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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玥-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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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不同的美丽的花纹,人们将其称之为“瘿木”。

    瘿木纹理华美,不宜变形且十分稀有,因此是一种非常名贵的装饰用材。可惜眼前这灌兜山脉之中的松树乃是质地松软的软木松,并非上乘名贵木材,所以这树瘤对松树本身来说有害无益。

    正看时,突然见得一阵yīn影缓缓爬了上来,而这个原本还布满皎洁清辉的骇人树瘤忽然之间却是变得越发yīn暗,直至被这团yīn影完全吞噬。夜风突然变得异常凄厉,而草丛中的虫籁亦是不失时机的聒噪起来。

    若有人伫立此处,此番抬头望去,定然便会大吃一惊。但见得方才还清风朗月,一串串星辰熠熠生辉的天空之中,突然不知自何处翻滚过来一大团浓浓厚厚乌云来。这团乌云越压越低,最终停在松涛略上,狂风呼啸,在天上乌云与地下松林这一段狭窄的通道内,掀起一片“惊涛骇浪”。

    电闪雷鸣,暴雨倾泻而下。刘赢睁了下眼睛,随即又翻了一个身,背对着树洞,继续睡去。

    仅仅是暴雨而已。这灌兜山脉气候诡异,一季之中,百里之内,一rì可览四季之象,尚且并非绝无可能。所以这方才还星空万里的,忽然之间便暴雨如注,虽不寻常,倒也没有什么十分奇怪的。

    由是,刘赢虽是被这电闪雷鸣之象自睡梦中惊醒,倒也并未十分留意,况且本身就睡得正酣,暗自庆幸自己事先找到了一个遮风避雨的安逸所在,便重又酣然睡去了。

    忆往昔,乾坤胶着,宇宙混沌,盘古神开天辟地,由是,气之清而轻者上浮为天,气之浊而重者降沉为地。而雨从天降,所以每次雨过天晴之后,天地之间总是格外清新。

    然而此番,这场暴雨之中,不光是没有令人心神荡漾的清新之气,反倒是有一股腥红血气弥漫其中,令人闻之颦眉。

    但见暴雨浇灌处,方才的那个人面树瘤竟是急速扩张开来,直至伸出了两只“臂膀”,然后双臂撑着树干,在暴雨的浇灌之下,奋力往外挣脱。胸膛、小腹、大腿、膝盖,最后竟然连两只脚也陆续挣脱出来,踏在了雨水冲刷的地面之上。

    暴雨浇灌下来,倾倒在那“人”身上,刷下一层厚厚油腻的污秽之物。但见那“人”挣脱树干踏上地面之后,先是机械地伸展了下脖颈,然后才缓缓地向旁处走去。

    暴雨继续倾泻而下,而随着那“人”身上附着之物逐渐被冲刷干净,其真正面目这才逐渐显露出来。但见那“人”赤身露体,面容丑陋狰狞而又沟壑横生,其上凹凸不平,直如密布着大小树瘤一般。并且其身材壮硕,肌肉纵横,左右肩膀处生出一杂藤蔓上下飞舞。

    但见得它在暴雨之中缓缓而行,响雷炸过后,一道闪电划破乌云,在其面前开了一个大大的枝杈。电光照耀之下,那“人”的面容显得越加狰狞恐怖了。

    那“人”踽踽独行,眼里冒着与野兽一般无异的腥红之火,两只大脚踏过之处,留下一对脏兮兮的硕大脚印。眼见,它已在这雷雨交加之中约莫行了三四十米,忽然见得一道闪电撕裂乌云,狠狠地朝其砸将过来。

    说是闪电,其实也并不准确,因为这闪电通常都是都是一道“之”字状倾天劈下,凌厉迅速。而反观这一道却实是一团电火,虽显笨拙,但是当头砸下,却也气势磅礴,威不可当!电光火石的一刻,那怪人一个空翻,朝后退去,而在其面前,伴随着一声石破天惊的巨响,则是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巨坑。
第二十章 枫人
    ()    “嗷~”但见那怪人弓身伏在地上,仰天长啸一声,眼中腥红之火喷薄而出。

    与此同时,又是一团电火shè了过来,那怪人此时竟然不再逃避,嘶吼一声,自肩膀处生出一团杂乱而又粗壮的藤蔓,在自己头顶织出一面密闭结实的盾牌。

    “轰”的一声,两相撞击处,天崩地裂,一阵弥漫的硝烟随即升起。硝烟尚未散去,瞬间的宁静给人带来无限的遐想,只不知此招斗法,鹿死谁手,正惊疑间,忽然见得那张丑陋无比的怪脸,霍地撕破那团硝烟,带着狰狞恐怖的笑容,朝着电火shè出的方向飞窜而去。

    正在此时,忽然见得天空之中竟是凭空生出一张巨大的电网,将这偌大的空间完全密闭起来。“啊~”那怪人反应不及,撞在上面,全身瞬间布满电流,于空中惊叫一声,重重地摔了下来,在地上挣扎几下,终于不再动弹了。

    “这枫人果然愚钝,竟然妄图强闯这天罡结界,白白耗费了自己的气力,成了瓮中之鳖。待我把这桃花木剑插入其胸膛之后,这枫人就可以为我们所用了!哈哈哈哈……”yīn暗的角落里,一阵低笑声悠悠传了过来。

    “阿铠,你休得大意!”循声望去,只见yīn影里缓缓现出一个人来,此人面型瘦削,神sè坚毅,两鬓在岁月的侵蚀之下已经泛起斑斑星花,两眼虽是炯炯有神却也难以掩饰心头的那一丝倦意。

    此人正是这当今的九黎猴王沙马曲比!十五年前,与东葛丹御马同行的七名青年之一。

    在其身后,磅礴大雨之中还有两名男子盘腿而坐,但见他们四掌相对,屏气凝神,似乎是作法模样,而在距其十三四丈远的不同方向,亦是有三组六人,如是一般。想来,这天罡结界就是这些人所施展的困术妙法无疑了。

    先前那名被唤作阿铠的男子呵呵一笑,托着那把厚重的桃花木剑走了过来,对着沙马曲比道:“这枫人虽是勇猛异常却是灵智未开,况且我们还有天罡结界相庇佑,它如何逃得出我们的手掌心?猴王还是不要多虑了。”

    沙马曲比眉头微锁,不以为然,道:“适才听闻鹿先生所言,昔rì黄帝杀蚩尤神于黎山之丘,掷其械于大荒之中宋山之上,化为枫木之林。那片枫树林因为沾染了蚩尤神的jīng血,自是非比寻常,相传可以嗅闻天地灵气充盈之处自往之。这个夹杂于松林之中的枫树就是硕果仅存的一株而已。若不是鹿先生修行所至偶然发现,待其成jīng之后,又不知要为祸何方了。”

    “这又如何?”那男子望着趴在结界之中一动不动的枫人,满脸的不屑。

    沙马曲比见他如此心高气傲,禁不住在心底暗暗摇头,道:“这枫人即是吸食了蚩尤神的部分jīng血,又经历了几千年的修炼,刚成jīng时虽是灵智尚未开化,仅凭一股蛮横怪力,却也着实不可小觑。方才其仅仅是受了这天罡结界一击就颓然倒地,我怕事有蹊跷。”

    阿铠听闻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起来,道:“猴王您的意思是那畜生还会使诈?你也太高估它了吧!方才它受我雷霆一击,想必已是重伤之躯,强弩之末,又结结实实地撞在了这威力无穷的天罡结界之上,如何吃消得了?我看还是索xìng停了这耗时费力的结界封印,放我进去,用这柄桃花木剑直截了当地挑出他的心脏,带给鹿先生,再用来对付东葛丹那个不识时务的混蛋!”

    沙马曲比听闻似是低低叹息一声,片刻,才淡淡说道:“不可鲁莽。”

    那阿铠闻之不悦,道:“用天罡封印取这畜生,定然会让其灵力jīng气锐减,rì后用来对付东葛丹并那个妖巫便少了一分把握,此时天赐良机,怎能当断不断!想当年,要不是东葛丹他优柔寡断,迟疑不决,偏偏要放到最后才动手,那么阿爸怎么会死?曲木玥者阿姨怎么会不知所终?猴王您又怎会因为吞了那一枚聚命散,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住口!”沙马曲比抬起右掌,就要朝着那张骄横的脸掴去,可不知怎地,又一时心软,缓缓放了下来,轻轻道:“你不是当事人,永远都同事实相距甚远。当年的事怪不得他一人。”

    “那怎么就他东葛丹一人平安无事!”阿铠反诘道。

    “那是因为,因为……”沙马曲比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默然不语。

    “哼!迂腐不化!”那阿铠愤然转身,对着身后二人道,“快解了这天罡结界!”

    “不可!”对于阿铠的出言不逊,沙马曲比自然是十分生气,但他明白,此时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只得再次好言相劝,道:“昨晚,鹿先生无故被召见到九龙塔,便一夜未归,虽然东葛丹并不敢对先生怎样,但是见疑之心已然表露无疑。现今你我按计划在此收服枫人只能按部就班,万万再不能出现一丝一毫的闪失了。”

    那阿铠闻之轻蔑地一笑,说道:“猴王啊,你果真也是老朽了。”说完,竟是不再招呼结界者,双脚蹬地,将桃花木剑举于头顶,飞身向那天罡结界窜去。

    “哈!”但闻那阿铠一声大喝,桃花木剑周身顿时泛起一层玄清sè光芒,剑气外泄,竟是将两旁的松树刮得一阵摇曳,一阵厉风呜咽而去。

    “解界!”沙马曲比没料到这阿铠竟然如此鲁莽,虽然自外而内进入结界所受的反噬之力远逊于自内而外,但即使是如此,对人体所造成的创伤亦是不可小觑。这阿铠年轻气盛,并不知道天高地厚,仗着一身功夫恣意妄为,沙马曲比心中恼怒,却也只得依了他。

    就在几班人慌忙解界,那一层电网正在摇摇yù坠之时,阿铠的桃花木剑已然是刺了过去,两相接触时剑尖一挑,那层电网便瞬间便变得支离破碎起来。而四角结界的八人竟是不约而同地向前一倾,嘴角滑出一行血水。

    那阿铠落地之后,看了看伏在前方脚下不远处的枫人,又回过头看了看一脸铁青之sè的沙马曲比,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嘲讽味道,而后拖着那柄厚重的桃花木剑朝着不远处的枫人缓缓走去。

    就在此时,忽然听得“硼”的一声,一捆藤蔓瞬间便冲破坚硬的地面,自阿铠脚底生出,然后包裹着阿铠周身疯狂的蔓延向上。

    众人不禁一惊,那阿铠见状神sè更是瞬间为之大变,慌忙转动手中桃花木剑,即是一阵乱削。“哗!”“哗!”“哗!”剑气宛如一股旋风,绕身而下,而疯长的藤蔓随即好似霜打的秋叶一般纷纷落下。

    “结界!”沙马曲比大吼一声,随即跃了进来。场外之人闻言变换手势,作法张界。

    而场地之中,那阿铠正被脚下忽然生出的一杂藤蔓缠得紧了,慌忙间疲于应付,刚刚将脚底难缠之物削得一干二净,正yù腾身而起的当儿,突然见的一根树干一般粗壮的木桩横亘而来,迅速在自己的瞳孔里放大开来。

    “噗嗤!”木桩结结实实地击在阿铠的胸膛之上,在那道巨大的冲击力的冲撞之下,阿铠的壮硕的身体瞬间便轻飘飘地向后飞去。此时,天罡结界刚刚重新结起,量阿铠武功再高,但是凡骨肉胎,触碰其上定然灰飞烟灭。

    眼见这自命不凡之人立马就要形神俱灭了,只不知心中的那幅宏伟蓝图又要由谁实现,睡梦中都会馋涎yù滴的璀璨王冠又该由谁卫冕呢?万人膜拜的rì子尚未到来,本身亦无这降妖除魔、死不足惜之善心,不料竟半路意外死于这枫人怪物之手,心中真是有着无尽的不甘啊。

    看来,意外还真是比起明天来要更加的守时一点啊。

    可这雷霆万钧的一刻,阿铠远没有如此感悟人生哲理的闲情逸致,再者,粗野之人又怎会满脑子这么些婆婆妈妈的想法呢。此番料事未准,陷入险境,危急关头也只有奋力一搏了。但见他向后抛飞之时暗暗忍痛运足劲力,全部灌注于紧握的剑身之上。

    霎时间,那柄桃花木剑便青光大盛,外泄之力似乎将四周激荡的狂风也撕得粉碎,早已失了原本的方向。

    即使如此,但是这天罡结界的范围虽是开阔却也并非漫无边际,在那枫人的一击之下,阿铠本身即是急速地向后抛去,此时此刻已然是到了结界的边缘。而在他身后,密布的电网处电光外泄,丝丝作响。

    就在这间不容发的时刻,忽然见得阿铠凌空一转,同时双手握紧那青光泛滥的桃花木剑,对着眼前的天罡结界用尽全身气力,奋力一斩。

    “哈!”伴随着一声爆喝,一道绚丽无匹的青光斩过,急速地击向那近在咫尺的天罡结界。“嗙!”撞击之后,那道绚丽青光竟是急速回转,弹shè回来,眼见就要反而击在了阿铠身上,可其眼sè之中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而是极其迅捷地隔空划剑,在自己身前舞出了一团光罩,那匹青光随即撞了上去。

    又是“轰”的一声巨响,阿铠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又向后抛飞出去。如此,虽是勉强在此时此刻保住了xìng命,可重伤之躯,在下一秒又会落入怎样的境地呢?

    果不其然,阿铠在受力反弹的途中,一来凌空没有借力之处,二来几番下来身负重伤,难以凝聚气力,只是直挺挺地向后砸去。

    那枫人见状,将脸上丑陋的疙瘩挤作一团,露出狰狞可怖的笑容,同时胳膊一伸,掌心之中瞬间便中生出几条尖利的藤蔓,宛如毒蛇一般吐着恶心的信子,极其迅捷地向着凌空的阿铠游了过来。
第二十一章 殊死相博
    ()    “噗嗤”一声,几条藤蔓绞在一起,自阿铠的后背钻了进去,又“噗嗤”一声自胸前掏了出来。阿铠登时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喉咙里“咕咕”两声,便吐出一滩血水来。而那一串尖利的藤蔓却是带着一片片碎裂的内脏,继续向前延伸而去……

    嗯,事情本该是这个样子似乎才合情合理,可事实上它并不是。

    沙马曲比飞身而来,于那电光火石的一刻,凌空接过阿铠,继而凭身一个旋转,往外避过去。

    “呲!”一条藤蔓迅疾划过,霎时间,沙马曲比的肩膀处便是裂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皮肉翻卷处,鲜血横流。

    “啊!”沙马曲比咬牙低呼一声,挟着阿铠落在了不远处的一棵松树底下。

    “猴王,我……”阿铠话到嘴边又是生生咽了回去,继而锁紧眉头,牙关紧闭,擎着那柄厚重的桃花木剑腾空而起。

    那枫人见状喉咙里“咯咯”的笑声浑浊的好似是一股泥浆在暗道里涌动一般,眉目之间,一团腥红sè火焰炽炽地燃烧着。但见他两掌一推,霎时间,一杂尖利的藤蔓蜷曲在一起,向着空中的阿铠疾shè而来。

    “哈!”阿铠手擎木剑,只是凌空一劈,竟是摧枯拉朽一般地将那疾驰而来的一干藤蔓完完全全击得了个粉碎,干净利索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感觉,直让人禁不住怀疑起这貌似普通的一柄桃花木剑的真实来历来。

    “天罡服魔剑!”阿铠单手擎剑,臂腕之间真气涌动,剑尖处电光闪闪。忽然头顶的天罡结界剧烈地震颤了一下,四周的结界之人再也把持不住,一口鲜血喷出,便被一股无形的外力远远地抛飞出去。

    “阿铠这小子!”望着能量正在急剧收缩为一点的天罡结界,沙马曲比眉头紧锁,焦急地埋怨着。

    此时,头顶上方不远处的那团能量点正越聚越大,光线越聚越强,将沙马曲比的面庞也映照的煞白一片。

    而与此同时,阿铠手擎宝剑,口中咒语连连,那剑尖上原本轻轻跳动着的一抹电光亦是突然变得十分躁动起来,似乎在同天上的那个巨大能量团交相呼应一般,霍地跃起数丈之高,直接天空之中的那一团能量漩涡,而那涌动着的能量团,就好似被刺透了一般,能量瞬间汹涌下泄,往阿铠手中的宝剑上灌输而去。

    “受死吧!”阿铠大喝一声,劈剑斩下。霎时间,一条无比绚丽的光练激荡而去。

    那枫人在如此气势的压迫下,慌忙间单膝跪地,两掌运力,朝着脚下地面轰然一击,顿时,一根根粗壮的木桩凭空而生,瞬间便自四面八方圈成了一个密闭结实的堡垒,将自己牢牢地保护起来。

    “哼!”阿铠见状冷笑一声,重又劈下一道光练。

    两道绚丽无比的光练接连击中了那个密闭结实的木桩堡垒,一击之下,木桩堡垒虽是裂纹密布,但终究还是巍然屹立不倒,可再击之下,便轰然坍塌,四分五裂之间,却是并不见得那么理应蜷曲其中的枫人!

    “咦?”阿铠并一旁的沙马曲比俱是轻叹一声,同时,阿铠拖着那柄方才还大展神威的桃花木剑轻飘而下,甫一落地,却是感到一阵的眩晕。

    看来,阿铠这人年轻气盛,几番逞能下来却也是内力耗尽,再也支撑不住了。只是,这枫人方才明明就在此处,一晃之间却是不知去向,而这天罡结界又恰巧被自己解了,真是令人头痛。

    明天己方这一干人等相约共举大事,一切俱已准备妥当,就只欠枫人这一场突如其来的东风了,如何能够在损兵折将之后,白白让它逃了呢?

    阿铠心中焦急,抬起头来向四周望去,但见天罡结界破了之后,雨势立小,浓厚的乌云散去之后,渐渐露出了璀璨的星空和星海之中那轮皎洁的皓月。四周松树参天,或笔直或佝偻,奇形百态,在阿铠的脑海里翻旋不止。

    “啊!”阿铠只感觉脑子一紧,随即便立马单膝跪地,剑尖插着大地,喘息不止。

    就在此时,忽是又听得不远处的沙马曲比大呼一声道:“阿铠小心!”与此同时,阿铠亦是眉头一紧,继而重又腾身而起。但见在其脚底,一张丑陋狰狞的脸孔并一根根翻卷着的藤蔓忽然破土而出,而那一根根藤蔓更是迅疾无比,飞速向阿铠周身缠过来。

    眼见那些藤蔓已经附上了阿铠的左脚,并且飞速地朝上蔓延而去,慌忙间,阿铠赶紧挥剑yù斩,殊不知为时已晚。但见那枫人伸长胳膊,拳头一紧,只听得“啪啦”一声,骨骼碎裂的声响在夜空里蔓延而去。

    “啊!”阿铠大叫一声,额头上立即渗出一排细密的汗水来。此时,左足已被生生捏断,那股深入骨髓的镇痛不禁让阿铠的jīng神为之清醒几分,那股浓浓的倦意也早已被冲散殆尽。

    阿铠再不迟疑,剑柄一转,“哗哗”两下,将那根根藤蔓削得一干二净,然后抓着那柄厚重的桃花木剑向下跌去。

    但闻“啪”的一声,阿铠重重地跌在地上的一洼水坑里,清水四溅。那枫人之前还十分忌惮阿铠手中的桃花木剑,但见此时阿铠身负重伤,已无半分招架之力,如何肯放过他。但见他身形一弯,自两边肩膀处又是飞出了几根粗壮的木桩,急速向阿铠落地之处shè来。

    这一连串的动作自是迅捷异常,饶是九黎猴王沙马曲比一般的人物都来不及插上一手。而此时,眼见阿铠命在旦夕,不禁心下慌乱,脚下运力,就要往那一堆乱石桩处扎过去。

    可就在此时,忽是听得阿铠大呼一声道:“猴王,接着!”随即,将手中的桃花木剑用力朝沙马曲比的方向掷去,然后右掌运力朝那水洼里一拍,即是一连串的几个凌空侧身翻,于那间不容发的避了过去。

    旁边,方才栖身处,竟是被足足砸出了一个一米多深的大坑,而之前的那一洼清澈积水,却是早已不知归于何处了。

    另一边,沙马曲比凌空一翻,接过那柄桃花木剑,双脚蹬空,即是朝着那枫人直刺过去。九黎猴王不愧就是九黎猴王,轻功自是无人能及,只是眨眼之间,那柄泛着玄清sè清辉的桃花木剑已然被递到了枫人眼前。

    那枫人面上一惊,一只手急忙向一旁一伸,一根藤蔓立马飞shè出去,远远地缠住了一棵粗壮的松树,然后稍一用力,便轻轻荡了过去。

    沙马曲比一击落空却也是在意料之中,想这枫人也绝非等闲之物,要是如此容易就被降服的了的话,反倒是没有了利用的必要了。只是此时阿铠重伤,自己又因为年轻时服用过那透支身心的聚气散,体力连年下降,想必亦是支撑不了太久。

    如此,便也只能凭仗自己轻功尚且还好,只得步步近身,招招索命。那枫人此时自身难保,疲于应付,早已忘记了旁处已无招架之力的阿铠了,慌忙间使出浑身解数,木桩、藤蔓一应俱全,毫无保留地全部向沙马曲比招呼过来。不料,那沙马曲比手中木剑旋转,却是削之如泥,一往直前,丝毫没有一丝一毫的迟滞。

    实际上,如此境况也并非是那枫人的凭仗之物不值一提,相反,若是往常,那自掌心shè出的藤蔓比起手指粗的铁链并不逊上一毫,削铁如泥也不夸张,而肩膀处掷出的木桩更是比起炮弹还要威力无穷。

    只是正如吴承恩所言,“此一时彼一时,大不同也。常言道:‘一物降一物’哩!”而这桃花木剑,正是为了降这枫人所造之物!至于是何人所造,何时所造,并不是十分清楚,只是看着剑形,似乎与雪域天山居士所锻炼的七柄传世宝剑有共通之处,大约因此,世人多传为其所作。

    只是这天山居士仗着地势之利,所锻造之剑都是以天山百寒晶石锤炼,别说是木质了,就是其它材料也是从未听说用过,所锻七剑各是谱下了一段足以流传千古的传奇故事,相比之下,这柄桃花木剑就要平淡的多了,甚至就连名字也是这般的不起眼,直让人怀疑起这传言的真实xìng来。

    就好比机关术不管三七二十一尽归于鲁班,盖世武功不分门第宗派皆出于达摩一样,这世间之人遇到了一柄好剑,恐怕也会不分青红皂白竭力归于天山居士门下吧。谁让人家才是大家呢?但世间既有此传言,想必还是有它的道理的吧。

    只是,这桃花木剑出世亦不知百年千年,腥风血雨也不知经历了几次几回,却是并未流传下几段脍炙人口的jīng彩故事。不得志之间,几经周转,落到了鹿先生手中,这才有了今晚大展神威的机会。

    那枫人见沙马曲比剑势凌厉,不禁心生退缩之意,接连向后翻去。而沙马曲比见状,更是手握剑柄,一往直前,原本稍显黯淡的剑身突然腾起一阵玄清sè光芒,竟是比起那午时的骄阳似乎还更盛几分,耀人双目。而沙马曲比紧握剑柄的手臂似乎也稍稍震颤起来,肌肉爆裂处,青筋毕现。

    “哈!”沙马曲比大喝一声,将手中宝剑向前直直刺出,剑身划破一层层紧贴的空气,龙吟不绝,舞出层层剑花排山倒海而去。

    那枫人被这凌厉无比的剑势所迫,几乎不能自持,望着穿心而来的剑尖,慌忙侧身。只见,那冒着寒气的剑尖贴着枫人腰身而过,突然又是一个上挑,竟是将其一只胳膊生生削了下来,落在地上化为了一滩泥水。

    枫人受此重创,连连后翻,落在了十米开外。而沙马曲比此番耗力甚多,亦是只能停下身来,粗粗喘气,远远地望着那枫人。只见那枫人丑陋的面庞越发变得狰狞起来,鼻孔中呼出的浊气清晰可见,可方才那被削掉的一只胳膊却是重又渐渐生了出来,只是脆脆生生的远不如原先的更为强悍。

    看到这一幕,沙马曲比面上焦虑之sè更为浓重,不禁心下感慨道,“这就是所谓的再生之身吗?看来只有一击致命了,否则根本收不了这妖孽!而眼下只有……”

    想到此,他忍不住将手伸到怀里,摸索着,掏出一张深黄sè符纸裹在剑柄上。之后,他再次运足气力,手擎宝剑,朝那枫人疾攻而去。那枫人见状也不迟疑,单膝跪地,双手合十,竟是突然钻进了地底,亦是朝着沙马曲比疾驰而去。沙马曲比剑势已老换转不及,又怕脚下受创,只得凌空翻起,落到了一棵树上,继而又回转直下,直直地朝着底下那凸起的一道拱痕刺去。

    “硼!”沙马曲比剑尖上挑,却是只抛出一个短而粗的木桩!沙马曲比见状大惊,急忙向上看去,只见得一团黑影之中,隐隐露出一双腥红sè的眼睛,重重地向自己压了过来……
第二十二章 诸事不顺
    ()    原来,这枫人既是生于树中,便也可以行于树中,方才还以为其是使用了遁地之术,想不到他竟是掩人耳目钻到了这大树之中,再借机发难。眼见这巨大壮硕的怪物就要落了下来,可沙马曲比却是依然没能落地,看这样子,即使是他轻功再好,估计这一回也是插翅难飞了。

    而此时,那怪物浑身上下竟也是破肤而出一根又一根细密粗壮的剑刺,直把自己搞得像是一个刺猬一样,在沙马曲比眼中急剧放大。

    “硼!”又是一声炸响,烟雾之后,竟是不见了沙马曲比,而方才其降落之处竟是凭空生出了一朵硕大的桃花,花瓣外展,寒气逼人,烟雾之后,似乎还在隐隐转动着。

    是那柄桃花木剑!眼见那枫人就要坐了上去被削成一滩碎木屑了,情急之中慌忙伸出一只胳膊,竟是又朝旁边shè出了一根细细长长的木棍,然后用力一撑,急急支了过去。

    那枫人甫一落地,突然感觉身后一阵凉风窜过,慌忙转头间,额头上却是猛然间被贴上了一枚符纸。

    “嗷~嗷~嗷!”那枫人似是受到了重创,嘶吼之间,身形却是在急速缩小着,真气外泄,直把沙马曲比的鬓发也吹得飘散开来。枫人怪物依旧在嘶吼着,身形越变越小,直至只如沙马曲比一般大小,沙马曲比再不迟疑,运足气力,一剑将那枫人的头颅削了下来。

    此时,枫人怪物那丑陋可怖的头颅在积满雨水的地面上滚了一下,之后便是化作了一滩泥水,将那潭原本清澈明亮的积雨也掺杂的混沌不堪起来。

    沙马曲比轻轻吁了口气,将手中桃花木剑剑尖插地,半蹲下来。而在他面前,那个枫人怪物的无首尸身摇晃了几下,“轰”的一声,向后倒去。

    “呵,总算是收了它。”沙马曲比轻笑一声,向阿铠处望去,但见此时阿铠昏倒在地上,已然是人事不省了,而其余各处人手亦是七横八竖地倒在那里,不知吉凶如何。

    沙马曲比不禁又是皱了皱眉头,一时竟是不知该如何安置这些伤员来。“唉,还是先把这枫人的心脏取出送给鹿先生要紧。”

    想到此,沙马曲比重又站起身来,拖着那柄厚重的桃花木剑,缓缓向着那个瘫倒在地的枫人怪物的无头尸身走过去。他似乎是没有注意到,在那枫人断裂的脖颈处,巨大的窟窿正在缓缓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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