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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战在野-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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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双脚着地前,他终于首次掌握到此一追杀符太数百里后,仍有用之不竭的真气的超凡高手,并非因他对波动的感应于此人身上再次生效,而是大敌正猛提真气,于不可能增速的情况下提升速度,朝他们杀至,攻击的角度、位置、时间拿捏得分毫不差,隔远射来指劲,及身时刚好是龙鹰着地前旧劲衰竭、新力未生的致命时刻。

高度集中,如风过庭彩虹剑般锋利的真气,从林木的间隙间疾刺过来,发出强烈与空气摩擦的破风声,“嗤嗤”作响,有勾魂夺魄的威势。

如给击中,肯定可同时洞穿他和符太的心房,可见其惊人的准确性。

龙鹰右脚疾伸,比对方预期的早一步点触地面,刹那间魔种攀上他能达致的极限,能渗透任何先天真气“势垒”的奇异魔气,运转全身,最巧妙是符太体内经脉处经他不停施为下积集的魔气,亦从按在符太背心大穴的手心倒流回体内去,其效果等于几个龙鹰联合出手,又如兵分多路的精锐忽然汇而为一,朝强大的敌人冲锋陷阵。

龙鹰亦是一指点出,以集中对集中,迎上对方本无可抗御、遇坚即摧的真气。

“砰!”

劲气相遇爆炸,敌我间中央处劲气横泄,波及方圆数丈的范围,一时枝叶激飞,粗似儿臂的树干亦告碎裂,劲气的波荡,令树挂积雪漫林溅洒,宛如雪暴。

龙鹰喉头一甜,没法控制的喷出一口鲜血,他本不会受伤,却因怕反震力殃及符太,不得已下只好硬受。

虽只是一指之威,却等于狂潮激暴,龙鹰身不由己的带着符太,如断线风筝般被长风刮得往后倒飞。

直至刚才一刻,仍是缘悭一面的可怕敌人,其外相终映入眼帘。

在林木暗黑里,乍看像个影子多于真人者现身前方十多步外,所披黑袍和披肩棕发因着真气正处于运行至巅峰的状态,无风自动的剧烈作动拂扬,整个人悬虚离地,犹如从虚无处钻出来人间世的异物,予人难以形容的感觉,勉强来说,或对普通人而言,便如面对厉鬼。

龙鹰当然不会如是想,凭其超凡的灵应,最精确的形容是对方嵌进了他从未想像过的攻击性气场内,奇异的真气与他合而为一,像长风卷浪般冲空而至,如沙暴般照头照脸往他打过来,使他除了运功力抗外,再没有别的脱身之法。

比之法明的“天魔气场”更要胜上一筹,与女帝的“气场”相比,亦不遑多让。

际此一刻,他终于知道对手是谁,也明白了军上魁信形容此人的描述。

“无上师”拓跋斛罗。

他拥有令人慑服的高大身材,超乎常人的宽广高额,凌厉尖锐的眼神具有某种秘不可测、深邃而充盈智慧的力量。高高的颧骨,衬托起挺拔的鼻管,弧形的上唇和往上翘的下唇,棱角分明,很有个性,加上下颌厚实,肩宽腿长,确有睥睨天下的不世高手风范。只瞥一眼,他超乎众生之上的形相,已深深镌刻在龙鹰的心坎里去。

拓跋斛罗外貌的年纪看来该不过四十岁,偏能予龙鹰他已活了以百年计的悠久岁月的古怪印象。

双方反方向朝后飞退。

表面看是龙鹰吃了大亏,给无上师轰得往后退飞,还受创喷血,实质上无上师却是吃了个哑巴亏。

论功力火候,龙鹰的确与拓跋斛罗有一段距离,可是藉符太体内魔气以大幅增强反击力,又是毫无花假地与对方以指对指,硬拼一招的高明手段,却能将“人即气场,气场即人”,挟整个气场以泰山压顶之势全力攻来,且肯定是塞外第一高手的无上师的气势气场一股脑儿破掉,还将对方逆送回去。无上师虽退得从容不迫,潇洒好看。只是悬空后移七、八尺,不似龙鹰退得狼狈,抛往十多丈外,不知撞断多少枝叶树干,弄得上方冰落雪崩,但真正的情况,宛如冲奔的湍流,忽然遇上千斤巨石的拦截阻塞,被激得倒流横溅。

拓跋斛罗此时有两个选择,一是借势飞退,且要退得比龙鹰更远,边退边以无上玄功化解气场逆转倒流反伤己身的后果,然如此则只能坐看龙鹰趁势逃之夭夭,要赶上龙鹰,机会将是微乎其微。

另一选择是硬抵着逆冲之苦,继续进击。

当龙鹰看到拓跋斛罗倏退七、八尺后,又猛提一口真气,阴魂不散的追来,心中唤娘,立即再次受其气场所压,知对方不惜受伤,亦要取他和符太之命。如依眼前形势发展,无上师确大有可能完成默啜托他的使命。

问题在他不能不照顾正陷于半昏迷状态的符太。

刹那间,无上师以使人纵用肉眼瞧着仍难以相信的速度,将距离拉近至五丈,凌空一拳击来,最奇怪是龙鹰感觉不到拳劲,但压体迫来的气场却不住加重,就若陷身无从抗拒的沙暴里,除了祈祷沙暴快点离开外,别无他法。

如此奇功,是闻所未闻,想那没想过。拳劲竟融入了整个气场去!

面对着自练成“种魔大法”以来最严厉的挑战,生死决定于瞬那之间的一刻,龙鹰哈哈笑道:“老兄你算错这一着哩!”

话犹未已,他煞停急退的劣势,完全绝对地静止。

天地和时间也仿似于此刹那停顿了。

龙鹰后脚伸出,撑在一棵大树的主干处,运行至满盈的魔功先撞往树身,生出巨大的反震力量,倒卷回体内的经脉,形成可反朝前冲的势道,可是龙鹰却巧妙地将此股力量,转输入符太体内。

符太此时陷在浑浑冥冥的状态里,体内已能生出微弱的天然运转,进行先天式的自我修复,得龙鹰魔气入体,注进生力军,如久旱逢甘霖,顿然生机勃勃,江满河溢。

至微妙精巧之处,是龙鹰并非将真气漫无节制地传输,而是止于刚能抵消冲势的一刻,营造出神迹般似忽然凝固了的绝对“停止”。

如果以“无上师”拓跋斛罗的攻击式气场比做奔腾的急流,之前的龙鹰便是被冲得随水翻滚逐流而去的一片浮萍,现在此浮萍竟然不再受狂流的任何影响,止于至静至极,等于破掉了拓跋斛罗的气场。

魔种脱笼而出,再不受对方抑制。

霎时间,灵觉天机一一而回,首次掌握到拓跋斛罗微仅可察的波动,对方已臻能“夺天地之精华”,将精、气、神与万化冥合的极致境界。

符太之所以催发潜力后,仍没法摆脱他,皆因拓跋斛罗根本不用催发潜力,因其潜力早被释放出来,使他臻登上武道的极致,也使他成为龙鹰所遇的高手里,唯一能与大周女帝武曌分庭抗礼的超凡卓绝的人物。

换句话说,如在正常和公平的情况下,龙鹰虽有一拼之力,但最终落败身亡者,肯定是他龙鹰。

犹幸现在非是正常的情况,更绝不公平,符太并非省油灯,拓跋斛罗虽占尽上风,本身真气又能循环往复,却非无有穷尽,为杀符太,损耗了一定的真元,又穷追符太几个时辰,没法有回复过来的机会,最要他命是拓跋斛罗刚才强逆退势,应退不退,力图一举击杀龙鹰,等若硬生生地消受了龙鹰和他自己的连手一击,五脏六腑均受了不轻的创伤,只因他惊人深厚的绝世功法,方能压下伤势,似个没事人般。

就于龙鹰“凝定”的刹那,在拓跋斛罗身上出现了连他自己也从未梦想过的破绽空隙,就是他的精、气、神不但再没法死锁比他不知年轻多少年的对手,他的全攻型可怕气场,亦如用错了力道,变得虚虚荡荡,难受至极。拳劲和以他为中心催生的气场立告分家,变得拳劲还拳劲,气场还气场,失去凭气机感应而来洞悉一切的上风优势,痛失目标。

敌我间的情况变化,若有旁观者,会一点看不出其中微妙的改变,表面一切依然,惟正进行生死交锋的龙鹰和拓跋斛罗,晓得前一刻和后一刻,实有天壤云泥之别。

正因龙鹰回复知敌之能,故首次掌握到这个平生劲敌的情况。

龙鹰所得不止于此,他能分心二用的本领重新生效,灵应扩展往密林外的另一战场。以百计的敌骑,正从后方三十多丈外的入城斜坡,怒潮般朝不管城冲下去,河原野火宴举行的地方,兵刃交击声和喊杀声填塞了广阔的空间,激烈的交战在进行着。

无数的念头以电光石火的高速掠过脑际,晓得乐老大不愧是来自堪称塞内塞外最邪恶家族的人物,能独当一面,当机立断地于时机尚未成熟下,提早发动。

现时唯一的希望。就是因从山道来的金狼军,未能天衣无缝地配合从东岸过索桥攻来的格伦部战士,而峡道因有荒原舞、博真和由他请得的军上魁信三大高手把关,未被封锁,故寻宝的诸路人马,尚有一线生机。

这些念头如水滴石头,不留丝毫痕迹掠过胸臆后,龙鹰撑在树身的脚掌新劲爆发,同时放手,让符太滑坐地面,自己则似从折叠弓射出来的劲箭,眨眼间已射至离收拳摊掌的拓跋斛罗前方不足半丈的近距离,追逐变为正面交锋。

拓跋斛罗修养过人,尽显其盖世高手临危不乱的风范,连龙鹰也感觉不到他的波动有任何异常之处。可见他涵养之深。其深不见底的眼神,爆闪着奇异的芒采,深注龙鹰,若如天上最明亮的星辰,忽然移居他的眼眶之内,可将龙鹰看穿看透。

他的身法更是奇异至极点,似进似退,全无着落,游移难测,虽然明明偌大雄伟如山的一个人,却似化作没有任何实质的影子,可以在任何一刻空气般消失掉似的,只是看看也教人失魂落魄。

但比之先前心神为他的气场所制,现在的情况已是另一回事。

龙鹰尚有一个优势,就是任拓跋斛罗有通天彻地之能,仍没法和没可能掌握他是什么“东西”,两拳探出,朝前直轰。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乾”和“坤”两枝昔日江淮杜伏威仗之以纵横天下的护臂,滑到手中去,立即改变了攻抵对方的时间,高手相争,争的就是这一线之差。

拓跋斛罗的波动,终于出现不该有的变化,虽微仅可察,但对他若能持之至永恒、强大诡奇的气势,毕竟是个缺口。

积聚至顶峰的魔气,汇聚成流的分从左乾右坤激射而出,巧妙地改变角度,且有先后之别,一刺往其胸口的膻中大穴,另一朝对手从左肩斜划而下,魔气变成护臂的延伸,等于以长达三尺的兵器,挥打“无上师”拓跋斛罗,锋利如天刃,如被划中,保证对方由肩至腰,被切割为上下两截。

拓跋斛罗的波荡一闪即逝,回复先前完美无瑕的状态,离地腾升寸许两手幻起重重掌影,其一忽然击下,似缓似快,令人无从掌握,下一刻已拍在先攻至的护臂的气劲锋锐处。

另一手看似阴柔无力,但已封死龙鹰另一护臂的所有变化。

两人终于到了埋身血战的时刻。

第七章雪林苦战

龙鹰从未想象过“表象”和“内涵”可以如斯不相符合,至乎截然相反。

于交锋前的刹那,拓跋斛罗晋入了一种非常离奇的状态——虚无缥缈,似幻似实,欲动非动,似是这一刻仍在这里,下一刻已不在那里。在龙鹰的灵应网上,体会到的就是忽显忽隐的轻微波动,没有分毫实在的感觉。

现在他的气场已不能影响龙鹰,可是他自身凝起的气场,却使人没法捉摸,即使以龙鹰的能耐,亦感无从掌握,以前行之有效的一套,在拓跋斛罗身上再派不上用场。

先天气功练至“无上师”拓跋斛罗的卓越境界,已是出神入化,与天地结合,变成常人难以理解的异物。

龙鹰心叫糟糕时,眼前可令龙鹰亦生出惧意可怕至极的高手,已一掌拍在他快上一线攻向他的护臂锋锐处,却没有发出应有的劲气交击声。看似刚猛的封挡,竟是阴柔至极的真气,龙鹰的魔劲像击在空处般,毫无可着力之处,若如泥牛入海。

迅即化为乌有,最令他难过是没有任何反震的力道,即使想抽护臂变招,也须费很大的气力。

此时对方看来阴柔无力的一掌,已拍中他攻去的“右坤臂”,其力道的刚烈威猛,完全出乎龙鹰的意料,有种能硬生生撕他做两半的骇人力量,却又不是要将他震飞开去。

这种能以正为反,以反为正,将“表象”和“内涵”错乱的功法,已臻达“换转乾坤”之境。

如果龙鹰是“兵器的魔法师”,对方便是“真气的魔法师”,骤然遇上,谁能应付?

龙鹰终于明白为何以符太的本领,碰着他亦差点掉命,任你使尽浑身解数,在拓跋斛罗眼里仍属小儿的玩意,不值一哂。

龙鹰如非身具使他可“出死入生”的魔种,所具魔气又非一般凡气,肯定在吃不消下全身经脉重重受创,现在则只是一阵强烈的血气翻腾。

军上魁信虽然没有说出来,他之所以舍默啜而将目标放在匐俱,肯定是自知过不了拓跋斛罗这一关。

默啜收得鸟妖的紧急求救后,为了杀死龙鹰,终于出动他最后的筹码,请出拓跋斛罗来对付他。

但老天爷仍是站在龙鹰的一方,鬼使神差下,拓跋斛罗先遇上的是符太,消耗了大量真元后,仍让符太逃出鬼门关,使龙鹰可及时施援,否则在拓跋斛罗全盛的状态下,龙鹰的情况更不堪想象。

对方现时神乎其技的身法手段,肯定消耗巨大,问题在龙鹰能否抓至他后力不继的一刻,又能否在那情况出现前,挡过他着着夺命的可怕招数。

龙鹰哈哈一笑,急旋起来,护臂退返袖内,双掌如穿花蝴蝶般忽快忽缓的拍往对方,魔功运至极端,像个活的陀螺,不单化去侵体的杀伤性真气,还凝起强大的气旋,保护陀螺核心处的身体。

以拓跋斛罗知敌之能,一时仍没法把握龙鹰奇异的魔气和化为旋风的绝技,又不能不挡,因龙鹰忽掌忽拳忽指,变化无方,攻至的魔气更是诡变多端,最令他骇异就是可渗透他气垒的暗劲,还间中踢出几脚。奇招怪式如水银泻地,无隙不窥,暴风骤雨般朝他狂攻猛打。

龙鹰的战略简单有效,就是欺他真元损耗过巨和内腑受创,逼他以快打快,硬迫他打一场看谁伤得更重的消耗战。

情况近似当年大战法明,论功力火候,他实逊法明不止一筹,可是当他采取全攻型的埋身战术,以法明的功夫,在龙鹰力尽前,仍没法奈他何。

此际的情况是倒转过来,时间愈是拖长,对“无上师”拓跋斛罗愈是不利。

劲气爆破之声爆竹般在雪林深处震响,眨几眼的工夫两人已硬撼硬拼互攻了百多招,中间没有丝毫停顿或减慢。拓跋斛罗仍保持虚实互换的奇异身法,守里挟着凌厉的招数,但已没法使出刚才惊世骇俗、能似刚实柔、柔化为刚的可怕手段。但他仍是那么的举重若轻,似是毫不费力,其无穷尽般源源不绝、往返循环的可怕真气,换过不是已能逐渐掌握他忽现忽隐的波动的龙鹰,早气馁思逃。

龙鹰倏地后退,转往一株老树之后。

说退便退,可知龙鹰至少掌控着主攻之势,仅是如此,对拓跋斛罗已属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

气机牵引下,拓跋斛罗首次发出表达心中某种情绪的冷哼声,仿如无影的铁锤对着龙鹰的心窝狠敲一记,绕树攻去,迎接他是龙鹰照胯下踢来的一脚,不论角度和时间的拿捏均妙至毫巅,快慢妙若天成,就像拓跋斛罗送上去给他踢一脚般。

拓跋斛罗再次现出心灵破绽,出现异常的波动,且比上次稍长,皆因他没想过世上竟有“不以目视,只以神遇”的奇招。

两人都在利用雪林的环境,以发挥出最强的战效,但在这方面,超凡如拓跋斛罗仍要落后龙鹰至少一筹。

“砰!”

时间来不及予拓跋斛罗以脚对脚,只能运掌下削,硬封龙鹰全心全灵全力的一脚。

两人同时剧震,龙鹰虽然未能直接伤他,却踢散了他压伏脏腑伤势的独门功法,因而连带破掉他虚实相生的身法。

龙鹰直至此刻,首次感到强如拓跋斛罗,仍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拓跋斛罗破天荒第一次不得不退,虽仍然气定神闲,从容不迫,但已没法施展反制的妙着,被逼以守代攻。

龙鹰若容许他有稍微喘息的空间,重整阵脚,连他自己亦没把握可捱至拓跋斛罗后劲不继的时刻,虽被他震得内腑伤上加伤,气血翻腾,但岂肯错过千艰万难辛苦营造出来的千载一时之机。

拓跋斛罗借势后撤,移离数寸距离的刹那,双手幻起奇异和配合得无隙可寻的掌法,如墙如堵的气场,迅快凝聚。

从他再没法隐藏避过龙鹰感应的微妙波动里,龙鹰感觉到拓跋斛罗不惜任何代价也务要搏杀自己的心意,当他守得住自己的乘势进击,立稳阵脚,接踵而来将是铺天盖地的反击,使出压箱底的本领,拼着受重伤也要置自己于死地。

要破对方精妙的守势,纯粹以手法对手法,龙鹰自问办不到,唯一的制敌之法,就是用上对方从未想过的怪招。

刹那间龙鹰的魔功攀上极限,澎湃暴涨,朝前倾斜,脚底劲发,施展弹射,完全不理对方反制的手段,以最原始、狂野和看似是同归于尽的方式,曲肘朝离他不到五尺的“无上师”拓跋斛罗硬撞过去。

他的投撞大有学问,是经过魔种灵应的精确计算,巧妙的扭转身体,最先撞上对方的是右肩肘,如果对方不理会,攻向能使他致命的头颈要害,那当拓跋斛罗尚未有机会吐劲时,保证可撞得对方胸口碎裂,任何护体真气也不管用。

对方唯一选择,是以攻对攻,倾全力以双掌迎上他的肘撞,被逼与龙鹰硬拼一招。但龙鹰此招非同彼招,是汇集他全身的力量,推上顶峰的魔劲,配以弹射的冲刺力和速度,又是出其不意,骤起发难,趁的是对方变招青黄不接的刹那光景,乃龙鹰吃尽拓跋斛罗的苦头后,福至心灵,妙手偶得的神来之笔。

拓跋斛罗的波动扩大,显示出心里的震动,加速后撤,收掌后改为双拳出击,迎上化作“人弹”的龙鹰。

双方的变化和动作,均在电光石火的高速下完成,如有人在旁观行,两人乍分倏合,中间竟然似不存在时光的流逝。

“轰!”

劲气激溅,两人交锋处方圆三丈之地,十多株大树全体遭劫,干断枝碎,树叶、树挂、积雪以两人为中心,呈螺旋状往外旋飞,就像龙卷风暴,无中生有的出现在雪林深处。

碎叶、残枝、雪粉尚未有机会洒往林木的当儿,龙鹰和拓跋斛罗像被狂风刮起的落叶般,反方向抛飞。

“砰!”

龙鹰狠狠撞在一棵大树的树身,震得他再压不住“哗”一声喷出鲜血,滑落地上,忙朝拓跋斛罗瞧去,开时心中唤娘,只见他正从半空降下来,不但消去了抛劲,且重拾体内真气运转的能量,组织另一轮攻势。

对方的功力火候,虽然在他龙鹰之上,但肯定双方不可能差这么远,龙鹰颓不能兴之际,他却似仍犹有余力。

犹幸拓跋斛罗的波动出卖了他真正的情况,于刚才毫无转圜余地,没得取巧的全力硬拼下,拓跋斛罗伤得比他更重,以致再没法隐藏波动,连若现若隐也办不到,不过其功力的确深厚至使人难以相信的地步,不但能压下伤势,且可催发真元,好凭所余无几的先天真气,一了百了的收拾龙鹰,此为揠苗助长之法,纵能击杀龙鹰,事后没有一年半载苦修,休想回复过来。

龙鹰惊魂甫定,立知这似永远不能挫折击败的对手,犯了致命的错误,就是过于自恃,另一方面则低估了龙鹰。

事实上也很难怪责他,如法明般,明知他练“道心种魔大法”,仍没法掌握他是什么东西,搞不清楚他可“由死而生”的超凡复元能力,何况是根本不晓得他是继向雨田后另一魔门邪帝的拓跋斛罗。

拓跋斛罗双足终于着地,并首次开腔,以纯正的汉语、浑厚低沉的声音道:“英雄出少年,确是难得,可惜呵可惜!”

说话间,已像索命厉鬼般朝他掠过来。

龙鹰差些儿反唇相讥,却知非常不智,装作给瘫痪了的模样。

在雪林的暗黑里,卷上林上的雪粉叶碎,一层层的洒下来,灾场内的树木变得光秃秃的,人未到,拓跋斛罗带起的气劲已是如潮浪般涌至,压得龙鹰呼吸不畅。

于离他挨坐处两丈许的距离,拓跋斛罗忽然增速,一拳隔空朝他轰来。

龙鹰摇头叹道:“说可惜的该是老子才对!”

就那么弹离靠树,以拳对拳,直击对手。此拳是觑准对方拳势,准确掌握时间,蓄势以待,怒拳一出,立成有去无回之局,双方均没法改变,拓跋斛罗则被逼再硬拼一招。

拓跋斛罗不愧宗师级的高手,不露丝毫心内的震骇,唇角逸出冷傲的笑意,拳势忽然变化,再非直击,而是弯往一侧,依循某一妙至难以形容的弧度,弯开去后才迎上龙鹰的拳头。

这是不可能有变化里的变化,更令成竹在胸的龙鹰措手不及,原本完美的一击,变得在力道、时间上均出现错失,对方虽仍是被逼得硬拼一招,但已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

如若情况如此发展下去,当拓跋斛罗的一拳迎上龙鹰的拳头时,会撞得龙鹰往另一边侧跌,失去平衡,那时对方肯定能在数招之内,收拾龙鹰。

龙鹰心中赞叹,却知如论灵活变通,对方仍及不上自己,算漏了一环,紧握的拳头朝前舒展,护臂滑进掌握里。

拓跋斛罗再来不及变招,万般无奈下,拳化为手刀,削中护臂的锋端。

护臂应拓跋斛罗的削掌甩飞。

龙鹰哈哈笑道:“老哥中计哩!”

借力煞止前冲之势,侧身一脚朝用错力道的拓跋斛罗的小腹猛撑。

换过任何人,纵然如法明或武曌般高明的人物,亦没可能骗过拥有超凡察敌能力的拓跋斛罗,皆因气劲上任何微妙的变化,绝对逃不过他能洞察无遗的法眼。只有龙鹰的魔气是唯一的例外,因为那并不是真气,而是一种超乎了生死的奇异能量。

拓跋斛罗双目闪过惊骇之色,但瞬即回复静如渊海的深沉莫测,喝道:“好!”

不退反进,竟以小腹迎上龙鹰的侧踢。

龙鹰差点叫救命,他已是展尽浑身解数,奇招怪式层出不穷,但对方应变的手段,亦如天马行空,无从测度。

龙鹰本该“必杀”的奇招,于力道劲气尚未去尽前,半生不熟时,撑在对方小腹处。

这是第一次成功命中对方的躯体,效果却与预期中的绝不符合。

不论在如何艰苦的情况下,未曾失去斗志的龙鹰,亦感气馁。可知对上拓跋斛罗,在比拼招数、功力和智计外,还要比拼心志。

劲气闷雷般爆响,拓跋斛罗应脚倒飞远抛,龙鹰脚触处如中败絮,轻似无物,全无实在的感觉。

“哗!”

龙鹰头皮发麻的瞧着拓跋斛罗仍在凌空抛飞的当儿,喷出漫空血雾,却没有丝毫占得上风的喜悦。全身麻木,坐失追击的良机,拓跋斛罗小腹生出的护气,仿似一下子吸掉他的所有力量,再由拓跋斛罗藉喷血泄出去,这般的救命奇招,连消带打,以龙鹰的机变,一时也有计穷力竭的感觉。

拓跋斛罗终于安然着地,双手负后,微笑道:“三十年来,尚是第一次有人能令本人负伤,且是一伤再伤,实在非常难得,难怪鹰爷不但名动中土,来到大漠,仍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闹个天翻地覆,鹰爷晓得我是谁吗?”

龙鹰如说知道,等于向他泄露军上魁信的秘密,边提聚魔功,边欣然笑道:“愿闻之!”

拓跋斛罗双目闪过浓烈杀机,淡然自若地道:“知道与不知道,再不打紧,本人已决定不惜损耗得来不易的元气,令你永远不能活着离开这片雪林。”

龙鹰正要答他,耳内响起符太的传音,道:“引他过来!”忙以一阵长笑为符太掩饰,心忖以自己能分心二用的灵锐,仍察觉不到符太醒转过来,对方在内伤加剧和心神全贯注在自己身上的一刻,更办不到。

哑然失笑道:“老兄刚才使出浑身本领仍办不到的事,为何忽然又认为自己办得到呢?失陪哩!”

倏地闪到左旁的大树后,朝上腾升。

拓跋斛罗冷哼一声,后发先至,眼看赶上龙鹰,后者双足撑树,朝西面林木疾射,目标是符太的位置。

拓跋斛罗如影随形,如风如暴的朝龙鹰卷去,不露分毫伤疲之态。

第八章机缘巧合

符太出现前方五丈许处,容色苍白如前,双目紧闭地挨树坐着,表面看不出任何异样,但龙鹰已感应到他回过气来,功力至少恢复了一半,正蓄势以待。

他往符太掠去的角度非常巧妙,不但遮挡了后面索命厉鬼般追来的“无上师”拓跋斛罗的视线,还运转魔功,封隔了敌手不住凝聚增强的气场,不予对方有探索符太现状的机会。

任拓跋斛罗如何神通广大,也猜不到刚才离鬼门关仅半步之遥的符太,在这么短的时间可以再度出手,而此正为龙鹰一手炮制的妙着,凭着奇异至力能起死回生的魔种之气,向符太全力施救,现在终见成效。

他掠往符太是合情合理,以他天下皆知重情义的性格,纵要逃命,亦不会舍伙伴而不顾。

他背脊承受的压力不住增加,拓跋斛罗精微的先天气劲一层一层朝他辐射过来,即使他采取“之”字形的逃走路线,藉树木的遮挡以减轻被施诸于背的压力,却没有分毫改善,可知对方的真气,随气机紧锁着他,不容他有遁离脱身的机会。

这个可怕大敌的气场,已臻达随心所欲的境界,气随意转,因而能变化无方。

下一刻他已抵达离符太不到五步处,就在此刻,他感应到拓跋斛罗的先天气场,出现微妙的变化。

龙鹰心叫糟糕,想骗这个老家伙真不容易,因为自己在对方全力施压下,仍不顾一切的朝符太赶来,实在没有道理。他抓起符太的一刻,就是对方出手攻击的一刻,以龙鹰之前表现出来的才智,怎会忽然变蠢?多了符太这个负累,龙鹰更难抵挡敌人的手段和攻势。

拓跋斛罗忽然煞止。

这是没有可能的,偏又是眼前的现实,就如冲奔的洪流,竟停止流动。

龙鹰比刚才给气劲压背更难受百倍,后方虚虚荡荡的,无有着落之处。气机牵引是一把两面刃,以气机锁紧对方和被别人以气机死锁者,双方间自有微妙连系,而龙鹰一直逃来,均以对方的气机变化,部署反扑对手的手段,现在气机中断,便等于已将折叠弓拉成满月,箭架弦上,却骤失目标,那感觉有多糟糕便多糟糕。

拓跋斛罗的先天气场,不单能随心所欲,且是收发自如。

符太睁大眼睛,单眨左眼。

龙鹰心领神会,一个旋身,面向昂然卓立十二步外,位处两树之间的对手。哈哈一笑道:“老兄学乖哩!”

说毕一拳隔空轰去,又缓慢至异乎常情,没有丝毫劲气破风的尖锐呼啸声,离奇地林地的积雪像被肆虐的旋风刮过般,方圆三丈之地雪粉卷起,弥漫战场,声势骇人之极,亦教人无从揣测拳劲的去向。

此正为龙鹰针对拓跋斛罗撤去气机、气场的精心创作,不杂任何经脉之气,纯粹以无形无质的魔气,凌逼对手。

自从死里复活,“种魔大法”功成后,龙鹰体内有两股力量,一为莫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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