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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遇魔王误终生-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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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的事你也敢问?”细目一冷,碧鸢沉了脸:“陛下有命,春妩苑自此后不得擅入。违命者,按天规处置!”

“啊,怎么这样,居然住进了春妩苑?!”

“什么人啊,这么大来头?”

“想必极美——”

“有多美,我就不信,难道还有比天后娘娘美的?”

“咳!”有人轻咳,碧鸢面色一变,忙上前见礼:“参见天后。”

天后?

众红妆一惊,桥上桥下霎时一片寂寂。

簌簌的风吹过,一袭红裙飘入众人眼底,金丝玉线,勾勒出彩凤蹁跹。一只红丝绣鞋踏出,绣着百花葳蕤,镶着珍珠无数,华美,高贵。

然,这一切都美不过裹在仙罗中的那个人。

酥手,玉颈,娇颜,若美玉生姿,若冰雪照人,一双明灰的美目,顾盼间光影柔和,只消一眼,便叫一众红妆低了脸,自惭形愧,畏与争锋。

“陛下,在里面吗?”红唇轻启,舍脂蹙眉,娇弱不胜之状却更形美艳。

碧鸢无奈,垂首回禀:“在!”

一阵香风掠过,红影拂动,天后走下了石桥。众红妆你撞我一下,我瞟你一眼,都偷偷笑开了脸。

碧鸢白了脸,天帝有命,天后却偏偏置若罔闻,到最后,只怕倒霉的又是她这个小小侍女了。

春妩苑,披香殿。

天宫中最精致的殿阁,檐挑金铃,阶压云团,轻风送来花香,拂动金铃轻响,花影照墙,帘动霞纱。虽不如天后宫富丽壮阔,却有着万苑所不及的妩媚秀色,数千年来,从未有一人能住进这间殿阁。

殿前立着数百金甲天兵,却见是天后驾临自不敢多言,任舍脂一路款款,直入殿内。

一殿清幽,一殿悄静。

素手,忐忑的拨开水晶帘。

一身玉袍的天帝背向而坐,倚在床边,俊逸的身影挡住了床上的人,看不清面容,但那纤细的曲线分明是个女子。

贝齿咬上下唇,舍脂犹豫,却终是迈了脚,哪知突然——

一片银光耀起,灿灿悦目,隐隐,有无数金色星线点缀其间。

天帝,以先天真元为那人疗伤?

玉指倏然收紧,染着丹蔻的长甲狠狠扎入掌心。**急颤,灰眸啜泪,掌心的疼比不过心口的疼,那人,竟对他如此重要?!

床上的人动了动,荧光立刻散去,天帝俯身,去扶那人。

“走开!”毫不领情的叱喝,是撒娇?还是矫情?

舍脂冷笑,心却寒冷。

“别动,你的伤并未大好。”他无恼,反打叠起百般温柔。伸手自玉几上取过一碗,端在手里用银匙小心的拨弄,再放至自己唇边吹凉,最后,送到那女子口边。

再也看不下去,水晶帘哗啦一响,继而叮叮咚咚,珠落满地,像她碎裂的心。灰眸抬起,凝上殿内错愕的二人。

“你怎么来了?”帝释起身,玉面微沉,凤目中闪过一丝不快。

舍脂未察,一双眸只管定定的望着床上女子。那女子,杏目小口,面色惨白,仅一分姿色却获得了他十分用心。

奈何?

奈何?!

红唇一弯,她笑苦。

纵使姿容绝世又如何,就算真情若许又如何,天帝,她那高高在上的夫君,千年来风流不羁,情债高筑,却从未将她的伤心略萦心上。

“你是舍脂?”突如其来的问句插入,舍脂挑眉,冷冷看向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

如此恃宠而骄,容她不得!

臻首微抬,舍脂傲然宣告:“本宫乃此间天后!”

终章 第二百二十五章 情敌相见

“哼,果然是你!”床上女子腾的一下跳到了地上,杏目圆瞪,怒火冲冲:“我就说没认错,真是你这个朝三暮四、狠心恶毒的女人!怎么样,这一千年来你过的可爽?与你的奸夫一起害了人,然后你们风风光光的作天帝、天后。只可惜这风光都是摆给别人看的,他坐的战战兢兢、惶惶不安,你更好,嫁了这么个花心大萝卜——”

手指一划,女子又指向面色铁青的帝释,“整个一公用马桶,这个女人用完了那个女人用,倒难为你不嫌脏!!”

“你、你到底是谁?!”被气的头晕目眩,舍脂踉跄着退后一步。

“你问我?嘿嘿,告儿你,姑奶奶是——”

明光一闪,咕咚一声闷响,舍脂怔怔看着帝释袍袖一摆,那女子便重重倒在地上,面色更惨白了几分。

帝释俯身,将人抱上玉床,然后向舍脂冷道:“随朕来!”

无言,舍脂跟在帝释身后默默出了大殿。

大掌抬起,轻轻一挥,驻守四周的天兵迅速退下。

花香依旧,美景却莫名黯然,舍脂死死绞着一根衣带,心神恍惚,仿若坠海,巨大的海浪推着、拍着、挤着、摇着她,茫然、无措。

那女子的来历她已隐隐了然,却又不愿相信。

千年了,难道千年前的一切又要上演?那个女子,不过中上之姿,她有那个本事么?堪比她当初的重要吗?!

“孙糖糖,轩辕的灯奴,是他转生后最重要的人。重要的,你不足以想象!”

凤目瞟过舍脂,眸色深沉,波光晦魅,只是一抹无法掩饰的嘲色还是直直撞入了舍脂眼中。

**一震,舍脂霎时白了脸。纤手再次握紧,长甲更深的戳入了新鲜的伤口。

那女子,便是千年前的她吗?

只是千年前,她自愿舍下那人与天帝来到了天界,而那女子,她似乎是被强行带来的。

天帝又想用她要挟轩辕吗?

那么,他对她又许下了什么诺言?

败了轩辕之后,立她为妃,荣宠后宫?亦或是干脆改立双后,更或是,黜了她,改立她?

寒意渗入周身,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上了咽喉,舍脂哽住,分不清心里究竟是痛还是恨。灰眸盈盈,痴痴望向那清逸轩昂,俊美无匹的男子。

她爱他,爱了千年,爱的昧了良心,失了自我,但到头来,他对她到底有过几分真心?

“哭什么?”冰冷的手指触上她的脸颊,舍脂一颤,帝释却提着嘴角阴了脸:“你的泪究竟是为朕而流,还是为轩辕那厮而流?”

“陛下!”心慌,心乱,舍脂不置可否,伸手想去握他的手,如溺水之人。

玉掌迅速抽回,帝释冷冷一哼:“现在你知道她是谁了,就该明白这春妩苑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吧!”

檀口微张,泪如雨下,浸入口中瑟缩酸麻,手垂落,却只剩一把什么都握不住的微凉。

她不该来吗?

对他来说,她终于已成了一颗废棋是吗?可有可无。

亦或者说,这千年来,她一直是颗棋。

若不是轩辕重生,若不是她还有可能牵制他,只怕她早已失了天后之位,成为他后宫中的一样过气饰品。

没想到,真没想到,千年了,纵使那人早已转生,沦落成魔,但她仰仗的,其实还是他!

泪淌进心里,涩的堵住了喉,她抬头,蓦地绽放出一脸微笑。

帝释一愣,微微眯眸。

“陛下劳累,不若让臣妾帮你分忧。”长睫上水意尚凝,她却笑,笑得若春花灿烂:“陛下的心事臣妾明白,但那妹妹顽固,不若让臣妾与她多聊聊,或可改变心意。”

沉默,凤目中波光诡异。片刻后,帝释也笑了,如若春风,满面宠溺:“舍儿要为朕分忧,那再好不过!”

玉掌按上香肩,温柔的抚动,帝释躬身,将唇贴到了舍脂耳边,“乖舍儿,记得不能让小地仙有一点事,不然,朕会很麻烦的!”

温和的语气,有哀求的可怜,也有命令的阴绝,舍脂一叹,幽幽笑道:“陛下还不放心舍儿吗?”

千年来,他骗她,他哄她,而今,她不想再被骗、再被哄了。

“那好,朕有事先走,你在这里。”红唇一弯,笑容清绝,帝释抚了抚舍脂的发鬓,转身离去。

舍脂垂首,欣然相送。片刻后,再抬头,那灰眸中柔光殆尽,已冰冷的如冬日晚空。

轩辕,那女子是对你最重要的人?

樱唇微抿,娇媚的容颜刹那间因恨褪色。

既然,她已将良心在千年前丢失,而今,她就再没有回头路!

不管是千年前还是千年后,不管是天帝还是轩辕!不管那男人是她想要的、还是不想要的,都绝轮不到——别的女人成为最重要!

宫墙外,一片虚影渺渺飘来,至终凝成一团,像未散尽的夜雾。

帝释猛一顿步,剑眉拧起:“又被发现了形迹?”

灰雾一涌,团小了几分。

“轩辕!”咬牙,从齿缝间忿忿挤出两字,帝释袍袖一挥,冷道:“你在这里守着!盯着那小地仙,顺便看着点天后,别让她胡来。”

洁白的袍角荡起,帝释雍然跨上一朵浮云扬长而去。墙边,灰影一闪,踪迹全无……

*

森森穹庐,赤云压低,一声声沉闷的惊雷伴随着潮声浪涌,赤褐色的雨箭从空中洒落。刺上苍茫大地,草木萎顿,万物皆枯。红色的雨沁入泥地,赤渍斑斑,如同大地之母在泣血嚎哭。

家园被毁,万众生灵乱纷纷的四处奔逃。

刺骨的痛,既来自于身,又来自于心。前一刻还在身边奔跑的亲友,下一刻便可能猝然倒地,再也不起,红雨洒过,露出白骨森森,继而连白骨都消失不见……

哀哀乾坤,凄惨人寰,赤雨中,巍峨须弥,山拖万里,一座巨大的结界罩在山巅处。魔光幽闪,魔气氤氲,在那之下却是流光泻银,美丽如幻。

终章 第二百二十六章 共聚须弥

红色的雨丝撞上结界,立刻被弹开飘向山外。

结界里,数万魔众伫立成圈,魔银片片,或强或弱,铸成头顶牢固的结界。圈内,数千魔众盘膝而坐运功疗伤。一大片辉煌的银圆在众魔头顶漂浮,如月银挥洒,绚烂温柔。

忽的,界外围响起一阵**,紧接着有魔众大声通报:“常有大人到!”

浓黑的光束直撞入界,引起银色光圆的一阵炫晃,继而正中光炫一黯,三人站起,正是随喜、常醉与牟真。

常有颔首,将身一让,露出身后玉面温润、眸灿如星的龙袍少年。

“人皇!”随喜笑,上前抱拳:“不过两日,又见面了。”

“随喜大人。”眉心紧锁,子苏焦忧:“大人之意子苏知晓,但此刻时辰不到,净地尚无法开启。子苏厚颜相请,大人与诸位可否趁此时下山去,救一救其余四界的无辜?”

“人皇是不是弄错了,我们是魔,不是神!”懒洋洋的语声充满嘲讽,常醉抱臂:“若此时独魔界遇难,你们四界可会救?”

“其余三界子苏不知,”子苏抬头,目光清朗:“但人王受屈,真相已大白天下。人类兵士力微,不能助人王攻天洗冤,但子苏拼着一腔血流尽,也定将贵界十万大军送入净地,攻天救人!”

长睫一颤,紫眸中异光突闪,常醉冷冷一笑,别过头不再答话。

“人皇是让随喜把这十万魔兵通通派下山去?”水眸带着警告意味淡淡瞥过常醉,随喜仍在笑,不急不恼:“只是,不行!”

“随喜大人——”子苏急,煞白了脸。

“人皇请看!”抬手,随喜指着头顶结界:“此时净地未开,我十万魔兵须得在此运功筑界。否则漫天火雨,人皇何来这片刻安宁之所?随喜至多应承人皇,再有逃上须弥山者,吾等绝不拦阻,允他进界暂避。”

咬牙,子苏终是颓然。漫天的火雨,终不是普通结界便能挡得住的,随喜所说亦是真情,只是人众微弱,安能有逃上这须弥山者?

莫名,又是一阵喧哗传来,随喜微微眯眸,忽听外围魔众大声传告:“有仙众御剑飞抵!”

子苏一振,双眸霎时炫亮。随喜挑眉,转头静静望了牟真一眼,朗声道:“请!”

“仙界弟子墨风,率门下师弟叨扰众位!”一片缤纷的雪影降落,剑吟森森,从每把剑上走下的却不止三人。有白衣飘飘的仙众,更多的却是伤痕累累、血痕斑斑的普通凡人。

见状,子苏大喜过望,随喜只微微一笑,负手不语。

收剑入鞘,墨风转眸,隔着千人万人,温和的目在第一眼便凝上了一对清艳的眸。

会心一笑,淡淡莞尔,无声的问候,你知,我知。

“舞,你还好吗?你若安好,我便安好!”

“墨风师兄!”子苏激动,上前喜唤。

墨风稽首,含笑道:“人皇不必心焦,师父与众师叔正带着师弟们四处救人,稍后亦会送来此处。”

“多谢白掌门!”子苏欣然,急向南仙界一揖,墨风忙从旁相陪还礼。

“你们倒真不客气!”常醉笑了,不屑的撩了撩红发。

“难得魔界众人如此大方,那我们也不客气了!”一片绿光突然煞入红雨,天边,由远及近传来一道男声,深沉,沧桑,隐隐又透着一股傲气,结界外围又是一阵**,魔众高声喊报:“有妖气冲界——”

一语未了,绿光炸裂,几十名魔众轰然倒下,界壁一破,火雨登时射进。

“妖人无礼!”喝骂纷纷,魔众大怒,但见青光一闪,红雨倒飞,坍塌的结界壁被瞬间堵上,一青发青袍的修面男子昂昂然立在众魔之间,面色如常,毫无惧意。

“青蓝,有劳!”碧光里,两道白影款款行出,无忧扶着鼓鼓,身后跟着数百妖众,碧眸灿灿,挑衅般对上随喜的眼:“魔王在里面?”

“妖王来便是,何必又伤我魔众?”随喜不悦,水眸凝冷。

“妖与魔千年为敌,除了打以外,本王还真不知该以何种方式打招呼。”无忧笑,扶着鼓鼓小心的坐下,“天生异象,突降火雨,想必魔王已找到天阶才引得帝释如此愤怒,那孙糖糖呢,也在里面吗?”

俊面一沉,随喜咬牙,众魔一时寂寂,均不约而同的别开了视线。

无忧一愣,翠眸变冷:“难道另有变故?”

察觉不对,子苏与众仙也齐齐望来,面生犹疑。

“舞?”墨风轻唤,走上几步,“怎么回事,难道不是如妖王所说?”

“不!”明眸暗,牟真讷讷:“帝释派兵攻打魔界,将王引出净地,然后,带走了糖糖。”

“哼,好,好一个魔王!威风八面,霸悍无匹,到头来却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无忧怒,一脚踹飞一块大石,石碎纷纷,满界乱飞。

“王!”鼓鼓握上无忧的手,樱唇泛白。无忧无言,紧紧回握。

“舞,”面色一凝,墨风道:“我有事要问人王,他能听见吗?”

摇首,牟真急道:“糖糖被抓去天界,王正在里面找寻天阶……”

“你放心,待办完此事,我与师父、师叔助你们一起攻天!”唇边,一抹坚定却温柔的笑意,墨风拉起了牟真的手。

明眸盈盈,溢满泪水,牟真蓦地转头,望向不远处的随喜。

随喜一笑,水目朗朗,如晴日初绽。

如果,能在天地毁灭前得到一份真情,牟真,你应该无憾了吧?

“随喜大人?”墨风上前,唇角依旧是一抹温和的微笑,只是眸中却难得聚起了一点戒备与挑衅。

随喜挑眉,促狭的眸光闪过牟真,随即仰首大笑。牟真恼了,狠狠瞪回去,眉角眼梢全是掩不住的甜美娇羞,益发清艳。

笑够了,随喜沉眸,向旁退开一步。身后,是大片的碎石乱土,然无一名魔众在内。

终章 第二百二十七章 人王回归

墨风怔住,转而恍然,欣然一笑道:“多谢!”

徐徐催动内息,墨风行至乱石堆边倏然张口,清朗的语声压过漫天雨泣,在结界内四处回荡:“仙界弟子墨风,求见人王。”

寂寂,无人回应,风雨狂发,雷声幽闷。

众魔锁了眉,无忧眯了眼。

墨风望了随喜一眼,再次扬声:“仙界弟子墨风求见人王。敢问人王,躲避赤天火雨除进无极净地之外,可还有他法?”

依然无声,只有一片强凛的寒意自前方空地上突然溢出,结界内登时一片纷乱,感受到王的强大魔气,筑界魔众心头剧震,有的竟直接跪倒在地,簌簌而颤。

脚下一动,牟真白了脸,随喜却更快,一把扣在墨风肩头,低喝道:“莫要再说,走!”

“最后一句。”脚下未动,墨风坚持。

随喜脸变,双眸中红光乍泛,五指一紧,却听墨风已朗声道:“人王,糖糖若见火雨**万生,必心中不忍!”

咔吧,骨节的脆响,墨风脸一白,额上沁出浅浅薄汗。随喜眯了眼,五指深深扣入掌下肩头。

冷意忽的大增,卷起森森寒风旋荡结界,伴着沉重的压迫感笼上心头,几名人众已情不自禁的叫出声来。怕什么,不知道,但那股强烈的惧意竟不下于又被推进了赤天火雨里。

“人王!”

“墨风!”

乱呼声此起彼伏,寒意却倏的消散,一道沉冷的语声响起,结界内霎时肃静。

“赤雨,初下势微,尚未成洪,地底高岩,或可暂避两日。两日后,洪洗天地,万物俱灭!”

话音落,众人皆怔。

墨风长舒了一口气,淡淡的,笑了。没想到人王真回答了他的问题,师父说的对,只要搬出孙师妹,人王必不会相拒。

向着空地恭敬稽首,墨风转身,迎上牟真美丽的眼:“等我!”

长剑出鞘,剑吟森森,一大片如雪的白光又遁出结界。牟真垂首,心中似喜似悲,辩不分明,却不期然,一幅紫色的裙角映入眼帘。

“鞞呵?”牟真抬头,喃喃轻唤。

“你,很好!”紫眸冷寂,鞞呵说完便不再理会任何人,独自走到一边。

心中微痛,牟真蹙了眉正想跟去,一只温暖的手搭上了她的肩。

回头,只见随喜微笑着摇了摇头:“离净地开启不过三个时辰,有些,其他的,都只能先放下了!”

沉默,牟真顿步。

天地欲毁,生死未知,有些心愿,有些遗憾,只怕,都得先放下了。

****************   ********************   ***************

天灾骤降,人间纷乱,三个时辰也不过白马过隙。天色暗去,夜幕降临。

无月,天地间只有一片妖异的红芒。

须弥山顶,结界一扩再扩。筑界者,不再只是魔众,还有仙众,妖众,甚至鬼众。各色命元之光,绿赤墨银,交织成一片磅礴的光闪。

丑时至,子苏上前,一把龙形匕划过手腕,鲜血立涌,五枚飞石轰然升至空中,继而巨影浮现,垂藤挂缕,巨桠扶疏。

“妖王,请!”腕间,鲜血淋漓,子苏却微微笑着,温雅如常。

无忧沉默,揽过鼓鼓一言不发的跃起。青蓝随后,再接着是两百名妖众。

随喜沉着脸,看着众妖或在飞石阵前一晃而逝,进得界内,有的却兜兜转转,被巨石撞得鼻青脸肿也不得其法而入。

“走吧!”耳边,传来常有沉厚的语声,随喜回神,点点头纵身跃起。

飞石,五行,近距离看竟似一座座飞行的小山。

一座撞来,随喜扬起双掌催动魔气,正待一掌劈出——

“随喜!”眼前一花,他竟看到了月光,糖糖,她穿着美丽的蓝衫走到他身前,干净的小脸,灿烂一笑,正是初见时的模样。

光幕中,他却皱了眉,“把袖子拉好……”

大石,无声无息的滚过。

双掌僵持在胸前,他又怔怔的看到:夜幕,灯火,拥挤的人潮,他背着糖糖在人潮中悠悠走过……

“随喜,不管你是人,是魔,是仙还是妖,我孙糖糖都认定你这个朋友了!”

一幕又一幕,随喜扬起了头,笑了。爱恨嗔痴妒,这便是五石阵的秘密吗?

思念开始泛滥,一股大力袭来,他被猛的吸进了暖光轻风里。

一棵参天的巨木,木下聚集着上百妖众,还有无数不用通过五石阵的普通人众,再有,便是后来的魔兵、仙众、鬼众……

万生寂寂,似在膜拜,膜拜那神佛赐予的灵树,更膜拜那立在枝桠间,俯瞰众生,双眸赤红,雪发如银的男子。

“人王!”久久,有人越众而出,恭敬相呼。随喜侧眸,竟是仙界掌门白至清。

“多谢人王不吝赐教,吾等才能救下更多无辜苍生。”

无言,轩辕冷冷的转过了身,凝眸望向西界壁空。

“人王可已找到了天阶所在?”仰首再问,白至清对轩辕的漠然毫不在意。

冷眸一沉,轩辕一剑搠向西苍。

龙嘶剑啸,烈风呼号,陡长的魔气几乎夺走了所有人的呼吸。

灿烂的赤金蓝三色光线下,众人吃惊的发现,魔王的力量似乎愈加强大。剑气袭出,澎湃的力量竟将他上身衣衫全部撕裂,一条狰狞的墨龙浮出,银光缭绕,根须分明。

西壁坍塌,穹洞深邃,无光,无影,细细的粉尘飞绕其间,如似撒盐。

“天阶?!”随喜大惊,想起糖糖临别传言。天阶被毁,难道竟化为了这漫天尘粒?

“吾,要重筑天阶!”转身,轩辕淡淡宣告。冷眸中血色褪去,墨如苍穹,却又闪着炙热的光。

“王……”众人身后,鞞呵喃喃。

刹那间,那熟悉的眼神,无畏的执着——前世的王,回来了!

终章 第二百二十八章 女人的战争

花香,熏风,轻轻舞动的纱帐,糖糖睁开了眼,怔怔的看着雕龙绘凤的穹顶。

“醒了?”柔媚的语声。

糖糖转头,看到了不远处坐着的舍脂。依旧是一袭红妆,却不再是端庄的凤冠霞帔,而是薄缕轻纱,缀以鲜花,美的灵动且青春。

糖糖挑了挑眉,没好脸色:“你怎么还在这里?”

“想好好看看你呀!”舍脂起身,款款走向糖糖,纱缕随着她的走动在空中轻轻曼舞,如云霞裹在身周。

糖糖烦躁,一下坐起了身,这女人莫不是刻意到自己跟前显摆来的?

“你看够了吗?”

“看够了。”舍脂停步,微微一笑:“姿色实在平平,只是陛下总喜欢各色各样的女子,漂亮的,不漂亮的。想必妹妹必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人之处,才能得陛下圣心……”

不为人知的过人之处?不如说老娘根本一无是处!

糖糖翻了个白眼,撇嘴:“天后娘娘还真是贤良淑德,莫非你家那只‘马桶’每次带女人回来,你都要过去看看,找找人家身上不为人知的过人之处?”

舍脂笑容一垮,转而却笑得更加灿烂:“身为天后,自当母仪天下,这贤良淑德是必不可少的。妹妹现在身居天宫,以后自然也要慢慢学起。”

“少来!”糖糖嫌弃的挥了挥手:“你想当天后,那你就装你的贤良淑德去吧!我可不是自愿来的,若想让我留在这里——嘿,除非当天帝的是大叔。”

“不得妄言!”面色一沉,舍脂蹙眉:“本宫劝妹妹不要总恋着过去,那欲毁天灭地的魔贼有什么好处?杀人如麻,冷血无情,妹妹若再与他在一起,只怕被他一并害了性命都说不定。”

“少胡说八道!”杏眸圆瞠,糖糖狠狠瞪向舍脂:“这话若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也就算了,但从你嘴里冒出来——舍脂,你还真不是一般的黑心兼不要脸。”

“放肆!”俏面涨红,舍脂猛的探出了手。

糖糖下意识的一闪,却不料舍脂更快,竟一下便钳住了她的下巴,死死的,冰冷。这个女人,根本不像看起来的那么柔弱无害。

“这么难看的一张脸,又这么无理。”灰眸冷凝,舍脂咬牙切齿的低喃,葱管似的指甲忽然一划,糖糖脸上登时一辣,不由嘶的抽了一口冷气。

“嗤!”舍脂笑了,灰眸灿灿,流光溢彩:“这下,可更难看了。”

“就算你漂亮,又能漂亮多久?”糖糖奋力挣了几下却挣不开,干脆放弃:“你是天人,驻颜有术,但总也有被看腻了的一天,否则你家‘马桶’又怎么会不停的找女人?!”

“好一条贱舌头!”柳眉倒竖,舍脂手上越发加力。糖糖疼的眼里晕了泪,可仍是倔强的挺直了脖颈。

“娘娘!”殿侧,突然响起一道沉闷的语声。糖糖一惊,转眸使劲向声源望去。

没有人,只依稀见一道阴森的灰影一闪,再看时,又踪迹全无,似幻似真。

“怎么?”舍脂蹙了眉,冷冷喝问。

“陛下有命,不得伤此女一分一毫。”沉闷的语声再响,糖糖再次一惊。这回,那声音居然近在咫尺,可她却仍未见到任何人。

“哼!”犹豫了一下,舍脂终是松开了手:“本宫自有分晓,何须你在这里多言。”

声音不再响起,但糖糖清晰的感到,有什么东西从她身边退开了。

“真想不通,”舍脂沉眸,俏面森寒:“轩辕怎么会留你这样的东西在身旁?”

“你想不通吗?我倒想的通!”糖糖抬头,笑了:“若不是你自己昏了头背叛大叔,我又怎么有机会正大光明的留在大叔身边。所以,我还得要谢谢你才对哦!”

“厚颜无耻。”舍脂冷笑,轻纱一摆傲然昂起了头:“你以为轩辕会喜欢你?那他可曾对你许下三生之约?又可曾为你犯上天庭,与乾坤为敌?这世上,若有一人能让他爱之入骨却又永远也得不到,思之深、念之切的那便是本宫!”

“既知道大叔那么好,你怎么就偏偏跑去嫁给了‘公用马桶’?!”被刺到软肋,糖糖心里又酸又痛:“你害了大叔,偏又拿大叔的好来说事,我还真没见过像你这么龌龊的女人。”

“粗鄙,真让人难以忍受!”舍脂抚了抚发鬓,微微一笑,一双灰眸居高临下的望着糖糖,满是轻蔑:“怎么,嫉妒本宫?”

“是嫉妒!”糖糖脸色泛白,却慢慢的展开了一抹笑,有些坏:“但我也奇怪,帝释掳了我来,把我像神一样的供着,哄着,你不但不介意反而还帮他来说服我去给他作小老婆。但对大叔——”

糖糖皱了皱鼻子,作不解状:“你老跟我强调大叔有多好,有多喜欢你,难道你后悔了,又想背叛天帝与大叔重修旧好了?”

“胡说!”舍脂惊慌的瞟了一下殿角,愤然道:“本宫与天帝两情相悦,两心相映,那轩辕恶贼又岂能与天帝相比?!”

“不能比吗?”糖糖托腮,杏眸也随意的往殿角一扫,果不其然,那里团着一团灰雾,不仔细看,它就像一团日影,不易发现。

“但我觉得他比你那个只会做表面功夫的天帝好多了!”糖糖笑了,越来越甜:“他虽然没对我许过三世之约,也没为我攻过天庭,但他从来都不会骗我。每当我有危险,不管他在哪里,在干什么,都会第一时间的赶来救我。他的温柔藏的很深,有时我都发现不了。就像即使他会受伤,也会把我周全的护在怀里,不让我受一点点伤。就像他即便伤的再痛,也不舍得让我流一滴眼泪,否则他就会生气……”

“闭嘴!”**震震,舍脂蓦地怒喝一声,一道红光闪过,糖糖瞬间倒在了床上。

一步,一步,舍脂走近,看着那张惨无人色的脸,心中的恨意与妒意竟如毒蛇在撕咬她的心。

为何,为何听到轩辕对这个女人的好,她竟会如此愤怒,如此——伤痛?

终章 第二百二十九章 赌

“想杀我吗?”心中恐惧,但糖糖却让自己努力笑了出来:“原来,你也会怕?”

“笑话,本宫有什么好怕的?!”银牙紧咬,舍脂抬起了手,五根鲜红的长甲从袖幅中露出,像只索命的女鬼。

“怕大叔不再爱你呀,怕大叔从此以后只爱我一个!”费力的支起身,糖糖的笑越来越灿烂,看舍脂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当真是厚颜无比!”舍脂踏上一步,杀意涌入心头。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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