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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非祸水:宁负天下不负卿-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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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嫣羽,回去吧?”督伦执了穆榕榕的手往回走去,那里有他的子民,还有崭新的生活。
  ……
  时间飞逝,波澜不惊,转眼已是两月过去,穆榕榕腹中的胎儿一天天长大,她却因着身子削瘦,腹部不是特别明显,若非仔细观看,不然都不易察觉。
  督伦对穆榕榕极致呵护,对兆儿也是关爱有加,他的伤势恢复得很快,两月过去,已是痊愈了。
  这一日,朝中有信使前来,急匆匆入了督伦的大帐,夜间督伦回来已是半夜,穆榕榕已带着兆儿睡下。
  督伦靠坐床前,仔细端详穆榕榕的轮廓,那般爱恋。
  穆榕榕并未睡沉,醒了过来,“如何现在才回来,朝中来人有何事?”
  督伦轻轻一笑,“你的皇帝哥哥派了不少赏赐予我,又对我的伤势表示关心,还让我伤愈之后进洛阳一叙。”
  “那你,要去吗?”穆榕榕问。
  督伦点点头,“当然,就算皇上不派人来我也考虑是时候上贡了,这些日子可是耽误了不少。”
  “那……什么时候启程?”穆榕榕又问。
  督伦却是轻叹,“时间都不是问题,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皇上让我带上你,一同去洛阳!”



☆、【下部】再入洛阳2

  “皇上……让你带上我一同去……洛阳?”穆榕榕着实惊讶,元恪怎会知道她并没有死?
  “是啊。”督伦叹了一口气,“我也在诧异为何皇上会知道,会不会……是陆凌?”督伦问。
  穆榕榕若有所思,“不,不会是陆哥哥。”
  那一日她与陆凌坐在篝火旁就已有兵士认出了她,那么在边城之时也就定有兵士早就认出了她,如今消息传到了元恪耳中也并非不可能。
  “依我看,你还是待在柔然,我带着随从去上贡,速速便回,我就佯装不明白圣上的意思。”督伦有些担忧。
  穆榕榕却微微摇了摇头,手指搓揉着被角,“回避终究不是办法,恪哥哥即已知晓,那我也就不再回避了,我要光明正大地生活。”她的眼中满是坚定。
  “可是你现在有孕在身,这路途遥远,恐怕……”督伦看了看她微微有些隆起却还不太凸显的小腹,心疼之至。那里孕育着他们的孩子,他们自己的孩子。
  穆榕榕抓住督伦的手,“让我去吧,这许多年过去,我也时常在梦中回到洛阳,这一次你刚伤愈不久,与你一同前去,我也好照顾你。”
  “嫣羽……”督伦猛地反手握住她的纤纤玉手,她说……要照顾他?他没有听错吧?一时激动,竟眼眶中浸上泪水,兴许这是这许多年来她最让他感动的一句话。
  “你……怎么了?”穆榕榕见督伦眼眶瞬时红了,不觉诧异,伸手轻触他的眉头。
  督伦欣慰一笑,“没事,只是很开心罢了。”抚上她的玉指,将她的手心贴在自己的脸颊,俯首静静地凝视她,仿佛永远也看不够。细碎的吻啄在她的手心,温柔又炽热。
  “你……答应带我去洛阳吗?我会好好照顾腹中的孩子的。”穆榕榕小心地询问。
  “答应,当然答应!我们带上兆儿,一同去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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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颜非祸水:宁负天下不负卿》萧灵精【嘟嘟】QQ群:35554939



☆、【下部】再入洛阳3

  三日后,督伦带着上贡的贡品,与穆榕榕一道启程洛阳,兆儿也与二人随行。这次进京,倒像是一家三口的远游。
  穆榕榕有孕在身不宜长时间在路上颠簸,于是督伦便命押送贡品的车先行,自己则照顾穆榕榕与兆儿一路缓缓向洛阳而去。
  马车中铺上了软垫,穆榕榕半躺在马车中假寐,兆儿则趴在窗上好奇地看着窗外。兆儿自幼在边城长大,对于中原的事物倍感好奇,一直眨巴着扑闪的大眼睛看着窗外街市上的新鲜事物。
  马车穿梭在人群熙熙攘攘的街道,可听见街市上小贩沿街叫卖的声音。
  “嫣羽。”督伦双腿轻夹了马肚,来到马车的窗边,宠溺地看了看兆儿对穆榕榕说,“今日我们便在此镇上休息,明日再赶路。”
  “好好好!”兆儿不等穆榕榕回答便拍起了手,高兴得不行。
  穆榕榕看着兆儿开心的样子,微微点头,笑而不语。
  督伦一手拉着缰绳,另一只手则刮了刮兆儿的鼻尖,宠溺之至。
  穆榕榕看着兆儿,不禁伸手抚上自己并不太明显的肚子。
  “嫣羽,这几日觉得怎样?可有不适?”督伦满是关切,担心着穆榕榕腹中的胎儿。
  穆榕榕放了一颗梅子在口中,忍了忍胃中时有时无的翻腾,“无妨,孩子淘气的时候吃两颗梅子便好。”
  督伦轻笑,满眼幸福。“前面有一家医馆,我们找个医官把把脉。”
  ……
  医官模样的中年男子为穆榕榕号了脉,微微一笑,对督伦说,“夫人脉象甚好,腹中胎儿亦很健康,莫要担心。”
  督伦一听,放下心来,这出行了快十日,他一直为穆榕榕担心,这下总算安稳了些。他抱着兆儿,甚是开心。
  “我为夫人开几服安胎药,请随我过来。”医官向督伦示意,走向了内堂。
  “嫣羽,你且在此坐一会儿。”督伦抱着兆儿嘱咐穆榕榕,跟着医官进了内堂。
  穆榕榕独自坐在那里,又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肚子。
  两个农夫抬着一个受伤的小伙子冲进医馆,那伤者腿上一道伤口,血淋淋的,看来定是不小心被斧子砍伤的。医馆中两个学徒赶紧迎了上去,准备为伤者包扎。
  这受伤的小伙一直嚎啕不停,又是嚷嚷自己会不会残废,又是干嚎血会不会流干。穆榕榕觉得吵杂站起身来正准备离开。
  却听得一个正为伤者包扎的学徒一边包扎一边有些不耐烦地说,“行了,别嚷嚷了,你这点伤算不了什么,死不了!上个月有个戴面具的男人腹上中了两刀,人一声没哼,包扎好了都没休息一下,就直接骑马奔洛阳而去了,你这点小伤嚷嚷个啥……”
  穆榕榕忽的顿住脚步心中一紧,什么,戴面具的男人?难道……



☆、【下部】再入洛阳4

  是夜,晴朗的夜空中一轮圆月悬于其上,就似深蓝的丝绒上镶嵌的宝石。
  穆榕榕辗转难眠,白日里听到的对话始终在耳边萦绕,他们口中的那个人就是元愉吗?他受了伤?
  推开房间的窗户,月光瞬时倾泻而下,披洒在她的身上。
  望向夜空中中皎洁的明月,穆榕榕似乎看见了那个人的脸,俊朗的脸庞。
  为何会觉得心中压抑难耐,甚至忐忑不安。自己不是已觉得恨透了他吗?他和岚珍在一起的画面始终在她心头萦绕,那是一个伤疤,就算不去触碰,也会痛得无法呼吸。可今日听到医馆的学徒的话,又不禁心软开始担忧,他们说的那个戴面具的男人,真的就是元愉吗?
  难道,陆凌能成功率军前来相,真的是元愉所为?
  夜风吹来,她不禁觉得有些凉,双手环抱在胸前,缩了缩肩膀。
  “娘亲?”兆儿一声唤,穆榕榕这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去,兆儿不知何时已从床上爬了下来来到了她身边。
  “兆儿如何不睡?”穆榕榕宠溺地看着兆儿,将他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
  “娘亲。”兆儿搂住她的脖子,甚是粘人,“娘亲在想什么?”靠在穆榕榕胸口。
  “娘亲没有想什么,只是睡不着。”穆榕榕小声地回答,回头看了一眼正睡得香的督伦,生怕将他吵醒。
  兆儿依偎在穆榕榕怀中,仰头看穆榕榕,小手去摸穆榕榕的脸颊,就似娘亲是他的珍宝。
  穆榕榕将兆儿抱在怀中,轻轻地拍打他的后背。
  兆儿忽的似想起了什么,“娘亲,为什么很久没有见到那个叔叔?”
  “哪个叔叔?”穆榕榕有些诧异,俯首看兆儿。
  兆儿把玩着穆榕榕的长发,“就是那个戴面具的叔叔啊,为什么他不和我们一起去洛阳?”
  穆榕榕被问得一愣,这孩子怎么会突然想起了元愉,难道这就是父子连心?穆榕榕一时不知该怎样回答。
  “我想他了。”兆儿一本正经地说,却依旧搓揉着穆榕榕的头发。
  什么?兆儿说他想元愉了?霎时,一阵酸酸的感觉冲上鼻子,穆榕榕搂着兆儿,他怎会知道,那才是他的亲生父亲啊。
  月亮缓缓钻进了云层中,半张脸若隐若现,兆儿在穆榕榕怀中不一会儿就又沉沉睡了过去。穆榕榕见他熟睡的样子,不禁摇头,唇角露着微笑。
  站起身来准备抱他上床,却听得兆儿一声梦呓,“爹……爹……”
  穆榕榕怔住,心中酸涩,不知他喊着爹爹的时候,梦中出现的究竟是督伦……还是元愉……
  个中酸涩,难以言喻。



☆、【下部】斯人依旧1

  又是十日过去,中原的天气已变得闷热难耐,空气中满是潮湿的感觉,一场大雨似乎迫在眉睫。
  穆榕榕坐在颠簸的马车中,掀开窗帘向外眺望,那不远处的城墙巍然耸立,城门上方赫然写有两个大字——洛阳。
  洛阳,我回来了。内心深处涌现出兴奋感,却又伴随着淡淡的哀伤,当初的离开和今日的返还,期间已发生了太多的变故,早已是物是人非。
  兆儿见马车进城,甚是开心,趴在窗上向外四处张望,“娘亲,这是什么?那个呢?”一路上不停地提问,许多事务对他来说都是新鲜。
  穆榕榕耐心地一一解答,宠溺的眼神。除了讲解,还为兆儿介绍起洛阳来,“兆儿,以前娘亲和外祖父就住在那边那条街。”数年不曾踏上洛阳这方土地,倍感亲切。
  兆儿饶有兴致地听着,一双机灵的大眼睛扑闪扑闪。
  马车继续缓缓向驿站而去,行走在洛阳的街道,穆榕榕却是心不在焉。转过街角,露出两扇朱漆大门,门上的朱漆已有些褪色,门外两只狮子甚是惹眼却浑身沾满了青苔,看起来已是落败的模样,似乎许久不曾有人来修葺了。
  “娘亲,我认识那个字!”兆儿指着大红朱漆门上方斜斜挂着的匾额大喊,“那是我的名字,兆!”
  穆榕榕恍然回头,才看清那匾额上的几个大字——京兆王府。看着现下这落败的景象,不由得心中一阵怅然,这落寞的场景,连她都没有认出这便是曾经恢宏的王府,没有了昔日踏破门槛的热闹景象,只剩下落魄的空房。
  马车从京兆王府门前缓缓驶过,穆榕榕直直看着,就连灵魂也放肆在游离。督伦骑在马上,走在马车前头,路过京兆王府他也着实意外,回头望向马车这边。见穆榕榕一直盯着那红墙碧瓦,心事重重般,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在看她。
  不着痕迹地深叹一声,督伦回过了头去,眼中一抹怅然转瞬即逝。



☆、【下部】斯人依旧2

  翌日清早,郁久闾督伦便带着贡品赶在早朝时间进了宫去。穆榕榕心绪烦闷,也无心再睡,索性起身梳洗,出去走走。
  洛阳的大街,还是曾经的模样,甚至比从前更加繁华,熟悉中又透着陌生。
  漫无目的地行走,竟是来到了大司空府门前,于府的家奴们进进出出,一片繁忙,这里正是于聆风的家。从这兴旺的景象看来,她父亲大司空于景升大概比从前更加得圣宠了。
  她的姐姐又是皇后,于府如日中天早已是意料之中。
  正想着,一辆马车拐过街角朝着于府大门而去,马夫在大门外勒马。待马车停稳,一女子由婆子搀着下了车来,穆榕榕远远望去,那女子正是于聆风无疑。许多年不曾面见,更增添了几分风韵,只是身子明显比以前消瘦了许多,脸色倒还红润。
  于聆风无意往这边看了一眼,穆榕榕一惊,急忙转身,扎进了人群中,缓缓离去。渐渐远去的她,却并未看见那马车中又步下一个人来,着一身素衣淡雅浑然,覆一张面具冷若冰霜。
  ……
  回到驿站,督伦也刚刚从宫中返还,兆儿正坐在他腿上撒娇,见到穆榕榕归来,兆儿笑呵呵地唤着,“娘亲娘亲——”
  “你出去了?”督伦抱着兆儿站起身来走到穆榕榕身边,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
  “许久不曾回洛阳了,忍不住出去走了走。”穆榕榕在椅上坐下,不自觉地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
  督伦宠溺一笑,“下次出去的时候叫侍从陪着你,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还是小心为好。”
  “嗯,知道了。”穆榕榕点头。“今日进宫还顺利吗?见到……恪哥哥了?”
  督伦抱着兆儿在她身边坐下,“见到了,皇上特意设下酒宴,就在今晚,他要你和我一同前去赴宴。”
  “今晚?进宫?”穆榕榕愕然,突觉有些不自在甚至有些紧张,这许多年不曾出席这样的酒宴了,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一时间还有些不适。
  督伦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微微一笑,“无妨的,有我在。”



☆、【下部】斯人依旧3

  熟悉的宫墙,就连空气中也有熟悉的味道。穆榕榕同督伦走在去大殿的路上,为何有些紧张,为何会这般拘谨,就连手心也渗出汗来。
  督伦拉过穆榕榕的手,拇指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摩挲。
  她今日一身宝蓝色纱裙,上绣月白色芙蓉,每一朵花蕊中都以珍珠点缀,活脱脱一个仙子的模样,若湖面上清澈的晨雾般,飘渺神秘。
  满头青丝挽成望仙髻,以一支和田白玉发钗固定,几朵珠花点缀其上,就若黑色的绸缎上闪烁着夜空中的星子。
  督伦痴痴地看着她,已是许久不曾见她这般打扮自己了,要说平日里不施粉黛的她是晨风中的蔷薇,那彼时的她便是阳光下耀眼的百合。
  “怎么了?我……可是不好看?”穆榕榕见督伦这般看她,忽觉浑身不甚自在,左看右看。
  督伦却是宠溺一笑,“哪里,是你今日实在太美,我都不愿挪开眼去。”
  穆榕榕脸上泛起一阵红晕,低下头去。
  “快来追我啊!”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儿从花园中猛地窜了出来,年龄看起来同兆儿一般大小,模样甚是可爱,就差那么一点就撞上穆榕榕。
  还好督伦眼疾手快,一把抱起了就快撞到穆榕榕的小女孩。
  小孩子似是在和什么人躲迷藏,被督伦这一抱,惊了一下,旋即又格格笑起来。
  穆榕榕看着小孩子天真烂漫的模样,甚是喜欢,督伦将小孩子放下地,也是刮了刮她的鼻尖,瞧着喜欢。
  穆榕榕不自觉抚上自己的肚子,眼中满是慈爱。再看看这小女孩,为何觉得这般眼熟,特别是那双眼睛,星子般耀眼,就仿似在哪里见过一般。
  “小姐,小姐!”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孩儿气喘吁吁地跑来,已是满头大汗,“小姐快别调皮了,夫人正着急到处找你呢!”
  “娘亲在哪儿?”小女孩一听自己的母亲在找自己,收起那调皮的模样,乖乖跟着这丫鬟走了。
  直到她远去,穆榕榕还在注视她的背影,却为何总是想不起来为何觉得眼熟。
  “嫣羽,在想什么?可是在想要个女孩?”督伦宠溺地看着她,又看了看她还不甚明显的肚子。
  穆榕榕笑而不语,继续走路。
  督伦拉住她的手向着大殿而去。



☆、【下部】斯人依旧4

  大殿之中,金碧辉煌,乐声四起。
  督伦拉着穆榕榕的手步入殿中,大臣们已是来了不少。穆榕榕微微低了头,向督伦身后躲了一步,始终还是觉得有些拘谨。
  督伦似乎察觉出了她心中的顾虑,紧了紧她的手安慰道,“既然都来了就坦坦荡荡,何必让自己不舒服。”
  穆榕榕微微点头,轻轻一笑,跟着督伦步进殿中。
  大殿之中在座的大臣们正谈笑风生,见督伦步入殿中,都纷纷作揖打招呼,却都在看见督伦身后的穆榕榕之后,瞬间安静了下来,一时间纷纷窃窃私语。不知这究竟是鬼还是人。
  穆榕榕听了督伦的话,大方的与诸位熟识的大人点头行礼,落落大方,举手投足之间俨然大家风范。
  在座诸位纷纷回礼,却也有被吓得面若土色者。
  刚一落座,就闻得殿外有宫人传话,“皇上驾到——”在场之人纷纷下跪迎接。
  穆榕榕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已是数年不曾见到元恪,心中有些紧张。
  衣袍擦着地面的沙沙声由远及近,最后在她的面前停下。穆榕榕看着眼前绣有五爪龙纹的袍角,咬了咬嘴唇。
  “榕儿?”一双大手伸到面前,“快快平身。”
  穆榕榕抬头,元恪一身玄色龙袍,金冠束发,还是那张俊朗的面容,眉宇间与元愉有几分相似,却比起数年前多了几分沧桑与凌厉。
  穆榕榕一时无言,只是看着元恪,这——是她在这世上除了兆儿之外唯一的血亲了,数年不曾面见,一时竟有热泪涌上眼眶,终究是血浓于水。
  “榕儿,快快请起。”元恪嘴角一抹欣悦,眸中尽是惊喜,将她扶起。
  “哥哥。”穆榕榕对着他笑,曾经所有的隔阂,烟消云散。
  元恪有也些激动,似有千言万语,却碍于有诸位大臣在场,只是对穆榕榕一笑,让她落座,又唤了众位平身,自己则坐上了龙椅。
  乐声再起,一片祥和。殿中在座觥筹交错好不热闹,却在此时见又有宾客步入堂中。
  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穆榕榕只觉一时窒息,手中的糕点落到了宝蓝的裙上。
  那众人的目光中,元愉怀抱一可爱的小女孩,款款步入殿中,那小女孩的模样倒是与他有几分神似,特别是那双眼睛更是相似之至。元愉的身后紧随着一华服女子,定睛一看,竟是于聆风!
  穆榕榕忽觉血液在此刻凝固,手脚瞬间冰凉。



☆、【下部】斯人依旧5

  元愉一身月色素衣,上绣同色龙纹,四爪蟠龙蜿蜒欲飞,腰间一条龙纹博带,低调中难掩浑身轩昂气宇。冰冷的青铜面具覆去半张脸孔,却依旧能感受到他骨子里的霸气。只是他看起来消瘦了许多,脸色也不甚好看。
  穆榕榕怔怔地看着他,身子隐隐颤抖,他怀中的小女孩,不正是方才在花园中碰倒的那一个?难怪穆榕榕觉得她甚是眼熟,原来竟是和元愉有几分神似,难道——她是元愉的女儿?
  穆榕榕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再仔细看这小女孩,却也与于聆风有几分神似,尤其是她嘴角的酒窝,同于聆风简直如出一辙。
  毫无疑问,这孩子定是元愉的孩子无疑了。只觉一阵眩晕,穆榕榕心头涌上无尽酸涩,却又不敢表露,只得低头,搓揉着裙角。心中犹如压上一块巨石,几欲窒息。为什么她日日为他悬心,他却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了这里,却是——和别的女人,还有他们的孩子。
  穆榕榕忍着心中滴血般的阵痛,嘴角泛上浓浓的自嘲。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男子,曾经爱她宠她的那一个?与岚珍缠绵的那一个?还是在此享受奢华生活与于聆风在一起的那一个?
  耳边似乎有放肆的嘲笑声在萦绕,挥之不去,她想要逃离,却无法避开。
  在座的大臣们,有的认出了元愉,此时将目光纷纷投向了穆榕榕,他们眼中的不解与诧异还有嘲讽,无不刺激着穆榕榕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而督伦似乎也是对元愉的出现着实一惊,他也没有想到,居然在这里见到了元愉。
  元愉抱着小女孩步入殿中,向元恪行了一礼,“拜见皇上!”
  “快快免礼。”元恪抬手一挥,看起来似乎心情甚好。
  “愚弟来迟了,还请皇兄恕罪。”元愉依旧怀抱着小女孩。
  “无妨,三弟快快入座。”元恪甚是关心元愉的模样,又对着那小女孩说,“忆汝,还不快快下来,你父王身体刚刚痊愈,可别累着了他。”语罢扬了扬手让宫人去接元愉怀中的小女孩。
  元愉淡淡一笑,额上不知何时已渗出密密细汗来,将孩子交给宫人,此时方在余光中发现了穆榕榕的到来。
  一时天地万物浮华褪尽,他先是一愣,却再也挪不开眼去,惊讶地看着她,双唇微张。
  榕儿?
  他有些惊慌,看了看那被唤作忆汝的小女孩又看看穆榕榕,似乎想要逃避什么,却又无能为力。只得愣愣待在那里,就连宫人将孩子抱走之后,他的手都还呈怀抱孩子的姿势,定在了那里。



☆、【下部】斯人依旧6

  于聆风跟在元愉身后,一脸幸福,忽见元愉神情有变,顺着他的视线而去,坐在督伦身边的穆榕榕让她着实一惊。脸色瞬时变得煞白,就连手也有些颤抖。兴许,她以为这是穆榕榕的鬼魂吧。
  元恪亦是捕捉到了在座几人的异常,眼中闪过什么却又不露声色,“三弟快些落座,为兄要与你痛饮三百杯!”
  识相的宫人赶紧前去请元愉与于聆风落座,这尴尬的气氛才缓和了不少。
  元愉心神不宁,想要细细凝望穆榕榕,却又不敢看她,就连衣袖碰倒了酒樽也浑然不觉。
  “三弟,来!”元恪举起酒樽,向着元愉的方向抬了抬手。
  元愉思绪混乱中,拿起酒樽就饮,却不知樽中琼浆已是空空如也。
  穆榕榕低头,心中阵痛,就连指甲深深嵌入自己的肌肤了也浑然不知。
  为何会如此?元愉怎会突然与于聆风在一起,看起来俨然是一家三口的模样。这究竟是为什么?穆榕榕嘴唇紧要,她承认,她妒忌,妒忌得发疯。
  “嫣羽,这是你最爱吃的莲子羹。”督伦想要打破这沉闷的氛围,握住穆榕榕的手。
  穆榕榕自然是知晓督伦的意思,微微点头。
  乐声再起,丝竹妖娆。觥筹交错间却难掩今夜的尴尬。
  恰逢元愉与穆榕榕又是相对而坐,相隔不过数米。元愉、于聆风、穆榕榕、督伦,还有上座的元恪,各中的汹涌的暗流与复杂的爱恨情仇交织在一起,乱如麻。
  胃中一阵翻腾,穆榕榕不禁捂住嘴,忍住几欲呕吐的冲动,腹中的孩子又在调皮了。
  “难受吗?”督伦正在同身旁的大臣叙旧,见状连忙放下酒樽,将穆榕榕护在怀里,怜惜之至。
  穆榕榕憋了憋气,以绢子擦了擦唇角,“无妨。”淡淡一笑,抬首之时却与对面元愉的视线撞个正着,他眼中满是担忧,不知她究竟怎么了。见她脸色忽然煞白的样子,他真想就这么跨过桌子冲过来将她紧拥入怀。
  那半张青铜面具虽遮去了他半张面容,那眼中的热切却怎么也无法掩盖。穆榕榕慌忙避开他的视线,心中猛跳不止。
  于聆风坐在元愉身边,虽嘴上挂着笑,那眼中的妒忌却在不经意间暴露。
  “嫣羽,我们先行回驿站去吧?”督伦关切地询问。
  “嗯,好。”穆榕榕点头,早已是想要逃离。
  “皇上。”督伦站起身来,也顾不得君臣礼仪,“嫣羽身体不适,臣要带她回驿站休息,还请皇上赎罪。”
  元恪看穆榕榕有些苍白的脸,点头允了。满是怜悯地看着她,心中亦是难以平静。
  “嫣羽,我们走!”督伦拉起穆榕榕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向殿外走去。
  元愉的视线一直黏在穆榕榕身上,直直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却在此时,宫人通报——“兰昭仪驾到——”
  不等穆榕榕反应过来就与来人撞了个正着。



☆、【下部】斯人依旧7

  穆榕榕一个不稳,踉跄退了两步,幸而被督伦扶住。
  而与穆榕榕相撞的兰昭仪高宜兰,亦是一个不稳,宫人连连将她扶住。
  “谁这么大胆!”兰昭仪依旧是从前飞扬跋扈的模样,挣脱宫人站直了身子。
  穆榕榕不削与她多言,拉了拉督伦的手想要继续离开。
  “你站住!撞了本宫还想逃!”她指着穆榕榕,而她身边的宫人已是想要去抓扯穆榕榕。督伦不耐烦地手肘一顶,将烦人地宫人顶开,护在穆榕榕身前。
  “我并非有意撞你,得饶人处且饶人!”穆榕榕回头看了一眼兰昭仪。
  “啊——”一声尖叫,兰昭仪这才看清了眼前的女子是谁,不由得霎时脸色面若土灰,“鬼啊——鬼——”她踉跄退后几步躲在宫人身后,浑身瑟瑟发抖。
  穆榕榕不愿再多言,见她这般恐惧的模样,也不愿再多言。转身时瞥见兰昭仪身边有一个小男孩,身着了赤色五爪龙袍,想来定是她的孩子吧,从衣着上来看已是太子了,难怪她依旧这般飞扬跋扈。
  穆榕榕拉了拉督伦的衣角,“我们走吧。”与督伦一同转身离去。
  兰昭仪依旧惊恐的叫声,让穆榕榕想要大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兰昭仪这般惊恐的模样,早已是把她曾经暗地里算计穆榕榕的事实暴露无遗。那些看到她害怕的人,都无疑曾经做过亏心事,比如于聆风也是其中之一。
  与督伦一同离开喧闹的大殿,披一身月亮清辉。
  ……
  如水月色散落地面,就似一层薄霜。
  同督伦一路回到驿站,二人相对无语,各怀心事。
  穆榕榕怔怔地靠坐在椅背上,手中的茶水溢到了裙上也浑然不觉。
  心里好痛,那种无边的空洞,让她喘不过气来。元愉为什么会和于聆风在一起?她一遍又一遍地问。
  没有答案,没有缘由。只是心中阵阵自嘲。
  大概是自己太无知了吧,男人原本就是耐不住寂寞的个体。抑或,是自己太自私了吧,已经选择了督伦却还要元愉依旧深爱自己。凭什么他一定要自始自终爱着自己,凭什么别人不能选择其他的女人?
  穆榕榕呆呆地坐在那里,浑然不知自己眸中已是渗出了两行泪来。
  心中那种窒息的痛,就似连灵魂也空洞了,心被一刀刀凌迟。



☆、【下部】此恨绵绵1

  督伦抱着睡熟的兆儿进屋来,恰巧看见穆榕榕正在发呆,晶莹的泪还挂在眼角。他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她在想什么,而他自己的心中又何尝不难过。
  终是抱着兆儿退了出去,那背影寂寥无奈。
  ……
  大司空府中,从宫中赴宴的马车缓缓进了后院,家奴撩开马车后面的帘子,元愉抱着小女孩步下马车来,身后的于聆风也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步下马车。
  步入房中,几支烛火闪烁,嗞嗞作响。元愉将这个被唤作忆汝的小女孩放到床上又为她盖好被子,慈爱地亲了亲她的脸蛋。
  忆汝已进入梦中,嘴角却有笑意,似乎在梦中也有开心的事情一般。
  元愉似乎有些累了,在椅上坐下,丫鬟奉了茶水,他一口喝下,就仿若那是烈酒一般。
  于聆风看着元愉心事重重的样子,自然是了解各中缘由,除了穆榕榕还会有谁。她的笑有些酸涩,亲自给元愉拿了温热的汗巾,为他擦手。
  “哦,我……我自己来。”元愉一惊,从思绪中挣脱回来,自己拿过汗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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