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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战在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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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来。
远近敌队全体动员,朝被前后夹击的己方部队疾驰来援,但已迟了一步。
龙鹰领先杀入敌阵,杀人夺马,众人纷纷效尤,呼吸间从“步兵”变成“骑兵”,深进敌阵。
各人含恨出手,敌人则在前后夹击下溃不成阵,败势已成,给他们势如破竹的杀过去。
敌后亦有一队十多人骑马杀过来,一马当先者赫然是曾与龙鹰并肩作战的高手博真,手上长枪左挑右扫,挡者披靡,开怀大笑道:“龙兄想撇下我吗?没那般容易。”
龙鹰已接近油尽灯枯,没气力回应他。
两方人马会合时,四周的敌人不但没有威胁的能力,还往两边逃命。
随在博真之后是没有参与追击行动的高手团余下兄弟,还有桑槐,与龙鹰会合后掉转马头,朝北驰去。
享尽“杀敌”之乐的符太,此时夺得一马,追着众人,为他们殿后。
倏忽间,他们已破出重围,敌人全落在后方拼命狂追。
那种鸟脱囚笼,逃出生天的滋味,确是无与伦比。
驰至半里的距离,三十匹空骑在自家兄弟牵引下,正恭候他们大驾。
众人见之心痛,因想起阵亡的兄弟。不过时间已不容他们多想,以千计的敌骑正漫原追来,最接近的离他们不到千步。
龙鹰等弃下夺来的战马,马背过马背,骑着生力军马儿,继续奔逃。
就如敌人现在所骑的战马般,这一阵急奔,令战马疲上加疲,已接近它们的极限,换乘新马后立令他们速度骤增,十多下呼吸间,将追兵抛远至三千步外。
龙鹰经马背上的调息,魔功几尽复过来,心忖后方的追兵,该是奉有严令,如让龙鹰等破围到达砾石平原,布于丘陵地带的十八个骑队九千兵,必须全力追杀。
事情发生得太快了,破围只是半盏热茶的工夫,时间不容思考,情况失控,丹罗度又不肯错过杀龙鹰的机会,故在未能全面掌握情况下,又欺他们精兵旅兵力薄弱,不肯放弃追杀。
在军事策略上,丹罗度的决定绝对是冒险。
领头的桑槐打出手势,嚷道:“三人一排,走直线。”
众人默契极佳,改变队形,一字长蛇般逆着寒风朝前疾驰。
雪儿的欢嘶从前方传至,令龙鹰差些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刹那间,他已晓得精兵旅在林壮和丁伏民的领导下趋向成熟,今次并非只是来接应那般简单,而是连消带打,丝毫不惧对方强大的实力。
最难得是双方间的默契,他们清楚龙鹰的为人,知他必不顾一切赶来与他们会合,整个行动便是针对此而布局。
众人循着一条安全路线,在两枝小旗间穿过,抵达精兵旅的阵势内。经过处的两边是一重一重的绊马索,横亘逾里,乃在此情况下最轻易设置的有效陷阱。
五百大周战士,于离绊马索阵百多步处,打横排开筑起盾矛阵,箭手在阵后张弓以待。
五百吐蕃兵列于阵后中间处,坐于马背之上,等待出击。
龙鹰翻下马背,搂着来迎接他的雪儿亲热,两个兄弟送来他的接天轰。
林壮来到他身旁道:“一切准备妥当,白鲁族两千战士埋伏右方,我们发动时,他们会绕击敌后。”
龙鹰不用回头去看,已知敌骑逼至两千步的距离,道:“除公子、难天和原舞外,其它人须好好养息。”
虎义等自己知自己事,实无再战之力,无奈下同意。
符太像幽灵又像旁观者般,立在众人十多步外。
龙鹰笑着向他道:“符太兄当然是不甘寂寞。”
符太阴恻恻道:“不用理会我,本子最喜欢独断独行。”
敌骑进入千步的范围。
弓弦满张的声音,在丁伏民一声令下,整齐一致的响起。
箭在弦上。
龙鹰将分成两截的接天轰挂到兴奋的雪儿马侧处,好整以暇的转身朝漫野杀来的敌人望去。
博真欣然道:“我愿追随龙兄马后。”
龙鹰拍拍他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喝道:“登马!”
其它人的爱骑已牵到一旁,待众人上马。
龙鹰、风过庭、觅难天、博真、荒原舞、桑槐和其它高手,同时翻上马背。只黠戛斯巫医高手乐转蓬因要为各人疗伤,不能随行。
龙鹰掏出折叠弓,左手挟起四支箭。
敌骑气势如虹的疾冲而来,乍看是势不可挡,力能碾碎任何人为阻截,蹄声轰然响起,有摇天撼地的威势,但众人都清楚对方人疲马乏,外强中干,已是强弩之末,再经不起挫折。
龙鹰在马背上竖起拇指道:“你们做得非常好!”
战马的惊嘶声填满前方空间,首先到达的百多骑给马索绊个正着,触电般失蹄倾倒。
丁伏民狂喝道:“放箭!”
以百计的箭矢朝前发射,包括龙鹰远上三、四倍的魔箭。
风过庭等齐齐加入,箭矢无情地射向已狼狈不堪的敌人,没有一骑能进入百步的范围内,个个变成活靶。
喊杀声从西南方半里处传过来,白鲁族的战士从埋伏处冲杀而出,从右而左的突袭敌骑队尾。
龙鹰大喝道:“兄弟们!上!”
一马当先从让开的己方战士间冲出阵外,望已溃不成军的敌人杀去。
身后紧跟着是风过庭、博真等一众高手,还有是五百吐蕃战士。
龙卷风般往敌卷去。
龙鹰接着桑槐递过来的手卷烟,深吸几口后,递给坐在另一边的符太,他不抽一口的递往予博真,博真想都不想猛吸两口,才送往坐于侧前的风过庭。
极度激烈、充满杀戮和死亡的一夜终于过去,包括龙鹰在内,每个人都徘徊于精神和体力崩溃的崖缘,透支厉害。
敌人该好不了他们多少,却不得不撤往雀河古道,还须防范他们的追击,其苦况可想而知。
他们坐在丘陵地带一道斜坡的乱石堆上,这曾是决定他们生死荣辱、敌人最后也是最坚强的防线。他们终于活下来,还反击成功,歼敌达六千以上。
后面的砾石荒原尸横遍野,布满人马遗骸,他们都麻木了,视若无睹。尸体引来大批兀鹰,在天上盘旋,只因精兵旅和白鲁族的兄弟仍在收集战利品,未敢猖狂。
这是个死气沉沉、灰蒙蒙的早晨,出奇地寒冷。于半荒漠区,每当阳光不直接照耀的时刻,天气会忽然转冷,有时一天之内可尝尽四季的气候,热得要命,也可以冷得想死。
昨夜追击龙鹰的九千突厥战士仓皇撤退,逾半战马没法捱至驰返这片丘陵地,脱力而死,掉下马背的突厥人成为被屠戮的对象,造成大量的伤亡。
如非丹罗度知机,着大军于丘陵区布防接应退回来的战士,筑起血肉长城,会在龙鹰一方咬着败军尾巴杀至的狂猛追击下,全军崩溃。
龙鹰亦见好就收,退往一里外,到天明前敌人有秩序的撤走,方进占丘陵地带。现在追击或退守,全由他们操控主动。
符太浑身血污,虽然大部分血是沾上的敌人鲜血,但他本身大小伤口十多个,流的血也不少,偏是他双目邪芒闪烁,似是仍意犹未尽。
昨晚亦数他最凶猛,多次独力杀入敌阵,但总能全身而退。
除龙鹰外,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话,但连风过庭也忍不住留心他,感觉着他异乎常人的行径和妖异。
雪儿和群马混在一块儿,享受提供予它们的水和粮草。
龙鹰向符太叹道:“你这小子像很享受流血似的,不理是别人的血还是自己的血。”
虎义等亦到来与他们会合,共享得来不易的胜利成果,闻龙鹰与符太说话,都静心聆听,因人人都对符太这个忽然钻出来,又厉害至极的人物,生出好奇心。
符太倒不敢开罪龙鹰,乖乖答道:“愈接近死亡,愈能接近我修炼的根源,此正为‘御尽万法’四字的精粹。”
在场者虽然个个是武学的大行家,但能真正掌握他奇异的心法者,只有龙鹰和风过庭两人。
风过庭别过头来盯着他道:“真正的‘御尽万法’,必须是水中火发,入死出生。”
符太一震,望往风过庭,双目异芒剧盛,点头道:“难怪你的人像你的剑般锋利。”
丁伏民和林壮联袂来了,显然要向龙鹰请示下一步的行动。
龙鹰先着他们坐下抽两口烟,道:“我们到拿达斯要塞的事,该已被丹罗度知悉。”
觅难天一震道:“那怎办好呢?”
各人均清楚,如果敌人有准备,去攻击拿达斯要塞与灯蛾扑火没有任何不同。
林壮道:“鹰爷是凭哪方面猜出来的呢?”
他问的是在场四十多人每一个人心中的疑问。
龙鹰双目射出悲痛神色,沉声道:“因达达曾被严刑逼供。”
荒原舞断然道:“天山族的人宁死不肯出卖朋友。”
龙鹰想起女帝亲自出手施刑,从敌人身上拷问出情报的往事,惨然道:“鸟妖并非寻常之辈,而是塞外魔门的顶尖高手,精通刑术,能控制被施术者的心神,不自觉下吐露深藏的秘密。达达没有出卖我们,只因鸟妖太厉害了。”
荒原舞为之哑口无言。
符太精神大振,道:“我对这个鸟妖很有兴趣。”
龙鹰心中一动道:“鸟妖非是无迹可寻,我可传授你几个锦囊妙法,只要你能逼得鸟妖无处藏身,等于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风过庭道:“我们还要去攻打拿达斯要塞吗?”
龙鹰双目魔芒大盛,道:“我们已到了没有回头路走的境地,而且我还比以前任何一刻,更有把握攻下拿达斯要塞。”
众人只懂呆瞪着他,完全不明白为何奇兵再非奇兵后,龙鹰反变得比以前更有信心。
第十六章绘画未来
龙鹰目射奇光,分析道:“我们以前之所以害怕被敌人晓得我们的军事目标,非是边遨或遮弩,而是拿达斯要塞,皆因兵力薄弱,怕被对方以重兵阻截,而只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方有胜望。事实上我们对拿达斯要塞的情况近乎无知,纯是一个冒绝大风险的行动。”
众皆默然。
符太盯着龙鹰,道:“本子发觉龙老兄你愈来愈对我的脾胃,不冒险有何乐趣可言?”
风过庭皱眉道:“为何你自称本子呢?我从未听人如此称谓自己。”
符太耸肩答道:“这是我在教内的称谓,说惯了口。嘿!以后再不这样叫了。”
觅难天道:“是什么教?”
符太打量他半晌,道:“我从未见过像你那把刀般重的刀,色泽奇异,是由何种物料铸制?”
荒原舞道:“勿要岔远了,鹰爷请说下去。”
众人目光又回到龙鹰处。
龙鹰道:“这两天连续三场战争,峰回路转,特别是刚才的一役,胜得意外,还将整个局势扭转过来。自越过库鲁克塔格山后,主动权首次落入我们手上。”
君怀朴拍腿道:“我明白了!我们最害怕的人,刚惨败在我们手上。”
龙鹰用欣赏的目光瞥君怀朴一眼,道:“正是如此。能威胁我们奇袭拿达斯要塞的兵力,事实上全调往南方来对付我们,原来的兵力该达五万之众。但经贞女绿洲和山南驿两役后,人数减至约四万五千人。丹罗度今次以快骑来袭,三万人该是极限,余下的一万五千人,部分是随后而来的粮资队和辎重等后援部队,部分扼守往北的要道,也负责驿站等设施。现时在天山之北的敌人,除驻守拿达斯要塞的部队外,就只有遮弩的军队,或许还有千许两千突厥人,数目多不到哪里去。”
众人终听出趣味来。
龙鹰说得对,热魅人已完蛋了,薛延陀马贼被打击至七零八落,丹罗度的突厥军连遭重挫,主力兵骤减至二万余人,伤者数目之众更难以计算,且变成深入敌后的孤军,在一段时间内亦没法得到支持。如能破他正南下的粮资后续部队,丹罗度的军团将立陷劣境。
龙鹰道:“突厥人号称有四十万大军,打个折扣,顶多有三十多万人,但这是孙万荣之役前的事了,于该役默啜损失了逾四万精锐,助遮弩攻打娑葛亦付出了代价,七除八扣下,不计现时丹罗度手上的人,留在突厥领土的战士,该不过二十万,真正的数目可能比这估计更少。所以如果我们可以全歼丹罗度和他的手下,敌人虽明知我们意在拿达斯要塞,一时间仍没法支持该处的部队。别忘记天气愈来愈寒冷,天山之北是个被风雪封锁起来的世界。”
丁伏民精神大振道:“只要能击溃丹罗度,我们可采取完全不同的战术和策略来对付拿达斯要塞。”
荒原舞冷冷道:“我们不但要宰掉丹罗度,还要将鸟妖斩成十多块。”
各人明白他的心情。不过不用他说,鸟妖是人人志在必得,他的威胁力,等同千军万马。
林壮道:“首先,我们必须成立一个消息的罗网,掌握方圆数百里内的情况,以代替壮烈牺牲的天山族兄弟。”
荒原舞道:“听鸟妖的口气,只寻得十多个天山族的兄弟,但今次天山族投进行动来的兄弟,超过一百人,这方面由我去负责,我有办法与他们重新建立连系。”
虎义道:“若然如此,会省去我们很多工夫。”
桑槐道:“丹罗度被迫撤往雀河古道,他唯一的选择是沿古道往西行,直至抵达孔雀河东岸的高昌古道,也是最容易走的北上之路。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只带了十多天的粮水,所以当务之急,是与南来的后援部队会合,以保粮资无缺。孔雀河东岸的古道也是粮道,是任何辎重部队必走的路线。”
人人听得双目放光。
以双方目前的实力比较,虽说对方士气消沉,人疲马倦,但己方也好不了多少,与对方正面硬撼乃智者所不为,须斗智而非是斗力。
符太道:“我仍认为一天杀不了鸟妖,我们的妙计会变成蠢策。”
龙鹰探手抓着他肩头,哑然笑道:“符老弟你肯定是个没耐性的人,真不明白你如何可以闭关修行。我们这里任何一个人,都比你更想杀他。你杀他或许是为了玩乐,我们则是生和死、成和败的关键。但必须先探讨大局,然后才轮到研究行动的细节。”
符太神情古怪地道:“我尚是第一次任得人抓着我,不懂闪躲。”
龙鹰放开他,向荒原舞道:“杀鸟妖和联络天山族兄弟是二而为一的事,与攻打敌人的后援部队也可能是同一件事。我们看到的,丹罗度不可能看不到,他比任何人更清楚自己的弱点。从丹罗度过往锲而不舍的作风观之,可说算无遗策,计中有计,每一次进攻,都封死我们进退之路,且有后着。”
一直听而不语的博真叹道:“我现在明白鹰爷为何可以纵横塞外,没有人能奈何。正是这种对敌手的胸襟气度,令鹰爷能知己知彼。”
直至此刻,龙鹰仍弄不清楚博真忽然现身此域的来龙去脉,因没有细询详情的空当时间,只隐约猜到他是从方雄廷处获悉自己已返大沙海,故越天山南下,追到这里来。
风过庭道:“他今次的后着,是快骑先行,辎重部队居后,其中包括能攻城破寨的投石机,至或弩箭机和厉害火器,如我们避入鹿望野的山寨,他便可以此来对付我们。桑槐兄说得对,只有孔雀河东岸的古道,方可以运送这批器械。”
虎义道:“这批器械本该是用来攻打碎叶城,给挪来对付我们。如有失闪,会影响遮弩的战力。”
丁伏民道:“丹罗度与后援部队会合后,有两个选择,一是继续北上,到天山后重整军容,守候我们北上。另一是继续攻击我们,直至我们被他杀精光。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我们避往鹿望野去,他会全力来攻。”
管轶夫轻松道:“后援部队在与丹罗度会合前,已被我们歼灭又如何呢?”
龙鹰等熟悉他的人都生出奇异的感觉,他有点像变成了另一个人,没有了以往的沉郁,就像心中本乌云密布的世界,化为阳光烂漫的天地。
龙鹰忍不住道:“管兄的心情非常好呵!”
管轶夫点头道:“昨晚本以为必死无疑,最后不但能逃出生天,还反败为胜。我们的胜利,等于边遨的覆亡,只看何时可割下他的人头。忽然间,我感到因过去而令我难以承担的悲伤苦痛,就在天明的一刻烟消云散,如得到了新的生命。”
符太看看龙鹰,看看管轶夫,不时目现异芒,似感到各人间的对话,新鲜有趣,刺激他的思考。
君怀朴深有同感地道:“昨夜确是令人永远忘不掉的一夜。”
龙鹰沉吟片刻,道:“不论出现哪一种情况,丹罗度的最大破绽弱点,就是所有策略均针对杀死我而拟定,否则将步上军上魁信的后尘。故此他的军事才能虽高却仍有迹可寻。若如高手对垒,被人先一步察觉招数的变化。只要我们咬紧他这个致命弱点,不单可干掉他,还可以干掉鸟妖,等于厘清到拿达斯要塞之路,届时将轮到我们将拿达斯要塞断粮断水,无所不用其极从各方面打击如在砧板上的肥肉般的守塞敌人。哈!爽透哩!”
林壮和丁伏民齐声道:“请鹰爷下达军令。”
龙鹰问桑槐道:“依桑槐兄估计,敌人需多少天,方能抵达鹿望野西孔雀河的位置?”
桑槐对这片地域的认识犹在虎义之上,故成为最有资格就此事说话的人。
桑槐想也不想地答道:“他们现在只可以牵马徒步沿雀河古道到孔雀河去,至快也要在黄昏才能到达岸区,没有三天的休息时间,休想继续行程。人挨得住,马儿亦受不了。从那里沿古道北上,再需三天,所以没有六天,他们仍没法抵达可攻可守的战略点。”
这番话该曾在他脑袋内盘算过,一气呵成的说出来,满载信心和说服力。
说毕又加上一句,道:“桑槐愿追随鹰爷到拿达斯要塞去。”
觅难天笑道:“欢迎之极!”
博真道:“我的生命从未试过这般多姿多彩的,我不但希望能和鹰爷转战天下,还要到中土去开眼界,目前则希望能加入围剿鸟妖的部队。”
龙鹰向众人笑道:“博真兄是个有趣的人,一个人孤身从西面千里之外到这里来,享受着周游列国、四处流浪的生活。我在山南驿遇上他时,博真兄正和人以手臂角力。哈!”
又笑道:“大家休息够了吗?”
众人轰然应诺。
※※※
今次之所以能反败为胜,不单逃过全军覆灭的厄运,还将整个局势扭转过来,关键处在于符太和博真两人。
一如龙鹰预料,符太暗蹑丹罗度撤离山南驿的部队,伺机杀人,但一直找不到机会,到突厥军从另一隘道穿越天山,与在另一边等待的部队会师,兵力剧增至四万人,又分三路南下,心知糟糕。
龙鹰就是他的《御尽万法根源智经》最后三章,岂容有失,立即南下来警告龙鹰。
博真晓得龙鹰急赶回南方后,找方雄廷说话,从他处得悉龙鹰是到鬼洞山去,连忙南下,只比龙鹰迟了一个时辰起步。不过他牵马穿越天山却比龙鹰多花了一天时间,到龙鹰乘雪儿南下,距离更被大幅拉开,兼且他并不熟路,到达雀河古道时,落后了近五天。
幸好龙鹰老马失蹄,竟迷途到了鹿望野去。阴差阳错下,博真到达雀河古道的一刻,精兵旅已朝西面的木燃井去了。
博真走惯江湖,从驼迹、蹄印知道精兵旅刚离开荒漠区,遂追到木燃谷去,迟了两个时辰,正是这两个时辰,决定了连场血战最后胜果谁属。
博真事实上犯了个错误,因雀河古道东、西两个方向驼印蹄迹斑斑,谷内处处是被杀的热魅人,猜到龙鹰一方打了场胜仗,遂以为朝西去的痕迹为逃亡的热魅人所为,遂循改往北走的驼马队踪迹追赶,就在此时,他被符太发现了。
换过其它情况,即使博真曾和符太并肩抗敌,符太亦没闲情理会博真,但为了寻得龙鹰,于是现身拦着博真,一起朝驼马队追去,就是这么错有错着,联络上负责引路的桑槐,弄清楚情况。
如果只是符太这浑身妖邪之气的人去见桑槐,肯定得不到他丝毫的信任,幸好有博真这个豪迈汉子陪他一道去,又说出山南驿与突厥军周旋的情况,取得桑槐的信任。
桑槐知事态严重,立即全速赶回鹿望野召救兵,驼马队自行到鹿望野去,又分出一队人陪两人往寻龙鹰,遇上了于击溃边遨后到鹿望野的部队。
林壮、丁伏民等闻讯吓个魂飞魄散,忙派出侦骑探子,掌握敌人情况,同时往西移师,做好救援的准备。
龙鹰等弄清楚发生的事后,莫不感谢老天爷的照拂。
天时、地利、人和固是胜败的重要因素,但更不可缺的,是运道。
龙鹰等分作两路,一路送伤员者返回鹿望野,另一路两百人,以大周军为主,包括全部高手,轻装上路,朝西北走,目的地是孔雀河东岸的高昌古道。
众人不时抬头望天,寻找鸟妖派来的高空探子。
他们不敢过度催逼马儿,黄昏前一个时辰,找到山区一个适合地点,扎营休息。
龙鹰凭其绝世箭技,打来几头野鹿,生起篝火,烤鹿肉做晚膳。
符太不知溜到哪里去了。
众人围着篝火闲聊,话题落到符太处。
荒原舞道:“你们怎么看这个人?他有种令人难以捉摸的性格,使人很难信任他。”
觅难天道:“他不但性情难测,且浑身妖邪之气,与他在一起,有点与恶兽同行的感觉,不知什么时候凶性大发,噬你一口。”
风过庭笑道:“他的确是个可怕的人,但放心吧!我看他真的佩服鹰爷,而且他正因我们而改变着。如此般的一个人,如果成为敌人,可怕处不在鸟妖之下。”
桑槐问龙鹰道:“他刚才离营前,鹰爷和他说过一阵话,你们说什么呢?”
龙鹰撕了片鹿肉塞入口中,含糊不清地道:“真好!我嗅到鹿望野的气味了,如果不是地近草原,也打不到鹿。我刚才是教符太寻找鸟妖的方法。”
荒原舞沉声道:“有什么妙法可将鸟妖挖出来?”
龙鹰道:“坦白说,我并不知道,只能随机应变。不过若要寻得鸟妖,眼前是唯一的机会。鸟妖比丹罗度更想杀我,一来因知道已与我们结下深仇,老子绝不会放过他;二来他身负大江联派给他不容我活着回中土的任务,在公在私,他都不肯放过这杀我的另一个机会。只有在目前的特殊情况下,鸟妖方会暴露行藏。”
虎义不解道:“既然如此,鹰爷如何教符太寻找鸟妖之法呢?”
龙鹰道:“是依我的直觉,隐隐感到符太是鸟妖的克星。他们是同类人,分别在符太尚未有为恶的机会。符太是潜踪匿迹的高手,这方面的本领不在鸟妖之下,在武技上,我更看高符太一线,符太那种与生俱来似的狠劲,即使武功高过他者,亦要栽在他手上。”
又道:“由他去寻找正来搜索我们的鸟妖,怎都比我们劳师动众好多了。”
觅难天拍拍肚皮,笑道:“明白了!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哩!”
龙鹰仰望壮丽的星空,道:“能活着多好,我会让原舞亲手砍下鸟妖的臭头,以祭祀达达和天山族兄弟的在天之灵。”
一阵风不知从何处卷过来,像达达等从渺冥之中,响应龙鹰的话。
第十七章大汗藏宝
联络天山族的兄弟有一套约定的手法。翌日午后时分,他们抵达孔雀河东岸的高昌古道。荒原舞察视附近较高的几座丘岗,终于其中之一发现天山族以石头设下的暗记,做出回应。
一直缘悭一面的孔雀河,从西北蜿蜒而来,尽管天气严寒,仍不断流,天寒水暖,这天又没有刮风,水气从河面腾升,凝结在河畔的树上,成为银白晶莹的树挂,当太阳高升,枝梢树挂飘落,更是蔚为奇观。
众人从荒岩区走出来,来到两边河岸丘陵起伏、原始森林密布的天地,几疑是到了仙地幻境,又或从不毛之地重返人世。
过去的十多天该下过至少一场大雪,除淌流河水,至宽处达十多丈,窄处也有五、六丈的河面保持动态,发出水响,大地的一切如被白雪凝固了,纯净美洁,令人神迷。
高昌古道便是从林木覆盖,依地势高低于东岸河畔开辟出来北达高昌的道路,宽约两丈。
据说古道本来只是小径,到中土汉朝时,往西域拓展,为行军的方便,将小径扩阔为阳关大道。
可以想象旅人沿道北上,于春夏之时,两岸美景尽入眼帘的动人情况。
龙鹰等在岸旁一处高地清理积雪后立营,雪下仍有嫩草,可让战马们大快朵颐。雪儿早领头带群马到河滩处喝水吃草,不住发出满足的嘶叫。
龙鹰和风过庭到岸旁,各寻一石,拨掉积雪后坐下。看着宛如一匹白布流过的河水,好一会儿两人都说不出话来。
龙鹰首先打开话匣子,狠狠道:“奇兵突袭变成捣破恶蜂之巢,回去我要宰了武三思这个卑鄙小人。”
风过庭正仰首观天,悠然道:“仍见不到鸟妖的探子。”
接着朝他瞧来,道:“我却认为是因祸得福,成功引蛇出洞,现在只看如何扩大战果。只要想想我们有多少人,对方有多少人,已足以自豪了。”
龙鹰点头道:“对!武三思在这方面有点像武承嗣,想害我反变成帮了我们一个大忙。直至昨天黎明,我才有攻下拿达斯要塞的把握。以前的夸下海口,现在想起来亦要脸红。”
风过庭道:“我们是没有选择嘛!如果仞雨在就更是完美。”
又道:“符太到了哪里去?”
后方营地正生火造饭,传来饭香。
龙鹰不答反问,道:“公子现时认为丹罗度当务之急,是干什么呢?”
风过庭沉吟道:“大致上该如你之所言,是与后援部队会师,俾能进可攻,退可守。但我有更深一层的想法,就是丹罗度用兵之奇和险,绝不在你龙鹰之下,只是欠了你的灵应和运道,更因得鸟妖之助,兼之手上仍有二万多的兵力,其中大部分夷然无损,必会以攻为守,连消带打,扳回劣势。且他是别无选择,只有杀死你,方能挽回声誉、性命。死在你手上,默啜会视他为烈士;死在默啜之手,亲族亦难免祸。”
龙鹰颔首不语。
风过庭续道:“如果我是丹罗度,喘几口气后,通过鸟妖弄清楚形势,知我们的主力部队返回鹿望野,可兵分多路,造成从四面八方攻打鹿望野的威势。”
龙鹰沉思着。
风过庭道:“成败仍系乎后援辎重部队,丹罗度对此岂敢怠慢,马儿走不动,高手如参师禅之辈又如何?可采对岸密林的路线,神鬼不知地避开我们,抢在我们之前,知会正沿高昌古道南下的后援部队,在有心防备下,我们将没法使用埋伏突击的战术。”
龙鹰道:“公子想得比我更周详深到。”
风过庭轻描淡写地道:“因为我答应过月灵和小宛,会活着回去见她们。”
龙鹰颓然道:“我一直信心十足,直到达达被奸人所害的一刻,忽然整个世界给颠倒过来,像没有一件事能掌握似的。”
风过庭不容他胡思乱想,岔开道:“刚才我指武三思那小子害你变帮你,非是随意之言,而是不移的事实。在风雪天时用兵,可说犯下兵家大忌,默啜若不是早得准确情报,故能准备充足,加上杀你之心太切,过于自信,绝不会犯此错误。怎知‘人算不如天算’,更不像席遥般晓得‘天地之间,莫不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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