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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天-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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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冒失,就不怕中计?”

敖云摇了摇头,细眉纠缠在一起,扭头看向身旁的男子,只见周继君脸色阴沉,嘴角弯起冷漠,低骂一声,“无脑莽夫。”

他话音刚落下,就见奔腾的洪浪突然停滞了下来,陡然朝天漫去。巨大的水幕下,穿着黑袍的男子面无表情,目光飘过发愣的化水真君,眉心中央忽地亮起银色的符文。汇聚在镇天关上空一望无际的洪水咆哮着,猛地轰向化水真君,青衫汉子未及闪避就被洪水淹没,杀机沉沉的水柱中,衣衫破碎,他赤裸着身体不住发抖打颤,肌肉诡异地凸起扭转。痛呼一声,化水真君绝望地看向黑袍男子,一下刻,身体在水波中被搅裂成无数块,血水喷涌而出,眨眼后被洪水涤尽。

“是他!”

周继君直直望向携着洪水飞向北疆君的黑袍男子,眼中的惊疑一闪而过。

“没想到他竟然回来了,带着神君之名呵。有意思,没想到我们又再次成为对手了。”

“嘀咕什么呢,那人的气息可比你麾下的仙神强上太多,还不出手?”

向来淡漠的敖云微微急切地朝周继君低喊道,可当她对上周继君眸子时,却陡然一怔。黝黑的瞳仁中,火光四起,手持火把和兵戈的骑兵从镇天关蜂拥而出,绕过战场,直扑向北疆军兵寨侧方。

“李帅何在!给你五千骑兵前去救寨!”

百里雄望向长驱直入的辛流骑兵脸色大变,从战台帅席上拾起一方箭令扔向李平,可那箭令却在半空中被一道黑气绞成粉碎。百里雄抬头,就见黑袍男子已然孤身飞入己阵中,在他身后,如重峦叠嶂的巨水正奔涌而来。北疆军中十七名仙神分出十人各施神通拦向巨水,其余七名仙神飞上半空围杀向黑袍男子。

奇形怪状的法宝闪烁异彩,砸向黑袍男子,却见他不慌不忙地念了个咒语,六条臂膀从身侧生出,八臂齐挥将法宝震开,随后如虎入羊群般杀进战圈。黑风卷起,把十名仙神笼罩其中,这飓风之上雷电闪烁,紫光如蛇劈向北疆军仙神。只是七八个回合,两名仙神的尸体摔下地面,脸色发白,四肢僵硬,已然身陨。

百里雄咬牙看着将五名仙神打得连连败退的黑袍男子,以及从四周扑杀而来的异人修士,随后转脸望向兵寨侧方。烧红了的寨墙上,尸首横飞,镇守那处的北疆兵将虽不惧辛流骑兵,可七八个修士飞来,瞬间就杀死一大片守兵,兵寨顿时裂开一个缺口,辛流骑兵挥舞着着兵戈杀进营寨。

此时的营寨前后,败相陡生。

就这么完了?

百里雄咽了口口水,紧握拳头跌回主座,已然万念俱灰,心中皆是悔恨和懊恼。他太想踏平这镇天关灭了辛流两国,夺取云州,太想席卷七州创下百世基业,太想证明自己,向父王和麾下仙神将领,以及那个人。谁知对方竟然趁着他心急之时,布下疑兵诡阵,突袭后营,欲要两面夹击,将他陷入死地。

眸中闪过赤红的火焰,百里雄硬撑着疲惫的身体招出破军。他是七州五大名将之首、北疆王百里鹰的儿子,自七岁以后就随父征战四方,面对敌酋从未退后一步。

“破军,破军,却是我负了你。”

百里雄抚摸着斧钺,喃喃低语着,随后猛地抬起头,将破军高高举起,直勾勾望向黑袍男子,大吼一声。

“杀!”

百里氏之子便是死,也要死在故土之前。

就在百里雄欲要扑杀而去时,从水幕中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白衣赤足,剑眉长眼。他挥卷袍袖,轻轻一扇,滔天巨水四散开去。

看着那个遥遥向自己微笑的男子,百里雄身躯猛震,顿立当场,虎目竟微微发红。

第二百一十四章了结

君子剑现,卷动风云如飞瀑扫向黑风,驾着黑风的男子只觉得一股恐怖的杀意袭来,背部微微僵硬,随即丢下五名被他打得狼狈不堪的仙神,飞离战圈,避开了那柄巨大威猛的银剑。

“公子。。。。。。”

北疆军一方的仙神看到飞上战台的周继君,心底一松,神色各异,却都是长舒口气。

“世子勿慌。”周继君扶住脚步虚浮的百里雄,淡淡一笑,之后扫视众人沉声道,“李元帅带领五千骑兵和十名仙神前去就营,趁此机会将辛流精兵和那几个异人修士灭杀。月狐、李车儿五人守于战台,保护世子。”

将一切布置妥当,周继君反身看向那个悬浮于半空黑袍男子,只见他面色复杂,皱起眉头盯着周继君,眼中浮起疑惑。

“怎么,你认不出我了?”

周继君轻笑一声,脚踩君子剑飞上半空,遥遥望向那人。在他身下是厮杀正酣的战场,无数兵将和异人正抬头看向他,心中好奇这突然出现的白衣人是谁。

“手下败将李史武,你真的认不出我是谁了?”

闻言,李史武眼中闪过震惊,深吸口气,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是你。。。。。。君公子。”

天吾山君公子,虽远在幽州,可名声响绝天下,就连北疆云州之地也无人不知。北疆军一方的将士和前来投奔的异人们欣喜无比,而辛流联军上下则染上浓浓的忧色。辛流两国将北疆大军阻于镇天关,最为依仗的就是身为辛国王子的八臂神君李史武,若非是他凭一己之力压制北疆仙神,莫说镇天关,便是辛流或许早已国之不属了。今日诱敌诈营之局也全靠他将北疆仙神陷在阵前,无法回转救援,眼见死局将成,不料君公子忽至,转眼间破去此局,非但无法置北疆军于死地,那精挑细选出的八千辛流强兵恐怕也要折损殆尽。

风云疾变,局势瞬间扭转。

周继君上下打量着八臂伸展宛如妖魔的李史武,嘴角微翘,“四年过去了,没想到再见之日竟还是在必战之地。你将我大军阻于此,又折数名仙神,今番只得杀你了。”

李史武眉头挑起,忽地哈哈大笑起来。

“狂妄,四年没见你还是这么狂妄!今非昔比,现在的我又岂是当年那个眼界局限的黑水门弟子。我这四年来卧薪尝胆,苦练神通,就是在等今日这一刻。两军阵前,战局为筹,我要让你身死命裂!”

“战局为筹。。。。。。就凭你?”

周继君眉头卷起一道冷锋,厉芒乍闪,君子剑已划过十余丈的虚影,劈向李史武。

“八臂神通!”

李史武咆哮一声,身形陡然膨胀,手臂伸长,三样奇形怪状的法宝被他握在手中。分别是紫电枪、三火五焰扇和缚仙绳。李史武挥起紫电枪格挡住君子剑,口中念着咒法,缚仙绳猛地蹿出,如毒蛇般滑行至周继君身前,就欲将他捆缚住。

周继君身形微慌,变幻出数个虚影闪过缚仙神,就在这时,却见那柄八色羽扇飞至半空,掀出一阵火风。这风却有三样火、五种焰,分别是空中火、石中火、三味火、木中焰、水中焰、人间焰、云中焰、雷中焰。三火五焰取自天地间火焰之精华,万类俱焚,无所不燃。

火风滚来,周继君心底微凛,面对妖冶的火焰抽身疾退。

镇天关下,辛流联军眼见君公子被打得连连败退,不由得齐声欢呼,就在这时,却见白衣男子止住身形,面对火风不退不避,折身射入火中。李史武眉头微沉,只见火风中周继君双手合拢,捏出一个奇怪的手印,三火五焰环绕飞转在他周身,却仿佛隔着一层水雾,无法靠近。莹白色的光晕自周继君周身散开,七股先天精气如虹飞腾,变幻莫测,将三火五焰打散。

一拳将八色羽扇击飞,周继君闪身弹向李史武。

“当年败你从未超过二十招,今日就在十招内以武道杀你!”

“笑话”

李史武冷哼一声,手中长枪紫电闪烁,用力将君子剑震飞,随后收回法宝,迎上周继君。

武道斗武道,两人搏于半空,数合下来,却未曾分出高低。周继君以君子斗数驭武技,招数连绵不绝变化无穷,可李史武八臂间皆有近百万斤的巨力,武技奇特,面对斗数之变的压迫亦能稳立不败之地。

“快十招了。”李玄武冷笑一声,“你光会说大话,又能耐我何?”

“你没发现中计了吗?我以武道战你只不过想速战速决罢了。”

周继君淡淡说道,君子道意瞬间迸发,却是那恶君子之意。原先他只是以君子斗数驾武技,虽然变化无数,却只能困住李玄武,无法陷之。可这恶君子之意生出,仿佛摧火之风,让他的武道招数愈发凶猛暴戾,百万斤巨力陡然涌出,将李玄武死死压制。

“这些年你舍本逐末,只注重神通的修炼,自身修行停滞不前。四年了,你的武道也是毫无进展呵。”

李史武心中一惊,却是发现在周继君如浪涛般汹涌不绝的功势中,他的招数渐渐穷尽,仿佛被束于一方小岛,面对断山碎石的凶猛巨浪,只能招架却无还手之力。脸色微微阴沉,李史武额心的碑牌银辉熠熠,就在他想施展出本命神通时,就见殷红的飞花之影闪过,心头仿佛被巨锤重重敲了一下,身体陡然僵硬。

周继君后退一步,袍袖卷起抽出君子剑,如链银锋划破天际,李史武怔怔地看着周继君,随后伸手摸向脖颈。就在指间触到皮肉的那一刹那,他的头颅微微一晃,瞬息后从脖颈处断裂,掉落下来。

磨剑四年,只为今朝,可惜却免不了身死名败的下场。当年的黑水门弟子,今日的辛国神君李史武终于在和周继君第三次交锋时,丧身当场。

将那颗渐渐暗淡的心神握于手中,周继君凝视半晌,随后五指发力将其捏碎。

镇天关下,一片寂静。片刻后欢呼声从北疆军中爆出,直震天穹,而辛流联军则人人面色发白,难以置信地望向半空中把玩着神位的银发男子,压抑的恐慌从每个人心底升起,渐渐扩散开,密布如乌云。谁也没想到所向睥睨的八臂神君,竟真的会在十招内被君公子灭杀,两人这一战不仅是他们之间的恩怨之战,也是决定云州大局走向的一战。没了李史武,辛流两国面对凶悍的北疆骑兵再无还收之力,国破君辱已成定局。

百里雄走下战台,激动地迎向周继君,刚欲说什么,就见眉宇间染上些许躁意的周继君微微摆手。

“世子勿管我,还是尽早率领大军取下镇天关。”

说罢,周继君转身飞向兵营,只留身后咬着唇、神色变幻复杂的百里雄。

兵寨之尾,一座毫不起眼的营帐中,穿着粉裙的女子研完墨,之后轻抬玉腕,在案头白纸上写着什么。帐帘掀起,周继君大步迈入,径直找了个圆敦坐下,看了眼敖云,却没说话。

“怎么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敖云将笔毫放下,看了眼眉头紧锁的周继君,轻笑着道,“你将那个八臂神君灭杀,绝了辛流最后的希望,从此云州大局已定。你还有什么好烦心的?”

良久,周继君叹了口气,淡淡说道,“此事虽了,却还有诸多烦心事,我能有落子布局,却无法掌控棋子之心。”

“棋子之心。。。。。。”敖云目光闪烁,她走到周继君身旁,并肩而坐,低头沉吟半晌道,“你是在担忧北疆军心?那些仙神异人?抑或是百里雄?的确,那些仙神虽被你收服,可他们修得神位必定心高气傲,你在他们心中就仿佛一座大山,虽能镇压住,可却压抑无比。毕竟与你只是凡人,可他们则是仙神,即便只是准仙神。”

“再者,关于百里雄。”敖云筹措着语言,眸底荡起飘渺波痕,目光穿越无数营帐落到那个领兵厮杀的青年身上,“你带来若干仙神和奇人虽使他实力大涨,可也是一根逆刺,更何况你总在关键时候挽回颓局,这北疆军中无人不知君公子神威不凡,风头之盛盖过了世子,就算他今日不说什么,却难保日后不会心生猜忌。”

“的确,上位者寡,人一得到权势和地位心境也会随之而变。”周继君喃喃道,“就算这样,他也只是我的一颗棋子罢了。”

“就怕棋子反噬,不过,你应当还有后招。”敖云看了眼有些惊讶的周继君,淡然一笑,起身走向帐帘。目光流转间,那衫白衣若隐若现。

“天下为棋局,你为棋主,当为至寡呵。也不晓得在你眼中,我是不是也如那盘中之子,任意操控呢。”

————

(小君君貌似在敖云面前才会毫不掩饰心情,其实每个男人都一样,对老婆放不开,对情人放不开,却在红颜面前像个孩子。若是红颜能长,即便江湖相隔,也是一种宁远淡泊的幸福。状态不好,写不出好文,就一章了,最近不爆发了,不过不会断更。)

第二百一十五章炼法

“关于如何修筑封神云台你可有眉目?”

敖云行将至帐外,听到身后传来的话语,眼波流转,深吸口气将心头那缕烦闷驱散,随后转身淡淡地看了眼周继君。

“只得材料,尚不知修筑之法。”

“那明日随我前往落云山一趟吧。”

“为何?”敖云眉头微皱,疑惑地看向白衣男子,转瞬后她的面庞上浮起冷漠,“你要做什么就去做,又何必带上我?过两日,等战事休,我便会去游这云州了。”

周继君心底涌起些许怪异,看向目光飘往另一边的敖云,突然发觉她似乎与之前有些不一样。虽然相识尚短,可两人一直保持着淡如温水的关系,很是舒惬,可就在刚刚一刻,那温淡之水中仿佛陡然浮起片薄冰,将两人分与冰岸两边,隔阂忽生。

又看了眼敖云,周继君沉吟片刻,开口道。

“在落云山有一处蕴藏天机妙法的地方,内中奇书古卷数不胜数,包容天地各大洲,想必也会录有封神云台修筑之法。你行千里路读万卷书,这等地方不走一遭岂非可惜。况且落云山的七州神君屠龙老人和我是故旧,落云龙宫也是一妙处,在它之外还有奇特的翼人一族。这些,你就不想去见识下?”

周继君极具诱惑的话语飘来,敖云微微一怔,咬着朱唇,冷冷地瞪了周继君一眼。

“也好,落云山正好可以作为我云州之行的出发地。”

说完,敖云转身掀起帐帘,身形如烟远飘而去。

营帐内,周继君轻轻一叹,眼中的迷雾散去,他张口将诡道棋盘吐出,目光落在云州之局上,只见黑云已然飘散大半,大龙吞局,己方棋子如破天巨浪席卷如潮,而敌方之子兵败如山倒,风起云涌间,此局大势已定。

“云州之地身处七州之边,虽偏远不行教化,可有草水养马,山田供粮,异族以壮实力,若不费多少周折将其取下,当可作为根基。”周继君闭上眼睛,自言自语道,“我以真君子之意行云州,教人谦逊有礼,以恶君子之意行之,使其对外作战勇猛。军心、民心、人心当有规僭和道意引导,才能同心一致,奋发而前。君子道意。。。。。。”

周继君反复咀嚼着君子道意,脑中渐渐浮起适才与李史武交锋的场景,双目陡然睁开,眸底飘出一丝阴霾。

从天吾山下来后,周继君所遇之战,皆无败绩,即便强如千十七也被败于他君子斗数之下,然而今日面对神通强大李史武,他却有种难以入手的感觉,只能诱其施武道战而杀之。非是李史武强过千十七,而是他的法宝和神通让周继君一时半会竟不知该如何应对,他如今功法的弊端也在这一战中暴露——

君子道意虽强,却无技法辅之。

周继君以君子三道意为根本,附于三道蛇人,又结合天野斗数的精华和之前修习的功法创出君子斗数。君子斗数虽为功法,却只是总纲,并无招数和技法,不像《玄武神经》那样有十八般武技可以对敌施展。

“若是只修道意,不习招数技法,我这君子斗数的威力十不足一。是完善君子斗数,创出下层功法的时候了。”周继君心意闪过,看向盘中的两颗棋子,挥手一拂,心念飞出。

不多时,帐帘掀开,一高一矮两人迈步而入,却是无生和李车儿。

“公子。”

“师父!”

两人同时向周继君弯腰而拜,毕恭毕敬。

瞪了眼死不改口的李车儿,周继君转脸望向无生道,“可有异常?”

“古老先生,哦,不,是那个东来客,他到目前为止并无任何异动。”无生紧绷着小脸,略一思索道,“只不过,他这些天来每日夜间总会消失半个时辰。”

“哦?也罢,且替你家公子多盯着他。”周继君深吸口气,扫过面色恭敬的两人,沉声道,“北疆军中,我惟独信任的便是你们二人,你们年纪虽小,可潜力无限,在这天下之战中,你们早晚会登场。今日我于此修炼功法,你们为我守关,仔细观察我的修炼之道,能有多少收获就看你们的领悟了。”

闻言,两人面上飞起喜色,齐声应道,随后在周继君示意下盘坐于帐帘前,吐出心神。李车儿的心神幽幽发黑,却是被梦靥神君之位所炼而致;当他侧目看向无生时,却微微一惊。那个素衣小童吐出的心神虽然不如他的强壮,可黄光四射,隐隐约约夹杂着令他心慌的威慑。屋内白影闪过,李车儿收回目光看向周继君,却见他盘坐于席上,身形如车辘般不住转动,晃得他头昏目眩。

。。。。。。

心念在体内起伏流转,藏象之府中,紫君手持君子剑和封神天书,正在为周继君调理先天精气。七股先天精气被他操控运行,顺畅地流转在体内经络,穹宇之中“山川江海”生机盎然。往上是骑着炎霸的武道蛇人,它怒目圆瞪,呵出一口道气喷在武道之种上,携着恶君子之意的武道之力从道种流出,随着先天精气行于经络间,炼化壮大。再往上是坐拥道种的玄道蛇人,它身前的小狻猊趴于中丹田,似是被蛇人温煦真君子之意沾染,昏昏欲睡,而玄道蛇人手上套着魔珠,翻阅着七部功法经书,时而喃喃自语,眸中忽明忽暗。心念遥遥而上,须臾间到达上丹田的念海上,那一条条或是暗沉或是明亮的星河间,诡道蛇人驾着青羽逍遥自在地巡游其中,观察着星图之变。万千如星辰的念头中,那三颗已被炼化成星斗化身的念头奇光闪烁,每一寸的移动都带着各自身后的星阵变化万千。

“藏象、先天精气、三道之力、七般功法、念海星斗、君子道意。。。。。。这便是我如今所有的依仗呵,以它们为碳,方能熔炼出君子斗数一下层的功法。可这些又该如何取舍融合呢?”周继君眸底射出数尺精光,心意飘转,念头闪烁,万千心思此起彼伏,可却找不出解决之法。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两个时辰。。。。。。时光飞逝,营地上空的日头已然渐渐西沉,可周继君身体却一直在转动,晃得无生和李车儿双眼发酸,忍不住伸手去揉。就在这时,却见周继君忽然停了下来,从他身前渐渐浮起三条白色的身影,正是精神奕奕的三道蛇人。

磅礴的君子道意从周继君身上涌起,直冲天穹,如凤舞般引来百般其它道意,却被周继君挥手驱散。君子道意如柱般凝于他头顶,随后一分为三,毫无保留地涌入三道蛇人体内,而周继君全身气息和道意渐渐下降,直至完全消逝。

无生和李车儿微微一愣,面色陡然变得慌乱无比,却是在他们面前盘膝而坐的白衣男子艰难地睁开双目,淡淡一笑。他的目光空灵明澈,不存一丝道意和杂念,仿佛一个孩童般纯粹干净。

下一刻,他虚弱地站起身,挥手指向武道蛇人。

………………………………

(来一次新鲜的功法修炼,晚点应该还有一更。状态正渐渐恢复,希望能快点找回感觉~~~)

第二百一十六章公子三问

破而后立,方能有所成,此乃亘古不变的道理。

周继君苦思数个时辰,亦没寻出修炼的眉目,回忆起坎坷的修炼之路,那一次次在逆境中的突破和奋起,周继君陡然领悟到这个道理。万事无迹,若海无涯,只有将自己逼到绝地,方可寻出彼岸之路。周继君将三道之力和君子道意毫无保留地传于三道蛇人,只余留心中那一方最为纯净和通达的土地,若不能从三道蛇人身上悟出君子斗数的后续功法和道技,周继君无法取回道意道力,从此以后,再无争夺天下乃至猎取天宫的可能。

“武道武道,尔有何能教我?”

周继君伸手直指武道蛇人,张开就问,却听得无生两人目瞪口呆,眼中一片迷糊。

突然承受了原本不属于自己的浩瀚道力和道意,武道蛇人痛呼一声,抱住肚皮在空中翻滚,蛇尾拍打着空气,啪啪作响。陡然间,它直起身子,张开吐出一团火气,面目狰狞地望着周继君,再无之前的恭顺。

“道主欲知何事?”武道蛇人喘着粗气,强压住内心的狂躁,喝问道。

“我欲求君子斗数的武道之技。”

人之所以不能明事,正是因为局限一隅,为自己的心意所束缚。可若有旁人点拨一二,往往能够举一反三,如醍醐灌顶,瞬间通达明悟。

武道蛇人低声嘶鸣着,已然渐渐融汇所有的恶君子之意,控制住了体内的杀机。它全身上下升起一股骁勇好斗的气息,挤压着营帐内的空气,卡擦卡擦作响,飘渺的眼波从它暴睁的眸子里流转而出,漫过时间的波涌回溯,仿佛传说中那极西之地清晨凋零夜间盛开的幽隐蔷薇,将营帐内的一切都带回到数千年前。

“在大周朝的野史中有一奇人,名曰越穹,他生来就能言,善奔跑,迅若疾电,一夜间行千里不在话下。他平生以异人自称,嘲讽邻人,自以为得天独厚。邻人厌之,则云在那海外大岛有真异人,名曰弃,虽不擅奔跑,然身怀八方巨兽之力,无穷无尽。越穹不服,孤身前往海外大岛,寻那异人。半年后,他找到弃。弃已垂垂老矣,坐于一金刚巨石上,纹丝不动。他方见越穹便知来意,两人于海岛大战,弃有诸般神通,将越穹止步于百丈外。然则越穹身法奇快,眼神迅捷,往往能在神通之威来临时避开。不到半日,越穹便突破至弃面前。。。。。。”

武道蛇人喘着粗气说道,眼见帐内三人都全神贯注地倾听,嘴角划开一缕残忍之色。

“。。。。。。越穹拳影之快连他自己都看不清,打得弃毫无还手之力,本以为会胜出,孰料弃伸手挥出简简单单地一拳,拳风袭来携着白万斤巨力将越穹重伤。越穹不服,起身再战,却仍免不了落败的下场。越穹伏地痛苦,弃疑,越穹答曰,他如今才知一力降十会的道理,求弃传他增力之法。弃未允,越穹伏地痛哭三天三夜,不曾离开片刻。弃怜之,幽幽叹曰,你若能忍力大之苦,又不悔,我便传你。越穹欣喜若狂,遂按弃之法寻得海岛八方夜土,以涩水吞服,一月后,他全身之力达到十余万斤,半年后,涨至百万余斤,已能轻易地砸碎一片海礁,一年后,涨至千万斤,动辄土地破裂。三年后,他全身之力已然无穷无尽,走一步海岛便摇晃一下,他想烧火,可树枝却在他手中散为齑粉,他睡觉时,微微一动就会陷下一条大沟壑。。。。。。”

“越穹发现一身巨力让他陷入绝境时,悔之已晚,他望向金刚石,却见弃已经死了,他终于明白为何弃终年不眠不休不移不动坐于那块石头上,却是因为他一动,整座岛都会被他毁灭。越穹不再服食夜土,他慢慢走向金刚石,学着弃一般坐于其上,望着身前被他踩成沟壑的土地,心如死灰。。。。。。”

营帐内刮进一阵清风,吹拂在周继君雪白无尘的衣袍上,震震作响。他闭上眼睛张手迎向这团风儿,恶君子的道意从心底生出,引动念海中星斗迁移,却是忽有感悟。

“你想说的可是以快破万,以力破快?”周继君淡淡地问道,指间捏出一个个手印,念海中星阵变幻,凭借适才那一分明悟模拟衍算着技法。

武道蛇人紧紧盯着周继君的手指,眼波流转,较之往日却多了一分飘渺和沧桑,却见它狰狞一笑,接着说道。

“。。。。。。越穹悔不当初,却已无法,他不眠不食,虽然依旧力大无穷,可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气息的流逝。年年月月日日夜夜,他都在思索怎样才能离开这,回转周朝,就算死,也要死在故土之上。终于有一天,他明悟了,要回去,就只能散去他这一身巨力,可一想到散了这身巨力,他岂非白来了一趟这海岛,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不舍,无比挣扎。光阴如流水,弹指间,五十年过去了,他再非当年那个气昂昂的青年,如当年的弃般,须发皆白。越穹终于彻底明悟,他当初来这海岛只不过为了找弃比试高低,未曾想贪恋巨力。心意一到,他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撕开坚硬的肚皮,将八方夜草取出。浑身陡然一轻,让他困于一石五十年之久的巨力荡然无存,他的脚步轻飘飘的,就像不会走路一般,可心中却是狂喜万分,终于可以回家了。就在他从散发着恶臭的金刚石上走下,五十年后,第一次踏上泥土时,眼皮却渐渐合拢,一头摔倒在地,却是大限已至。。。。。。”

低沉的话语流淌在营帐内,映上天穹的云霞火影,将周继君带入数千年前的野史轶事中,这沉闷压抑的故事却仿佛一只重锤翘起在他心头,打破了如冰迷障。

“说的好。快不如力,力再大也敌不过心中魔障,而就算魔障解除,可时光已逝,终究还是一拘黄土。”周继君眉宇上斜飞出欣喜之色,却是借着受了恶君子道意、思维模糊飘乎隐隐能得知烟尘往事的武道蛇人之口,明悟了他所要创的君子斗数武道一脉的后续功法,虽然还只是雏形初成,却已让他大喜过望,“《玄武神经》威力强大,可所凭仗的也不过是快、力、魔、时,如影随形以快偷袭,五岳诀以力压敌,飞花诀以心魔克之,而血煞诀则让体内之血倒流。。。。。。啧啧,武道蛇人,这第一功当为而所立,只不过。。。。。。”

周继君眯起眼睛看向悄悄逼向自己满脸杀意的武道蛇人,陡然大喝,“你实力大涨就想欺主夺道吗?心魔心魔,这道意道力竟成就了你的心魔,还不速速醒转!”

距周继君只有半步之遥,杀意升至极限的武道蛇人全身剧震,眸底闪过迷茫之色。趁着这一刻,周继君挥卷袍袖,执掌君子道意的紫君也张开大口,附于武道蛇人的恶君子道意如白虹飞出它脑门,须臾间回转周继君体内。此时的武道蛇人已然清醒,它脸色大变,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己握紧成拳的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全身战栗。

“罢了罢了,我将道意传你本就料到有此一变,你且回转,随我一起创立功法。”

周继君淡淡说道,目光有意无意地飘过玄道蛇人和诡道蛇人,却见这两蛇人身体俱是一抖,显然之前也是心怀二意,想趁周继君虚弱,灭主夺道。无生和李车儿亦察觉到异状,纷纷起身走到两蛇人身后,满脸戒色。

冷哼一声,周继君不再理会面色发红的两蛇人,他将心念沉入体内,命武道蛇人游于念头星野中,一内一外,开始借着那分明悟创立君子斗数之下的武道功法。

营帐外,天色渐渐低沉,被战火烧的黑痕累累的草地上,敖云眸中荡起飘渺烟波,隔着千百营帐遥遥看向衍算着功法招式的周继君。

“连一体所生的道身都要算计,心狠无比,你还真是视这天下万物为棋子了。像你这样的人,还会有朋友和知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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