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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玥-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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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废话!快走啊!”刘赢厉声喝道,说完,脚底一蹬,朝着那密集的蹄声方向窜去。

    暮sè阿果见状步法转换,亦是打算飞身跟去,不料那只大黄狗竟是忽然窜过来,一口咬住了暮sè阿果的长袖,狠命地往后拖去。

    “大黄!大黄!你松口!你松口啊!”暮sè阿果毕竟是女子,一时被大黄狗拖住竟是丝毫前进不得,反而是不由自主地朝着身后退去,暮sè阿果心中一阵焦急,却是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仰天长嘶一声:“阿木哥!”然后被那只大黄狗奋力拖向后去。
第十七章 神秘女子
    ()    “昂~昂~昂~”见到前路被堵,那巨无霸山猪仰天嘶吼几声,随即疯狂地朝着那拦路巨石撞击起来,只是不料这撞击力度越大,震荡越狠,两壁碎石亦是塌陷越多,只不一会儿,竟是把整个道路都完完全全地堵塞住了。

    “阿木哥!快上来呀!”暮sè阿果伏在地上,任凭身下岩石在巨无霸山猪撞击之下不断碎落下去,对着刘赢喊道。

    刘赢勒马停下,但见面前乃是一处断崖,之下更是万丈深渊,湍急的汥江之水卷起滚滚浪花,轰鸣而过。

    “那绝尘怎么办?”这三五丈的绝壁,凭借刘赢的轻功要上去自然是不在话下,只是这进退无路,可让绝尘如何是好?

    “小王殿下,你把马儿捆起来,咱们合力把它吊上来不就好了吗?”说这话的原是那老阿里,但见他此时扔下一个又粗又长的绳索,朝着刘赢叫道。原来大家一直都在,并没有将这份危险坦然交给刘赢独自一人承担。

    “好吧。”刘赢一把接住了那根绳索,对着上面大声答道。

    于是,虽是时间紧迫,但刘赢还是十分仔细地将绳索缠在绝尘身上,力求受力均匀,好让待会儿被拽起的时候,不至于勒得紧了以至于十分难受。如此又花费了大约三四分钟,这才示意旁人将绝尘拉了上去。一切即已妥当,刘赢便亦准备拽着绳索缘壁上去,与众人会合。

    谁知就在此时,忽是见得那巨无霸山猪愤怒异常,肤sè渐渐变得殷红似血,比起绝尘更要红上几分,远远看去,真的就好似燃烧起来一般。

    老阿里见状,神sè大变,赶忙对着众人惊呼道:“这次它是真的发飙了!大家快退!”

    话音刚落,但见那只巨无霸山猪浑身上下殷红似血,身上厚肉每晃动一下,都仿佛要流下来一般,嘶吼着,对着前面便是一阵冲撞。

    与先前不同,此时,那横亘于前的巨石就宛如豆腐渣一般,被巨无霸一阵的摧枯拉朽竟是冲了好远,即使是两边凸出的岩壁,被其稍一触碰,亦是立马就坍塌下来。不过是眨眼之间,刘赢于另一边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却是见得一座火焰山凭空往自己压了下来。

    暮sè阿果见状竟是飞身而下,亦不管自己的这一挡顶不顶事,愣是死死地拦在了刘赢的身前。可那“红sè火焰山”却并不为之有着丝毫的动容,毫不犹豫地压了过来。又是雷霆万钧的一刹那,一条黄sè身影窜过,将暮sè阿果并着刘赢二人一头撞进了断崖之下,那“红sè火焰山”一扑落空,亦是狠狠地栽进了那万丈深渊里去了……

    ……

    星光熹微,虫声聊赖,亦不知是在这灌兜山脉的何处,一只大黄狗口中衔着一条大鱼,浑身湿漉漉地自河水中走上来,又缓缓行至一处柔软的细土摊上,这才把嘴中的鱼儿放下,自己却是静静地趴在地上不再动了。

    倘若细心观察,尚且能够发现,在这只大黄狗厚厚的绒毛下面,一道深深长长的口子尚且还殷殷冒着鲜血,只是不知道在如此伤势之下,它又是如何忍痛去泅水捉的这只鱼儿呢?

    紧靠着这只大黄狗不远,一个女子着一件蓝绿相间的衣服,宽袖短腰,正静静地躺在那团柔软的细土上,在她的脖颈上尚且还挂着一串银锁,皎洁月sè之下,点点水珠散落其上,晶莹剔透,竟也是别有一番韵味。

    在那少女身旁,并不见得那一个她舍命相救的男子,只不知,他又是否还在这人世之间呢?如若不在了,那地上的这个女子心中,又该是如何滋味儿。

    ※※※※※※

    夜幕下的灌兜山脉像是一个戴着面纱的美丽女子,只隐隐露出两条黛眉并一双如水般的眼睛,就能勾人心魄,令人禁不住想入非非。

    皎洁的月sè漫天倾洒下来,落在滚滚的松涛之上,翻卷自如,好似一条白sè的绢带恣意挥舞着。各sè虫籁交相辉映却是并不显得嘈杂,反而将这灌兜山脉衬托得更为恬静了。几只萤火虫结伴前行,一阵夜风袭来,便忽然被掀翻了个儿,落到地面的草丛中去了。

    在距它们不远处,一堆篝火熊熊燃起,带着“噼里啪啦”干柴炸裂的声音,隐隐有烤肉的香味儿向四处飘去。

    旁边,一个少年挣扎着坐起身来,向后挪了两下,背靠着一棵粗壮的松树,四下打量着周围,疲惫的双眼里满是疑惑之sè,这少年不是刘赢却又是谁?

    “你醒了?”篝火旁边,一个女子双手握着一只宝剑,剑尖插着一只棚鸡正架在火焰上面炙烤着。

    但见那女子约莫二十五六岁,瘦长的脸,下巴稍尖,粉嘴薄唇,两条黛眉又细又长,眼波流转之间,风情无限。另外,这女子乃是穿着一身连衣长裙,隐隐似有古风,此时虽是蹲坐在地上,并不见得身材如何,却也是让人浮想联翩。

    “嗯,我这是?”刘赢见这女子虽是美丽却是透着一股浓浓的妖媚之气,不禁心下生疑,怯怯问道。

    “哦。”那女子重又转过脸去,把手中的剑翻了一翻,认认真真地烤起自己的棚鸡来。

    “说来话长,我原是二十年前坠落此地的一个溺死女子,按照汥江之神的要求做了这么多年的河鬼,只因为今rì你又溺死此地,我才有机会去轮回转世,如此,咱们今晚就把这工作交接的手续给办了吧。”

    刘赢一听果然如此,自己竟然真的是溺死此处了,想到自己大业未成身先死,不禁又是悲怆万分,暗恨天妒英才,太过可恶!

    不过饶是如此,新死之人却并不感觉与往常有什么不一样之处,不痛不痒,只是略微感到乏力而已,默哀良久,忽地又想起了暮sè阿果,便又慌忙问道:“那刚才和我一起落水的那个女孩子呢?”

    “哦,她吗?她让一只大黄狗给救走了。”那女子头也不回,又补充道,“其实落水时那大黄狗距离你还是更近一点儿的。”

    刘赢听闻几分惊喜亦有几分失落,又是沉默了半响,问道:“那我的尸体呢?该还没有喂了这汥江水里的大鱼小虾吧?”

    那娇媚女子听了不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转过头道:“我骗你的!谁让你当年也骗我来着。”

    “当年?”刘赢面露疑惑之sè,喃喃自语道。

    “哎呀,算了,反正你也记不起来。你和你那小情人都还没死呢?过了今晚,你们就可以再鸳鸯戏水去了。”那女子说话间,这剑尖上戳着的棚鸡早已被烤得油光发亮,臂腕微微下垂,一层油脂便缓缓淌了下来。

    刘赢听她如此说欢喜异常,倒也是并不在意她口吻中的嘲讽味道,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宽而厚,又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不料用力过猛,竟是忍不住一口叫了出来。

    看着刘赢这般呆傻的模样,那女子不禁歪过头去,叹息一声,在心里道:“真的会是他吗?可如若不是,这把宝剑又分明就在他的身上。”

    那女子摇了摇头,自腰间取出一个小瓶,拔开瓶塞,将里面的粉末均匀地撒在了烤鸡上面,香味儿瞬间便弥漫开来。刘赢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两声。

    那女子白了刘赢一眼,把烤鸡撕下一块儿,递了过来,道:“吃吧。反正也是你们打的棚鸡,我见扔着可惜,就捡来烤了。”

    刘赢心下一惊,想当时是何等危急时刻,这女子若是没有几分本领罩着,又怎敢怀有如此闲情逸致?思索间,对这女子更是十分好奇起来。

    但他毕竟乃是见过世面的人,虽然当下肚皮比战鼓还要敲得厉害,但却是生生忍住了没有着急接过来,而是对着那女子双手抱拳道:“想必一定是您救了在下,救命之恩他rì定当舍命相报,只是尚且不知大姐儿芳名,恐怕来rì报恩无门,还望……”

    刘赢一句感激的话还未说完,那女子却是一声断喝道:“谁是你的大姐儿!”一把将手中烤肉扔了过来,刘赢慌忙间接住,却直是被烫得呲牙咧嘴,yù撒手又怕弄脏了这一大块儿烤肉,捧在手里又实在是烫得紧了。不由地便是一阵的上下捣腾,最终灵机一动,用力往上一抛,在顺势兜在了自己的衣衫上。但这样虽是不再烫了,却也是弄得衣服上油花花的一片。

    刘赢对她这一怒自然是感到莫名其妙,嘴角讪讪地动了几下,却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小心翼翼地拿起兜在衣衫上的一大块儿烤肉,啃了起来。

    而那女子似乎是余怒未消,接连又白了刘赢几眼,虽是始终没有说话,却也是搞得刘赢提心吊胆,食不下咽,白白浪费了这么一顿丰盛的篝火晚宴。

    “吃完了快滚,不然小命难保,我救得了你一次,可不一定愿意救你第二次。”那女子说完也啃了一口手中的烤肉,看也不看刘赢一眼。

    刘赢面上一窒,不料对方竟这么快,这么直接就下了逐客令,但现今虽是月sè皎洁,清冷如辉,但是毕竟比不上白天视线来得更好。更兼不知身在何处,自然便不知该往何处行走,这跋山涉水的苦差事心想还是能拖上一会儿是一会儿的好。

    如此,思躇了一下终于还是睁着眼睛说瞎话道:“可是,这月黑风高的,悬崖陡峭,我可要往哪里去啊?”

    那女子倒是满不在乎,悠悠地道:“我看呐,你即使是失足掉进了万丈深渊摔了个粉身碎骨,总也比被旁边的那家伙串在獠牙上烤了吃要好的多。”

    刘赢听了这话不禁一愣,继而慌忙瞧四周看去,只见得在不远处的一棵松树底下,一个少年静静地躺在夜幕里。

    借着荧荧篝火闪烁不定的光亮,只见那少年约莫十仈jiǔ岁,高高的鼻梁,剑眉星眼,棱角分明,油头粉脸的,竟是一个绝美的少年,只是美中不足的是右眼处略微红肿,甚至隐隐有斑斑血迹残留于眼角处,看那样子,恐怕也是受了些许的伤吧。
第十八章 参天大树,古怪洞穴
    ()    “醒来这么久竟是没有注意到他,也是一个不慎落水的人吗?”刘赢心下思索道,先不论这少年是何人,心中却已然是对其产生了些许亲近之感。

    “呶,看到了吧?”那女子看了看刘赢,又对着躺在地上的那个少年努了努嘴,说道。

    “什么?”刘赢似是不能置信地又望了望那少年,继而呵呵笑道,“我又没惹他,这么一个俊俏的少年,呵呵呵……”

    “俊俏?少年?”那女子听闻又是“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直让刘赢搞不明白她到底是沸点更低些还是笑点更低些。

    “你知道吗?”那女子笑盈盈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他都活了七千多岁了,真面目都是能挤死苍蝇的褶,还俊美,还少年,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啊哈哈哈哈……”

    一连经历了这几rì,刘赢倒也并不觉得十分诧异,本就觉着这少年不是凡人,听她这么一说反而是解了自己心中的一个疑团。只是对面前这个女子的身份反而是更好奇了,量她也不是凡骨俗胎,于是便呆呆地问道:“那你活了多久啊?”

    笑声戛然而止。

    随之,一道极其冷峻,似乎尚且还冒着丝丝寒气的目光shè将过来,直把刘赢盯得毛骨悚然,一动也不敢动。

    “我告诉你,那昏睡着的人的真身可就是这山猪之王乙事主,他的那只眼睛还是让你给打伤的,你要是不赶快逃命,等他一早醒来,哼!”说完,她猛地撕下一块儿烤肉,在刘赢面前晃了一晃。

    刘赢看了看那女子手中四分五裂的烤肉,又看了一眼那昏昏沉睡着的少年,禁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那个,那个,我素闻乙事主大人,大人,他通情达理,我伤他乃是,乃是为了保护我的族人免受荼毒,于情于理,都,都不为过!”刘赢本以为可以说的理直气壮,不料到了嘴上却是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完。

    “呵呵,”却是那女子冷笑两声,道:“你占理,可你的那些族人也占理吗?”

    刘赢一窒,说不出话来。想来这九黎族人素来看重集体主义,每每猎杀动物都是见者有份,像棚鸡、兔子这般小兽倒也是不值当分食,可这山猪一类就另当别论了,每闻有猎人结伴去山林里猎杀山猪,寨子里的人便不分大小老幼,倾巢而出,浩浩荡荡地跟在后面,像是闹chūn社一般热闹。所以说白rì里乙事主所追逐的手无寸铁之人,实乃算不上是无辜山民。

    那女子见刘赢不说话了,忽是又叹了口气道:“近年来,这灌兜山中的灵气枯竭的厉害,乙事主补充不及,神智rì渐不清,时常不能自己,今rì山中之事若放在往常,完全可以避免。”

    刘赢本以为这天地灵气乃是迂腐文人口中的虚妄之物,但是近rì却是屡屡入耳,不禁心下惊奇,又忽地想起东葛莫纳所言蚩尤石一事,有感这女子不是常人或许知道些对自己有帮助的事儿也不一定,于是便试探着问道:“这山中灵气枯竭的厉害可是因为一件邪物吗?”

    那女子闻之眉头紧锁,半响,才似是自言自语地道:“这么说来果然是它了,可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天下苍生的命运可是全系于你一人之肩了。”

    “系铃人?”刘赢闻之不禁目瞪口呆,想来这压制蚩尤石一事本与自己无关,只因东葛莫纳全心托付于自己,这才凭着一份责任心记在心上,可如今自己怎么又成了这“系铃人”呢?听这女子口气,俨然这场天地浩劫全因自己而起一样。

    刘赢心中疑惑,禁不住就要发问道:“您口中的‘解铃还须系铃人’是何蕴意?”

    那女子一愣,继而苦笑一声,低低地道:“这几世的轮回果真把你的记忆都消磨的一干二净了吗?”

    刘赢只见得她嘀咕两声却是并不听得清晰,便又问道:“什么?”

    “没什么?”那女子重又恢复了往常的神sè,道:“只要这一世你命长,咱们还会再见面的,现在,你赶紧滚吧!”

    刘赢见她心意已决,不便违拗,况且身旁不远还睡着一个索命仇家,于是便也只得起身离去。但在此之前,尚且还不知道救命恩人姓甚名谁,有心追问,便重又抱拳道:“只是姑娘救我一命,多少还是告诉我一声芳名,他rì相见倒好称呼。”

    “我的名字吗?呵呵。”那女子先是低低笑了两声,继而又沉默片刻,这才又开口道:“我叫婴宁,是这灌兜山中的一只狐妖。人妖殊途,你还是赶快走吧!”

    “婴宁”刘赢只觉得这名字似曾相识,却又并不想得到在哪里听过,思索片刻终究是毫无头绪,只得又拱手道:“噢,原来是婴宁仙子,这夜深露重的,还望仙子保重身体,在下这就告辞了。”

    那婴宁却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堆篝火愣愣发呆,剑尖戳着的半只棚鸡早已被烤的焦了,一层黑灰紧紧地附在剑身上。刘赢见婴宁并不搭理,只得又拜了一拜,循着月sè转身走了。

    可没走多远,忽是听得一声轻喝,道:“站住!”刘赢微微一笑,只道是婴宁留他,回转身来,却是见得一把宝剑凭空疾shè过来。

    刘赢见状嘴角轻轻上撇,稍一侧身,待那柄宝剑即将自肩前擦过的时候,右手迅速一探,紧紧握住了剑柄……

    这一串动作迅速飘逸,自是华丽至极。刘赢自醒来之后,在这婴宁面前似乎便是一直吃瘪,好不容易有了一次露脸的机会,自是求之不得。

    “啊!”不料这刚一接过,刘赢便觉得手心一阵钻心的疼痛,慌忙撒手丢下宝剑,举起右手,只见的密密麻麻的一片燎泡。刘赢再也不及顾全形象,慌忙用嘴狠命地吹了起来。

    婴宁见他这番模样,破天荒地没有横加嘲笑,而是又白了刘赢一眼,嗔道:“都活了几辈子了,还是这般丢三落四的。把你的破剑也一并拿走!”

    “我的剑?”刘赢听闻,急忙俯身下去,只见那柄剑厚而宽,一派古风,只是此时自剑尖往后竟是一片烟熏火燎的痕迹,不是东葛莫纳赠送的那把莫邪宝剑却又是什么?

    只是刘赢明明记得自己把它寄存在了自己的房间里,怎么又无端地出现在这婴宁的手里呢?看这剑身火烫,并一片烟熏火燎的痕迹,想来刚才被婴宁一直用着烤棚鸡的长剑就是这莫邪宝剑无疑了,只是自己一直没有注意到倒是真的粗心了。

    想来若是东葛莫纳知道了自己引以为傲的九天神兵竟然让人家拿来穿了只棚鸡,做了烤鸡的树杈用,即使是明知出了那大龙洞没多久就会化为一具干尸,也会奋不顾身地冲出来,好好地教训教训这只媚狐狸并那一个傻小子吧。

    其实,看着自己心爱的宝剑如今却是面目全非,刘赢亦是心如刀绞,有心责难婴宁,却对这救命恩人怎地也开不了口,嘴唇颤动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脱下外衣,将宝剑包裹起来,起身yù走。

    婴宁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面上却是毫无表情,淡淡地说道:“危急时这把剑或许可以救你xìng命也说不定,下次还是随身带着吧。”

    刘赢点点头,也不答话,循着一条小路,缓缓走了。

    直到身后篝火的爆裂之声再也听不见时,刘赢这才停下脚步,见用衣服包裹着的莫邪宝剑早已变的冰凉,便将身上又薄又轻的内衣脱下,换上那件粗厚的外衣,继而又捉了十多只萤火虫包在脱下的内衣里,做一盏照明的灯笼,提起宝剑,迈着轻快的步子,悠悠地走了。

    而那堆篝火处,婴宁的那张娇媚的脸孔随着闪烁不定的火光也变得忽明忽暗起来,但见她细长的眉头紧紧皱着,下巴耷在臂腕上垫在紧紧靠着的双膝上面,沉默良久,忽地苦笑一声,道:“我的芳名?呵呵,我这名字还不是你起的吗?”

    ……

    话说刘赢左手提着那盏自制的灯笼,右手执一柄莫邪宝剑,在无路处寻路,竟也是走了三四个时辰。一来觉得那乙事主早已离得远了,二来自己也是身困力乏,没了这在月下漫步的兴致,于是乎,便提着一包萤火虫,用手中莫邪宝剑在那灌木丛中左戳戳,右探探,想找一个安逸所在栖息一会儿。

    其实在这草丛中睡觉,刘赢多少还是有些顾忌的,自己本是随身携带了一包药草,其散发的香气可以驱散毒虫蛇鼠一类,奈何又在落水的时候给弄的湿了,现在药效如何还不得而知。而如若飞身上树,找一个粗壮的枝杈栖身,又害怕自己晚上睡觉不老实,豺狼虎豹还未来,自己先是跌下去粉身碎骨了。权衡良久,还是觉着找一处柔软的草甸比较合适。

    如此,刘赢便又四处探寻了一会儿,奈何萤火虫罢工,光亮越发显得微弱,所照亮范围亦是越来越有限,而刘赢心中盘算着的一处安逸所在却是始终不愿现身。

    刘赢把身子弓低,脖颈前伸,眯着眼睛随着那一笼微弱的光芒继续向前逡巡着。忽然,剑尖穿过草丛似乎是伸进了一个洞口之中,刘赢心中一惊,将手中莫邪宝剑往两边一摆,约莫是个一米左右宽的洞口。

    刘赢心下欣喜,将那一包萤火虫往前递去,只见得一棵十人环抱的大树伫立面前,刘赢抬头往上看去,只见笔直参天,直到视线隐逸在夜sè之中,依然望不见这株大树的顶端。

    “好大的一棵树啊!”刘赢情不自禁地赞叹一声,竟是又呆呆望了好久,这才缓过神来,低头又朝那树洞细细看了过去。只见这洞口约莫一米宽,一米五高,四周凹凸不平,在洞口之上,密密麻麻爬满了荆棘藤蔓。
第十九章 雷雨之夜,树生人
    ()    刘赢见状毫不犹豫,挥舞着手中的宝剑三下五除二就将洞口的荆棘藤蔓削得一干二净,然后提着一包萤火虫弓身钻了进去。进去一看,刘赢不禁又是大吃一惊,只见这棵大树的内部竟是完完全全都被掏空了!

    如此,内部空间自然是极大,直宛如一间房子一般,刘赢从未见过一株如此粗壮的巨树被整个掏空的情况,更不知此是自然之力还是人为所致,心下尤为惊奇。

    自打进入了这个密闭的空间之后,包裹里的那团萤火虫的光亮便随之显得明亮起来。刘赢借着这团光亮小心翼翼地朝四处望去,心中盘算着这或许也是像大龙洞一般的一个神秘所在也不一定。

    料想在那靠近树壁的某一处yīn暗的角落里,或许也盘腿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神秘老者。再不济,也至少会一具骷髅瘫倒在树壁上,在其怀中则紧紧地揣着一本绝世武功,即使没有绝世武功,那么想必也是双手抱着一个玉匣,而里面则是装着价值连城的海外奇珍。

    然而,一遍,两遍,三遍,五遍,十遍……甚至在刘赢把耳朵都贴在树壁敲了几圈之后,终于还是像自己想象中的骷髅一样,无力地瘫坐了地上,靠着树壁唉声叹气。

    呵,原本即是不着边际的事儿,只因为突然冒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落空之后,竟也是会这么的失落。人呐,难道都是这般的自寻烦恼吗?

    刘赢坐定之后,平缓了好一会儿的心情,这才重又钻了出去,找了两块较为平整的岩石进来。之后又在原先的地方坐下,自怀中掏出一把来时留心采取的草药,放在岩石之上,用心地打磨起来。

    直至那一把草药都被磨成了黏糊糊的一滩,这才又小心翼翼地用左手将其抓起,糊在了自己方才被婴宁烫伤的右手心上。浆糊状的草药方一渗透到手心的燎泡里,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霎时间便顺着那只臂腕,传了上去。

    刘赢咬咬牙,唏嘘一声,两掌相对,又是狠狠地一按,伴随着一阵钻心的疼痛,燎泡瞬间破裂,而那股疼痛之感,亦是须臾之间便传到了身体各处,甚至于每一段血管儿,每一个细胞,每一处骨髓里。刘赢的额头顿时生出一片密密麻麻的细汗来。

    其实,方才刘赢右手的烫伤着实不轻,好在自己多少知晓些使用草药的jīng髓,采了一些对消炎袪肿有良效的草叶,再磨成浆糊,敷在疮口上,再配合着掌心内力,将手中燎泡冲开。可消炎袪肿的草药随即渗透进去,促进表皮细胞分裂生长,一夜之间,伤势即可恢复。不然,如此伤势,要是顺其自然的话,没有七八天,恐怕是难以痊愈的。

    待疼痛之感渐渐消逝之后,刘赢这才向后一歪,靠在了树壁上,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霍地,刘赢又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伸过手,轻轻地抓起那袋萤火虫,放于面前。

    荧荧虫火忽明忽暗,闪烁不定,自那一层薄薄的细纱里透出来,映shè在刘赢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庞上,虽是略微显得苍白,却反倒是比起白rì里的黝黑要英俊得多了。

    刘赢探出十指,小心翼翼地将包裹解开。一队萤火虫随即蹁跹而出,一闪一闪的,好似苍宇之中的星辰,在这漆黑的世界里洒下熠熠星辉。

    萤火虫四散而去,有的穿过那树洞飘落在幽深的草丛之间,有的一直向上,最后或高或矮,附在树壁之上。刘赢抬起头来,借着微弱的萤火向上看去,但见树洞幽深,向上不见边际,越高越窄,好似是九黎寨中的九龙塔一般。

    “谢谢你们了。”刘赢躺下身,对着那群萤火虫悠悠说道。

    想来,有了这么一个安逸的逗留之处,刘赢便再也无须挑灯夜行了。等到明rì清晨,一来jīng神焕发,脚下自然是轻盈不必说,二来方向明晰,yù回到九黎寨当自非难事。想到明rì就能看到大巫师大显神通,施展传说之中的拿龙求雨之术,不禁喜上眉梢,一开始的倦意竟也是不那么明显了。

    “唉。”忽然间又想起暮sè阿果不知身在何处,不由地又是一阵担忧起来。“那婴宁说阿果无事,想来就定然无事了。再者有大黄的照料,或许比起我来还更有用些呢。”刘赢自我安慰着,翻了一个身,这才发现,原来这身底下的泥土竟也是软软的,十分舒适。

    树洞之外,丝丝虫籁隐隐传来,于这静谧的山林之中织起一曲催眠的小调。刘赢闭上双眼,任rì间的一幕幕景象在脑海中浮翩而过,不觉间竟是昏昏睡去。

    树洞之外,午夜的冷冷清风,月亮的清辉,连同夹杂着丝丝虫籁的松涛之声,和谐有序的交织在一起。

    这,就是深夜令人赞叹的一面吗?

    就这样,亦不知过去了几个时辰,只觉得皎洁的月亮尚未完全垂下,星辰虽然稀疏,却是依旧牢牢地挂在夜幕之上。愈加清冷的星辉洒落下来,浮在一**静静翻卷的松涛之上。那些松树上端随风摇曳,而下端却是粗壮有力,紧紧地钉在泥土里,一动不动。

    仔细看去,只见这附在树干之上的松树皮粗糙皲裂,不时有一个丑陋骇人的树瘤撕破原本就四分五裂的树皮凸显出来,附在树干上,突兀无比。

    但见这些树瘤或大或小,奇形怪状,几乎遍及每一株松树。其中一个伸出颇远,前段圆而粗,后端长而细,仔细看去,竟像极了一个自树干中伸长脖子生长出来的一个骇人头颅!

    眉目口鼻,竟也像模像样,如若事先不知,还以为是一个凄厉鬼物也不一定呢。

    树瘤是愈伤组织;在树木受伤后;细胞无xìng繁殖形成的一种自我保护。中国古代称树因病而生成的树瘤为瘿。一般木材局部长瘤并不足为奇,但少数名贵木材长出的瘤较大,有的甚至整株树都长成空芯,全部营养集中到树瘤上,这种树瘤内部的纤维组织产生了变化,形成各种不同的美丽的花纹,人们将其称之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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