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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代游记选-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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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又作草虫鸣切切,乍大乍小,若远若近,莫可名状。听之者,耳为之聪。
予以问上人。上人曰:“不知也。我佛以清净六尘为明心之本,凡耳目之入,皆虚亡耳。”予曰:“然则上人以是而名其阁,何也?”上人笑曰:“偶然耳。” 留阁上又三日,乃归。至正十五年七月二十三日记。
题记:这是作者写的两篇《松风阁记》之一。松风阁以松、风得名,本文所记,描绘了峰巅之松的形状、动态、色彩、声响,作者连用了六个比喻,生动、详细地描摹了风声和松涛奏出的一曲交响乐。风的音质、节奏、力度及其变化都形象而真切地表现出来。最后作者从松风阁的命名,批驳了佛教教义的虚妄,轻俏而富有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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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 活水源记
灵峰之山,其上曰金鸡之峰。其草多竹;其树多枫、槠,多松;其鸟多竹鸡:其状如鸡而小,有文采,善鸣。寺居山中,山四面环之。其前山曰陶山,华阳外史弘景之所隐居。其东南山曰日铸之峰,欧冶子之所铸剑也。寺之后,薄崖石有阁,曰松风阁,奎上人居之。 有泉焉,其始出石罅,涓涓然,冬温而夏寒。浸为小渠,冬夏不枯,乃溢而西南流,乃伏行沙土中,旁出为四小池,东至山麓,潴为大池,又东注于若耶之溪,又东北入于湖。其初为渠时,深不逾尺,而澄澈可鉴;俯视,则崖上松、竹、花、木皆在水底。故秘书卿白野公恒来游,终日坐不旁,名之曰:“活水源”。其中有石蟹,大如钱,有小鰿鱼,色正黑,居石穴中,有水鼠常来食之。其草多水松、菖蒲。有鸟大如鸜鹆,黑色而赤嘴,恒鸣其上,其音如竹鸡而滑。有二脊令,恒从竹中下,立石上,浴饮毕,鸣而去。予早春来时方甚寒,诸水族皆隐不出。至是,悉出。又有虫四、五枚,皆大如小指,状如半莲子,终日旋转行水面,日照其背,色若紫水晶,状如半莲子,终日旋转行水面,日照其背,色若紫水晶,不知其何虫也。 予既爱兹水之清,又爱其出之不穷,而能使群动咸来依,有君子之德焉。上人又曰:“属岁旱时,水所出,能溉田数十亩。”则其泽又能及物,宜于白野公之深爱之也。
题记:本文首先介绍了活水源周围的环境,再细致地描写了活水源的源流、水质,然后用溪水周围生机勃勃的花草树木和活泼可爱的鸟虫鱼蟹来衬托活水源的特点:幽邃而不凄清;静谧而富有生机。并为下文作了铺垫。最后作者用“君子之德”喻活水源泽被作物,把对活水源的赞美升到一个新的高度,同时也反映了他作为一个政治家所具有的安民济世的胸怀和抱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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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 尚节亭记
古人植卉木而有取义焉者,岂徒为玩好而已。故兰取其芳,谖草取其忘忧,莲取其出污而不染。不特卉木也,佩以玉,环以象,坐右之器以欹;或以之比德而自励,或以之惩志而自警,进德修业,于是乎有裨焉。
会稽黄中立,好植竹,取其节也,故为亭竹间,而名之曰尚节之亭,以为读书游艺之所,澹乎无营乎外之心也。予观而喜之。
夫竹之为物,柔体而虚中,婉婉焉而不为风雨摧折者,以其有节也。至于涉寒暑,蒙霜雪,而柯不改,叶不易,色苍苍而不变,有似乎临大节而不可夺之君子。信乎有诸中,形于外,为能践其形也。然则以节言竹,复何以尚之哉!
世衰道微,能以节立身者鲜矣。中立抱材未用,而早以节立志,是诚有大过人者,吾又安得不喜之哉!
夫节之时义,大易备矣;无庸外而求也。草木之节,实枝叶之所生,气之所聚,筋脉所凑。故得其中和,则畅茂条达,而为美植;反之,则为瞒为液,为瘿肿,为樛屈,而以害其生矣。是故春夏秋冬之分至,谓之节;节者,阴阳寒暑转移之机也。人道有变,其节乃见;节也者,人之所难处也,于是乎有中焉。故让国,大节也,在泰伯则是,在季子则非;守死,大节也,在子思则宜,在曾子则过。必有义焉,不可胶也。择之不精,处之不当,则不为畅茂条达,而为瞒液、瘿肿、樛屈矣,不亦远哉?
传曰:行前定则不困。平居而讲之,他日处之裕如也。然则中立之取诸竹以名其亭,而又与吾徒游,岂苟然哉?
题记:古代的人种植花草树木都是为了取其所蕴涵的精神,并不是只为了好玩、喜好。种兰是因为它的芳香;谖草是因为它的忘忧;种莲则是因为出污泥而不染。同样别的一些物什都能反映人的内心精神。会稽(今天的浙江绍兴)的黄中立,喜欢种植竹子,就是因为竹子有节,并在竹子之间修了一座亭子,取名“尚节亭”。同时为作者所喜。并对“尚节”二字进行了一番解释。
作者简介:刘基,字伯温,浙**田人,元末进士,后弃官隐居,元至正二十年至应天(今南京)辅佐朱元璋。本篇是刘基在元末归隐时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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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夏金元 送僧归中竺
三生石在下天竺寺后。东坡《圆泽传》曰:洛师惠林寺,故光禄卿李憕居第。禄山陷东都,憕以居守死之。子源,少时以贵游子豪侈善歌闻于时。及憕死,悲愤自誓,不仕,不娶,不食肉,居寺中五十余年。寺有僧圆泽,富而知音。源与之游甚密,促膝交语竟日,人莫能测。一日相约游蜀青城峨嵋山,源欲自荆州溯峡,泽欲取长安斜谷路。源不可,曰:“吾以绝世事,岂可复到京师哉!”泽默然久之,曰:“行止固不由人。”遂自荆州路。舟次南浦,见妇人锦裆负罂而汲者,泽望而叹曰:“吾不欲由此者,为是也。”源惊问之。泽曰:“妇人姓王氏,吾当为之子。孕三岁矣,吾不来,故不得乳。今既见,无可逃之。公当以符咒助吾速生。三日浴儿时,愿公临我,以笑为信。后十三年中秋月夜,杭州天竺寺外,当与公相见。”源悲悔,而为具沐浴易服。至暮,泽亡而妇乳。 三日,往观之,儿见源果笑。具以语王氏,出家财葬泽山下。 源遂不果行。返寺中,问其徒,则既有治命矣。后十三年,自洛还吴,赴其约。至所约,闻葛洪川畔有牧童扣角而歌之曰:“三生石上旧精魂,赏月吟风不要论。惭愧情人远相访,此身虽异性长存。”呼问:“泽公健否?”答曰:“李公真信士,然俗缘未尽,慎弗相近,惟勤修不堕,乃复相见。”又歌曰:“身前身后事茫茫,欲话因缘恐断肠。吴越山川寻已遍,却回烟棹上瞿唐。”遂去不知所之。后二年,李德裕奏源忠臣子,笃孝,拜谏议大夫。不就,竟死寺中,年八十一。王元章《送僧归中竺》诗:
天香阁上风如水,千岁岩前云似苔。明月不期穿树出,老夫曾此听猿来。相逢五载无书寄,却忆三生有梦回。乡曲故人凭问讯,孤山梅树几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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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夏金元 游龙山记
余生中条、王宫、五老之下,长侍先人,西观太华,迤逦东游洛,因避地家焉。如女儿、乌权、白马诸峰,固已厌登,饱经穷极幽深矣。
革代以来,自雁门逾代岭之北,风壤陡异,多山而阻,色往往如死灰,凡草木亦无粹容。尝切慨叹南北之分,何限此一岭,地脉遽断,绝不相属如是耶?
越既留滞居延,吾友浑源刘京叔尝以诗来,盛称其乡泉石林麓三胜。浑源实居代北,余始而疑之。虽然,吾友著书立言,蕲信于天下后世者,必非夸言之也。独恨未尝一游焉。
今年夏,因赴试武川,归,道浑水,修谒于玉峰先生魏公。公野服萧然,见余于前轩,语未周浃,骤及是邦诸山:“若南山,若柏山,业已游矣,惟龙山为绝胜,姑缺北以须诸文士同之。子幸来,殊可喜。”乃选日为具,拉诸宾友,骑,自治城西南行十余里,抵山下。”
山无麓,乍入谷,未有奇。沿溪曲折行数里,草木渐秀润,出辣出,崭然露芒角。水声锵然鸣两峰间,心始异之。又盘山行十许里,四山忽合,若拱而提,环而卫之者。嘉木奇卉被之,葱茜醲郁。风自木杪起,纷披震荡,山与木若相顾而坠者,使人神骇目眩。又行数里,得泉之泓澄渟溜者焉。洑出古罅,激而为迅流者焉。阴木荫其颠,幽草缭其趾。宾欲休,咸曰:“莫此地为宜”。即下马。披草踞石列坐,诸生瀹觞以进。酒数行,客有指其西大石曰:“此可识。”因命余。余乃援笔,书凡游者名氏及游之岁月而去。
又行十许里,大抵一峰一盘、一溪一曲,山势益奇峭,树林益多,杉桧栝柏,而无他凡木也。溪花种种,金间玉错,芬香入鼻,幽远可爱,木萝松鬣,口人衣袖。又萦纡行数里,得冈之高,遽陟而上,马力殆不能胜。行茂林下,又五里,两岭若岐,中得浮屠氏之居曰大云寺。有僧数辈来迎,延入,馆于寺之东轩。林峦树石,栉比楯立,皆在几席之下。憩过午谒主僧英公,相与步西岭,过文殊岩,岩前长杉数本挺立,有磴悬焉。下瞰无底之壑,危峰怪石,山赞岏巧斗,试一临之,毛骨森竖。南望五台诸峰,若相联络无间断。西北而望,峰豁而川明,村墟井邑,隐约微茫,如弈局然。徜徉者久之。夤缘入西方丈,观故候同知运使雷君诗石及京叔诸人留题。回,乃径北岭,登萱坡龙山绝顶也,岭势峻绝,无路可跻,步草而往,深弱且滑甚,攀条扪萝,疲极乃得登。四望群木皆翠杉苍桧,凌云千尺,与山无穷,此龙山胜概之大全也。
降,乃复坐文殊岩下,置酒小酌。日既入,轻烟浮云,与暝色会。少焉,月出寒阴,微明散布石上,松声悠翛然自万壑来。客皆悚视寂听,觉境愈清思愈远,已而相与言曰:“世其有乐乎此者与!”酒醺,谈辩蜂起,各主其家山为胜,更嘲迭难,不少屈。玉峰坐上坐,亦怡然一笑。诗所谓“善戏谑兮,不为虐兮”者是也。
至二鼓,乃归,卧东轩。
明旦复来,各有诗,识于右。午饭主僧丈室。已乃循岭而东。径甚微,木甚茂密,仅可通马列行。又五里,至玉泉寺。山势渐颇隘,树林渐稀阔,顾非龙山比。寺西峰曰望景台,险甚,主僧导客以登,历嵚崟,坐盘石,其傍诸峰罗列,或偃或立,或将仆坠,或属而合,或离而分,贾奇献异,不一状。北望川口,最宽肆。金城原野分画条列,历历可数。桑干一水,纡绕如玦,观览旷达,此玉泉胜处也。
从此归,路险不可骑,皆步而下。重溪峻岭,愈出愈有。抵暮乃得平地,宿李氏山家。
卧,念兹游之富,与夫昔所经见而有能寐。若太华之雄尊,五老之巧秀,女儿之婉严,乌权白马之端重,兹山固无之。至于奥密渊邃,树林荟蔚繁阜,不一览而得,则兹山亦其可少哉!人之情大抵得于此而遗于彼,用于所见而不用于所未见,此通患也。不知天壤之间,**之内,复有几龙山也。因观山于是乎有得,徒以文狭,且游之亟,无以尽发山水之秘。异时当同二、三友,幅巾藤杖,于于而行,遇佳处辄留,更以笔札自随,随得随记,庶几兹山之仿佛云。
已亥岁七夕后三日,王官麻革记。
题记:文章一开始,作者先对龙山之游了反面衬托:写自己因饱游历览而厌倦的心情,而代北山色的枯槁灰暗又助长了这样心情;再作正面蓄势:引刘京叔之诗,魏玉峰之言,说明他们对龙山的盛赞和自己将信将疑的心理,造成读者的悬念;然后才叙述龙山二日游。作者详细形象地描绘了龙山的山崖峰峦、林木花卉、涧泉溪流以及村墟井邑。随着美不胜收的佳景的不断披露,作者的心理也相应地变化:由先觉“未有奇”,到“心始异之”,到感叹“不知天壤之间,**之内,复有几龙山也”,恨自己文思浅浃,游历仓促,“无以尽发山水之秘”。这样写法能收到情景相生、情影交融的艺术效果。结尾处作者照应开头以龙山与诺山作比较,总结归纳了龙山的特点。并发异日再游,边游边记之愿。使龙山之美景,作者之激赏更上层数。 作者简介:麻革,生卒年不详。虞乡(今山西省永济县)。金哀宗正大年间(1224…1231)与张澄、杜仁杰等隐居内乡(今属河南)山中,教授生徒,日以著作诗文为业。人称贻溪先生。著有《贻溪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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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夏金元 济南行记
予儿时从先陇城府君官掖县,尝过济南,然但能忆其大城府而已。长大来,闻人谈此州风物之美,游观之富,每以不得一游为恨。
岁乙末秋七月,予来河朔者三年矣。始以故人李君辅之之故,而得一至焉。因次第二十日间所游历,为行一篇,传之好事者。
初至齐河,约杜仲梁俱东。并道诸山,南与太山接,是日以阴晦不克见。至济南,辅之与同官权国器置酒历下亭故基。此亭在府宅之后,自周齐以来有之。旁近有亭,曰环波、鹊山。北渚、岚漪、水香、水西、凝波、狎鸥。台与桥同曰百花芙蓉,堂曰静化,轩曰名士。水西亭之下,湖曰大明,其源出于舜泉,其大占城府三之一,秋荷方盛,红绿如绣,令人渺然有吴儿州渚之想。大概承平时,济南楼观天下莫与为比,丧乱二十年,惟有荆榛瓦砾而已。正如南都隆德故宫,颓圯百年,涧溪草树,有荒寒左淡之趣。虽高甍画栋,无复其旧,而天巧具在,不待外饰后奇也。
几北渚亭,所见西北孤峰五,曰匡山,齐河路出其下,世传李白尝读书于此;曰粟山,曰药山,以阳起石得名:曰鹊山,山之民有云:每岁七、八月乌鹊群集其上,亦有一山皆曰鹊时,此山之所以得名欤!曰华不注,太白诗云:“昔岁游历下,登华不注峰。兹山何峻秀,青翠如芙蓉。”此真华峰写照诗也。大明湖由北水门出,与济水合,弥漫无际,遥望此山,如在水中,盖历下城绝胜处也。
华峰之东,有卧牛山。正东百五十里邹平之南,有长白山,范文正公学舍在焉,故又渭之黄堂。岭东十里有南北两妙山,两山之间有闵子骞墓,西南大佛头岭下有寺。千佛山之西有函山,长二十里所,山有九十谷,太山之北麓也。太山去城里而近,特为函山所碍,天晴登北渚。”,则隐隐见之。历山去城四、五里许。山有碑云:“其山修广,出材不匮。”今但兀然一丘耳。西南少断有蜡山,由南山而东,则连亘千里,与海山通矣。”
爆流泉在城之西南。泉,泺水源也。山水汇于渴马崖,洑而不流,近城出而为此泉。好事者曾以谷糠验之,信然。往时漫流,才没胫,故泉上涌高三尺许。今漫流为草木所壅,深及寻丈,故泉出水面才二、三寸而已。近世有太守改泉名槛泉,又立槛泉坊,取诗义而言。然土人呼爆流如故。爆流字又作趵突,曾南丰云然。金线泉有纹若金线,夷犹池面。泉今为灵泉庵,道士高生妙琴事,人目为琴高,留予宿者再。进士解飞卿好贤善,款曲周密,从予游者凡十许日,说少日曾见所谓金线者。尚书安文国宝亦云:“以竹竿约水,使不流,尚或见之。”予与解裴回泉上者三四日,然竟不见也。杜康泉今湮没,土人能投其处。泉在舜祠西虎下,云:杜康曾以此泉酿酒。有取江中泠水与之较者,中冷每升重上者二十四铢,此泉减中泠一铢。以之沦茗,不减陆羽所第诸水云。舜井二,有欧公诗,大字石刻。《甘露园纪;历下泉》云:“夫济远矣,初出河东王屋曰屋◆〈氵允〉水,注秦泽,潜行了中,复出共山,始曰济。故禹书曰:道◆〈氵允〉水东之,逾温,逾坟城,入于河。滥于荥,于曹濮之宰,乃出于陶丘北,会于汶,过历下泺水之北,遂乐流。且济为之渎,与江、淮、河等大而均尊。独济水所行道,障于太行,限于大河,终能独达于海,不然则无以谓之渎矣。江、淮、河行地上,水性之常者也;济或洑于地中,水性之变者也。”予爱其论水之变与常,有当于予心者,故并录之。珍珠泉今为张舍人园亭。二十年前,吾希颜兄尝有诗。至泉上,则知诗为工矣。凡济南名泉七十有二,爆流为上,金线次之,珍珠又次之。若玉环、金虎、黑虎、柳絮、皇华、无忧、洗体及水晶潭,非不佳,然不能与三泉侔矣。此游至爆流者六、七,宿灵泉庵者三,泛大明湖者再。
遂东入水栅。栅之水名绣江,发源长白山下,周围三四十里,府参佐张子钧、张飞卿觞予绣江亭,漾舟荷花中十余里,乐府皆京国之旧。剧谈豪饮,抵暮乃罢。留五日而还。道出王舍人庄。道旁一石刻云:隋开皇丙午十二月铅珍墓志。珍巴郡武昌人,学通三家,优游田里,以寿率。志文鄙陋,字以巴为已,盖周隋以来俗书传习弊。其云葬山包山之西者,知西南小丘为山包山者。以岁计之,隋开皇六年丙午,至今甲午,碑石出圹中,盖十周天余一大衍数也。道南有仁宗时侍从龙图张待郎掞读书堂。读书堂三字东坡所书,并范纯粹律诗,俱有石刻。掞字叔文,自题:仕宦之后,每以王事至某家,则必会乡邻甥侄,尽醉极欢而罢。各以岁月为识。叔文有文誉,仕亦达,然以荣利之故,终身至其家三而已。名宦之役人如此,可为一叹也。至济南,又留二日,泛大明,待杜子不至,明日,行齐河道中,小雨后,太山峰岭历历可数,两旁小山间见层出。云烟出没,顾揖不暇。恨无佳句摹写之耳。
前后所得诗凡十五首,并诸公唱酬,附于左。
题记:作者怀着儿时美好的回忆,在时隔三十余以后,旧了重游二十天,写下了这篇别具特色的游记。它不以时先后为线索来组材结构,而是以泉池为重点,对号称泉志的济南的山水湖亭等名胜古迹加以分门类的记述。全文以叙述为主,但时用妙语隽词对景物作生动的描写,还穿插了作者对征引诗文、传说所作的考证,和对古迹故事发表的议论和评述,表达了作者对国家盛哀,名宦役人的感慨,也反映了他崇尚天巧,不重外饰的艺术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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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夏金元 东游略记
丙申三月二十有一日,冠氏赵侯将会行台公于泰安。侯以予宿尚游观,拉之偕行。凡三十日,往复千里,而在鞍马者八日,故所历不能从容。然亦愈于未尝至焉者,因略记之,以备遗忘。 郭巨庙在长清西南四十里所,路旁小山之上。齐武平中,齐州仆射所造石室在焉。所刻人物舟车马像,三壁皆满。衣冠之制,绝与今世不同。有如沈存中所记幞头,但不展脚耳。西壁外,胡仆射刻颂规制如磨崖状,字作隶书,文齐梁体而苦不佳。后题云:“居士慧朗侍从至。”朗能草隶书,世谓朗公书者也。予意此颂必朗公所书,故题字云然。又有开元二十一年题字,并长清尉李皋祭文。 隔马祠在长清马山之南,距县**十里所。大观三年,东平陈彦元庙记云:“卢城圯涧中得唐中和二年义昌军节度押衙国子祭酒兼御史大夫李公瞻作庙县中时石刻,载齐师为晋所败,杀马隘道,晋师不得过,谓以是得名。字当为‘格’,而今为‘隔’马。疑与左氏不合。又谓里俗相传,景德中,契丹寇兖郓,马山之神阴障戎马,使不得南,以是得名。”以予观之,古今祠庙不能考其所其所从不定期。而妄为立名号者多矣。杀马隘道,神何预焉,而祠之。至于阴障戎马,则又齐东野人语也。记又云:“知县事晁端肃祷雨而应,将以封爵,请于朝。”今榜云丰施侯庙者,岂端肃遂得所请耶?
灵岩寺亦长清东南百里所。寺旁近有山曰鸡鸣,曰明孔。寺后有方山,泉曰双鹤,曰锡杖。寺先有宋日御书,今亡矣。绝景亭在方之下,绝类嵩山法王。党承旨世杰寺记云:“寺本希有如来出世道场,后魏正光初,梵僧法定拨土立之。定之来,青蛇导前,双虎负经。景德中赐今名。”予按大观中《石桥记》云:寺是正光初重建。”然则党承旨未尝遍考耶?梁县《香山寺记》说,寺初建时,一胡僧自西域来,云此地山川甚似彼方香山。今人遂谓梁县香山,真是大悲化现之所。予意前所云希道场者,岂亦此类者,抑党有所据而言也?寺壁石刻甚多,有张掞叔文,苏辙子由、吴栻顾道诗,余人不能悉记。
太山旧说高四十三里,今云四十五里,又有言二十五里者。出州北门,经水帝、马棚、回马岭、御帐、护驾泉而上,遂登天门。岳顶四峰:曰“秦观”、“日观”“月观”、“周观”、秦观有封禅坛。坛之下,有秦李斯、唐宋磨崖。太史公谓太山鸡一鸣,日出三丈。而予登日观,平明见日出,疑是太史公夸辞。问之州人,云:“尝有抱鸡宿山上者,鸡鸣而日始出。盖岱宗高出天半,昏晓与平地异故山上平明,而四十里之下,才昧爽间耳。”此语似亦有理,故录之。岳祠在城中,大定十九年被焚,二十一年新庙成,又三十年,毁于贞祐之兵,今惟客省及诚享殿在耳。此殿是贮御香及御署祝版之所。城四周有岱岳、青帝、乾元、升元四观。青帝观有唐大中岁金龙石刻。大圣祖无上大道金阙玄元天皇大帝之号见于此。岱岳观有汉柏,柯叶甚茂,东有岩岩亭。山水自溪磵而下,就两崖为壁,如香山石楼,上以亭压之。北望天门,屹然如立屏,而浊流出几席之下,真太山绝胜处也。州门南道左有宋封祀坛,合祀五方帝,及九宫贵人坛。坛南有碑,碑阴载献官姓名。驸马都尉二人,摄司徒司空,充黑帝青帝献官。九宫贵人合祀官:右谏议大夫种放,其余知名,如魏痒辈又三四人。近城有真宗御书并篆《登太山谢天书述二圣功德铭》。碑石坚整,若三山屏风然。道右有宋封禅朝觐坛亦有颂。坛西南四五里所,有蒿山。山坡陀地中。如大冢墓,石坛在其上,宋禅社首碑,在山下祠中。宋以大中祥符元年十月二十七日封太山,碑刻皆王钦若、陈尧叟、钱惟演、杨亿撰述,然字画多剥落、不能完读矣。太山上书院是周朴所居、宋太山孙先生明复居之。州学有鲁两先生祠先生祠堂,党承旨作记。两先生者,明复与徂徕先生石守道也。 龙泉寺在平阴东南四十里,齐天统中建,下寺有石刻。刘豫阜昌三年,皇子皇弟符改甲乙院,亦有碑。又阜昌中题名最多。佛像古雅,皆数百年物。上方大佛与龙泉观音,非晚唐人不能造也。此行游太山者五日,灵岩、龙泉皆一宿而去,得诗凡十首云。
题记:作者此次东游虽历时三十日,往返千里,但不过是走马观花而已,故称“略记”。《记》中多叙述而少描绘;详古迹而略风景;有评论而无抒情。作者对碑文篆刻的优劣,史籍庙记的得失所作出的考证评论,都能做到要言不烦。
作者简介:元好问(1190~1257)金代文学家,史学家。字裕之,号遗山。太原秀容(今山西忻县)人。远祖系北魏拓跋氏。兴定五年(1221)进士,曾任国史院编修、南阳令、尚书省左司员外郎等职。金亡后绝意仕进,潜心著述。好问才雄学赡,为金元之际的文学大家,在诗、词、文、曲、小说和文学批评方面均有造诣,诗歌成就尤高。他的文章平易畅达,对元代散文有较大影响。著有《遗山集》,编有《中州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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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夏金元 游华不注记
济南山水可游观者甚富,而华峰、泺源为之冠。余到官八月,湖光山色,朝夕与对于庭户几席间,若无所睹,心有所不快焉。然每以历居卑湿为念。或有云:堰头者,乃自昔潱钊氪笄逯谝病R诲氈Γ怀绯沙苟街S煌村匾病! ±湓罱诘孟厩铱恚苁挂删圄咔┦槎啪壬接危已把咄分耍笛伞4幸蝗眨熳岳峦さ侵勐掖竺骱>岵ハ拢鏊牛敕掀脘钿停叫∏搴诱呤且病7轰俣校祭镉啵酥舛保ッ致1奔驶铺ǎ叮の酒枇础K逵嫔幔浯硌碳剩婊家病S谑锹唐嫉唇埃啄袂暗迹蓖ひ鳎缪淌ど停≡谖崆耙印J侨找玻炖势纭G宸缧炖矗讲徊āC扛璋妫於止取>倬葡嗍簦诙濉I偾辏鲆吹前叮嘤氩饺牖舻拦邸V魅朔讲技副觯鸵约沧麇峄梗溉灰病V劣谪杌褛炝凭ィ汾叵芍菁荩胁晕嘀涸疲焕澜剑跃∮喂壑溃叵惺视嗍拢醪谎绕浯游ィ稚搅槎阑厮准荩煳镎哂兴<裙椋灾壑校疋裱扇缢搋ㄔ诨常庖劣粢病5帕较霞浞缢怨陨蹋呐挠合鬃又柚樱由街忠病G夷罨逯ぃ衷诮迹蛞圆嚼锛浦鹤岳け敝粱粼合拢锒丁S伤诺只铺ū变荆死锒R晕∮嬷苷弁邃樱映嵌卑⒅留凵郊遥乔沂印
题记:本文题作游华不注山,却并未登山,因而所记以水行所见为主。“天朗气淑、清风徐来”的天气,“稻畦莲荡,水村渔舍”的景致,“绿萍荡桨,白鸟前导”、“鸣丝歌版”、“举酒相属”的情趣,构成一幅着墨淡雅,画面和谐的郊游图。这与未能登山极顶、怅然而归时“水自宫商,人殊伊郁”的情调形成鲜明的对照。
作者简介:王恽(1227…1304)字仲谋,号秋涧,卫州汲县(今属河南)人。中统元年(1260),姚枢壁、辟为详议官,上书论时政,累擢中书省都事。元世祖至元中拜监察御史,论列凡百五十余章。成宗即位,献《守成事鉴》十五篇,官至通议大夫,知制诰,卒谥“文定”。恽曾师事元如问,其诗笔力坚浑,词凝丽典重,能嗣响其师。著有《秋涧集》一百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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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夏金元 观开先瀑布记
至开先寺,其东马毛尾泉,其西飞玉泉、万竹亭、漱玉亭。青玉峡峻宇天辟,两岸岚翠欲滴,其地如大瓮,泓渟为潭。其上有巨石,循石阪下。其巅委势,远益缓,始逡巡,敛怒趋去。登云锦阁西轩望瀑布,其旁香炉、双剑二峰,尤秀丽特甚。相传上有三石梁,横绝青冥,□不见底,苔滑不可度,度辄得遇异人。瀑行青壁间,如长虹委蛇,下沉邃渊。须臾,大风暴起,泉石不得行,从旁掣拽,欲断还继;忽飞旋重轮,直入空际。回风一散,万象冥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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