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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战在野-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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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占得先机下,仍没法将台勒虚云逼落下风,还处处被他连消带打,着着抢先,成为拓跋斛罗之后最艰苦的一战。

如果今次在“我知彼而彼不知我”的优势下仍没法杀死他,恐怕已错过了唯一杀他的机会。

现在唯一可凭恃的,就是“魔种”奇异的特性。

他感觉到台勒虚云回复过来,正组织对自己另一轮的狂打猛击。

此念未消,台勒虚云腾身而起,望着仍在地上滚动的龙鹰追来。

第二章最后绝活

台勒虚云又再变成一股风暴。

今次不是卷旋的龙卷风,而是一阵长风。龙鹰虽然仍未能彻底将他摸通瞧透,但已大致知他的武功得力于“自然之理”,早超出了魔门武技的范畴,有种恢宏大度的气魄,想想大地上的江河川瀑、风晴雨露,可窥见其“外师造化,中得心源”的武道境界。

龙卷风是所有风暴里威力最强大的,现在虽随着台勒虚云的飞临风压气场不住增加,始终差上一截。

最关键是台勒虚云因负上内伤,再没法凝聚其能夺天地精华的气场,与之浑冥如一,更没法锁紧龙鹰。

龙鹰从交手处斜斜滚离山崖,此刻距原处达七、八丈之遥,起始时的三、四丈确是身不由己,但后半截距离却是蓄意为之,好完成回气,有限度的复元和蓄聚魔种的异能。

如果他没有令对方出乎料外的绝活,依现时的情势发展下去,当台勒虚云飞临上方,全力下击,他挡得住也好,挡不住也好,不是立毙当场便是屈居下风守势,直至一命呜呼。

龙鹰也伤得很厉害,伤的是五脏六腑和经脉窍穴,可是受影响的只是他的“道功”,魔气来自魔种,超然物外,仍是夷然无损,只是载体出了问题,像以一个破缸盛水,没法满溢。

龙鹰的回气复元等于修补破缸,使漏水的情况有所改善。

魔气不断积聚。

台勒虚云离他已不到三丈,压迫力狂增,令龙鹰全身皮肤如被刀割,呼吸困难,就像在一个风暴中心。可是台勒虚云却没法从气机上死锁龙鹰,使他只能凭目视,不可以神遇,测敌和精准度上大打折扣。

龙鹰虽然形在,神则游乎生死的界线,台勒虚云虽有通天之能,只是没法掌握到不属凡尘的玄秘力量。

反之龙鹰却清楚掌握到他的波动,是首次办得到,受创后的可怕对手再没法嵌进周遭的天地去,冥合为一天地还天地,人还人。

龙鹰两手按地,魔气和少许有助燃作用的道劲爆发,头在后、脚先行,将拿手绝活“弹射”倒过来施展,如从折叠弓射出来的离弦劲箭,以电光石火的高速疾射而去,面向地面的投往仍在凌空扑来的台勒虚云。

中途截击。

此着完全出乎台勒虚云料外,照常理龙鹰好该转身、面向、接招,没可能这般不看半眼倒退射空来个半途拦截。这代表龙鹰可纯凭感应对他凌厉的进击掌握至巨细无遗的地步。

其次是龙鹰的速度,快如箭矢,迅比疾风,不容他有变招的机会。

台勒虚云勉力争得的上风优势,如冰雪遇上烈阳般融解,不余半丝痕迹。

龙鹰更首次感应到他精神上的波动,可知台勒虚云心内惊骇之情。实在难以怪他,设身处地,亦知“范轻舟”此招可将整个决战形势扭转过来,成为胜败的转折点。台勒虚云纵能硬挡此招,亦会被逼落下风守势,变成一面倒捱揍的局面,直至落败身亡。

高手相争,争的就是此一线之差。败局一成,敌人绝不会让你有扳平的机会。

尚差半丈便要短兵交接,龙鹰两脚曲起,略分先后的全力攻出,一撑向他面门,另一以后脚跟由下而上撞他胸口,与身法速度配合至天衣无缝的完美。

际此胜负决定于刹那之时,台勒虚云朝龙鹰攻来的方向位置猛喷一口血雾。

血雾没溅上龙鹰的脚,但其形成的气劲却是如墙如堵,狂猛如龙鹰的弹射,亦遇上障碍,慢了一线。

就是这毫厘之差,使形势一逆再逆,变为对台勒虚云有利。

龙鹰本为完美的招数,再不完美。

当台勒虚云喷洒血雾的刹那,他在龙鹰的感应网上“膨胀”。

人不会变胀,气劲则可以。

一个念头以极速掠过龙鹰的脑袋,晓得再没有另外的选择。

台勒虚云在面对败亡下,催发魔功,激起体内潜藏的力量,务要击杀范轻舟。

铁铮铮的事实显示着,台勒虚云不论智计战略,功力火候,只有在龙鹰之上而不在其下。吃亏的当然是像其他人般,不晓得龙鹰是什么东西。而最重要的因素,是因龙鹰早从与他的交锋对他的魔功有一定的掌握,故能巧妙布局,将他压在下风,如有第二次相遇,台勒虚云肯定不会再中计。

如果龙鹰在登场决战前的定计最后如他所愿般成事成功,那他已达到此战的次高目标,就是虽未能干掉对方,但台勒虚云在此战之后,没有一年半载或更长的时间休想能复元,难以威胁龙鹰。

虽然台勒虚云之外尚有无瑕,可是暂时没有了台勒虚云的日子,龙鹰会轻松多了。

此人比之拓跋斛罗不遑多让,同样可怕。

“砰!砰!”

台勒虚云左右手撮成刀状,连环疾劈,掌缘切中龙鹰两脚。

他成功硬格龙鹰欠了准绳、力道没法使足变得因延误至师老力疲的两脚,仍被强大魔气的反震和渗透力送上高空,再喷出漫空鲜血。

龙鹰更惨,厉害处在对方左右手法有异。

骤然倍增杀伤力强大的真气沿左足的阳明胃经、太阴脾经、太阳膀胱经、少阳胆经四路行军的硬闯进来,所过处经脉有燃烧起来的可怕感觉,窍穴则逐一爆破。

整条左脚痛楚至几失去知觉,离瘫痪不远,如不是魔气天然反击,被其攻入气海,肯定保不住心脉。

台勒虚云的力量,全集于左手的一劈。右手竟然是拉扯的力道,等于将龙鹰右脚的劲气妖怪般收入他的葫芦里去,与他的魔气在体内的经脉交锋。硬受他一脚。

论战略,此为以上驷对下驷的明智之举,等于双方各硬捱对方一招,但敌我所得的效益,却有着天渊之别。

龙鹰的力量,平均分布于两脚,台勒虚云催发魔功的同时,喷血劲减慢了龙鹰攻击的速度,令其积聚至巅峰的能量早上一线爆发,回避了硬撄其至强锋锐,占上大便宜,而以全力击出的一记掌劈,对上龙鹰“半力”的一脚,便是以上驷来对付他的下驷。

另一掌劈则是将龙鹰右脚正从巅峰滑跌下来不足四成的劲气来个照单全收,收入体内,形成吸啜的力道,再凭护体真气,在经脉内抵抗和消受。有如大开城门,任敌人长驱直进,来个埋身巷战。引狼入室,当然须冒上城破人亡的大风险,但因他拼着损耗真元寿命,不惜牺牲的催发魔功令功力骤增,如若以“下驷”对龙鹰的“中驷”,挨得住便可获最后的胜利。

龙鹰眼冒金星的直往下坠,痛楚蔓延全身,体内脏腑经脉尽被重创,溢血爆裂,着地前连喷两口鲜血,但灵神却是无比的清醒,完全掌握着对手的波动,明白对手的情况,更清楚其接踵而至的杀着。

“蓬”的一声,龙鹰扑在地面,岩石的气味送入染血的鼻端去。

自出道以来,即使面对的是拓跋斛罗,仍未试过这般窝囊,事实上他已被台勒虚云不惜一切的绝世奇招彻底击垮,只看对方如何送他上路,而怎样的死正是关键在处。

刚才他是没有选择,现在则是不到他去选择。

“轰!”

从高空回落的台勒虚云一拳下击,龙鹰猛提一口真气翻滚开去,险险避过背心被命中,全身骨碎的死祸。

台勒虚云凌空打了个跟头,足落地面,仍是站得稳如山岳。

龙鹰刚滚至离山崖边缘半丈许处,勉力提气,跳将起来,眼耳口鼻沾着鲜血,狼狈至极。

台勒虚云叹一口气,双目射出感伤的神色,手底却毫不迟疑,沉腰坐马,运拳隔空远击。

以身体的状况论,因着魔种惊人的疗效,龙鹰已回复大半,可是脏腑经脉受创之重,却远超以前任何一次负伤,没有十天八天休想复元,此时达不上交手前一半的功力。而对方正处于催动魔功的“激发态”,强弱之别,不言可知。

龙鹰的脑袋却比任何一刻更清澄明澈,左手收在身后,双脚不丁不八的站着,上半身微俯往前,右手迅疾无伦地朝前疾劈三下。

第一劈送出隔空掌劲,迎上仍离他逾半丈远的敌方拳劲,他的掌劲异常巧妙,像刀子破入拳劲里去,硬把对方拳劲往两旁卸开少许,令对方本是十足的劲道,被削弱至只余七成。

另两掌则是龙鹰鼓足余勇,没有任何保留,与力能击败他的可怕劲敌,放手硬拼。

台勒虚云出拳的一刻,同时前飙,以加强拳劲的力道。

当龙鹰第二掌的劲气隔空命中他的拳劲,龙鹰猛烈地摇晃一下,再喷出一口鲜血,台勒虚云只是速度稍滞,去势不变,高下明显分判。

“砰!”

两劲相交下,劲风横溅。

台勒虚云的拳劲在不可能下倏地加强,同时欺至龙鹰前方,龙鹰的第三掌刚好劈中他力能开山裂石,真气积聚下巅峰的一拳。

龙鹰惨哼一声,被他轰得如断线风筝般抛离崖缘,往崖底直掉下去。

台勒虚云亦被龙鹰临死前的反扑震得鲜血狂喷,往后挫退,连退十步后“咕咚”

一声坐跌地上,再喷一口鲜血。

龙鹰消失在他视野之外。

龙鹰虚虚荡荡的直往下坠,耳际的风声变成索命厉鬼的呼号,他的身体已不再有任何感觉。脑袋仍是出奇地灵明澄澈,比之以前任何一刻更清醒。

倏忽里,生前所有曾令他难以忘怀的情景倒卷而至。

与杜傲和众师兄的大江逃亡,打开锦盒取出《道心种魔大法》上下两卷,被花间女击毙的刹那,抵达神都,与端木菱在上阳宫观风门的邂逅,从武曌的龙床上醒过来,乍见人雅,吻上小魔女的香唇,花秀美的高楼曲奏,高原大漠,彩虹和玉芷的停尸间,与美修娜芙的千里逃亡,南诏,花简宁儿的葬礼,【校者按:唉,此处为何少了万俟姬纯与皇甫婵善!惜之!念之!】一幕一幕以电光石火的高速展现心头。

“砰!”

烟花爆响的声音在上方传来,龙鹰勉力睁开少许眼帘,入目是一朵黄色的美丽光花。

但他没法意识到光花的意义,又与自己有何关连?

这是他死前看到的最后景象。

当他再睁双目,瞧到的是不住在下面扩大夹杂黄色充满秋意广被崖底的林顶。

来不及思索下,他已从上而下直撞入树林去,不知压断了多少横干枝叶,最后重重掉在铺积落叶的林地里,浑体疼痛,忍不住呻吟起来。

第一个念头就是再不会尝试死多一次,刚才实在太可怕了,差点没法“回来”。

第二个念头是记起临死前那朵天空上的火花,心忖如不赶快开溜,无瑕抵达时他只是白死了一次,最终仍是难逃敌人毒手。

接着他天然地晋入魔道两气同流合混的至境,经历过死亡的道气再非以前未能成气候的真气,变得像魔气般充盈生机,且再非真气,而是莫以名之的奇异能量。

从鬼门关走回来的一刻,体内受创的脏腑经脉满载离奇的生气和活力,以快逾数倍的高速复元,神奇至令他难以相信。

道炁、魔气循环游走于经脉窍穴之间,每转动一次,都令他感到变得更强大,不可一世。

到十八周天后,龙鹰毫不费力地从地上站起来,感觉焕然一新。

不由透过树木的间隙朝上方的崖顶望去,心想台勒虚云理该仍坐在上面调气运息,如果立即赶上去,大有可能干掉他。

不过他并没有十足十的把握。

这个人太厉害了,夺命的一拳确尽得天地的造化,后劲如天地般无有穷尽,将他轰离崖缘的庞大真劲,即使他在全无损伤下恐怕仍分别不大,当然不会丧命,但肯定被重创。

从开始他便有这个“凭死避劫”的想法,且是为符太着想。

于小清庵一役领教过台勒虚云和无瑕连手的威力后,晓得不论是仙子、万仞雨、符太或他龙鹰,单独一人遇上他们,除了逃命外再没有其他方法,问题在能否成功开溜。

在有心算无心下,此形势对龙鹰一方非常不利。

这个情况在他变回“范轻舟”后更是尖锐化,如非魔种大发魔威,怕未抵竟陵已授首敌人的围剿里,亦为他争得一个与台勒虚云单打独斗的决战机会。

最理想当然是可以杀死台勒虚云,也知是难比登天,退而求其次就是令他负上在一段时间内没法出手的伤势,要办到当然须付出代价。

两败俱伤于眼前的特殊形势等于龙鹰的败亡,因至少尚有一个不在台勒虚云之下的无瑕在旁虎视。

唯一之法,就是学燕飞般经历第二次死亡,像他般从死里再生后,功力尽复,那他便如在没有损伤,不用付出代价下达成重创台勒虚云的战略目标,事后还可避过无瑕的搜索,施施然到牧场参与盛典。

技术就在如何调校自己的死亡。

正如女帝所说,如死前被斩去一手,复生后可重长出来吗?

这个可能或不可能,龙鹰想都不敢想,想一想亦要打冷颤。

他要办到的,是对方的杀着仅仅足够断他心脉,致他于死,又不能于他未死透前多补几掌。北博之巅提供了最理想的环境。

此时他并不急于离开,一来距日落西山尚有数刻之久;二来敌人为防他未分出生死便逃跑,会以北博为中心设置天罗地网,未摸清楚敌方布置贸贸然硬闯,遇上的是无瑕便糟糕透顶;三来是他仍然感到虚弱,有种大病初愈的易碎感觉。

他感应到无瑕了。

此时不躲起来,更待何时。

躲起来之前,则须制造假象。

第三章林内避劫

龙鹰对魔变,有更深一层的体悟。

以前认为当魔气尽化为道心,便是大功告成,实为表面和肤浅的看法。真正的魔变极致,是一种阴阳互动的变化,魔气将变成道炁的阴中之阳,而道炁则化作魔气的阳中之阴,成为一个至阳之极里有至阴,至阴之极里拥至阳的圆满境界。

他终于掌握到“太极”的精义。

破风声从左上方传来,显示至少有三个人从崖顶处点着凸出来的岩石,从崖壁跃下来。由于三人功力高绝,使他除无瑕外,没法掌握其他两人。

龙鹰暗赞自己英明神武,懂得掌握形势,没有大意轻忽的在日没前硬闯往牧场去。

此时离日落尚有两刻钟,他躲在林内一道河流旁的乱石里,藏身于其中一块巨石底部的隙缝,除非潜进水里来,休想可发现他。

河流离他坠崖处不到两百步,在他凝听术可及的范围内。

又祈祷跃下来者千万勿要包括小可汗,否则他以死亡换回来的成果,立告烟消云散。

足尖着地若有如无的声音在耳鼓内响起来,接着是搜索远近的声音。

无瑕的声音道:“他掉在这个位置,唉!没有可能的,难道小可汗看错了!”

一个娇柔清甜的女声道:“这处有几个掌印,他该是爬行了一段路,然后站起来离开,还有少许未干透的血迹。”

龙鹰松了一口气,知道小可汗非是其中之一。心道自己要咬破指头,逼出鲜血,才能炮制逃走的血路。

此女声音陌生,从未听过,不知是何人,只知其武功之高,至少属湘夫人的级数,可能是玉女宗从未现过身的高手。

破风声在藏身处的上方掠过,接着又走回来,停在乱石堆上,道:“小子命大,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已可教他头爆骨裂,偏在越过此河后仍能走上一段路,然后所有痕迹全消失了。”

竟然是洞玄子的声音。

龙鹰心呼侥幸,如刚才全速赶往牧场去,给无瑕的猎鹰找到他的影踪,惹来此三人连手攻击,再死一次也无补于事。

不知名女子的声音在水面上近处道:“范轻舟纵然没有如小可汗说的被他击杀,但肯定负上极严重的内伤,绝逃不远,霜荞该否召来人手,搜遍这片树林,他理该仍藏在林内隐蔽处。”

龙鹰心中一震,原来说话的竟是大姑娘霜荞,难怪如此了得。她若如弓谋说的是大江联情报网的负责人,此次行动怎少得了她。

无瑕该在沉吟不语,故洞玄子和霜荞均不作声,等待她的指示。

好半晌后,无瑕动人的声音平静地道:“范轻舟肯定仍在这片密林内的某一隐蔽处,否则灵儿会有发现。”

“灵儿”该是指她的猎鹰。

霜荞道:“请玉姑娘指示,杨爷正等待我们的好消息。”

无瑕苦涩地道:“算是个好消息吗?”

洞玄子插言道:“就算这小子能逃离树林,我保证他不敢到牧场去。”

无瑕道:“他尚未离开这片树林,我们就如实向清仁送出讯息,让他清楚现在的情况,由他自行决定。”

龙鹰听得心中暗赞,她所言接近事实,唯一猜错的是自己已复元过来,不过她的错误乃理所当然的事。

更庆幸自己想得周详。

到了牧场去的杨清仁耳目失灵,故而必然有个机制,一旦拦不住范轻舟,须于范轻舟抵达牧场前,知会杨清仁,使他有足够时间离开,又或躲起来不见范轻舟,否则会被范轻舟识破身份。

要瞒过所有人到牧场去是没有可能的,因对方定派人监视牧场入口,但只要他在对方知会杨清仁后进入牧场,又在对方发出第二道紧急讯息前先一步寻得杨清仁,大家打个照面,他龙鹰便是胜利者。至于如何安然离开牧场,只好留待届时再去想办法。

霜荞笑道:“这小子伤得那么重,也不好意思到牧场去,难道边爬边咯血吗?”

无瑕叹道:“可是他的情况不似是这般严重,至少可不留痕迹的隐藏起来。在找到范轻舟将他击杀前,我们不可以松懈下来,还要当他没有受伤般来处理。不过包围网可以收窄,只要在天明前不容他有离林的机会,范轻舟将永远没法凭他的一双脚走出去。”

霜荞一声领命,接着是烟花火箭冲天而起,在高空爆开的声音。

破风声逐渐远去。

龙鹰认得是洞玄子腾跃飞掠的声音,这个老家伙心切杀人,自行搜索去了,留下无瑕和霜荞立在乱石堆上。

霜荞轻柔地道:“乖鸽子去呵!”

信鸽振翼的声音传入耳内。

对方终向杨清仁送出重要的讯息。

龙鹰感到无比轻松,终于过了此关,就看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开溜,当然不是于此有无瑕立在头顶上的一刻。

敌方高手里他最顾忌的是无瑕,给她发现很可能被缠得没法脱身,那时便要呜呼哀哉。幸好他有独门心法能专避开无瑕,否则她的一关并不易过。

依他估计,信鸽不会直接飞进牧场去向杨清仁通风报信,而是到一个最接近牧场的地方,再经人手转达。信鸽非是人,须经过训练方懂得从一个地方飞到另一地方去,而显然任敌人如何神通广大,仍没法于牧场内设置信鸽站。

霜荞的声音透水传下来,道:“玉姑娘为何目注河水呢?怀疑他躲在水底吗?”

无瑕道:“借水遁是他唯一可在重伤下迅速离开的方法。”

霜荞道:“在知道小可汗约范轻舟于北博之巅决战后,霖荞已着人摸清楚百里内的地势环境,这道河更是我们重点监视的目标之一,不论随水流往林外是重伤的范轻舟,或是他的尸体,绝瞒不过我们。”

又道:“霜荞总觉得玉姑娘似是心事重重。”

无瑕轻叹道:“不论是王庭经还是范轻舟,都令我有用错力道的无奈,追王庭经竟会惹出个魔门老妖‘毒公子’康道升,使我们杀死王庭经的计划落得徒劳无功,且损兵折将,还暴露行藏,须应付官府的盘问。老妖现身汝阴的事,有何发展?”

霜荞道:“消息迅速散播,变成惊动整个武林的头等大事。据杨大哥之言,此更为在牧场里最多人谈论的事。”

无瑕道:“又如眼前的怪事,杀了便是杀了,小可汗绝不会判断错误,但事实就是到现在仍寻不到范轻舟的尸骸,使人百思不得其解。”

霜荞轻轻道:“三者之间有关连吗?”

龙鹰听得差点保不住“胎息”,狂饮河水。

无瑕道:“若有关连,该数王庭经和康道升的嫌疑最大,因王庭经这边厢在汝阴城外失去影踪,那边厢康道升便进入汝阴城投店,巧合至教人心生异样。但因着三个原因,我除去了两者是同一个人的可能性。”

在水底石隙里的龙鹰惊魂甫定,竖起耳朵聆听。

无瑕的声音传入耳鼓,道:“天黑了!灵儿仍未有发现。”

此时轮到龙鹰急着离开,从这里到牧场去,比竟陵近上一半,以他的脚力,仍要花两至三个时辰,自己虽是客人,但怎可以半夜三更的去叩门?想到这里把心一横,索性明天才到牧场去,还有空闲耍点手段。

无瑕终回到龙鹰最关心的问题,道:“首先是王庭经一直不晓得灵儿在高空监视他,还以为趁军演离开,撇掉了所有对他有图谋的人。其次是王庭经离神都前时脸上干干净净的,而康道升则满面浓密的胡髯,没有几个月的时间,休想长成这个模样。我遇上康道升时,对他的须髯格外留意,可肯定不是黏上去的。”

霜荞同意道:“对!除非他晓得玉姑娘正从后赶来,否则怎可能知机地乔装为另一个人,且是自寻绝路,像等人来杀他的模样。”

无瑕道:“最后,也是最有力的原因,是康道升露在被胡髯覆盖外的脸容,与你杨大哥手绘的肖像画非常吻合。这不是可随意仿制,何况据资料王庭经并未见过康道升。”

龙鹰终放下重压心头的大石,最妙是像康道升这种妖人,除与他“蛇鼠一窝”的方阎皇外,绝不会和任何人有关系。

由他扮成的康道升当然没有任何破绽,因为是同一个人。

对方可以怀疑王庭经与康道升两者的关系,却绝不会怀疑王庭经和范轻舟间有牵连。

龙鹰早成功营造出王庭经、康道升和范轻舟是风马牛不相关的三个人,故此能使精明如无瑕者亦不起疑。

无瑕浅叹一口气。

霜荞没有说话,该是以询问的目光看着她。

无瑕道:“我始终不相信龙鹰留在高原上,对中土的事不闻不问。”

霜荞道:“可是对他来说,确没有非返中土不可的理由。”

无瑕道:“或许是我的错觉,我总感到龙鹰对我们的事不是一无所知,这个人太精明厉害了。我们的人到达哩!着他们守外围,由我和道尊负责搜索他,只要他有血腥味,定走不出我们的指隙。”

两女远去的声音传下来。

龙鹰仍不敢动半个指头。

这道河流正是最佳洗去冲走所有血腥味的天然办法,无瑕留在这里静观水流,正是要凭精神法去感应“范轻舟”的波动,由于临近坠崖着地的位置,像“范轻舟”般的老江湖,会不放过此一逃生捷流,故现在无瑕竟离河远去,是不合情理的。唯一解释,是故意说给他听,待他借水遁时现出形迹,立即痛下杀手。

他感应到无瑕的魔气了,只她一人折返,潜伏于林木高处,监视河段。

真没想过拼着受伤注进无瑕体内小小一道魔气,有诸多想不到的妙用。

不知过了多久,洞玄子来了,无瑕亦从高处落往他身旁。

洞玄子沉声道:“真古怪,我搜近半个树林,仍寻不到蛛丝马迹。”

无瑕道:“肯定与此河有关,请道尊去把守下游,我会从源头一直搜下来。”

洞玄子苦恼地道:“在这般严重的内伤下,是没可能闭气隐藏的。”

无瑕叹道:“不可思议的事正在发生中,现在没时间去想哩!每过一刻,他多一分逃生的机会。正如我们不明白他如何避过我们在清流平原对他的拦截,现在更不明白为何他没死掉,还可以躲起来。”

两人分头离开后,龙鹰肯定无暇去远了,从水里爬出来。

有洞玄子把关,他不敢从河道离开。如果不是天上有探子,他会选择重登北博之巅,看看台勒虚云是否仍是在上面打坐调息,现在当然不敢再作此想。

除了无瑕、洞玄子和霜荞,其他人怎会被他放在眼内,只是成为他混淆天上探子的活工具。

龙鹰心舒神畅的悄悄离开。

※※※

龙鹰凭着一堆在山头以特别手法摆放的石头,寻得藏身牧场入口外一处疏林区的采薇,看到她携带的两个大包袱,龙鹰便头痛。

采薇扮成小厮的模样,稍涂黑了脸孔,但在龙鹰一双魔目下,她清秀俏丽的容颜尽显无遗。

采薇没半点不耐烦,显示出“贼的耐性”,轻描淡写地道:“太阳下山的一刻,我已猜你死掉了,不过横竖来了,好歹多等一个晚上,怎知你像个没事人般来到,你身上仍有未洗净的血迹哩!是否身负内伤?”

龙鹰在她旁坐下,并排在疏林里的斜坡处,在这位置看不到牧场的入口。

道:“我还以为大姐早拿着小弟的请柬,大摇大摆的进入牧场。”

采薇道:“多一个人帮手搬东西,总比一个人好,两个人才可以抬东西嘛!”

又叹道:“太夜哩!明早才能去叩门。”

接着又开心地道:“明天是八月初一,牧场会举行由商月令主持的第二场盛宴,正是我们动手的好时刻。”

龙鹰听得心中一动,应道:“你倒调查得清楚。”

采薇傲然道:“两年来我一直为此准备,若连这等小事都打听不到,还敢‘太岁头上动土’吗?”

龙鹰澄清道:“偷东西的是你,不是我们。”

又奇道:“薇大姐像一点都不防备我。”

采薇哂道:“世上有三种人,就是好人、坏蛋和好坏参半者,以最后一种占绝大多数。第一眼我已看穿你是好人,怕你来干嘛?”

龙鹰苦笑道:“好人大多没有好的结果,看看薇大姐要硬架我去偷东西便清楚。”

采薇道:“你带了贺礼吗?定是金银玉石般的东西,可藏在身上。”

龙鹰张口无言。

他从来没想过这方面的问题,现在给采薇提醒,方记起安乐郡主送给商月令,由自己亲手炮制的重礼。

采薇失声道:“竟然是两手空空!你不要脸就算了,最惨是累及我这个无辜的随从。堂堂范轻舟,一点不懂江湖礼数。”

龙鹰道:“幸好仍有时间去张罗。”

采薇道:“何来时间?”

龙鹰道:“计划有变,最好是除把门者外,没人晓得我抵达牧场,时间要在盛宴开始前的一刻,而小弟刚好及时参与。哈!如何达致目标,大姐惯了偷鸡摸狗,这方面该比我在行。”

采薇呆瞪他半晌,“嘟”长嘴儿道:“想我帮你吗?你也要帮我偷东西才成。”

龙鹰欣然道:“你给人逮着我也难置身事外,刚才那么说只是增加讨价还价的实力。哈!大姐怎么说就怎么办吧!”

采薇喜滋滋道:“一言为定。你这人神秘兮兮的,大江联的头子也斗不过你吗?”

龙鹰岔开道:“大姐想偷的是什么东西?”

采薇往后躺下去,道:“不要吵,睡醒明天才有精神办事。”

龙鹰仰望星空,享受着死而复生的古怪滋味。

第四章飞马牧场

翌日黄昏,一辆由四匹健马拖拉的马车,风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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