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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造化-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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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一骨鲁跳起来,咬牙切齿,耳朵里掣出铁棒,要打那些和尚,被三藏喝住道:“这猴头!你头痛还不怕,还要无礼?休动手!且莫伤人!再与我审问一问!”

众僧们磕头礼拜,哀告三藏道:“老爷饶命!我等委实的不曾看见。这都是那老死鬼的不是。他昨晚看着你的袈裟,只哭到更深时候,看也不曾敢看,思量要图长久,做个传家之宝,设计定策,要烧杀老爷。自火起之候,狂风大作,各人只顾救火,搬抢物件,更不知袈裟去向。”

孙悟空大怒,走进方丈屋里,把那触死鬼尸首抬出,选剥了细看,浑身更无那件宝贝,就把个方丈房掘地三尺,也无踪影。孙悟空故作思量样子,半晌后方问道:“你这里可有什么妖怪成精么?”

院主一听忙道:“老爷不问,莫想得知。我这里正东南有座黑风山,黑风洞内有一个黑大王。我这老死鬼常与他讲道,他便是个妖精。别无甚物。”

孙悟空不禁目光一亮问道:“那山离此有多远近?”

院主道:“只有二十里,那望见山头的就是。”

孙悟空转而忙对三藏笑道:“师父放心,不须讲了,一定是那黑怪偷去无疑。”

三藏却是皱眉道:“他那厢离此有二十里,如何就断得是他?”

孙悟空则道:“你不曾见夜间那火,光腾万里,亮透三天,且休说二十里,就是二百里也照见了!坐定是他见火光昆耀,趁着机会,暗暗的来到这里,看见我们袈裟是件宝贝,必然趁哄掳去也。等老孙去寻他一寻。”

三藏忙道:“你去了时,我却何倚?”

孙悟空摆手不耐道:“这个放心,暗中自有神灵保护,明中等我叫那些和尚伏侍。”

说话间,孙悟空当即唤众和尚过来道:“汝等着几个去埋那老鬼,着几个伏侍我师父,看守我白马!”

众僧不敢不依,慌忙领诺。

孙悟空又道:“汝等莫顺口儿答应,等我去了,你就不来奉承。看师父的,要怡颜悦色;养白马的,要水草调匀。假有一毫儿差了,照依这个样棍,与你们看看!”

他掣出棍子,照那火烧的砖墙扑的一下,把那墙打得粉碎,又震倒了有七八层墙。

众僧见了,个个骨软身麻,跪着磕头滴泪道:“爷爷宽心前去,我等竭力虔心,供奉老爷,决不敢一毫怠慢!”

好个孙悟空,急纵筋斗云,径上黑风山,寻找这袈裟去也。

孙行者一筋斗跳将起去,唬得那观音院大小和尚并头陀等一个个朝天礼拜道:“爷爷呀!原来是腾云驾雾的神圣下界,怪道火不能伤!恨我那个不识人的老剥皮,使心用心,今日反害了自己!”

三藏道:“列位请起,不须恨了。这去寻着袈裟,万事皆休。但恐找寻不着,我那徒弟性子有些不好,汝等性命不知如何,恐一人不能脱也。”

众僧闻得此言,一个个提心吊胆,告天许愿,只要寻得袈裟,各全性命不题。

却说孙大圣到空中,把腰儿扭了一扭,早来到黑风山上。住了云头,仔细看,果然是座好山。况正值春光时节,但见:

万壑争流,千崖竞秀。鸟啼人不见,花落树犹香。雨过天连青壁润,风来松卷翠屏张。山草发,野花开,悬崖峭嶂;薜萝生,佳木丽,峻岭平岗。不遇幽人,那寻樵子?涧边双鹤饮,石上野猿狂。矗矗堆螺排黛色,巍巍拥翠弄岚光。

第六百零七章为了袈裟,两番恶斗

且说那孙悟空正观山景,忽听得芳草坡前有人言语。

他却轻步潜踪,闪在那石崖之下,偷睛观看。原来是三个妖魔,席地而坐。上首的是一个黑汉,左首下是一个道人,右首下是一个白衣秀士,都在那里高谈阔论。讲的是立鼎安炉,抟砂炼汞,白雪黄芽,旁门外道。

正说间,那黑汉笑道:“后日是我母难之日,二公可光顾光顾?”

白衣秀士笑道:“年年与大王上寿,今年岂有不来之理?”

黑汉道:“我夜来得了一件宝贝,名唤锦遥Х鹨拢先皇羌婧弥铩N颐魅站鸵运伲罂垩纾敫魃降拦伲旌胤鹨拢统莆鹨禄崛绾危俊

道人笑道:“妙,妙,妙!我明日先来拜寿,后日再来赴宴。”

孙悟空闻得佛衣之言,以为定是他宝贝,他就忍不住怒气,跳出石崖,双手举起金箍棒,高叫道:“我把你这伙贼怪!你偷了我的袈裟,要做什么佛衣会!趁早儿将来还我!”

“休走!孙悟空喊了声,轮起棒照头一下,慌得那黑汉化风而逃,道人驾云而走,只把个白衣秀士,一棒打死,拖将过来看处,却是一条白花大蛇。

孙悟空将之挑起,手中棍影闪烁,将之打成做五七断,转而径入深山,找寻那个黑汉。转过尖峰,抹过峻岭,又见那壁陡崖前,耸出一座洞府,但见那:

烟霞渺渺。松柏森森。烟霞渺渺采盈门,松柏森森青绕户。桥踏枯槎木,峰巅绕薜萝。鸟衔红蕊来云壑。鹿践芳丛上石台。那门前时催花发,风送花香。临堤绿柳转黄鹂,傍岸夭桃翻粉蝶。虽然旷野不堪夸,却赛蓬莱山下景。

孙悟空到于门前,又见那两扇石门,关得甚紧,门上有一横石板。明书六个大字,乃“黑风山黑风洞”。

孙悟空当即便轮棒打门,叫声:“开门!”

那里面有把门的小妖。开了门出来,问道:“你是何人,敢来击吾仙洞?”

孙悟空骂道:“你个作死的孽畜!什么个去处,敢称仙洞!仙字是你称的?快进去报与你那黑汉。教他快送老爷的袈裟出来。饶你一窝性命!”

小妖急急跑到里面,报道:“大王,佛衣会做不成了!门外有一个毛脸雷公嘴的和尚,来讨袈裟哩!”

那黑风怪被孙悟空在芳草坡前赶将来,却才关了门,坐还未稳,又听得那话,心中暗想道:“这厮不愧是闹天宫的主儿。这般无礼,他敢嚷上我的门来!”

转而闷哼一声的黑风怪便是吩咐取来披挂。绰一杆黑缨枪,走出门来。

这孙悟空闪在门外,执着铁棒,睁睛观看,只见那怪果生得凶险:

碗子铁盔火漆光,乌金铠甲亮辉煌。皂罗袍罩风兜袖,黑绿丝绦麃穗长。

手执黑缨枪一杆,足踏乌皮靴一双。眼幌金睛如掣电,正是山中黑风王。

孙悟空一看不由暗笑道:“这厮真个如烧窑的一般,筑煤的无二!想必是在此处刷炭为生,怎么这等一身乌黑?”

那黑风怪厉声高叫道:“你是个什么和尚,敢在我这里大胆?”

孙悟空执铁棒,撞至面前,大咤一声道:“不要闲讲!快还你老外公的袈裟来!”

那黑风怪故意装糊涂喝道:“你是哪个寺里和尚?你的袈裟在哪里失落了,敢来我这里索取?”

孙悟空道:“我的袈裟,在直北观音院后方丈里放着。只因那院里失了火,你这厮,趁哄掳掠,盗了来,要做佛衣会庆寿,怎敢抵赖?快快还我,饶你性命!若牙迸半个不字,我推倒了黑风山,翙平了黑风洞,把你这一洞妖邪,都碾为齑粉!”

那黑风怪闻言,呵呵冷笑道:“你这个泼物!原来昨夜那火就是你放的!就算是我把一件袈裟拿来了,你又待怎么!你是哪里来的?姓甚名谁?有多大手段,敢那等海口浪言!”

孙悟空道:“是你也认不得你老外公哩!你老外公乃大唐上国驾前御弟三藏法师之徒弟,姓孙,名悟空行者。若问老孙的手段,说出来教你魂飞魄散,死在眼前!”

黑风怪道:“我不曾会你,有什么手段,说来我听。”

孙悟空笑道:“我儿子,你站稳着,仔细听了!我:

自小神通手段高,随风变化逞英豪。养性修真熬日月,跳出轮回把命逃。

一点诚心曾访道,灵台山上采药苗。那山有个老仙长,寿年十万八千高。

老孙拜他为师父,指我长生路一条。他说身内有丹药,外边采取枉徒劳。

得传大品天仙诀,若无根本实难熬。回光内照宁心坐,身中日月坎离交。

万事不思全寡欲,六根清净体坚牢。返老还童容易得,超凡入圣路非遥。

三年无漏成仙体,不同俗辈受煎熬。十洲三岛还游戏,海角天涯转一遭。

活该三百多余岁,不得飞升上九霄。下海降龙真宝贝,才有金箍棒一条。

花果山前为帅首,水帘洞里聚群妖。玉皇大帝传宣诏,封我齐天极品高。

几番大闹灵霄殿,数次曾偷王母桃。天兵十万来降我,层层密密布枪刀。

战退天王归上界,哪吒负痛领兵逃。显圣真君能变化,老孙硬赌跌平交。

道祖观音同玉帝,南天门上看降妖。却被老君助一阵,二郎擒我到天曹。

将身绑在降妖柱,即命神兵把首枭。刀砍锤敲不得坏,又教雷打火来烧。

老孙其实有手段,全然不怕半分毫。送在老君炉里炼,六丁神火慢煎熬。

日满开炉我跳出。手持铁棒绕天跑。纵横到处无遮挡,三十三天闹一遭。

我佛如来施法力,五行山压老孙腰。整整压该五百载。幸逢三藏出唐朝。

吾今皈正西方去,转上雷音见玉毫。你去乾坤四海问一问,我是历代驰名第一妖!”

黑风怪闻言不由大笑道:“哦,我当是谁,原来是那闹天宫的弼马温啊!”

孙悟空最恼的是人叫他弼马温,听见这一声,心中大怒。骂道:“你这贼怪!偷了袈裟不还,倒伤老爷!不要走,看棍!”

黑风怪侧身躲过。绰长枪,劈手来迎。两家这场好杀:

如意棒,黑缨枪,二人洞口逞刚强。分心劈脸刺。着臂照头伤。这个横丢阴棍手。那个直拈急三枪。白虎爬山来探爪,黄龙卧道转身忙。喷彩雾,吐毫光,两个妖仙不可量:一个是修正齐天圣,一个是成精黑大王。这场山里相争处,只为袈裟各不良。

那黑风怪与孙悟空斗了十数回合,不分胜负。渐渐红日当午,那黑风怪举枪架住铁棒道:“孙行者。我两个且收兵,等我进了膳来。再与你赌斗。”

孙悟空喝道:“你这个孽畜,教做汉子?好汉子,半日儿就要吃饭?似老孙在山根下,整压了五百余年,也未曾尝些汤水,那里便饿哩?莫推故,休走!还我袈裟来,方让你去吃饭!”

黑风怪虚幌一枪,撤身入洞,关了石门,收回小怪,且安排筵宴,书写请帖,邀请各山魔王庆会不题。

却说孙悟空攻门不开,也只得无奈回观音院。那本寺僧人已葬埋了那老和尚,都在方丈房里服侍唐僧。早斋已毕,又摆上午斋,正那里添汤换水,只见孙悟空从空降下,众僧礼拜,接入方丈房,见了三藏。

三藏忙问道:“悟空你来了,袈裟如何?”

孙悟空无奈摇头道:“已有了根由。早是不曾冤了这些和尚,原来是那黑风山妖怪偷了。老孙去暗暗的寻他,只见他与一个白衣秀士,一个老道人,坐在那芳草坡前讲话。也是个不打自招的怪物,他忽然说出道:后日是他母难之日,邀请诸邪来做生日,夜来得了一件锦蝠佛衣,要以此为寿,作一大宴,唤做庆赏佛衣会。是老孙抢到面前,打了一棍,那黑汉化风而走。道人也不见了,只把个白衣秀士打死,乃是一条白花蛇成精。我又急急赶到他洞口,叫他出来与他赌斗。他已承认了,是他拿回。战彀这半日,不分胜负。那怪回洞,却要吃饭,关了石门,惧战不出。老孙却来回看师父,先报此信,已是有了袈裟的下落,不怕他不还我。”

众僧闻言,合掌的合掌,磕头的磕头,都念声:“南无阿弥陀佛!今日寻着下落,我等方有了性命矣!”

孙悟空转而对众僧喝道:“你且休喜欢畅快,我还未曾到手,师父还未曾出门哩。只等有了袈裟,打发得我师父好好的出门,才是你们的安乐处;若稍有些须不虞,老孙可是好惹的主子!可曾有好茶饭与我师父吃?可曾有好草料喂马?”

众僧俱满口答应道:“有,有,有!更不曾一毫有怠慢了老爷。”

三藏道:“自你去了这半日,我已吃过了三次茶汤,两餐斋供了,他俱不曾敢慢我。但只是你还得尽心竭力去寻取袈裟回来。”

孙悟空忙道:“莫忙!既有下落,管情拿住这厮,还你原物。放心,放心!”

正说处,那上房院主,又整治素供,请孙老爷吃斋。孙悟空只吃了些须,复驾祥云,又去找寻。

正行间,只见一个小怪,左胁下夹着一个花梨木匣儿,从大路而来。

孙悟空猜测他匣内必有什么柬札,举起棒,劈头一下,可怜不禁打,就打得似个肉饼一般,被拖在路旁,揭开匣儿观看,果然是一封请帖。帖上写着:

侍生熊罴顿首拜,启上大阐金池老上人丹房:屡承佳惠,感激渊深。夜观回禄之难,有失救护,谅仙机必无他害。生偶得佛衣一件,欲作雅会,谨具花酌,奉扳清赏。至期,千乞仙驾过临一叙。是荷。先二日具。

孙悟空见了,呵呵大笑道:“那个老剥皮。死得他一毫儿也不亏!他原来与妖精结党!怪道他也活了二百七十岁。想是那个妖精,传他些什么服气的小法儿,故有此寿。老孙还记得他的模样。等我就变做那和尚,往他洞里走走,看我那袈裟放在何处。假若得手,即便拿回,却也省力。”

好大圣,念动咒语,迎着风一变。果然就象那老和尚一般,藏了铁棒,拽开步。径来洞口,叫声开门。那小妖开了门,见是这般模样,急转身报道:“大王。金池长老来了。”

“哦?来得好快啊!”黑风怪闻报不由冷笑一声起身道:“有请!”

孙悟空进了前门。但见那天井中,松篁交翠,桃李争妍,丛丛花发,簇簇兰香,却也是个洞天之处。又见那二门上有一联对子,写着:“静隐深山无俗虑,幽居仙洞乐天真。”

孙悟空看得不禁暗道:“这厮也是个脱垢离尘、知命的怪物。”

入门里。往前又进,到于三层门里。都是些画栋雕梁,明窗彩户。只见那黑风怪,穿的是黑绿纻丝袢袄,罩一领鸦青花绫披风,戴一顶乌角软巾,穿一双麂皮皂靴,见孙悟空进来,整顿衣巾,降阶迎接道:“金池老友,连日欠亲。请坐,请坐。”

孙悟空以礼相见,见毕而坐,坐定而茶。茶罢,黑风怪欠身故作疑惑道:“适有小简奉启,后日一叙,何老友今日就下顾也?”

孙悟空目光一转的忙笑道:“正来进拜,不期路遇华翰,见有佛衣雅会,故此急急奔来,愿求见见。”

黑风怪顿时摇头笑道:“老友差矣。这袈裟本是唐僧的,他在你处住札,你岂不曾看见,反来就我看看?”

孙悟空则道:“贫僧借来,因夜晚还不曾展看,不期被大王取来,又被火烧了荒山,失落了家私。那唐僧的徒弟,又有些骁勇,乱忙中,四下里都寻觅不见。原来是大王的洪福收来,故特来一见。”

正讲处,只见有一个巡山的小妖来报道:“大王,祸事了!下请书的小校,被孙行者打死在大路旁边,他绰着经儿变化做金池长老,来骗佛衣也!”

黑风怪一听,顿时面色一变急纵身,拿过枪来,就刺孙悟空。

孙悟空早已耳朵里急掣出棍子,现了本相,架住枪尖,就在他那中厅里跳出,自天井中,斗到前门外,唬得那洞里群魔都丧胆,家间老幼尽无魂。这场在山头好赌斗,比前番更是不同,好一通厮杀!

他两个从洞口打上山头,自山头杀在云外,吐雾喷风,飞砂走石,只斗到红日沉西,不分胜败。

黑风怪叫道:“姓孙的,你且住了手。今日天晚,不好相持。你去,你去!待明早来,与你定个死活。”

孙悟空咬牙叫道:“儿子莫走!要战便象个战的,不可以天晚相推。”

看他没头没脸的,只情使棍子打来,这黑风怪又化阵清风,转回本洞,紧闭石门不出,直气得孙悟空七窍冒烟。

孙悟空无计策奈何,只得也回观音院里,按落云头,道声:“师父!”

那三藏眼儿巴巴的,正望他哩,忽见到了面前,甚喜。又见他手里没有袈裟,又惧。慌忙问道:“怎么这番还不曾有袈裟来?”

孙悟空袖中取出个简帖儿来,递与三藏道:“师父,那怪物与这死的老剥皮,原是朋友。他着一个小妖送此帖来,还请他去赴佛衣会。是老孙就把那小妖打死,变做那老和尚,进他洞去,骗了一钟茶吃,欲问他讨袈裟看看,他不肯拿出。正坐间,忽被一个什么巡山的,走了风信,他就与我打将起来。只斗到这早晚,不分上下。他见天晚,闪回洞去,紧闭石门。老孙无奈,也暂回来。”

三藏不禁皱眉问道:“你手段比他何如?”

孙悟空无奈摇头道:“我也硬不多儿,只战个手平。”

三藏才看了简帖,又递与那院主道:“你师父敢莫也是妖精么?”

那院主慌忙跪下道:“老爷,我师父是人。只因那黑大王修成人道,常来寺里与我师父讲经,他传了我师父些养神服气之术,故以朋友相称。”

孙悟空也道:“这伙和尚没甚妖气,他一个个头圆顶天,足方履地,但比老孙肥胖长大些儿,非妖精也。你看那帖儿上写着侍生熊罴,此物必定是个黑熊成精。”

三藏道:“我闻得古人云,熊与猩猩相类,都是兽类,他却怎么成精?”

孙悟空不由笑道:“老孙是兽类,见做了齐天大圣,与他何异?大抵世间之物,凡有九窍者,皆可以修行成仙。”

三藏又道:“你才说他本事与你手平,你却怎生得胜,取我袈裟回来?”

孙悟空忙道:“师父且莫管,莫管,我有处治。”

正商议间,众僧摆上晚斋,请他师徒二人吃了。

三藏教掌灯,仍去前面禅堂安歇。

众僧都挨墙倚壁,苫搭窝棚,各各睡下,只把个后方丈让与那上下院主安身。此时夜静,但见:

银河现影,玉宇无尘。满天星灿烂,一水浪收痕。万籁声宁,千山鸟绝。溪边渔火息,塔上佛灯昏。昨夜庠黎钟鼓响,今宵一遍哭声闻。

是夜在禅堂歇宿,那三藏想着袈裟,哪里得稳睡?忽翻身见窗外透白,急起叫道:“悟空,天明了,快寻袈裟去。”

孙悟空一骨鲁跳将起来,早见众僧侍立,供奉汤水,不禁哼声道:“你等用心伏侍我师父,老孙去也。”

三藏下床扯住他忙问道:“你往哪里去?”

孙悟空不由忙道:“我想这桩事都是观音菩萨没理,他有这个禅院在此,受了这里人家香火,又容那妖精邻住。我去南海寻他,与他讲一讲,教她亲来问妖精讨袈裟还我。”

“怎敢说菩萨的不是?菩萨也是事事都管得过来的?”三张说着便是转而忙问道:“不过,去找菩萨来收服那妖怪,倒也是理。只是你这一去,几时回来?”

孙悟空说着便是忙对众僧吩咐了声道:“时少只在饭罢,时多只在晌午就成功了。那些和尚,可好伏侍,老孙去也。”

第六百零八章悟空之计,意外变化

孙悟空架起筋斗云,须臾间,到了南海,停云观看,但见那:

汪洋海远,水势连天。祥光笼宇宙,瑞气照山川。千层雪浪吼青霄,万迭烟波滔白昼。水飞四野,浪滚周遭。水飞四野振轰雷,浪滚周遭鸣霹雳。休言水势,且看中间。五色朦胧宝迭山,红黄紫皂绿和蓝。才见观音真胜境,试看南海落伽山。好去处,山峰高耸,顶透虚空。中间有千样奇花,百般瑞草。风摇宝树,日映金莲。观音殿瓦盖琉璃,潮音洞门铺玳瑁。绿杨影里语鹦哥,紫竹林中啼孔雀。罗纹石上,护法威严;玛瑙滩前,木叉雄壮。

这孙悟空观不尽那异景非常,径直按云头,到竹林之下。早有诸天迎接道:“菩萨前者对众言大圣归善,甚是宣扬。今保唐僧,如何得暇到此?”

孙悟空无奈道:“因保唐僧,路逢一事,特见菩萨,烦为通报。”

诸天遂来潮音洞口报知。菩萨唤入,孙悟空遵法而行,至宝莲台下拜了。

菩萨问道:“你来何干?”

孙悟空不爽道:“我师父路遇你的禅院,你受了人间香火,容一个黑熊精在那里邻住,着他偷了我师父袈裟,屡次取讨不与,今特来问你要的。”

菩萨不禁道:“这猴子说话,这等无状!既是熊精偷了你的袈裟,你怎来问我取讨?都是你这个孽猴大胆,将宝贝卖弄,拿与小人看见。你却又行凶,唤风发火,烧了我的留云下院。反来我处放刁!”

孙悟空见菩萨说出这话,知他晓得过去未来之事,慌忙礼拜道:“菩萨,乞恕弟子之罪,果是这般这等。但恨那怪物不肯与我袈裟,师父又要念那话儿咒语,老孙忍不得头疼。故此来拜烦菩萨。望菩萨慈悲之心,助我去拿那妖精,取衣西进也。”

菩萨道:“那怪物有许多神通。却也不亚于你多少。也罢,我看唐僧面上,权且和你去走一遭。”

孙悟空闻言,忙谢恩再拜。当即请菩萨出门。遂同驾祥云,早到黑风山,坠落云头,依路找洞。

正行处,只见那山坡前,走出一个道人,手拿着一个玻璃盘儿,盘内安着两粒仙丹。往前正走,被孙悟空撞个满怀。掣出棒就照头一下,打得脑里浆流出,腔中血迸撺,一下子就死翘翘。

菩萨顿时嗔怪道:“你这个猴子,还是这等放泼!他又不曾偷你袈裟,又不与你相识,又无甚冤仇,你怎么就将他打死?”

孙悟空则哼了声道:“菩萨,你认他不得。他是那黑熊精的朋友。他昨日和一个白衣秀士,都在芳草坡前坐讲。后日是黑精的生日,请他们来庆佛衣会。今日他先来拜寿,明日来庆佛衣会,所以我认得,定是今日替那妖去上寿。”

菩萨摇头无奈:“既是这等说来,也罢。”

孙悟空才去把那道人提起来看,却是一只苍狼。旁边那个盘儿底下却有字,刻道:“凌虚子制”。

孙悟空见了,顿时目光一亮的笑道:“造化,造化!老孙也是便益,菩萨也是省力。这怪叫做不打自招,那怪教他今日了劣。”

菩萨眉头微挑道:“悟空,这教怎么说?”

孙悟空嬉笑上前忙道:“菩萨,我悟空有一句话儿,叫做将计就计,不知菩萨可肯依我?”

菩萨神色微动的笑看了眼孙悟空道:“你说。”

孙悟空目光闪烁连道:“菩萨,你看这盘儿中是两粒仙丹,便是我们与那妖魔的贽见。这盘儿后面刻的四个字,说凌虚子制,便是我们与那妖魔的勾头。菩萨若要依得我时,我好替你作个计较,也就不须动得干戈,也不须劳得征战,妖魔眼下遭瘟,佛衣眼下出现。菩萨要不依我时,菩萨往西,我悟空往东,佛衣只当相送,唐三藏只当落空。”

菩萨指着孙悟空笑道:“你这猴头,一张嘴不饶人啊!”

孙悟空忙拱手道:“不敢,倒是一个计较。”

菩萨问:“你这计较怎说?”

孙悟空指着那琉璃盘子道:“这盘上刻那凌虚子制,想这道人就叫做凌虚子。菩萨,你要依我时,可就变做这个道人,我把这丹吃了一粒,变上一粒,略大些儿。菩萨你就捧了这个盘儿两颗仙丹,去与那妖上寿,把这丸大些的让与那妖。待那妖一口吞之,老孙便于中取事,他若不肯献出佛衣,老孙将他肚肠,就也织将一件出来。”

菩萨摇头没法,只得也点点头儿。

孙悟空却是得意的笑道:“如何?”

尔时菩萨乃以广大慈悲,无边法力,亿万化身,以心会意,以意会身,恍惚之间,变作凌虚仙子:

鹤氅仙风飒,飘祆欲步虚。苍颜松柏老,秀色古今无。

去去还无住,如如自有殊。总来归一法,只是隔邪躯。

孙悟空一看不由拍手笑道:“妙啊,妙啊!还是妖精菩萨,还是菩萨妖精?”

菩萨笑道:“悟空,菩萨妖精,总是一念。若论本来,皆属无有。”

孙悟空心下顿悟,转身却就变做一粒仙丹:

走盘无不定,圆明未有方。三三勾漏合,六六少翁商。

瓦铄黄金焰,牟尼白昼光。外边铅与汞,未许易论量。

孙悟空变了那颗丹,终是略大些儿。菩萨认定,拿了那个玻璃盘儿,径到妖洞门口看时,果然是:

崖深岫险,云生岭上;柏苍松翠,风飒林间。崖深岫险,果是妖邪出没人烟少;柏苍松翠,也可仙真修隐道情多。山有涧,涧有泉,潺潺流水咽鸣琴,便堪洗耳;崖有鹿。林有鹤,幽幽仙籁动间岑,亦可赏心。这是妖仙有分降菩提。弘誓无边垂恻隐。

菩萨看了,心中暗喜道:“这孽畜占了这座山洞,却是也有些道分。”

因此菩萨心中已是有了别样计较,走到洞口,只见守洞小妖,都有些认得是凌虚仙长来了。小妖一边传报,一边接引。

那黑风妖妖早已迎出二门道:“凌虚。有劳仙驾珍顾,蓬荜有辉。”

菩萨道:“小道敬献一粒仙丹,敢称千寿。”

他二人拜毕。方才坐定,又叙起他昨日之事。菩萨不答,连忙拿丹盘道:“大王,且见小道鄙意。”

说话间。菩萨觑定一粒大的。推与黑风妖道:“愿大王千寿!”

黑风怪一看却是目光微闪将之推让过去,递与菩萨,转而拿起那颗小些的仙丹笑着道:“愿与凌虚子老弟一同服用。”

“大王!这颗大些的仙丹甚是难得,还是大王服了吧!”菩萨见状微微一愣,旋即便是神色自若的含笑将之推给黑风妖。

黑风妖却是摆手笑道:“贤弟,你有心就好!为兄修为高深,一两颗仙丹与修行没太大益处。而对贤弟来说,这颗仙丹可就有益多了。还是贤弟服用吧!”

说着。不容分说的黑风妖已是将那枚小的仙丹服下,同时还对菩萨伸手示意的笑道:“呵呵。果然好丹啊!贤弟,还不服用更待何时?”

“大王,小弟来为大王贺寿,送来的仙丹岂能自服?大王,连这枚也一并服了吧!原来便是送与大王的,”菩萨见状一愣,随即便是忙笑道。

黑风妖却是摇头故作生气道:“哎!贤弟,让你服用你便服用就是,不必推诿!”

“你这黑熊精,是如何看出不对的?”闻言略微沉默的菩萨,便是双目虚眯的看向黑风怪沉声问道。

黑风怪一听则是故作惊讶道:“贤弟这话是何意?”

菩萨不由冷笑一声:“你这黑熊精!还在与我装傻!”

“哈哈!”大笑一声,闪身后退的黑风怪不由道:“想不到堂堂观音菩萨,竟然也会与那弼马温一起行这般欺诈勾当。只是,想要骗我上当,岂有那般容易?”

起身浑身光芒一闪化作真身的菩萨,不禁目中冷光隐现:“你这黑熊精,颇有些修持道行,竟然能够察觉到危险。看来,你的来历并不简单,难怪能有如此修为!”

“菩萨过奖了!”含笑拱手的黑风怪,不由看了眼那琉璃盘中的仙丹道:“弼马温,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哼!”冷哼一声化作本尊的孙悟空,不禁一脸的郁闷之色对菩萨道:“菩萨,你也太心急了些。兴许,他之前只是谎言诈我们的。”

微冷着脸的菩萨,却是没有回应,直接将手中的琉璃玉净瓶祭出,瓶口对准了那黑风怪,刹那间空间扭曲好似形成了一个黑洞般欲要将黑风怪吸纳收入其中。

见状面色一变的黑风怪,忙浑身幽光闪烁的挣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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