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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武侠时代-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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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证微微一笑,合十为礼道:“少侠的独孤九剑,当真神妙无端。”

齐御风也笑着回礼道:“方丈的‘易筋经’神功,醇厚博大,才值得我辈景仰。”

第115章般若

两人谈论半晌,方证始终摸不透这少年的心思,也不好强求,只能抬眼望着月下的树梢,轻叹一声,就此作罢。

齐御风听得他话中隐隐有拉拢之意,却也有警告之心,也是不明所以,所谓“交浅言深,君子所戒”,是以也不加以细问。

两人缓缓步行,在河边绕了一个圈,回转过来,见陆散淡已将朱巴嘉措的尸体收敛了起来,拼成一个人形,只是骨肉俱碎,却已然不成样子。

那老虎似乎也对这朱巴嘉措之死有所感触,闭目阖眼,前爪搭在地上,趴在一旁,也不逃走,也不吼叫。

方生大师盯着这尸首良久,不由得摇头感叹一声道:“一身臭皮囊,葬也罢,不葬也罢,离此尘世,一了百了,不如便丢在这算了。”

齐御风心道,听说西域盛行天葬,方生大师此言,倒也合乎密宗礼仪。

方证却道:“大乘法王身份尊贵,佛门之中,无人可比,这法体还是火化了的好,至于这荼昆舍利,就先迎回咱们少林寺留存,等有了机缘,再派人送往西域雪山的大轮寺中。”

方生大师当即躬身合十道:“就依师兄所言。”

当即五人便拾柴点火,将这朱巴嘉措的法体火化,等柴火凉了,两僧人上前收敛骸骨,用袈裟包了一包。

火化之际,方证、方生在一边不住低声祷祝,诵经恭送法王轮回转世,神色庄重无比。陆散淡也长躬不起,齐御风和曲非烟尽管心中一百个不愿意。但其他三人都如此神情,便也上前拜了几拜。祭奠了这位生平大敌一番。

当即夜色已晚,几人便循路途想找了间客栈,暂做歇息,却发现这小镇上的人在傍晚之时,便早已全被那房倒屋塌的景象吓跑,此时冷冷清清,竟变成了一个死镇。

齐御风和陆散淡均是又累又饿,却又都抵不住困意,当即嚼了几口干粮。便寻了一间客栈房间,顾不得其他,各自沉沉睡去。

次日起身,齐御风依旧有些缓不过乏来,却又觉得口渴,便强打精神,踉踉跄跄,推开房门,到厨下寻口水喝。却见方生大师正笑眯眯地坐在灶前,不时的添着柴禾。

齐御风见状,当即大惊道:“这怎么使得,却叫您下厨煮饭?他们几个人呢?”

方生拍拍手笑道:“不妨事。不妨事,这挑柴煮饭,本就是佛门的功课。少林寺人人做的,齐少侠这一觉睡得可好?”

齐御风笑着点了点头。走到井边,咕嘟嘟喝了一大碗水。长舒一口气,这才感觉力气渐渐恢复了过来。

方生看了齐御风半天,又对着门外的天空沉吟半晌,开口道:“没想到华山派风清扬老前辈的剑法,居然在世上还有传人,老衲当年行走江湖之时,曾受过风前辈的大恩,现在想起来,真是恍如隔世。”

齐御风心中暗道,自己这个风清扬传人的身份,可是半真半假,倘若他问起风清扬音容笑貌,却难免要穿帮,当即便在一边陪着他感慨岁月流逝,却闭口不言其他。

方生转头道:“齐少侠的剑术之中,似乎除了‘独孤九剑’的剑意,又另有一门上乘剑法,不知是何门何派的武功?”

齐御风当即摇头道:“说来惭愧,我师傅也没说过这叫做什么剑法,不过是一门总诀,加上若干剑势,但由此可引出种种变化,每学得一门剑术,便可将其融入其中,化为已用。”

方生长眉一轩,当即动容道:“似这般包罗万象,兼容并蓄的武学,真堪成无上绝技,与我寺七十二绝技之中的般若掌法倒有些类似。”

齐御风当即心中一动,忙问道:“小子无知无畏,愿请教这般若掌是什么功夫?”

方生呵呵一笑道:“般若掌法乃是我派七十二绝技之中排名第一的掌法,也是佛门掌法中的最高的功夫,练起来无穷无尽,永无尽头,多一份感悟见识,掌法之中便多一份精妙。”

他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屈膝弯腰,左掌圈转,右手先是握拳,缓缓推出,等手臂即将伸直之际,才化拳为掌,轻轻发力。

齐御风见他掌力似乎并不如何刚猛,却也绝非阴柔一派的武学,这一掌有收有发,举重若轻,留有极大余力,似乎大有名堂,但究竟是什么奥妙,他拳掌功夫相对于方生大师来讲,那是极其粗陋不堪,是以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妙处。

但抬眼望去,只见距离方生和尚三尺之外的木板之上,居然有一道浅浅的掌印,当即不由得肃然起敬,心道他这般慢吞吞的使招运劲,居然都有这么大的威力,这“般若掌”可当真不凡。

方生收掌而立,缓缓吐纳,继而又摇头叹息道:“说来惭愧,老衲忝为达摩堂首座,学这掌法,至今已有三十多年的光阴,却也未曾窥其堂奥,自北宋年间我寺玄慈老方丈圆寂以后,少林寺历代先贤专研这路掌法的,共有七百多人,这其中却没有一人,再能练至这掌法的大成的境界。”

齐御风当即不由得悠然神往,脱口道:“但不知这大成境界,是什么样子?”

方生道:“我禅宗武学,与密宗法源如一,你看那朱巴嘉措的武功,十个老衲也打不过他一个,那便是离佛门武功大成的境界,只差一步了,倘若不是他后来又了贪念嗔意,入了魔道,那无上神通,便可直如神佛降世,当世无敌了。”他面色诚恳,言语之中,尽是惋惜之情。

齐御风当即一愣,心说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修习这路掌法,还得先成为得道高僧不成?

方生也突然醒悟道,此时两人在谈论武功,而非佛法,当即面色一赧道:“这路掌法号称般若,而般若佛法最讲究空无,这掌中意味要即不是空,也不是非空,掌力化于无形,没有了色,没有了受想行识,色既是空,声香味触法也都是空,掌力是空,空即是掌力,才能算得上大成。”

“但只要出掌之时,有一点滞涩,或者刻意为之,便都不算完美。”

齐御风听他讲得玄玄乎乎,不由得有点头昏脑胀,当即也不细想,心中只道:幸亏剑法之中,只讲究虚实方位,松紧得当,没有这么多禅理。否则学一路武功还得研习下哲学,那可真头大的很。

方生见他疑惑不解,当即微微一笑,轻轻在他肩头拍了一掌,只听“啪”一声脆响,齐御风,便生生受了这一掌,他额不见汗,骨不出声,只觉得一股暖流,绵绵密密,自肩头一直流淌到脚跟,通体毛孔登时发散开了一般,无比舒泰,便如同劳累过后,洗了个热水澡一般,他昨日剧斗所遗下的疲累,登时一扫而空。

齐御风身心舒畅,不由得长呼一口气,抬头看着方生道:“大师,这……?”

方生拍了他这一掌,低头看见他毛手毛脚的一抬胳膊想挡上一挡,随即又缩了回去,他身为少林寺达摩堂首座,眼光何等高明,登时皱起眉头道:“你如此剑术,怎么内功这般差劲,拳脚似乎也不太高明?你这内功……似乎是雁荡山一脉的佛门内功?”

齐御风当即大为惭愧,当即道:“小人专修剑术,以至于内劲拳脚,却都耽误了。”

方生摇摇头走开,似乎十分失望,当即转过去对着灶台,自言自语道:“这不成……这那里行……这般行走江湖,你这得多侥幸,才能活到今天。”说罢竟重重的叹一口气。

原来方生见猎心喜,又曾受过风清扬的大恩,便想借着展示武功之机,将这“般若掌”的掌法精义传给这少年,于是他先使了一掌,叫他看清楚这架势,然后又以般若掌内劲,震荡他全身,让他自行体会一番,倘若他内力有成,便定然能对这路掌法使劲用力的窍门心领神会,就算体悟不多,却也够他一生受用不尽。

而这般传功,自己也不算乱传本门绝学,不坏规矩。

可他这一掌打下,立刻便觉得这少年体内虽然积蓄着不少内劲,可运气调息的的经络却甚为粗陋,并不高明,而他这一呼吸,行功竟如同初学者一般。

这点本领,怎么可能领悟得到他这般神妙无方的内家功夫?

当即他心中不喜,便有些失望。

齐御风也不知自己不知不觉之间,已经错过了一门惊天动地的绝世武学,当即嘿嘿笑道:“小子先学剑术,再攻其他。”

方生低叹一声,却也知道,盖武学之道,极难遍通,每个人的武功都各有天赋造化,纵是同门师兄弟,一样的武学也有造诣不同,往往善于兵刃功夫的,拳脚内功便甚为平常,而轻功一途,则更多在于天赋异禀。

他便知道有几位江湖高人,单是研习一指一掌,便花费了毕生的功夫,连一堵矮墙都攀不过,但旁人武功使得花团锦簇,轻功练得如穿花蝴蝶,却也未必能在这几位高人的手上过上几招。

当即他收起暗传武功的心思,抬头道:“齐少侠,再过十一天,便是泰山日观峰举办五岳剑派大会的日子,你有何高见?”

第116章密议

齐御风听见这方生竟然接着昨日方证的旧话重提,正要装腔作势对嵩山派“强烈谴责”一番,却听得方生又道:“此次左冷禅有备而来,策划良久,对我少林派也是大大不利,他野心勃勃,我少林虽是不惧,却也怕他害人良多,只是这在江湖中人来看,此时这事还只是五岳剑派的内务,我少林寺不便明面出手,所以一切还得跟你商量一番。”

齐御风见方生目光湛然,十分诚恳,当即便收了那份虚以委蛇的心思,心道,这方生和尚,看似倒是比他那师兄,直来直去得多了。

当即他寻思片刻便道:“左冷禅在江湖之上的第一步棋,便是要将五岳剑派合而为一,变成一个五岳派,此时他策划已久,定然有妥善安置,我华山派孤掌难鸣,纵是反对,也是枉然。”

方生摇头道:“不然,左冷禅做事急躁,人又阴险,现下泰山、衡山、恒山三派,慑于嵩山派之威,不敢公然异议,容或有之,若说当真赞成并派,却为事理之所必无。”

齐御风点头道:“大师之言甚善,但是四派之中,也并非一心,倘若稍有异心……”

方生道:“以老衲之见,少侠一上来该当反对五派合并,理正辞严,他嵩山派未必说得人心尽服。倘若五派合并之议终于成了定局,那么掌门人一席,便当以武功决定。少侠如全力施为,剑法上当可胜得过左冷禅,索性便将这掌门人之位抢在手中。”

齐御风苦笑道:“华山派只有大猫小猫三十余人。如何能掌管得了五岳剑派?”

方生道:“你是风老前辈的传人,又是侠义心肠。决不会是妖邪一派,如若少侠肯坐这五岳掌门之位。我少林派定当鼎力支持。”

齐御风听他说来说去,居然还是说到了昨天方证说的那些,当即心中不由得一动,心道,这少林寺倒是对我青眼有加,非收我这个小弟不可。

可是他与方生却言谈甚佳,不似昨日初见之时,与方证那般心中有所顾忌,当即他便哭笑不得道:“大师。俗话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你看我如此年纪,焉能领袖五岳诸多豪杰?那五岳剑派非得翻了天不可。”

方生当即一愣,脱口道:“你现在不是做了华山派的掌门么?”

齐御风摇头道:“华山派有令狐掌门和梁发师兄主持,哪能论得到我?”

方生道:“可是令狐冲不是死了么?”

齐御风当即心中一慌,忙道:“令狐掌门身受重伤,但是被高人所救。那高人已传下话来,等他养好了身子,即便回转华山。”

方生点点头道:“原来当时没死,却被人救了。”

齐御风心道。令狐冲遇袭一事,一直不明不白,这少林寺耳目众多。难道知道些什么?

他当即正色求肯道:“大师可知道我家掌门遇袭的情形?”

方生点头道:“江湖传闻,左冷禅为求周全。围困令狐冲的,乃是嵩山所延请的十七名一流高手。其中嵩山派,倒是占了五成。而且在长安作案之后,马不停蹄,便将他尸首带回了嵩山派。嵩山与少室山所隔也是不远,我少林派的一名俗家弟子,倒是见到了当时情景,说是看到了令狐冲身上中了十七八刀,尸首被一群黑衣人带到了胜观峰上,听你这般说来,他是眼花看错了也说不定。”

齐御风凛然一惊,脸色登时大变,心道那人既然已经看清楚是令狐冲身上中了十七八刀,又怎么可能是眼花?而且即使他当时未死,那胜观峰乃是嵩山派重地,机关重重,岗哨严密,天下又有几人能从那里救出人来。

方生见他神色陡然大异,倒也吃了一惊,沉吟道:“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不对?”

齐御风呆立不动,直至良久才摇摇头,叹息道:“如此说来,可能我家这掌门,已然当真命丧奸贼之手了。”

方生道:“你方才不是说有什么高人所救?”

齐御风略一愣神,又心道:“那黑衣女子轻功若神,武功如此高明,说不定医术也是不错,倘若说他从嵩山派手中劫走令狐冲,再施展无上妙手,加以医治,倒也说的过去。”

当即他复而眉开眼笑道:“是啊是啊,说不定很快就养好了病,回来了也说不定。”

方生看他又哭又笑,茫然不解,当即怔怔地看他,良久才回神道:“不管令狐掌门贵体如何,华山派既然现在由你做主,凡事便由你来交代。”

齐御风苦着脸道:“可是我一个小辈,便是连五岳剑派的前辈都认不全,大师如此抬举,晚辈实不敢当。”

方生叹息道:“我师兄弟这也是没法子的法子,泰山派天门道兄性子刚烈,向来听不进人言;恒山派三位师太,我们却也不好轻易打扰;衡山莫大先生向来又神龙见首不见尾……”

齐御风当即道:“莫大先生正在我华山派做客!”

方生闻言一怔,当即又摇头道:“可是他性子怪僻,脾气古怪……”

齐御风又道:“眼下他在华山派习武练字,涵养可好地很哩。”说话之间,便将莫大先生入华山的事说了一遍。

方生依旧摇头道:“他现在武功全失,也都指着你为他撑场面,你若是不挺胸而出,据理力争,难道想让华山、衡山两派的道统,都被取消了不成?”

齐御风想了半天,觉得倒也别无他法,当即便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如此,还请大师多对华山派、衡山派照拂一番才行,让这次五岳之会,不至于多流鲜血。”

方生点头合十道:“小友仁善之心,当真可佩,你如此心肠,若能执掌五岳,当真是五岳剑派之福。”

齐御风抬头望天,心道我只管华山、衡山、恒山三派,至于其他两派,杀得越多,我才越是高兴。

继而两人详谈几句,方生许诺泰山盟会之日,少林、武当等诸派都将派人观礼,决不让那左冷禅有以多欺少、持强凌弱之举。

方生大师道:“左冷禅如此性急,他说合并五岳剑派,倒似这五岳剑派合而为一变成了定局一般,他狼子野心,早已众所周知,真不知他还有什么可以倚仗。”

第117章伏虎

正当两人沉吟之时,突然门前一声轻响,接着一只老虎一个纵跃,身手矫健异常,跳进屋内。

两人抬头一看,却见曲非烟骑在那老虎身上,容光焕发,虎视鹰扬,神情专注无比,她进了客栈,不下坐骑,依旧东奔西突,迅捷异常,犹如骑了一只大猫一般,竟然比驰马还要纵横自如。

齐御风又惊又喜,当即从厨房走出来,大声叫道:“你也不怕它回头吃了你。”

曲非烟奋袂而起,从虎背上翩然落到地上,得意洋洋的冲着齐御风扬起手中的骨笛道:“陆大哥把这个给我,雪风就听我话啦。”

齐御风吓唬她道:“死人骨头,也不嫌弃恶心,快点拿来,我替你保管。”

曲非烟小鼻子一翘,笑道:“给你有什么用,你会吹笛子么?”

说罢抬手将笛子放到嘴边,随口吹起,只听得声调悠扬清越,好似凤鸣鹤唳,与一般竹笛之声相较,音色风味另有一番独到之处。

齐御风笑道:“我不管,你快教我骑老虎的法儿。”

曲非烟小手轻轻抚摸着那老虎的皮毛,转身笑道:“你这么重,该把雪风压坏了。”

方生虽然也见多识广,但见到这老虎与女孩和睦相处,如此奇诡万状,却也不禁惊得目瞪口呆。

此时门外传来几声谈笑之声,方证大师与陆散淡一同跨进了客栈之中。

两人笑着跟齐御风打过招呼,便坐在椅子上等着开饭。

齐御风和曲非烟到了厨下,将方生大师煮的粥取出。又寻了些一早便腌好的咸菜,五人围坐在堂中。吃了这一顿早饭。

席间,齐御风得知。原来昨日陆散淡用“灵犀一指”接住了朱巴嘉措的笛子,已然身受内伤,但经过方证大师为其推宫过血,输送真气,今天一早,便已然完好如初。

天亮之际,陆散淡、方证大师与曲非烟三人俱未睡熟,便相约一同出门踏青,在这路上。老虎一路紧紧跟随,忠诚无比,让陆散淡头疼不已。

所幸曲非烟不惧猛虎,突然想起朱巴嘉措起笛子,便吹奏一曲,谁知那老虎竟然只认笛声不认人,立刻改换门庭,投入到了曲非烟的门下。

曲非烟大喜,见它殊无伤害自己的意思。当即扑过去揽住它的项颈,要骑在它后背之上,那大虎傲然昂立,侧首斜睨。起先纵是不肯,但最后终于无可奈何,还是让自己当了一次坐骑。

本来老虎承重。绝难与马匹相比,而且筋骨乱蹿。不似马跑起来那般整齐,但这只老虎本就天赋异禀。并非一般老虎可比,曲非烟也轻功了得,这才侥幸成功。

曲非烟到了市集之上,见左右无人,便又寻了一副鞍鞯,绑缚在老虎背上,这一下她更是如虎添翼,片刻便追上了方证和陆散淡的两人。

两人见她骑着猛虎,居然趋退若神,指挥若定,也不禁一阵赞叹。

众人吃了几口,齐御风便明言,莫大先生身受重伤,要去恒山派寻找龙象波若功的解药。

方证当即与陆散淡相视一笑,便慢慢伸手到僧袍之中摸出一个纸包来,打开来看,里面俱是各式各样的药丸,方证提起一个红色药丸,在鼻端嗅了嗅道:“这个应该就是中了龙象波若功之后,补益中气、调理身心的藏药。”

齐御风当即一愣,随即想到,这老虎都在此处,朱巴嘉措一身携带的各种杂物,又岂能没有这龙象波若功的解药?

转而看方证和陆散淡两人笑得古怪,他不禁又想,这朱巴嘉措一身所携带的,不知有多少宝物,这两人又岂能错过,怪不得一天早晨,便匆匆忙忙,赶回去寻找。

当即他领了解药,曲非烟得了骨笛老虎,也俱不能再说分赃之事,一行人各自满意地喝完了米粥,方证便道:“寺中现在人心惶惶,我二人一为方丈、一为达摩堂首座,久不现身,恐有所失,这顿饭吃罢,咱们就要回去了。”

齐御风与方生谈论的正欢,当即有些恋恋不舍,却也知道少林寺家大业大,不能跟他们相比,当即便紧忙给方生大师添了碗粥。

方生笑道:“咱们的约定,你可切莫忘记了。”

齐御风苦笑道:“两位前辈吩咐,我本来不敢推辞,但两位明鉴,晚辈后生小子,无德无才,与左冷禅正面相抗,争这个五岳盟主之位,岂不叫天下人笑掉了大牙,这三分自知之名,晚辈总还是有的。这么着,做五岳剑派盟主,晚辈万万不敢,但六月初一这一天,晚辈一定到泰山日观峰去大闹一场,说甚么也要左冷禅不能将这五岳合一,做不成这个五岳派掌门。小子成事不足,捣捣乱或许还行。”

方证叹道:“一味捣乱,也不成话。届时倘若事势所逼,你非做五岳盟主或者掌门人不可,那时却不能推辞。”

齐御风只是摇头,心道我一个毛头小子若做了五岳剑派的盟主,又与你们较好,传扬出去,势必江湖人士会说我是仗了少林寺的势力,可对华山派名声清誉有所玷污。

那英吉利唯美利坚马首是瞻,事事服从,日子也未必过的便舒舒服服。

方证道:“倘若你不抢夺,左冷禅五派归一,手操生杀大权,第一个自然就来对付你。”

齐御风张口道:“我推举莫大先生,要么就是恒山派定闲师太,来做这个五岳剑派的盟主之位。”

方证微微一怔,像是不认识一般的重新打量了齐御风一番,方生却道:“师兄,定闲师太佛学精湛,慈悲为怀、虽为女流却见识不凡,不但是一代佛学宗师。更具领袖风范,的确也是上上之选。”

方证却沉吟道:“师弟言之有理。但我只怕她武功不如左冷禅,强自出头。遭了暗算。”

齐御风当即道:“我这就赶赴恒山,报于定闲师太得知。”

方证点点头,行礼道:“如此六月初一,老衲与武当派冲虚道兄率同本门弟子,前赴泰山为齐少侠与定闲师太助威。”

方生也道:“他嵩山派若有什么不轨异动,我少林弟子自当帮助四岳出手制止。”

齐御风心中大喜,赶紧对着两人深深作揖:“得有二位前辈在场主持大局,谅那左冷禅便不敢胡作非为。”

三人计议已罢,虽觉前途多艰。但既有了成算,便觉宽怀,当即方证、方生,便告辞离去。

齐御风和陆散淡回忆起昨日这一场大战,犹自一阵唏嘘感慨,两人吃过饭之后,犹不痛快,当即敞开衣襟,坐在客栈后院当中太师椅上。一人手里拎着杯酒,酒坛就放在身下,迎着暖暖和和的阳光,有一口。没一口的不断抿酒,只觉得人生之福,莫过于此。

齐御风仰躺了一会儿。转头向陆散淡看去,见他经历了这一天一夜的折腾。此时满脸俱是胡渣子,漆黑的一双浓眉下。生着两只猫也似的眼睛,正在自己身上转来转去,瞧个不停。

齐御风笑道:“陆兄,有何见教?”

陆散淡也笑着回答道:“我在看你有何破绽。”

齐御风不答,却反而道:“我看你这胡子长得不错,不如好好修建修剪,当与眉毛齐平。”

陆散淡眼中一亮,当即惊喜道:“你也这么觉得?他们总说我留太长胡子难看,像眉毛一样,你确是第二个说我胡子漂亮的人,果然大高手眼光,自然有所不同。”

齐御风一愣,当即问道:“第一个人是谁?”

陆散淡点点头,一笑不答。

齐御风知道此人必然是他的某位至交好友,不过那人剑术未成,陆散淡不愿拿他与齐御风相较量。

齐御风喝一口酒,仰头望天,双眼尽管还有些疲惫,却是不敢闭眼,只要稍微一阖眼帘,昨日那翻翻滚滚的剑招剑式,便如雪如风,奔沓而来,此时他身心俱疲,可不想再琢磨什么剑法。

他转头一看,却见陆散淡,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又一次悠悠然睡得熟了。

他心想,这位英俊青年,虽然武功盖世,却绝不骄傲、也不张扬,若真的与旁人比试,想是天下之大,也没有几人能留得住他。

而且他一不属于各路门派、二不参与江湖纷争,只有朱巴嘉措这等人物震慑住整个中原武林之时,才出来冒了一泡,却也是身不由己,不得已而为之。

他性格平淡冲和,内敛宁静,亦有浪子的形骸落拓,一抹懒散笑容掩尽内心沧桑,令人见之而生亲切之心,过得逍遥自在,当真令人羡煞不已。

直到日上三竿,陆散淡也并未转醒,镇上居民缓缓回转,那客栈老板见到后院之中老虎守门,两人仰面朝天晒着太阳,当即也不敢上前问询,只是吩咐厨下做了一座好菜,送到了齐御风的院落之中。

齐御风当即也懒得废话,投掷过一锭银子,便招呼了楼上的曲非烟下楼吃饭,一边陆散淡闻见香味,自动转醒,眉开眼笑地与齐御风将酒菜抬回内室,三人吃饱了便睡,睡醒了便吃,一时好不快活。

正当觥筹交错之际,齐御风突然道:“这老虎不饿么?给他弄点吃的?”

曲非烟微笑摇头道:“这老虎是吃素的,估计他自己早都吃饱啦。”

齐御风撇嘴道:“天底下只有和尚吃素,哪有老虎吃素的道理。”

陆散淡却道:“今天早晨回来的路上,我也发现这老虎在路边吃草……”

齐御风怔了一怔,当即不由得感叹道:“这朱巴嘉措真是奇人,养只老虎都这么省事。”

第118章对饮

酒足饭饱之后,几人也懒得收拾,曲非烟自去门外逗弄老虎和狐狸,齐御风和陆散淡却吃的浑身发热,当即索性高卧在客栈小楼的房顶之上。

此时日光正暖,照在人身上,懒洋洋的发烫,两人迎着徐来的清风,看远远黄河之上,水波不兴,谈论了几句,不一会儿,便睡眼惺忪,又继续大睡了起来。

这一日乃是齐御风近几个月来,难得的一段悠闲自在时光,他吃了睡,睡了吃,当真快活无比。

他一觉醒来,见陆散淡视端容寂,一副专注模样,正兴致勃勃的喝酒吟诗,再看天色,眼见月至中天,夜色已深,当即不由得一阵懊悔,心说一日不练手生,这一日可都耽误了。

陆散淡看他醒来,当即递过一个酒葫芦,齐御风随手接过,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登时胸怀大畅,一时便意气风发,神采奕奕。

他随手抽出长白剑,只听一声龙吟,清扬连绵不绝,光华四溢,青芒如霜,竟似比月光还白。

他此时胸中郁积了实在有百招千招,不吐不快,当即他长剑一挥,开展舒长如熊经鹤伸,紧凑坚实如龙盘虎踞,便沿着屋脊将他与朱巴嘉措一战所悟得的奇妙剑招一一使来。

陆散淡一边喝酒,一边看他练剑,只见他剑招之中,刚若山崩地裂,重若雷霆万钧,快若疾光闪电,凶若狂风骤雨,盘旋走转,纵横穿插。高低起伏,蜿蜒蛇行。瞻之在前,忽焉在后。不禁大声赞了一声,又见他身如游龙,剑似飞凤,舞至酣处,但见剑光不见人踪,便知道他剑术之强,想是已卓然而成大家。

当即他看到兴致所在,不由得接连将酒朝口中倒去,更是大为击节赞叹。

眼见齐御风划剑成圆。戛然收势,将长剑托在手中,陆散淡大声叫好,不停拍手,一时声震屋瓦,数里皆闻。

齐御风见他略有些狂态,当即有些不好意思,静悄悄收剑而立,陆散淡喝得迷迷糊糊。不停对他剑法吹嘘一通,继而又叹息道:“齐老弟,你剑术如此高明,不出十年。纵横江湖除了顶着尖的那几位,可以说是毫无敌手,正是雄心勃发。挥斥方遒之机,可是要好好做一番事业?”

齐御风摇头道:“我素无大志。只求身边的朋友,能活的舒服便是了。”

陆散淡笑道:“说的好。只此一言,便值得浮上一大白。”说罢大袖探出,长风急卷,便卷起楼下的一坛酒,他剥开泥封,自己喝了两口,又递给齐御风。

齐御风对酒向来来者不拒,当即也猛喝了几口,陆散淡哈哈笑道:“痛快,痛快,我一生结交之人,数你喝酒最为利索,便是连我自己都没有这么大的酒量。”

齐御风笑道:“小弟少年时居住在辽北苦寒之地,只能以酒取暖,是以练了一身粗陋酒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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