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龙战在野-第9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冷哼声传入耳内来,显然有人听不入耳,仍要向“范轻舟”寻衅闹事。

独孤倩然不悦道:“少峰!”

发出冷哼被称少峰者是个轩昂的少年,粗眉大眼,一副“初生之犊不畏虎”的姿态,气度沉凝,在这群关中队较年轻的一群里,除乾舜和独孤倩然外,数他武功底子最好,故有所恃,兼年少气盛,对看不过眼的事义无反顾,“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模样。

转眼众人已来至近前,大部分人均以鄙视不屑的眼色瞪视他,充满火药味。

世家大族的子弟,一向认为自己高人一等,更视捍卫现存制度和规矩为己任,对“范轻舟”这个公然破坏飞马节规矩的寒门,不理他在江湖上何等有地位,也看不顺眼。

龙鹰看在诸女曾义助他应付李裹儿的份上,并不计较,垂下目光,不与他们对视。

一缕指风,戮额而来。

龙鹰往下蹲去,装作系好靴子的绳结,以毫厘之差险险避过,动作自然优美。

一人排众而出,直抵龙鹰身前,喝道:“姓范的!你给我宇文少峰站起来,看看是否三头六臂。”

其他人阻之不及,只好全陪他止步,变成龙鹰一人与三十二个关中队年轻世家子弟对峙的局面。

龙鹰暗叹一口气,心忖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商月令费尽力气安抚了牧场的人,但其他人的反应却在她的治权之外。

他是绝不可以与来参加飞马节的贵宾起冲突或发生争执,因会破坏气氛,又令商月令为难。与高门世族结怨更属不智,将影响“范轻舟”未来的计划。

诸多顾忌下,只好来个逆来顺受。

道理是说不过去的了,难道告诉他们真相吗?

龙鹰苦着脸站起来,道:“小弟身世可怜,自幼父母双亡,从小被欺凌,故特别受不得别人的侮辱,一时冲动下犯错,请少峰兄高抬贵手,放过小弟。”

宇文少峰双目乱转,“范轻舟”的反应完全在他意料之外,兼之龙鹰的神态虽然谦卑恭谨,但自有一股慑人的风采,渊渟岳峙,教人不敢轻犯。

独孤倩然移身到宇文少峰右后侧,皱眉劝道:“少峰!”

宇文少峰终找到话说,冷哼道:“我要你立即滚离牧场,永远不要在我眼前出现。”

乾舜也觉得宇文少峰太过分了,来到他另一边,俾可及时制止。

龙鹰一副永远不会动气的样子,微笑道:“小弟有一事请教,假设少峰兄代入小弟当时的位置,有人对你痛下杀手,想取少峰兄的命,少峰兄会因怕坏了牧场不准武斗的规矩,引颈受戮,还是奋起反抗呢?”

宇文少峰虽然年少气盛,却不是蛮不讲理,登时语塞。

独孤倩然抿嘴忍着笑地道:“早领教过范兄的辩才,不过范兄既然有这番话,请恕我多问一句,当时的情况是有多人到你的桌子向河间王敬酒,敬酒者里有白盖、文纪昆和查更,古梦怎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向范兄动武?”

还是首次和高门美人儿说话,龙鹰受宠若惊,迎上她清澈明亮的眼神,正要说话。乾舜的声音传入耳鼓响道:“范兄刚说过是因受不得别人侮辱,一时冲动下忍不住出手,现在则变成是生命受到威胁,不嫌前后矛盾吗?”

龙鹰本就是胡言乱语,只望打发宇文少峰,哪记得说过什么,叹一口气道:“这位老哥请原谅小弟则个,我是有苦衷的。唉!实情是这样子的,因对方势大,令小弟不敢直言真相,胡乱找些话来希冀少峰兄勿再与小弟计较,我又不惯说谎,故说起来漏洞百出,请各位大哥大姐多多包涵。哈!”

本走在最前,现时变成在龙鹰左方的宇文静忍不住地“噗嗤”娇笑,又不好意思的勉强忍住,白他一眼道:“范兄莫要妄自菲薄,我看你说话,没有一句是认真的。”

她的失笑大大冲淡了剑拔弩张的气氛,变成了你来我往的唇枪舌剑。

宇文少峰少年心性,且怒拳难打笑脸人,气又过了,改而加入舌战,道:“你有什么苦衷?”

龙鹰苦着脸道:“真的要说出来?”

乾舜用神打量他。

另一女子道:“当然要说出来,还不可说谎。否则我们所有人会和你过不去。”

此女姓谷名幽兰,是参加“仙迹游”的六女之一。她们虽然没与他说话,但因他当时妙语如珠,留有良好的印象,感觉稔熟。

独孤倩然叹道:“兰姐不要枉费心机了,这个人是不会有半句真话的。”

龙鹰昂然道:“念在独孤小姐有大恩于小弟,令小弟避过被郡主推出牧场门外斩首之祸,小弟破例一次说真话。”

除其他五女外,各人均向独孤倩然投以古怪的目光。

独孤倩然首次在龙鹰的魔目下现出羞态,是又羞又嗔,却不知如何招架。

六女中来自长孙世家的长孙婷为闺友护航,骂道:“你休要夸大,倩然妹只是不忍见你受窘,没拆穿你吧!”

乾舜终开腔发言,道:“本人乾舜,亦被范兄引起兴致,想听范兄道出真相。”

龙鹰心中暗赞,自己和独孤倩然间在“仙迹游”时明显发生过些事情,对独孤倩然有心的乾舜竟没生出丝毫妒意,非常难得。

龙鹰谦虚道:“乾兄既开金口,小弟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众人里不论男女,过半人禁不住莞尔,皆因这两句已肯定是谎话。到过江湖行走的人都知道逢人只说三分话是金科玉律,怎可能知无不言。

龙鹰的插科打诨,乱拉关系,加上态度恭敬谦卑,说话亲切,确令这群世家子弟对他大为改观,生出兴致。

乾舜讶道:“为何我感到范兄像是很熟悉在下似的,我们不是初次见面吗?”

龙鹰欣然道:“我这人能拿得出来见人的东西不多,即使拿出来也贻笑大方,但看人却有自己的一套,就是谁是会害小弟的人,又谁是交得过的朋友。小弟一看乾兄,知乾兄是那种不会和不屑去害人的高士。因此虽道左相逢,却是一见如故。哈!乾兄不当小弟是朋友没关系,但小弟真的尊敬乾兄。”

人人现出不知该生气还是好笑的神情,知他在胡说八道。

独孤倩然嗔道:“还在东拉西扯,你究竟说不说?”

龙鹰惊愕地道:“又给独孤小姐看穿了。”

众人终忍不住,发出哄然笑声,包括本凶神恶煞的宇文少峰在内。

乾舜则是哑然失笑,拿他没法。

宇文静道:“快说!再不说我们就不理会你哩!”

龙鹰踏前一步,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道:“这边说这边散,千万不要传出去。”

其他人自然而然围拢过来,将他包围在中间。

龙鹰道:“五个来敬酒的人,没一个不是想对付小弟,只要令小弟负伤,可遂其目的。小弟打是打不过这么多人了,只好来个从台底开溜的窝囊逃命招数,却被古梦那个大家伙拦着去路,情急下不得不拼命,岂知他这般不济事,估不到呵!”

一男沙哑着声音似说着最秘密的事,道:“他们为何要杀你?”

龙鹰恭敬地道:“小兄弟问得好,我只知古梦和白盖想落我的脸,其他人该是受人蛊惑,误信谗言。哈!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

年轻男子低声道:“你还不是我的朋友,因此不可以告诉你。”

龙鹰苦着脸道:“你一点不同情我吗?”

他的话惹起一阵笑声。

龙鹰向乾舜道:“各位姑娘是亲自目睹小弟和那叫白盖的家伙起争执,可知小弟不是乱派他们的不是。”

乾舜正凝神思索,闻言道:“任他们如何胆大妄为,仍不敢在河间王前动武,范兄对此有何解释?”

龙鹰赞道:“乾兄精明。嘿!事情是这样的,因河间王也很想看小弟惨被教训的窝囊相,天才晓得这五个人是不是他召来的。秘密就在这里,我是与河间王过了一招后才钻入台子底下去。”

包括乾舜在内,人人射出难以置信的目光。

谷幽兰嚷道:“怎可能呢?你岂非是以一敌六!”

龙鹰道:“幸好人证、物证俱在,小弟说出来的绝无一字是虚言,各位可去向河间王求证。这样吧!你们去问河间王一句话,就是该否将小弟逐离牧场,只要他说‘应该’,小弟立即回观畴楼卷铺盖返大江耕田。”

乾舜道:“愈和范兄接触,愈感范兄的扑朔迷离,范兄怎可能有这个信心?”

龙鹰叹道:“小弟已经很惨哩!无端端由循规蹈矩变成触犯飞马节的天条,刚才还给大总管和主执事使人押去骂个狗血淋头,又不敢说出真相。现在可以说的全说了,请各位为小弟作主,还小弟一个公道。”

众人哪忍得住,爆出震园笑声。

一向冷冰冰的独孤倩然笑得开心迷人。

龙鹰暗骂自己,明知独孤倩然绝惹不得,偏是在这种情况下身不由己与她建立起进一步的关系。为今之计,就是以后隔远见到她立即掉头走。

乾舜摇首失笑道:“范兄确妙不可言,难怪牧场肯容忍你,虽然范兄说出来的所谓真相荒诞不经,但总可令人感到你话里间有着古怪的真诚。得罪了!”

带头领一众人等离开。

龙鹰松一口气,回观畴楼去了。

第九章附加交易

回到观畴楼,龙鹰失去了驰骋大草原的兴致。尚未坐稳,牧场人员奉命来带走马儿,好为它梳洗整理。

山下牧场草原传来阵阵人声、马声,显示马球赛在热烈进行着,想起一夜没睡,就那么和衣倒在榻子上,睡个不知人间何世。

醒来时天已入黑,骤然间,他生出不知身于何处,为何会在这里的古怪感觉。强烈地感受到人生某一刹那的特殊滋味,就像过去虚幻如梦境,未来并不存在。

他坐起床缘处,大口地喘息着,自己终像燕飞般经历过第二次的死亡,此实对他有无比重要的意义,但因发生后事情一件接一件的,使他无暇深思。

人生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回事?每一个人都是过客,经历生死间的旅程,悲欢离合,生离死别。

假设没法从第二次死亡复活过来,会是怎么样的一番光景。想到这里,不寒而栗。

龙鹰闭上眼睛,深吸几口气,挥走袭来的诸般念头,起来梳洗。脑袋仍有点昏昏沉沉,索性到澡房打水沐浴,这是他可想到最能令他焕然一新的方法。

水肯定是世上最奇妙的东西,没有它将没有生命,当在干早炎热的沙漠里不住前进之际,更使人明白水和生命息息相关的关系。

不知如何,或许因为一人独占这么大的房舍,颇有回到荒山小谷生活的味儿,五年的独居,此刻想起来,确令人回味。其时他似与天地合而为一,并对每事每物深深思考,现在随口说出当时的某想法,均可令听者动容。

他已很久没那么生活过,是因为失去了好奇心,还是因有太多能分散他注意力的人事?

龙鹰有点不敢想下去,最不敢想的是比之荒山小谷的自己,他龙鹰是否变了另一个人,像其他的人般,忽略了习以为常的一切,浮沉于至死方休的人海里。

收拾心情后,龙鹰出门去了。

步下石阶,杨清仁修美的身影映入眼帘,正负手观赏园内花树,看得入神。

龙鹰心叫惭愧,这家伙该来了好一会儿,他竟一无所觉,主因该为自己分心去想东西,但也不能抹杀杨清仁身为“影子刺客”杨虚彦后人,确得其真传。

哈哈一笑道:“吹的究竟是什么风?河间王竟到小弟的蜗居来游山玩水。”

杨清仁没有别过头看他一眼,从容自在地道:“若假石山可算是山,便如范兄所言。不知范兄有否想过一个问题?”

龙鹰在离他五步处立定,满不在乎地道:“河间王是否心中不服气,想亲来杀小弟?”

杨清仁转过身来,微笑道:“话可是范兄说的,你安抵神都之日,方是我们的协议生效之时,本王受不住引诱,乃人之常情。”

稍顿续道:“范兄知否若本王杀你,没人敢说半句话,但如本王不幸落败身亡,范兄的拯救行动泡汤不在话下,且会成为头号通缉犯和武林公敌。”

龙鹰哂道:“河间王言重了,我范轻舟有外号给你叫的,就是玩命郎,现在的成就,是有赚了,虽死无憾,横竖要死,哪还有闲去管其他事?河间王放心,我这个人从来没有顾忌,狠起性子时六亲不认,绝不会去理有何后患。”

杨清仁微笑道:“明白了!飞马节结束后,我们何不约个时间地点,纵情放手的硬拼一场?”

龙鹰耸肩道:“河间王是否看错小弟是个只知好勇斗狠、有勇无谋的傻瓜。小弟若要干掉你,不会予你公平决战的机会,这叫礼尚往来呵!少说废话,再不动手老子要去医肚子。”

杨清仁道:“在这里动手怎可尽兴?”

龙鹰道:“那是阁下的事,非是我范轻舟的问题。若惹毛老子,我就在这里将你煎皮拆骨,看看你的心是否黑色的。事后还可说是你埋伏在门外伏击我,你奶奶的。”

杨清仁出奇地没有因被辱骂动气,好整以暇地道:“杀不了我时怎办好?”

龙鹰哑然笑道:“你杀我或我杀你,是言之尚早,不过有一件事是可肯定的,我死了拍拍屁股去投胎转世,但河间王却痛失当皇帝的机会,下一个轮回该没有如此机缘运数呵。”

杨清仁终于色变,双目杀机大盛,因龙鹰这两句话命中他的要害,明摆出将他心底里的野心看通看透。

现在当皇帝的仍非糊涂的李显,而是精明的圣神皇帝武曌,对儿子亦可狠下心肠,对其他唐室宗亲更是不在话下。

“范轻舟”智勇俱备,胆大包天,如针对杨清仁的夺天下大计,加上握着杨清仁的把柄,造谣生事上可具有高度的针对性和杀伤力。

龙鹰就杨清仁这方面不是没说过话,但都较含蓄婉转,从未说得如此直截了当。

下一刻杨清仁已回复常态,道:“是本王不好,激怒范兄,实情是今天来找范兄,是有事商量,希望能在我们的协议里,加入补充的条件。”

龙鹰道:“河间王可以说出来,但坦白说,我会接受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怎可以今天加多个条款,明天又说还有另一个,协定尚成协定吗?”

杨清仁胸有成竹地道:“本王当然会有回报,且不愁范兄拒绝。”

龙鹰心中好奇得要命,表面当然不露心意,道:“说吧!”

杨清仁正容道:“不可以碰郡主。”

龙鹰明白过来。

不用说也知李裹儿对自己愈来愈感兴趣,例如对食堂的打斗向杨清仁穷根究底。使他生出警觉,晓得小荡女郡主对“范轻舟”另有居心。这个情况是杨清仁一方最不愿意见到的,如李裹儿被“范轻舟”控制了,会直接影响他们在神都的行动,因为“范轻舟”再非“外人”。

没有事比这个更划算,李裹儿正是即使将他龙鹰剐开八块,仍不会碰的美女。

当然不可以一口答应,眉头大皱地道:“河间王高估小弟了,癞蛤蟆怎样可吃到天鹅肉呢?给个天我作胆仍不敢碰她。”

杨清仁淡淡道:“本王只须范兄一个不含糊的承诺。”

龙鹰道:“请先说出交换的条件。”

杨清仁道:“要将数以万计的异族妇孺送返塞外,不论范兄如何有办法,又得北帮的支持,仍难在短短几年内办得到。我的方法就是如何可在短期内完成范兄心愿的妙计。”

龙鹰首次感到杨清仁有屈服的诚意,既杀不了自己,“范轻舟”又不肯与他决一生死,总结以往的经验,想在“范轻舟”往神都的路上杀之,在台勒虚云因伤暂退下,更没可能。

杨清仁这个即时提出来的办法,该是在食堂刺杀失败后想出来的,充满讲和妥协的意味。

龙鹰道:“愿闻其详!”

杨清仁道:“边疆重镇,历年战患不息,而不论何族入侵均掳走大批妇孺壮丁,致地大缺人,农田荒废,驻守的军旅须屯田生产,有鉴及此,多年前有人提出‘南民北徙’的计划,被圣上以扰民为由断然拒绝。今次是旧事重提,一来边疆在大周用兵下,变得太平起来,更可改强逼为许以土地厚利,任贫民自愿参加,只要提出此事者深得圣上宠信,成事的机会很大,如范兄点头同意,范兄可在到神都期间收到有关这方面的消息,细节则恕本王不便透露。”

龙鹰大为惊懔,心忖杨清仁在神都辛苦经营后,对朝政终于有影响力了。只要自己从师姐处弄清楚此策由何人呈上,可对杨清仁的政治人脉作出精确的评估。

杨清仁此计最厉害的地方,是即使未能成事,“范轻舟”早开罪了李裹儿,因多番拒绝她的示好。

不过他清楚在这个交易上是赚定了,因为他会从武曌入手,促成此事。

沉吟片刻后,道:“就此一言为定。”

杨清仁欣然道:“在牧场该不会发生任何事,但到神都后范兄必须提高警觉,绝不可有与郡主单独相处的情况,男人是最受不住引诱的。”

龙鹰心忖这个自己最清楚,特别引诱的是荡女。道:“放心吧!连湘夫人的诱惑小弟都顶得住,郡主算是什么?”

杨清仁不自然的神色一闪即逝,道:“尚有一件事,就是请范兄勿要事事均往本王身上推,使我应接不暇,穷于应付。”

龙鹰没好气地瞅着他道:“不推在你身上推在谁的身上,事情是你弄出来的,当然须负责任。河间王最好四处宣扬小弟高尚的人格和品德,令我少受点白眼。”

杨清仁哑然笑道:“本王开始感到有范兄作对手,可以是乐趣。”

龙鹰道:“完成协议的事后,我们间再没有瓜葛,各走各路,这个了解于你于我均非常重要,可避免很多不必要的烦恼。千万不要视我为你的心腹之患,我像你般不想被逐离中土。”

杨清仁打量他半晌,道:“本王有个奇怪的感觉,就是范兄真正晓得的,远比我们猜想中的多。”

龙鹰心忖讲多错多,幸好饱吃“欲盖弥彰”的苦果,笑道:“所以千万勿要骗我,走错一着,关系永远不能回复过来。小弟一向做人的作风,是你不仁、我不义,你狠吗?我比你更狠。再有人敢来惹我,就不是只摔一跤那么轻松。”

杨清仁道:“这是胜利者的狂言,对此本王无话可说。要不要大家同台吃一顿饭呢?”

龙鹰忙道:“和河间王共膳怎可能是乐事,边吃边提心吊胆,更是最讨苦吃。河间王不用客气,请自便!”

杨清仁微微一笑,转身去了。

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龙鹰暗叹一口气。以前的杨清仁,是个为求复国不择手段的邪恶之徒。但人总有他的另一面,现在与他接触多了,其锐利词锋显示出来的智慧见地,配上神采丰度,确是魅力十足。

从任何一方面看,杨清仁均能与他匹敌,难缠至极。

唉!今晚如有商月令陪他在星光月色下用膳,会有多好呢?

龙鹰仰观新登夜空的蛾眉月,离中秋尚有逾十天,当天上的月亮变得又大又圆,将是他离开飞马牧场的时候。

※※※

由于去晚了,食堂内只三台有客。龙鹰挑了角落的大圆桌,点了吃的东西后,伺候他的牧场姑娘欣然道:“第二轮的马球赛告一段落哩!未来的五天不会有赛事。今晚会在大草场举行抢包头,范爷会参加吗?”

龙鹰坦然道:“我现时腰酸骨痛,还是睡多一点划算。”

女郎抿嘴笑道:“将那么大的一个大个子抛上半天,当然累哩!”

龙鹰讶道:“姑娘怎么称呼?我当天并没有见到你。”

女郎大奇道:“我是听一个在场的好姐妹说的。我叫恩苓,范爷竟记得我们每一个吗?每座食堂轮班的有四十多人呵!”

龙鹰不解道:“我触犯了贵场的规矩,为何恩苓似毫不介意?”

恩苓道:“我们都不欢喜他。”

龙鹰更是一头雾水,道:“你们接触他的机会理应不多,为何竟然看法一致?”

恩苓理所当然地道:“有看他打马球嘛!人有人品,球有球品,看他比赛时可一目了然,没法瞒人。”

又压低声音道:“我的姐妹给大总管召了去,细问所见所闻,大总管听后自言自语道,说古梦不立毙当场,是范爷你手下留情,像范爷般的人物,环顾当世,十个指头可数得尽。他似非常欣赏范爷呢!”

看见她一脸仰慕神色,龙鹰心呼不妙,此风不可长也,否则商月令会和他算账。忙分她心神道:“明天牧场有何盛事?”

恩苓道:“接着是三天田猎,远赴西面的荒山旷野,只看不猎已是赏心乐事,何况大伙儿闹哄哄的,连续三天,很好玩呵!”

龙鹰道:“田猎之后呢?”

恩苓道:“是准决赛,由今轮胜出的四队较量。我很担心呵!岭南队愈战愈勇,筹数首次以一筹超过我们,真怕我们保不住‘少帅冠’。”

龙鹰顺口问道:“胜出的是哪四队?”

恩苓道:“除我们外,就是岭南、关中和皇室。范爷不好打马球吗?从未见过你下场。”

龙鹰摸摸肚子。恩苓“哎哟”一声,为他张罗晚膳去了。

龙鹰饮了两口热茶,生出忘忧无虑的感觉,飞马节会是他一个美丽的回忆,在这么独特的地方,接触着单纯的牧场男女,本身已是动人的经验。何况还得商月令心许。

他口虽说不参加为期三天两夜的田猎,却隐隐感到没法作主。如此重要的活动,商月令肯定会以“宋问”的身份参与,她岂肯放过他。

将爱马接返飞马园,正是参加田猎的准备工夫。

他有点不习惯大伙人聚在一起,似去打仗的模样,现在他最厌倦的正是战争,出征西域时他已受够了。

他更不会射杀任何飞禽走兽,在荒山小谷生活的五年,他一直赖野果野菜充饥,不知多么富足安逸。

想起第一次赚钱和花用,是决战薛怀义后赢的赌约,自此和端木菱结下不解之缘,还有万仞雨和李隆基。

冥冥之中,自有主宰。对老天爷他非常感激,因他让自己活出了生命的姿采。

晚点来了,龙鹰埋头大嚼之际,足音传来,听得他心中叫苦,因认出进入食堂的四男三女里,其中一个是安乐郡主李裹儿。

荡女该已吃过晚膳,要吃晚膳也会到牧场为她安排的地方,不会让她杂在其他宾客中。这么的到食堂,不用说亦知是冲着他而来。

应付此女少点智计都不成,论心智,她比同龄少女成熟多了。

一眼望去,李裹儿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笑吟吟的,骇得龙鹰慌忙起立敬礼。

见不到武延秀随行,暗里大叫糟糕。他宁愿再遇刺客,都不想对上美丽的李裹儿。

第十章出身来历

于离龙鹰二十多步远,李裹儿在入门处停下来道:“你们坐在这里,本郡主有话要单独和这个家伙说。”

她以耳语般的低音量吩咐由四男两女组成的护驾高手,怎瞒得过龙鹰一对魔耳。

众人都现出不同意的神情,不过谁敢逆她之意呢?幸好其中一女淡淡道:“郡主请恕臣属没法从命,起行前太子妃下有严令,在保安上是由臣属拿主意。”

她以内功约束声音,以龙鹰的灵锐,仅可耳闻,当然,他并没有施展凝听,否则会清楚多了,但亦显示此女武技非凡,该是像宁采霜般白道武林特别出色的女性高手,今次随行来保护李裹儿,看她在这方面的寸步不让,知她地位特殊。

此女三十岁许的年纪,样貌端庄却不出众,清晰的五官绷得紧紧的,瘦且高,神情深沉,予人保守和不苟言笑的印象,中土武林确是卧虎藏龙,随便走出个人来,以龙鹰之能仍不敢轻视。其他五人,比起她要差上一大截。

安乐郡主李裹儿差些儿跺足不依,嗔道:“大娘呵!不会有危险的。”

龙鹰放下心来,对“大娘”非常感激,想不到以李裹儿的刁蛮任性,竟不敢斥责大娘。同时明白过来,为何杨清仁会说他和李裹儿在牧场不会有事发生,其时听过便算,到此刻方晓得因有这个大娘贴身监视,令李裹儿妄动不得。

大娘淡淡道:“郡主请恕在此事上没得商量,此人看似谦谨,可是双目灵动如神,随便站在那里已是无懈可击,实乃深不可测之辈,不在河间王之下,老身对他也没有必胜的把握,郡主万勿掉以轻心。”

李裹儿一双美目往龙鹰投来,射出本郡主就是爱和这样的人物结交的欢喜神色,看得龙鹰心中彷徨。到听得大娘对他的评估,又自称“老身”来压李裹儿,方晓得她真实的年纪远比她的外貌大,应为白道武林前辈级的罕有高手,先天真气练至登峰造极的境界,能抗逆岁月的侵凌。

心里大为懔然,差点看漏眼,由此可看出大娘的高明。

李裹儿拗不过她,退而求其次气鼓鼓道:“有大娘陪本郡主便成,其他人给本郡主坐得远远的。”

四男一女往大娘瞧去,唯她马首是瞻。

大娘从容道:“黛儿和我们一道去,你们在隔一张台子外坐下,须打醒精神。”

以李裹儿的娇纵,仍只有听的份儿。

※※※

李裹儿坐入桌子另一边、那叫黛儿的高手为她拉开的椅子去,向垂手恭立的龙鹰道:“坐!”

龙鹰恭敬地道:“小民站在这里可以了!”

大娘和黛儿守在李裹儿后方两侧,垂帘内视的模样,注意力实全集中往“范轻舟”身上,如他有异动,在气机互引下,她们会立即封杀。

黛儿是真的年轻,虽远及不上大娘,却造诣不凡,可列入高手之林,样貌只中人之姿,但青春健美,讨人欢喜。她对“范轻舟”的敌意,较大娘轻多了。

有一老一少两大女卫在对面虎视眈眈,龙鹰不敢说调皮话,改“小弟”为“小民”。

坦白说,他不知多么感激大娘。

安乐郡主皱眉道:“这里不是皇宫内苑,而是飞马牧场,行的是江湖规矩。坐!这是本郡主的命令。”

龙鹰“诚惶诚恐”的在她对面坐下。

李裹儿笑道:“你一时一副模样,装神弄鬼,究竟有何图谋?”

大娘和黛儿似化为两尊石像,不觉任何反应动静。

龙鹰正容道:“禀告郡主,不论谁到飞马节来,均有所图,小民并不例外,希望能见识中土最著名的盛事,更要抚今追昔,缅怀当年少帅等人杰辈出的精彩时代,以坚定小民改走正道的决心。”

李裹儿现出被他气结的神态,可是忍俊不禁从两边唇角扩散出来的笑意,就知她对“范轻舟”信口雌黄,没一句是真的胡言不但不以为忤,还大感有趣。只恨任她如何浪荡,仍未能厚颜至在后面两女的监视下,挑逗“范轻舟”。那种美少女表面扮正经,暗则心动的模样,比之以前所有时刻更迷人可爱,艳光散射。

咬着唇皮道:“你这混蛋是暗指本郡主参加飞马节亦是别有所图吗?”

龙鹰不亢不卑地答道:“小民怎敢?有所图是人之常情,别有所图则是居心不良。郡主肯来,是表示对飞马节的亲身支持。哈!希望……嘿!”

李裹儿大嗔道:“为何欲言又止的,爽脆点说出来!”

龙鹰苦笑道:“小民现在紧张得手心冒汗,怕一时失言,令郡主不高兴。”

李裹儿没好气道:“以前又不见你怕失言,连不该说的都说了。好吧!本郡主赐你可像以前般直言无忌,事后不会向你算账。”

龙鹰道:“多谢郡主对小民格外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