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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别惹恶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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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摇了摇头,拒绝了张子卿的要求:“我是穷苦出身,又怎么会弹琴?我看今天就到这,我想……”
  还不等她把话说完,张子卿一拍手:“那我弹给你听,我会弹很多好听的曲子。”说完,高声吩咐候在院外的丫环把他的琴抱来。
  林花枝本想说今天就玩到这,她要回去了,可是张子卿却不给她这个机会,似要大玩特玩。
  不一会的功夫,丫头送上一架焦木七弦琴,看那品色,应是五十年的梧桐木所制而成,琴弦幽黑看不什么材质,张子卿曲指拨了一个音,音色清丽高远,真真是一把好琴。
  “妹妹要听什么?”张子卿一脸笑意,轻声问林花枝。
  林花枝眼睛却落在了他的手上,白晰修长的手指,却不似女人的纤细,骨节分明,男人的手。
  听什么呢?林花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听什么,好像有好久不曾听到琴音,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子卿此时像个大人一般,眼睛一转,道:“今日天高云淡,我给你弹曲《清平调》吧。”说完,十指一曲一张,轻缓优雅的乐音如山涧清泉慢慢从他手指间溢出。
  ——金风细细,叶叶梧桐坠。绿酒初尝人易醉。一枕小窗浓睡。
  这绵绵词牌加上那轻悠乐音,倦意慢慢袭来,林花枝不知不觉斜靠一旁睡着了。
  半梦半醒之间,有什么东西轻轻滑过她的眼眉,细绘着她的嘴唇,然后有温暖的气息扑打在她脸上。痒痒的,她忍不住伸手挥开,下一秒,却好似被人握住。
  温暖的触感传来,一直暧到她的心底。
  猛的,她睁开了眼,撞入眼帘的是张子卿放大的脸庞。
  “你……想干嘛?”她还没完全醒过来,可是她发现说话时,扑出来的气息已经落在张子卿脸上。
  太近了。
  基本上已经是眼睛对着眼睛,张子卿眼里是笑,只听他轻声说:“我想亲亲你。”
  又是这招,这下,林花枝彻底醒了,不着痕迹的微仰身子,这时她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半依在院里的贵妃软椅上,张子卿斜坐在一旁,双手撑在她腰侧,俯身看着她。他乌黑的长发从肩膀上滑下,落在她放在一旁的手里。
  这暧昧的姿势让林花枝脸上一烫,有了不自然。
  “唔,现在什么时辰了?”、
  好半天,她才软软开口,空气中似有凉风吹过,她缩了缩肩膀。
  张子卿扭头看了看,复又转过头看着她:“太阳快落山了。”
  这么晚了?林花枝忙坐起身,张子卿也坐正身子,与她肩并肩坐在软椅上,伸手搂住她:“妹妹要回去了吗?”
  这种自来熟的亲密让林花枝很苦恼,她忍不住拍开张子卿的手,瞪着他道:“以后不可这般对我。我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她不确定以张子卿的心智,他是否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子卿眨着眼睛道:“姑娘家又什么了?我也常常这样搂大黄。我喜欢你,嗯,也喜欢大黄。”
  林花枝无言了,合着按张子卿的意思,只要他喜欢的,他就要亲要搂要抱抱。
  微微叹了一口气,林花枝心里暗道,不必和一个傻子计较,不必和一个傻子计较。
  “我要回去了。”
  这次,张子卿很听话的点了点头,吩咐人备好马车,拉着她的手一路送到门口。
  “妹妹下次早点来,我让他们做好吃的给你。”张子卿很舍不得林花枝,不住的许下好吃好玩的,让林花枝务必不要忘了十日之约。
  林花枝胡乱应了他几句,此时她担心的是,一会回去怎么说?白日里只和冯姨说请两个时辰的假,而现在,看这天色,等她回到城里,恐怕天都黑了。
  告别依依不舍的张子卿,坐着张家的马车,林花枝在关城门之前赶回陈府。
  才进东院,一个丫头就慌慌张张迎了上来:“我的姐呀,你这一下午去哪了?前面传了你好几次,一直找不到人,老爷脸色难看极了。”
  听这话,林花枝也是一惊,忙问:“老爷干嘛找我?”
  “老爷把宝琴拨去表小姐那边侍候,把你提了上去,可是这找了你半天,就是不见人。冯姨也只是说你出了府,去哪也不知道。花枝,别说这么多了,快去请罪吧。”
  这真意外呀,林花枝没想到这个时候,严少白会把她要去跟前侍候,这是什么意思?不等她细想,和她说话的丫环怕严少白发火,推着她就往前面正屋走。
  正屋廊下,林花枝不意外的看到了如意。
  见到林花枝,如意脸上倒没什么太多的表情,只是那笑多多少少带着几分僵硬。
  “花枝,你下午去哪了?老爷都问了好几次。”
  如意一边拉着她往屋里去一边嘴上抱怨。林花枝眉头却皱了起来,如意长长尖尖的指甲不知什么时候抓破了她的手心,痛。
  ……
  出了点小意外,这两天没更新,对不起大家。

  关于男主最终的选定,HOHO,不告诉你们。
  应该不会很难猜吧。

  谢谢大家的支持。爱你们。



  第二十七章 不听话的人
  “老爷。”
  进到正屋,严少白和杜映莲刚刚用过饭,正在喝茶。林花枝上前见过礼。
  “听冯姨说你一早就出去办事,是不是你母亲病了?”严少白道,“虽说有红参补着,不过也不要太过操劳,不然也伤身。”
  本来林花枝还没想好拿什么当借口,一听严少白这般说道,倒替她省了不少事。
  林花枝嗯了一声:“记下了,谢老爷关心。”
  “你叫什么?”杜映莲突然问道。
  “回表小姐的话,我叫林花枝。”
  “哟,姐夫,这就是你要调到身边的人呀。这般没大没小,明明是奴才,还当自己是哪家的小姐吗?”杜映莲似乎对林花枝没什么好感。
  听了这话,林花枝心里来气,想反驳杜映莲几句,可正巧严少白向她飘了一眼,林花枝一瞅之下,嘴动了动,没再吱声。
  杜映莲本来也是随口一说,眼睛一转,却看到严少白正盯着林花枝,心里一动,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严少白似乎对这姓林的丫环有几分上心。
  杜映莲脸上扬笑,转头对严少白道:“姐夫,我看这丫环机灵聪明,我那边正缺人,把这个丫头给我吧。”她心里打定主意,只要去了华风园,不愁没有机会收拾林花枝。
  “这丫头像是听话的主吗?这般没大没小,你要是领了去,小心被她气病。”
  严少白这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屋里所有人齐刷刷向他看去。就连林花枝也愣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她好还是说她不好?赶情在他眼里,她就是个不听话的人?她心里渐渐生出不满。
  杜映莲没想到严少白会当面拒绝她,脸色一怔,下意识向林花枝看去,后者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外,没再多的表情。看林花枝的眼神也多了些寒意。
  屋里的人全没出声,严少白这话真真吓傻了一屋子的人,在她们眼里,严少白一向温文尔雅,对待下人也是亲切有加,何时见他这般说过人?
  其言下之意,分明是在指责林花枝。
  不由的,屋里的丫环妈子看林花枝的眼神多了几分同情,心里都想,这丫头看来是得罪老爷了。
  “还杵在这干吗?下去吧。”严少白不冷不淡的开口。
  林花枝是气的说不出话,要不是如意在她身后悄悄扯了她一把,今天她还赖在屋里不走了,一定要严少白把话说清楚。
  出了正屋,如意将她拉到一个安静的角落,一开口就有些着急:“花枝,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你怎么把老爷惹了?”
  林花枝可真冤,她什么也没做,她也没怎么严少白。可是这话你让她怎么开口?严少白刚刚那话,已经把她定了性。
  林花枝强压心中的怒火,半晌才咬牙切齿的说道:“可能是我惹了表小姐吧。没看到刚刚表小姐不高兴吗?”
  如意仔细一想,恐怕也只有这茬了,想到这,她不由劝道:“花枝,这陈府不比自己家,虽说你当初只签了一年的工契,可这尊卑还是要分清。什么地方说什么话,你心里也要有个谱,知道吗?”
  林花枝还能说什么?无端被人扣了一个没上没下的高帽子,心里的委屈又向谁说去?只能自己含着血往下咽呀。
  见林花枝脸色不好,如意只得打发她先回院里休息。
  第二天,林花枝病了。
  于是,陈府里里外外都知道林花枝这号人。第一个被老爷训斥的人,无疑在旁人眼里是个怪人。这不,老爷才说了她几句,就能生生气病。
  林花枝是气病的吗?要她自己说,她不过是白日里不小心着了凉,想了半天,可能是在张府听张子卿弹琴时,睡着时受了凉气才会生病。可是旁人不信,在他们眼里,她就是气病的。
  得,现在林花枝已经把严少白给恨上了。
  ……
  早上吃了药,如意也没派她什么重活,打发她去严少白的书房收拾。林花枝刚把书柜上的书搬下来,就听门口脆脆传来一声叫唤。
  “花枝。”
  她一回头,就见杏儿笑呵呵站在门口冲她直乐。
  林花枝忙上前拉住杏儿的手:“好杏儿,你怎么来东院了?”
  杏儿眨了眨眼,抢过她手上的拂尘布,得意的笑道:“我今天早上刚调到东院来,以后咱们俩就有伴了。”
  听到杏儿调到东院,林花枝有些惊讶,不过很快的,她就笑着拍手道:“那赶情好,你来了东院,有你帮忙,我以后可以偷懒了。”
  杏儿抿嘴偷乐:“你这懒丫头,天天就想着怎么偷懒,看我一会告诉如意姐去。”嘴上这样说着,可是手上却没闲着,自动接过林花枝的工作。
  身上不舒服,林花枝也容易累,现在有杏儿帮她,她乐得休息一会。先帮着杏儿把书架上的书搬到地上,让杏儿拂尘打扫,她自个坐在一旁,养了一会神。
  依窗的书桌上零散的放着几本书,林花枝随手给归了拢,最底下,却压着一张纸,轻轻扬扬的落在了地上。
  俯身拾起,上面用漂亮的小楷写了一首诗——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诗经?小雅——《隰桑》)
  林花枝看着看着脸色却沉了下去,落款处写有两字——崔婷。
  心底忽有火山爆发,惊天动地。




  第二十八章 多余
  怒火,如猛兽咆哮,疯狂的向身体的每一处四溢。
  拿着纸的手,因为用力,手指节骨处已经开始泛白,发青。
  崔婷,这两个字如同最狠毒的魔咒般,正在一点一滴吞噬着她的心。
  林花枝死死看着手中的信纸,眼底是发红的血丝,此时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把崔婷那女人碎尸万断。
  “花枝姐,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杏儿走过来担心的问道,她看到林花枝的身体在微微发颤,进东院前,她就听说林花枝染了病,还没大好。
  “花枝姐,要不你先回屋休息一会吧。”杏儿不放心的轻轻拍了拍林花枝的肩膀。
  感觉肩膀上传来的触感,林花枝仿佛才回过神来一般,深呼吸一口气,将眼底的怒火压了下来,她转过头,带着几分僵硬的开口:“我头有些痛,好杏儿,我去休息一会,这边就交给你了。”说完,也不等杏儿点头,她急急忙忙就往外走,手里紧握着一张纸。
  林花枝拎着衣裙,大步流星的往正屋去,她要把崔婷写的这淫诗浪词丢到严少白的脸上,她要大声问他,他是不是背着她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她还要问他,他长时间对她不闻不问,不冷不淡,是不是因为心里一直记挂着崔婷?
  可是,当林花枝到了正屋外,在看到严少白的那一刹那,当听到立在严少白身后的如意不解的问她:“花枝,你有事吗?”她才猛然想起一事,她不再是陈素月,此时此刻,她叫林花枝,她现在只是严少白身前的一个小丫头。
  紧握着拳头,林花枝眼睛死死盯着正向她看来的严少白。
  她感觉她的心痛到不能呼吸,为什么,她只想问他一句,为什么要这般做?难道她对他不好吗?
  想起宝华寺竹林里陈素月的衣冠冢前,严少白与崔婷的对话,她仿佛看到她的心在一点一滴被冰封。那个时候不就知道严少白对崔婷的留恋了吗?那个时候不是就知道他对陈素月没多少感情了吗?是呀,她想起来了,那衣冠冢上只有简单的五个字——陈素月之墓。
  连死了,也不能冠上他的姓吗?
  突然,一种无力感代替了内心那熊熊怒火,原来一直执着的人只有她,执着的是以前的陈素月,现在的林花枝。
  眼角有湿湿的酸楚,紧紧抿着嘴,过了好一会,林花枝才哑着声音说:“今日是母亲生辰,想请老爷恩准,我想回家。”
  从她进到正屋后,严少白的眼睛一直停在她的身上。
  苍白的脸色,发颤的身子,依在门旁瘦弱的身形,这就是严少白的感觉,当那细颤颤的声音出现在耳边时,严少白眼里突然多了些东西,只是刹那,便再也看不到任何痕迹。
  “即是如此,你便去吧。”
  见严少白发话,林花枝只是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她的背影有几分慌乱,全都落在了严少白的眼里。
  “姐夫,你对那丫头可真好。”杜映莲在一旁有些酸意的说道,“要是旁人见了,谁会猜到她只是一个丫头,包不准还以为是姐夫屋里的人呢。”
  严少白回头淡淡看了杜映莲一眼,复抬起面前的茶碗,抿了一口,才道:“那丫头是个有孝心的人,如是你表姐在世,最喜孝敬父母的人,这林花枝到还对了素月的脾气。身体毛发受之父母,无时无刻挂念家中长辈,这是好事,我又怎么能违了这天下最重要的大德?说起来,我倒想起一事,表姨父的生辰也就是下个月,那可是大事。表妹过两天回去时,记得带上大礼,素月年前就早早备好了。”
  杜映莲听严少白提起陈素月,心里也不禁难过,可是听到后面,却不由一惊:“姐夫,姐姐这才走了不久,我临来江东府时父亲曾说,不用记挂他,他的寿辰家里也不准备大操大办。我……我留在这里,多陪姐夫一段时间。”说完,杜映莲这心里也有几分忐忑,偷偷向严少白看去,不知他是不是听懂她这话里的意思。
  严少白却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不紧不慢的喝着茶,不再说一句话。
  ……
  林花枝出了陈府,没急着去城西,事实上,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
  站在繁华的街口,该何处何从?何处是她的归宿?
  就在一瞬间,她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难道从一开始,她就是多余的吗?
  她是严少白和崔婷之间多余的那一个人吗?
  一直强忍的眼泪,悄悄滑过脸庞,落在了地上,无声无息。




  第二十九章 她可以等
  到了庆丰坊的时候,林花枝才惊觉她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城南。
  城南,崔婷应该是住在这里吧。
  当初为了避免严少白尴尬,得知崔婷被婆家休回来时,陈素月只听说崔婷住在城南,却不知道具体位置。
  现在,林花枝还真想找上门,扇崔婷几个耳光。可是,她也只能想想罢了,此时的她不过是陈府里的一个小丫头,又能对崔婷怎么样?
  当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林花枝的手摸到的是衣袖里的那张纸。
  ?——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崔婷是想说,她忘不了严少白吗?
  是呀,那样的男子,谁又能忘记。
  林花枝嘴角边多了几分苦笑,当她还是陈素月时,从不曾把崔婷放于眼里,而当她是林花枝时,她才发现当初的陈素月是多么傻。
  崔婷,嘴里轻念着这两个字,心里却是身处地狱。
  那个女人会住在哪?
  即到了城南,林花枝想了想,便拐进街角的一家酒肆,向人打听崔婷的宅子。
  “小二哥,附近有姓崔的人家吗?”
  店小二停了手上的活,摸着头转身看着林花枝:“这附近姓崔的人家倒有几家,姑娘,要找谁?是木板店的老崔家?还是油店的崔老板?”
  “我找一户姓崔的女子,那女子是嫁到范城又从范城回来的,在这附近住了一段时间,小二哥有印象吗?”
  “范城?”店小二斜眼看着林花枝,突然问了一句,“你是陈家的人?”
  林花枝心里一怔,抬眼看去,不知这店小二的意思,不过只得片刻,她点点头:“老爷听说崔小姐最近身子不好,打发我送药过来。可是我出来的急,加上又是新人,没听明白住处,现在找不到路了。麻烦小二哥给指条道。”说完,她晃了晃手上的东西。还好,从陈府出来时,为了应证和严少白说的话,她特意拎着准备过两天带给林氏的药包。
  店小二看了看她手上的东西,虽还有些奇怪,不过还是笑道:“即是如此,你顺着前面的巷口往里走,看到陈记米店时,再右拐过两条里巷,就可以看到一座宅子,崔小姐就住那。”
  林花枝用心记住,谢过小二,慢慢往前走。
  听店小二的意思,有陈府的人常常来吗?是指严少白吗?即能马上认出她是陈府的人,说明一件事,严少白来见崔婷时就没避着什么人。
  想到这,心头的那股火又渐渐生起,严少白难道真做了对不起陈素月的事?
  林花枝按店小二的话穿过一条背巷,找到了崔婷的宅子。朱门白墙,隐在一片梨花当中,倒是一处清雅的住宅。
  林花枝有些自嘲,崔婷的宅子就在陈记米店后面,而陈记米店本是陈素月的产业。当初的她,当初的陈素月怎么这么糊涂?
  林花枝并没在上前敲门,站在巷口静立了一会,她便转身离去。
  烧在心头的那股怒火渐渐埋于心底,她气、她恨、她怨,可是她能忍。当她再次重生时,当她醒来时,当她被人当成另一个人时,她没忘她叫陈素月,也没忘此时她叫林花枝,一个瘦弱的城西贫苦女孩子。
  不要紧,她告诉自己,她总有机会,一旦她查清陈素月是怎么死的,她不会放过伤害过她的人。
  她回身再次看了看身后,幽深长巷最深处的那道门,只是一眼。
  ……
  林雨阳回家时,看到林花枝,高兴极了。
  “姐,你怎么回来了?”他知道林花枝被调到东院,比以前忙多了,回家的次数也少了很多。
  林花枝打量了林雨阳半天,他又长高了一些,精气神也不错,欣慰的点着头,她问:“在书院里有没有好好读书?有好好听夫子的话吗?马上要解试了,你可不能放松。”
  林雨阳忙点点头:“夫子说我很用功,说我有希望。姐,我会努力的。”
  “嗯,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只管好好学习,旁的事不用你操心,明白吗?”姐弟俩闲话了几句话,她就打发林雨阳回屋看书去。
  这时,林氏招呼她进屋说话。
  土坑上,林氏看着她,不胜感慨:“花枝,见你胖了,为娘真高兴。家里一切都好,你不用担心。听说你是严老爷特许调到身前侍候的,这不比在外院做事,你要千万小心。我和雨阳一切都好,我身子也比以前好多了,你只管做好手上的事,不用记挂我们。”
  林氏最近一段时间都在吃红参,虽比不上百年老参,可是脸色各方面的确好了很多,最近也在外面接了一些活计做,生活要比以前好。林花枝四下看了看,才笑着转头看着林氏道:“我没卖身陈府,出入府宅要比别的丫环妈子方便些,你不用担心,我心里分的清轻重,不会误了事。”
  林氏心里也知道,现在林花枝比以前能拿捏,自打去了陈府上工,家里的生活也一天好过一天。此时得了林花枝的保证,林氏也没再多说。
  等天黑,林花枝在家里用过饭后,她才慢吞吞往陈府去。一想到回到陈府会看到严少白,一看到严少白,她就会不由自主想到崔婷,她心里又渐渐生出一些波澜。
  她悄悄从侧门进了院子,走到西屋的那棵石榴树下时,黑暗里突然显出一道身影,拦住了她。
  她不由一惊,捂着胸口退了一步,定眼看去,脸上的神色有些别扭,好半天,她才开口:“老爷。”
  严少白这个时候怎么会在这,难道……难道专门等她?




  第三十章 你像一个人
  在这样一个黑夜里遇到严少白,林花枝还没自作多情到认为严少白想和她发生点什么。
  “老爷,有事吗?”
  久不见严少白说话,林花枝先开了口。
  严少白半晌才嗯了一声,月光从树梢间隙中洒下,扑散在他脸上,明明暗暗,看不清他的神色。半晌,也不听他有下文。
  直觉今天晚上的严少白有些奇怪,林花枝不着痕迹的又退开一步,她将自己隐到幽黑的树阴下,借着淡淡的月色看向严少白。
  “老爷有什么事吩咐吗?”她再次问道,声音却轻了几分。
  “你有一个兄弟?”
  “对。”
  “今年要参加解试?”
  “是。”
  “有推荐人和保人吗?”严少白再问。
  林花枝没说话。
  严少白知道林雨阳的事不稀奇,知道林雨阳要解试不奇怪,可这最后一个问题倒让林花枝不明白了。她没说话,她不知道为什么严少白要这样问。
  严少白道:“我与知崖书院的傅先生相熟,前几日听他说起雨阳的事,傅先生说雨阳聪明好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今年解试应该能中前三。”
  听说有人夸林雨阳聪明好学,林花枝也心情大好,不由的,她脸上扬笑:“雨阳那有傅先生说的那么好,不过是仗着有些小聪明罢了,能中举就是万幸的事,可没敢指望他能进前三。”嘴上虽这样说,可是心里却乐开了花。书院里的傅先生,她是知道的,那是个有大学问的人,治学严谨,极少夸赞谁,如今听得傅先生说雨阳好,林花枝这心里呀,好比喝了蜜糖。
  “傅先生说雨阳有慧根,为人勤学,尊师重道。我平生极喜欢这样的少年,如果你和令堂不反对的话,我想为雨阳做举保,让他少了后顾之忧。”
  林花枝听了这话,沉默了。原来早前,林雨阳取得童生资格时有本家堂叔作保,后来她们这支落败,本家那边也就没再说什么,说白了,也是穷和没钱闹的。林花枝之前就怕林雨阳担心举保的事,让他放宽心好好念书,她原是打算让张太老爷推荐几个江东府学究,为林雨阳做举保。可现在听严少白有意为林雨阳举保,她不由的多想了些。
  “怎么?有难处?”严少白看林花枝的样子像是不愿意。
  林花枝快速的想了想,便应了他:“既然是老爷赏识,给我们这个机会,高兴还来不及呢,哪有什么难处。只是……”她拖长了声,“老爷这般做,会不会让表小姐不高兴?”
  “我为雨阳作保,关映莲什么事?”
  林花枝顿了一下:“表小姐似不太喜欢我,再者我也怕旁人在背后说些不好听的话,影响老爷的清誉。”这是大实话,严少白以前也常给别人做过推荐人和保人,可是那是给外人办事,从不曾听他为家里的下人作保的。这事要是传出去,肯定会有人在背后说三道四。
  严少白笑了起来:“我还以为是什么事。这事,是我自己决定的,关旁人什么事?我管旁人做什么?再者,若有些议论,恐怕也是说你多一些吧。”
  得,这还是大实话,严少白为林雨阳作保这事传出,被人议论最多的绝对是林花枝,她甚至可以猜出会传出什么样的话本子来。严少白说的很直白,到时候,吃亏的不是他,影响清誉的人是林花枝。
  林花枝无所谓的笑了起来:“这事是我林家的事,与旁人有什么关系?旁人说的再多再难听,我们一家人也不会胖了瘦了,更不会穷了富了。自在我心,关他人什么事?不碍的。”
  严少白将眉一扬,隔了半天,轻轻笑了一声:“你说话的样子,倒像极了一个人。敢做敢为,不为旁人所累,难得呀。”
  林花枝心下一动,小声问:“老爷,你刚刚说……我像谁?”
  严少白没出声,只是静静站在那,保持同一个姿势。最后,他低哑着声音,开口道:“很晚了,你早些睡吧。”说完,转身远远去了。
  像谁呢?林花枝在心里反复问这个问题,听严少白那口气,那人应该是他极熟悉的人,是谁呢?
  她不由有些痴,看银白月光洒了一地。
  ……
  两个月后,三年一次的科举考试正式拉开序幕。
  本朝科考分为三级:解试(州试)、省试(由礼部举行)和殿试。解试和省试一般都要举行三天。二十五那天一大早,林花枝就和林氏早早起床,在厨房里忙活起来。
  好在这阵子林花枝在陈府也学了些本事,不像以前一样,视厨房为禁地,虽还是不会煮饭做菜,可也能帮着林氏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林氏把头天晚上用热水揉合好的面团从瓷瓫里取出,经过一晚上的发醒,面团又白又松软。林氏把面团搓成长条,揿扁,擀成薄皮坯子,在皮子上抹些麻油撒上研碎的芝麻和核桃仁,卷起来后,擀成一个个圆饼,随后放入锅内用慢火两边烙黄烙熟,最后放在事先准备好的竹篮里,每三个烙饼用洗干净透干水的竹叶分开放置。
  林花枝把卤好的咸牛肉和茶叶一一包好放在一起,然后又收了一套干净衣服。这才去把林雨阳叫起床。
  “紧张吗?”
  送林雨阳去官衙的路上,林花枝抽空问了他一句。
  林雨阳摇摇头:“不紧张。”
  林花枝不信他的话,这小子怎么能不紧张,虽嘴上说没事,可是紧绷的嘴角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安。
  林花枝不是擅长安慰人的主,知道林雨阳有些紧张,也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尽力就行,别想太多。进去后,小心身子,别病了冷了。”
  林雨阳点了点头,然后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江东府官衙门口,林花枝挥挥手,看着林雨阳走进官衙内,这心里莫名生出了些紧张。
  ——应该没问题吧。
  这心里也是七下八下,想着想着,人却恍惚起来,连张二宝什么时候来的,她都没注意到。
  “花枝姐。”张二宝是张子卿身前侍候的小肆,他唤了林花枝几声,才见林花枝抬头看他,脸上有些迷茫。
  “二宝,你怎么在这?”
  张二宝不知道林花枝这是怎么了,忙道:“花枝姐,你没忘今天和少爷有约吧?”说实在,张二宝到现在都没搞明白,他家少爷怎么会这么喜欢和林花枝玩。
  林花枝现在才回过神来:“没忘,没忘。一个月过的可真快。”原来她和张子卿约好十天见一次面,可是她在陈府事情太多,就改成一个月见一次面,张子卿肯定是不同意,可是架不住林花枝态度强硬,,几次威胁后,最后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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