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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心-续-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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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坐一会,朝他看去他默盯着我,我讪讪地陪着笑起身走到他跟前,他抬眼掠我一眼,声音平平地问:“镯子哪来的?
  
  上次自寿皇殿回来,他见我整日里带这镯子,曾笑问镯子是谁人所送,我也玩笑似的说是别人送的当时,他摇头轻笑,不相信有谁人送这种东西给我我也一笑带过,顾左右而言他
  
  我默想了会,觉得还是实话实说的好于是,又往前挤了挤,脚尖抵着他的脚尖,嗫嗫地道:“那是我额娘留给我的”他抿着薄唇,盯着我的眼睛我心中有些慌,甚至说是有些忐忑 
不安,站了许久,他依然没有出声的
  
  我静了静心神,一咬牙,脱口说道:“上次出宫我去了寿皇殿,十四隐隐觉得我就是若曦,因此才把先前八王爷送过去的镯子给了我,我没有给你明说,那是不想你不开心”
  
  他嘴角逸出一丝笑,轻摇摇头,推开我,起身走到榻边,坐下来随手拿起几案上的书看起来我站着看着他,他恍若当我不存在的
  
  我心中酸苦,走过去站在他跟前,依然紧贴着他,立在那里不吭声他轻叹一声,抬起头,轻声问:“在你心里我很可怕”我一怔,摇摇头,有些不解:“你是我夫君,我为何要怕你 
”他面色舒展了些,但口中依然淡淡地道:“我们是夫妻,以后有什么事,不要瞒着我”
    心中一松,凑过去挤坐在他身边,依在他肩上,深深透出一口气,看样子是没事了他忽地又道:“你曾说过,在外面你只是晓文,若曦的事与你再无关系”我努努嘴,不再吭声过 
了几天,胤禛仍忙着两路大军开拔的事,一连几日待在养心殿,晚了就在大殿的耳房歇息算起来,我已五天没有见到他的
  
  这天,站在西暖阁,透过窗子看着群臣面色凝重匆促的向外走去细细看了会,发现十三和张庭玉并没有在其中默站着,暗暗思索了会,好像今年不应该有什么大事的
  
  一阵冷风灌入,我激凌凌得打个寒战,又站了会,才关上窗子,上榻,从几案上展开忙了几日仍未完成的胤禛画像展开,默看一会儿,总觉得缺了些什么,但具体少了些什么,心里却 
说不出来
  
  坐了会,觉得有些冷,起身把炭炉子放在榻边,以手托腮,斜依着凝神看着半晌后,恍然憬悟,画中是缺少的是神韵自顾自的抿嘴笑笑,卷民画,重新拿起一张纸,心中想着他,执 
笑画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然传来菊香的声音:“娘娘,怡亲王求见”不知道绿芜怎么样了,上次他虽说好了许多,但他脸上的神色却令人生疑,我放下笑,十三已笑着走了来
  
  他坐在几案对面,看了眼案上的画,眸中含着笑揶揄道:“皇兄和嫂嫂真是恩爱,整日里待在一起,还没有看够”我笑笑,心中却是一沉,我哪里是用这打发时间,我只是想给弘瀚多 
留些阿玛的记忆
  
  我搁下笔,笑着问:“你怎么会有时间来这里”十三揉揉胳膊,笑着道:“皇兄正和张庭玉谈些事情,我趁这空当来瞧瞧你”我一笑,隐去自己满腹心事,他却面色一肃,敛了些许 
笑容,瞟我一眼,状似无意地问:“你去了寿皇殿”我一愣,点点头,心中有些不安,道:“发生了何事?”
  
  十三笑笑,瞥我一眼道:“前两天,皇兄突然吩咐弘历,以后他不必再去探望十四弟”我一呆,自己能轻松进寿皇殿,他定然心中有数,是弘历带自己进去的我垂首笑笑,心中若涩 
不已,自己确实不能再去了,不然受连累还会更多的
  
  我抬起头,淡声道:“我以后不会再去”他掠我一眼,道:“前些日子,我派人安排了岚冬见了她的家人”我心中紧张,手紧扣在几案边上,凝目望着十三十三眉头微锁道:“她 
阿玛、额娘、奶娘都来了,我不方便出面,但派去的人回报说,一切很正常,岚冬和父母说了好一会话,没有异常”闻言,我沉默起来,难道真是自己多想了的 
  
  十三见我没有说话,他又道:“本想防患于未然,把她支到其他地方,让她永远也见不到皇子、娘娘们,但皇后娘娘调理身子的药却是非她不行,因此只得派去坤宁宫一人,监视着她 
”我点点头,依目前情形,也只有如此了的
  
  十三一笑,立身,道:“我也该回去了”猛然回神,看着十三已快跨出门槛,我道:“绿芜怎么样了”十三停步回走,眸中蕴着笑容,面色暖暖地道:“差不多痊愈了,虽说绿芜受 
了罪,却也因此了了她的心愿
  
  我心中一喜,高兴地问:“承欢已认了绿芜”十三笑着道:“这些日子承欢衣带不解日夜照顾绿芜,虽没有说透,想是承欢心里应该清楚”我松了一口气,笑道:“回去给承欢说, 
不要让她进宫了,让她们母女好好待一阵子,待我们回园子,我去交晖园看看绿芜”十三笑着颌首后疾步而出晋 
  
  ——————————————————————————————的
  出征准噶尔的大军浩浩荡荡开了拔,我们也终于回到了圆明园的
  
  巧慧也自交晖园直接回到禛曦阁,巧慧噙着泪抱着弘瀚,弘瀚也搂着她的胳膊不撒手我笑着看着两人一会儿,问巧慧:“侧福晋身子完全好了?
  
  巧慧拭去泪,笑着道:“好了,还又有喜事了呢”我抿嘴而笑,绿芜有喜了,承欢即将有一个弟弟或是妹妹心中欣喜一会,又转念一想,现在已是三月底,算算日子,那这个孩子出 
世,就将失去至亲
  
  笑一下子僵在脸上,人也呆愣起来巧慧见我神色不对,默默抱着弘瀚走了出去我发了会呆,起身向外走去
  
  不知是因为去年冬天不冷,还是天气异常,这天虽是三月底了,可还是春寒料峭、乍暖还寒出了门,微风拂过,才觉得穿得少了些,裹了裹衣服,疾步朝着正大光明殿方向走去
  
  许是我脚步匆促,身边又没有跟人一路走去,宫女、太监们都微露惊诧神色,但都是一晃而过还没有走到,远远的看见小顺子神色凝重,小跑着过来的
  
  他猛然间见到我,一怔,但随即俯身打了一千,道:“奴才见过娘娘”他双肩僵直,神色很是焦急,我心中微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大殿中有何人在?
  
  小顺子一呆,抬头看我一眼,嗫嗫的咂咂嘴,面带为难之色心里知道因上次他给我说了曾静等人的事,被高无庸杖责二十大板,以至于半个月没有起床,现在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开 
口向我说什么了我暗暗叹口气,挥手让他走了想想以后,更不会有人再给我说什么,大概胤禛想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吧晋 
  
  默站一会,深透口气,提步向前走去未行两步,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原来小顺子去而复返,他走过来,道:“娘娘,皇上正在议事,娘娘还是不要前去的好奴才奉命去诏张庭玉 
进宫,不能耽误,奴才这就走了
  
  说完,竟不等我开口,就一溜烟的跑了我心中一怔,小顺子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御前侍候,行为举止很是小心,今天说话却是颠三倒四两路大军应该还没到达,不会有什么事,到底 
出了什么事情,小顺子特意回来说这些思索了会,虽是心中狐疑,但还是转身往回走去
  
  垂首缓步前行,边走边想着事前方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抬头望去,是小顺子一行三人,小顺子仍是一路小跑,后面的张庭玉撩着袍角,气喘吁吁的落于后面,张庭玉后面还有一人 
,低着头,看不清容貌,我心中震惊,这些老臣子都是泰山压顶面不改的主,今天发生的事太过反常
  
  心不由揪起来,三人走到我跟前,喘息未定,张庭玉便躬身行礼:“老臣见过贵妃娘娘”这是朝廷重臣,此时又是要事在身,我急忙道:“皇上等你们,快去吧
  
  三人离去之时,跟着后面一直低着头的人飞快抬起头望我一眼,我微怔一下,转身怔怔盯着这三人,难道会和此人有关的
  
  心中悒郁、左思右想,忍了两日,还是不由得走到去正大光明殿的必经之路等十三心中乱糟糟的,半晌都无法平复下来的
  
  不知过了多久,十三终于缓步自殿门走出,我深透口气,默立在路边的
  
  “等我?”十三走到跟前问,我点点头,问:“发生了何事?”十三瞅我一眼,轻声叹道:“既然朝堂的事,皇兄刻意不让你知道,你就不要再问了,也省得落下女子干政的嫌疑”
  
  我皱眉苦笑道:“不让我知道,我就不会担心了吗?他每次回来虽看起来很平静,可眉眼之间却蕴着强忍的怒意”不知道会有猜测,猜测的越多,我心里越无法平静下来
  
  十三沉吟一会儿,蹙眉道:“前几日皇兄不顾众臣反对,让曾静进了园子”我一呆,身子有些无力,喃喃道:“原来真是注定的,只是这么做,外人看来,怕是欲盖弥彰吧,说这些是 
好的,如果曾静出了什么意外,那就是杀人灭口
  
  心中虽知曾静不会出事,我知道,可其他人知道吗?舆论引导着民心,民心关乎着江山稳定心中猛地明白了那天随着张庭玉来的就是曾静,想想那日他的眼神,大概‘十罪’之一和我 
也有着关系吧微微叹口气,无奈的笑笑的
  
  十三侧头凝视我一会儿,不解地问:“什么事是注定的?”我浅浅笑笑,心中默想,一切都是循着历史的脚印发展的,自己苦恼不已的所有事,都会发生,自己在这里,犹如沧海一粟, 
起不了什么作用既是如此,担心归担心,烦恼归烦恼,我虽然知道了此事,但仍是阻碍不了什么
  
  于是,我微笑着道:“恭喜你了”十三愣一下,后反应过来,笑闹道:“昨日里,绿芜还说,如果你再生一个,那就好了承欢你教得很好,如若这个孩子不听话,也抱来给你”我 
心中一沉,一时之间心中酸涩难奈,鼻头酸酸的的
  
  十三侧头静默一会儿,忽地抬头目注着我道:“若曦,你近来这些日子为何对朝堂上的事如此关心,这不像你,以前你也只是对与八哥、十四弟有关的事上心但现在,八哥已故,十四 
弟和四哥一母同胞,况且十四弟也没什么事,你还担心什么,总觉得你心里有股东西,有些说不清”
  
  他蹙眉想了半晌,又道:“那是恐惧,你到底害怕些什么,你和四哥刚刚相认的日子,我心里很庆幸,庆幸你变得理智,但是如今,你又如以前,你忘了当年你的病是怎么来了,‘长年 
忧思过甚’这阵子朝事繁忙,我们见面时间不多,但我仍能感觉到你的变化,四哥和你朝夕相处,他能感觉不到吗,你想让他忙完朝事,还要担心你吗? 
  
  我嘴角逸出一丝苦笑,是呀,我能觉察到他隐忍的愤怒,他一定也能感觉到我的担忧日子转眼之间已到盛夏,经过这几个月里,我努力调整心态,虽然心里依然揪得难受,但表面上已 
平静下来整日里,只是待在禛曦阁内看菊香指挥着小宫女种些花草,把阁内路面以外的地面全种植上草皮因此,现在阁内地上有草、草上有花、花上有树,绿草如茵,繁花又开于翠叶丛 
枝之中,站在其中,只觉得幽香远溢,沁人心脾的
  
  见我如此,胤禛一直蹙着的眉头舒展了许多,只是偶有失神之时,才会紧抿薄唇,眸含隐怒在这时,我虽看似平静,其实却是满腹感伤、心痛莫名的
  
  坐在躺椅上,笑看着秋千架上菊香抱着弘瀚慢慢的荡来荡去,弘瀚一手抓着秋千的绳子,一手推着菊香:“下去,你下去”菊香朝我讪讪笑笑道:“娘娘,小阿哥想自己坐在上面”
  
  我笑着点点头,菊香面露微诧,又瞅我一眼,下来站在秋千旁边慢慢摇身侧站着的巧慧担忧地道:“小姐,小阿哥太小,摔着了怎么办?”心中一阵苦涩,道:“摔痛了,下次就会知 
道了”让弘瀚学会坚强、独立,稍微再大一些,他还要学会自己思考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一直是这些日子我心中惦念的事的
  
  闻言,巧慧怔一下,张了张口,却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叹口气弘瀚毕竟是年龄尚小,坐不住,又不知道害怕坐了会,身子就左拧右拧,菊香担忧的看看他,又看看我
  
  过了不久,‘哇’地一声,弘瀚落了地,菊香惊呼一声,跑过去把他抱了起来我暗暗吁出一口气,道:“让他自己起来多好,让他学会从哪里跌倒从哪里再站起来”巧慧默站会,走 
过去接过弘瀚,道:“小姐,奴婢虽不懂得大道理,可孩子总归只是孩子,你看,额头都摔红了”
  
  我心中烦闷,曾静进园子已有半年,胤禛忙到几时,就让他跟到几时,让他亲眼见证他笔下‘贪财、□、好谀任佞’的人到底是如何理政的,是否真如他所说的那样的
  
  虽是禛曦阁太监、宫女们言语谨慎,但消息还是传了进来园里园外的人整日里偷偷讨论着皇上会如何处理曾静,有的认为会用极刑杀了他,并诛其九族,有的认为,皇上既然煞费苦心 
让他进宫,肯定就会有别的安排,总而言之,说什么的都有胤禛许是暗中有吩咐,园子里疯传许久,高无庸却从未约束众人晋 
  
  我虽知道事情的发展,可心中依然沉重十四说的对,这样的事,强压虽不是明君所为,可强压确实是最有效的方法的
  
  但就在前几日,胤禛却做出了让所有人都无法相信的决定并颁上谕‘曾静之过虽大,实有可原之情’‘曾静狂悖之言,止于谤及朕躬,并无反叛之实事,亦无同谋之众党,彼跳梁逆 
命之人,果能束身归命,畏罪投诚,尚且邀赦宥之典,岂曾静独不可贷其一死乎?’令曾静其人无罪释放,如此一来,曾静感激涕零,大呼‘皇上圣明’,叩头泣谢,并主动要求将自己所 
看到的及上谕编册立书,以赞扬圣上
  
  一阵‘咯咯’笑声响起,我悠然回神,却发现弘瀚早已止住哭声,和巧慧正玩得开心我抿嘴笑笑,身子向后靠去,闭上眼,复又沉溺于自己的思绪中的
  
  曾静既无罪,那吕留良之书就是不敬之物紧接着胤禛要做的决定怕就是焚书鞭尸,想到这里,心里竟是一阵发冷的
  
  “娘娘,你怎么了?”耳边传来傅雅关切的声音,我猛地睁开眼睛,弘历和傅雅两人不知何时站在我跟前,弘历一脸淡寞,脸上无一丝情绪,而傅雅满面担忧看着我的
  
  我起身,吩咐菊香拿两把椅子,傅雅恬淡的笑道:“好些日子没见弘瀚,我想带他出去走走”我微怔一下,点点头,傅雅回身招呼着巧慧一行人,缓步走了出去的
  
  看看仍站在原地的弘历,微笑着道:“你不是准备站在说话吧”他嘴角轻扬,淡淡的道:“心里担忧的事可否说出来”我一呆,有些不解他话中含义,见我一脸迷茫神色,他默一会 
,看着我道:“前些日子,十三叔对阿玛说,你现在状态极像皇爷爷在世时的模样,让阿玛留意一些阿玛却说,他早已发觉,但依你的性子,别人无法劝慰,只能你自己想通 
  
  我苦苦一笑,在他的面前,我简单的如一张白纸一样,他知道只有我自己想通才能令自己释怀强压下心中酸楚,沉默起来,你虽明白我的性子,可是,可是这事我又如何想得通呢
  
  他凝目望着我道:“如果你觉得说出来很困难,那我这就去找皇阿玛,告诉他,你的惊惶恐惧都缘于你是三百年之后,另外一个朝代的人”我一下子呆了,没想到他会以此逼我,虽知 
他是好意,可心依然气结
  
  冷眼睨他一会,才开口道:“曾静的事,你阿玛处理的不够冷静”他轻摇摇头,瞅我一眼,即而盯着前面仍微晃着的秋千道:“我也不认为将所有的诽谤公之于天下,就能澄清事实、 
谣言自灭,怕得是,人们只记住了流言蜚语,而没有记住那事实
  
  说完,他扭过头,眉宇轻轻蹙起,道:“此事虽说影响甚大,可阿玛当政期间,不会有什么,这只会影响阿玛的身后虚名而已,你不会为这些操心的,你注重的只是现实的东西,你到底 
在担心什么”。
  
  我沉吟一会,木然问道:“如果你心里知道身边的人就快去世,你会怎么做?”他一惊,‘腾’地站起来,站在我面前盯着我,一脸震惊不信:“阿玛怎么会,”。我一愣,忙道: 
“不是你阿玛”他面色一松,轻轻呼出口气,但只是瞬间,他面色又一变,沉声问:“是十三叔?”
  
  我点点头,蕴在眼角的泪汩汩而下,弘历一脸惊痛,喃喃道:“怎么可能,虽说养蜂夹道十年囚禁,令十三叔身体受损,可这些年,阿玛一直委往王府派太医循诊,怎么可能呢”
  
  我心中难受,但又哭不出来,只是无声的任泪水肆意落下弘历双拳紧握,依旧盯着我冷声问:“如何去世的”我木木的道:“史书记载操劳过度
  
  弘历默一阵,转身脚步蹒跚向院门走去,行了两步,他未回身,哑着嗓子道:“不要让阿玛知道这件事”说完,径直向外走去的
  
  我呆呆坐了许久,直到不再流泪,后泪迹干在脸上,才起身进房的
  
  我心中凄然,绞帕子擦脸过后,依在窗前,默看着窗外小池塘中粉红色的荷花,一动不动不知又过了多久,双腿有些麻在心中暗暗叹口气,自顾苦笑一番,正欲转身,腰间已多了一 
双手
  
  我身形未动,双手覆上他的双手,头向后靠了靠,蹭着他的脸,柔声问:“忙完了?”他以唇蹭了蹭我的耳朵,声音略带倦意:“忙完了,这整个院子都是你布置的,还没看够”
  
  耳朵痒痒的,我轻耸了下肩,移开了些,唇边蕴着丝笑道:“当然没看够,这一草一木都含着我的心血,你看,池里的荷花开得多好”他收紧手臂,在我耳边道:“是很美,但怎么也 
不及你美”。
  
  我心中一暖,他已半年没有如此轻松的说话了我拍拍他的手,乍装嗔怪道:“不正经”他哑嗓轻笑,下巴支在我肩头,默立无语的
  
  两人静静站了会,他忽然开口道:“这院子满目生机,看着让人身心舒畅,每次回来就想待在这里,不再出去”我默一会,轻声笑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在池里种些荷花”他温 
柔的亲一下我的侧脸,缓缓地道:“这阵子太忽略你了
  
  我摇摇头,转身和他面对面站着,凝目盯着他,两人相视一会,我慢慢靠在他怀中,抑住心中悲伤,轻声说道:“不是因为荷花很美,而是莲子生命力惊人,一颗成熟的莲子,不论委身 
于水泽沙丘,还是沉埋于石下泥淖;不管是饱经风雨酷热,还是倍受冰雪严寒,即使历时几百上千年,只要它遇到合适的生长环境,它都会生根发芽 
  
  他低下头,嘴角噙着丝笑,眸中柔和至极,我一时有些呆,怔忡的瞧着他,他忽地轻吻一下我的唇,笑着道:“就如我们的感情
  
  我眼眶一热,伸手抚着他的脸,苦笑着道:“胤禛,答应我一件事”他敛去笑容,蹙眉问:“若曦,脸上为何是这副表情,你要我做什么?”我浅浅一笑,抚着他的额头,喃喃低诉: 
“我要走在你前面,因为我不能再次尝试失去你的滋味,你答应我,不要走在我前面”
  
  他拿下我的手,凝视我半晌,眼神渐渐沉痛,但却没有说一句话,弯腰抱我起来,走到榻边,轻柔的放下我:“若曦,这阵子太忙,没有时间好好陪你,以后不要胡思乱想你方才不是 
也说过,莲子有旺盛的生命力,我也说过,这就如我们的感情样,我们一定会长长久久的”
  
  如果不知道结局,听到这话,我会感动万分,可现在,我却越发心酸难受他轻轻叹气,面上带丝无助,见他如此表情,我心中一痛,紧紧咬住下唇,在心中暗暗怨恨自己,为何自己不 
能单独承受,为何要把痛若转加给他,好好珍惜这几年,不是更好的选择吗这几个月,你不是做的挺好的,把一切都埋在自己心中吧的
  
  我深透口气,想尽快平复心情,可流着的泪却止也止不住,就这样笑着对他道:“我们会长长久久,永远在一起的我这些日子,心里有些烦闷,许是到了更年期,你莫要在意”
  
  他一怔,面带疑色盯着我:“什么期?”我心一慌,搪塞的轻笑道:“就是人到了中年,整日里没事找事,自寻烦恼的时期”他闻言轻摇摇头,无奈的轻笑一阵,坐下来依在我身边, 
以手支腮,柔声道:“你这脑子里就是稀奇古怪的想法太多,来,先睡会,待你醒了,我们去福海泛舟”
  
  想想福海停着的几艘大船,我擦擦脸,笑睨他一眼道:“还是不去了,去一次要前呼后拥,奴婢成群侍候着,还要领着十几个摇撸太监,这么几十人跟着,什么兴致都没了”
  
  他又好笑又无奈,轻刮下我的鼻子,笑斥道:“我早已吩咐高无庸做了小船,到中央时,放下小船,我们自己划也就是了”福海湖水极深,就是我们放小船,那大船也会有几人一直注 
意着小船,以免发生意外
  
  我努努嘴,道:“那还不是被人盯着”他点点头,道:“也是”紧接着,他暧昧的笑看着我:“有一个地方绝不会被人盯着”我面上一热,搡他一把,他哑嗓一笑,拥我入怀:“ 
只有这里不会被人盯着”说完,便轻唇我的耳垂,慢慢去解我身上的扣子的
  
  “皇上,奴才高无庸有要事禀告”房外突然传来高无庸压得低低的声音,我忙推开他,此时,高无庸过来,一定是发生了大事,他微不可闻叹口气,起身,沉声喝问:“什么事?”
  
  门外高无庸一顿,声音略高了些:“怡亲王侧福晋遇刺,重伤,奴才来时已通知太医去了交晖园”。
  
  我心中震惊,忙问:“侧福晋,哪一个”外面高无庸回道:“张大人的养女,张慧之”我脑中霎时一片空白,软软的瘫在榻上的
  
  他起身,慢慢穿衣,面色清冷,眸中却是沉痛无比我喃喃地道:“怎么可能,她只是一个弱女子,怎会有人对她下手
  
  他瞅我一眼,淡声道:“十三弟还没有出园子”我慌忙起身,急急的穿上衣衫:“领我一起去”他点头,紧紧握着我的手,疾步向外走去的张庭玉指着几案上的地图,十三以手托 
着下巴看着,轻轻点头道:“皇上口谕‘将在外军令有所不授’,我们派的人只是去提醒钟岳琪,具体到指挥调谴,还是他自己拿主意”
  
  两人过于专注,竟没有注意到我们两人站在门口我满心悲痛,眼泪唰地落下,身边的胤禛眸中沉痛,对我轻轻摇头,紧握了我的手一下,然后放开,走到两人前面站定的
  
  两人抬头一看,慌忙撩袍行礼,胤禛托住十三道:“慧之出事了”张庭玉一呆,瞅了眼十三,十三凝目望着胤禛,忽地面色煞白,愣了一瞬,拔腿向外狂奔而去胤禛大声喝道:“高 
无庸,跟着怡亲王”门口站着的高无庸应了声,飞也似是的去了张庭玉躬身退下,我们两人默站在原地,久久都没有一句话晋 
  
  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觉得绿芜过不了这一关我心中伤痛,无声的哭了半晌,冲过去搂着他,脸贴着他的后背:“我现在就去交晖园,我有些不放心十三弟”他身子轻颤一下,哑嗓 
道:“让小顺子跟着你”。
  
  我哽咽着点点头,转身向门口走去跨出门槛,回首一看,他依然身子僵直默立在原地,他心中清楚如果绿芜出了意外,对十三是怎样的一个打击所以此时,他心中的悲痛愤怒并不亚 
于十三
  
  默看着他的后背,我心中似有绞痛,难受的不能自己,闭上眼,抚住胸口猛地转身而去
  
  -----------------的
  交晖园,静月小筑的
  
  绿芜躺在榻上,脸色腊白、双眸无神,榻前的锦凳上坐着一脸凝重的太医,十三坐在榻过紧握着绿芜的手,眉头紧锁盯着绿芜;承欢和佐特尔站在我身边,承欢咬着下唇两眼含泪,佐特 
尔面色凝重,满面担忧;兆佳氏等福晋们围在榻前,有的轻拭泪水,有的面色淡然的
  
  我抑住心痛,拍拍十三的肩头道:“慧之不会有事的,,慧之不会有事的”嘴里虽这样说,但心里却清楚的知道这只是自己骗自己,看着绿芜胸口只露出刀柄的匕首,我的嘴唇有 
些抖,说出来劝慰十三的话,也结巴的不成句的
  
  承欢猛地拽住我的衣袖,满面泪水,下唇已咬得渗出丝丝血迹,无声的望着我佐特尔握住承欢的手,轻摇头低声道:“承欢,不可如此,你这样王爷会更加难过”承欢一闭眼,泪珠 
顺脸而下
  
  太医切了会儿脉,沉声问十三:“王爷,福晋失血过多,现在拔刀,臣恐福晋势必昏厥如果昏厥时间过长,腹中的孩子恐怕不保
  
  十三面色一松,接口大声道:“保大人”绿芜眼睛微微睁开,嘴角现出一丝笑:“爷,你不要如此难过,慧之不会有事的”她双目盯着十三,却对太医道:“请太医一定在保住孩子 

  
  承欢盯着绿芜,抽泣着道:“额娘,虽然你已有了承欢在身边,但你为了弟弟或是妹妹,一定要挺过这一关,你只有康复了,他才可能健康生出来”绿芜眼中的泪簌簌落下,向承欢伸 
出手:“承欢,你再叫额娘一声
  
  承欢‘扑通’跪于榻前,紧握着绿芜的手连声叫:“额娘、额娘,”绿芜握着承欢的手放于十三的掌中道:“太医,拔吧
  
  十三吩咐众人退下,解开绿芜的褥衣,太医握着刀柄,猛地拔出,血随着刀喷涌而出,我一下子呆在原地,承欢历嚎一声:“额娘”绿芜竟抿嘴微笑着晕了过去太医迅速包扎过伤口 
,坐下凝神切起了脉
  
  我心提了起来,手心冷汗直冒承欢已忘记了哭泣,三人六双眼睛紧紧盯着太医
  
  太医闭上眼,面带忧色轻轻摇了摇头,切完脉后迅速自药箱中拿一小瓶,拔开塞子,一手掐着绿芜的人中、一手执瓶放在她的鼻前的
  
  半晌后,绿芜还是紧闭双眼,承欢拉着十三的袍角哭道:“阿玛,我们一起开口叫额娘,她会听到的,她不会舍得离开我们的”十三紧握着绿芜的手,嘴唇颤抖着柔声诉说:“我不是 
答应过你吗,我们再等三年,到雍正十年,我们带着小儿子隐身于江湖,想承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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