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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血征程-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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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的马给抢了···”封常清腾的起身,离席,接着就是围着宴会桌不停的打着转,还不时冲牙齿缝里蹦出两句骂娘的话。许久,封常清停下脚步,猛的一拍桌子,冲二人吼道:“明天你们陪我去向慧空禅师陪不是。到时候,我若见不到你们的人,以后我们就别兄弟长兄弟短的称呼了。”

“有必要说的这样严重吗?”

封常清怅然一笑,回到:“有些人是直肠子,有来有往。你和他有过节,点破了,也就结了。而有些人,则是花花肠子,凡是喜欢阴在肚子里,爱背后算计人。你若与他有了过节,不说死的有多难看,你以后都有得小鞋穿。”

“你不是想说慧空就是后者吧?”

“他是不是后者,我不敢保证。但是,有一条我敢确定,他在等你们去向他赔礼道歉,他在算着日子过。”

移拨与毕洛多一吐舌头,胆怯的问到:“大哥,你说他的耐心能有这么足吗?”

“我怎么知道。”封常清猛的一清醒,反问到:“你们夺他马匹多久了?”

“掰指头算,也就一个月吧。”

“一个月···”封常清就差没有飞起两脚,好好的赏赐二人一番,心说道:“好嘛。一个月,过了一个月,你两个混蛋才和老子提起此事,你们想害死老子啊。”

“不打紧吧?”

“嗯。不打紧,一点也不打紧,我看你们明天可以负荆请罪去了。”

“负荆请罪?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也就是叫你们自己扒光衣服,象犯人一样光膀子背着一捆荆条去向慧空请求宽恕。”

“不干。这是在侮辱我们的尊严吗?”

“爱干不干,我又没有威胁你们。”

当二人还在沉默的时候,封常清一把抓起酒壶,咕咚咕咚的将一壶酒倒下肚,一抹嘴,一抱拳,语:“二位慢用,我先走了。”

“大哥···”

任凭二人怎么劝求,封常清还是离开了花厅···次日。当第一抹阳光照射在宣化寺的山门前,封常清已陪着慧空在半山腰的清鸣亭对奕,不过他的心却不在黑白之间,而是在移拨与毕洛多的身上。按时辰推算,二人应该到了山门前,可现在却连一个鬼影都没有看见,着实是叫人放心不下···“封施主,您输了。”

“哦。禅师,我们来过一盘。”

“也好。”

···“封施主,您已连输五番棋了。”

“哦。不妨事,不妨事,我们再下一局如何?”

慧空在点头应允的同时,一只眼却在细细的打量着封常清,在踅摸着封常清的心思。此刻对他来讲,移拨与毕洛多来与不来都不是关键,关键是封常清能在棋局中有所参透,能明白自己的一番苦心。然封常清却未及时理解自己的一番苦心,还在为他的那两位兄弟干着急,真是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棋至四十三手,慧空似有所指的对封常清说道:“封施主,错矣。”

“错矣?”封常清挠着头问到:“禅师,弟子何错之有?”

“你那四三路棋错了。”

“错了?没有啊。”

“错了。”

“弟子愚木,还请禅师明解。”

“施主所布之子,看似护角有方,实则不然。若依老衲行云布阵,当取四六路落子,一可护角团空长目,二可依托外势吞取此白棋二子。如此一来,你的棋便可鹰击长空,呼啸四野。任对方再是有本事,也难出手阻之,惟有伏首称臣。你看呢?”

封常清看着棋局,再细想到慧空的话,思绪不由的由棋局飞到了葛逻禄,飞到了都护府对葛逻禄的大政方针上···良久,封常清起身施礼道:“多谢禅师的点拨,弟子明白了。”

“明白就好。”

“禅师,弟子还有一事相求,还望禅师答应弟子的请求。”

对于封常清如此兀突的请求,慧空想也未曾想,便随口应到:“但讲无妨。”

“月前,我的那···”

“勿须讲了。”慧空笑盈盈的摆着手,回到:“施主刚才心不在焉,岂是为此?”

“正是。”

慧空一回首,冲垂立亭下的沙弥语到:“了缘,去给为师有请移拨可汗、莎车王毕洛多。”

了缘应了一句,掉头便去请移拨与毕洛多。而慧空则强拉着封常清回到原位,要封常清陪他将残局做个了断。封常清此刻那有那个心情,他现在一心在想移拨与毕洛多是什么时候来的,自己怎么没有看到他二人呢?

“封施主,封施主···”

“哦,禅师有何指教?”

“走棋,走棋,不要为那许多的尘世烦忧再困惑了。须知鹰旋长空,可观千里之遥,非你我能力能达也···”

···岁末,常清以钧令邀葛逻禄王及四子入叙。张曲突剿寇至汗庭十五里,葛逻禄王遂率四子与军行,曰:助师进剿。正月,曲突平诸寇,乃护葛逻禄王与四子至所,会。又一月,常清释其归,葛逻禄王留其子莫护从慧空,乃去。

葛逻禄算是暂时安定了。但是,从长远来看,葛逻禄依然是困扰都护府的一桩心病,还有很多的事在等待着封常清去解决。对此,封常清心里明白的象明镜一般,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转过春来,凉州来人,并转夏侯羽军令:北天竺有变,汝等当速速进兵讨之。

“速速进兵征讨?谈何容易···”

但是,军令不可违,封常清不得不调整都护府战略,号令南部各国整顿兵马,随时准备出征北天竺。为安全起见,封常清特留张曲突留镇锡尔河诸国,并授其不报而决之权。

月末,都护府起兵南向竭师州,莎车王曹·毕洛多以都护府参事、车将军留守都护府。至四月,都护府联军五万会于竭师州,暂定中旬誓师南征。

北天竺闻都护府即将南征,遂于古杰拉特至穆库尔一线集结重兵防御。作为补充,其又在古杰兰至杰曼一线布置第二道防线,并将拂狼机雇佣军团驻扎于德拉城,居中策应。稍后,其在判明都护府实力后,又匆匆组建起一支人数约为三万人的战略预备队,并驻防于萨戈达。

中旬,北天竺人的两道防线尚未构筑完成,都护府大军于竭师州南端的喀布尔城誓师南下。(喀布尔城,本为前竭师国一边塞小镇,后为都护府选为屯军重镇,遂扩建为要塞城市。)大军出发时,有众八万五千,其中包括一万五千西海铁骑。初入加德尔与巴勒吉纳尔,大军增至七万之众,并有三万葛逻禄人正在赶来的途中。

是继续进兵北天竺,还是假道巴勒吉纳尔越过兴都库什山突袭大小勃律?这个问题在一直困扰着封常清。按他个人的想法,他是很乐意去大小勃律国周游一番的。但是,夏侯羽给他下达的命令,却是要他进击北天竺,并不允许他分兵行事。

思来想去,不明白夏侯羽真实用意的封常清,于巴勒吉纳尔作下决定,令李千成率兵一万越过兴都库什山奇袭大勃律。在他看来以都护府的六万主力,再加上三万葛逻禄人的协助,要击败一个国势日下的北天竺,应不在话下。更何况,他的军队中,还有大批北天竺人见都没见过的新式军械···巴颜喀拉。再次身处巴颜喀拉的夏侯羽,此时此刻的心情,却十分的复杂。城虽破,大军可越过此天险直扑玉树,却有失对宗喀巴许下的诺言。须知,自己一旦失去宗喀巴的帮助,即使能拿下玉树,能攻入千湖之地,也不能征服其民。帝国的后院,一样不能用安稳来形容。

想到此间,夏侯羽下令韩亮引前军按计划进军玉树,王猛节制中军随后出发,而自己则率虎贲营留于巴颜喀拉恭候宗喀巴的到来。

不出夏侯羽所料,宗喀巴一到巴颜喀拉,即对凉军的所作所为感到震惊,遂转为无比的愤怒。在他看来,夏侯羽身为圣龙的一路统帅,却不能制止属下的残暴行为,实在是令人不解——在他内心看来,夏侯羽这是有意的,而不是不能。因此,其对夏侯羽的严词突转严厉,并不断的祭其佛国诸神旗号,用以训诫夏侯羽。

对于宗喀巴的心情,夏侯羽是能够理解的。所以,每当宗喀巴怒目严词相加时,他总是作出一副谦恭顺从的姿态,以换取宗喀巴的同情。时间久了,宗喀巴对他的表现已无话可说,转而提出三点要求:一、应立即将带头之人处置,并惩戒凉军统兵大将,给羌唐的母亲一个交代。

二、今后不得再有类似事件发生。若有,则夏侯羽作为主帅当削发谢罪,余者按羌唐习俗处置。

三、宗喀巴要派遣自己的弟子与信徒随各路大军同行,监督各军的行为规范。

夏侯羽想也没有想,便一并答应下来。另外,出于长远的考虑,他还为宗喀巴补充了一条:待到羌唐定立之后,圣龙应向羌唐战死者家庭提供必要的帮助。

鹰掠四方

“好手段,不愧为是圣龙的当世英才。”

宗喀巴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更知道夏侯羽是在让着自己。因此,口气一转,问到:“辅政王殿下,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去玉树?”

“玉树?再等两天说,至少我们不会现在去玉树。”

“现在不去?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赛马大会开始的时候,也就是我们抵达玉树之时。”

“玉树的赛马会可没江孜赛马会有气势。”

堪布·丹巴的话音虽不响亮,但却引起夏侯羽的足够重视。夏侯羽笑呵呵的冲堪布·丹巴问到:“江孜赛马会?说来听听。”

“···,原来如此。”夏侯羽打定主意再问到:“如果我与令师在玉树联手组织一次赛马会,你认为我们该如何筹划才好?”

“这个···,我没有把握。”

“尽力而为即可。”

堪布·丹巴一惊,心说:“他还真的要我替他去组织一次赛马会。多嘴,多嘴,真是多嘴。”

“堪布·丹巴,有什么难处尽可跟我将,我会权利支持你的。”

夏侯羽起身来到堪布·丹巴的面前,重重的拍了拍堪布·丹巴的肩膀,执宗喀巴左手,一笑走之。而堪布·丹巴看着自己师父那阴沉的脸,心说:“完了。我这次可是闯大祸了,师父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转眼即到初夏时节,夏侯羽与宗喀巴如期抵达玉树城。不过夏侯羽并未急于视察全军,更没有去安抚玉树城的百姓,而是一反常态的去了赛马会会址,去看堪布·丹巴的准备工作作的怎么样了。

六月,羌唐历土狗年的第一个赛马大会在玉树城开幕了。但由于当地人的不和作与不参与,夏侯羽与宗喀巴的第一联手之作,并未取得多大的实质性效果。不过,只要活动还在继续,观众还没有退场,夏侯羽就不认为自己是失败者。在他看来,既然有如此多的人来看热闹,那就代表他们并不是一定要与自己为敌,他们还是可以感化的。但是,问题是现在由头难找,也知羌唐人喜欢什么样的由头——宗喀巴等人脱离现实世界太久,已经不能为自己提供一个象样的建议。

“···看,圣龙人的骑技,太次了。如果换作我们的健儿,象这样的羊,早该叼走了。”

随着一个老人的评价声落定,阵阵的嘘声与鄙夷的喊声传来,直刺得凉军每个人的脸,都滚烫的。但是,他们的主帅夏侯羽可不这样看待问题,他知道他的由头有了。于是,夏侯羽只带了几名亲卫来到场子中央,高声喊到:“羌唐的健儿很厉害吗?如果是的话,那他们怎么不能阻挡我的前进脚步,而非要靠着雪山与严寒的帮助呢?”

“那是你们圣龙人卑鄙的结果。”

“卑鄙?是谁跟你说战争中的双方不能使诈的?”

“佛主告诉我们的。”

“佛主?”夏侯羽嘿然一笑,厉声喝问到:“一个背叛了佛主的人,也能口称佛主?笑话,天大的笑话。”

“我没有背叛佛主,你在污蔑。”

“污蔑?”夏侯羽冷冷的回到:“佛主允许用人的皮、肠作为寿诞献礼吗?”

“没有吧。但是噶当派的活佛是怎么做的,他又给你们下达了怎样的命令?”

夏侯羽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份噶当派活佛给玉树官员的密信念到:“活佛寿诞,需寿诞献礼如下:人皮三张、肠净一副、各类血多瓶···”

“人皮?”

“肠净?”

整个赛马会会场顿时沸腾起来···夏侯羽不待反驳声响起,发话到:“一个以害人、食人为乐的活佛,为世俗权利所醉心的活佛,极尽奢靡享乐的活佛,你们还要尊封他为一邦之首,为他马首是瞻,甘心为其驱使,难道你们就不是他的帮凶吗?难道你们就没有背叛佛主吗?你们还有资格称自己是佛主的信徒吗?你们自己说,是不是这样的?”

会场上死一般的寂静,每个羌唐人都在考问自己的良知,他们开始动摇了。然而,夏侯羽接下来的一番话,却更加让他们感到耻辱,感到羞愤,但却无法去据理辩驳。

“你们知道纳木错吗?知道纳木错大会吗?”

“看来你们都知道。那我问你们,你们知道每年噶当活佛游历纳木错湖,参加纳木错大会,他都背地里干了些什么吗?”

见羌唐人没有回答,更没有去反驳,夏侯羽冷笑到:“他去绑架你们的姐妹妻子,将她们当作奴隶圈养在自己的庄园里,任意的凌辱、折磨、杀害。为了掩盖这个事实,为了避免受到先赞普的惩罚,他编造谎言,制造骗局,最后在大昭寺杀害了你们的赞普。而你们,背叛了你们的信仰,背叛了你们的赞普,在巴颜喀拉、在乌丽替邪恶的噶当卖命,阻挡我的军队,阻挡正义之光普照羌唐的八府大地。你们说,我与我的军队有错没有?在巴颜喀拉,在乌丽。”

“你们当然会说我与我的军队有错,因为我并不是你们邀请来的。但是,你们忘记了一个事实,一个基本常识——你们的赞普是我圣龙的外甥。他的死,怎么能不牵动圣龙的心,又怎能不为他报仇。更何况你们的卓玛公主正在圣龙,正在向她的舅父请求帮助,还羌唐一个正义、一个清净。”

“再换个角度看,羌唐与圣龙都是以佛立国的友邦。作为一个虔诚的佛徒,我与大皇帝陛下是不会对同样信奉佛主的友邦妄动刀兵,更不会无故加害他的百姓。但是,同样是因为我们是佛徒,我们也绝对不允许佛主的威仪染尘,佛家的清誉被玷污,我们会毫不犹豫替佛行罚,卫佛除妖。今天,我与我的军队,就是秉承大皇帝陛下卫道除魔精神而来的。既然我们是来拯救你们的,你们又有什么理由拒绝我们,又有什么理由去敌视我们,又有什么理由去对抗佛的旨意?”

···当夜,夏侯羽为冥冥的颂经声所惊醒,他成功了。一切来的都是如此的突然,又是来的如此的恰倒好处,怎能不叫人欣喜若狂。稍后,夏侯羽为扩大战果,令人在玉树城建一七层法坛,请宗喀巴为玉树城百姓开坛讲经···玉树城的百姓改奉格鲁派教义,改投宗喀巴的门下。消息一经传扬开,羌唐举境震惊,噶当派慌了手脚,终日惶惶不得安生。随后,为了封锁消息,封锁夏侯羽的讲话内容,噶当派向各地发下法令:凡是谈论玉树城变故的人,一律割舌。凡是传阅妖孽讲稿的人,一律剜眼。凡是举报上述人员者,一律赏赐酥油一坛,牛羊各十头。

俗话说得好:防民,甚于防川。噶当派的法令发出去,非但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反到为夏侯羽做了一番宣传,为自己大大的抹黑了一把。不但普通百姓开始不信任自己,就连那些贵族也开始反感噶当派,并对噶当派的训令置若罔闻,各干各的手头活。

眼见时机一天天的成熟,夏侯羽开始酝酿起新的进军计划,以宗喀巴为行动核心的进军计划。

七月,夏侯羽终于开始行动了。在他的可以安排下,宗喀巴带着他的信徒由玉树出发,开始了一场朝圣礼佛运动,最终的目的地为逻些城。作为安全保障,夏侯羽则率大军一路护卫,相随相间三里地护卫。至于宗喀巴的身边,夏侯羽当然不会不安插自己的人——十六名鹰卫顶尖高手潜伏在宗喀巴的亲随中,随时为宗喀巴提供最后的防护手段。

朝圣礼佛运动在极其顺利的过程中进行着,宗喀巴所过之地,百姓归附,贵族恭从,军队臣服。噶当派苦心经营数十年的根基,在无形中,为宗喀巴个人所瓦解,所摧毁。然而夏侯羽却开始有些担心了,他害怕宗喀巴的个人威信上升过快,格鲁派的教派影响力上升的过激,会严重影响到宗喀巴的个人决策,会影响到格鲁派的决策,更会影响到他的未来布局,威胁到圣龙的利益。因此,他不得不要寻个机会给宗喀巴一点忠告,一点真诚的建议。

···象是有所感悟,当夏侯羽的建议还在酝酿当中时,宗喀巴便已意识到自己的危险,意识到自己与格鲁派对夏侯羽对圣龙的威胁,他令人给夏侯羽传话:羌唐本与圣龙同根同源,乃甥舅之邦。今甥国少主尚幼,苦行之人又无辅政之德,还望舅国一体辅之,为羌唐八府之民造福···既然如此,夏侯羽立刻以自己的名义置信羌唐卓玛公主,求解。不出意料,卓玛公主代表其弟回信夏侯羽,表示愿意放弃赞普称号,愿意在圣龙作一普通人,求夏侯羽为其姐弟安排一个好去处。为表示对卓玛姐弟的尊重,夏侯羽上书朝廷,请成帝出面决断。而他则暗中将卓玛公主的书信内容散播出去,一来表示圣龙无意夺占羌唐之地;二来告诉羌唐人,你们的内部事务,还是你们自己解决的好。

八月,为卓玛公主来信困扰了好一段时间的宗喀巴,终于发话了:羌唐俗世事务定不能叫僧侣插手,因为那违反了佛主的训喻,是诸佛所不容的。僧人,羌唐的僧人只能做一件事——济世渡人,将佛的宗旨发扬光大。

夏侯羽对宗喀巴宣言的第一反应是:要的就是这句话。但是,为了表示自己的一点惋惜,夏侯羽还是慢腾腾地、不情愿地出现在世人的面前,向他们解释到:“宗喀巴活佛是佛的仆人,最忠实的仆人。他的话,便是无上的佛对世人地宣示,是不可违逆的。即使自己这个外人,也必须尊重宗喀巴活佛的选择,尊重佛的选择。”

说的如此多,却只字不提卓玛公主与才丹仁错王子的归期,谁都明白夏侯羽的潜台词——他们的去留问题,要看你们怎么选择。宗喀巴明白,他一手创立的格鲁派明白,羌唐的百姓明白,但是他们却不敢随便的表态。

朝圣礼佛运动还在进行,宗喀巴的队伍还在壮大,他的声望依旧在疯狂地飚升。但是,他已不在意气风发,已不再奢望太多,因为他还不想让格鲁派成为第二个噶当派。因此,他开始对他的弟子与信徒发下许多的训诫,要求他们谨言慎为,不要让人有非议的口实。但是,他不想发生的事,却偏偏有人想要,而且是迫不及待的要···“主公,景略认为我们应当帮宗喀巴一把,让格鲁派成为羌唐的正统。”

“属下也赞同王大人的看法。”

“属下也是这个意思。”

“属下也是。”

···此刻的夏侯羽,依旧沉默不答,他有他的问题要考虑——羌唐人对于卓玛与才丹仁错,对于赞普血系还有多少的情感可言。如果这个问题不闹明白,而贸然扶植一个势力来取代他们,自己与圣龙又能得到什么?

“主公,景略知道你在考虑这样做能给我们,能给圣龙带来什么。但是,您有没有考虑过,一旦我们失去这个机会,我们就无法再控制住羌唐,我们将愧对那些为国捐躯的将士,愧对圣龙的列祖列宗。

主公···如果您不敢承担这个责任,属下愿为您一力担之。”

“你能承担多少?是全部,还是一部分?”夏侯羽在一阵反问后,向众人解释道:“羌唐,有必要的话,我到是很乐意将整个羌唐归入圣龙的版图。然事实上,现在的局势不允许容许我等如此作为。为什么?一方面是因为我们不知羌唐人的想法,更无法了解他们的感受。另一方面,羌唐人并为因为我们的此前的所作所为,而对我们的心存感激,更没有真正化解深藏在他们心中那股对圣龙与生俱来的敌视情绪。”

“主公的意思是···”

“让他们自己去选择,最好是替我们达成我们的心愿。”

“景略明白了。”

夏侯羽起身对王猛下令到:“景略先生,该派人去知会善道一声了。”

“是。属下马上就去办。”

“不急,时间还有的是。今天我叫你们来,不过想问问你们,你们对羌唐有什么感觉而已。”

“有什么感觉···”

“民风豪迈粗旷,百姓坚韧朴实···”

“就这些吗?”

“就这些。”

“景略先生你说说你的看法吧。”

“属下认为,羌唐由于生产力不发达,因此还处在奴隶制下,百姓的生活远不如我圣龙。如果主公要取其地、拥其民,不妨照西海之例,徐图之。”

“还有呢?”

“没有了。”

“景略先生,你可想过这样一个问题:如果贵族与僧人反对我们,我们该如何是好?是使用武力,还是作实质性的让步?”

夏侯羽微然一笑,解释到:“象这些事情,我们是不便出手的,更不能因为它与羌唐的贵族、僧人结怨。因此,我们只能假托佛的名义,假托他的声望去达成我们的心愿。而要让他帮助我们,以佛的名义帮助我们,我们就必须让他成为佛在羌唐的代言人,成为羌唐的精神崇拜对象。为此,我们该怎么做,你们现在应该心中有数吧。”

看似前后矛盾的话,看似表里不一的表态,却将一个意思表达的如此的清晰。王猛笑了,其他的人也笑了。他们的笑,又引得夏侯羽开怀的大笑起来···九月初九,当宗喀巴即将抵达逻些城时,噶当派与他们的坚定盟友们,已无法掩饰自己的感受,他们选择了逃亡,向圣山的南面世界逃窜。

噶当派的上层人物与勾结他们的权贵跑了···一个多么振奋人心的消息。但是宗喀巴却在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起,命令自己的弟子与自己的忠实信徒将自己禁锢起来,不允许任何人接近他,更不允许任何人将世间的消息传递给他。为什么?因为他在等待,在等待一个自己认为合理的解释出现。

当宗喀巴自我禁锢的时候,夏侯羽为防噶当派出逃给羌唐的社会带来不可预测的变数,分令各军迅速占领羌唐原为噶当派控制的区域。又为约束自己的部下,他向各部连下三道军令:凡是违背羌唐风俗者,一律严惩不待。凡是私放人犯者,一律以通敌论处。凡是不尊军法者,一律就地处置。凡是私相授受者,一律就地免职,永不录用。

至九月末,羌唐的第一场雪到来时,羌唐已为夏侯羽与他的凉军所控制。而自我禁锢的宗喀巴,也在僧众信徒的成心规劝下出关,正在大昭寺准备接受灌顶受戒···逻些城,逻些城的大昭寺内,宗喀巴正在与夏侯羽,与卓玛公主及才丹仁错王子的使者会面。至于他们说了些什么,外人并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大家心里都明白,宗喀巴将成为羌唐的精神领袖,实实在在的精神领袖。

三天后,夏侯羽、宗喀巴、赞普血系的使者正式出现在布达拉宫的高处,他们将向整个羌唐宣布一个消息——赞普血系正式让位于佛的代言人宗喀巴。从此,赞普血系将永远离开羌唐,他们将在圣龙开始他们的新生活,成为圣龙高山王。而作为回报,日后成立的羌唐格鲁派噶夏总制院,除每年向赞普血系提供生活费外,还将在逻些、昌都与玉树三地各辟出一块肥沃的土地给赞普血系作为采邑,并以王礼厚遇赞普血系继承人。

···纷纷扬扬的雪还在下,高大巍峨的布达拉宫四周早已布满岗哨——比平日都出近三倍。巨大的唐卡被展开,平铺在布达拉宫的外墙上,在风雪中静静的等待着一个时代的开启。而在布达拉宫外,在临时茸整的广场上,无数的僧众信徒在冒雪高颂金刚经,在为他们心目中的“佛”祈祷。

午时三刻,整个逻些城的大小寺院都已开始鸣钟倒计时,在为宗喀巴与他的格鲁派噶夏总制院受封,倒计时。正点时分,在布达拉宫的制高点,宗喀巴在夏侯羽与末代赞普血系使者的陪同下,终于出现在世人的面前,准备接受佛的戒持。不过,在受戒之前,宗喀巴必须对他信徒发表一番演讲,给他们讲述生存之道···一个时辰之后,宗喀巴如期受戒,正式成为羌唐的最高精神领袖,成为羌唐的最高决策人。随后,格鲁派噶夏总制院的成立仪式,则在宗喀巴的主持下,顺顺当当的落下帷幕。作为辅助宗喀巴最久,也是功劳最大的堪布·丹巴,则有幸成为噶夏总制院的第一任首席噶伦。之后,堪布·丹巴按照夏侯羽与宗喀巴的事先协商办法,向全羌唐郑重宣布噶夏总制院官职名称表,并将任命状颁发给被任命人。最后,堪布·丹巴为表达自己对恩师的敬重,更是为了抬高自身的地位,下令组建拉让私属作为恩师宗喀巴的私人役使扈从。

待一切都结束之后,人们正欲为宗喀巴举行祈福仪式,为噶夏总制院的成立欢庆时,宗喀巴向他们宣布一个规矩,一个永世不得更改的规矩:羌唐活佛的转世继承人,须在圣龙驻羌唐使者到席的前提下,方可继承上代活佛的衣钵,成为羌唐的领袖。

为什么?对于人们的疑问,宗喀巴大度豁达的解释道:“我权既为赞普血系取得,就应对赞普血系表示应有的尊重,就该向赞普血系有个交代。而赞普血系如今是圣龙的高山王,是圣龙的王公,那自己就应当对圣龙表示应有的尊重,就该对圣龙有个交代。因此,我的继承人必须得到圣龙的认可,他才能成为羌唐的领袖。否则,他就必须让出自己的权利与地位,回到他的寺院去。”

寥寥数语,便打消了人们的顾虑,也将人们内心的忧虑化解干净。人们为自己有如此一个守信重诺、慈悲为怀的活佛,而感到庆幸,而雀跃。他们在期待宗喀巴与他的格鲁派噶夏总制院,在期待自己的新生活能和和美美,在期待羌唐的光荣时刻再度降临。

一个威势如日中天的宗喀巴,一个声势如日中天的格鲁派,一个权势如日中天的噶夏总制院,圣龙与他的辅政王能容忍其存在多久?是一年,是五年,还是十年···

鹰掠四方

羌唐的一切都恢复平静,又如往昔一般,是那样的安宁与和谐。但是,夏侯羽与宗喀巴都看到其中蕴涵的危机,认识到羌唐的现有体制若部加以改革,势必会重将羌唐引入无休无止的内乱之中。因此,他们不断的在讨论着,在设想着,在研磨着——农奴,一个在圣龙消失千年的名词,一个为圣龙人所耻于接受的名词。而它却在羌唐盛行着,为所有的羌唐人所接受,成为一个阻碍羌唐再次飞升的巨大障碍。夏侯羽想打烂农奴制,宗喀巴也想打烂它,但是,他们又不得不顾忌那些既得利益者的态度,生怕他们因此反对自己、反对总制院。所以,农奴制现在还不能废除它,至少是在找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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