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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六一-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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垒的地势最为险要,即使我们一直炮击下去,我看这位勇士也不会选择投降,曾,你有没有想过更为机活的作战方式。”

常胜军的武器虽然先进,但每一发子弹,每一枚炮弹都依赖于进口,尤其是这阿姆斯特朗前装炮的炮弹,一发的价格大概价值四十两银子,炮营这几天打出去的炮弹,已经将近耗资五六千两之多。在没有稳定而充足的饷源保证下,这样无节制大量的消耗,显然是不太合算。

曾纪泽也考虑到了这一点,见威利一脸的自信,便道:“威利,你如果有什么好的计划,不妨直说,拐弯抹角可不符合你的性格。”

威利笑的有点淫荡,“曾,看来你已经很了解我了,这样不好呀,当一个人的性格被别人摸透时,会有一种被别人偷窥的感觉。”

曾纪泽一脸的不耐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有话直说。”

威利不再开一玩笑,比划道:“赤岗岭的三垒已经被我们攻下,一垒的那个守将稍有点判断力的话,他应该明白被攻陷只是时间问题。这个时候,明智的将领应该选择突围,但如果我们继续围困的话,他也许只有选择坚守到最后一刻。所以,我的意见是在北面有意放松围困,引诱他往该方向突围,而我们可在事先在他突围的路上设好埋伏,用你们大清的一句话讲,这就叫作‘引虎下山’,你觉得怎么样?”

威利的计划很简单,但正是这样简单的计划,却需要很好的军事素养与战场分析判断能力,曾纪泽觉得此计可行,便是笑着拍了拍威利的肩膀:“计划很好,不过形容词却用得不恰当,在咱们常胜军面前,他们怎么能算是虎呢,顶多是蛇吧,咱们就给他来个‘引蛇出洞’。”

在基督教教义中,魔王撒旦的形象就是大蛇,曾纪泽把太平军形容成蛇可谓恰如其分,威利在胸前划了个十字,虔诚道:“上帝保佑,那就让我们并肩作战,消灭这些恶魔撒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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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悲壮的热血

其实不用设什么圈套,刘玱琳一样会往北面突围,南面的安庆已经被曾国荃部围得水泄不通,逃向那里只能是往枪口上撞,他只有选择向北逃往桐城方向,与陈玉成会合。。

是夜,湘军按计划停止了炮击,刘玱琳抓住这个短暂的机会,率领八百残部离垒,悄悄的摸下了山,趁着北面湘军正埋锅造饭时,一涌而入,杀进了湘军大营。

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计划,本该重兵防守的北营早就换成了成大吉部战斗力较弱的两百余人。太平军人人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虽然饿了整整两天,但冲击力依然强悍,两百湘军一触即溃。刘玱琳没想到湘军这么不堪一击,也没多想其中是否有诈,带着八百人冲破营垒,迅速的往北而去。

去往桐城的路上,必要经过一条小河,河上建有一座木桥,是通往对岸的唯一通道。刘玱琳带人马不知疲倦的奔出数里,比及天明之时总算奔近了木桥,他想着过了桥之后,只要把木桥拆毁,便可阻挡湘军追兵,却不料突然发现桥对面一队湘军已然严阵已待。

在这危机时刻,后面喊声大作,却是鲍超、成大吉部近万追兵杀来,在这个时候,刘玱琳别无选择,只好大吼一声:“天国的兄弟们,想要活命的随我杀过桥去!”八百太平军视死如归,跟随着他们的主将向那生死之桥冲去。

桥对岸布防的正是曾纪泽和他的常胜军,经过战前的分析,他断定太平军必会往这座木桥而来,故率除炮营之外的全部常胜军于昨晚就恭候在此。

三营步兵营的弟兄们眼睁睁的看着炮营的兄弟威风了数天,心里早就憋着一股气,此时此刻,正是他们表演的最佳时刻。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曾纪泽在威利的建议下,并没有选择传统的三排列阵,而是沿河挖掘了两道战壕,三营步兵依靠战壕的掩护作战。

当太平军气势汹汹冲过木桥中央时,曾纪泽下达了开火命令,一千多步兵开始自由射击。旧式的火枪因为受到装弹速度的限制,不得不采用列阵齐射方式,以增强火力的密集度来提高命中率。而装备了先进步枪的常胜军,完全摆脱了速度慢的弱点,每分钟七发子弹的射击速度,使得在分散自由射击的方式下,命中率和火力的密集丝毫不弱,同时又减小了敌方火力所带来的威胁。

片刻之间,数十名太平军饮弹倒地,然而,湘军猛烈的火力并没有吓倒这些决死之士,后来者踏着死去兄弟的尸体,无所畏惧的继续向前冲。他们口中呼喊着“天国万岁、杀尽清妖”的口号,鲜血溅湿了战袍,子弹穿透了骨肉,浑然不顾,直到拼尽最后一口气,流光最后一滴血。

八百太平军,俨然成为了常胜营练枪法的活靶子。

曾纪泽深深的为眼前悲壮而惨烈的场面所震撼,这个民族,从来都不缺乏视死如归的热血战士,无论是内战还是外战,那些甘愿用生命捍卫光荣之士前赴后继,正是这种传承至今的勇气,使这个民族经历过一次次的摧残之后,依然能坚强的屹立于世界。

只是,他们缺少一种正确引导,一个正确的方向。在这变革的时代,光凭着盲目的热血与勇气,其实什么也改变不了,只能沉沦在一次又一次的历史重复之中,耗尽民族的元气,最终,走向没落。

默默注视着那一个个死在自己手里的同胞,曾纪泽陡然间感觉到,肩头,仿佛有一副无形的重担压来,心中,隐约点燃了某种信念,就在那血与火之中,他意识到了自己身负着什么样的使命。

“这些人……是什么让他们这样疯狂?”身边的威利声音是如此徬徨,曾纪泽可以清楚的看到,他那握刀的手在颤抖。

“东方人的信念,你们是永远不会理解的。”曾纪泽深吸了一口气,当他的视线再次投向战场时,八百太平军只活下十余人,各负重伤倒地,仍用手向前一寸一寸的挪着。

当曾纪泽的常胜军解决了这股太平军时,鲍超的霆字营人马方才赶到,他对于这一战功劳尽归常胜军显然是有点不爽,于是下令收缴太平军留下的武器时,将受伤的太平军尽数杀死,鲍超更是亲自动手砍杀下了几人头颅。

威利对于鲍超这种杀害失去反抗能力敌兵的作法立刻表示出了不满,他冲上去对鲍超吼道:“快住手吧,作为失败的战士,他们有生存的权力。”

鲍超愣了一下,他听不懂威利在说什么,举刀仍然继续杀人,威利急向曾纪泽求助:“曾,快阻止他这么做。”

曾纪泽摇了摇头:“威利,这是我们东方人的战争法则,失败者注定只有死路一条。”

说话之间,鲍超又砍下了一颗头颅,威利的脸涨得通红,“你不觉这么做太野蛮了吗,杀死这些毫无反抗能力的人,是战士的耻辱。”

曾纪泽无奈说道:“你说的是对的,也许有一天,我们也会改变,但绝不会是今天。威利,如果你还想继续挣这笔雇佣金的话,我奉劝你就不必多管闲事了,不然,就算是我也不一定能保证你明天不会失业。”

曾纪泽并不是虚言吓唬他,如今常胜军已经形成战斗力,他并不再像建营之初那样十分需要威利的帮助,即使解雇了他,还可以另外雇用新的外藉军官。

而在利益面前,所有的道德都显得那样脆弱,威利愤怒了一会,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鲍帅,这里有个活的,可能是个贼官!”有人在尸体中又发现了幸存者,鲍超兴奋的拎着刀走了过去,那人身中数弹,浑身血流不止,识不清面目,但从穿着来看,应当是一个官。

鲍超用滴血的刀锋指着那人问:“报上你的名字。”

那人恨恨的瞪着鲍超,嘴里吐出了三个字:“刘玱琳。”

鲍超怔了一下,随即便是得意的大笑:“原来你就是曾大帅都佩服的那个‘玱翁’啊,嘿嘿,想不到吧,今天会死在你鲍大爷手上,也算你死得其所了。”

刘玱琳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早晚我天王将荡平天下,你们这些清廷的走狗都将不得好死!”

“哎呀,你个死到临头的狗贼还挺嚣张的,好啊,爷爷本打算让你死的痛快一点的,现在,哼哼,就别怪爷爷心狼手辣了,这都是你自找的。”鲍超又被惹毛了,手一挥,“来呀,找几匹马来,把这个嘴硬的家伙给老子五马分尸了。”

曾纪泽没心情欣赏这一幕,默不做声的离开了战场,带着自己的常胜军先行离去。一路上,威利都在不停的叹息。

第三十五章再度交手

赤冈岭失陷,陈玉成兵团精锐丧尽,其后湘军轻易夺取了集贤关要地。。曾国藩对此一役三部的表现大为嘉奖,尤其对曾纪泽常胜军的表现极为满意。又令鲍超、成大吉部转攻菱湖,截断太平军往安庆城运粮通信的水上通道,令曾纪泽率常胜军守卫集贤关。

在赤冈岭之战进行的同时,多隆阿部与太平军援军也展开了反复的激战。英王陈玉成在桐城与各部援军会合之后,决定第四次援救安庆。5月23日,陈玉成、洪仁⒘稚荑啊⒒莆慕稹⒊率庇劳沉焯骄岷夏砭锟娜蛴嘀冢油┏枪页岛拥狡迮塘肓铮率荨<苹什吭诨萍移坦テ葡婢趴ǎ骰莆慕鸩克那в嗳寺穹谏礁冢嵬槿诗、林绍璋等部分三路前进,结果,计谋泄路,多隆阿与李续宜部沿路设伏,大败太平军,继而摧毁太平军营垒,陈玉成损失千余人,只好又退回桐城。

其后不久,当陈玉成收到赤冈岭陷落,集贤关失守的消息后,意识到安庆的处境更为不利,故轻过短暂的休整,又一次展开了三路援救行动。

英王、辅王率部从太湖取道小池驿与黄泥港、东趋清河、王桥头、高楼岭;章王、与吴如孝率部从桐城西边进至挂车河与蒋家山;黄文金部自东路吕亭驿绕至鸡公庙与麻子岭。

湘军方面,以多隆阿督副将石清吉、参将谭仁芳等部蛋击太平军林绍璋部;总兵雷正绾、副将王可升等部堵击太平军黄文金部。结果,此二路反攻部队,都被湘军牵制住不能前进,唯有陈玉成、杨辅清一路进展顺利,一路突破湘军防守,于6月下旬重新进抵集贤关下,驻营扎垒,打算重压集贤关要地。

曾纪泽将再一次与这位太平军名将交手,如果说黄州之战的得胜有出奇不意的因素在内,那么这一次将是一场面对面,堂堂正正的对抗。

曾纪泽对一千常胜军面对的将是近万太平军,虽然他占据集贤关险要,并拥有火力优势,但他的常胜军同样存在一个棘手的缺陷,那就是弹药供应量的问题。

赤冈岭一战消耗了常胜军三分之二的炮弹,以及近一半的子弹储存量,而偏偏常胜军的步枪与火炮的弹药要求极为苛刻,在当时只有英国本土才能生产,按照合同,英国方面每月只会运一船军火来华。

面对如今弹药不足的制约,曾纪泽再一次意识到了建立自己兵工厂的必要性。只是远水解不了近火,曾纪泽只能以现有的弹药来应对太平军猛烈的进攻。

三营营长胡雪参是一名枪法出神入化,他手下的一营都是百步穿杨的神枪手,曾纪泽安排该营坚守集贤关正面。二营向望海部是一支能打硬仗的队伍,该部人马有不少都是三河之战中幸存的老兵,该营被曾纪泽布防集贤关东北面的赤冈岭,以成犄角之势。一营部是曾纪泽在武昌成军时的队伍,曾纪泽亲自率领该营作为预备队。另将炮营布防于城头东侧,给予各营火力支援。

陈玉成部于5月25日向集贤关发动了进攻,前锋三千之众向赤冈岭发动猛攻,向望海营据险死守,依靠炮营的炮火支援,接连打退了太平军数次猛攻。

赤冈岭上本身就有太平军先前修建的坚固工事,虽然在湘军之前的进攻中被摧毁了大半,但经过连日的抢修,四道营垒基本恢得了原状。想当初湘军是集中了数倍的兵力,以及炮火上的优势,在三垒太平军投降的情况下才免强攻下赤岭冈,陈玉成想要以现有的兵力反攻该岭自然不是易事。

几番强攻不成之后,陈玉成留杨辅清部继续围攻赤冈岭,自己亲率七千余太平军转而正面进攻集贤关。

曾纪泽站在城头眺望,只见烽烟笼罩之下,关下数里之外,太平军连营十里,声势颇为浩大,午时过后,大队人马陆续出营,成片成片,如乌云漫铺而来。

“转告胡营长,务必做到弹无虚发,尽量控制弹药的不必要浪费。”曾纪泽再一次传令叮嘱白厚才。昨日的赤冈岭保卫战,向望海部消耗甚多,曾纪泽不得不将剩余的强药储存尽量拨给了该营,而坚守集贤关的两营就只能依靠提高命中率来减小弹药消耗。

“曾,照目前的消耗程度来看,我们现有的弹药量是撑不过三天的,你必须赶快想办法解决,要么设法弄来补充弹药,要么就请求增援。”难得威利敏锐的觉察到了这一点,这个英官仗着自己不用为钱的事发愁,每一次战斗中都是不吝弹药消耗。

下一批的补给要在6月初才能从英国运抵中国,在这之前,曾纪泽显然无法解决弹药短缺的难题,而防守集贤关的成功将是大功一件,他又不想让他部来与自己分享功劳,这就造成了他现在两难的处境。

“我会想办法的,先顶过这一回的进攻再说吧。”战事的发展容不得曾纪泽分神,太平军很快发动了对集贤关的首次进攻。

轰!轰!太平军率先向集贤关发动炮击。曾纪泽根本就没当回事,以这样一个距离,他估计太平军的山炮顶多打到城墙底下。却不料,几发炮弹径直从头顶飞过,直接落在了关内,数声巨响,炮弹轰塌了几间民房。有一发炮弹就落在曾纪泽所在的位置后方不远处,爆炸溅起的灰尘落了他一头。

曾纪泽大吃一惊:“娘的,发匪啥时候弄到射程这么远的大炮了!”

威利倒是表现的相当镇静,他轻轻的弹了弹军服上的灰尘,“这并不奇怪,英国有很多军火商走私军火给你们的反武府武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炮的型号应该是‘谢菲尔德前装炮’。”

太平军的轰击更加猛烈,他们似乎比弹药充足时的常胜军更宽绰,狂泻而来的炮弹极具震撼力,可惜,也只是声势吓人罢了,至于精确度却实曾纪泽鄙视。

再先进的武器,最终还是要依靠人来掌握,陈玉成为破安庆之围,仓促的从天京调来二十余门进口的欧洲火炮,虽然在数量与质量上占有优势,但操炮手的素质却远比常胜军要逊色。

这些太平军的操炮手依然靠传统的目测手段瞄准,命中率自然与用仪器瞄准的常胜军炮手不可同日而语。据曾纪泽估计,太平军的炮弹至少有百分之八十以上落空,除了对集贤关内的平民造成了伤害之外,关上的守军受到的威胁很小。

而太平军似乎也并没有将炮击作为制胜的武器,装备了相当数量先进枪炮的他们,其作战思想与湘军一样,仍然是局限于热武器辅助下的冷兵器对抗中。

在经过了一番“声势浩大”的炮击之后,陈玉成下令步卒发动冲锋。前阵手持刀盾的太平军急扑向关城,其后紧跟的火枪队,在冲到射程之内时,火枪队在盾兵的掩护下列阵向城头射击,而步卒则继续向关城猛扑。

曾纪泽清楚,远程的火枪队才是真正具有杀伤力的敌军,他下令守城的三营集中火力向太平军火枪队射击,并令炮营同时发起反击。

在这样一个火枪对射的形式下,占有武器及地形优势的常胜军立刻占据了上风,四百多条步枪很快将太平军的火力压制下去,那三角锥形的子弹能够轻易的穿越太平军保护的阵盾,减弱后的杀伤力仍足以对身体造成致命的伤害。

五百多火枪队,转眼之间被射杀大半。但与此同时,前锋的步卒利用这短暂的交火时间,已然冲到了集贤关下,他们迅速的将背负的柴土抛入城墙前的沟壕之中,试图跨过沟壕爬上关城。

肉搏战,曾纪泽的常胜军并不占优,毕竟数量上存在绝对的劣势,然而,曾纪泽早有准备。

当太平军争先恐后的跃入填满了柴土的壕沟中时,曾纪泽一声下令,点燃了预先埋在壕沟之中的火药包。顷刻之间,百米长的壕沟线上,山崩地陷,石飞尘溅,踏入沟中的太平军被炸得人扬马翻。

冲天的烟尘火光吞噬了关前十米之地,曾纪泽站在近在咫尺的关城上都无法看清城下状况,但他可以听到痛不欲生的哀嚎与尖叫,可以想象那是怎样一种惨状,促不及防的太平军将遭受怎样的重创。

在湘军与太平军的作战中,湘军曾不止一次的采用地下埋药包的作战方式,这种极具杀伤力的作战方式,使得太平军费力修建的一座座坚城都变得不堪一击,曾纪泽只不过是改变了一下使用方法,使之不仅用于攻城,还能用于守城。

这一炸,冲锋到城下的太平军所受打击惨重,三千余人约有一半死伤,强劲的攻势顿时陷入了混乱之中。陈玉成没想到湘军会使用这一招,眼前攻城队损失惨重,火枪队也变成了湘军的靶子,在这个不利的战局下,他不得下令撤退。

太平军仓促退去,曾纪泽知陈玉成用兵如神,恐其埋下伏兵,故勒令部下不可追击,只需打扫战城,加固关城。

第三十六章信仰

曾纪泽挡住了陈玉成第一天的进攻,尽管常胜军给太平军造成了沉重的大打,但这依然无法阻止陈玉成誓取集贤关的决心,安庆之战的胜负,在这样一个微妙的时刻,不经意的落在了这座不出名的关城。。

当天夜里,曾纪泽决定偷袭太平军营寨,这个决定具有相当的风险,威利并不赞成这方案,但这是曾纪泽分析了当前的局势做出的决定。想那陈玉成以万余之众屯兵关下,在人数的优势之下,自然以为关城必克,虽然白天受了挫折,但其锐气未折尽,当此气盛之时,估计不会想到湘军竟敢主动来袭。

曾纪泽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很大程度上是来自于白震山向他的保证。这位以刀法擅长的卫队长在跟随曾纪泽之初就奉命组织了大刀队,他自任教头,授大刀队自家精妙刀法,随着常胜军的扩军,大刀卫队的人数逐渐增加到了一百人。白震山说如果能出其不意的攻入敌营,他这一百人的大刀队,必能斩下陈玉成的首级。

至于陈玉成的首级,曾纪泽倒没太挂念,白震山的拍胸脯有吹牛的成份不假,但如果能成功冲入敌营,确实能给敌方造成混乱,那他的大队人马就可以乘突入,一举击溃关下的太平军。

曾纪泽下定决心发动夜袭,他留三营守城,命胡雪参部是夜悄悄由关后绕道埋伏于太平军营东面,只等白震山所率大刀队突袭成功之后给予太平军最致命的打击。同时命赤冈岭向望海部密切注意杨辅清动向,一旦该部有救援陈玉成部的意图,则立即发起进攻。

曾纪泽这些安排并非出自自己的想当然,威利从战术角度认为他的计划是可行的,只是对于其中的风险采取谨慎的态度。曾纪泽虽然没读过兵法,却也知道但凡古今名将,行兵打仗无不奇正相合,一味的求稳,并非每一次是致胜之道。

傍晚,曾纪泽命伙房杀猪宰羊,好酒好肉为参加夜袭的勇士壮行。这些湘军的战士们知道今晚将是一场恶战,很可能是有去无回,然而,人生在世总归一死,与其平平淡淡老死乡间,何如马革裹尸,魂埋沙场。无论为名也好,为财也罢,大丈夫,总该轰轰烈烈的大干一场才不枉此生。

满桌的大鱼大肉,不多时便被这些嗜血之士风卷残云般扫尽。曾纪泽一跃跳上桌子,举着一碗酒向众人道:“今日一战,正是我常胜军扬名天下之时,这一碗酒我敬弟兄们,我曾纪泽只要活着一天,发誓与你们同生共死,共享荣华富贵,干!”曾纪泽仰头一饮而尽,并将那碗狠狠砸了个粉碎。

“同生共死,共享富贵!”将士们齐声呼喊,各人将碗中之酒饮光,尽将碗砸碎。

眼见他们群情激昂,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曾纪泽心里更有了几分底,看来临战鼓舞士气还是有几分用处的。

不过,一旁静观的威利却表现的有些不屑,他暗暗的摇着头,口中嘀咕着:“这些愚昧的东方人啊……”

夜半三更之时,大刀队悄悄开关出城,云密月掩,城外一片漆黑,白震山带着他这一百敢士队借着夜色无声无息潜向太平军营,而在此之前,胡雪参部已经先进出城,埋伏在了敌营东北方向山林之中。

曾纪泽与威利站于城头,远眺着数里之外,灯火通明的太平军连营。他的心情很复杂,毕竟这计划含有相当大的风险,每一步出了差错,都将导致行动的破产,那不仅意味着几百条人命,更将打破常胜军不败的战绩,对于好不容易才建立了这支近代化军队的曾纪泽来说,那样的损失将是难以接受的。

然而,是什么促使他甘于冒险?也许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血液里流淌着一种潜在的冒险精神,不光是在今晚,在今后数十年的一个个十字关头,他还会做出同样的充满冒险性的选择,而正是这种精神,造就了他为世人传诵的传奇,也造就了一个令世界望而生畏的强国。

“曾,如果失败了,我们该怎么办?”威利的口气里充满了担忧。

曾纪泽笑了一笑,淡淡的回答:“我们不会失败。”

曾纪泽的自信似乎给了威利几分信心,他耸了耸肩,“好吧,我就相信你这一次,愿上帝保佑那些勇士。”

曾纪泽不以为然,开玩笑道:“你们的上帝也真闲,居然也有功夫关心我们东方人的战争。”

威利表情很是严肃,“曾,上帝是无处不在的,我相信,总有一天他的恩泽会惠及到这片苦难的土地,会为这里带来希望与幸福。”

曾纪泽哼了一声:“我看还是算了吧,他给这个国家带来了什么,我们已经清楚的感受到了,而且还会刻骨铭心记住。”

威利听得出他有所指:“曾,你是指得太平天国的拜上帝教吧,我明确的告诉你,那个教和我们的宗教根本不相干,他们的教义是对上帝的褒渎,所以我和我的国家才会帮助你们大清,铲除那邪教和他建立的国家。”

威利说得倒也没错,拜上帝教有洪秀全的改造下,完全具有了“中国特色”,他所倡导的那些教义,其实与中国几千年来农民暴动提出的那些所谓“平均主义”并无本质的区别。而那极具煽动性的口号忽悠下,受尽压迫的农民选择了加入暴力斗争的队伍,而最终,这些无知的人们却只能变成那些少数领导者们成就野心的工具,而他们所期望的“平均”,终究只是镜花水月而已。

曾纪泽道:“每个人都有信仰的自由,你们有权在这里传播你们的信仰,换而言之,我们也应当有权力在你们的国度,推广我们的信仰,当然,我希望这种传播翻是建立在自由、善意的目的,而不是暗藏着阴谋,更不会用武力强迫推行。威利,你认为你们做到了吗?”

威利默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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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夜袭

白震山的大刀队成功的贴近了太平军营垒,事实上,这支势在必胜的队伍的警惕性还远不及曾纪泽预计的那样高,也许是白天的战斗异常的激烈,使得疲惫的他们放松了戒备。四更鼓敲响,这个时间段正是人们生理上最容易沉睡的时刻,做为一名老兵,白震山敏锐的意识到,现在就是进攻的绝佳时刻。

白震山亲自带了几个用刀的好手潜近西营大门,砍倒了昏昏欲睡的哨兵,而后大刀一挥,藏在附近草丛中的一百大刀队一涌而上,杀入了太平军营。

大刀队直奔陈玉成中军帐而入,沿途逢人就砍,见营就放火,不少还在沉睡中的太平军战士不是在梦中被砍了人头,便是被大火烧死。当偷袭的锣声终于敲响起,整个营垒已是大火滔天,形势一片的混乱。

陈玉成整夜未眠,一直思索着明天的攻城计划,直至下半夜实在困得不行才打起瞌睡,当他被帐外的喊杀声吵醒时,急奔出帐外察看,不由大惊失色。他很快意识到这是湘军在偷袭,但营中喊声震天,他根本分辨不出来敌有多少人马,正要想法安定军心时,忽听一声巨响,西南方向烈焰冲天,瞬间化成一片火海。

陈玉成脸色尺得煞白,喃喃道:“槽了,糟了,清妖烧了火药仓!”他不愧是一代名将,虽然形势如此混乱,但还是很快做出了决断,令各营不许乱动,违令者斩。同时加强对营外警戒,以防大队湘军趁乱进攻,又命卫队长亲率亲卫队前去围杀偷袭入营之敌。

然而,他的决断毕竟是迟了一步,传令兵还未奔出多远,正碰上了白震山,他手起一刀将那传令兵砍倒在地,大刀狂舞向着中军帐杀来,口中喊道:“弟兄们,跟我上,活捉陈玉成。”跟随在身后的大刀队们齐声呼喊着“活捉陈玉成”的口号。

亲卫队仓促应战,有的连兵器还来不及拿到就被砍死,根本无法阻挡这伙不要命的敢死之士。

所谓名将,不光进攻的水平一流,就连逃跑的速度也不一般,因为即使最优胜的将领也无法做到百战百胜,如果连逃命都不会的话,又怎么能保下性命续写名将的传奇呢。这一点上,陈玉成并不是特例,眼见性命受到威胁,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许多,翻身上马,在十几名卫兵的护拥下飞奔逃离。

白震山杀红了眼,一心想杀陈玉成立功,抢了太平军的马带着弟兄们穷追不舍。陈玉成被对方这不要命似的追杀给吓到了,干脆丢下全营将士,一路狼狈不堪的逃出营垒。

主将弃军而逃,这才是一支军队所受到的最大打击。而就在此时,看到火药仓爆炸的胡雪参部也发动了进攻,手握着带有刺刀步枪的湘军呈分散阵形,冲出树林,直奔太平军营。火光照耀下的太平军成了他们射杀的移动靶,而隐藏在夜色中的他们,却让敌人无所是从。

主将脱逃,内外夹击,数千太平军短时间内就陷入了溃逃的地步。围攻赤冈岭的杨辅清见老营受袭,急率部回援,而冈上坚守的向望海部见山下太平军有动静,立即遵照曾纪泽的指示,向山下发起了反击。

湘军居高临山冲来,势如破竹,杨辅清部军心已乱,情知抵挡不住,遂仓皇弃营,望北撤去。两人路湘军左右夹击,击溃了太平军一万余众,斩杀射杀将近有三千余人,营垒粮草军需全部摧毁,比及天明之时,彻底占领了太平军残营。

这一场夜袭的战斗过程,曾纪泽在集贤关上看得清清楚楚,当白震山把太平军的火药仓引爆时,他就知道,这场战斗已是稳操胜券。

“威利,看来我们可以向上面请功了,走吧,我请你喝酒。”曾纪泽的话中不无得意之色。

“算了吧,曾,这次还是我请你吧,看来我的担忧是多余的了。”威利唏嘘不已,感慨道:“你们东方人的战争真是精彩,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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