,伸手接文牒,却见门外露出的是一只虎爪。原化打开文牒看去,内中排列着奇形怪状的图章,再无他物。原化心中厌烦,将文牒丢于一边,再睡。翌日醒转,他隐约记得梦中之事,看向一旁,确有文牒。原化大奇,忽觉身体一轻,却是热病已退。他想出去走走,于是拄着拐杖来到一山涧处,沿涧而行,忽觉有些头重,他侧目看向水中倒影,只见头已经变成了虎头。原化大惊,伸手而视,却见原本光华的手臂渐渐生出粗厚发臭的鬃毛,而他的手脚皆已变成虎爪,分外清晰。。。。。。。。。。。。”
——————
(貌似又回到了前两卷听今夕GG讲小故事的年代了~~求票票,无票无动力)
第二百一十八章君远伐
“原化很是惊慌,估想回山上定会吓到妻儿们,便羞愧无比地走进山里去。进山两天,原化饥肠辘辘,蹲于溪边看见水中蝌蚪,心想曾听闻老虎也吃泥,于是捧起蝌蚪便吃。他又向前走去,见着一只野兔,捉而食之。吃了许多獐子野兔,渐渐的,他发觉身体变得轻捷有力,于是便有了害物的想法。一日他走到树下,见着一采桑的妇人,他蹲于草丛望去,心想老虎都吃人,就试探地捕捉那妇人,捉着后张口便吞,果然觉得味道甘美。于是他开始伏于临近小路的地方,等待村夫妇人。此地虎灾甚重,引来数名武技高强的猎人,结网筹弓欲要杀死原化。原化大恨,伏于林间准备扑杀那些猎人,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后面有人说,不要动,不要动!原化回头看去,只见一个须眉皆白的老人站在他身后。原化一眼便知此人是仙神,于是哀求询问解决之法。”
“老者说,你被天帝驱使变作这种样子,现在走入捕捉野兽的网中,倒能够恢复人身,若是咬杀了这些人,就永远变不回了。顿了顿,老者指着小路上走来的一个教书先生说,此人叫徐清,他为你命中的仙缘,若是将他吃了,即可炼化虎皮,飞升天庭,却再无法回落人间。。。。。。”
玄道蛇人话音戛然而止,荒谬古怪的故事被它娓娓道来,听得帐内三人眉头紧锁。
良久,周继君抬起头望向玄道蛇人,缓缓开口道,“你所言为何意?”
“道主可自省。”玄道蛇人神色端庄,不紧不慢地说着,“玄道之意本非凡人所能掌控,入玄道者当绝情无念,成则为仙神,不成只能为凡人,若学的原化那般犹豫不断,却是不伦不类,落为异畜。”
“四年前降服心魔时我便已经告诉你们,我之一生绝不可能成为无情无义之人,即便诸天仙神如此,世间强者这般,也无法让我改变心意。”
周继君沉声说道,纯净的眸子中渐渐闪出几分怒意,目光扫过一脸正气的玄道蛇人,和阴阴一笑的诡道蛇人,冷哼一声,“尔等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道主勿躁,吾等为道主分身怎会心怀二意,只不过想助道主断绝情义,成就玄道强者之路。到那时候,吾等亦可成就道主真正的化身,拥有三道之意的最强实力,道主当无忧。”
玄道蛇人淡淡一笑道,在它身旁,面色时明时暗的诡道蛇人亦附和着说道,“道主勿再犹豫,自古以来修道者无不断绝情义方能达到圣人大成,道主既想获得天上天下第一等的实力,又想保留凡人的情思,不上不下,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周继君看了眼诡道蛇人,又看向玄道蛇人,嘴角翘起,长舒口气道,“原来如此,想要斩断我的情思,让尔等成就真正的化身。这便是你们心底最深处的愿望了。”
三道齐修,至地境巅峰,三道蛇人再不像以前那般只存在本能思维,如今的它们都拥有各自独立的意识,在体内周继君还能获知它们所思所想,可当它们出了体外,周继君只能用心念来来探知它们的心意,如今的它们就仿佛真正的人一般,只是臣服于周继君。即便这样,周继君往往也会困惑这三道蛇人将来究竟会达到何等地步,或者说它们自己想要如何。今日趁着创建功法之机,需得心意纯粹,周继君将君子三道意和三道之力统统传于蛇人,让它们实力暴涨,不再忌惮道主,这番心思也随口说出。
眼中寒光乍闪,周继君冷冷一笑,不再理会三道蛇人,闭上双眼细细琢磨起君子斗数之下玄道战技的创建之途。心意流淌间,念海三星熠熠闪烁,紫微,七杀,太阴牵动各自星阵变幻衍算。
紫微帝座,以辅弼为佐贰,作数北之主星,乃有用之源流,以南北斗集而成数,为万物之灵。
七杀属金,南斗之大杀,第五之星也。遇紫则化权降福。
太阴乃水之精,主化福,与日为配,为天仪表。值七杀为瞎目。
。。。。。。
天野星斗皆有其序列,各表一方道意,相生相克。紫微、七杀、太阴这三颗由念头所化的星斗被周继君凝炼多时,到今日终于完全显现出各自所蕴的星斗之意。
眼见周继君眸子时开时合,正在思索那玄道战技,诡道蛇人阴阴一笑道,“道主啊道主,可想通了,心意繁杂不肯忘情是无法创出功法战技。你既不肯为仙神,又不肯做普通人,夹在中间,却为中庸。”
闻言周继君心意微动,一丝明悟从心底生出,他睁陡然开双目,冷笑着盯住诡道蛇人道,“所以我只取君子之意。”
“君子者,不属凡人,不成仙神,正好可凭此意成就玄道功法。”
说话间,体内先天精气疾速回转,聚于紫君之手,幻化成君子剑。紫微、七杀、太阴三星的星斗之意附于其上,在莹白色的剑身上刻出三星之印,紫君取来一缕星火温温凝炼着君子剑。半晌,它挥手,君子剑携着七道先天精气直飞出体外。
周继君扫过二蛇人,忽地挥卷袍袖,真君子和伪君子之意并着道力从三道蛇人身上收回,融入周继君体内。
“为何收我道意?”诡道蛇人面色发白,喃喃问道。
“我本就只想创出武道和玄道的战技,诡道永远只能隐于幕后,守我棋盘,衍算局势。我将君子道意传你,只不过想让心意更纯粹罢了。”
说完,周继君张口将两蛇人收回体内,三道蛇人从大起到大落,此时各守一方丹田,镇于周继君君子三道意之下,适才所生的二心早已灰飞烟灭。只要周继君一天无法斩断情思,它们便只能臣服,无法成为真正独立的化身。
七道先天精气所凝的君子剑在周继君手心上翻飞起舞,化作七柄,颤抖着,发出摄人心神的天音。就在这时,天空响起闷闷的雷声,紫电划破天穹。周继君挥手将七柄剑射出,帐篷之顶破开大洞,君子剑携着天音和斗数之变飞向天穹,仿佛有自己意识般避开电光,在千万丈的乌云间旋转飞舞,顷刻间又回于周继君手中。
原先的君子剑只是先天精气所化的利器罢了,无法发出天音亦不能遨于千里之外,此时周继君以玄道之力运君子剑,将它分成七柄,各带一缕天音,且可以斗数衍算招数,变幻无穷。
此玄道战技不同于先前所创出的武道战技,却是适合远攻,千里之外取人首级,杀兵斩将。
“以一分七,各带天音,为此技第一式。若生成九数先天精气,再多炼化几颗念头主星,那定会生出更多的剑身。等到万剑齐发的那天,千军万马也顶不了我一击呵。”
周继君将七剑合一,轻弹着剑身,透过破碎的帐顶望向天穹,目光闪烁。
“此招千里之外伤人于无防,就叫作君远伐吧。”
脚步声传来,一个兵卒掀开帐帘朝着周继君躬身施礼道,“世子有请君公子大人前去主帐商讨封赏之事。”
“封赏?”周继君嘴角翘起一丝冷意,随后带着无生和李车儿走出营帐。
主帐中,一片欢声笑语,席上摆满大鱼大肉和军中好酒。百里雄坐于主座,看着堂下诸将和仙神,想着适才的大胜,只觉得畅快无比,他伸手抓起一只酒盅,正待痛饮,却发觉帐内突然安静了下来。
帘幕掀起,周继君大步迈入,他沉着脸,目光扫过神色各异的十五仙神,随后走向百里雄。
“君兄。”百里雄见状,急忙走下主座,热情地迎向周继君,“此战大胜,得以攻破镇天关,全都是依赖君兄之威。这主座之位当有君兄来坐。
“岂可僭越,还请世子回座。”周继君轻笑着将百里雄扶上主座,自己百里雄下首寻着一席坐下。
百里雄看了眼周继君,又看向堂下渐渐活络起来的诸将仙神,随后端起酒盅道,“此战大胜辛流联军,攻克镇天关,在座诸位都有功劳。来,我先敬诸位。”
酒盅纷纷举起,周继君轻抿一口,余光扫过在座诸人,却见东来客面无表情,而宝塔元帅李平则露出几丝忧色。
一盅饮罢,百里雄抹了抹嘴角,眸中浮起火热,朗声道,“今日摆宴于此,除了庆功,本世子还将大行封赏,凡此战出力者,我定不吝赏赐。”
说着,百里雄转向周继君,商榷地说道,“君兄你看如何,今日一战我北疆军仙神皆立下大功,那些神位可否。。。。。。”
他话音未落,堂下那十五仙神除了李车儿,皆满脸热切地望向周继君,只欲能分得一枚神位。
“世子此言甚善。”周继君颔首,随后微微一笑道;“为帅者当赏罚分明,有功要赏,有错必罚。”
说着说着,周继君语气陡然一变,话音中溢出几分冷漠。
“还请世子下令将这些仙神缚于营外,斩首示众!”
第二百一十九章整军
周继君话音落下,大帐内顿时变得阒寂无声,夜风从帐帘底呼呼地蹿入,拂过在座诸人,那十四仙神只觉得心底陡然彻寒,脸色大变。
“这。。。。。。为何?”百里雄紧紧握着酒盅,皱着眉惊诧无比地望向周继君,“他们可是个个奋勇杀敌,立下大功。”
“奋勇杀敌?杀那些普通的兵将和落单的修士?”周继君轻转着酒盅,看向坐立不安的十四仙神,冷笑道,“若那八臂神君尚在,恐怕北疆军已经全军覆没了。出战前,李帅已说明利害关系,你们非但不听,还出言顶撞,自恃得了仙神之位便不把李帅放在眼里?哼,你们虽为仙神,可在军中却只是听从调遣的将领而已,不料居然狂妄到这种程度。”
“既然如此不顾大局,留你们又有何用?世子,还请将他们枭首以肃军规!”
冰冷的话语回荡在营帐内,杀机流转,那十四仙神已然面如土灰。周继君余光飘向百里雄,只见他脸色时明时暗,紧咬着下唇,却是犹豫不决。周继君弹动手指,眉宇微微松开,适才他这番咄咄逼人之言却是在试探百里雄,只要他稍有不满,周继君就会另择棋子或是重新布局,可到目前为止,百里雄也只是不舍而已,却毫不在意,即便周继君适才喧宾夺主的那番话已经僭越。
略显沧桑的声音响起,举盅而饮的周继君嘴角微翘。
“还请公子稍收雷霆之怒。人孰无过,十四仙神刚入我军,对军中事宜不甚了解。况且适才一战他们确实出力甚大,也算是功过相抵。”
闻言,十四仙神纷纷露出感激之色望向出言相劝的李平,而百里雄更是脸上堆起笑容道,“李元帅所言甚是,君兄还是多喝些酒,少生点气吧。”
周继君望向满脸祈求的十四仙神,沉吟良久,长叹口气道,“也罢,若非世子和李帅劝阻,以我的性子定要亲手将你们斩杀,剥夺神位!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们下一场的战功皆不算数,世子你看如何?”
百里雄看了眼周继君,又看向长舒口气的仙神们,大手一拍几案道,“就这么定了!诸位仙神可有不服?”
“不敢!”
以月狐真君为首的十四仙神齐声施礼道,背上皆已沾满汗水。月狐四人是在周继君南下一路上被收服,对周继君可谓又怕又忌,虽不至于死心塌地,却也不敢有贰心。而落云山十仙神虽然个个大有来历,可却知周继君乃是屠龙老人的师弟,有着这层关系,亦是不敢不服。
大笑数声,百里雄将盅里酒水饮尽,他通红着脸看向周继君,半晌开口道,“若非君兄相助,恐怕我四年前就死在京城了,更别说眼下云州已然唾手可得。君兄为我之股肱,不可不封,君兄是想做国师呢,还是想当王侯呢?”
“世子言重了。”周继君看了眼已有几分醉意的百里雄,轻笑一声道,“战事未结,亦没立朝定都,岂可在这时行封赏。不过军中诸将却是要定下职务名号,否则名不正言不顺,却是乱了套。”
“有理,有理。”百里雄微微颔首,他看了眼一直未说话的东来客,开口道,“古老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屈尊来我北疆军,这军师之位非你莫属。”
“谢过世子。”东来客身体微晃,却没站起,他余光飘向周继君,眸底飘过阴沉和不满。
“李元帅和父王同是天下五大名将之一,我得李将军如得臂膀,今日便封你为我北疆军第一元帅,坐镇中军。”
“谢世子。”李平起身施礼。
周继君淡淡一笑,放下酒盅开口道,“除了世子所封,我亦有一礼赠于元帅。”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只神位推向李平。
“那日我曾说过,若李帅肯来我北疆军,我便赠你神位。这是今日被我斩杀的八臂神君之位,李元帅修炼了它,定能如虎添翼。”
诸将仙神纷纷朝着李平拱手道喜,而李平得了神君之位也是微微激动。北疆军众将都曾听闻李平威名,这几日来也见他调兵遣将手段高超,心中皆是敬服。而十四仙神承李平出言相救,芥蒂已消,虽然有些眼红,却无不满。
“世子接着封职吧,我还有事,今夜就要离开此处。”周继君起身向百里雄拱了拱手。
“君兄!”百里雄一急,连忙站起将周继君拉住,“君兄刚回,怎么又要走了?何事如此匆忙?”
“我去行一件关乎世子大业的事,等我回来世子便知了。”说话间周继君身形已至帐帘处,他脚步微顿,回身向百里雄道,“征服天下不是一年两年便能做到,世子可内修外联,占领云州后先稳定后方,广纳贤士,争取民心,然后结交拉拢其他豪强军阀,切勿心急。内事问古老先生,外事问李元帅,如此当无忧。”
军营外,高坡上,敖云孑孓而立,遥遥北望。孤月乳影如水而泄,划过她的发梢,流向远方。月辉中,白衣男子缓步而来,直到走至敖云身后,她还是未尝回首。
“今夜我们便出发吧。”周继君望向敖云淡入月色的背影,轻声说道。
“好。”
“你在想什么。”
敖云转身,她并没有回答,只是怔怔地看向周继君,似乎要寻找出什么来,随后淡淡一笑道,“你的心机还真深呢。”
“怎么说。”
“适才军营中,你先试探百里雄的心意,又助李平取得众人之心,还以道力压制东来客,免得他出来乱言搅局。你只呆了半柱香,这主帐之中已被你掌控。世子欲封你,你却大义凛然的拒绝,不过是想以超然的身份凌驾北疆军之上,免得受百里雄所制。在这北疆军中,你还有多少棋子,多少局未展开?”敖云深深地看了眼周继君,“你这样勾心斗角,就不累?”
“累?”周继君揉了揉眉头,嘴角划开一丝嘲讽,“这是争夺天下的勾心斗角,不是你们女人之间争宠的勾心斗角,累又如何,你不会懂的。”
说完,不再理会敖云,周继君召出君子剑,揽住女子的柳腰,随后驭剑而起,顺着月影向那极北之地飞去。
。。。。。。
五日后,落云山天机府。
云州虽然不行教化,可种族甚多,民俗有趣,一路上敖云几次央求周继君停剑而游,这样停停走走,原本两日的行程硬是拖到五日。此时来到天机府,敖云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却是未尝尽兴。
“那里就是典经阁了,里面藏书万千,古卷如云,你去寻找封神云台的建造之法吧。”周继君指着残破的阁楼向敖云说道,目光流转在屋顶大洞上,四年多前的往事如烟如尘缠绕上心头。
就是在这里,周继君修炼成出了先天藏象,也是这里,他第一次与依依相拥,却在刹那后如梦幻泡影离逝。目光从进入典经阁的敖云身上移开,周继君环视四周,熟悉的气息渐渐荡来,却压得他心中烦闷难受。
鱼塘前,梨树已老,枯花落叶沉浮在水中。风起,吹卷银丝飘飏,周继君在鱼塘前凝神驻足,半晌转身向塘边那一舍小屋走去。那里是依依的住所,在天机府中七年,周继君却未曾迈进半步。
推开门,淡淡的暖香飘来,周继君深吸口气,稳住身形走进去。屋内陈设似乎许久未动过,却没落灰结网,仿佛日日都有人来打扫一般。眸子陡然一凝,目光落到榻前那个矮小的人偶上,周继军心头怦怦直跳,急步上前抓起木偶。这是一个方才十来岁大小的男孩,面容淡漠,眸子好似被精心雕琢过,褶皱弯起处,倔强和坚毅的神情跃然而出,活灵活现。
周继君把玩着人偶,目光滑落在袍尾“君儿”两字上,嘴角翘起,仿佛春风拂过心底,暖暖的,带着几许甜蜜,之前的烦闷一扫而空。仿佛依稀回到了四年多前,自己深爱的女子坐在房中,淡若秋月的笑,轻轻刻下君儿二字。
柔情似水流过心田,周继君眉头舒展开,开心地笑了起来,可就在他眸子微移的那刹那,身体却陡然一僵。在床榻另一边,也放着一只人偶。
深吸口气,周继君走了过去,他颤抖着手将那只人偶抓起。冲天冠,云霄战袍,飞眉俊目,这英姿潇洒的人像浮现于周继君眼中,却让他面色发白,心中陡然变得冰凉无比,就像是突然发现最珍爱的东西被别人夺去般,又或是,从来就没有属于过自己。
“依依。。。。。。他。。。。。。”周继君踉跄地倒退两步,喃喃自语望着手中的人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战天宵,仙宫摧,万里银河血如烟。君齐天,怒吞仙,瑶池神女颜如纸。十万风云猎天宫,只为佳人舒黛眉。。。。。。”
歌声回荡在耳边,若隐若现,周继君咽了口口水望向人偶袍尾处,那龙飞凤舞地两个字如一根毒刺,硬生生地插入他心头肉里,撕心裂肺般疼痛。
齐天。
第二百二十章情伤
齐天,这个叫齐天的到底是什么人?他和依依又是什么关系?
周继君忍住心头阵阵如虫噬的隐痛,闭上眼睛,将思绪沉入在天机府的那些年里,苦苦思索着有关齐天的蛛丝马迹。在师父们的只言片语里出现过齐天这个名字,屠龙老人也提及过,齐天,他似乎与平天、屠龙老人和师父们都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只不过讳莫如深,未曾细说。
指间传来一丝冷冽,周继君猛地睁开眼,却见手中的人偶微微颤抖着,那双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