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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战在野-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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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一方的办事能力,因晓得她们确找对了人。

花俏娘道:“他的名字是文中,户籍饶州鄱阳市,表面上没有可疑。唯一使人动疑者,是他外出后一直没有返回客栈,而任我们寻遍所有青楼酒馆,仍找不到他的踪影。”

无瑕道:“汝阴这么大,一时找不着他并不稀奇,王庭经是非常难缠的人,看似糊里糊涂,实则精明厉害至令人难信,这是香爷和柔夫人亲口说的,本以为杀他是举手之劳,可是追了他十多天,仍摸不着他的影子,看来又给他溜掉了,香爷会非常失望,对王庭经他早恨之入骨。”

花俏娘道:“是花俏办事不力。”

无瑕道:“怎能怪你!若论办事不力,先要算我。”

龙鹰听得心生好感,比起香霸、杨清仁之辈,无瑕有人性多了。

花俏娘道:“我已着下面的人继续努力,但已这么晚了,除了做夜市的青楼店铺外,其他商店均已关门,一个外来人可以到何处去呢?除非这个叫文中的人在汝阴有相熟的朋友,那就该住到朋友的家去。”

无瑕答非所问地道:“难道王庭经竟没有入城?你有什么话想说的?”

花俏娘当是欲言又止,无瑕察觉后着她说出来。

花俏娘道:“或许是我多心,虽然未见过这个叫文中的人,可是当听到客栈见过他的人形容起他来,花俏竟联想到范轻舟,不论体型外貌,形神俱似。”

龙鹰如坠入冰窖,遍体生寒,又暗骂自己,晓得花俏娘在此,仍未想过她可从自己的外相猜到他是“范轻舟”,幸好偷听到她们的对话,否则回到客栈去,遇上花俏娘寻上门来,一个照面下将无所遁形。

又好在碰到无瑕,还胆大包天的来个反跟踪,否则明天大模斯样地登船南下,最恶劣的情况会出现,能脱身亦于事无补,敌人不疑心“王庭经”和“范轻舟”是同一人才怪。

目前最简单的办法是一走了之,却留有一条尾巴,就是“文中”入城后便不见出城,衣物又留在客栈内,虽然远比被当面揭破是“范轻舟”好多了,仍是会使人生疑。

他绝不可让两女与自己有碰面的机会,却必须于明天乖乖的登船。天明前才回客栈没有问题,便当作是到土窑子去了。

无瑕道:“又会这么巧的,不过人有相似,须眼见为凭。”

龙鹰再没有听下去的心情,亦知不会听到有用的情报,悄悄离去。

※※※

龙鹰逢屋过屋的在汝阴城的房舍院落上空飞驰。

过去了的一个时辰内,他搜遍大半座城市,从南而北,由东至西,目标是所有寺庙佛堂,寻找的是法明密置各地的藏身地室。

当日在襄阳,法明曾领他到城内一座庙宇的秘密地牢,在那里改容易貌,并告诉龙鹰这样的秘所,设于多座重城内。

论地理位置、经济战略,汝阴或仍逊于襄阳,但绝对所差无几,故香霸于两地设置青楼,作为据地。人同此心,照道理法明该不会放过汝阴。

法明以前之所以花这么大气力广置秘牢,为的是要争霸天下,现在他争霸之心已死,但留下来的布置设施仍非常可观,希望今次可惠及他这个师弟。

前方可见佛塔冒出园林房舍之上的影子,在星空衬托下益见其高耸的气势。这或许是最后一所佛寺了,再碰壁只好来个溜之夭夭,要怀疑便让敌人怀疑个够,他再没有更佳的办法。

他必须对自己的模样再来个大改动,改动的标准是要花俏娘亦认为他是另一个人,千黛予他易容工具只小剪、画眉用的笔和加粗眉毛的小量染料,不足负起任务。他需要的,是如法明在襄阳般的密室,易容工具和材料,一应俱全。

在襄阳的密室里,其时他唯一可做的事,就是看法明如何为他和自己改容易貌,看得非常仔细,又凭惊人的记忆力,记牢了他调配染料的方法,等于完成了一个由法明现身说法的易容技术传艺过程,当时没想过可派上用场,法明造梦也想不到多了个易容术的徒弟。

在形势所逼下,“事急马行田”,龙鹰只好姑且一试,如果易容后镜子里出现的非是另一个人,只好来个落荒而逃,比之现在不会有更大的损失。

龙鹰翻墙入庙。

甫触地面,立生异感。

龙鹰松了一口气,天从人愿,终于找对了地方。

第十四章大闹汝阴

龙鹰穿窗回到客栈自己的房间,于天明前的暗黑里到榻缘坐一下。

房内全无被搜查过的痕迹,衣物保持原位,可知入房查看的是老江湖。心神不由转到法明的密室上去,正如法明说的,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设置这样隐秘的处所,背后不知动了多少人力物力,可以是全无用处,亦可妙用无穷。一旦争霸失利,因法明树敌极众,仇家遍天下,必要时法明可借密室从人间消失,摇身变成另一个人,施施然离开。龙鹰今次得尽这方面的好处,否则真不知如何应付意外之变。

他闭上双目,暗自调息,务令自己处于最佳的状态,因晓得事情难以善罢。

光阴不住溜掉,当他再睁眼时,天色大明。

龙鹰起立,将包袱负到左肩去,大模大样的推门而出。一个迎面而来的店仆给他吓了一跳,张大口说不出话来,下一刻龙鹰擦身而过,抵达客栈接待旅客的正堂。

客堂处有个汉子正撑着眼皮子坐在一角,骤然见龙鹰现身,立告色变。龙鹰以凌厉的目光朝他瞧去,冷哼一声,径自出店。

当龙鹰踏足客栈所在的主大街,晓得自己牵动了敌人整个针对他的罗网,他却没有理会的兴趣,朝东门的方向举步。

现在即使花俏娘看到他,保证找不到丝毫“范轻舟”的影子,因为他已摇身变成另一个人。铁青色的面容,胡须和头发被漂染得带点灰白,又刮去小部分的胡须,露出较多的面容,胡子再经修饰。最主要的改变来自眼睛的部位,因涂上一种特别调制的药物,令眼肌变硬和肿胀,使他双眼咪成两条缝似的,两边眼角散射鱼尾纹,眼神亦因而变得凶狠凌厉,与他易容后的身份配合得天衣无缝。

他的脚步似缓实快,转眼离城,来到颍水旁的码头区。

时间尚早的关系,人车不多,不过专做旅客生意的一排十多个食档非常热闹,挤满人。

龙鹰的客船停泊在其中一个码头处,六、七个船夫在甲板上忙碌着,准备启航。十多个看来是本地流氓的汉子,分几群人或坐或站,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往来的人。其中一人颇为面善,好一会儿方记起属杨清仁旗下二十八宿的人物,想不到大江联竟有如此级数的好手驻扎汝阴,还一副已落地生根的模样,可见泹阴的重视。

台勒虚云正为杨清仁日后的“起义”,默默做工夫。

他同时觉察到无瑕和花俏娘,两女坐在其中一所食档内,旁边一桌坐的五个江湖汉亦为她们方的人。

三个官差站在较远处的码头上,低声说大声笑的,谈得兴高采烈。

此临水区域大小码头达三十多个,泊满各类型的风帆渔舟,可以想象不久之后,繁忙起来时的情景。

龙鹰深吸一口气,全情投入他现时的身份角色去。

后方传来足音,龙鹰不用拿眼去看,已知追上来的汉子向聚在码头的敌方人马打出手号,表示自己就是他们等候的目标。

果然十多个恶汉的目光似箭矢般朝他龙鹰投过来,人人目射凶光,显然不理自己是何方神圣,也抱着宁枉毋纵的态度,文的不成来武的,务要起清他的底细。他们唯一不晓得的,是如此将正中龙鹰下怀。

他分心二用,收听到在三十步外食档里的花俏娘正低声对无瑕道:“不是他!”

无瑕没有说话,定神的审视他。

龙鹰双目射出森寒凌厉的异芒,迎上向他望来十多个恶汉的眼神,其中三、四个竟抵敌不住,不是目光下垂,便是望往别处,此时自后而来的汉子从他身旁超前而行。

龙鹰已忘掉自己是“龙鹰”,进入完全不同的心态,左足横伸,切入对方两脚之间,足尖轻挑,那人给他绊得失去平衡,身不由主的往前直扑着地。

那十多个目击事件发生的大汉全体哗然,群情汹涌的朝龙鹰拥过来。速度最快是那个被认出属“二十八宿”的汉子,众人中以他最冷静沉着,于离龙鹰尚有十多步处戛然停下来,并张开双手,阻止其他人朝龙鹰逼过去,因龙鹰抬起左脚,踏在扑地汉子的背心处,如若动手,第一个没命的将是他。

龙鹰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知机叫停,理该为众汉之首的人,单足拄地,另一脚则轻踏在扑地汉背心处,竟透出稳如崇岭高山的况味,似是可以此一姿势,长站至天荒地老,只是这种不可一世的气派,稍有识见者便知遇上的是江湖上顶尖儿的人物。

此时的龙鹰容色深沉,双目如电,浑身散发霸气,若如世上再没有任何事,可以打动他冷酷的铁石心肠。

众汉无一是善男信女,平时在汝阴横行无忌,现时则如小巫遇上大巫,全被龙鹰冷狠绝情的威势所慑。

正在谈笑的三个官差发觉有异,忙从远处奔过来。

无瑕、花俏娘和随行高手,亦离开食档走过来。

龙鹰向带头的汉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汉子投鼠忌器,只好答道:“在下周俊,大家有话好说,我这位兄弟究竟在哪方面开罪前辈?”

龙鹰冷哼道:“本公子横行天下之时,你们仍未出世,老夫走的桥多过你们走的路,所以勿要和本公子耍嘴皮子。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否则本公子脚下会多添一个亡魂。”

汉子不知联想到什么,立即色变,噤若寒蝉。

以无瑕的修为,“本公子”三字传入她耳内的一刻,精神亦现波动。

龙鹰此刻扮的正是“毒公子”康道升。亦是他所能想到的最适当的身份。且因当日偕法明往东宫刺杀李显前,由千黛为他改容为康道升的模样,使他如上了一堂传艺的课,故坐在铜镜前,自然而然设法重演千黛的易容手法。

首先,扮康道升绝不会使人联想到“丑神医”,因当年“方阎皇”和“毒公子”刚去,千黛的“丑神医”便来救人。其次,是“毒公子”与“范轻舟”风马牛不相关,大缆仍没法把两人扯到一块儿。所以只要对方认定自己是“康道升”,面对的难题将迎刃而解。最妙是“康道升”乃不世高手,不论表现是如何出色,也不惹怀疑,否则如何解释对方有无瑕般的高手助阵,他龙鹰仍可脱身而去。

此计是一举四得,先来个与“丑神医”划清界限,次为脱掉被疑为“范轻舟”的可能性,三为可放手硬闯突围,最后则是让白道武林晓得“康道升”仍然健在。

于无瑕等来说,今次是“误中副车”。

奔来的其中一个官差大声叱叫道:“何方狂徒,竟敢罔顾王法?”

龙鹰不看官差们半眼的,径自道:“周俊你来告诉康某人,你们凭什么看破我是谁?”

周俊立告哑口无言,因即使大家平心静气坐下来,事情的复杂处绝非三言两语可解释清楚,何况周俊只是奉命行事,并不明白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眼看答不了“毒公子”康道升便要杀人的当儿,立在龙鹰后面约十五步远的无瑕弄得嗓子粗豪似男儿般沉声道:“此为一场误会,前辈请高抬贵脚,继续上路,我们绝不干涉。”

三个官差直奔过来,离事发处不足二十步,手都按到佩刀的把手上。

龙鹰看也不看的朝三人横掌劈去,积蓄的魔气脱掌而出,若如长风,距离虽远,但像官差们的低手怎吃得消,应掌风朝后倒跌翻滚,再没一个能爬起来。龙鹰只是要令他们身体酸软,一时没法爬起来。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要这么凭隔空掌风击倒三个官差,无瑕或可勉强办得到,但绝不可能像龙鹰般漫不经意、举重若轻,这一手立即镇住所有人。

附近的人见龙鹰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周俊一方则个个贼眉贼眼,地上更横躺着几个官差,怕遭池鱼之殃,不但不敢来看热闹,且远远避开,附近食档的人亦作鸟兽散。

客船上工作的船夫停下手来,遥观情况的发展。

冲突一触即发。

龙鹰闻无瑕之言哑然笑道:“‘高抬贵脚’,哈!女娃子你真风趣,但好好一个声音为何偏弄得这么难听?好吧!念在你这句话份上,就饶了这个没用的家伙,改由女娃子陪本公子几晚好了。”

他是趁势下台。虽然是“杀敌”,但对再没有还手之力者,仍是狠不下心肠。

左脚离开伏地家伙背心的刹那,如箭在弦的攻势爆发了。

龙鹰扮的“康道升”弊在声名狼藉,且与“阎皇”方渐离同为现时天下最恶名昭著的妖人,白道武林闻之胆丧。他不来惹你,可以还神作福,现在竟是你去惹他,有点江湖经验者均清楚难以善罢,故人人蓄势以待,等的就是发动的时机。

前方的十三个敌人纷纷祭出兵器,围拢过来,后方无瑕和花俏娘左右的五个高手从后逼上来,封死龙鹰的退路,战略上是无懈可击;任“康道升”三头六臂,亦没可能同时应付从四面八方来的狂攻猛击,一旦陷入重围,高明如“康道升”者亦要陷于苦战。

当年在东宫的刺杀行动里,强如法明也要背墙而战,方勉强守至龙鹰分身来援的一刻。

龙鹰哈哈一笑,先往后劈掌,硬挡无瑕一记指风。

换过是真的康道升,又或康道升死而复生代进龙鹰此刻的位置,多多少少会吃点亏,甚至吃大亏,那明年今日此时将是康道升的忌辰。是因无瑕指法精微,专破内家真气,看来简单的一道指劲,内里含着千变万化,非常难挡,即使功力不在她之下,骤然遇上,也会被她的“拈花指法”算倒。

幸好假的康道升早有过与她激战的经验,用的劈劲具有高度的针对性,以坚攻坚,魔气为盾,道炁为矛,硬把无瑕高度集中的真气封挡卸泄。

龙鹰只上半身微晃一下,无瑕则被反震得后撤一步。

龙鹰在如狼如虎的敌人里,仍是一副从容不迫的绝代高手风范,且在蓄意为之下,表现出“老妖”的气魄,务令无瑕不会有“似曾相识”之感。

他闪电收回左脚,以脚尖运劲一挑,俯伏地上者似没有重量的布偶般被挑上离地丈许的高空,翻滚着往周俊投去。

他又趁机解开此人被封闭的经脉,令他一边翻滚,一边伸手踢脚地挣扎,大增此人形成活的障碍的影响力。

敌人本没有破绽的攻击阵形,现出破绽。

龙鹰此时要走,易似探囊取物,却不符“老妖”的强悍作风。冷喝道:“女娃子究是何人?与我圣门有何渊源?”

以无瑕的修养,亦因“康道升”惊人的知敌能力,被压在下风。此魔门硕果仅存的两大妖人之一,自始到此刻没有回头过来瞥她一眼,竟能先凭声看破她是女儿身,又从她的“玉女心功”摸索到其与魔门的渊源关系,尽显魔门前辈高手的功架。岂知天下间,只有龙鹰能就这方面玩把戏,寒敌之胆。

说话间,龙鹰先往前移,使所有人均误以为他趁周俊不知接着被抛来者好,还是避往一旁任其坠地的当儿,集中力量狂攻周俊。误敌后,倏往后退,硬嵌入见状从后加速杀至的五个高手之间。

无瑕是第一个晓得不妙的人,先抓着花俏娘手臂将她往后送走。才闪电前飙,希冀能救回几条人命。

谁都晓得“康道升”不会手下留人,刚才放过被制者,纯属战略上的需要。

要知若面对的是真的康道升,论辈份只比婠婠和白清儿那一代的人晚上一辈,是老得不能再老的“老江湖”,人老成精,连由武曌主导的清剿行动仍被他凭魔功脱身而去,还卷土重来,先后两次刺杀李显,于重重围困下突围逃走,天下声讨,但直至今天仍没有人能奈他们的何。所以不论龙鹰化身的“康道升”厉害至何等程度,如何能人之所不能,绝不会启人疑窦,是理所当然,不如此方奇哉怪也。摇身变成“康道升”正是龙鹰的神来之笔,“人的名儿,树的影子”,任无瑕聪明绝顶,仍没法将小小的一个丑神医,与魔门巨擘扯到一块儿去。

更精彩处是此时没人敢有将“康道升”擒杀的妄念,只希望能保不失,已是万幸。

劲气交击之声不绝如缕,数息间龙鹰已和无瑕互攻了十多招,而每一招无瑕都没法用尽全力,因龙鹰知她厉害,以战术制之,不让她展开攻势。

如果是单打独斗,无瑕纵然失去先机,至不济亦可紧缠他而不放。可是龙鹰身经百战,以寡敌众的经验无比丰富,身在战圈内的其他五敌不但帮不上忙,反被龙鹰以之为羁绊,使无瑕有力难施。

无瑕纤足踢来,眼看可扫中龙鹰脊尾,如给踢中,肯定脊椎寸寸碎裂,偏是龙鹰一个闪身,无瑕的夺命招数竟是朝己方被龙鹰带得踉跄横移的好手的臀部踢去,气得她慌忙收脚,此时龙鹰已撞入一敌怀里去,那人立即喷血抛飞,撞往另一攻过来的同伙身上去。

龙鹰以魔气为轴,道炁为轮,与无瑕硬拼时招招贯满精纯的至阴炁罡,与以前偏阳的魔气道劲同流大相径庭,不虞会被她认出是曾交过手的龙鹰。

龙鹰唯一顾忌者是无瑕,其他五人和他相差太远,攻来的拳掌兵器纯赖步法和凝起的魔气硬受硬消,纵能令他受创却是微不足道,呼吸间已凭魔种的异力天然复元。

表面看无瑕一方人多势众,只有无瑕有苦自己知。

五个高手不片刻全东倒西歪,躺满一地,无瑕正要全力施为,龙鹰哈哈笑道:“女娃子快随本公子走,包保你不会后悔。”

说话时,已冲入以周俊为首的十多人里去,无瑕就是差那么的一步半步,没法沾上他的边儿。

惨叫声爆竹般响起,这批人除周俊外,比之被放倒的五个高手远有不如,没人是龙鹰一招之敌,一时血肉横飞,东抛西掷,下一刻龙鹰破围而去。

其他人虽然伤得严重,受的却非致命之伤,惟有首当其冲的周俊直挺挺躺在地上,众汉里以他武功最高,伤得最重的亦是他。

“康道升”再一次显示其天下无人能制的可怕实力。

第十五章长江夜话

龙鹰腾身而起,落在泊在码头处一艘快船去,运功震断系索,无瑕凌空追至,发出两道凌厉指风,分取他后脑勺和背心要穴,真气嗤嗤嘶鸣。

这一招是全力出手,没有保留,显示她对自己这“前辈老妖”动了真火。

龙鹰感到她的气机终于成功将自己锁紧,如果没有方法应付,恶战难免。念动间双手盘抱,同时旋身面向离他不到两丈的无瑕。冷哼道:“念在大家有一点渊源份上,康某已是手下留情,女娃子勿要不知进退。”

一股连他自己亦不明白的真气在双掌间形成,左手心吐出的是阳刚的魔气,右掌心发射的是阴柔的道炁。最奇妙的是当本质截然不同的力量相交,竟以螺旋纠缠的方式结合为一,往无瑕送去时化为螺转旋动的劲气。

在某一程度上,他等如练成了拓跋斛罗威力惊人的螺旋劲气,但又大不相同,源于魔气非是真气,而是超乎人世的奇异能量;道炁亦非一般先天真气,生自保留于至阳至刚的魔种里那一点“阳中之阴”,至阴至柔,龙鹰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这一招可说是在无瑕的庞大压力下被硬逼出来的一招,晓得不如此刚才辛苦营造出来的威势将尽付东流,就像个不住赢钱的赌徒于最后一铺清囊。

真气交击,发出闷雷般的轰鸣。

无瑕已是知机,于距离拉近至丈半时临时变招,指化为掌,两掌同时拍在攻来的螺旋真气的锋锐处。

龙鹰脚踏的小舟下沉数寸,全身气血翻腾,差些儿吐血,心呼厉害,如果不是有此天然创出来的奇招,大有可能给美人儿轰得离舟掉进河水里,虽然可乘机借水遁,已是颜面尽失。

无瑕却没有他借水消力的方便,娇躯剧颤,被龙鹰“离而后合”的奇异能力直送往三丈上的高空,还无法强忍的喷出一口鲜血,再几个凌空翻腾落往远处去。

龙鹰发出震动码头区的长笑,扬声道:“康某走哩!不用送。”

快船在他的催动下,顺水而去。

三天后,龙鹰抵达一处山头,横亘前方是气象万千、滚滚东流的大江。

对大江他特别有感触,不但因他曾到过大江在高原上的冰川源头,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勇闯最凶险的河段虎跳峡,更因在它的怀抱里所经历过的诸般往事。

壮丽的大江勾起他深藏的回忆。

他伸手摸摸脸上的胡须,心底涌起古怪的感觉。

胡子生长的速度至少比以前快上了一倍,唯一的解释是因启动了魔种里的阳中之阴,因而晋入了“至阴无极”的初步阶段,否则不会有此神奇效应,违反了自然的法则。

亦全赖此奇怪的现象,使无瑕一方只怀疑他是“范轻舟”而非“丑神医”。

龙鹰极目张望,看到下游处有炊烟袅袅上升,虽然是日落西山的一刻,仍然非常瞩目,心忖该就是与刘南光等约定会合之处了。

※※※

龙鹰对着铜镜,修整面容,并深深享受改容易貌的乐趣和因其而来的新鲜感觉。暗忖女士们涂脂抹粉,该有如他此刻般的感受。

刘南光来到他身后,两手按在椅背处,侧头从他肩后审视他的面容,道:“两个时辰内抵达扬州城。真古怪!我总感到鹰爷今次的‘范轻舟’,与以前有分别,但又说不出有何不同,最古怪是神气都像改变了。”

龙鹰笑道:“你的话证明我的手法是成功的,究竟是变好还是变坏?”

刘南光道:“不是好了些儿还是差了点儿,是整个人变得更有种诡异的魅力,胡须带着以前没有的亮泽,眼神更深更慑人,偏仍有鹰爷以前那种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感觉,令南光想起第一次见到鹰爷时的情况。”

龙鹰讶道:“以前!难道后来变了?”

刘南光老实答道:“自鹰爷从大江联回来后,原先的感觉没有了,多了沉重和忧郁,之后南光再没有初见鹰爷时的感觉。但在此刻,感觉又回来了。”

龙鹰一时间没法消化他说的话,记起一事道:“差点忘记告诉你,你的女人对你是忠心的,从我偷听敌人的对话,她没有出卖你,所以我现在仍能过‘范轻舟’的瘾儿。”

刘南光大喜道:“我安心哩!”

龙鹰仍在咀嚼刘南光刚才的一番话,想到“相随心生”,有诸内而形于外,体内的魔种既能为他的本质带来天翻地覆的变化,这种变化该是全面的,包括他的外相。基本的样貌不会改变,例如将鼻子变高或嘴巴变阔,但却可在眼神、肤色和毛发等方面显现出来。

现在他正面临另一大转变,就是魔与道呈分离状态,并行发展,这是练成种魔大法以来最明显、真实和急遽的变异,好应在外相表现出来。

所以现在的“范轻舟”,明明是以前的“范轻舟”,却又有着根本的不同,如与久未见过龙鹰的人碰头,能瞒天过海的机会确很大,却没有把握可瞒过像上官婉儿、太平公主又或闵玄清等深悉他的人。

唉!须以“范轻舟”的身份到神都去,忽然间已变得势在必行,因再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有令势力可直达北疆,将大批突厥人送返本国才有可能,且又可利用当前微妙的形势,胁迫台勒虚云不可插手破坏。整个行动有时间的限制,就是趁女帝仍然在位期间完成。一旦让李显登基,奸人当道,能否保着“范轻舟”的事业亦为难题。

对这些事情他是不得不大动脑筋,今晚见宽玉时,他再没时间说废话。

问道:“老令的生意有起色吗?”

刘南光欣然道:“是大大有起色,竹花帮的人见他干得有声有色,几个老大级的头领都入伙与他一起干活,加上大江联于金沙帮被连根拔起后逐渐式微,近三个月内至少有三个原属大江联的帮会无声无息地解散,此消彼长下,竹花帮重拾威势,使令羽能大展鸿图。不看僧面看佛面,现在谁敢不给竹花帮面子?”

龙鹰道:“那我放心了。现在南光要留神听我的每一句话,事情将关系到大江联内无辜的突厥妇孺和我的飞马牧场之行,令羽方面须赖你去和他说清楚,我该已迟到了,再没时间去办其他事。”

说话时,心底里泛起花间美女的倩影,不论何等忙碌,怎样欠闲,他都要去与美人儿碰头亲热,向她勾画出未来的情况。

※※※

扬州城外码头区。

天刚入黑,繁忙的码头区歇息下来,泊满长达十多里岸缘的大小风帆,亮着了灯火,有如将大江的滔滔江水,形成灯河。

龙鹰依宽玉留下的暗记,在一偏远荒僻处与他碰头,并肩坐在江岸的隐蔽处说话。

宽玉只听不语,到他说毕险被刺杀的过程后,叹道:“情况比我猜想的更恶劣,幸好轻舟得狼神庇佑,避过大祸,否则我们的形势会更不堪。”

龙鹰问道:“大汗晓得我们在这里的处境吗?”

宽玉苦笑道:“我不知怎对轻舟说才好,大汗是个只爱听报喜,不爱听报忧的人,于现今的情况尤甚。”

龙鹰装糊涂道:“现今的情况与以前有何不同?”

宽玉颓然道:“龙鹰领兵远征塞外,据传大汗吃了大亏,使他更希望我们做出成绩来,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不敢让他知道真相。唉!他不会怪自己看错台勒虚云,只会怪我办事不力。他是大汗,我有什么办法?”

龙鹰发自真心的骇然道:“那岂非想走也走不了。”

宽玉容色一沉,道:“发生了什么事,变得要非走不可?”

龙鹰知道不透露点是不行的,道:“我收到神都传来的消息,事情是这样子的,消息来自竹花帮的大龙头桂有为,因为我想沾手盐货的大生意,故想打通神都官府的关节,不得不留心神都的情况,听他提起有个叫潘奇秀的人在神都开了一间规模很大的青楼,心里觉得很不舒服。”

宽玉一怔道:“我明白了,你怀疑青楼与香霸有关系。”

龙鹰道:“桂有为提及此事,是借此表明现在的神都如何兴旺,真正令他留心的是最近在神都发生轰动一时的刺杀事件。”

宽玉两眉紧蹙,道:“此事与我们有关系吗?”

龙鹰点头道:“是直接有关,刺杀不成功,事后留下能证明是我们大江联干的蛛丝马迹。”

宽玉终于色变。

龙鹰心忖与他说话确不用费唇舌,一点便明,沉声道:“此事惹起众怒,但奇怪的是武曌并没有发下将大江联打为叛党的诏令,耐人寻味。”

宽玉仰望夜空,长长吁出一口气道:“我终于明白花简宁儿被杀害的原因了,亦为了同样的理由,台勒虚云欲致你于死。”

龙鹰脑际轰然一震,好半晌仍是一片空白。

对!宽玉说得对。只有这个理由,台勒虚云方会不顾一切的处决花简宁儿。宽玉的声音传入他耳内道:“我们一定要走。”

龙鹰将自己的心神硬扯回来,入目的是宽玉坚决的神情,竟然说不出话来,因感觉到宽玉英雄末路的悲壮。

宽玉目光投往滔滔流水,射出莫以名之的伤感,语调却异乎寻常的平静,缓缓道:“我随席智到中土来打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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