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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遇魔王误终生-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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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一只大掌说重不重的拍在了墨风脑后,墨风一震回头,见师父气鼓鼓的瞪着自己,眼中却闪着笑意:“大庭广众成何体统?!”

“喂!”墨风被打牟真登时急了,手上虽无动作,腰间长剑却锵的一声弹出了鞘。

“舞。”难得的,墨风涨红了脸,手及时一拍,又将长剑拍回了剑鞘里。

“哈哈!”虎目尚且泛红,但白志清却仰天朗笑了起来:“臭小子,现在有人护着连师父都动不得了。还不快走,再耽搁,人王便要破碎虚空了。”

言罢,笑眯眯的望了牟真一眼,竟不动怒,只管转身离去。〖TXT小说下载:。。〗

墨风如释重负,紧紧牵起牟真的手迈步跟上。

“爹,你要去哪里?”见白志清祭剑而起,白玲琅不明所以急急惊呼。

“玲琅,你与师叔祖呆在净地里,为父上天界去。”语声遥遥,白志清一把拽起子苏,剑光大盛,瞬间逝入穹洞。

“爹,爹!”白玲琅紧追两步,忽闻又是一阵剑声清啸,转头,只见大师兄与那个白衣魔女携手并肩,齐齐御剑而过。

“师兄?”喃喃,白玲琅伫立在树藤的阴影里,心中一阵恍惚。

她刚自浑噩中醒来,尚不知这人间都发生了什么,大家都躲在这里,爹走了,大师兄也走了,连同门的师叔和师兄弟们都走了个七七八八。

爹说要上天界,是去阻止魔王攻天吗?

不,不对!

大师兄刚才与那个魔女在一起,爹非但不生气,反而好像,好像很欣然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这段时间这世间怎么了?

一片鲜艳的红云招摇而过,白玲琅想也未想,伸手便拽住了那片“云”。

“你,你也要去吗?”莫名其妙,坑坑巴巴,但见到他也要走,她的心里竟比爹、比大师兄离开时还要紧张,还要恐慌。

“怎么,舍不得我?”蝶翼般的长睫上下飞舞,紫眸中射出如狐般流烁的黠光。

白玲琅心一慌,手不知不觉间一松。

“嗤——”慵懒的笑,常醉转身,一手擒出瑟缩在人群中的鬼王飘向穹洞,白玲琅却突然湿了眼眶。

该恨这个家伙的,却为何会哭了。难道是因为在那段与世隔绝的日子里,陪伴她的唯有他?

终章 第二百三十四章 破碎虚空(一)

每天,每时,每刻,魅人的他,惑心的他,时而惹人生气,时而温柔深情,全是他的影子,让人恨得牙根痒痒,却早又已刻骨铭心——

红云马上就要消失在穹洞中,白玲琅蓦的爆发出一声冲动的呐喊:“喂,要回来啊!”

红云一顿,随即依依,消失不见……

白玲琅呆呆的站在树下,结界里分明还响有众生的细语声,痛哼声;结界外,血雨砸空,也声声入耳,可她却突然觉得好安静,静的仿佛世界只剩了她一人,一抬眼便是满眼洪荒,再无颜色。

泪,一直流,一直流,莫名其妙。直到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肩膀,玲琅回头——

“师叔祖?”

老人慈爱的微笑,一双眼却闪过复杂的光芒,是关切,是同情,更是感同身受的了解与落寞。

—》文—白玲琅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扑到玄地真人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人—只是刚哭了两声,树下忽的传来一片扰攘,继而纷乱,无数人众惊叫推搡着向二人所立之地逃窜过来。

—》书—玄地真人不明所以,只反应极快的拽起玲琅向后急跃。刚立定脚步,就见一道宏盛的白光直冲冠宇,几乎直接冲入通天涵洞之中。

—》屋—玄地真人看得明白,那莹白如玉的光柱中还透着几许青碧,分明是一道极其强悍的妖芒,但似乎——

“停、停下!”真人悚然变色,双臂一甩将白玲琅推至身后,飞身纵起又扑向光源之处。

刹那,眨眼,一幕青光不慌不忙的耀起,恰恰赶在玄地真人之前张成一座光壁,将他死死的困在了壁外。

“逆、逆天之举!”真人满脸是汗,一张老脸更是涨得通红,结结巴巴的吼道:“逆、逆天,伤人~~伤己!”

“多谢真人好心。”委婉却坚定的语声响起,青光散去,白光渐息,妖后自空中翩翩降下,身姿曼妙,仿若片雪。

她怀中,一只小小的,尚在熟睡中的胐胐团成一团,白色的绒毛流光泄银,如一枚满月。

“那、那是——” 随后赶来的玲琅被惊怔了,目瞪口呆的指着鼓鼓怀中的小胐胐说不出话来。

胐兽,天地间无双之神兽。自生下便带有无上灵力,是以一出生就可孕育成人形。只是幼年胐妖为了方便修行,才在修炼初期化为胐形。但也不过数十年功夫,便可修至初成一直保持人形。比之普通妖众要花上几百年时间尚不见得能修成人形不知快了多少倍。所以千年来,胐妖一直是妖众的王族。

但这样一只以胐形出生的胐兽,莫说是白玲琅了,就是玄地真人也不曾见过,一时间,整个结界都安静了。

相较于其他三界众生,妖众倒是表现的淡定许多,初时的惊惶过后便纷纷跪地,恭贺妖界王子的诞生。

鼓鼓抱着怀中的胐儿款款走到妖丞青蓝面前,不理会众人或惊讶、或不解、或探寻的目光,只是垂首,在胐儿额上落下一吻,然后,将他小心的托给了妖丞。

“守护他,教导他。”碧眸莹莹,泪水凄清,鼓鼓望着儿子小小的身体随着呼吸一起一伏,苍白的唇角慢慢勾出一抹温柔至极的微笑:“还有,辅佐他!”

“臣,定不辱命!”旭青蓝郑重,双膝跪地,立下承诺。

鼓鼓欣然一笑,转身将目光凝向了结界上空的穹洞。那里有她的丈夫,若死,她愿两人一起死;若活,她也愿两人一起活,不离不弃。

妖族的未来,只能交付给青蓝,还有她前路艰难的孩儿。

为了去追寻无忧,她不惜逆天而行,强行产下麟儿,甚至抽取了腹中胎儿的灵力。

所以孩子出生时连人形都没能化成,而此后,只怕也要花上不止百年的时间才能够修至初成。但她想,这并不妨碍她的胐儿成为一代明君。因为他有那样一位勇敢的父王,还有那样一位睿智的明师。

一咬牙,鼓鼓拔身而起,泪却溢得满脸都是。

对不起,胐儿。

这世上真的没有双全之法,既能顾得你,又能顾得你父王……

白色的身影消逝在穹洞中,旭青蓝果断的起身一挥手,将一道湛蓝的妖芒射向空中。

他的力量封不住魔王亲启的虚空之洞,所以他唯有先用结界将洞口罩住,这样才能令定地石更好的发挥功效,让里面的人平安登上天界。

若此战能成,乾坤从此改换天日,或许魔王就不会去毁天灭地了。那么王,王后,还有笨女人,或许他们还能从穹洞中安然无恙的归来……

*

黑暗,无边无际。

随着灯火与剑火的徐徐熄灭,散落四方的白色星点全部燃尽,熔成了最后一块虚浮的顽石。

轩辕恨天撤剑回立,身影一虚,再显现时,已站上了那块顽石。

虚空的风,倒卷着他的衣袂,灯与剑的火气逝去,渐渐冰冷,化为了人间俗物一般的沉寂无奇,但胸腹间却突然闯入一股温暖,将他的心脏紧紧裹覆,熟悉的,很神奇,像灯奴娇依偎在他怀里。

轩辕闭上了眼,静静的感受着这温暖。离天界越近,沉睡在他体内的前世记忆与封印力量就越渐苏醒。

一转身,他依稀看到了千年前,他与帝释并肩站在天界云端。他将龙王留下的天授神印交给了帝释,笑得纯粹而开怀,根本没有注意到帝释眼中曾闪过一丝阴狠与贪婪。

他还拍着帝释的肩,指着天地,风发意气:“这乾坤,从此以后便是你我二人为主。你在天,执掌听政,为天帝;我在地,化灾平荒,为人王。你我二人,一定要将这乾坤治理的清清朗朗,再无怨孽……”

回忆戛然而止,轩辕恨天蓦地攥起了拳,攥的指节发白,青筋暴起。又是一阵罡风袭来,似不能面对过去的愚蠢,他始终没睁眼,任风撕舞着他的衣发。

是,他是蠢,竟相信了那样一个小人。

终章 第二百三十五章 破碎虚空(二)

他记起,这天阶与天门都是他亲手所建。采南山之石,沥北山之水,建成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天阶,九千九百九十九丈天门。

下界前,他曾立在天阶上与帝释把臂立誓:若乾坤有难决之事,他便上天界来。若人间有难平灾祸,帝释便下人间去。

誓言,对君子重如磐石,对小人却轻若鸿羽。

是千年的时光太长,还是权势与美色的诱惑太大?终有一天,他的存在对帝释而言不再是生死之交,而成了最大的威胁。

“嗡——”帝天在臂中发出兴奋的嘶鸣,轩辕睁开了眼,血眸如火,焚炙天地。

这一天,他等得太久。

这一次,他要让那两个人将前世欠他的,今世惹他的,一次,全部还回来!

振臂一抖,墨剑倏现,刺目的剑芒瞬间划破黑暗,“喀嚓,轰隆!”

巨响在虚空中一声叠一声的回荡,脚下的浮石开始剧烈震荡,似乎整个天地都在崩溃。身后遥远处,传来不明的惊呼,他懒得理会,只是一步跨出了虚空。

天门,丈高九千九百九十九,任何一块石砖都高过三人。

风吹云涌,门柱巍然。宽阔的门前广场上万兵驻守,旌旗萱萱。帝释,还是那般作为,若无万兵掠阵,若无高手傍身,他绝不轻易出战。

墨剑倒提,剑尖挑绕着云端,轩辕不慌不忙的向前,从容却凛冽。

天界,当真久违了!

压抑的沉寂,无人开口,也无人擅动。厮杀尚未开始,空气中的紧张气息却足以令人窒闷。终于,一名天众再经不住这样的重压,色厉内荏的大吼一句:“魔贼……”

剑起,龙吟,轩辕没有转头,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循声一剑划出。

冲天的剑气霎时扯开云雾,在云浪间生生辟出一条噬人的蹊径。

径那端,斥吼的天众惊呆了,眼睁睁的看着那剑气逼近,携着滚滚浓云幻化成一条栩栩如生的墨龙,赤红的龙目,金黄的龙角,光滑的龙身卷过,暴起的龙鳞闪烁出神秘的蓝荧。

一瞬,死亡的冰冷呛入心脏,却奇怪他竟连一动也不能动,直至感觉到身躯爆裂,他奇异的**了嘴角发出一声叹息:“好、美!”

美丽,死亡。龙嘶剑啸过后,血雨爆溅,惊得四周天兵天众急退三舍。

墨龙抖去爪上血碎,长身一舒,散入云空。

轩辕提剑继续向前。一步,一步,随着他的走近,天众开始情不自禁的后退。

一方一人,一方数万,像隔着一道看不见的沟壑。轩辕一进,天众一退,沟壑亦在无形间移行。

不耐,轩辕举起了剑,毫不意外的看到对方阵营一阵骚乱,血目中登时泛起浓浓的嘲讽之光。

千年了,这些无用的墙头草依然毫无长进。最擅长的仍是唤他一声逆贼,然后历数他的罪行:逆天犯上,谋篡帝位……

帝释怎么说,他们便怎么说,一群耀武扬威的八哥,嘴比胆色强的多!

只是,这样的话他在千年前就听腻了。这一次他没给他们机会。那个不知死活的天众才一开口,他便出手斩了他。

他还要救灯奴,他还要夺回她的魂魄将她送回净地,他没时间,更没心情听这群八哥卖弄口舌!

剑再执起,凌厉的平划而出,五彩的剑弧嗡嘤着劈入云端。罡风起,带起云涛雾浪,席卷,旋转,形成巨大的风旋卷向天门。

前生的力量已复苏,还似乎,融合了清心灯与菩提剑的力量。灯奴,本王又欠了你一次。

“妈呀,快逃啊!”

惊呼,混乱,天众在溃逃中丢盔卸甲,狼狈不堪。终有逃得慢的,被风旋卷入立即撕成了血肉;有被罡风轻轻卷到的,亦如被利器割身,死伤惨淡。

终至,风止,云息,广场上留下一片狼藉。血,顺着青砖的缝隙沥沥前流。云雾再次淡淡漫起,却掩不住满地的血色,更掩不住漫天的腥气。

方才还神圣庄严的广场,此刻却变成了天上炼狱。

有幸逃得一命的天兵纷纷退回了天门,面色惨白,两股震震,抖得几乎连兵器都把握不住。

一人,穿过云雾慢慢走来。靴履踏在方砖上发出飒飒的轻响,不高,却似步步都踩在了天兵的心上。

血,流到那人脚下,他仿佛未见般踩上,留下一串刺目的血脚印,蜿蜒,向前,直到整个靴底都被沁染发黑,却没什么能阻挡他的脚步。

忍不住,最前方的天兵又开始回退,直到踩到了身后人的脚,实在退无可退,才无奈的抓紧兵刃,看着那冷血魔王一步步逼近。

“不、不能再退了!”心慌,绝望,被逼到了死亡的边缘,一名天将陡的咆哮起来:“上前是死,退后也是死,天帝、天帝饶不了我们的!”

一句话,如惊天霹雳。

轩辕眯起了眼,看着原本龟缩在天门内的天兵忽的像发了疯一般冲出来,煞白着脸,直瞪着眼,动作僵硬的不像是出来厮杀,倒像是来找死。

冷冷,长剑前指,他们既然想死,他不介意助上一臂之力!

“嘤~~~”剑芒伴着龙吟绽放,消失的墨龙再次显现,龙身卷过,龙爪锐利,怒张的龙口无情的将一切吞噬。

凄呼惨号,热血喷洒,击溃了天兵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一时间,天门内外挤成一团,后面不明所以的天兵还想冲上来,前面被吓破了胆的天兵又想逃回。

终于,有天兵将长枪刺进了另一名天兵的胸口。一举,如一丝星火引爆了所有不堪。

轩辕皱眉收回了剑,看着那群自诩高于下界众生的天人将人性中最恶劣、最阴暗的一面全部展现出来。疯狂的刀斧砍在昔日同伴的身上,血水与残肢污浊了高大的石基。

冷笑,悲凉却漫上心扉。天界,在金砖碧瓦,风流太平的粉饰下,竟已沦落到至此。

“住手,都给我住手!”不知是谁,在一团混乱中发出嘶吼,可惜并不见效,天兵已杀红了眼,几乎你死我活。

“还不住手!”

终章 第二百三十六章 真与假(一)

“轰~~”天雷伴着霹雳炸于天门下,众兵色变,终于停手。

“若再有自相残杀者,必以天雷毁其魂魄!”恼怒的声音再次咆哮。轩辕凝目,寻找说话之人。

青袍,白发,瘦骨嶙峋,一双三角眼陷在高凸的眼眶中,阴鹜至极——三十三天众之一,句镙。

抬手,轩辕一剑挥出。

句镙哈哈大笑,竟不闪不避,手一伸从身后拽出一人,不慌不忙的挡在了身前:“轩辕,看看这是谁?”

剑太快,已劈出。剑气呼啸着卷向前方,剑芒烁亮了天门下,轩辕瞳孔蓦地一缩。

有风拂过,拂动一幅披落的长发,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

盈盈杏目,溢满泪水。粉白的唇瓣紧抿着,随着剑气的袭近,她没有任何想哭求呼叫的意思,反而遥遥,冲他微微弯起了唇角,然后,杏目黯去,缓缓合闭,将他远远关在了双目外。

糖糖!

太急,也太突然,他只来得及将身影瞬间遁去,再显现时已在天门内。一剑起,以更凌厉的剑气化去前番剑气,一发千钧,电光火石……

“杀!”

整齐划一的嘶吼,堪许震天动地。无数刀枪剑戟从四面八方,狠戾万分的刺来,他,终于落入了被天兵重重围就的桎梏中。

扑哧,扑哧,兵刃切入肌理的闷响,轩辕不做声,不撤剑,直到看着先前的剑气被完全化去,才闷哼一声,撤臂,暴起全身的魔气荡剑回击。

“轰!”仿佛平地一声惊雷,夺目的剑晕闪过,天门下亦成了一片血海汪洋。

轩辕仗剑而立,剑尖戳地,一缕缕鲜血顺着剑身沥沥而下,蜿蜒入地。血,几乎掩盖了剑原本的墨色。

以他为心,方圆丈许处处深坑赫然,竟再无一人站立。扭曲的兵刃,不明所以的血碎肉块遍布丈许空地。再远些,空地边缘,无数天兵倒地呻吟,凄惨苟延。

轩辕眯了眯眼,从身上拔下几柄断刃,转身,将剑指向了句镙。

方才的形势太危急,他劈出的任何一剑都不曾留情。所以,他必须全力以赴挡下先前剑气,他容不得自己有半点闪失。他知道,哪怕只是一丝疏忽,他就有可能永远失去灯奴!

“放了她!”低沉的语气,并不凛厉,但却令几丈开外的句镙心跳顿时顿了顿,仿佛已感觉到那柄血剑刺入了他的胸膛。

手,情不自禁的颤抖,句镙吞了口吐沫,干涩的喉头却没有任何液体流下,只有浮出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嘿,嘿,放了她?”冷笑,句镙更小心的往“那个女人”身后缩了缩。余光四扫,发现原本当与他并肩而列,共同掠阵的天众们不知何时竟都缩到了他的身后,眼角登时狠狠抽了抽。

“我放了她,然后等你杀了我?!”惊乱,恐慌,句镙一边暗骂那群贪生怕死的混蛋,一边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刃架上了身前女子的脖颈:“把剑扔掉,不然我现在就杀了她!”

“你,敢?”话音陡寒,轩辕缓缓踏上一步。

“站住,站住!”句镙急了,手脚更是不自觉一软,刀不知不觉划下。

“哼!”一声闷哼,很轻,真的很轻,像是实在忍不住了才发出的小小一声,但却仿佛晴天霹雳震得句镙和轩辕同时白了脸。

句镙只感觉到被他挟持的“女人”身子忽然一冷,好像瞬间化成了一坨冰,冻得他差点没跳起来。但他终究没敢跳起来,他知道惹祸了,到最后就算他没死在魔王手中,只怕那个睚眦必报的主儿也不会让他好过。

相较于句镙的惊恐,轩辕则更多的是痛怒。

看着一丝艳红的鲜血从刀刃下流出,而糖糖除了那一声很小很小的闷哼外便再不做声。只用一双杏眸痴痴的望着他,任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没有掉下来,那么倔强,又那么可怜。

平时那么娇气的灯奴,冷了、累了都吵着要让他抱的灯奴,今天,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心,慢慢痛到难以呼吸,轩辕蓦地手臂一抖,将帝天狠狠甩了出去。

长剑在空中打着旋,嗡嗡呼啸着飞出天门外,哆的一声插进地里。

句镙一愣,继而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哈……没想到,真没想到,人王当真好多情啊,哈哈哈哈!”

随着句镙的笑声,天众们也纷纷从他身后走出。有人附和大笑,有人则轻狂的大喊:“轩辕,你休想耍花招。只要你一动,我们就立刻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把你身上的菩提剑和清心灯都扔掉,扔远点!”

“来啊!把这逆贼捆起来,交予天帝,让他认罪伏诛……”

“哈哈哈哈!”疯狂的笑声,亦回荡在金碧辉煌的大殿里。混元镜前,帝释拥着被他紧紧钳制在胸前的糖糖畅怀大笑。

一千年,不管是千年前还是千年后,轩辕,永远都不是他的对手!

抬手,轻轻拂过小地仙的颈部,帝释垂头,将下巴抵在那刃柔弱的香肩上,低声婉转的道:“小地仙,你的大叔要败了呢!”

“胡说!”喉间被冰凉的手指一刺,糖糖仿佛被蛇缠过般起了一身凛凛的鸡皮疙瘩,转而却发现她竟然发出声音了,不由急道:“你这个卑鄙小人,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坏又这么无胆的鼠辈,有本事你跟大叔真刀真枪的打一场啊!”

“啧啧啧。”帝释直起了身,看着镜中轩辕将腰间菩提剑与清心灯俱摘下扔在了地上,不由笑得愈加开怀:“动手动脚,凭一人之力好勇斗狠乃是下下策,朕岂是那等无脑的蠢人。小地仙,朕靠的是这里——”

伸手点点自己的太阳穴,帝释悠然一笑,自负风流:“轩辕就是再活一千年,一万年都比不上。你还是惦着他吗?他就要死了!”

“你胡说,你胡说!”糖糖浑身发抖,是冷,是愤怒,是恐惧,眼睁睁的看着镜中,大叔被一群天兵紧紧捆缚,心登时痛得缩成了一团:“天众,你们这些有眼无珠的家伙!魔王才是真正的乾坤之主,你们都瞎了吗?还是你们根本就在装瞎?!”

终章 第二百三十七章 真与假(二)

“哈哈哈哈!”恣意的大笑在耳边响起,帝释再次俯身,将嘴凑向糖糖晶莹玉透的小小耳廓:“不错,他们就是在装瞎。他们就算知道了,也只能装不知道。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小地仙,你也早些醒悟吧,呆在朕的后宫,朕会好好疼你的。”

“无耻!”泪水扑簌簌的滑下,糖糖无望的凝视着镜面。

大叔,求求你不要再管我!

求求你,不要死!

*

天门下,轩辕直登登的站着,任天兵将吸附着灵力的绳索绕上双臂。

前方,糖糖依旧被句镙摄在身前,头垂着,披散的长发将她的脸完全遮蔽。他看不见她的脸,但他能感觉到她的伤心,绝望的恨不得代他死去的伤心。

手,在绳索下偷偷捏紧。

灯奴,不要哭,不要绝望!

这一切还没有结束,这只是刚刚开始!

本王为了你连菩提座下系命索都能挣断,又岂是这区区灵绳所能捆缚。本王只是在等,等一个万无一失、一击即中的机会,定能将你安然无恙的救下。

“来啊,将逆贼带上来!”洋洋自得,自认首功的句镙大声喊道。

应声,一名天兵恶狠狠地冲上来,劈手揪起轩辕的前襟。

冷眸一眯,轩辕冷冷的看向那天兵,一股凛冽的杀意于瞬间袭出,登时吓得天兵松了手,改在轩辕身侧弱弱的推了一把:“走!”

“哼!”轻蔑的冷哼,轩辕迈步向前。

“王!”无声无息,没有任何人听见,只有一把熟悉的语声在轩辕心底响起,是随喜的传心术。

“属下等来了,属下等定会救出孙糖糖——”

“不需要!”冷眸直视前方,轩辕不动声色的走着,连脚步都不曾顿得一顿:“你们引开众人注意,待本王出手。”

“是!”斩钉截铁的回答,毫无犹疑,世界蓦地安静下来。

随着轩辕的走近,原本嬉笑狂妄的天众忽然感到了不安,紧张与惊悸再次袭上心头。为什么,那冷血魔王明明已经被缚住了双手,但为何,为何还能走得如此无惧?如此坦然?

“等、等一下!” 感觉到胸前“女人”亦绷起了身躯,句镙猛地打了个寒颤,恶狠狠的道:“别过来了,就站在那里!”

众天兵一愣,团团围在轩辕身周不解的抬头。被众天兵仿佛看白痴似的眼神盯得懊恼,句镙涨红了脸大叫道:“先给他一刀,不,多给他几刀!只要留着一口气,能活着见天帝就好。”

话音落,众兵哗然,连其余三十一天众都不可思议的看向句镙。句镙瑟缩了一下,转而又阴阴的笑了。看?有什么好看?这种时候还讲究什么名声廉耻,只要活着,只要能立下大功,天帝必会封他为天众之首。

“嘭!”突然起来的炸响,天门上空陡的罩上一层刺目光翳,晃得众人纷纷不堪闭上了眼。

一瞬,有人惊呼,呼声未落,寒意已至。句镙尚未睁开眼,直觉颈上一凉,转而,人似被忽的抛到了空中,以前所未历的速度与轻盈飞了出去。

他知道不好了,魔王定是出手了,但他至始至终抓着“孙糖糖”,为何此时,此时竟感觉不到手上的重量?

诧异,他睁开了眼。漫天的光翳已散去,他看到了惊恐的一幕——

“他”站着,在原地,手里果然还抓着“孙糖糖”,只是他的胸腔上已没了头,只剩下一片殷郁的血渍,还有,半截垂落的灵索。

恍然间,句镙大悟。飞出去的是他的头颅,竟是被轩辕用缚身灵索割断的!

只一眼,已末世,句镙的头颅滚落在地,双目兀自大睁,只再看不见任何事物,自然也看不见接下来的一幕。

轩辕的身影只一闪,如同那刺目的光线转瞬即逝,没人能看清他究竟是如此动作,他已站在了句镙身前,伸手,去接糖糖。

一切,快如闪电,轩辕的手刚刚伸出,一道凌厉的蓝火已倏然袭至,噼啪的灼响,熟悉的冰冷割裂在二人间,以前所未有的强势与绝决。

轩辕一怔,大惊之下直接探臂过去欲救人,谁知那蓝火下陡的膨出一蓬灰黑色烟雾,随之而起的是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与两声再清脆不过的金属撞地声——

一柄匕首,是句镙架在糖糖颈间的;而另一柄长刃,却不知从何而来。

轩辕顿住,低头定定的望着那长刃,专注而认真,似在看一件再有趣不过的物事。身后轰轰烈烈的喊杀声,偶尔袭来的剑气寒风,什么都不能打扰他,什么都不能令他转移视线。

“轰——”又是一蓬赤金明火袭来,蓝火遽尔膨胀,将明火与烟雾齐齐裹在中央。轩辕伫立在火外,却毫发未伤。

火里,灰烟痛苦的惨号着,幻化出千万种模样,男人,女人,老人甚至孩童。

“是你!”冷冷,轩辕咬起了牙。那个曾暗伤过他两次的怪物,这一次竟化成了灯奴的模样。暴怒,轩辕抬手,魔气充盈,狠狠灌入火中。

“嘭!”沉闷的炸响,将最后一缕黑烟炸尽,火光一散,星星点点的火星与蓝莹渐渐熄灭。

当啷,当啷,接连两声脆响,明明被抛在远方的清心灯与菩提剑齐齐跌落,莹耀着淡淡的铜光与清清的蓝华。

轩辕俯身,将两件佛界至宝小心翼翼的捡起,熟悉的温暖再次顺着指尖一直蔓延进心里,恍惚间,他仿佛又看到了灯奴的脸,一眨一眨的杏眼,如夜空的星:“大叔,我又救了你一次,你要怎么感谢我!抱抱我,好不好?”

思念的心痛,就这样突然的漫入四肢百骸,他急切的想拥她入怀,但此刻,他只能紧紧的,紧紧的攥着两件佛界至宝。灯奴,你一直在看着我对不对?

灯奴……

“混账!”大殿里,帝释将糖糖狠狠的掼到了地上。

随着一声闷闷的撞击,一缕鲜血从糖糖额头沁出,染上了华丽的地砖。

终章 第二百三十八章 千年之战(一)

“咝~~”惶恐的抽气声,不是出自于糖糖,而是滞留在大殿中的天官。他们看的分明,随着那个女地仙的倒地,有几片晶莹的魂莹飞出了她的身体,她,竟是魂魄不全之体。

“你!”帝释咬牙,不甘的俯身又钳住了糖糖的手臂,“为了他,你竟连魂飞魄散都不怕?!”

“不怕!”糖糖笑,浑身痛的似要炸开了,意识在昏聩,但心却安宁。大叔,他没事。

“女人!”愤怒,帝释狠戾的收紧了五指,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一瞬间,不知有多少种情绪哄哄攘攘的闯进心腑。是羡慕?是嫉妒?是恚恨还是因得不到而渴望到极致的痛楚?

身前的女子,面上有伤,额上是血,看上去狼狈万分却让他无端感到了震动。

这种震动,后宫的万千姬妾没给过他,艳绝天地的舍脂也没给过他。

唯有眼前的这小小地仙,用两个字,轻描淡写的一句“不怕”,伴随着她的魂莹瓣瓣凋零,他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无怨无悔,一时间百感交集,前所未有。

身后的混元镜中传出轰轰烈烈的喊杀声,还有满殿惶惶的议论声都提醒着他,轩辕要来了。隔了一千年,隔了一轮回,轩辕终于又回来了。

但奇怪的是,他居然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慌,所有的情绪,都被一双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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