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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去来兮-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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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可有人解士卒对于战阵之惑,看他们怎么想的?”

  “并无,不过……”

  “八,军中粮食财用收支怎样,可有一干人专门负责与上下交际?”

  “我张铜军中无贪利奉承之辈,难道还怀疑我……”

  “九,军中如何定赏罚?”

  “这个,士卒操练辛苦……”

  “但没有实效,十,军中何以举贤任能?”

  张铜实再难招架,他颓然叹口气,“多年无战,何以论功?士卒如此坚韧,如何忍罚?贤能之人谁还在此屈就?张铜也愿练一支强军,谁又甘居人后?张铜不才,愧对太子,愧对家中父老!”

  “越江,退下!你如何知道军中不能为人道之苦!”秦为沉痛环视诸将,“大家的辛苦,秦为看在眼里。但若我们就此自暴自弃,怎么面对那些辛劳的士卒?秦为不才,愿与众将公担!”

  诸将慑服他的威势,齐齐跪地,“愿听太子差遣!”

  “越江并非有意刁难,但若各位只是怨望为上不顾,不从自己身上努力,把希望寄予他人,怕是再好的初衷也难如愿。越江整合了一下士卒的各项建议,各位将军还是起来看吧!”

  军营终于热闹起来。

  “胖子,你还争着当什么骑士?现在章程改了,若有人将军中伙食改善,车士一样大功呢!你不总嚷嚷说那米饭夹生的喂狗都不吃,馒头能当石头吗?你可是厨子出身,大家都等着你的好手艺,别平日里总是吹牛吧?”

  被叫做胖子的人呵呵一笑,“你还不一样?你那一手篾活无人能及,章程也说了,若有人解决大家的硬板床问题,也是骑士大功呢!你天天嘟囔北河那丛芦苇,这下好了,不用担心将军为难了!”

  原先那人自豪举起蔑刀,“给我几个帮手,一个月,管保兄弟们都有席子铺!哎,那些人干嘛,割草做什么,又不能编席!”

  后面的人打他一个暴栗,“你会编席,就不让别人织毯啊?我老早惦上那茅草了,又韧又轻,铺在床上再垫上你的席子,也暖和很多,冬天也不至于冻得下不了床!小三去年不就是硬撑着,脚都冻坏了,转去修大车了么!”

  几人默然,“不知道张将军会怎么样?他可是个好人,其实我们也就是跟那些人说说,谁成想他们真当真了?”

  “也是,还有三月不到就大检了,怎么不可劲练兵,倒整起这个?张将军以前总是勉励我们不怕苦,给自己争个头面,以后日子就好了,谁让咱们是弱旅呢?”

  “管他呢,反正我觉得太子说的话,听着顺耳,那些公子也没什么架子,还问我们这那的。他们不坏,不会对将军怎么样的。先不说大检,这样一弄,日子舒服很多!”

  张铜奇怪的看着士卒热火朝天,甚至比训练还卖力。“张将军,有什么疑惑?”

  “越公子,”张铜惶然,“没,没什么。”

  “张将军,越江前日多有得罪,还请将军不要放在心上。将军能与士卒共苦,越江很是佩服,但为什么不想法子与士卒同甘呢?军营毕竟是他们生活的地方,除了练兵,还有日子要过。况且战场胜负,又岂止在战阵之间?”

  张铜闻言一愣,再看满脸喜气的士卒,不由心中一暖。

  一月之中,军营大变。

  枯黄的茅草不见了,地面修的平平整整。军营中,少了些凄凉,添了些生活气息。

  “终于吃到一口热饭了!”秦开小心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满意叹道,“终于可以在桌子上吃饭了,不用再担心弄到床上晚上恶心的睡不着。越江,你怎么想到建这么一个大饭厅,还埋半截在底下,呀,”他放眼望去,“一溜排开,几千人一起吃饭,真壮观啊!”

  “这哪是我想到的?”越江嘻嘻一笑,“都是小林子教的,他说他们老家天冷,都是这样,是不是,小林子?”

  小林子同他差不多年纪,见这么多人看向自己,憨厚一笑,“我们兄弟里面比我知道的多的人多的是,他们主意多着呢,你们也都问问!”

  “这可不对啊,小林子,问才说,不问就憋在肚子里?”越江半真半假,“以后要有什么想法要说出来,你看,要是你早说不多吃几年热乎饭?就凭这个,你就该罚!”他面上一凛,“小林子,我问你,你们老家罚人最狠的招是什么?说!”

  小林子吓了一跳,他吞吞吐吐,“是,是罚男的唱女的山歌。”他扑通跪地,“越兄弟,别罚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要不罚别的,那个,多丢人啊……”

  越江指着他忍不住大笑,众人也是笑个不停。

  秦为扶起不知所措的小林子,含笑道:“小林子,越江跟你开玩笑呢。不过,你们以后要再这么藏着掖着,本太子知道了,一样罚你们兄弟唱女的山歌!”

  知事堂。简陋厚重,木头茬子清晰可见。

  堂前人来人往,个个脸上有掩不住的得意。

  “张将军,你看军中贤能之士不少吧?”秦为笑着招呼他,“你口中的文弱书生可是调配的干才,我都想把他带走,可他死活不肯!”

  “陈斌?”张铜讶然,“他会什么?”

  “军中万余人,半月之内,他能做出一本名册,谁家乡何处,兄弟几个,是何出身,长于何务,有了它,你还愁什么贤能不得?”他微微一笑,“还是将军觉得做饭编席是些小事,无足挂齿?”

  张铜赧然,随即坦然道:“我,我确实错了。

  “将军,陈斌只是一个书生,平日里也轻狂,又实在不懂战阵,将军留我充作幕府,已是感激不尽!”陈斌深深一礼,“陈斌敢不效犬马之劳!”

  “陈兄不要在那客气了,”越江拉了他,扬长而去,“我们还要再商议一个排序的法子……”

  “对,这个很重要!”陈斌拍手,随他匆匆而去。

  “还请太子/将军不要介意!”两人同时出口,哈哈一笑。

  “张将军,十步之内,必有芳草。你还发什么愁呢?”秦为见他眉间不舒,动声问道。

  “不瞒太子,三月之期,过去一半。而我们的精力还没放在战阵上,若大检时……”

  “张将军要是担心失了太子颜面,大可不必。”秦为淡淡一笑,“这军营,三月后就不在了吗?将军眼光,要放长远。苟日进,日日进,何必非三月之期?且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磨刀不会耽误砍柴工!”

  张铜一愣,太子心胸,眼光,见识,气度,完全折服。我确实需要好好想想。

107 千营
夜,副将营帐。

  “大家觉得怎么样?”秦为看着隐隐振奋的众人,含笑问道。

  众人嘻嘻笑闹,“这才知道喝冷汤睡硬板床的滋味,不错!”“不错你还在席子下垫那么多草毯,还说什么热汤万岁?”“士卒真有本事,平常就当他们只是战阵上的一根杆子,现在才知道他们还真是深藏不露!”

  “体恤士卒首先要关心他们的生活,人家开心了才有心思帮你杀敌冲锋。”越江悠悠道来,“其实治军治政没什么两样,各行其道,人尽其能,物尽其用。天生我才,谁有高贵,谁又低贱?”

  众人一时默然,仔细品味他的话。

  “还有大概四十天的时间,车骑马步弓手的调配至少需要十天,我们就只剩三十天练兵磨合,够不够?”冷午忽然开口,“那调配的十天一天都不能少。”

  “嗯,人数太多,我们需要统一的旌旗金鼓,士卒还不知道怎么样,三十天,确实少了点。”秦开也是皱着眉头。

  “别小看那些老将,”秦为微微一笑,“他们练兵也不是白练的。以后练兵,我们需要跟他们统一商议,以后怕也难到我这帐中来了,营里严了不少吧?”

  众人嘿嘿一笑,“还不是越江说他在营里转来转去,无人发觉,张将军手下的那帮将士知道可不服气,他们巡夜紧了不少,说是要抓住那个青衣小子给张将军出气呢!”

  “那我可要让他们失望了,从今天起,我就在营帐中乖乖呆着,哪也不去。”越江轻快一笑,“倒是你们,还赖着不走,要是被发现了,他们可跟我们赌着劲……”

  众人嬉笑离去,帐中又剩下两人。

  “你终于要好好睡一觉了?”秦为讪讪,“前一阵你怎么睡觉的?”

  “睡觉还不简单?走哪睡哪,谷中的时候我冰天雪地都能躺下睡觉,现在跟人挤也没什么,还能跟他们聊天,不跟他们混在一起怎么会有那么多主意?”越江坐到桌前,“你先睡吧,我还有事。”

  “你不是不出去了吗?”秦为急急道,“你真的不要命了吗?”

  “我要想想练兵的事,怎么才最奏效,你别吵我,就当我不存在。”

  秦为简直无语,“我在关心你,你总要领领情吧?”

  “我不替你整军吗?还不算领情,”越江不耐,“别打断我,我要是打算想通一个问题的时候不愿意睡觉的,真是奇怪,以前老吵着不让我睡觉,现在又吵着让我睡觉……”

  “那你打算想通吗?”秦为截口。

  “没功夫。别烦我。我有了思路自会去睡。”越江铺开一张纸,不时写写画画。

  秦为站了半天,也不见他有什么反应,只好悻悻睡去。

  校武场。人声鼎沸,马嘶车往。

  “武车士,年四十以下,走能逐奔马,前后左右上下周旋,力能开八石之弓,射前后左右。”陈斌朗声念道,“兄弟们,前面就有战车,大家各凭本事,选出五百人!”

  “武骑士,年四十以下,壮健迅捷,骑射前后左右,周旋进退,越沟堑,登丘陵,绝大泽,驰强敌乱大众者,选卒千人!另有弓手,枪士,盾护,投手,工兵,都有要求,有大功,大家别都盯着车士骑士了,咱又不是过了大检就不过了,各有本事,谁还低谁一头不成?”

  众人嬉笑着,各朝自己早已看好的职位散去。

  “太子,他们不公!”一壮汉分开人群,直直跪地,“我明明符合车士要求,为什么不选我?那些比我差的,都选上了?”

  秦为抬眼看向一旁的文书,“怎么回事?”

  他忙躬身跪地,“不是不选,而是铁牛为家中独子,新文规定,若非不得已,独子不得充当车士,骑士。故……”

  “你真的很想做车士?”秦为抬手欲将那壮汉扶起,不料他仍是不起,“我回家看了,老娘在家很好,她说我们要知恩图报。太子,您就答应我吧!”

  “好!”秦为慨然,“从此若有独子充车士骑士者,三倍兵饷!”

  掷地有声。

  人群轰然喝彩,“太子如此体恤,咱们也是要竭力相报!”“知事堂连我家何以为生都问的清清楚楚,这么关心咱,拼了!”“就是,反正受伤也不愁,那新盖的医馆还有床,舒服着呢!”“呸!就你那笨样才会受伤,我可是身经百战,铁打的筋骨!”

  秦为眼望着激奋的众人,一时无语。

  又须何语?

  “哎,太子,越兄弟呢?”小林子从人群中探出头,愣愣望向他身后,“他可是说要跟我们兄弟比马上射箭呢!越兄弟说他能骑豹子甩石头打中山鸡野兔,是真的吗?豹子可是山林中最凶的动物,越兄弟能骑它?”

  秦为不觉一愣,这些事,秦湘哪里跟他说过?

  “那当然是真的!”胖子也从人群中挤出来,“越兄弟说的话哪有假?他跟我说他能在一个时辰中备好一万人的饭,我哪里信,结果他跑去跟咱军中的铁匠商议几日,就给我们厨房搞来很多新奇玩意,别说那手摇脚踩的还真管用,和面也不费劲,淘米洗菜也省事多了!他又指挥我们改了炉灶,好家伙,三排大锅一溜,那叫一个快!”

  他说的眉飞色舞,众人也听到津津有味。

  “越兄弟还说我们做饭的也要想着怎么省力气,空出时间,菜刀铲子也能当兵器呢!说不定还能成了不起的火头兵,他还说哪个时候有个大将军就是从火头兵开始的,可厉害了!”

  众人听得入神,有人打趣他,“胖子,你不去练你的菜刀,跑到这来干嘛?还老想着做车士骑士啊?”

  胖子不好意思挠头笑笑,“这不才开始练,不知道怎么个耍子法。越兄弟说他可以教我的,我这不就过来了嘛,对了,太子,越兄弟呢?他不一直跟着你吗?”

  秦为看众人期盼的目光,微微苦笑,“他要是一直跟着我,还哪有胖子的那些新奇玩意?你们问我,我还想问你们他哪去了呢。”

  他心下也不由有些着急,今早他看越江挨着他睡的正香,就吩咐兵士不要吵醒他,现在都过午了,怎么还没见人?

  “回太子,越*还在睡觉,要不要叫醒他?”一兵士挤进人群,行礼道。

  “让他睡着吧。”秦为轻叹,“别吵了他。”

  众人一时默然。“怎么,小林子?”秦开嘻嘻笑道,“越江睡了,我来跟你们比如何?他可是我的手下败将!走着?”

108 共一呼
夜,副将营帐。

  秦为看向床上那人,呼吸均匀,神色专注,连睡觉都这么认真。他已将他写的分层结阵和风林山火的提议交与诸将,真不知他怎么想的。还有一个问题,要不要叫醒他,就这么一直睡,会不会出什么事?

  他小心翼翼绕过那人,和衣躺下,不是没试过打地铺,可一晚上下来全身酸痛,算了,秦为倒头躺下,他一个女孩子都不顾忌,我还有什么好难为情的?

  一觉醒来,秦为习惯摸向身边,空了。他笑笑,终于醒了,还是跟以前一样,来去如风,让人无从察觉。

  军营。

  路上每个见到他的人都笑得那么奇怪,越江心下生疑,逮住一人,“冷午,大家都怎么了?”

  “醒了?”冷午喜道,“大家都盼着你醒,可太子有令,谁也不敢吵醒你。”

  “我睡了多久?”越江很快发现问题所在,“饿了。”

  “三天。”冷午静静看着他,眼睛澄澈,有着令人向往的纯粹,纯粹的仿佛能照见人的灵魂。这是一双没有眼泪的眼睛,“秦湘答应我,无论何时,都一定要保重自己,照顾自己。”

  “放心。”一张脸完完全全舒展开,“我还是比较爱自己的。”

  “爱自己?”冷午讶然,爱到让自己累的睡了三天?

  “嗯。”越江神色郑重,“师傅说一个人要首先对自己好,才能对别人好,要首先自己有,才能给别人。所以,”他微微一笑,“你得让自己轻松快乐起来,才能让青姐姐快乐啊。青姐姐就是这样,她要是看到你不开心,肯定会笑着开解你。”

  冷午黯然,确实,他一向认为的‘烦人’的‘幸灾乐祸’还可以这么看。想到那个笑容如阳光般明媚的女子,他不禁一笑,“对,就是这样!”越江笑着跑开,“保持!青姐姐说你笑起来可让人觉得舒心了!”

  中军大帐。

  众将分列两边,张铜端坐主位,神色舒展不少。越江仍是恭敬立于秦为身后。

  “分层练兵,按风林山火排布,太子手下有此能人,真是了得。”

  “将军过谦,若没有你们早就练熟的旗语指挥,还有众将士多年积累感悟,那只不过是纸上谈兵。”秦为微微一笑,“越江从未上战阵,大家不要太抬举他。”

  越江也对诸人的干练叹服,深深一躬,“越江得罪之处,还望众将海涵!”

  张铜心下叹服,狂而不骄,“越江,你的分层结阵和风林山火从哪知道的?”

  “越江看孙子兵法,一人明,教十人,十人明,教百人,百而至千,千而至万,治众如治寡,分数是也,斗众如斗寡,形名是也,以正临敌,出奇制胜,所以我想到既然练兵攻守指挥可分数下达,为什么不直接将阵法分数呢?大阵临敌,若阵破,则结十人一队或五人一队的小阵,正合一人明,教十人,十人可配合。还可佯败诱敌入残阵中,破敌阵形,而我则借小阵对其各个击破。”

  众人莫不是对孙子烂熟于心,见他引申出此等结阵方法,不由暗自叹服。

  “至于风林山火,则是东瀛一将军提出,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不动如山,侵略如火。因此可将四武冲阵四做风林山火,风以冲,林以休,山以护,火以攻。动静结合,加以时日,阵中之人可风可林,可山可火,这个,不过是对士卒素质及应变的要求,算不得什么。”

  一时静默,若能成,那是多大的杀伤力?凝聚力,爆发力,可以将一盘散沙变成可横扫千军的沙尘暴!

  “既然调配已毕,离大检还有一月,我们抓紧时间,不过我提请大家注意,”秦为难得的神色严峻,“不要只看到大检,不看长远!”

  军营像一锅支在灶上的水,白天沸腾不已,晚上沉沉入梦。只有巡夜的兵士涟漪一样四下发散。

  时间,转瞬而逝。 。 想看书来

109 今日把示君
大检。

  冷冰按辔徐行,面上不动声色,疑惑却一层层泛上心头。士卒沉默中好似多了一份期待,不复往日的悲苦。正阳这帮人,到底做了什么?

  “列阵!”他沉声下令,不管怎样,战斗力才是硬道理!身后隐隐有躁动传来,甚至都哼出了声音。

  张铜心下一紧,“张将军,这次你要拿多少人?”一大胡子毫不掩饰的讥刺,“去年一千五仍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今年不会两千吧?不要太多,刀枪无眼,虽说点到为止,可伤了你的兵,让你明年无人可派,我们也说不过去吧?”

  张铜暗自咬牙,“一千。”

  “哟,长进了,别的军拿一千对我们五百骁骑,就你们,也敢?”大胡子不屑更甚,“弱旅!”

  张铜捏紧拳头,“请冷将军检全军后再行比试。”

  冷冰当然听到了手下的讥刺,也难怪他们嚣张,军中每次大检莫不是五百对一千,甚至张铜的一千五,虽不是百战百胜,至少也是旗鼓相当。军中,战斗力才是硬道理。他抬眼望去,旌旗分五色,指挥虽好,但士卒配合却难差强人意,一眼他便看出好几个破绽。

  身后嘲笑又起,“张将军,去年列阵还看的过眼,怎么一年还倒退不少?敢是打怕了,趴在地上不愿起来?”张铜铁青了脸,一语不发。

  冷冰却没说什么,正阳闹到军中他本已不愿,奈何太子强求,顺水把弱旅推出。闹成这样,也难怪张铜生气。他淡淡扫一眼正阳诸人,英气勃勃,奈何,太年轻,也算给他们一个教训吧。

  列阵已毕,大军撤出。“退倒挺快,”大胡子又叫起来,“但愿待会也能这样!”

  “演武!”冷冰吼出两个字。

  两队人马孤零零的排在偌大的校场上,更显空旷。风,吹过去,扬起一片干黄的尘沙,又沉下去。

  “弱旅阵势已成,”大胡子讥刺看过去,他摆手,将士四散围过去。如此狂妄,竟想用五百包抄一千。冷晨静静看着,“胡将军未免太轻敌。”

  “无妨,”冷冰微微一笑,“无论谁胜谁败,都是一个绝好的教训。”

  冷晨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他担忧的看一眼昔日同窗,随军一年,他已明白,少年的意气风发,只有临到*裸的现实才会清醒。胡将军,但愿你能让他们清醒。

  果如他所料,对方一触即溃。大胡子纵声长笑,他的属下亦是骄悍,渐渐脱离阵形。可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他们是攻了进来,可再难前进一步,处处受制,弱旅外面看上去法度松弛,内里配合却十分绵密,十人一组,各个困住当先进来的他们,若不是明令不许伤马,他们早被拖下来。

  可饶是如此,已有不少骁骑倒下马,‘丧生’退出阵去。后面的急红了眼,更加凶猛攻上来。

  冷冰渐渐有了兴味,“张将军,这是什么阵法?看着像四武冲阵,却又不是。”

  “回将军,”张铜心中多了几分希冀,恭敬答道:“这仍是四武冲阵,只是属下不才,未曾练得圆通。”

  冷晨吃惊,“四武冲阵?张将军不是开玩笑吧?你看!”

  场上战斗正酣。大胡子攻到里面,却发现这已无任何意义。对方早就散成十人小队,各个围定一名或两名骁骑。挨得近的小队隐隐成犄角之势,互相照应。而在外的骁骑,却有力无处使,对方小队外围各有四人持了盾牌,护住四角,内围两人也是持盾护在马两侧,骁骑的枪多半被他们挡住。另外四人,则全神贯注瞅准时机或挺枪直刺,或甩投标,配合默契,进退有度,哪里是开始破绽百出的样子!

  对方斗志昂扬,己方则气急败坏。胜负,只是时间问题。

  蹚蹚锣音响起,两方收了人马,各自退开。

  弱旅兴高采烈,大胡子心内叹息,我们输了,还输给这样一支垫底的弱旅!他慢慢入列,闷头不语。

  “两位将军有何感想?”冷冰不带丝毫感*彩,淡淡问道。

  “属下以二抵一,胜之不武。”张铜心内欢畅,仍恭敬道,“且阵法不熟,尚需多加演练。”

  “你使诈!”大胡子圆睁怒目,“哪里是不熟,分明是示破绽以诱敌!”

  “胡力,退下!”冷冰喝道,“就是诱敌,你也上当了,你还输不起?轻敌是军中大忌,你须仔细记住了!”他又抱拳道:“有劳张将军带属下处理一下伤口。”

  “那是自然。天已不早,军中已备下饭菜,请将军留待一日,明早回吧。”张铜终于笑出来,“我们军中,变化不少呢!”

  一想到那夹生的米饭,味同嚼蜡的盆菜,冷冰肠子一紧,但看看隐隐期待的正阳诸人,点头道,“好吧。”

  身后叹声四起。

  秦为这才迎上来,“冷将军,大检完毕,不妨再看看军中其他配置,我们可花了不少心力!”

  冷冰一一看向诸人,面上雀跃,他心下也是好奇,“有劳张将军代为指引。”

  一路行来,冷冰疑惑渐甚,他指着一排半截埋入地下的房子,“那是什么?”

  “饭堂。与厨房挨着,这样士卒也能吃口热饭,雨天吃饭也不至挨淋。营帐也能干净很多。”张铜答道,“那边是医馆,不但配齐药材,还有床铺供病重者安养。一向比较清静,只是这会要热闹了。”

  “遇回甘?”冷冰抬头,“好名字。怎么有狗叫?”

  秦为呵呵一笑,“将军有所不知,巡夜狗可比人灵。我们就选了一些猎户出身的驯养猎狗,只是时间太短,未及训成。”

  冷冰惊异未定,又见一群人围着一面墙指指点点,“那是什么?”

  “军中与外界一向消息不便,因此有知事堂收集一些通告消息贴出来,也免得流言四布,人心惶惶。”秦为含笑解释,“知事堂还负责把士卒的家庭,赖何为生,所长履历汇编成册,便于查阅。”

  “不错。”冷冰沉吟点头,“果然是能搅得秦国一片欢腾的正阳啊,在军中也能搞出这么大动静!”秦为微微一笑,并不接口。

  “那块空地是做什么的?”冷冰当先而行,他倒要看看,还有多少变化。

  “那边是伙夫辟出的菜地,说明年给大家种菜,以后就不只是萝卜白菜了。”

  “为防懈怠,军营中不许屯田,张将军不知道吗?”冷冰脸色愠怒。

  “可士卒并没因此懈怠,一万人,一个人一百天休息一天,算下来每天也有一百人可以打理一下,让日子过得好一点又有何不可呢?”

  冷冰闻言回头,一青衣少年,眼神淡淡,神色恭敬,说话却毫不客气。

  秦湘?他皱眉,“越江,不得无礼!”秦为淡淡喝道,“军中,战斗力才是硬道理。若战斗力上去,士卒过得鲜活一些,将军也是乐见其成吧?”

  冷冰微微一笑,“好。”

  饭堂。

  骁骑看着一长溜的桌椅说不出话来。

  “坐着吃吧,坐着吃舒服。”冷冰坐下,长叹,“吃吧,吃完了明早回去,还有很多事要考虑。” 。。

110 朝闻道
北风萧瑟,寒意渐临。

  辕门外,离别进行时。

  “诸位,秦为告辞!越江,走了。”

  众人这才放他离开,“越兄弟,我说的事,你记住了?”“越兄弟,以后还来啊,你还没吃到咱们还没种的菜呢!”“越兄弟,等你下次来时,你教我的耍菜刀我一定练熟了!”“越兄弟,你答应跟我们比试箭法还没比,我真的不相信我会比你差!”

  越江呵呵一笑,“知道了。下次我再来就偷偷溜进来,你们若是发现不了,就罚唱山歌,而且还是唱女的那个!”

  众人嘿嘿笑着,看他翻身上马,与诸人扬鞭而去。

  “啊!”小林子一声惊呼,捂住额头。风中传来越江的大笑,“小林子,给你一个暴栗,等他结小栗子的时候你的箭法才会赶上我!”

  “越江,什么事你记住了?”秦开兴致勃勃。

  “那个小医痴说京中盛传湘公主给人看病的药方,他让我回去后给他送一本,他说他不相信那个湘公主会比我的医术还好。”越江一笑,“这湘公主还真是名人,都传到这来了。”

  秦开看他一本正经,指着他笑得说不出话来,“回去一定告诉湘公主,让她亲笔签名给那小子送去!”

  芳华宫。

  秦湘兴冲冲跑进去,“娘,我终于回来了!嫣如姐姐也在?娘,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她疾步跑到展巾跟前,把住她脉。

  展巾含笑微咳,“不碍事,你们还不快把饭菜端上来?”又一脸宠溺的看向秦湘,“娘知道你今天回来,肯定不吃饭就要过来,这不,吃的都给你备下了。湘儿,别把了,娘知道你医术高超,可不是还有御医吗?你刚回来,路上多累啊?快吃点饭,回去好好歇着。馋坏了吧,娘听说你去的那个地方伙食可差劲的很……”

  “娘,你病了怎么不把我叫回来?”秦湘吃力笑着,“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娘娘只是偶感风寒,无甚大碍。”嫣如却仍是担忧,“可总也不见好。”

  “没什么,你跟你哥要忙,娘哪能误你们的正事?可这一病,心里空落落的,就把嫣如叫进来陪我,”展巾慈爱看着微微红眼的嫣如,又是一阵咳嗽,嫣如忙替她捶背,“你姐姐,可比你会照顾人,可是我的亲女儿啊!”

  秦湘心下焦灼,丝毫没注意两人复杂目光,娘中毒了!她叹口气,自己三个月精力大耗,必须要休息三日方可有足够内力为娘驱毒,可这三日若是有人从中作梗……

  “娘,你先歇着,湘儿跟姐姐说说话。”她拉了嫣如,避开展巾,屏退所有人,伏地跪倒,“湘儿请姐姐在三日内照顾娘,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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