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风血征程-第2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王爷,我们现在应集中力量向原平镇进击,及早与宴明将军会合。”

“好。剑明,给我传令三军,给我猛攻东南方的原平镇守敌。”

“是。”

原平,一个只拥有四百户人口的草原市肆小镇。墙,高不过一丈。丈围,长不过一里六。此刻,却成为了两朝的争夺重心,汇聚了双方的近二十万主力,混做一团。

处于风暴口的郭宝真,看着蜂拥而至的己方溃兵,再听着属下斥候的汇报,眉宇间的愁云渐密。要知道凉军宴明部,都已冲到了己方预备队集结地了,这还了得。郭宝真立刻召集属下将佐,布置起各军的阻截任务。对于各军的苦衷,郭宝真可管不的那么许多,他现在只需要挡住夏侯明,配合其他友军围歼圣龙的这支重兵集团。只要歼灭了南朝的这路重兵集团,不但能抓住南朝的皇叔,将严重打击南朝其他路断后部队的士气,有利于帝国的后续军事行动。还能籍此要挟南朝就范,结束旷日持久的战事。

会到一半时,一个斥候风急火了的冲入会场,报到:“将军,撒克翰将军来了。”

“快,快有请。”

郭宝真与撒克翰见面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安答,你大哥完了,我也完了。”

“我大哥他怎么了?”

撒克翰哭到:“你大哥与范兄弟他们,中了南蛮子的奸计,于三川原殉国了。”

“啊。”郭宝真踉跄的走上前三两步,一把揪住撒克翰的胸襟,咆哮到:“你骗我···”

“兄弟,我没有骗你。要不然,我的军团也不会垮掉,我也不会落得如此田地。”

“你可有证据?”

“兄弟如果不信,可以去问外面的人。”撒克翰一挥手指到。

郭宝真迟疑了片刻,松开手,冲到门外一把揪起佩有野狼标志的军官,吼问到:“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于三川原之战唯一幸存者的哭述,郭宝真完全懵了,他不敢想象三川原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的兄长们又遇到了什么。痴痴呆呆的他,矗立在风雨中,迎着长生天将下的天雷,长吼不止。

一道耀人眼际的强光闪过,郭宝真已不复存在,焦腐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撒克翰与一班将佐先是一愣,旋及疯了一般的冲向房外,冲向郭宝真——属于郭宝真的那一堆焦黑腐臭物。

雨点轻轻的打在郭宝真的遗物上,将乌黑的尘垢冲刷去,留下的只有一堆废铜烂铁。撒克翰等人,疯狂的用手抓拾起乌黑发臭的泥水,装在自己的头盔中,口中无助的哭喊到:“兄弟,我的兄弟啊。”

失去了郭宝真的桑林河灰狼军团,并没有乱。各军按照郭宝真的先前布置,以及缓过神来的撒克翰等人的指挥,迅速地组织起阻击活动。在撒克翰有声有色的指挥调度下,桑林河灰狼军团与残存的黑狼军团相互配合,在以原平镇为核心的地带,构筑起了一道坚固的防线,将两支急于会合的凉军挡在了原地。

凉军一波又一波的冲击,一轮又一轮的突击,第一次让高傲地桑林河人领略到圣龙主力的实力。桑林河人,现在才知道自己并不是上天的唯一宠爱,圣龙人和自己一样,也有着不可轻视的战力。自己稍有不甚,即有被圣龙人冲垮,挤碎,压扁的可能。他们想起了黄金汗的话:“人一定要靠自己。不然,纵使神佛在世,也难救你与水火之间。”

为了生存,人是疯狂的动物,更是可怕的恶魔。微风中,急雨间,到处弥漫着血腥之气。耶律信闻着这浓重的血腥气味,宛如一头嗅到了腐尸的豺狼般,发狠的吼到:“前面就是原平镇。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们一定要拿下它。否则,我们将前功尽弃,死难的兄弟们,也不会宽恕我们的懦弱与无能。我们还有脸去见亲人吗?还有脸去面对死难兄弟的父母妻儿吗?我们将背负着永世的骂名,直到死。”

此刻的耶律信心中明白,只有拿下原平镇,自己才能摆脱当前的困境,才能有一线生存下去的机会。现在自己是前有阻截,后有敌刚投入的战略预备队。想退?除非你能上天遁地。

既然没有了退路,那就只能往前冲,打乱敌人的部署,为自己的生赢得一条生路。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所有参战将士都有着耶律信一般的想法。因此,凉军与耶律部的勇士,鼓足勇气,一往直前的突入桑林河阵地,与敌混战。

三十里外的曹羽,挟三川原余威,挥军北进。他正谋划着如何解救己方被围部队,又如何实施反包围作战,能再歼灭两支桑林河精锐,将颓败的全局扭转过来。在他看来,即使自己所携带魔法炮威力减半,再有两支敌仆从军团投入战斗,依照自己的现有实力,还是可以一举达成上述战略意图的。但是,他忘记了一条,自己收罗了不少的关中吴氏溃兵,他不但没有扭转全局的能力,还有近忧要面对。

“可以了吗?”

“回大将军,一切准备就绪。”

曹羽麻木的手,轻轻地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随即,其身后的数十门魔法炮,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炮口腾起斑斓的火焰,将一个个火球送上苍穹,在夜空中划出道道绚丽的轨道,带着尖锐刺耳的呼啸声,落在可怜的桑林河人当中,卷起无数的碎屑,将它们抛洒在空旷的大草原上,燃起熊熊的火焰。

在无助的呼号声中,在垂死的哀鸣声中,在火光的掩映下,无数的凉军将士,正奋勇前进。在他们的后面,则是楚军与蜀军在跟进,在填补可能的空隙。再往后,就是关中吴氏的部队,他们在充任全军的战略预备队。

大军随着炮火的延伸,横冲直撞于敌纵深。已多路切入敌各军结合部,呈月牙状切割包围当面的溃残败走之敌。胜利就在眼前,探手可即。此刻,不但曹羽踌踔满志,就是他的将校们,也一个个踌踔满志起来。一切都来的是如此的顺利,又是如此的不可思意,谁人能抗拒它的诱惑?是曹羽?他不能。是三军将士?他们也不能。一切都在冥冥中落下了尘埃,又在骤然间掀起了漫无边际的狂澜。

“吴氏叛乱了。”

“吴氏反了。”

“吴氏是国贼。”

“完了,圣龙完了。”

随着一个接一个的噩号传来,曹羽选择了回避现实,想到了最后一搏生死···曹羽在亲卫的裹胁下,带着残存败退下来的凉、楚、蜀三家兵马,奔于苍茫的草原之上,向着自己的出发地——黑水关逃了过去。在他的身后,被他抛弃的夏侯明等人,被他遗落的梦想,随着风雨的迭骤,统统消失在黑漆漆的夜色之中···

风起云涌

朔方战场,夏侯明亲统的大军,虽然在耶律信的帮助下突围成功。但年老体衰的夏侯明,却由于身心连遭打击,殒命疆场。张颌所率凉军偏师,为掩护夏侯明灵柩南撤,连遭重创,最后仅余三成兵马。曹羽至大败后,则被桑林河人一路追赶,败退至七里山,得狄云残部援助,才稳住阵脚。收整部队后,曹羽在狄云的协助下,固守七里山接应残存的各路人马。然而各路人马,为曹羽等人收并者,寥寥无机,余者悉数覆灭在朔方草原。

为免残存的三十万饥寒交迫之众,为桑林河人所围追堵截,曹羽与狄云一路南向奔回黑水关。另外,曹羽派出一路精锐,前往临河方向策应慧帝南下黑水关避乱。

临河,从未经历过败战的慧帝,得悉连番的噩耗后,惶惶不可终日。不顾李孝的劝告,驱使重车营南撤黑水关,欲早日远离战场。然而,当重车营行至黑水河北岸时,突遇草原大火,重车营战马悉数受惊,相齑倒撞者无数。混乱中,搭乘慧帝与李孝的中车,由于受到了其他重车的冲击,失去驾手,而倾覆黑水河中。李孝为救慧帝脱险,为狂暴之战马所蹈伤,亡于文彬营中。慧帝因惊恐与悔恨,就此卧床不起,停驾黑水关暂养龙体。

至大雪初降,原本威武雄壮的百万大军,却仅存四十万落魄疲惫之众回到了黑水关。余者,或战死沙场,或为强虏所获,或为伪逆驱使。

天下没有只赚不赔的买卖。中西线占尽便宜的桑林河人,却意外的在东线惨遭失败。

完颜不花这个大脓包,不但没有借助不花城的坚固城防,在幽燕身上捞到任何的好处,反到是白送了一座好城给幽燕,让幽燕在辽河以北有了立足点。幽燕为了纪念不花城的胜利,特意将不花城改名为安山城,迁军户三千,设安山县。

而在中东线,原本有赤罕坐镇的哈撒和林,也遭到了圣龙多路大军的围攻,损失惨重。只是由于中西线失利,以及大股桑林河援军陆续赶到,圣龙各个军团才交替后撤回原出发地。

至此,圣龙的五路围攻计划,惟有幽燕取得了预期的效果外,其余皆告失败。然而,圣龙的悲剧,并未因此而结束。

另一路圣龙精锐——玉龙关镇军,其统帅侯君集在监军赵化文的劝阻下,放弃了棘原南向孤军突围。按计划,侯君集等人集结残部,沿河水一路南撤玉龙关。然而路至河阴,被桑林河撒克翰部追上,赵化文为免全军覆灭,引偏师据守河阴。而大队,则由侯君集统领,向玉龙关突围。战一日,河阴为伪逆所破,赵化文立督不支,为敌所困。

“前面可是化文兄?”

“呸。谁与你是兄弟,无耻逆贼。”

吴琦恬颜问到:“化文兄,只要你肯降我后秦,我管保你高官的做,骏马得骑···”

“呸。瞎了汝的狗眼,我赵化文岂是背祖忘典之人。”

“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

“没有。今日不是我死,就是我替汝祖上将汝这忤逆之辈收了去,免得汝在世上为祸延年。”

恼羞成怒的吴琦一挥手,令到:“被他给我剁成肉酱。”

细点着身边卫士数,赵化文心中哀叹到:“可惜我赵化文一生自认才华横溢,不服天不服地,最终坏事做尽,只落得个不得好死。也罢···”

河阴城破后,赵化文部仅一火头抢得一骑,飞奔侯君集处报信。

“报。”

“什么事?”

“回禀将军,监军大人殉国了。”

集听罢,闭目不语。

“将军,快走。河阴已破,此地不可久留。”

侯君集抹了一把眼泪,冲仅存的万余人喊到:“我们走。”

玉龙关,依旧巍峨挺立。然当初之威武雄师,却还者无几,南城关外平白地添了许多的衣冠冢。

失去九成主力,失去了林氏四叔侄,又失去了赵化文,侯君集带着夏侯平章父子,回到了玉龙关。对于侯君集的归来,对于大军的归来,玉龙关的人冷眼看着——军户之家例外。此间,回到玉龙关三日的侯君集,屁股还未坐热,却又生枝节变故——潜伏于玉龙关的伪逆一党,趁侯君集新败,关内人心浮动之际,攻破北城关,迎强虏伪逆大举入关。

侯君集至打接到报告的那一刻起,就知道玉龙关完了。但是,作为一个军人,一个帝国的将军,与生具来的忠诚与责任,又迫使他不得不依仗手中仅有的资本做最后的打算——玉龙关的要塞工事。

玉龙关,圣龙的第一关。它历经圣龙九代君王两百三十年,每年耗费国库收入一成,动用了六十万劳力,才得以修建起的军事要塞。其城防分为三部分:北关延塞,内城与外城,以及林、苗支城。玉龙关的外城,是依托双龙山修建的,在它的左右两端是高耸入云的双龙山,前后两道城墙,象两道堤坝般,向前后两端伸展开,将方圆二十四华里内的地域揽入中。而没有筑设城墙的左右两端,由于双龙山的山峰绝壁百丈,而成为了天然的屏障。在双龙山两峰之间,外城城墙之中位置偏前,则坐落着玉龙关的内城,也就是军城。内城不但城墙较外城的十一丈要高两丈三,且比外城城墙更加厚实,破记录的达到了上宽三丈四下宽二十二丈的地步。玉龙关四围皆由重达千石的青石垒筑而成,内夯糯米与黄土混合的夯土层,保证利器无法轻易的锥凿。就连城门的门板也是由百年楠木制作成的,且外包一寸厚铁板,确保水火不进。而城楼则是由砖石垒砌而成,无任何多余的引火杂物,也是水火不进。在内城的外围,则是和外城一样由四丈宽两丈深的护城河团护,水引流经林苗二城的延水支流,根本不必担心为人截断的可能。内城内,还有四座由砖石砌筑而成的大型粮仓,它们可以储藏守军十万将士及城中百姓,做坚守六月之用的粮草。在紧邻北关一侧,建有两座延塞军堡,为玉龙关提供抗击外敌的前哨防线。南关外,延水之北,则筑有林、苗两座支城为玉龙关提供支援,并负责监视延水之南的关中各地。如此一个要塞,在修建伊始,就在不断的修改与完善。至其最后落成的时候,其早已不是功能单一的军事要塞,而是一个兼具商业性质的北方重镇。由于其驻军战力非凡,加之官员廉洁,又有强大的立体城防做依托保护,因而圣龙各地的商贾都乐意来此与桑林河人交易。正因此,在其内城与外城间,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商户百姓的迁入,逐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城市,即现在的玉龙城——多为商户之家。为了缓解城中的负担,慧帝初年,又在林、苗二支城之间修筑起了一屯城,负责安置军户人家,以及储备大量的粮草,并兼具扼守延水水缓良渡之地。而原本安置军户的内城,则完全用作军营与官署办公之用,功能渐趋合理。

此刻,北关既然是守不住了,侯君集决心依托内城,以及内城中的各种器械,将敌阻止在北关一带。为此,侯君集下令封闭临近北关的各个街道,并派人在各个街道入口处垒设障碍物,以期配合麾下弓弩手发挥相应的威力。在侯君集看来,只要能挡住敌人的第一波猛攻,后面的事就都好办了。然而,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却一桩接一桩的发生,并严重地打击了守军将士的士气。

首先,有几道用于封闭街道的闸门,意外失灵,守军不得已只能用杂物加以封堵。

其次,库房内的备用器械,竟大部损坏,却未登记造册,更未有人知晓。待到急需使用时,才发现全是废物,或是遗弃,或是推上街做阻塞之物。

再次,大部分战马被人下了药,已无使用之可能。进而导致守军机动力下降,并被迫采用徒步方式传递军情消息。

最后,大批的粮草无故失踪,仅存的也有大部是霉烂过期的,根本不够坚守六月之用。

这也就算了,接下来的才是让侯君集最为头疼的。城内军力已到捉襟见肘的地步,侯君集逼不得已下令征集关内各户男丁,临时编练入伍,以弥补兵源不足。却未曾想到各户的男丁拒不从令,城中仅军户之家男丁应征,尚不足侯君集期望的三成员额。为此,侯君集只能是‘拆东墙,补西墙’,调集支城兵马入援。

说来也是一个绝妙的讽刺。素日里锦衣玉食、不闻仁义道德的赵化文一族,在玉龙关危难之时,散尽家财,携合族人丁三百共赴国难。而大批的玉龙关百姓,即使是当地的名门望族、礼义之家,却未有一个人愿意跟随侯君集去抵抗入侵的胡虏。更有甚者,为了区区几两银子,居然为桑林河人去做向导,协助桑林河人与本朝军队于北城巷战。

苦战一日,侯君集又失去了夏侯平章父子,以及半数以上的军众,被迫据守南关。为免再受侧后关中诸吴的威胁,侯君集再次下令关内支城,不得放一路吴氏兵马渡河。

惊闻玉龙关为胡虏所破,原本驻守在吴堡、延川的吴玠与吴璘兄弟,立刻召集族人前往援救玉龙关。可惜吴氏的声誉,早已给伪逆所坏,林城、苗城守将不但拒绝给吴玠与吴璘兄弟让道,还奉上了一顿箭矢飞蝗。吴玠与吴璘不得已,只能退回延川城与吴堡,加紧战备,欲阻强虏于延水,使关中腹地免受侵掠。另遣三使告警求援,一使往延水上游之定边,求定边守将火速驰援玉龙关,切莫坐失良机。一使赶往黑水关,求凉军速入关中,以填补关中空虚。一使急报西京,请留守西京的诸吴各返封地,即刻动员封地之民投身抗战。

外有强敌,内拒援军,玉龙关及其关内支城,在苦战三日后,终为强虏伪逆所破。乱军之中,侯君集与一干败将不知所踪,只留下玉龙关三十万余百姓,坐等天日昭昭。

突破圣龙第一关塞后,撒克翰并未急于攻击延水对岸的延川与吴堡,而是在等候着什么人的到来。吴玠、吴璘兄弟不解其中隐情,只能一相情愿的苦等,坐失大良机。而撒克翰趁吴玠、吴璘兄弟犹豫不绝之机,抢先解决了军城,并开始巩固防线。

待吴玠、吴璘兄弟明白过来时,一切都晚矣,撒克翰已然在玉龙关站住了脚。无奈之余,吴玠、吴璘兄弟只能固守吴堡与延川,期待来至黑水关的凉州援军,以及同宗诸吴的援军。

只可惜的是,黑水关的援军未至,伪逆主力却陆续抵达延水北岸。吴玠、吴璘兄弟面对的敌人,一夜之间,由八万骤增至二十万以上。更要命的是,他们将面对的都是自己的同胞兄弟,很多人都难以抉择。吴玠与吴璘无奈之下,只能在各营之中订下连保连坐之法,以免‘战未起,自相乱’的局面发生。

延水封冻伊始,既是大战起时。

延川,勾连玉龙关与关中平原的枢纽重镇,自古既是兵家必争之要冲。大战之前,吴璘便遣兵六千于二渡设防,并亲督民夫两千日夜抢修修筑共事三十余处。然百密终有一疏,吴璘万没有料到,定边守将汪良不但未援助玉龙关,反倒截杀了他弟兄二人的两路信使,典身于虏。当吴璘得知定边已叛时,伪逆的攻击已然展开,他弟兄二人已回天乏术。面对来自玉龙关与定边的两路伪逆部队,吴璘回之以淡淡的苦笑,心说:“完了。研川完了,观众危矣,圣龙危矣。”

但是,生性倔强的吴璘,却不愿意将自己的悲观表现在脸上,更不愿意将自己的情绪传染给部众。他一面派独子吴挺率兵五千截杀伪逆汪良部,一面亲督大军列阵于延水之畔,欲半渡击之。

得吴璘密报之后,吴玠亲督吴堡驻军、差役、丁壮两万,欲协同吴挺截杀伪逆汪良部,再挥师北向延水之畔,助吴璘会战渡河之敌。吴玠大军刚出吴堡,便闻吴挺大败伪逆汪良部两万,追残敌十五里。吴玠大喜,立率大军折道北行,前往延水之畔会战渡河之敌。

然而,当吴玠率军赶到延水之畔时,才获悉吴挺于浮水被围,敌汪良部有众三万的消息。吴玠大骇,欲遣一将将兵三千回援吴堡,只可惜兵未动,吴堡烽火已起。失吴堡,延川三面受围,仅余河水一面可东渡求脱。但是,与吴璘一样,吴玠也是个只认死理的人。当其谋士门客力劝其东渡三晋暂避兵锋时,吴玠断然拒绝了他们的建议,决意死守延川,尽量为关中、西凉、三晋、京畿的备战争取时间。

···当圣龙与桑林河两大帝国打的热火朝天时,西大陆与美利坚也没有闲着。以英吉利为首的西大陆海洋强国,在与美利坚的交往中积怨,本就深远。而今,美利坚的一批元老在愤商的鼓动下,打着保护本国商贸利益的旗号,悍然发起了新大陆关贸壁垒运动,以变相的暴力手段,阻止西大陆各国及其殖民地商品进入美利坚市场。为此,英吉利纠集起西大陆各个海洋强国,决心用自己的刀剑捍卫自己地合法权益,从而挑起了彼此间长达数十年的棉花糖之战。

由于这个突发事件,世界的格局为之一新,彼此间都在世界范围内寻找自己的强力盟友,打击对方的同盟势力,以及潜在同盟力量。进而导致了圣龙与桑林河的身价倍增,以及彼此之间的战事日趋残酷,同时也促使圣龙的有识之士,放眼世界,了解世界,学习世界,发展壮大自己。但是,由于圣龙强大的过于迅速,又反过来搅乱了世界海权的分配,打乱了西大陆与美利坚的既定计划,让整个世界又多熬了个痛苦的十年。

此刻,身处异国他乡的维多利亚,急需得到他人的关怀,尤其是他的些许关怀。作为皇室的成员,英吉利的未来女皇,维多利亚又不得不保持其一贯的矜持,不敢擅越雷池半步。然而,面对接连不断的坏消息,维多利亚再也按奈不住心中的牵挂,再次启动了魔法传音器,再度与曹羽在镜像中对话。

“总督阁下,对于贵国的处境,我仅代表我国向您及您的表兄表示万分真挚地同情。”

“公主殿下,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我国已于本月与美利坚宣战了。”

“你们和美利坚宣战了?”

“是的。”

“为什么?”

“为了贸易权益。”

“哦,我明白了。”曹羽未等维多利亚开口,便一个反问到:“公主殿下,那是否意味着贵国不能在全力支援我与我的国家了?”

“不。恰恰相反,我们将更加坚定的支持您与您的国家,直到您与您的国家战胜北方的野蛮人。”

“是不是因为他们与您的敌人美利坚走的太近了?”

“您可以这样认为。但是,我想让您知道,我个人是很乐意无条件支持您与您的国家,而不是夹杂那些可恶的政治元素在其中。”

“谢谢你,亲爱的维多利亚。”

一句轻轻的关怀之语,让孤单的维多利亚立刻感到全身温暖,一种莫名的冲动在跃跃欲试。但是,她还是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欲念,婉转的答到:“亲爱的羽,对于贵国的一切急需,我会尽力为你争取的,这个请你放心。”

“不,这样的保证以后不要再说了,毕竟贵国也处在战争之中。今后你只要尽力而为了,我是不会问成败与否的,因为你为圣龙与我所做的一切,已经足够令我欣慰一生。”

“我会尽量令你满意的。”

“谢谢你了,维多利亚。”

“哦,亲爱的羽,你知道玉龙关已于前日失守了吗?”

“玉龙关失守了?”当曹羽听到这个消息时,惊得就差点没跌倒在魔法传音器前。他微颤着双唇回问到:“维多利亚,这消息可靠吗?”

“是我国一支受阻于玉龙关的探险队,在今天凌晨报告我的,并向我全程展示了那些野蛮人的入城仪式。”

“维多利亚,我求你帮我做一件事,你能答应吗?”

“可以。”

“你能要求贵国的探险队就地驻扎,并帮我收集桑林河人在玉龙关的一切情报吗?我知道,这个事是要冒一定风险的,也是有违贵国与桑林河新定中立条约的。”

“不。我可以帮你,而且我已经这样做了。”

“这样···”

“不必担心,他们都是有经验的探险家,会知道怎么做的。”

“哦。”曹羽心中一惊,心说:“原来这些西大陆的探险队,都不是什么善主,全他妈的是奸细。今后我的西海与西凉,可要小心提防着这些家伙,别让他们把我的老底都掏了去。”

“羽,时间不早了,你先休息吧。如果玉龙关有什么情况,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恩。玉龙关的一切就拜托你了,维多利亚。”

其实曹羽并不知道,维多利亚为了抬高自己在其心中的地位,故意隐瞒了玉龙关及其周边的情况,并未向自己具实说明。至少在玉龙关失守的确切时间上,维多利亚是对自己撒了谎。

而此刻在延川,苦战一日的吴玠、吴璘兄弟,已经被困于延川孤城。其二人麾下部队,也被分割成几块,分散在延川城的几个要点死守。仅仅是因为桑林河人不善巷战,加之伪逆畏惧吴玠、吴璘兄弟麾下的武卒,才使得弹丸的延川城没有在日落前失陷。

被困奈何桥上的吴玠、吴璘兄弟,接过瞎眼阿婆孟氏递上的大碗茶,相视一笑。

“年轻人,喝了它吧。我这瞎老太婆是无力杀贼了,但是你们还有,望你们能多杀几个贼虏,为那些死去的人尽一份心。”

“孟婆,吴璘谢您老了。但愿我吴璘在黄泉路上,也能喝到您的大碗茶,能记得家乡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

“吴大人,您是好人,阎王爷定会厚待您的。至于您能不能在黄泉路上喝到我这孤老婆子的大碗茶,我这就给您一个答复。”孟婆说吧,转身一头撞在奈何桥的青石护栏上,鲜血顺着护栏汩汩的淌了一地,再流入殷红的泉溪之中。

“若我圣龙丁男皆如凉王,妇女皆如孟婆,岂能落得今日田地。啊···”

“璘弟,事已至此,何须感慨,到不如省点气力多杀两个贼虏,告慰孟婆的在天之灵。”

铛,吴璘一摔手中的茶碗,冲所剩不多的武卒喊到:“你们都是我吴氏子弟,今日就是你们报国尽忠的时候,你们可有怨言?”

“没有。”

“那就拿出好男儿的气概,与我将这些贼虏赶出城去,为关中父老,也为了圣龙。”

“杀。”

国仇家恨

国仇家恨

一汪清泉惨然无辉,任由皓月穿行于云端。

延川城,完颜兀术与撒克翰把酒城头,共祭两军阵亡将士。一向鄙视圣龙的完颜兀术,与一向向往圣龙文明的撒克翰,此刻都无法平复自己的心。两天的血战,不仅仅是歼灭了吴氏双雄的六万死士,更重要的是打开了通向圣龙腹地的大门,并有切断凉州与圣龙本土联系的可能。但是,为了达成这个目标,自己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至少是无法依仗现有兵马横扫关中、三晋以及河洛。

“传我的令下去,凡是在延川及吴堡劫掠、奸淫、杀戮者,一律枭首。若将校纵士恣意妄为者,全营连坐。”

“完颜大王,此令来的及时。”撒克翰看着城下己方士卒,以及他们的带队将校,不由的脸红到。

“对于勇士,尤其是真勇士,我们只能尊重,而非是象如今这般。”

撒克翰点头同意。

随着完颜兀术的将令下达,原本想好好放松一次的桑林河士众,犹如被人当头泼了盆窖水,不由的打了个冷战。没有力气参与的,与腿脚慢未有得手的,在庆幸自己的好运。而得手了的,惟等来日阳光普照时,能好酒好肉吃上一顿。

又二月,延川与吴堡的茫茫荒野上,幡号招展,渺渺余烟直通云霄。带着六万个生命的不甘与无奈,向苍天倾述,向世人明志。

余飞踏雪穿于墓间,细数着一个又一个墓冢,在找寻着此行的目标——吴玠与吴璘的墓。作为一个新近加入鹰卫的刀客,余飞有着一股初生牛犊不畏虎的气势,更有常人未有的胆略。他孤身犯险于关中,为的只是一道密令,一个信念——一定要将忠臣的尸骨找到,莫让他们湮没在人们的记忆中。

“什么人?”余飞收住脚步,一手搭于腰间,冲眼前一晃而过的黑影喝问到。

黑影停下了脚步,猛回头,两道寒光直刺余飞面门。冷回到:“你又是何人?”

“你不是桑林河人?”

“你也不是。”

“兄弟,你在找什么?”

“你不也在找什么?”

余飞冷冷一笑,回:“兄弟,如果你是圣龙人,就请让个道。如果不是,你应该知道怎么办。”

“圣龙还有人吗?”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无理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