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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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毅背影,“您已经出来二十天了……要不,七爷先回去,属下继续带人沿着宜春河挨个州府寻找?”
枣红马上的男子没言语。
“……郭副将军来信,赵副将军几次要闯帅帐,想弄清楚你到底在不在军中?”黑棕色马上的男子又道,“他和墨参领都快撑不住了。”
几人正是秘密离开军营寻找七皇妃的七皇子李霁一行,说话的是他的谋士李瑜智。
虽说虚虚实实,故布疑阵会迷惑对手,可也架不住赵副将军这样横冲直闯啊。
他可是当朝皇后的亲侄子!
一旦被金銮殿上的那位知道他家将军两军阵前竟擅离职守,后果不堪设想!
望着那刚毅的背影,李瑜智眼底满是担忧。
空气异样沉闷,只听见踏踏踏的马蹄声和风吹树梢的莎莎声,就在李瑜智忍不住想要再劝时,李霁低沉的声音传来:
“还有多远到古澜镇?”
李瑜智神色一震,“将军真的要去祭典沈怀瑜?”
“今天是他的五七,希望能来得及赶过去……”
“将军……怎么会……认识沈三爷?”李瑜智困惑道。
一个是卑微的民间商人,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皇子。
他们怎么会有交集?
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李瑜智想破头也想不明白,他直直地看着李霁。
前面马上的背影僵了下,李霁脚一用力,身下战马蓦然加快了速度。
李瑜智无奈地摇摇头。
“出了这条小路,就是……”
话没说完,就听林外一阵大叫。
“闪开,闪开……”
“……马惊了!”
……
微一怔神,几人催马就窜出小路,立时瞧见几个汉子正满头大汗朝前跑着,嘴里大喊:
“快闪开,马惊了!”
夹杂着路边百姓的尖叫声,丈余宽的马路上乱作一团。
跑在最前面的李霁蓦然回过头。
只见他身后一匹枣红色的惊马疯了似的冲向不远处横在路中央的一辆蓝段马车,车脚下裙裾翻飞,似有人倒在车轮下。
不好!
二话没说,李霁一扽僵绳,双腿一夹马身,掉头追了过去。
虽是日行一千夜行八百的宝马良驹,但毕竟距离太近,眼见差半个马身就追上了,那惊马已经高高扬起四踢朝马车踏去。
“七爷小心!”李瑜智大喊,“来不及就算了。”又小声嘟囔了句,李瑜智已搂住缰绳停下来。
没用了,他们根本追不上。
其他几人也纷纷搂住缰绳,抬头望着前面的李霁。
就见李霁双腿撑起,直接从马背上滕起半个身子,伸手向惊马脖上的缰绳抓去,可惜,距离太远,尽管他马术高超,手还是落了空,惊马脖上的缰绳擦过他的指尖被高高地甩到了半空中,而惊马高高扬起的前蹄已经离赵青的马车厢顶不足一尺!
“完了,车上那人死定了!”
李瑜智惋惜地摇摇头。
围在李瑜智身后的众人心里也都一凉,“……没用了!”脚下一用力,正准备催马上去接应李霁,几人突然僵住,俱错愕睁大了眼。
却见半个身子还在半空中的李霁并未坐回,他右手一抽腰刀,众人但觉寒光一闪,眼前一片红幕……
所有的声音顿时一空。
大家俱心惊胆战地闭上了眼。
待睁开眼,恍然刚刚抽刀的动作只是梦境,李霁的刀依然安好地躺在鞘中,而他正手按枣红马背,右脚甩开马蹬,半空中一记飞腿把还在往前冲的惊马生生地踹出一丈远……
说的慢,实际上这一连串的动作也就在眨眼之间。
所有的事情就都已结束。
看到李霁气定神闲地坐回马背,一手牵住因受惊正要撩蹄奔逃的马脖子上的缰绳,将横在路中间的马车带到路边稳稳地停下,众人俱松了口气。
“……我的马啊!”
突然,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骤然响起。
把围上来的众人吓了一跳。
纷纷回过头。
恍然才发现被李霁一脚踹出的惊马只剩个身子,鲜血顺着颈上的动脉汩汩地流着,一个身穿布衣的汉子正趴在马身上哭天抢地地哀嚎……那马头不知何时竟然已被李霁一刀生生地剁下!
天!
这,这,这也太……
众人一阵胆颤心惊,有胆小的早吓昏了过去。
再看向李霁的目光已满是敬畏。
松开马车僵绳,李霁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正要跨马离开,听到身后的车厢发出细微的声响,他下意识回过头。
宝蓝色底子万字不断头纹的车帘被利刃斜下里斩落了大半截,露出半截一动不动略显圆润的身姿,一只欺霜赛雪的柔夷安然地握着车架,月白色素面锦缎褙子上喷溅的一点点殷红血迹恍然皑皑白雪中盛开的寒梅,娇艳,醒目。
竟然是个女人?
李霁微微有些诧异。
没有惊叫,没有惶恐地从马车中跳下,刚刚外面那么惊险而里面的人都纹丝没动,他还以为是哪家经多识广的世子爷,抑或,已经吓昏了。
没想到,竟然是个女人!
一个如此清醒冷静的女人!
她是谁?
这么偏僻的小镇上,怎么竟会有如此胆识气度的女人?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正要纵马离开的李霁忽然又勒住缰绳。
一瞬间,他很想撩开那半截残破的宝蓝色锦缎,看看里面佳人的模样……
第三十七章 错过
readx;调转马头,李霁俯下身来缓缓伸出马鞭。
“三奶奶,您没事吧?”
“三奶奶!”
……
被撕心裂肺的嚎叫震醒,回过神,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吴妈妈几步就冲过来,一把推开已触到车帘的马鞭扑向马车,圆滚的身子整挡在了李霁马前。
呼啦,早就惊鸟般四散逃逸的丫鬟婆子一瞬间也不知从哪钻了出来。
直把个马车围了个水泄不通。
“三奶奶,三奶奶……”叫魂似的呼喊着。
感觉失去的知觉终于又回来了,赵青一阵后怕。
后背瞬间渗出一层细汗。
刚才春兰跳车,她跟着就想跳了,离地不过就三尺多高,放在前世,别说马车停着,就是飞奔着的,她也能毫发无损地跳下去……可惜,她忘了,她这俱水仙花似的娇贵的身体太不听话,热血上涌准备翻身跳车的瞬间,便不争气地“当机”了。
眼看着春兰声嘶力竭地伸出手,眼泪巴巴看着她,哀求她快点下来,快点下来……可她却无能为力!
若不是遇到那位侠士仗义出手,若不是他当机立断果决地斩下马首,现在,她早已经死了!
这一次是凑巧有人路过。
下一次呢?
再再下一次呢?
就算她运星高罩能再次遇到好人,可谁能保证他会有刚刚那位侠士的身手和当机立断的果决?
刚刚那位侠士只要有一丝犹豫,自己今天就会命丧黄泉!
若不是她太冲动太暴躁,若她能不骄不躁地在马车停下时就按部就班地起身,迈步,从容冷静地下车……她有足够的时间能和春兰躲到路边,至少能自己主动抢得一线生机。
绝不会像刚才那般眼睁睁地看着疯狂的铁蹄朝着自己脑袋落下来,却无能为力!
那一瞬,她是那样的无助。
不行,她一定得改掉前世这火爆脾气,只要她不冲动,不想火爆地发威,身体就不会当机。
青山不就我,我去就青山。
没办法,谁叫自己空有着强大的意志,却被紧紧地束缚在这俱花儿一样娇柔的身体里呢?
两世为人,第一次,赵青主动生出要改变自己这火爆脾气的想法。任她前世再剽悍泼辣,再要强,这一世,也是要按照这俱身体所处环境的规矩活!
“我没事儿。”声音一惯的淡定,赵青撩起车帘,“吴妈妈先去谢谢刚才那位侠士的仗义相救,问问他名字。”救命之恩如同再造,回去一定要让老太太重重酬谢。
吴妈妈这才想起刚才仗义出手的那名黑衣男子。
一回头,哪还有人影?
目光不由向四处寻觅起来。
“他们在那儿!”有婆子眼尖,一眼看到前面已经走出很远的几匹快马。
“咦……”吴妈妈抬眼望去,不由惊叫出声,“那不是傅指挥使吗?他们怎么认识……傅指挥使好像……很怕他……”
循着吴妈妈的目光,赵青撩帘望去。
只见傅指挥使正翻滚着跳下马背,慌慌张张朝刚刚救他的黑衣男子弯腰行礼,“将……”
刚喊了一个字,就被李瑜智一把拖住,没让他拜下去,“万年不必客气,我家七爷只是路过此地,马上就走。”
“七……七爷……”傅万年目光错愕。
化名七爷,他……他这是私自出来的?
天啊,临阵……一旦被……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一时间,傅万年脑袋混乱了。
他到底是什么人?
竟然连傅万年都对他如此恭敬?
瞧见傅万年战战兢兢的模样,赵青心一咯噔,目光不由朝李霁看去。
他身才修长,穿了件佛头青素面杭绸道袍,乌发如墨,鼻梁高挺,分明而深邃的五官如刀刻般俊美,金黄的阳光照在身上,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饶是赵青前世阅人无数,心也不由狠狠地震撼了下。
许是他救了自己命的原因,感觉一道鹰隼般探究目光射过来,赵青心立时砰砰跳了两下,她刷地放下车帘。
我怕什么?
一放下车帘,赵青就后悔了。
人家毕竟救了自己性命,按道理,他看过来,自己就该大大方方地迎上去,主动示好表示感谢。
怎么弄得跟惺惺作态的小女儿似的。
这哪是她赵青做出来的事儿?
若被前世那些铁哥们看到,还不知怎么损呢。
按住还在砰砰乱跳的胸口,赵青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翻。
深吸了一口气,她大大方方地掀开半卷残破的车帘。
“吴妈妈……”
正要招呼她过去留住那人,赵青一抬头,哪还有那人的影子?
只傅指挥使依然站在瑟瑟风中……
莫名的,赵青怅然若思。
*****
“……查到是谁救了她?”不知不觉间,大太太将手中一朵刚采摘的兰花揉的粉碎。
明明已经是必死之局了,却横空冒出了个愣头青!
一番精心算计就这么付诸流水。
她好不甘心!
“一听说傅指挥使认识他,大老爷就去了驿馆。”苏妈妈声音颤巍巍的,“……她这到底是撞了什么狗屎运?”这样都死不了!
一下一下搓揉的手中的碎花,大太太阴沉着脸没言语。
苏妈妈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那匹马……郭顺要死要活地让奴才家里那口子赔。”
对寻常百姓来说,一匹壮实的儿马,便是他们全部家当了。
“这么点事儿都……”大太太目光狰狞。
话没说完,有小丫鬟敲门进来。
“……老太太请大太太去荣寿堂。”
扑通,小丫鬟一出去,胆颤心惊的苏妈妈就一屁股坐到地上。
“这,这可如何是好?”
老太太一定是来兴师问罪的!
若这次赵青死了还好,老太太二太太再没盼头,慑于大房的威势,明知是他们做的也是敢怒不敢言,现在人没死,为确保不会再有下次,老太太一定会令人严查……一旦查出她们谋害嫡亲骨肉……大老爷也救不了她们主仆!
越想越怕,苏妈妈布满皱纹的老脸死人般灰白。
“你怕什么?”大太太厉声喝道。
“老太太……”
“没凭没据的,她能怎样?”
“可郭顺家……”
“给!”大太太狠狠地一咬牙,“加倍赔他银子!”有钱能使鬼推磨,就不信白花花的银子封不住他的嘴!
……
而赵青正受惊小兔般软软地倚在老太太身边。
看着她一副娇弱无力的模样,老太太莫名地一阵心疼,伸手接过青梅端上的燕窝粥亲自喂她,“……喝点热乎粥压压惊。”
“孙媳自己来。”哪敢让老太太喂,赵青忙伸出手。
老太太一把推开她的手。
“你仔细把我的玉碗给摔碎了。”
有那么夸张吗?
赵青下意识看看自己芦柴棍似的皓腕,是细了些,可她却能把小指粗的铜箸掰弯呢,只这府里少有人知道罢了。
她只是难得有这样亲近老太太的机会,才故意做出一副受惊吓的模样,以博同情。
这一个月来,她用尽了办法,可老太太处事滴水不漏,要接近她从而打破两人间的坚冰太难了,这样机会实在难得。
可是,她是不是装大了?
听到小丫鬟吃吃的笑声,赵青脸腾地红到了耳根。
大太太一进屋就看到这样一副母慈子孝其乐融融的画面。
心顿时跟针扎似的。
顾念自己,一直以来老太太都和赵青保持着距离,任她今天送粥明天送菜的,也不为所动。
现在,却打破了这平衡!
让赵青坐到了临窗大炕上,还亲自喂粥喝……这是向她示威吗?
可是,她又能说什么?
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今天这事儿,即便没有任何证据,以老太太的精明也能猜到是自己所为,只是无法定罪罢了。
“老太太……”她苦涩地叫了一声。
没言语,老太太兀自端着晶莹剔透的白玉碗喂赵青喝燕窝粥。
一瞬间,赵青便明白了老太太的心意。
打心底泛起一种酸酸的感觉,赵青再没推辞,乖巧地就着老太太的手一口一口地喝了起来。
屋子古墓荒野般的沉寂。
小丫鬟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只青梅画梅还战战兢兢屏息静气地端着黑漆描金玉兰花托盘站在炕边。
直到赵青喝完最后一口,把碗放回托盘,老太太这才抬起头。
“……到底什么回事?”她声音少有地激动,“在府里十几年,朱贵也算是老把式了,怎能竟把马车横在了路当中,活生生地给当靶子?你瞧瞧,把这孩子吓的!还有……”老太太透出一口气,“那些丫鬟婆子,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吗?竟没一个上前搀扶三奶奶下马车!”说着话,老太太眼圈红了起来,“今儿若是这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泉下的怀瑜。”
大奶奶和四奶奶都给你生了三四个重孙子重孙女了,也没见你这么紧张过!
仿佛吃了一个刚结扭的青姑娘,大太太苦不堪言。
“幸好三奶奶福大命大,母子平安,否则媳妇万死难辞其咎。”她违心道。
老太太脸色微霁。
大太太话峰一转。
“……是镇东郭顺家的马被鞭炮惊毛了,听说吓到了我们府三奶奶,郭顺立时就带了东西来赔罪。”郭顺是第一时间就进府了,但不是赔罪,是索要赔偿,大太太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慌,“苏妈妈见他家的马已经死了,也怪可怜的,就想这么算了……把三奶奶吓成这样,媳妇也不敢擅自做主,老太太您看……”她坦坦荡荡地商量道,“要不要把郭顺叫这儿来,您再亲自问问?”
第三十八章 破冰
readx;早被封了口,这时候叫这儿来有什么用?
难道还动私刑不曾?
肇事的毕竟是只牲口,不是人能控制的。
即便闹得官府,只要郭顺一口咬定是那马被惊毛了,谁也奈何不了他。
心思百转,老太太静静地看着大太太。
大太太就挺了挺胸。
“……不过是只畜生,郭顺既主动道了歉,就这么着吧。”老太太不紧不慢道,“至于朱贵……”
“媳妇已经将他撵出了府。”不等老太太说出处罚决定,大太太便接了过去。
真够张狂的!
这是要和老太太打码头的节奏?
想到大老爷已经把生意稳稳地接到了手,赵青一颗心霎时绷得紧紧的,她余光偷偷觑向老太太。
老太太面色铁青。
“怎么能撵出去就算了!”不疾不徐的声音透着股毫不遮掩的义愤,“要当众重则三十板子以儆效尤!还有,今儿随车的那些丫鬟婆子,除了受伤的春兰和吴妈妈,其他人都给我撵出去,我们沈府养不起这种背主弃义的奴才!”
“你……”
大太太脸腾地涨成猪肝色。
僵直的脖颈上青筋都一根一根的清晰可见。
紧张之势,一触即发。
对上她眼底闪过的凄厉狠色,赵青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在莹地时乱糟糟的,胃又翻腾的难受,一切都是大太太安排的,自己和春兰都没注意,现在想来,除了一直随在她身边的春兰和吴妈妈,今天被暗中调换了随她马车下山的应该都是大太太的体己人了……趁机都撵出去固然能斩断大太太的膀臂,可也同时为老太太树了一大批敌人。
经营这么多年,这些人都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背景。
尤其一个月前,老太太刚撵了丽景阁的奴才。闹不好。她一夜间就会众叛亲离。
到那时,自己……这府里的生计可全在大房手里!
心思电转间,赵青探身端起炕桌上的茶壶缓缓倒了杯茶递给老太太,“老太太喝茶。”
微微怔了下。老太太伸手接过茶杯。
赵青趁机说道,“……细说起来,也不全怪这些人,孙媳当时就在跟前,那种情况下。别说救孙媳,就是他们自己都来不及逃。”话峰一转,“再说,毕竟不是伺候孙媳的,他们这也算不上背主弃义,还求老太太网开一面,可千万别真都给撵了,否则,这些人得恨死孙媳。”
她竟然没有落井下石!
已决心要闹个鱼死网破的大太太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神色古怪地看着赵青,一时间。竟忘了回话。
屋子落针可闻。
迎上赵青偷偷递过来的眼神,已吓傻了的画梅慌忙悄悄拽了拽大太太。
“老太太说的是,这些人是该狠狠地敲打敲打了,都是媳妇先前考虑不周。”回过神,大太太就势说道,“那种形势下,大家一时慌了神也是有的,都是多少年的老人了,果真全撵出去的确有些太重了,会寒了人心。还求老太太好歹给媳妇个面子,只重则朱贵三十板子撵出去,其他人罚三个月月利,如何?”一改之前的强势。她讨好地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面沉似水。
“老太太……”赵青乖巧宝宝似的,轻轻摇着老太太胳膊。
“好了,好了,我这把老骨头都快被你摇散架了!”柔和的语气中有股连老太太自己都没发觉的慈爱,纵容,看向赵青的目光满是欣慰。
她为自己化解了一场巨大危机!
刚才义愤之下。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今天果然和大太太撕破脸,慑于自己多年的积威,即便最终赢了,撵走了这些人,断掉大太太臂膀的同时也为自己种下了祸根,得不偿失。
今时不比往昔。
生意都在大房手里,若不想被大太太借这件事儿架空自己,她就得立即扶植一个能与大房抗衡人,可纵观二房,哪有男丁可用?
除非找个外姓人!
身为沈家的老祖宗,她又怎能引狼入室,把祖宗的基业拱手让与外姓人?
可她和野心勃勃的大太太已经僵在了那儿!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青梅画梅已经吓傻了。
唯一的赵青却和大太太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以她的泼辣性子这时候不煽风点火趁火打劫都已经烧高香了,老太太根本没指望她能从中帮着转圜。
要是田妈妈在就好了。
哪怕二太太在这里也好啊。
虽没主见,但以二太太的性子一定会忙不迭地和稀泥,祈盼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天下太平。
正无计间,赵青却出乎意料地开了口。
小小年纪竟能勘透这其中的玄机,能够放下如此深重的个人恩怨帮她解围,这份心胸,这眼光……纵然三爷再世也不能出其右!
老太太又细细打量起赵青。
月白色素面锦缎褙子裹着已有些圆润的细腰还略略宽松,下巴比刚进府时尖了许多,精致如画的小脸瘦的只剩一双明亮的大眼,端是看着就让人心疼。
这一个月,她过的真不容易!
莫名地,老太太心一阵窒息。
“……就这么处置吧。”她缓缓道。
青梅画梅同时呼出一口气。
刚刚真吓死了!
恍然才发现,这一会儿功夫,两人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大太太神色也是一轻,看向赵青的目光有些复杂。
正要说话,小丫鬟敲门进来。
“……大老爷回来了。”
大老爷刚坐下,听说刚经历一场凶险的赵青被老太太亲自接到了荣寿堂的二老爷二太太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一眼瞧见乖巧宝宝似的亲昵坐在老太太身边的赵青,二太太怔了下,随即露出一脸笑意,却是不敢再上前拉了她追问。
一阵忙乱,大家重新落座。
大老爷就说起了去寻找赵青救命恩公的经过。
“……竟然让烂到肚子里?”老太太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傅指挥使说,得他相救是雪莹几世修来的福气。”大老爷点点头,“让我们把这件事儿烂到肚子里,今后对谁都不要提。更不要四处宣扬,寻找,人家根本不稀罕我们报恩。”
“……怎么会这样?”二老爷呆呆问道。
众人俱看向大老爷。
大老爷向后缩了缩身子。
一副都别看我,我也不知道的模样。
老太太若有所思。“看这样子是来办什么密差的?”才不便透露身份,更怕泄露出去。
“应该是比傅指挥使还高的武将……”赵青道。
“为什么?”
众人齐刷刷看向赵青,二太太问道。
“当时傅指挥使好像要给他行军礼……”赵青把自己当时看到的情形说了,“看他身手以及那几人坐骑坐姿,应该都是武将。”行伍出身的人。站如松,坐如钟,有着他们特殊的风采。
老太太点点头。
“依你看,他会是从哪来?”语气中不知不觉间对赵青多了一份依赖。
所有人包括大老爷都静静地看着赵青,仿佛在等大师解惑,全没觉得她只是个十三岁的小丫头,整比自己小上了好几十岁。
“傅指挥使是地方最高军事将领,恩公若是别省的都指挥使或地方驻军将领,傅指挥使绝不会那么卑微,这点看来。恩公一定是在兵部或者军营,而且身份比傅指挥使高了一大截……”想起除兵部外,当前武将云集而且辖制高于地方部队的,只有七皇子的西征大军,赵青声音戛然而止。
她想到了西征大军一过北楼关就要从潭西省调粮的传闻。
莫非,是来调粮的?
这可是绝密级军事秘密!
念头闪过,赵青脸色一白。
那面大老爷已腾地站起来。
“你是说他们是七皇子的人,是来调粮的?”声音微微发颤,大老爷脸色涨的通红。
“兴许是兵部的人,我也不敢确定。”赵青摇摇头。“若是来调粮的,既遇到了,他就应该和副指挥使同行才对……”这种涉及两军生死,涉及潭西省千万囤粮户的生死大事。没用充分的证据,她怎敢擅言。
“一定是来调粮的!”大太太一拍巴掌,“否则就不会这么神秘了!”见大家摇头,又道,“两人一先一后离开,说不定就是为阉人耳目。其实早约好了见面的地方。”
这说法挺靠谱,众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
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
赵青被青梅画梅送回丽景阁,已经末正了。
急的团团转的夏竹秋菊等人立时围了上来。
“……三奶奶可吓死奴婢了。”夏竹眼泪刷地落下来,“前面传话说您要提前下山,王德贵家的就带奴婢们先到马车边等,可直等到二太太下山也没见到您,奴婢一打听才知道,王德贵家的竟把奴婢们带到了五小姐的马车跟前!”大家的马车都一模一样,车夫不在跟前,也分不出谁是谁,夏竹连连自责,“都怪奴婢,上了王德贵家的当。”今天若她家三奶奶有个三长两短,她万事难辞。
“好了,已经没事了。”赵青拍拍她后背,“人家有心算计,你再怎么防备也没用。”话题一转,“春兰怎么样了?”
“左小腿骨折了,大夫已经给打了板,正在屋里躺着。”冬梅眼圈红红的。
一群人来的春兰屋里,春兰正挣扎着要起来。
“……别动!”赵青一把按住她,“仔细骨头长不好,变成跛子,将来嫁不出去。”她半是认真半是调侃道。
“三奶奶……”再见赵青,春兰恍然隔世,哪顾得被调侃,叫了一声三奶奶,便再说不出话,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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