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大清留学生-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些rì子叶源濬和容云甫两个实在很尴尬,刚上船的时候他们还可以继续摆个很严肃的面孔,把这些小子们唬唬,但等到大风大浪来的时候,其实咱也不比那些娃娃好多少。
“陈大人嘴一张就要我们抓紧了这些小子的汉文教学,但也不瞧瞧现在我也是自身难保啊。”
叶源濬在孩子们的船舱门口,听着从里边传出的歌声。
“…Nowyouaree…longlongago;longago…”
这首在美国流传很广的歌儿,是容闳和曾兰生都会唱的,这也是他们最喜欢的一首了,现在曾兰生正教着歌儿,“这曾先生也不知道怎么适应的,想必这些年坐的船怕是不少!”
一阵海浪打来,船儿打个摇摆,可怜的叶源濬“呕”了一声,总算没有出糗,这已经长进不少了,而屋子里的歌儿声停顿了小半会儿,又继续起来,听着这不知名的歌谣,叶源濬跟着节奏哼哼着,一摇一晃慢慢往回走,“明个儿让人再来给他们说吧,汉学课程上不了,这些小猴子不定怎么开心呢!”
明轮继续在海浪中前行,幼童们慢慢的把早饭从早茶向面包牛nǎi过渡,话说杨彦昌还是最积极的,“虽然这身份是广东籍,但俺却没有什么早茶习惯,牛nǎi面包挺好的,纯天然无污染,就是有些膻气,不过没兑过水也没加三聚氰胺,这就是幸福啊!”
船上客人很多,大清朝还没有对这些小子重视到直接包船的地步,也不知谁的主意陈兰彬老早就吩咐一群娃娃开始习惯西洋菜式,这实在不算什么要求,要知道这艘船上三四十个头等舱,二等三等客位就更多了,这里边可有着不少的外国人。
每天早上八点半,中午一点,下午六点半这些小子就得老老实实去大餐厅就餐了。
餐厅很大,有五六十个平方,几张大大的餐桌,鸡鸭鱼肉俱全,幼童们的桌子上已经放满了早已被厨师分切好的食物,但是满桌子的刀刀叉叉也就杨彦昌一个吃的最香。
“阿昌哥,你看,那张桌子上的小番妇在看你呢!肯定是笑话你吃相,嘿嘿。”潘铭钟捉着叉子,古灵jīng怪的笑笑悄悄地指了指。
抬头看去,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女孩睁着大大的绿sè眼睛直直看着自己,可能觉得自己看还不过瘾,还撞了撞身边一个更小些的男孩一起瞧着他。
“切。”杨彦昌不屑一顾,又不是没见过这些鬼佬,再吃两口忽然想到什么,顺手抹上些酱汤,趴到桌子下在脸上涂上几笔,做个鬼脸再抬起来。
“啊…”
对面的小姑娘猛地就尖叫出来,而他身边那个小男孩也惊得跳起来,就连那餐桌旁的侍应也吃惊的捂住了嘴巴。
“嘿嘿。”用帕子把脸一抹,吐吐舌头,不管那餐桌上还不明就里的小孩家长,杨彦昌继续吃。
“嘿嘿,阿昌哥,你真坏。”
“阿昌,有你的啊。”
旁边几个正被这番菜弄惨的孩子们忽然就找到乐子了,叽叽喳喳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夫子怎么教你们的?食不言,寝不语,都忘了吗?”背后那张餐桌上的曾兰生很优雅的放下餐具,转过头教训道,“爱说话,待会回去每个人都来给我背诵早上学的单词。”
“啊…”惨兮兮的一群孩子,“撒旦!”梁敦彦用刀子恨恨的戳了戳盘子里的牛肉,猛地切下一块,大嚼了起来。
…
在轮船停靠在夏威夷之前,除了不时吃着小灶的大人们这些孩子已经有些喜欢西餐了,在他们看来,其实这些东西吃惯了也就没什么区别,咱中国不是照样也分好多菜系,每个菜系味道都不一样。
夏威夷,火鲁努努,太平洋的十字路口,在这年头还是一群土著的小国家,等腹黑的美国佬去捡便宜还得再过上二十年,一些洋人要么在甲板上抛沙袋,或者铺个毯子躺下享受夏威夷的太阳,虽然他们是在船上,而不是那金sè的沙滩,引得一些孩子也学了去。
杨彦昌在船头看着碧海蓝天,金黄的海滩,耳边的声音一直就没断过。
“这岛真漂亮,远远地时候看着还小,近了竟这么大,好多船,阿昌哥,你看那边那几个好黑,嗯,还有把草当衣服船的人哎…”
“哇,你们看那个人竟然站在水里,他是神仙吗?”
“是啊,是啊,不过看那样子怕是妖怪吧?”
“那是冲浪,他也没站在水里,咱们有点远了看不清,其实那人脚下边有个木板,他就站在那上边,跟着海浪一冲他就跟着走,你看,浪来了。”真是越来越没谱了,杨彦昌在一旁接口,显摆下自己博学多闻。
“呀,真的,浪一来他就更快了,好远。”几个孩子咋呼着。
“阿昌哥,你懂的真多!”潘铭钟的眼睛里满是小星星。
刚准备捋下额前的刘海,却忽然反应过来,他也不尴尬,甩甩头,把辫子舞的高高的“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扑哧。嘻嘻…”
杨彦昌循着声音看过去,还是不久前那个金发小丫头,话说自从那天起在吃饭的时间杨彦昌就再也没见到过她了。
“美丽的小公主,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个荣幸能够知道你的名字?”杨彦昌的烧包劲儿还没过,就着曾兰生不久前教大家时学的19世纪西礼,弯着很郑重的问道,而一边的潘铭钟脸都红到耳根了,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你好,花脸的绅士先生,我的名字叫海伦,海伦·斯特恩(犹太姓式,德文,星辰)。”小女孩踮着脚,提起裙角很阳光的微笑,露出白生生的一截小腿,亮瞎了周围一圈古老的中国少年。
“OH~可爱的公主,您的美丽就像您的姓氏一样,真是天上最明亮的星辰,即使它曾经颠覆了伟大的特洛伊。”心里感激当年大学里变态的犹太裔英语老师,还有他那敏感的民族自尊心,杨彦昌就好似一个看见公主的骑士,单膝跪地,双手高举,只等那公主能把手递上来让他亲吻,继续装模作样,身边几个孩子捂着嘴角欢笑着。
“我的绅士先生,您的博学就像那晚您脸上的花纹一样丰富。”小女孩还没说完已经捂着嘴角窃笑起来,红着俏脸把手递了过去。
“叭”重重的声音,小手真嫩。
“好吧,可爱的姑娘,请原谅我的无理。”站起身耸耸肩,杨彦昌说道。
“好吧,我的骑士,但是在原谅你之前我能不能知道你的名字呢?”海伦收回小手,脸颊带着兴奋和害羞的cháo红,调皮的眨眨眼睛,“上帝啊,海伦,你都做了些什么?”小小的心里在嘀咕。
“杨彦昌,很高兴认识你。”杨彦昌把手伸出去,准备跟着洋妹纸握个手。
就这时不远处传来几声呼唤,“海伦,海伦,宝贝,你在哪?”洋妹子有些紧张的左右看看,“我姨妈来找我了,她不喜欢我和你说话,骑士先生,和您说话很愉快,但我得走了,再见。”
说完这话,小妹子很敏捷的跑开了,“我在这,姨妈,我在这…”
把晾在空中的手搓了搓,啧,这算神马?绅士先生满头黑线!
看着他的窘态,一众小伙伴笑的更开了,“绅士先生,阿昌哥,你很绅士啊。”
“哈哈,花脸的绅士先生喔,还是骑士呢!”
“阿昌,你怎么就亲了她噢,小心陈大人他们看见了。”
“切,那些大人们还在午休呢吧,前天晚上的风浪那么大!但是阿昌,先生们说男女授受不亲,你会不会娶了那个小红毛啊?”
“阿昌哥,这小洋婆子怕是喜欢上你了。哈哈,要不等你回家的时候把她带回去?”
“…”
做了短暂的停留,补给充分,这艘轮船鼓足了劲儿的向东而行。
晚课后,潘铭钟心里还记挂着刚才漂亮的小岛,“阿昌哥,那岛叫什么名字?”
“夏威夷。”
“哦,你看看是不是这几个字?”小小的本子上下满是密密麻麻的小楷。
“我看看,嗯,不是上下的下,是夏天那个夏,还有,是威武的威和夷人的夷。”
“噢,好威风的名字啊。”潘铭钟感叹下,就继续写rì记去了,杨彦昌看的清楚,“…船泊于一小岛,岛名夏威夷,吾兄彦昌再遇西女,知其名海伦,兄与之言,甚欢…”
rì记里的主角之一,海伦躺在床上,眼睛睁的老大,“妈妈说有一天也会有个帅气的小男孩亲吻海伦的小手,做我的骑士,可是,会是你吗?”
她满脑子都是那个拖着长辫子的奇怪家伙吻自己小手的样子。“海伦,你是找他质问他吓唬你的,怎么能让他去吻你的手背呢?”小姑娘捂住通红的小脸,“可是,可是那家伙的样子可真可笑,难道他不知道自己额前没有头发吗?还说我是他的小公主,哎,姨妈说他们是很差劲的人,可是,除了长长的辫子让他像个小女孩也没什么啊!”小妮子很纳闷。“嘻嘻,要是他没有辫子会不会更好看些?”怀着这样的念头海伦终于睡着了。
而rì记的另一个主角,杨彦昌,他正躺在床上,心里嘀咕着“什么叫:兄与之言,甚欢?俺可不是幼控。”
再翻个身,“那名字是挺威风,不过也就是个小岛国罢了。”摸摸下巴不存在的胡须,有些yīn险的笑笑“不过要是赶在美国人之前弄到手,那就更好了!嗯,就这么办!夏威夷,华夏威震夷狄,咱们很有缘嘛!”PS:希望大家多点支持,收藏,推荐,评价什么的,还没有一个评价真是惨不忍睹。
第二十九节 老美看我是妹子
几片小岛从船侧擦身而过,大陆的边沿远远地已经露出了头,“快些,快些把衣服换好,就要到了。”容云甫急急忙忙的冲进来。
梁敦彦几个慌慌张张的把手里的纸牌一股脑塞进杨彦昌的手里,“你们,你们的动作能不能不这么猥琐?”
“嗯?杨彦昌,你手里的是什么?”容先生又不是瞎子,在狭小的舱位里,挤挤两三步踏过去,“你,你们,朝廷给你们的纸张就是这样浪费的吗?”
几个孩子红着脸,低下头不敢回话。
容云甫翻看着手里的纸牌,杨彦昌心底暗暗祈祷,“如来玉帝,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还有上帝真主什么的,拜托,拜托,让这容先生从没玩过西洋纸牌。”
“这些是干什么用的?杨彦昌在你手里的东西,你来说!”
“呼”杨彦昌吐口气,瞟了一眼几个不讲义气的小兄弟,在恶狠狠的眼神鄙视下,那些娃娃齐齐缩个头。
“没出息!”杨彦昌心底继续鄙视,硬着头皮回答“回先生,这些纸片是我们用来学算学和英文的。”
“嗯?”正低着头的乖宝宝们还有一旁看热闹的孩子,齐齐看向杨彦昌。
容云甫挠挠头,“这,这怎么用?”
“先生,你看,这些就是洋人常用的数字,1+1就是2;3+4就是7,这样可以有很多组合。”杨彦昌一手挑着几张纸牌演示,一边慢慢说着,仔细斟酌,竟有了更多的灵感。
“您再看啊,从这些数字,我们还可以复习他们的洋文读法,还有后边这几个字母,J,就是JACKY,代表侍从,Q,Queen是王后,King就是国王。我们正在复习这几个单词,后边还可以复习更多的!”
“莫不成这扑克最早出来就是这么用的?”杨彦昌心里越来越觉得自己很有道理,“不是说这是从咱中国传出去的么?难怪课本里常说,古代劳动人民伟大的智慧结晶啊。”
“那这些花纹是什么?”
“额,额,这是…”绞尽脑汁,得意的样儿忽然就被打下地狱,心里郁闷极了“先生您能不能不要这么好奇?”
正在他脑门上青筋都急的老高的时候“容先生?容先生,陈大人让赶紧快些。”舱外不知哪个受人指使的杂役声音来的刚刚好,“感谢漫天神佛,你们这次太主动了。”
“算了,不说这个了,大伙快些把衣服换好啊,甲板上集合。”容云甫又急急往出走,还有好几个船舱要去通知呢,
“哎,来,这个拿着,要学习就好好学不要调皮乱画。”走了几步,忽然倒回来把纸牌又塞进杨彦昌手里转身出了舱门。
“喵了个咪的,好险。”杨彦昌一屁股坐在地上。
“彦昌,(阿昌,阿昌哥)”几个小子围上来,真是不好意思了。
“看什么看,快去换衣服。”杨彦昌没好气的说道,“你们这样子让我怎么放心把大业托付出去?果然,老天爷让我回来是有意义的!”某人悄悄的自夸,“嗯,还有这些倒霉孩子可得看好了,别有天把哥出卖了。”
…
公元1872年9月12rì,同治十一年八月初十,载着大清国第一批留学生的明轮船就到了旧金山,最早到这的广东人跟着发音把这也叫三藩市,今天到这的清国人和过去几十年来漂洋过海做猪仔当劳力的同胞就有了大大的不同,最起码,这个时候的老美非常期待着这一批孩子的到来。
剃头换衣,从头顶到脚下,真是一个也不能少。
杨彦昌猜的没错,有什么比显示国家光荣更伟大的事情呢?还是在西方列强的面前展示自己,要知道,大清国除了这副礼仪之邦的古老架子再也没有什么能显摆了。
等到船上无关人员都走完了,陈兰彬整整衣服,拿起手边的顶戴对着镜子戴的端端正正,出了舱,环顾下已经在甲板上按着品级地位站的整整齐齐的大小喽啰,满意地点点头,大手一挥“下船。”
在港口已经等了很长时间的美国官员还有闻讯而来的一些媒体什么的,终于看到了这姗姗来迟的一行人。
远远地几个高鼻深目的外国佬就迎上了,还没靠近,几个美国人已经抬起手,抱拳,似模似样的拱拱,杨彦昌站的老远都听见那打头的老外,咧咧嘴一笑,声音很大,“欢迎大清国的朋友来美利坚学习。”语调很是生硬,但礼节却做得很足。
陈兰彬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也行一礼“叨扰贵国,还请关照。”从他红光满面的摸样来看,老陈这家伙一定得意死了。
接着又不知说了些什么,杨彦昌这些娃娃就跟着往港外走。
1872年旧金山,经过前一次地震才四年,一些建筑看着还很新,码头上人来人往,黑人,白人,还有头上也坠着辫儿的中国人应有尽有,这些人麻木的眼神里看不到任何神采,即使看到这些祖国来的同胞,他们眼睛里仍然波澜不惊,手头上的事也没有停下,仅仅是好奇的看一眼,就像其他瞧热闹的外国人一样。
“这不是二十一世纪大型国际旅行团已经遍地开花的时代,对于这些人来说,我们没有任何意义。”杨彦昌尽量避开那些人的影子,鼻头有些酸涩,他不知道是不是每一个穿越者看到这样的同胞都会像他一样感到悲情和沧桑。
他知道这些当年需要美国想着法儿进口的华工,在他们的价值利用完之后就成了美国社会的犄角旮旯。
美国人想的十分周到,他们准备了足够多的马车用来送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们去酒店,仅仅码头上这一小段路程,这些奇装异服的东方人已经吸引了足够多的目光,当杨彦昌踏进车门的时候,他忍不住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远处那些佝偻的身影。
“在不远的将来你们将会卷入轰轰烈烈的排华运动里,去做那些懒惰者的借口和牺牲品。”摸着胸口凸出的镯子,他在这繁华背后的黑暗里寻求温暖,当车夫关门的时候,在心底他悄悄加了句“也包括了我自己。”
“砰”眺望着海港的眼神被门猛地挡住,门后,肥胖的车夫有些粗暴的扣上门闩,往地上吐口唾沫,“黄皮猴子!”
第二天,纽约时报总部收到一份电报。
旧金山,9月13rì电:
昨天到达这里的30名清国学生都非常年轻,他们都是很勤奋和优秀的小姐和绅士,容貌俊秀,要比在这以前任何曾到美国访问过的清国人都好看的多,有3名身为清国官员的教师陪同着他们。
…
再二rì,全美国都能看见这则几乎一字不变的报道。
第三十节 我看老美是土鳖
美国佬准备的马车空间很大,一辆车里挤十个人完全不是问题,四辆车子,所有人都能拉完。
“呀,你们看见没有那些楼好高啊。”
“嗯,比我们那最高的宝塔都搞好多。好神奇。”
“你们看见那地面没有?不是青石板,也不是泥巴的,平平整整连条地缝都没有。”
“什么啊,分明我看见有的地方陷下去裂开了,就跟龟甲似得。”旁边一个幼童反驳道。
“那,那也很神奇了,这样的石板我从来都没有看见,难道你见过?”刚才说话的是邝荣光,他仍然觉得那地面很了不起。
“我…”
“好了,都不要争了,这不是石板做的。”杨彦昌被他们的吵闹弄得颇为不耐烦,刚才码头上那些猪仔的样子实在让他很烦躁。
“不是石头是什么?那么硬?”一些孩子不肯相信他。
“你见过那么多,那么大的平板石头?还都是一个颜sè的?”看那些伙伴都哑了口,他继续说道,“洋人把这玩意儿叫cement,我管那叫水泥,是碎石片的意思,他们把石灰石和黏土一起烧最后再磨成粉,铺路的时候和着沙石就行了!”
“好厉害。”
“真的,假的?”
“阿昌,你在吹牛啊,石头和土还能烧成这样?”
“…”
杨彦昌解释完才发现这不但没有打消他们的好奇心,自己反而成了被怀疑的对象了,他也懒得再去费口舌。
“阿昌说是那样就是那样!你们乱说什么?”谭耀勋看不过去,大声喝道。“阿昌哥,你给他们说,你说的都是真的。”再转过头看向杨彦昌。
“嗯,是真的。”杨彦昌点点头也没再做什么解释,心里却很感动有这样信任自己的人。
“阿昌哥,别生气,不过,你说的是真的对吧?”旁边的潘铭钟看着一车子的人大半都仍然质疑着,而杨彦昌的心情明显不佳有些担心,却仍然仍不住自己的好奇属xìng。
“嗯。”
“要是天佑还有梁敦彦几个都在我们这车上就好了,哼哼,这些人怎么敢不信你!”谭耀勋仍不甘心。
“嘻嘻,阿勋,你不是最讨厌阿彦哥的吗?”潘同学笑的很贼。
“额,那又怎么样,梁敦彦这人是挺讨厌,但他,他比起这些人还是好的。”谭耀勋有些脸红。
看着他那样子杨彦昌莞尔一笑,也就不再在意之前的事了,这些孩子他们也才认识这个世界开始而已啊。
把头转向窗口,从这里看去美国的确比大清或者rì本更能让人感受到一些现代文明的气息。“但那又如何?在我看来,你们不过照样也是土鳖,蜡烛和煤油灯到处都能看见,路灯还是煤油的
,你们还不知道电灯是什么吧?”悄悄地在心底把这些自诩高人一等的洋人们鄙视一番,心里却乐开了花,“真是抱歉了,发明大王爱迪生先生。”
正在YY着,口水都要掉下来了,“彦昌,你说那些是石头和黏土烧出来的真是这样的对吧?你能说的详细些吗?”吓了一跳,扭头一看,比他小一岁的邝荣光正眼巴巴的看着他,马车摇摇晃晃,他蹲在地上看起来着实可怜的紧。
“我错了,原来卖萌真的是不用靠天赋的。”拍拍那小子的肩膀,“相信我,就那样在窑里烧吧,要高温,绝对可以,但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耸耸肩,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起来,快点过去坐好,小心摔倒了,这马车太不稳当了。”看着被自己忽悠的小男孩,他一笑,露出一口在从窗口透进来的阳光下闪闪发亮的牙口,“加油吧,我看好你哟。”
马车依旧晃悠悠的前进,车里一个娃娃,眼神呆滞,喃喃的念叨着“石灰石,黏土,窑,高温…”就连杨彦昌都不是很清楚原本的历史中,数十年后,就这个娃娃将成为中国最早的矿业专家之一,为培养中国的地质人才和中国的近代化做了卓绝的贡献!而今后呢?谁也不知道了。
…
花旗国的官员对于这些清国人还是很尊重的,他们就指望这批孩子回国后能帮助自己打开那个全世界最大的原始市场,所以,陈兰彬他们就被安排进了这年头旧金山最最豪华的皇后酒店。
在酒店门口下了车,一群人从老陈开始都直愣愣的看着足足九层楼高的大厦。
“大清国可没见过这么高的房子,那句诗怎么说来的?”钟文耀喃喃道。
“‘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潘铭钟看着高楼,或许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道。
“彦昌,你说要是我们能住最上边那一层,晚上是不是真的能摸到星星?”就连梁敦彦都呆呆的。
“走了,进去吧,将来百层高的楼都能建起来。”杨彦昌被这伙乡下孩子打败了,“你们没看见那山姆大叔笑眯眯的眼镜下闪烁的分明是不屑嘛!”心里恨恨的想着,“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走着瞧吧。”
陈兰彬稍稍有些尴尬,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吩咐身边的跟班把行李清点好,就跟着美国佬客套一番带队进楼了。
酒店里往rì住的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人物,因此无论是客人还是侍应他们都没见过一群拖着辫子的中国人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进来,不过队伍里所有人已经对这样的关注不在意了,“不就是当猴子给你们看么?想当年,咱老祖宗看到你们这些红帽子不照样也跟瞧猴戏似得围观。”这么想着,杨彦昌心里顿时平衡很多,再说了,根据达尔文同志的进化论咱们可都是猩猩。
九层楼上楼的方式自然是电梯,这时候电力已经在工业中有了应用,杨彦昌没有跟陈兰彬乘同座电梯,但他看着身边的曾兰生还有几个娃娃在电梯里紧张的互相搀扶,面sè苍白就已经能想到老陈的脸sè,“嘿嘿,看在你这次又惊又吓的份上俺以后就不再生你的气了,再说这都两个月了吧!嗯,我果然很大气”某人自我感觉良好。
当天晚上,杨彦昌和谭耀勋被安排在了一个房间,吃过晚饭,谭耀勋正在桌上写着什么,杨彦昌有些好奇,走过去看看。
“十一年,八月初十,晴
早起,窗口远眺,群山在目,港口气势雄盛,炮楼高耸,剃头换衣,从大人下船…”
跳过几行接着看下去“有西人相迎,乘车适馆,车中众友与彦昌生怨,予甚怒,下车至皇后饭店,楼高九层如云,蔚为壮观,入馆中,装饰华丽不可胜数,乘彦昌所言之爱理味特(elevator)上楼,或如负重物或如坠云间,面sè苍白,心如钟撞…”
“哈哈,‘爱理味特’,如坠云间,阿勋,你可真逗。你怎么也在写rì记了?”杨彦昌纠结的看着颇有古风的rì记,看到这句的时候,有些忍俊不禁。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看到潘铭钟在写,自己也就想把看见的东西写下来,嘿嘿,将来等我有了孩子就让他瞧瞧他爹我才13岁的时候就漂洋过海上万里求学了。”
“你就让你家小子看你‘面sè苍白,心如钟撞’?”杨彦昌笑嘻嘻的问道。
“啊。”一语惊醒梦中人,正憧憬未来的谭耀勋急急在本子上抹了几笔。“该死的,我怎么忘了这茬儿!”
…
再三求票,平淡的地方就要过去了,美国的求学生涯不久就要展开,主角就要牛叉起来了,大家鼓鼓劲儿啊。
第三十一节 再相逢
旧金山的天气不错,陈兰彬准备在这里先休息几rì缓解下旅途疲劳,孩子们都小;玩起来什么也可以不顾,但陈大人已经快六十了,已经算是老头子了,大风大浪一个月身子骨都软了几分。
不过作为大清国第一遭的官派赴美留学生的总监督,陈大人的算盘必定是落空的。
连着几rì不是有客到访就是有约相赴,杨彦昌一伙人也就跟着乱跑,旧金山市长需要拜访,当地的华人领袖或是来外洋经商置业的想来看看大伙,也得见个面,就连下船才见过的几个洋人也时不时的来瞅瞅,陈大人不得不感慨西人待客礼数已尽周全矣。
农历八月十五,1872年的9月17,这一晚陈兰彬人去跟酒店打了商量,这的厨师没有中国人,比比划划好半天;好歹算是做了些似模似样的月饼,这些背井离乡的中国人也算是对家人的念想有了分寄托。
窗外的月亮不是很圆,手里的月饼却还是完完整整的一块,陈兰彬看着外边热闹的城市,心里却不知是什么滋味,这些天在金山他也算是把西人的教育制度了解了七七八八。
“西人子弟,无论贫富贵贱,均可入学,其六七岁入小学,如中土之读四书五经也。十一二岁开经,再入一大学堂,及至舞象之年,则由其本人之意愿分习西文,算数,机器,贸易,兵法或其他,分门别类,物尽其用而人尽其才,习毕已成材矣。”
把手里的月饼慢慢放进嘴里,“纯甫此次进言甚善,果不欺我,不过西学近善,然其少中土庠序之教,此番携幼童来此,聘有汉文教习,如此二者同兼,曾督苦心,老成谋国!”
感叹一番,老陈吃掉一个月饼,又想到早些时候已经通过美国官员的联系经过电报,得到了容闳的情况,而明rì便要启程,不由有些期待,“电报此物,这可谓千里眼顺风耳也,丝泼林菲尔德,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
火车在旧金山西郊的车站里排了一排,来的时候得坐船过一条小河,车站里不时出站的火车冒出浓浓黑烟,“轰隆隆”的走掉只留下漫天烟尘,“擦,这样子比běi ;jīng大雾都要浓。”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