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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战在野-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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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太欣然道:“因为徒儿用的是‘血手’,明白吗?”

龙鹰失声道:“我的娘!但你的手没有变色,我还感不到你凝运劲气,怎可能呢?”

符太满足地道:“你说的正为‘横念诀’对我的作用,如果‘血手奇功’是箭,‘横念诀’便是弓,我可借助弓将箭发出去,以往则须运力掷出去,省力多了,拉弓射箭便成,谁都想不到此箭不同彼箭,乃血箭。哈!‘横念’就是横空而来的一个念头,没可能是脑袋想出来的,只能是天授。”

龙鹰狠狠地道:“小子到现在方肯道出真相,还要装出满不在乎的模样,这不但是突破,且是全面的提升。”

符太叹道:“不是想瞒你,而是连我都不知道帮助这么大,如虎添翼。现在世上只有你和我晓得此套心法,加上徒儿以前传你两个祖师爷的拳法,你再不用心烦给人摸清你老人家的底子哩!”

龙鹰哑然笑道:“徒儿来教师父?你是目无尊长。”

胖公公驾到,步入偏厅。

两人目光同时落到他手执的竹筒。

胖公公悠然自得的在两人的对面隔桌坐下,将竹筒送到两人前的桌面上,道:“看!”

另一手掏出烟管,好整以暇的塞上烟草。符太知机的取出火石,为他点燃。

龙鹰取过竹筒,拔开木塞,取出页卷,打开来看。

胖公公“呼噜、呼噜”的吸烟喷烟,笑嘻嘻地道:“手工如何?还可以吗?”

龙鹰赞美道:“近乎没有瑕疵。我虽心有定见,仍只看出微不足道的分别。”

胖公公轻松地道:“是公公亲自落手炮制,开始的几个工序,当然有人代劳,幸好从小符处大概掌握到纸质,故及早预备了近百种不同的纸样,先进行漂染,原版货到手后,才进行最后的工序,然后由公公仿其笔法行气誊抄,再经最后一重的漂染,弄成古残不堪的样子。只要对方不是在这两天内翻阅,还要留心细看,保证永远不晓得最后三页给我们偷龙转凤。”

龙鹰咋舌道:“原来过程如此艰难复杂。”

又问道:“为何半点不觉是新墨呢?纸张更没有经漂染的湿润感。”

胖公公叹道:“公公为它们摇扇足有半个时辰,别人为公公摇扇试得多了,原来摇扇竟然这么辛苦。”

符太恭敬地道:“想不到公公是模仿笔迹的高手,我真的看不出破绽。”

胖公公淡然道:“这是在宫内生存的必备功夫,其他不用公公说下去了。”

龙鹰和符太只有点头的份儿。

在过去的数十年,也不知胖公公冒批了多少皇令皇谕。

胖公公像做完苦工般挨着太师椅背,深深享受着吞云吐雾之乐,令偏厅充盈烟草的气味,边指示龙鹰将三页伪冒的经页收回竹筒内,边向符太问道:“‘血手’因何这般难练成功?”

符太毫不犹豫地答道:“‘血手’与其他一般掌法、指法有别,不但因运功的方法另走蹊径,大异一般以任督为主、奇经为辅的心法,且练功的方式非常霸道猛烈,动辄有走火入魔、全身经裂而亡的危险,故敢冒此险者稀。”

胖公公点头道:“这个公公明白,不是如此怎会罕有人练成,听说当年贵教的大尊许开山是其中一个成功者,杨清仁的祖父杨虚彦亦炼至将手变黑的境界,差点要了徐子陵的小命。既可变红变黑,该与血液有关系。对吗?”

符太道:“此正为‘血手’霸道处,气血成了负载真气的川流,气血往哪里走,那处就成真气汇集处,是为起始的三重功法。从第三重登上第四重,是个大难关,就是气血里的真气,要全集中往两手处,令两手转黑。哼!杨虚彦亦只能止于这重境界,再难有寸进。许开山离第八重境界尚有一段距离,走了大半路,介乎第五重至第六重之间,两手由黑转白,但仍是非常碍眼。”

龙鹰讶道:“我还以为双手转白,该是最高的境界,你的红手不是更碍眼吗?”

符太苦笑道:“是非常碍眼,但正正是登上第八重功法前的现象,谁都没有法子,为何如此,怕老天爷才清楚。”

胖公公向龙鹰道:“任何人有机会阅看《御尽万法根源智经》,均不会错过这套可怕的异门奇功,特别留神,即使不敢去练,仍希望从中得益,窥见武技别有洞天之处。无瑕肯定曾遍阅此经,其‘拈花指法’多少与‘血手’有点渊源,若你要扮作读过此经,怎都须对‘血手’有一定的认识,以应付她的诘难。我是怕你忽略了这方面,故此代你问小符。”

龙鹰心悦诚服地道:“公公想得周详。”

胖公公说道:“论动脑筋,谁及得上鹰爷,是公公的闲暇比你多吧!”

又对符太道:“公公虽是随口问你,问的却是贵门之秘,含有试探之意,现在见你当我们是自己人,公公可放心了。”

符太道:“现时小符最尊敬的人,正是公公,鹰爷不用说,不论为我做过如何了不起的事,从不自恃居功,像做了微不足道的事。可是我从未为公公办过任何事,公公却为符太全心尽力,而符太的唯一回报,就是平生第一次的打心底去尊敬一个人。”

胖公公欣然颔首,表示接受,转返正题道:“最高第九重境界,是否手不色变,一切如常?”

符太道:“正是如此。在读过‘横念’后,我刚登上第九重境界。唉!怎都没法形容我的心情。”

龙鹰讶道:“原来我刚见识过第九重的‘血手’功法。”

符太兴致盎然地道:“如果无瑕要问,问的该是‘血手’的独特处。我可以打个譬喻,‘血手’的特点,是将一双手变成能以各种形式发射真劲的利器,形成不同的劲力,如能将天上的飞鸟硬生生扯下来,把对手凝固,远超任何指劲掌法的范畴和能力。更可因运转双手气劲的分布,使双手直接成为兵器,例如化为一边锋利如刃锋的掌刀,其他可以想象。”

龙鹰叹道:“如此厉害的功夫,确是闻所未闻,难怪对方不惜一切要将你杀死,皆因晓得你正朝此方向迈进,而他们比任何人更清楚你会变成什么东西,特别是杨清仁,因他曾与你交手。”

胖公公斜眼瞅着符太道:“若符太不是龙鹰的兄弟,大概肯放过你,交经了事。杀你岂是易事,后果更是他们承担不起。”

转向龙鹰道:“只要你能把竹筒内的假页,没有破绽的装回去,我们将立于不败之地。还不去做?”

龙鹰脸现难色,苦笑道:“现在离天亮得个半时辰,又要遍屋搜寻,说不定柔美人将经箱当硬枕来睡觉,找得来早天亮了,还要拆经装页,是否该待明晚呢?”

胖公公现出诡异笑容,道:“明晚你更没空。快滚!”

※※※

龙鹰与时间竞赛,在小半个时辰内已置身于柔夫人香居的院园内。离天明约个许时辰,正是鼠偷狗盗下手的最佳时刻,因人人睡得酣熟。

偌大的院落乌灯黑火,除睡着的呼吸声外只有秋虫鸣叫的声音。任何异响,足以将柔夫人般的高手惊醒过来。

他顾忌的是无瑕。

可以猜想,无瑕是将《智经》送来此处的必然人选。这么夜了,明早无瑕又要去应付“康老怪”,该留此休息。《智经》事关重大,肯定不离她左右,直至明天方会另觅稳妥的收藏处。但假如经到立即藏入地牢一类的秘密地方,就是白便宜他龙鹰,故他是真心希望如此。

偷经不难,夺经更易,难就难在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启锁开箱,拆经装经,事后没人晓得被动过手脚。

若他办不到,天下恐怕没人办得到,他不单拥有神通广大的魔种,且拥有一双巧手。到今天,太平仍爱坐他制的太师椅,认为是最好坐的巧制。

他施尽浑身解数的在房舍间左穿右转,落天井,过廊道,最后成功锁定后进的一座房舍,肯定重甸甸的铜箱安放在其中一间该是寝室的房间内。

不闻呼吸之音,却铁定房内有人。能在睡眠中以内呼吸行功,除无瑕外尚有何人?

龙鹰暗叹一口气,只能行险一博,博无瑕天未亮动身往南市去,亦知这个想法是自我安慰。可是还有何法子,只好觅个妥善的藏身之所,闭目养神,争回点消耗得厉害的体力、脑力。

※※※

龙鹰给惊醒过来。

盛载《御尽万法根源智经》的铜箱在移动着。他没有睁开眼睛,纯凭感应追蹑。

铜箱子移动不过三十步的距离后,静止下来。

龙鹰差些儿忘记了现时身在何处?因何事在此?铜箱子与自己有何关系?惟知必事关重大。因为昨晚阖上双目后,进入了深沉却是半睡眠的状态,身体完全放松和休息,灵应仍活跃异常,紧锁铜箱,就像垂钓时忘掉手执的竹竿鱼钩,心神专注在水里的游鱼上。

机栝的声音响起,接着是重物移动的响声,下一刻,铜箱倏地在他的灵应网里消失。

龙鹰大吃一惊,睁开双目。

晨光从门下的缝隙透进来,天色大明。

他藏身的地点是后院的杂物室,一幢泥石结构的小房子,储存柴枝、盐包、锄头等日常的必需品和用具。

心中叫苦,担心的不单盗经的事泡汤,还须担心被发现形迹。于尚未有人到后院来前,龙鹰闪身而出,毫不犹豫翻过后院墙,远离险地。

现在纵然下手强抢仍不容易,遑论偷偷做手脚。

铜箱该给送入屋下地底的窖藏里去,此地室离地面至少两丈,用石阶接连,盖子厚重,剩是打开入口的声音,足可惊动院宅内大部分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去打《智经》的主意,无疑是痴人说梦。

他的脑袋一片空白,沿河朝南市的方向举步,风从后方吹来,阵阵秋寒。由于时间尚早,人车不多,间中见到农民们全家出动赶着一群十多头羊儿,前往市集去,洋溢着大城日常生活的气息。在此刻和以后一段很长的日子,他亦难和这种平常的生活结缘,与在身边经过的人相比,他是活在另一个风起云卷的天地里。

他奶奶的,今次确是计穷力竭。

如被对方发现给盗去最后三页经文,有何后果?

他有点不敢想下去。

敌人最大的疑问,是符太怎晓得《智经》在翠翘楼的藏处,那不是可凭空猜出来的。即使派人入翠翘楼逐尺搜索,未必能将《智经》搜出来。现在《智经》被偷去三页,肯定符太一方有精确的情报。换言之,是有内鬼。这才是龙鹰最担心的事。

办法不是没有,例如由胖公公出手,将柔夫人的香居包围搜查,起出《智经》,可是符太和柔夫人的关系立告完蛋,还不知如何收拾残局,难道拿香霸和柔夫人去治罪吗?

南市在望。

人声传来,市集总是一座大城早上最人多热闹的地方,还有鸡叫羊咩,车轮摩擦地面的声响。

南市的喧闹将龙鹰的魂魄召回来,心中一动,忙运功改变体态。

昨天遇上无瑕,是在窄巷之内,雨雾漫空,天昏地暗,兼他头顶竹笠,身穿蓑衣,加上无瑕认定他是“康老怪”,不会留神也看不到他的体型。

此时光天化日,穿的虽是胖公公供应,可掩遮身形的棉袄长袍,又戴上帽子,不过以无瑕的眼力,对“范轻舟”记忆犹新之际,一眼瞧穿“康老怪”为“范轻舟”扮的,其可能性不可低估。

骨节“格格”作响,筋肉收缩,脊骨再不如先前般的笔挺,微往前拱,双脚略向外弯,改变了他走路的姿势。最显著的改变,不在身体,而在因收缩额眉的肌肉,令他的眼形改窄,眼睛像眯起来的两条缝,同时凝起刚学回来的“横念诀”,缝内厉芒闪闪,利如刃锋,冷冰冰的,像对人对己都是残酷无情,流露出亡命的意味。

龙鹰虽然没法子找面镜子来照照,看看目下自己的尊容,仍知相当骇人,因为路过者在看他一眼后,莫不避开与他目光相触。

他连忙调校,收敛眼神。

凶芒电射的,怎配合他见不得光的身份,眼神变为藏而不露,只在转动时现出凶厉之色。在这方面他驾轻就熟,优而为之。

第十七章魔玉争雄

他走得特慢,不时有人赶过他,注进南市聚集的人群去。

在他的记忆中,尚是首次这么早到南市内。较早的一次是和现已成为娇妻,且为他诞下麟儿的小魔女,于出城前到这里来买小吃。想起立即甜如蜜糖,暂将烦恼抛在脑后。

记起小吃,登时感到肚内空空如也,亟须补充。他半天一夜没半点东西落肚,遂穿过人群,在南市东一排十多间食肆,凭灵鼻觅得最佳选择,到铺内一角的空桌坐下,刚要了东西,无瑕来了,坐到他身旁去,笑脸如花,男装打扮仍没法掩去她的艳色,态度热情亲切,不论龙鹰是老妖还是嫩妖,仍大有抵不住她的魅力,硬被她从精钢化作绕指柔之感。

此女媚力十足,不用搔首弄姿,已可征服普世的男儿。

“英雄难过美人关”。

幸好“康老怪”绝非英雄好汉,边儿都沾不上。

龙鹰对她的美色视如无睹,客气地为她唤了稀粥和馒头,心里生出历史重演的奇异感觉。

当年在瀚海军古道外,无瑕如眼前的男装模样坐到他身旁来。本以为如斯情景永远不再在他和无瑕间发生,怎知眨眼似的,又再出现眼前。

这就是缘份。

无瑕轻柔地道:“可以问康公子一个问题吗?”

龙鹰斜眼瞧着她,美人儿坦然迎接他的灼灼注视,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儿,真不知她如何办得到。

小食肆内地方有限,可摆三张小桌子,门外却设了七、八桌,是大圆桌,近半坐了人,铺内只得他们。

龙鹰的“康老怪”奸笑道:“小娃儿可以问,是否答你看本人的心情。与康某人打交道,心里须有点准备,就是能令我得到什么甜头。若认为小娃儿在耍我,我教你吃不完兜着走。”

无瑕白他一眼,幽幽地道:“还以为康公子最懂女儿家心事,岂知竟是不解温柔的人,教人家怎敢问呢?”

龙鹰哑然失笑,道:“还要耍手段,你岂是普通人家的女儿,且是由我最顾忌的几个人其中之一栽培出来。好吧!看在你诱惑力十足份上,姑且准你问一个问题,对我是非常例外的网开一面,勿要浪费掉。”

他谨记“欲盖弥彰”的规条,来个打蛇随棍上,可乘机卖弄“康老怪”的“真材实料”。无瑕的目的,当然是要进一步肯定他的身份。

此女智力之高,不在他之下,一个不留神,立栽在她手上。

无瑕凑近点,在“康老怪”耳边呵气如兰,轻轻道:“康公子如果肯说出到神都来的原因,我们可在很多方面帮得上忙。”

龙鹰冷笑道:“看你聪明伶俐的样子,竟没有新的花样。康某人除自己外,谁都不相信。我今天来见你,是看中你的元阴,愿意或不愿意,一言可决。”

他为无瑕头痛。

像“康道升”这么样的一个中土魔门漏网余孽,天不怕,地不怕,可深入东宫去行刺李显,肆无忌惮,不用卖任何人的账。对着这个奸至不可能更奸的凶邪,谁都无从入手。

要把“康道升”驱离神都,到定鼎大街大喊几声“康道升来了”便成,偏是无瑕本身有见不得光的一面,且必须恪守魔门“自家事自家解决”的潜规矩,如若打破,惹得“康老怪”和“方阎皇”毫无顾忌的反扑,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即便“康老怪”到翠翘楼杀人放火,他们一方绝不泄露是“康老怪”干的。

龙鹰不是故意为难无瑕,可是不如此没法显示他是“康老怪”。

无瑕娇嗔道:“公子如欲得到《道心种魔大法》,这样自行其是的态度怎成呢?我圣门经历自立门以来最大的灾劫,给武曌赶尽杀绝,中土只余公子和阎皇负隅顽抗,然而匹夫之勇,有多大作为?公子和阎皇均为智慧通天之士,当然明白现今形势,怎仍斤斤计较眼前的蝇头小利,而放圣门的千秋大业于不顾。”

龙鹰边听边发呆。

无瑕猜得对,若“康老怪”和“方阎皇”仍要耽在神都此险地,唯一的原因,是要夺回魔门至宝《道心种魔大法》,此事若成,非止在与武曌的斗争上具有象征性的胜利,对两个魔功高至不能再高的老妖,更有实质的作用。

能否在这把年纪改修种魔大法是另一回事,但读过总比没读过好,多少该有点得益。也是魔门所有人最大的愿望。

表面上,魔门的典籍早公开付诸一炬,可是只要无瑕一方隐隐猜到武曌的真正身份,当知这是一个幌子。

无瑕撒娇似的吐出这番说话,是对症下药,不到“康老怪”不动心。

龙鹰现出硬压下心中震骇的微妙神情,探手过去,搂着无瑕不盈一握的小蛮腰,不用装已露出心迷神醉的样儿,嘿然道:“何用舍近求远,小娃儿和康某人好一次后,包保你融合‘血手奇功’和‘天魔大法’的指法再作突破,而康某人则可多活一百年。哈哈哈!”

无瑕不但没有拒绝,还来个半边身挨过来,肩碰着肩,在他耳旁娇嗔道:“公子使坏,可是今天不行呵!还要逗人家。”

龙鹰满鼻芳香,触手的腰肢柔软而充满惊人的韧力和弹性,想想在与她欢好时这条纤腰能起的作用,足惹起强烈至使人没法抑制的遐想。最叫人受不了的是她的身体开始烫热起来,热力透肤侵来,令他的魔种蠢蠢欲动。

从无瑕可推想符太在榻子上遇到柔夫人的情况,小子确有自知之明,晓得跟三真妙子学多三年,仍非柔夫人的对手,换过自己亦好不了多少。

无瑕太诱人了。

现在“康老怪”是自投罗网。

洞玄子说得对,不论年纪多大,好色乃是男性与生俱来的破绽弱点,历代帝皇无一幸免,就看命运安排给他的是奸妃还是贤妃。

“康老怪”朝无瑕瞧去,讶道:“因何今天不行?”

热力从她腰窝处透手心而入,沿右手的少阴心经,循少府、神门、少海直上胁下的极泉穴,过极泉后可直接进入心脉。

热力非是真气,难以形容,没法分类,而是如魔气般的一种能量,与魔气的至阳至刚各走极端,至阴至柔,充盈生发之机,能撩起最原始的情欲。

龙鹰与无瑕“埋身交锋”下,终领教到“玉女心功”的真谛。

媚功不但非是旁门左道,且是正功妙法,直指本性,涉足秘不可测的生命力,于武道范畴则迈向“至阴无极”的极境,以之制人则属杀鸡用牛刀,难怪自己一直拿无瑕没法,她正是融合《天魔诀》、“姹女大法”和《御尽万法根源智经》而来的“玉女心功”第一高手,成就越古迈今,独步天下。

如“康老怪”与她到榻上决战,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龙鹰骇然缩手,没法掩饰地露出震惊神色。

无瑕横他一眼,甜笑道:“因为无瑕今天不想呢!”

“范轻舟”和“康老怪”,面对的是同样的威胁。

龙鹰见风使帆,颔首道:“小娃儿青出于蓝,确有和康某人讲条件的资格。”

无瑕轻轻道:“康公子该晓得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可否略微透露一二?”

龙鹰心湖里泛起来俊臣的形相,心中大懔。

为何在这个时候想起他?

因着事忙,纵然晓得来俊臣是无瑕方笼络的人之一,也想不通对方因何重视来俊臣,却一直未对此深思。现在忽然念起他,极有可能是魔种接收到无瑕正在脑内转动的念头。至于是否如此,怕老天爷才清楚。

无瑕思虑的精密、谨慎和周详,无可置疑,从不同的方向探查引证,务要揭开“康老怪”在神都出现之谜,拿到他的弱点后,再针对之定计。任何人均有破绽,“康道升”亦不例外,无瑕正是在寻找他的破绽。

既与来俊臣有关,代表着他们从此人处,得悉当年太平公主和胖公公将他从石屋押返神都的情况。

以来俊臣的胆子,除非用利刃抵着他咽喉,绝不敢透露那次行动的任何事,纵说亦会避开关键的细节。但只要想到有洞玄子这个精擅迷心术的邪人,用对付花简宁儿同样的手段,施诸于来俊臣身上,保证他不该说的也如实招出。

眨眼间,龙鹰设身处地的站在来俊臣的位置,判断出无瑕知晓多少,猜得多少。

龙鹰当然不可任她牵着鼻子走,叹道:“你令康某人想起当年的婠婠,但假如你确有婠婠的智计,自应晓得难凭空口白话打动我。如果你们有办法取得《道心种魔大法》,何须便宜康某人?”

无瑕以香肩轻碰他一下,传入另一股灼热,方坐直娇躯。

倏地里,以龙鹰魔种式的定力,仍感到她诱惑力倍增,虽男装打扮,却艳光四射,幸好铺内得他们两人,否则如满铺食客,肯定有登徒浪子,又或自命风流之辈过来向她搭讪。

龙鹰感到自己落在下风,能守着底线已相当不错,遑论反攻。

这是第三次与无瑕的媚术交锋。

第一次在瀚海军附近的荒野,是全面的交锋,给她破掉道心与魔种的结合。

第二次发生在飞马牧场,她以“都凤”婢女的身份,欲杀他于黯然销魂之际,他因知己知彼,幸保不失。

今回第三次交手,情况好不了多少,由此可见此女确是自己命中的克星。

无瑕迎上他凌厉的目光,心中肯定因“康老怪”惊人的定力,不露迷乱神色而讶异。好整以暇的应道:“今次圣门卷土重来,着眼处再非江湖上的争雄斗胜,而是要取得全面的胜利。康公子现时是圣门硕果仅存的两大元老之一,好应站在我们的一边,我们当然会让公子分享胜利的成果。若《道心种魔大法》落入我们手上,公子可得到一个抄本。无瑕可代表敝方,作此许诺。”

龙鹰沉吟道:“勿要胡乱和康某人攀关系,更不要以为本人不清楚你们的来龙去脉。如果你们确有诚意,就将《御尽万法根源智经》借我三天,三天后保证原物归还,绝不食言。”

虽然明知她不答应,仍抱着侥幸之心,此为将三张假页装回去没办法里的办法。为此他是不惜一切。

晓得有内鬼后,不会牵连到宋言志的身上,弓谋却立陷危险,因为他不但晓得翠翘楼客院发生的大小事情,在大江联总坛更与“范轻舟”有过密切接触。一旦被认定为奸细,在来不及自尽下遭布局生擒,后果之严重,龙鹰想都不敢去想。

无瑕说着微不足道的小事般,淡淡道:“没问题!不过要先杀死符太才成,公子该明白原因。”

两人终到了短兵相接的刺激时刻。

龙鹰恍然道:“不出康某人所料,你在跟踪那目无尊长的小子时,意外发现康某人。”

无瑕紧接问道:“康公子怎会与符太拉上关系?”

龙鹰心忖幸好自己扮的是“康老怪”,不用老老实实的答问题,不答反是一贯作风。冷哼道:“他有何和康某人拉关系的资格,不过念在捷颐津的份上,他又成功混进宫内去,康某人方有和他说话的兴致。”

无瑕淡然道:“公子肯助我们杀符太吗?”

龙鹰的“康老怪”暗运“横念诀”,登时寒气浸浸,面容现出冷酷寡情的神色,沉声道:“康某人素来六亲不认,不过也包括女娃儿你在内,只看利益。千万不要诓我,我会教你们死得很惨。开罪我的人从来没有好结果,包括武曌在内。哼!她以为康某人不知道吗?错!大错特错。”

稍顿后,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她,一字一字的缓缓道:“你凭什么肯定《道心种魔大法》仍在武曌手上?”

无瑕知对方在秤她的斤两,樱唇轻吐地道:“凭的是‘龙鹰’两字,足够吧!”

龙鹰现在是以“康老怪”的身份和无瑕斗法,给她轻描淡写抛出“龙鹰”两字,借力打力,立即像马球送回他的鞠杖下,轮到他去揭秘,以显示实力。

如“康老怪”再次避答,变成他没有说话的资格。

情况巧妙。

第十八章公公出马

龙鹰双目射出森厉的异芒,盯着无瑕道:“当日我杀出重围,身上内伤颇重,外伤五处,在那样的重重罗网下,算是相当不错。人人以为我有多远逃多远,康某人偏反其道而行。哼!想测破我的手段,他们差远了。”

无瑕静如止水的瞧着他,清澄持亘的目光,足以对他构成很大的压力,似不会错过他说话的任何漏洞破绽。

龙鹰回到当年举派逃亡前那一个早上,其时因官府和白道武林封锁消息,他们只晓得有事发生,从蛛丝马迹判断出是冲着圣门各派系而来。所有人到了外面探听,剩下他一个人在偏僻的秘府里闲着无聊,不知大祸临头。

接着一众师兄陆续回来,师父杜傲仍未见踪影,人人面色凝重,心事重重。没人和龙鹰说话,他也不敢问师兄们半句。

杜傲在正午时分回来,说了一句话,就是立即逃亡。

无瑕吁出一口气道:“无瑕可以想象当时的情况。”

龙鹰的“康老怪”表情,就是当年龙鹰的表情,充满对未知的横祸深感骇栗的无助感觉,“平常”被彻底摧毁和打破,步步惊心。

无瑕的说话像来自遥不可及的远处,与正沉浸在回忆的他没有丝毫关系。

他以深有所感,发自内心的声音语调道:“想不到我康道升竟有亡命天涯的一日,不过若以为我失去反击之力,是看错了。摆脱追踪者后,我绕了个大圈,潜往邪帝府,找‘邪帝’杜傲。在圣门里,我和他的关系最密切,而在圣门诸系里,亦数他的门人最少,擅于隐藏,我有信心他尚未被敌人发觉。更重要的是《道心种魔大法》是在他的手上,只要此圣门瑰宝一天未落入武曌手上,武曌一天未可言全胜。”

无瑕默默聆听。

龙鹰目光移往铺外,行人车马渐多,比前热闹,铺外剩下两张空桌,其他坐满来光顾的食客。

龙鹰的“康老怪”苦笑道:“我一向以为明白他,但在生死关头,发觉对他没半分了解,竟蠢得要逃往海外去,还着我和他一起去送死。唉!怎想得到呢?”

无瑕轻轻道:“公子终于找到杜傲。”

龙鹰的目光移回她的俏脸处,略一颔首,沉声道:“那是我见他的最后一面。”

此时他记起的,是杜傲令他投水逃亡前的音容,杜傲虽然对他不仁,可是自懂事后一直认他为师父,表面上杜傲做足仁慈长者的工夫,故对他有一定的感情。在荒谷石屋待五年,正是对他“恩情”的报答。

任何人均有不为他人所知的一面。

现在他呈现在无瑕眼前的,是“康老怪”的另一面。

他说的事,保证是无瑕不晓得的,因为从未发生过,死无对证下,永远不虞被揭穿。可是若无瑕从来俊臣的位置去掌握的情况,他的真假融浑,乃天衣无缝,没有破绽。龙鹰以带些唏嘘的语调,道:“杜傲的门人里,有个叫小朴的年轻小伙子,相格清奇,有种没法形容的气质,与老杜的其他徒弟明显有异,我看一眼便晓得是何事,老杜还以为可瞒过我。到龙鹰忽然崛起,人人对他的出身一无所知,立即勾起我对此子的回忆。除了魔门邪帝,谁人能有此本领?唉!从没有人能练成的‘种魔大法’,终给人练就。”

他等于为无瑕证实了龙鹰邪帝的身份,不过无瑕等既然早猜到龙鹰是邪帝,说出来只是锦上添花,没多大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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