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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武侠时代-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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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御风笑道:“小弟少年时居住在辽北苦寒之地,只能以酒取暖,是以练了一身粗陋酒量,倒叫陆兄见笑了。”

两人一人一口,越喝越是急劲,言谈之中,对昨日之胜,也觉得有些侥幸。

两人谈及武功,更是相见恨晚,齐御风对天下剑术,尽皆知晓;而陆散淡家学渊源,更是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文韬武略、样样有门。

齐御风与他说上数句,便有许多武学上的难题,登时豁然而解,当即喜不自胜,而陆散淡见了他的剑法,又听他细说,当即于剑术之道的,不禁也高屋建瓴,当即便上了一层。

两人越说越是投机,酒意都有**分了,仍是对饮讲论不休。

过一会,陆散淡心中大畅,不禁抚手唱道:“我本是江南水乡,散淡的人,凭阴阳如反掌博古通今……”

齐御风听得有趣,却也仿佛听他这西皮慢板,与后世京剧之中《空诚计》诸葛亮的唱词有所类似,但见他唱了一会儿,声音越来越低,一双眼睛,直直地着齐御风,直到最后一句,突然住口不唱,提起酒坛,又是喝了一口。

齐御风突然领悟,这最后一句乃是“我面前缺少个知音的人”,莫非陆散淡以为,这知心人非我莫属?

只听得他打一个酒嗝之后,迷迷糊糊叫道:“齐兄弟,我欲效前人故事,寻访蓬莱、方丈、瀛洲等海外仙山,从此逍遥于天地间,不问江湖之事,你陪不陪我?”

齐御风笑道:“你要去哪?我画一张世界地图给你,免得你走错道路。”

陆散淡当即一愣道:“你不去?”继而摇摇头叹息道:“终究是放弃不了这名利,淡泊不了这江湖?”

齐御风笑道:“说是名利,你得先有了名利才能放弃;说是淡泊,也只有有所成就的江湖高人才能说得上是淡泊,我这样的无名小辈,说是淡泊名利,却不怕被人笑掉了大牙?”

陆散淡哈哈笑道:“说的也是,不过齐兄,今日这两个老和尚骗你入局,无非是他们直接对嵩山派动手,有些拉不开脸面,而且对少林派的气度有损,你何不干脆拒绝了他们?反正他们到最后总得出头,收拾这残局。”

齐御风摇头叹息道:“他们一定能出头不假,但左冷禅丧心病狂,若不是将他早些置于死地,说不上华山派日后要有多少人因他丧命,此人一日不死,我不心安。”

陆散淡见他侃侃而谈,突而目光锋锐如刀,说上这一句狠话,当即不由得一怔,酒也醒了一半,当即不禁摇头叹息道:“这江湖恩怨,实在没意思的紧,少年人不顾风险,踏入江湖,等临到老来后悔,再穷极一生,想退出江湖,却又是何必。”

齐御风却摇头道:“江湖恩怨,只要有人,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你怎么退出?”他抬眼看着陆散淡的双眼道:“你这一世,与世无争,旁人便不来害你,但如果你的后人之中,有人抵挡不住练武的诱惑;再拿起剑闯荡江湖;你能阻止得了他们吗?”

其时,风清月白,夜空中烟雾缭绕,楼下隐隐有笛声传来,陆散淡听了这一句,不禁手中一松,酒葫芦“骨碌碌”滚落到了地面之上。

第119章恶客

陆散淡站起身形,振振衣袖,看皓月当空,远远一处风景,虽然现在夜色弥漫,模糊不清,可是天亮之时,确是杏花夹径、绿柳垂江,十分赏心悦目,可就那一片芳菲叠翠之地,却又是一代高僧的涅槃之所,不由得感慨一声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寸心之争,生死忘矣。习武之人若想要逍遥自在,度此一生,可当真不容易。”

齐御风醉醺醺地,也摇头晃脑叹道:“人啊,就是这么可悲,没有武功时拼命想要学会武功,却总要受这一身武功所累,不得不经历一些江湖恩怨,但这江湖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总有些人学了惊天动地的武功之后,便想将其他人都杀掉。”

“不是你想杀他,而使他想杀你,今日我不除了左冷禅,明天他必然找到我头上,如此不断轮回,倒也当真无趣。你家世显贵,恬退清高、却也得隐逸山林,处处藏匿身形,想来也不是随心所欲罢?”

陆散淡点点头道:“不错,陆家相传数百年,乃是崖山群雄留存的最后一脉,我凡事均以延续祖宗基业为重,都需谨小慎微,慎之又慎,便是遇到了不痛快之事,不痛快之人,也不能任意妄为。”

齐御风也站起身,远望黄河,看最后一抹残霞隐没天际,黑漆漆一片,不由得纵情长啸一声,叹道:“很多人都想笑傲江湖,但世间又有谁能真正的笑傲江湖,方证大师不能。你也不能,恐怕就连东方不败。也未必能事事称心如意。”

陆散淡转头看着他的眼睛,问道:“齐兄弟。你今日身负重担,身上牵系着不少江湖人物的性命,可曾有些后悔踏入了这江湖之中?”

齐御风不假思索,便摇头道:“刀光剑影英雄冢,悲欢离合总无情,没有人能够逃脱,如果不是有了这般际遇,人生还有什么滋味,这些都是我们所必须经历。必须体会的。没有入世,何谈出尘。”

陆散淡合掌赞叹道:“好一条入世的汉子,他日必成大英雄,大豪杰也!”

当即两人万事心照,你一杯,我一口,肝胆相知,只是借酒论武,两位当世豪客倾吐肺腑。只觉人生而当此境,复有何求?

曲非烟在楼下闲坐,听他二人谈论良久,她在江湖上飘零了这许多年。也不禁深有所感,当即伸手一挥,叫声:“接着。”便将亮晶晶一物掷给了齐御风。

齐御风伸手接过。却见那物便是先前他赠与曲非烟的口琴,当即他接着醺醺酒意。开口便吹,他耳濡目染。这些日子跟曲非烟听了好几次《笑傲江湖之曲》的调子,当即也不揣自身琴技浅陋,竟然随口吹了出来。

这曲子音调本来甚高,但他此时内功既强,这口琴技巧也甚为简单,便硬是履险如夷,强行转了上去。

陆散淡听他音韵虽然简陋,但曲中自有一股慷慨激昂、热血如沸之意,当即也不禁放声做歌,曲非烟在楼下也展开瑶琴,调了调弦,便顺着齐御风的口琴声,也奏了起来。

她于音乐上的造诣,强过齐御风百倍,当即这一番音乐响起,温柔雅致,平和中正,当真是回肠荡气,绕梁三日不绝。

齐御风一曲吹毕,当即跳下楼阁,提剑挽起一点灯火,投入院中一堆干柴之中,浇上烈酒,顿时熊熊燃起一团篝火。

他剑尖划过,映亮了曲非烟的脸庞,但见她眉目如画,清秀可人,一双眼睛也紧盯着自己,既有惊异,也有羞怯,一瞬间柔情乍泄,让人沉醉不已,在哪一瞬间,齐御风不由得有些醺醺然,只觉得人生几何,这便是笑傲江湖的生活了。

陆散淡坐在屋檐之上,见楼下一对璧人,俱是年少有为,英姿飒爽,情窦初开之时,也不禁感觉一阵温馨。

他与齐御风并肩作战,又见他施展奇招妙式,自己武功也是有不少心得,他此时抱膝而坐,俯仰空阔,迎风呼吸之际,豪情胜慨,只觉胸腹间清气充塞,竟似欲乘风飞去一般。

三人在院中里了一堆大篝火,暂且抛却了一切的刀光剑影,忘却了所有的恩仇烦恨,伴着明亮热烈的篝火,饮酒欢歌,一时好不快活。

曲非烟弹了一曲《笑傲江湖》,继而齐御风便催促她再弹奏一曲,她却之不过,当即轻挽柔夷,琴韵又再响起。这一次的曲调却是柔和之至,宛如一人轻轻叹息,又似是朝露暗润花瓣,晓风低拂柳梢。

齐御风见她拂琴,一时如瑶台簪花,娇媚自喜,一时又若天马行空,不可羁勒,在月色之下,又见她花颜月貌,如出水芙蓉,方桃譬李。百般难描;秀色照人,恰明珠美玉,纯净无瑕。当即不由得一缕情丝,趁着酒意,便肆意牵扯,蔓延到了她的身上。

正当三人饮酒做歌,欢声笑语之时,突然一声冷冷道:“几个小娃子,大爷正在风流快活,你们几个谈谈唱唱,闹死个人了,老爷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

说罢,房檐上陡然现出一个人影,穿一身黑色劲装,手中持着一柄雪亮的长刀。

陆散淡也不以为意,当即笑道:“你到底是大爷啊,还是老爷啊?江湖相逢,能饮一杯乎?”

那人登时勃然大怒,叫道:“小兔崽子,老子哪有功夫跟你啰嗦。”

齐御风朗声笑道:“可敢院内叙话?”

那人冷哼一声道:“有什么不敢?”当即倒踩三叠云,下了房顶,落在地面之上。

齐御风看他一眼,当即放下长剑,捡起一条柴枝,笑道:“我使宝剑与你过招,谅你也不服气,就以这条柴枝对你,你若能赢得过我一招半式,便允许你教训我如何?”

那人神色一动,随即冷哼一声道:“小子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说罢右腕陡振,接连劈出三刀,当真快似闪电,嗤嗤有声。

曲非烟登时吃了一惊,“啊”了一声,持琴后退,齐御风上前一步,也连劈了三剑,恍似杂乱无章,每一劈刺、每一砍削,无不既狠且准。倏忽之间,便封住了这三刀的来路。

那人陡然一惊,飘然后退三步,叫道:“小子,你这是什么剑法?”

齐御风醉意朦胧,聊发少年狂态,叫道:“什么剑法,你试试不就知道了?”上前一步,柴枝分点他双肩两处要穴。

本来这柴枝一砍即断,与钢刀万万不可比,但齐御风出招巧妙,尽从匪夷所思之处进攻,那人长刀如雪,连挥几下,居然也没将齐御风手中柴枝砍折,当即长刀疾舞,在身前绽出一朵烂银的刀花,将身前防护得绵绵密密,一连后退了七步才停。

那人惊骇不已,齐御风却点点头道:“果然是世间少有的快刀,你今日死在我手上,也不算辱没了你。”说罢脚踩七花步法,复而上前,身随剑转,柴枝绕过了那人的身子,剑尖向他后腰勾了转来。

那人一声惊啸,当即一个“旱地拔葱”,弹身而起,在空中身形一转,双足搭住了房檐,随即又激射而出,手中长刀冷冽森寒,一刀快似一刀,向齐御风砍来,使的便是他平生最为得意的“飞沙走石十三式”。

齐御风左一拨,右一挡,一连向后退了几步,他用这柴枝敲打刀背,借力打力,将他这十三招快刀尽皆卸下,待得他刀招一缓,便回手一挑,正中那人手腕之上。

那人措不及防,当即长刀在空中圈转半周,旋即落地,他刚要俯身去捡,却见齐御风柴枝一抖,快捷无伦,嗤的一剑,前段便已指住了他的咽喉。

那人一呆,随即哈哈笑道:“想不到我纵横一世,竟然栽到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手里,你叫什么名字?”

齐御风道:“华山派齐御风。”

那人剑眉一挑,抬头道:“原来你就是齐御风?你不是……”

齐御风听他话中有迟疑之意,当即问道:“怎么?”

却见那人说话之际,脚尖轻轻一点地,纵身后退,便如同大鸟翱翔一般,随即在空中一踩,身形便是一纵,继而又是一点,身形便又高了几分,如此三下,当真如踩在云端一般,身形便已经到了房顶。

那人此时已距离齐御风有十余丈的距离,当即心中一松,哈哈笑道:“齐少侠,我兵刃上胜不过你,佩服之至,少陪了。”说罢纵身一跃,便要跳进那茫茫的黑暗之中。

正在此时,却见一道青影从一边的房顶上激射而飞,飘然如烟,身如灰鹤,忽高忽低,飘忽无方,仿佛如同肋生双翅一般,一连跳过三道房脊,挡住了那人。

陆散淡拦住了这人,看清此人容貌,不禁笑道:“田兄既然来了,何不共饮一杯。”

那人见到陆散淡施展这轻功之际,便已然一阵背心发凉,当即不由得苦笑一声,拱手道:“陆兄弟这身彩翼双飞的轻功,当真举世罕有,田某佩服之至。先前未曾想到是你,如果知道你在这里,打死我也不敢来。”

陆散淡笑道:“倒踩三叠云,也当真名不虚传。当即一摆手,做了个“请”字的姿势,两人便一前一后,从房顶上又落了下来。

第120章秘闻

齐御风听得二人说话,当即神色一动,忙丢掉柴枝,持起长白剑,迎了上来。

见二人一落地,当即一招“太极剑法”中的“崩”字诀,将那人双肩,膝盖各处要穴击中。

那人见他手持如此锋芒毕露的长剑,以剑尖点中自己穴道,虽然劲力不大,可自己肌肤居然一点也没被划伤,剑法当真神乎其技,先前与自己过招,可能连一半功力也未曾发挥,当即不由得心中一凉。

齐御风先前便有所怀疑此人身份,此时仔细打量一番,依然有所怀疑,便张口问道:“陆兄,这位可就是大名鼎鼎的采花淫贼,号称万里独行的田伯光?”

陆散淡点点头道:“不错,这位正是田兄。”

齐御风得他确认,当即心念一动,心说这位可是江湖之中正派人士,提起来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之以谢天下的角色,今天居然居然撞到了自己手上,可如何处置才好?

按理说此人臭名远播,生平不是流连于烟花之地,便是寻了那家大姑娘快活,自己应当二话不说,一剑斩了才对,可是见到陆散淡似乎与他有些牵连,却又不好逾越代庖。

当即他便反问陆散淡道:“陆兄以为如何处置才好?”

陆散淡摇头道:“人是你打败的,我没什么意见。”

齐御风闻言,不由得暗皱眉头,心道这烫手的活计,怎么又落到了我的手中?

他知道这田伯光虽然好色成性,。管不住脐下三寸之外,但除此之外。却也不失于光明磊落,很讲义气。人也不算太坏,他在三年之前,与令狐冲斗了几次,却不逼之太甚,亦能识得令狐冲是个英雄,颇有些惺惺相惜之意,后来令狐冲跟自己谈起此人,也对他颇感惋惜,自己若是就此杀了他。令狐冲倘若得知,也定然楸然不喜。

但若是就此放过与他,日后传扬出去,却也对自己名声有损,非得受尽天下人鄙夷的眼光不可,倘若左冷禅若是得知,再到五岳大会上一番宣扬,对他此行,也是颇为不利。

齐御风心中当即有些苦恼。心道:”唉,就算是玩《金庸群侠传》,与这等人为伍,也得掉六点道德值啊。难道自己得效仿那不戒和尚,将他那话儿也割去半截?”

他正自游移不定,左右为难之际。突然见到曲非烟一双妙目,也正自盯着田伯光。他当即心念一动,既然陆散淡不表态。便听听曲非烟这原本就与他打过交道的人如何说。

他尚未开口,便听得曲非烟说道:“田伯光,你来商州作甚?”

田伯光面色苍白,已知晓自己性命,全在这少年一言而决,当即坦言说道:“我太师傅听说令狐冲死了,叫我去华山确认一番,”

齐御风听得大为奇怪,当即道:“你太师傅,那是谁?”

曲非烟抿嘴笑道:“就是不戒和尚。”

齐御风登时恍然大悟,突然想到,三年之前,田伯光和令狐冲打赌,为依琳赢来了这么一个古怪的徒弟,真可堪称天下第一桩怪事。

这个赌约,令狐冲本来赢的就有些勉强,近于赖皮,田伯光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本来大可不认,但后来不戒和尚横空出世,又将他捉了过去,一番折辱,他这徒弟,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做了下来。

按照流程,他此时已然被不戒和尚净了身,只是因为没有令狐冲到恒山派去做掌门,不用他去壮什么声势,是以倒也没有出家,但是如此一来,既然他以受了惩罚,倒是也不必非杀他不可了。

当即他心想至此,不由得面色一缓,同情的看了一眼田伯光。

田伯光面色尴尬,神色一变,张口便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强抑到肚里,当即紧紧闭嘴,唯恐露出一丝蛛丝马迹。

齐御风拱手笑道:“既然是不可不戒大师所遣,小人倒是孟浪了,多有得罪。”说罢,上前伸出一指,将田伯光穴道解开。

田伯光舒了一口气,却皱眉道:“齐兄弟,你剑法惊天动地,我一辈子也赶之不及,怎么这解穴的手法……?”

齐御风面色一红,当即轻咳一声道:“嗨,我喝多了……”说罢,扫起一张座椅,让田伯光缓缓坐下。

陆散淡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当即道:“田兄的太师傅,可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田伯光苦笑道:“我本来在开封呆的好好的,前几日遇见了太师傅,便听他说令狐冲好似遭了嵩山派的暗算,死与未死,谁也不知。太师傅前些日子曾经上过华山,将令狐冲痛殴了一顿,此时不愿再见,便遣我前去华山派问个究竟。”

齐御风摇头道:“华山派所知,也许还没你太师傅为多,他一日不现身,我们却也不知他到底究竟如何。”

当即几人又谈论一番近日的江湖消息,却也没有太多线索,不禁都摇头感慨,心说这令狐冲凭空消失已有月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难道只有上了嵩山派询问,才能真相大白?

齐御风凝神思索,突然抬头看了田伯光一眼,见他恶名虽大,长得却颇为雄健魁伟,相貌也潇洒倜傥,风流蕴藉,器宇不凡,并不如一般的色鬼那般猥琐不堪,只是眉宇之间颇有些风尘戏谑之色,他当即不由得心念一动。

他借着火光,仔细打量田伯光的脸庞,只将田伯光看得心中发毛,才劈口问道:“你有儿子没有?”

田伯光一怔,登时摇头道:“我飘荡不定,哪有儿子。”

齐御风又是一低头,思索片刻,又问道:“那你可是祖籍山东曲阜?”

田伯光点头道:“天下大半姓田之人,都是祖籍山东,那又什么稀奇?”

齐御风道:“可是你家后来却又搬到了河北定州?”

田伯光惊奇道:“齐兄弟缘何知道我家家谱渊源,这些事情,我也是小时候听父母说起,长大后便从未提及。”

齐御风当即扼腕惋惜,口中吞吞吐吐,不知如何开口才好,他犹豫半天,才小声贴近他耳边问道:“田兄播种万千,当真没留下过一儿半女?”

田伯光见他脸色,又知道他与不戒和尚已然见过面,可能已知道自己心中耻辱之事,当即面色便十分难看,按捺不住,强自硬着头皮小声道:“愚兄心中有个大秘密,齐少侠可千万别说出去。”

齐御风心中好奇,当即道:“我若对第三人言之,教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田伯光狠狠一咬牙,面红耳赤,当即小声道:“我这人卑鄙无耻,造孽太多,太师傅捉了我后,便将我这器物割了一半,以为惩戒,但田某天生伟男,雄健魁伟,又深谙房中之术,我……我……我还能生。”

第121章掌法

齐御风闻之不禁一阵愕然,心说这玩意儿还有割不干净一说?

他见田伯光面色十分严肃,当即沉默片刻,也只能跟着点了点头,却也不知这等尴尬之事,该如何接口是好。

原来他与田伯光交谈良久,见他这相貌,眉宇之间居然与田树言有几分相似,当即便有些怀疑他与后世田归农、田树言一脉,兴许有些联系瓜葛。

而且查问之下,竟然连户籍都对得上,这下在他心中,不由得更确定了几分,心中暗道,我与这姓田的倒是有缘,田伯光,田树言,田克刚,这三个跨越时空的田姓之人,居然有可能出自一脉,这机缘之巧,堪称举世无匹,也只有当年的大理国皇帝段誉,出门总寻着亲妹妹可与之相比。

他心中暗暗好笑,当即不由得想到,倘若自己学校那个素来一本正经的团委书记,知道他的祖先竟然是采花淫贼田伯光时,心中会是什么心情。

田伯光知道了华山派的消息,又被人窥得**,不好意思多留,当即与两人攀谈一阵,即便告辞,陆散淡与齐御风三人兴致已尽,便也回房睡下。

次日齐御风起身,吃过早饭,收拾行装,便来到陆散淡房中,准备向他告辞。

陆散淡笑道:“无风浪不成江湖,无恩怨不出豪杰。齐兄弟这一番出行,势必要让整个中原江湖,都为之一震了。”

齐御风面色一赧道:“陆兄笑话小弟了。”

陆散淡摇摇头笑道:“齐兄弟剑术如神,我这几天得益不少,怎么能说的上是笑话。不过兄弟你临敌之际,还是得小心为上。若是碰上了左冷禅那般的当世高手,还须小心防范才是。”他素来慵懒。此时虽已过了辰时,却也尚未梳洗,便敞着衣襟,缓缓走到齐御风跟前。

齐御风只道他想亲近一番,当即拱手道:“陆兄之言,小弟记下了。”

却不料陆散淡突然出手如电,反手抓出,拿住了他的手腕,左手乘势向前一戳。在他“华盖”、“天柱”两个大穴上面轻轻一拂。

齐御风自习得“无相神功”之后,渐窥内功门径,日日所思,便是这周身穴道,经过一年多的琢磨,才将人身之上的各处大穴记清,他知道这两个大穴一主手,一主足,如果两穴被闭。四肢俱动弹不得,这一着大出人意料之外,,他不禁大吃一惊。叫道:“干什么?”

陆散淡也不答话,左手又向他肩头一抓,手指轻转。便又指向他胸前玉堂穴。

齐御风见他只是拆解招式,并不伤人。当即心中一动,使一招“野马分鬃”。沾粘连随,将他胳膊轻轻一磕,继而右掌翻过,使出太极拳中的“云手”,反而向陆散淡左手手腕抓来。

陆散淡轻轻“咦“了一声,心道他全身都在自己双掌笼罩之下,竟然能破势反击,而且这一击借力打力,正中要害,这功夫倒是不错。

只是齐御风这一掌使得虽然像模像样,但与他手脉寸关尺甫触,被他正宗玄门内力一震,便手腕一抖,拿之不稳,身子一仰,险些儿摔倒。

陆散淡以手腕震他四指,运劲极为巧妙,看他手掌一缩,立时夺位逆拿,翻掌扣住他的手背麻筋,右手食指前伸,又点中了他肋下的“凤尾”“精促”二穴。

齐御风放开手,不禁摇头叹息一声:“小弟离了长剑,立成庸手,当真惭愧。”

陆散淡轻颦眉头,看他一眼道:“七兄弟这拳法套路,似乎与剑法并非一家,好似近于武当派一路?”

齐御风惭愧道:“我学剑术之余,胡乱学了些拳脚招式,可惜学的不精,倒叫陆兄见笑了。”

陆散淡摇头道:“你这拳法借力打力,后发制人,精微奥妙,小小年纪能学到如此地步,已属难得,想我十九岁之时,拳脚上的功夫,也比不过你这几招,你这拳**力已有小成,但不得门径,未能进窥堂奥,自然差你的独孤九剑太多,但在江湖之上,也可堪少年一辈的翘楚了。”

齐御风摇头叹息,心道在家时候是没什么秘籍修炼,可来了华山,高明剑法一个接着一个,目不暇给,学上几天便又偌大的威力,却那还又时间学什么拳脚功夫。

陆散淡沉吟片刻,正色道:“若单论剑法,这世上能胜过的你的,可能已然不多,但江湖之上,波诘云诡,前一刻笑脸相迎,后一刻却暗下诡计之人,所在不少,不可不防。你这拳法取得是触处成圆、引进落空、避实就虚之道,当用心修炼,他日若能领悟到其中关窍,必能与剑法并驾齐驱,成就不世绝学。”

齐御风见他不识这太极拳,却又能将这路拳法的精要之处一一说出,心中不由得一阵佩服。

随之他又想到,这太极拳若是能学到极致,自然高明的很,可就赵半山那身功力,却也是养了一辈子才得,自己现在并无名师指点,只是天天打熬筋骨,发劲练气,一点一滴的积攒心得体会,所得却也不多,这般水滴石穿的功夫,只怕得慢慢磨上大半辈子,才能有所成就。

陆散淡看他脸色,当即也猜到他心中所想,不禁笑道:“锲而不舍;金石可镂。这门功夫进展可能慢了些,但终是一门绝学。”

齐御风摇头道:“眼下五岳大会召开在即,现学现卖,未免有些迟了。”

陆散淡呵呵一笑道:“若是齐兄弟不嫌弃,我倒是有几招掌法,颇合齐兄弟的性子,而且立竿见影,对你引导内气,也颇有好处。”

他与齐御风交手,早已看出,齐御风内气已然颇为深厚。只是习练的日子尚浅,还不得要领。若是施展剑法,运劲于臂则可。但握拳使劲,运气于四肢百脉的功夫,还是差了一些。他家学渊源,立时便想出几招,正合齐御风手中无剑时,与人过招。

齐御风闻之大喜,当即躬身道:“多谢陆兄赐教。”

陆散淡笑道:“我练剑十年,无所成就,但与你这两日谈武论剑。便已经对我家的凤舞剑法,窥得了一丝门径,要说谢,还是当我谢你才对。”

两人走到院中,陆散淡略一沉吟,道:“齐兄弟,你剑术高明,若遇强敌,能用剑时。还须用剑,倘若一时不趁手,危急之刻,便可用我教你这七招掌法御敌。只要对手不是像朱巴嘉措或者方证大师这样的当世顶级高手,见到这掌法,都得避上一避。忌惮三分,你便可乘隙拔剑。与他一决胜负。”

齐御风心道,陆散淡向来谦逊。有十分本领,也只说出三分,怎么说起这路掌法,却又如此口出狂言,莫非觉得不是如此夸张,自己便不领情不成?

又或者这路掌法也同独孤九剑一般,是一门武林绝学不成,可既然是绝学,却又怎么只有七招?

只见陆散淡挽了挽衣袖,双臂成圆,反手微屈,继而右掌划了半个圆圈,呼地一声,向外推去,手掌扫过面前的影壁,“嘭”一声响,那一尺多厚的砖砌影壁,便凭空开了一个方圆尺许大洞。

齐御风当即吃了一惊,真想不到他这伸手一推,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力道,当即不由得赞道:“陆兄好强的内功。”

陆散淡转头看了他一眼,面色有些无奈,他摇摇头道:“这一下我只使了两成内劲,之所以有如此威势,主要还是这路掌法独有的内劲外铄之法、和发招收势之道,凭你的内力,若能将这一招练熟,也能有如此威力。”

齐御风听得一愣,心中有些不信,他于拳掌功夫之上,也曾下过苦功,只是苦于并无高深的武学参照,所以才不能速成。

像胡斐闯荡江湖之时,一身功夫,几乎全然来源于家传秘籍,自学而成,后来听得赵半山讲解太极拳经,才恍然悟得上层武功的精要,再过二十年苦练,内外兼修,才能卓然自成一家。

而这等豪杰之辈,一生之中,琢磨的便全是发劲使力的诀窍,刚柔曲直、神形相合,一掌一拳如何增添威力,以至于衍生了无数的流派。

可是天下拳掌功夫,何止百千,齐御风自己也见识了不少精妙拳法,却从未听说那路武功,能够在身上并无上乘内功之时,也能打出这般威力的一掌。

陆散淡又演了两遍,当即把吞气吐纳之法,发招周身各关节使力之道,内劲又如何流转说了一遍,齐御风听得晕晕乎乎,只觉得他口中所说,与平生所学的各路拳法,都完全不同,

当即他依言尝试一遍,学着陆散淡的样子,气凝丹田,劲运双臂,提劲吐气、双臂成圆,反手微屈,也右掌划了个半个圆圈,用尽力气,向外推出,只觉得手掌推出之际,霎时间有一股大力顿时从丹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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