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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战在野-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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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瑕书生装束,化为文士,像这样子的坏鬼书生神都遍地皆是,不惹注目。

无瑕叱道:“前辈手下留情!”

雨粉欲断还续,对这座伟大的城市难离难舍似的,他们所处巷道宽不逾半丈,两边为丈许的墙,附近人家的灯火映照不及,漆黑如暗夜。

龙鹰见好就收,冷然道:“又是你这个女娃儿。虽有变异,仍是以‘天魔大法’为主轴,融浑了《御尽万法根源智经》的血手秘技,另辟蹊径,算是难得。女娃儿叫何名字,是否婠婠的徒子徒孙?”

无瑕幽灵般脚不沾地的移前两丈,恭敬地道:“前辈晓得血手功之秘?”

龙鹰双手负后,以凶厉的眼神将她从头看至脚,“啧啧”称奇地赞道:“确是奇事,女娃儿肯定非出自阴癸派,然而身负姹女之术,兼具媚骨,乃女中极品,被婠婠看上意料中事,然而闻婠婠之名,仍不露丝毫敬意,可知另有出脉。哼!婠婠外尚有何人本事至可教出如你般的女娃儿,你的武功媚术该来自白清儿。对吧?”

他乃中土魔门硕果仅存的两大老妖之一,对魔门的情况理该了如指掌,如数家珍,藤接瓜的瞧破无瑕的出身来历,不但不惹她怀疑,且更深信不疑眼前是货真价实的康道升。不知龙鹰这番话,几用尽了他做卧底时得到的情报,又借用了死鬼薛怀义对爱妾人雅“天生媚骨”的评语,故说出口来若悬河,将无瑕压下去。

最厉害之处是凭无瑕闻婠婠之名无动于衷的反应,作出她属白清儿派系的判断,一副姜是老的辣的前辈派势,事实则为如他不晓得答案,肯定没法如此眼光独到。

无瑕双目震惊之色一闪即逝,不置可否地道:“前辈因何事到神都来?”

龙鹰不知多么想将“事实”和盘托出,以解释和符太暧昧的关系,然更清楚“欲盖弥彰”,先前不肯直接答她曾否读过《智经》,鉴于同一道理。

只可让她猜出来,绝不可直接告诉她。

龙鹰皱起眉头打量她,抓头道:“换了白清儿来问康某人,康某有问必答,但女娃儿你仍未有这个资格,还藏头露尾的。走吧!若不是念着同道渊源,我圣门又七零八落,今天就狠狠教训你一顿。哼!这算怎么样的世界,人人目无尊长。”

无瑕理该听得出他将符太也骂到里面来。

无瑕果然现出思索的神色,道:“后辈对前辈只有恭敬之心,当日与前辈在汝阴交手,是一场误会,因前辈满脸胡须,使我们的眼线以为前辈是一个我们寻找的人,白清儿之徒无瑕谨在此向前辈致歉。”

龙鹰暗呼厉害,面对这么的一个后辈,若再疾言厉色,有欠圣门元老的风范。换言之,就是不容易摆脱她,无瑕用的仍是“以柔制刚”的招数。

龙鹰哈哈笑道:“果然不出本公子所料,大江联竟是与我圣门有关系,神都的翠翘楼,是由香玉山的孙子开的。明白哩!吾道不孤矣!”

无瑕轻柔地道:“想瞒过前辈真不容易,后辈没想过隐瞒,只想晓得与前辈会否有合作的可能性。”

龙鹰踏前两步,逼近无瑕,从容道:“女娃儿可知康某为何到神都来?”

刚才他回避不答,现在趁势吐露。

无瑕道:“前辈指点!”

龙鹰不耐烦地道:“在康某面前不用巧言令色,我圣门从没有尊卑之分,惟有强弱之别。念在你刚才的一指能合‘天魔大法’和‘血手奇功’各走不同路径的功法于一炉的本领,康某人才有兴趣和你多说两句。”

无瑕轻描淡写地道:“原来前辈是冲着《智经》而来的。”

龙鹰蹙眉道:“我在什么地方漏了口风,使你作出这个猜测?”

无瑕微耸香肩,解释道:“前辈正因从我的指法,看破无瑕与《智经》有渊源,方有闲情和我磨蹭。对吗?”

龙鹰叹道:“聪明的女娃儿。不过康某人早读过另一版本的《智经》,故对真本只余再读一遍的兴趣。康某人的心事,怎是你们这些后生小辈能明白?”

无瑕平静地道:“前辈有何心事?”

龙鹰又凝聚魔气于目,登时异芒大盛,目不转睛地将她从头看至脚,叽叽怪笑道:“天下真的变了,连圣门的新一代亦与前大异。哈!竟敢来探听康某人的心事?告诉你又如何?康某是对你的肉体生出兴趣,若我没有看错,无瑕你仍保持处子元阴之躯,加上你的‘姹女大法’,实乃采阴补阳的极品,比起上来,《智经》算什么一回事。”

他哪能凭眼力看穿无瑕是否处子?不过当年在瀚海军古道外与无瑕纠缠时,她口口声声说自己为处子,加上最近偷听到她和柔夫人的对话,知道她和柔夫人在这方面不是随便的女性,因有不可与喜欢的人共赴巫山的大忌,故行险一博,以显示“康老怪”经验老到的眼光。

他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无瑕横他一眼,悠然道:“那对无瑕又有何好处?”

龙鹰表面毫不动容,心中却翻起阵阵涟漪,嘿嘿怪笑道:“论年纪,康某人可做你的曾祖父,可是排辈份,或许是同辈。大家既同属圣门一系,怎要你做吃亏的事,康某人保证你同时大有得益,你乃‘姹女大法’的高手,该知各取所需之道。不懂的话,康某人可在榻子上指点你。”

此时龙鹰全情投入“毒公子”康道升的身份去,因从法明处晓得康道升过去的风流,故不得不在男女之事上用点工夫,只没想过无瑕的反应如此“正面”。她以另一种方式向自己的“康老怪”施展媚术,是要摸清楚“康老怪”和符太的关系,免他坏事。

雨势逐渐疏落。

无瑕发出银铃般的诱人笑声,两颧微泛红霞,虽然明知她施展媚人之术,仍是非常动人。对女人有点经验者,会误以为她心动。

她樱唇轻吐地道:“此事并非没得商量,可是康公子必须让无瑕多了解点情况,才可决定大家在哪方面携手合作。”

龙鹰哑然失笑,道:“康某人走的桥,多过你走的路,想哄我说话吗?下一辈子才成。勿要说废话,康某人只对一方面有兴致,不答应直说无妨。康某人还有事去办!”

无瑕娇羞垂首,轻轻道:“明早无瑕在南市等候康公子,到时给你一个肯定的答复。”

龙鹰腾身去了。

※※※

要跟踪化去了魔气的无瑕,近乎不可能,一个不小心,会被她发现。不过今次是情况特殊,因龙鹰晓得她须先返翠翘楼,以弄清楚情况。

照道理,无瑕一直跟在符太的马车后,到他“康老怪”下车,改为追蹑老妖,期间并没有知会己方人马的空隙。

不过也难肯定,无瑕的一方已在神都建立起迅捷有效的通讯联络系统,怎知她有否通过某种手法,将消息传递?又或直接来个飞鹰传书?

无论如何,他很快知道答案。

他驾轻就熟的瞒过广布宿园内的眼线,并占得在一株高出四周房舍的老树之巅的有利位置,恭候无瑕芳驾。

她迟上一刻半刻是理所当然的,照例施展反跟踪的手段,以防“康老怪”吊在身后而不晓得。

龙鹰置身的老树位处宿园西边,乃园内最高壮茂密的常绿树之一,该属以前人家所有,建翠翘楼时保留下来。

说真的,龙鹰不怕被人发现,对方纵然高手尽出,要在这么的环境拦截最善于利用形势的魔门邪帝,实属痴人说梦。以前“康老怪”的身份未曝光,尚有顾忌,现在给无瑕揭破了,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胖公公提议他扮康道升,确为妙着,因不论行为如何离奇怪诞、离经叛道、不近人情、荒唐乖异,仍然恰如其分。且愈放纵愈可令敌人相信,他真的是魔门老妖。

精彩处就在这里。

以康老怪的行事作风,不会任无瑕摆布,约他明天见便乖乖的大清早到南市赴会,而只凭心之所喜行动。

设身处地,如果他真的是“康老怪”,见猎心喜,看上无瑕此一极品,岂有等候的耐性,让无瑕去好好考虑。确实的情况是千方百计、不择手段,软的不成来硬的,务要夺取无瑕的纯阴之宝。

想想亦大感刺激有趣。

他是首次不惧无瑕,因不但可放手大干,且可以“卑鄙无耻”,不用顾虑身份,皆因“康老怪”正就是这么的一个人。

无瑕来了。

她出现另一边墙头处,做出特别的手号,接着掠往最接近的房舍之顶,越过瓦脊,翻往地面,消失在他视野内。

东边的外院墙,到龙鹰的藏身处,足有半里的距离,加上她行动迅快,少点警觉和眼力亦眼睁睁的错过。

她的手号是让暗哨们晓得是自己人,可见翠翘楼的宿园处在高度戒备的状态下。

最关键的时刻来临。

在他的思感网上,无瑕彻底消失。

她至阴至柔的“玉女心功”,兼具精神奇功,从开始已是他“种魔大法”的天然克星,幸好近来“道炁”大有长进,至阳至刚里为至阴至柔,阴无极萌芽于阳无极的深处,应付起无瑕来方较得心应手。

不过直到此时,他仍是宁愿对上杨清仁,亦尽量避与无瑕正面硬撼,可见他对无瑕武功的顾忌。

第一次与无瑕交手,以落荒而遁收场。

如果无瑕现在是孑然一身,他会放弃去寻觅她,幸好她返回宿园,为的是要向有关人等报上最新情况,商讨下一步的行动,就是有迹可寻了。

龙鹰无声无息贴着树干滑下来,抵地面后闪进最接近的廊道,凭直觉往南边潜过去。

一如首次偷进宿园的情况,大部分人均到了前院去招呼来光顾翠翘楼的客人,连过五幢房舍,只遇上两个路经的婢女,若入无人地带。

他有感应了,闪往一旁,跃上廊顶,躲在廊梁之上。

足音从南面传来,若所料不差,人该是从前院来的。

此正为龙鹰的高明处。

此际为翠翘楼忙碌的时刻,领袖人物如乐老大“潘奇秀”的香文,理该在前院打点一切,没法在宿园等候不知何时回来的无瑕,更何况其中一个可能性,是尚未收到有关无瑕新发现的任何讯息,那无瑕只好回来后再知会各有关人等。

所以龙鹰守在前院与宿园的中间通道,同时留神东西的另两条通道,终有所获。

从足音知是他等待的目标人物。

来者共三人,均属踏地无声的高明之辈,其中一人功力较差,踏地声虽若有如无,可是双脚掌踝与靴子的摩擦,瞒不过龙鹰。

天气转清,密云散退,月儿在中天现出仙姿,群星环拱。

有人说话了,龙鹰认得是香霸的声音。

香霸头痛地道:“怎么会忽然横生枝节,钻出个‘毒公子’康道升来,他到神都来干什么?竟与符太勾结?又到翠翘楼来探路。累得我们阵脚大乱,真怕忙中有错,出岔子。”

从香霸的几句话,龙鹰晓得香霸一方已起出《智经》看个究竟,没发觉被他拆走最后三页。所以说“康老怪”是来探路而非夺经。香霸说得对,忙中有错,时间匆忙下,见到《智经》表面毫无异样,谁都会在略翻几页后收手,察觉不到有问题。

香霸是以传音的方式交谈,可避过任何人的耳朵,独避不过龙鹰。

一个老皱嘶黯的声音沉声道:“我曾认真想过有关方阎皇和毒公子的事情。就是两人如何躲开白道武林遍天下的搜捕,最后想到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成功溜往塞外去。”

声音随三人在前面的主通道经过,逐渐远去。

龙鹰返回地面,将灵觉提升往极限,施尽浑身解数,藉楼房、园林、廊道、隔墙的复杂形势环境,紧蹑三人后方。一边追踪,一边偷听。

不到他不小心,因另一个正是洞玄子,对他龙鹰岂敢掉以轻心。

想象得到,当“潘奇秀”收到无瑕的讯息,立即通知香霸和洞玄子,再起出《智经》查看,顺便等待无瑕进一步的消息。

《智经》现时大有可能在三人其中一人身上,商量后才决定送返原处,还是另觅收藏地点。

杨清仁不在其内是合理的,说不定他正参加某雅集或宴会,没法分身。

香霸道:“这个猜测合情合理,在逃生里两人均肯定受创极重,没有几年潜修绝难复元,故必须托庇于某一势力下,这个势力大有可能是大明尊教,与符太的关系就是这般的建立起来。当年两人到房州去行刺李显,不单只是为向那女人报复,还隐含为大明尊教在房州之役亡教之恨出气之意。”

龙鹰心中叫好,亏他想得出来,省去自己不少唇舌。

第十五章一见钟情

龙鹰成功潜入香霸、香文和洞玄子三人进入的院落,对方谈了好一阵子。院落没有特别的防护,不设暗哨,原因该是众人根本没想过有人能潜至附近不被察觉,又或即使有人在附近,仍没可能听到他们传音入密式的交谈。

纵然有心算无心,龙鹰在事关重大下,不敢轻忽大意,先在院落外躲藏片刻,怕的当然是无瑕,顾忌她默默监察着三人的来临。

直至隐闻众人说话声音,又耐着性子待好半晌后,方小心翼翼翻过院墙,贴墙滑下,不带起半点风声的掠至房舍侧的半廊处,升上廊顶,藏身梁柱之间,还要收敛全身毛孔,不泄出任何生命的迹象。

前堂的交谈声,耳内响起。

说话的是香霸,前一截的话他没听到,听到时正将刚才对“康老怪”和符太关系的猜测说出来,还狠狠地道:“那女人摆明在维护符小子,颁谕的时间冲着我们而来,使我们原先的计策再不可行。”

一个女子的声音淡淡地道:“符太有否将我们的事泄露予圣上?”

赫然是湘夫人。

洞玄子从容道:“玉姑娘对此有何看法?”

无瑕道:“道尊比我们任何人清楚武曌,该由道尊来说。”

洞玄子叹道:“我怕自己是当局者迷。以武曌对圣门的深恶痛绝,一旦晓得我们的身份,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来个赶尽杀绝,没可能似现在般的风平浪静。可是如果符太没有透露情况,怎说得动她?据我所知,符太从未被她召见过。”

香文道:“符太可以通过胖公公向武曌说项,胖公公因龙鹰的关系爱屋及乌,一向关照符太。”

香霸道:“大可肯定是胖公公,他消息灵通,关中那批蠢材又事机不密,泄出密谋暗杀符太的消息,令胖公公感到颁谕的迫切性。这么一道谕令压下来,谁敢轻举妄动?”

龙鹰心忖竟有此事。

欲暗杀符太的人中,少不了独孤倩然的一份,独孤家与大明尊教仇深似海,对符太是一视同仁。

也暗责自己想得不周详,没想过这么的一道圣谕,势启人疑窦。不过胖公公老谋深算,既肯顺他和符太的意思做,自然秤量过后果,认为没有问题。

洞玄子沉声道:“有可能杀毒公子吗?”

湘夫人平静地道:“毒公子既在此,方阎皇说不定亦在附近。当年道尊和河间王在东宫准备十足下仍办不到,在神都这样的环境更不可能。”

洞玄子叹道:“我早想到没可能,就算方阎皇今次没和他一道到来,想杀他仍是难比登天。我是想由你们来肯定。”

听他“犹有余悸”的语调,知自己当日与法明硬闯重围时,在这大凶人心里留下多么深刻的印象。

香霸苦笑道:“到今天收到武曌谕旨的消息,才明白玉姑娘因何反对清仁将那死小子的身份秘密,泄露予白道武林的原因。证诸今天的事实,清仁是弄巧反拙,玉姑娘确有先见之明。”

接着沉声道:“毒公子现踪神都,令我们在对付符太一事上大添变量。迫在眉睫之前的问题是,后天我们是否交经给那死小子?”

开口“死小子”,闭口“死小子”,可见香霸对符太这个情敌恨之入骨,失去了一向从容豁达的风范。

厅堂内一片沉默。

湘夫人打破寂静,轻柔地道:“何不先决定将经放返原处,还是另觅地点,再去想这个恼人的问题。”

无瑕漫不经意地道:“放返原处风险最高,我却想到个万无一失的地点,就是柔姐在此的居所。”

连龙鹰亦为之错愕,其他人更不用说,看不见仍猜到其他四个人全大惑不解地瞪着她。

无瑕解释道:“毒公子人老成精,无一句话是可信的,表面似对《智经》满不在乎,但若非为此经,怎会和符太互相勾结,到翠翘楼摸底探路。他亦猜到我是将经藏在翠翘楼内。圣门秘技层出不穷,如东宫般防卫密不透风的地方,也只有当他们来至近处方察觉,何况翠翘楼是个打开大门迎客的处所。最怕是他拿着我们的人,一旦问出蛛丝马迹,会窥破我们的手段,故以藏经论,翠翘楼已成最不安全的地方。”

香霸道:“可是小柔的居所,地方小兼近乎没有防御,恐怕更经不起探索。”

无瑕微笑道:“香爷是关心则乱哩!”

香霸尴尬地道:“请玉姑娘指点。”

台勒虚云不在,无瑕以其地位、武功和智慧,成为群魔之首,不过她的份量肯定差上台勒虚云一截,杨清仁屡在不同的事上,不理她的好言相劝。

然而际此困局,众人只有听她说话的份儿,精明的香霸亦不例外。

塞外魔门确与中土魔门有别,因大变被逼流亡塞外后,一股互信互爱的关系于同门派的人里滋长。像无瑕和柔夫人间的情况。而在门系之间,即使非相亲相爱,至少建立起信任和可合作的伙伴关系,不用像龙鹰曾经历过的杜傲与同门师兄的那种情况,你算计我,我算计你的。台勒虚云更是个无私的人,不计较个人的荣辱得失,因他根本不将短暂珍贵的人生放在眼内。正因如此,才能使大江联一步一步的踏上成功之路。

洞玄子在某些方面类似台勒虚云,并不计较付出和回报,全情玉成香霸的邪恶事业,令杨清仁得偿大隋复辟的梦想。

无瑕道:“为换取毒公子的有力援助,符太自须向毒公子透露他所知的情况,例如珍古斋,又或翠翘楼,但有个地方他会一字不提,还惟恐被毒公子晓得。”

湘夫人叹道:“明白哩!就是小柔的地方。”

龙鹰既惊异无瑕洞透无遗的分析力,又喜《智经》的未来藏处有着落。无瑕说得含蓄,只湘夫人捕捉到她说话背后的含意,其他三人肯定听得一头雾水。

无瑕轻描淡写的接下去道:“最明白符太的人是柔姐,从符太在上阳宫观风殿看她的第一眼,已掌握到符太钟情于她。男女间的这类事,一旦发生了,刮风仍吹不甩,没有道理可言,就是这个样子。”

香霸艰难地问道:“小……小柔呢?她、她又如……如何?”

他说话本身一向断断续续,似是口齿不伶俐,却是自成风格,反化为其魅力。正如无瑕先前所言,他是关心则乱,故问及此他最关心的问题,更是欲语还休。

无瑕柔声道:“我说出来的话,香爷当不愿意听到,亦顺便在此向香爷作个忠告,正事要紧,其他一切均须让路。我玉女宗心法独特,绝不可对男性动心。或者动心犹可,动情则是犯天条,严重影响修为,至乎永远沉沦。”

她“玉女自道”的动人清音,逐字逐句地嵌入龙鹰听觉的天地里,特别感人。

气氛忽然沉重起来。

湘夫人的感受该最深刻,她因曾迷恋杨清仁,功力到今天仍未能复元。或许因着心灵受过重挫,防御力单薄,似乎亦对“范轻舟”生出情意,不愿参与截杀他。

无瑕在众人的默默期待下,冷然自若地道:“柔姐向符太提出‘人经之间,只可得一’的提议,是因看穿符太对她的心意,符太亦深明柔姐测探之意。当然!钟情于一女实大违符太做人的宗旨,故心不服。这样的情场角力,外人很难插手,插手徒添变数,有害无利。而我们现在之所以有束手无策、进退不得的困难,皆因形势的变化,使我们偏离了原先直接明确的目标,那就是杀死符太,一了百了,就像我们必须杀范轻舟。一切须循此方向去想,船到桥头自然直。”

她确有领袖的气魄神采,一番话总结了整个形势,惟尚未提出可行之道,但包括龙鹰在内,均感她胸有成竹。

她没有直接答香霸的问题,可是正因避而不答,其言下之意,暗示柔夫人对符太非是没有感觉。

洞玄子凝重地道:“我们的行动里,并没有把毒公子计算在内。”

无瑕从容道:“来个化危为机又如何?最困扰我们的,是杀符太后武曌的反应,胖公公定猜到香爷身上,那样子与行动失败没有分别,后果是我们承担不起的。”

香文不解道:“我们不是已具周详的计策吗?”

无瑕叹道:“须看符太要经还是要人,要人的话,他势是死路一条,就此消失。”

龙鹰差点为对方的奇谋妙计拍案叫绝,终于掌握到其中的窍妙。

如果符太向柔夫人投降,为她放弃《智经》,柔夫人可放手大展玉女功架,“全心全意”的爱上符太,并表明脱离香家集团,要远离神都,迷恋她的符太,还有何理由留在这里。

表面上,符太千山万水的到神都来,是为寻回失经,现在《智经》亦可放弃,以情为重,留在神都再没有意思。

在这样的情况下,柔夫人必须向符太献身。

无瑕的话同时让龙鹰明白为何柔夫人欲脱离玉女宗,杀符太不是一朝半夕的事,须慢慢建立符太对她的信任,发展亲密的男女关系,在有绝对把握时下手。骗符太绝不容易,柔夫人须动真情,能否下手就看师门对她决心的影响力。

干掉符太,她将失去生命里的至爱,唯一可做的是以死殉之。

无瑕反对柔夫人的做法,是否认为不值得为符太牺牲,便非龙鹰可猜得到。当然!如果符太要经不要人,无瑕少去很多烦恼。在无瑕心中,物归原主该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如胖公公所言,此非为魔门的作风,不是香霸、洞玄子、杨清仁的作风,这样被符太将《御尽万法根源智经》强夺回去,是他们的奇耻大辱。

最怕是符太人和经均不肯放过,故此最彻底了当之法,仍是杀死符太,又制造出他私下离开神都的烟幕,看能否瞒天过海,避过胖公公的报复。

于在场诸人里,只龙鹰和无瑕晓得柔夫人曾向符太说过,如符太不肯放弃《智经》,她有办法让符太永远得不到她。这是柔夫人以另一种方式表示符太在她心里的位置,此话的威力,比任何媚功更具效力,肯定在符太脑袋里反复响起,左右他的最终决定。

人和经之间,不理外面的事情如何发展,符太只许得其一,没有第三个可能性。

无瑕之所以点出外人难以插手,指的正是这种微妙的情况。

今次当探子收获之丰,出乎龙鹰料外。

无瑕轻轻道:“如果我们能将杀符太的事,推在毒公子身上,他又无从辩白,那我们一直无计可施的事,均告迎刃而解。”

龙鹰暗呼厉害,原来她刚才一边投他“康老怪”的所好,一边想出如此辣计,确为令人没法猜想的事。

同时心中一热,不用说无瑕续施美人计,被“康老怪”占点便宜在所难免。想到可和这么的绝色大美人亲热,且情况特殊,顿然大感香艳刺激至乎极点。

真糟糕,竟为能与她亲近雀跃,忘掉露底的风险,可知对她实颇有感觉。最引人是不论“康老怪”如何邪淫无礼,仍属到位。

香文忍不住地道:“想毒公子上当并不容易。”

无瑕从容道:“任何人均有弱点,就看是否寻得着,此正为‘玉女心功’的精义。媚术之道,是男女之道。我和康道升定下后会之期,明早在南市碰头,他肯依约而来,等于半只脚踩进陷阱里去。”

香霸怀疑地道:“他的年纪做玉姑娘的爷爷仍嫌太老,恐怕不易中计就范。”

其意思没直接道出,人人听出如毒公子般年逾七十的老头子,见这么的年轻女子来色诱他,不起疑心才怪。

洞玄子笑吟吟地道:“有些话,玉姑娘不好意思当着我们三个大男人说出来,怕我们尴尬。我和康道升年纪相若,少不了多少岁,由我来解说。”

他的话触起龙鹰对他当年在大江联总坛,锲而不舍地追问沈香雪被“范轻舟”无礼的感受,从而判断沈香雪对“范轻舟”动了心,并着香霸立即将沈香雪送离总坛,只是沈香雪心中不服气,不肯无功而离。

事后聪明,洞玄子确有超凡的洞察力,坦白直接,不理世俗的顾忌。

龙鹰愈来愈感到洞玄子是不容轻视的大敌。

洞玄子的声音传入耳内,响起道:“男人有个通病,就是永远不认为自己会变得毫无吸引力,且愈老愈想证明此点,特别像康道升那般风流了整辈子的人,加上认为无瑕因他圣门前辈的身份、武功,大有利用的价值,对他来说,向他献身是理所当然。而玉姑娘尚未说出的,是以她的元阴之质,等于无价瑰宝,可令康道升在武功上作出突破。在这样的情况下,稍假辞色,足可令他阴沟里翻船。”

湘夫人担心地道:“康道升非是善男信女,且是圣门御女术的大行家,玉姑娘将处于很大的风险里。”

无瑕若无其事地道:“不冒点风险,何能成大事?”

香霸道:“他不现身又如何?”

洞玄子冷笑道:“除非他不是康道升,否则怎肯错过飞到口边的肥肉。”

无瑕微嗔道:“道尊!”

洞玄子欣然道:“我是将心比人,玉姑娘于我来说亦为人间极品,妄求玉姑娘看上我是没有可能的,不过我的优点正是玉姑娘永远不会看上我,当玉姑娘有传宗之意时,请玉姑娘记着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他的笑谑以半开玩笑的方式说出来,也令龙鹰暗抹一把冷汗,他本打定主意明天不去会无瑕,以免讲多错多,到此时方晓得不符“康老怪”的作风。

刚才想象与无瑕亲热,是即兴的狂想,止于在脑袋转几匝,不会付诸实行,现在当然是另一回事。

洞玄子的话,同时解开了杨清仁和湘夫人间的谜团,就是杨清仁连自己人都不放过,盗取了湘夫人的元阴,使自己在武功上突破。问题在湘夫人对其大有情意,故此实质上和心灵上的伤痕,到今天仍未根愈。

听到这里,龙鹰晓得再听不出什么花样,趁对方最了得的人全聚在这处,悄然离开。

第十六章横念诀法

大宫监府。

龙鹰叹道:“厉害!厉害!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是在你遇到这种情况时的感想。此类奇功异法,少点悟性都看不懂。”

将三页“横念”,交回符太。

符太双目闪烁芒光,又像眼睛在燃烧,用两指捻着,往他瞧来讶道:“你真的读懂了,就这么漫不经意的瞥几眼?”

龙鹰耸肩道:“今次算读得很慢哩!平时每页瞥一眼便成。”

符太叹道:“这是什么功夫?”

龙鹰笑道:“须问我的娘才成。这般诡奇的功法,对你究竟有何好处?”

符太另一手从下迎上,将三页旧得发黄的诀页,先捏成一团,然后两手似不用力气的轻轻搓揉,三页纸立变粉末,从掌隙间洒往地面,化为乌有。

龙鹰看呆了眼,道:“你现在做的,我大概也可办到,但绝不可能如你般似不费吹灰之力,举重若轻。”

符太欣然道:“因为徒儿用的是‘血手’,明白吗?”

龙鹰失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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