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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玥-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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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怪石嶙峋,伸手触之则是光滑圆润,清凉至极。头顶上钟乳石倒悬下来,时不时还有几滴泉水自那洞顶滴答下来,落于脚边的平整岩石之上,发出一阵阵“哒啦哒啦”的声响。
走着走着,这洞中的视野更是越发的好了起来,那条早已消失不见的暗河也是重又极其突兀地出现在二人眼帘之中。
“这两条河在底下是连通一起的么?”刘赢忽一见着那条暗河,心中竟是不由地一阵惊奇。想来,要是没有那条“章鱼怪”的阻拦的话,就是自那水底恐怕也是还有出路的。
“只可惜,我这四象巫清道的修炼还是没有冲破第四层,否则就算是这地下河水哪怕是再长一倍,我也是可以轻易屏息泅过来的。”刘赢在心底低低叹息一声,暗暗下了出去之后再苦心修炼的决心。
这地下空间虽是开阔,但是脚下岩石突兀,却是几乎没有了可供人落脚的地方。边上的河流渐趋向下,与这河岸也渐渐显现出了落差。二人仍旧是一前一后,幸亏是怀了些许功夫,不然要是换了普通平常人,在这种环境之中可当真是要举步维艰的。
“咦?这头顶并没有一丝缝隙,可这光又是哪来的啊?”行于前面的嘎哈番举头望了望洞顶,只见得这洞或高或矮,高处足足有五六丈高似乎还不止,矮处却要二人弓下身来才勉强可以通行。时不时见得有冰锥般的石头倒悬下来,冷光盈盈,一排排向前延伸而去,壮观而又骇人。
“是啊。”刘赢放眼望去,也觉得不可思议,这顶上石头好像是含有什么发光的东西,不是很大却似乎很多,柔和的光线自一颗颗晶莹的颗粒中间散发而出,把这整个洞壁都照得亮堂堂的。脚下河水绿盈盈的,在一根盘旋而上的石柱四周积成了一潭碧绿色的池水。
刘赢望着着一番奇异的景象,尤其是对那洞顶上分布的不紧不散的发光颗粒更是崇拜的五体投地,禁不住就是赞叹一声,道:“真是无所不能的大自然啊!这神奇的光线竟是比起那人工构造还要恰到好处几分!”
嘎哈番闻言却又是冷哼一声,道:“你怎么就知道它不是人工制造的呢?”
刘赢见他不住地反驳自己,似是故意和他过意不去似的,便也是没有好气地噌了他一句道:“人工制造可以,你倒是制一个给我看看啊!”
那嘎哈番闻言默不作声,却只是缓缓地转过身向着刘赢,在冷冷对视了几秒之后,忽然一把夺过刘赢手中的那一枚日光石,紧紧地攥于掌中,然后真气逼近包成一团,再霍地一声掷臂而出,于那半空之中爆裂开来。
爆裂后的那枚小小的日光石,就好似是绽开的漫天烟火一般,在玄清色真气地包裹之下向着一旁四散而去。
在巨大的爆发之力下,无数细小的颗粒疾射到岩壁洞顶之上,然后便深深地镶嵌进去。山洞之中似乎随即便是更加亮堂了几分。
而嘎哈番的这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自是在须臾之间。刘赢这边明白过来时,便是只能对着那洞壁上被万马分尸的日光石的残骸愣愣发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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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清幽谷底,偷生处
他此番只身逃出来,自然是分文未带。他本打算着到清泉镇找一家店铺将这日光石当了,先赎回典当到期了的双星宝刀,再给田丽儿买上一副货真价实的孙大生珠宝店里的挂坠,最后请上一桌狐朋狗友再胡吃海喝那么一回,先不管其他的,先了断了这些桩心愿,之后的再缓作打算。可如今,这不过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这些个所有美好的心愿,便全是化作了一滩泡影。
刘赢尚且是沉浸在无尽的悲痛之中难以自拔,谁知那嘎哈番却是满不在乎地打了两声口哨,口中嘀咕着道:“各路神仙大家都听到喽,是他自己叫我制的噢。”然后便是优哉游哉地向着前面走去。
“瓜娃子!我日你个铲铲!你还我的日光石呐!”刘赢这番反应过来,怎能不怒火中烧?竟是连的平日里一向注意着的君子绅士之风也一并荡然无存,禁不住就是暴起了粗口来。
“是你让我制造给你看看的啊?我制了,耗了老大的内力真气呢?你还想怎样?”嘎哈番强忍住不笑,反倒是装作出一副无辜可怜的模样出来。
“耗你个铲铲!瓜娃子!小爷我非揍死你不可!啊啊啊啊啊啊!”但见得刘赢牙齿恨得“咯嘣咯嘣”作响,伸长脖子,脚下用力,一头便是将那嘎哈番撞了个满怀,嘎哈番反应不及,这脚下又是崎岖不平,一个踉跄便是差点摔了出去。
可这嘎哈番又如何是盏省油的灯?但见得他脚步微转,先是一个侧身,卸掉了身上的冲击之力,再又一个搂抱,竟是也将那刘赢的腰身狠狠抱住,来了个“同舟共渡、不离不弃”。二人扭打在成一团,一时竟是难解难分。
“嘿嘿,没招了吧?”嘎哈番只是狠狠地抱住刘赢的腰身,凭他怎么甩也不松手。
其实,这嘎哈番是吃定了刘赢不会玩真的,因为要是换做了生死间的敌人,那刘赢不过是只需要将那浑身的真气内劲集聚于臂肘之间,再奋力向下一击,那凭着嘎哈番的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还不立马就被打得个筋骨断裂才怪。
但刘赢生气是归生气,终究是不能下如此杀手,可是看着他这般得意模样又着实是有气,便是伸出右脚,在他的下盘一绊。
那嘎哈番一连“啊”了几声,终于是抱着刘赢一起朝那潭碧绿的池水下面摔去。随着“噗通”一声作响,二人只觉得一股通体冰凉之感霎时间涌遍浑身上下,细细感受,水中涌动方向又与刚开始逃逸泅水时的感觉不同。
二人一时惊奇,却是并未在那水中又厮打成一团。
沉默片刻,刘赢首先是反应过来,趁着微弱的光线向四周望了一望,然后即一脑袋又扎水潜下,向潭底摸索下去。嘎哈番紧随其后,也是一个潜水下去。
潭面沉寂下去,原先的波澜也一圈一圈地向外扩散,直至波澜不惊,二人却是始终没有再露面。
洞顶上,微弱的光线四散蔓延着,想将视野尽量延伸到更为广阔之处。可无奈的是,这山洞竟然也是随着这河流于此处盘成了一条硕大的弧线,再也没有了一条向外延伸的出路。而那潭静静的池水上面,一圈圈碧绿色的光晕在那里静静地荡漾着。
据此百丈之外的一处山谷之中,百草丰美,莺飞燕舞,一派世外桃源的安静祥和之象。山谷四周,峭壁林立,奇松怪石耸立其中,偶尔有一两块闲云自别处悠悠飘来,将那头顶上湛蓝的天空割裂成一块一块。闲云散去,重又露出金针丝一般的屡屡阳光,投射到山谷中央的那潭湖水之中,金光粼粼。
“扑哧!”“扑哧!”两声,自那潭湖水中央忽是突然露出了两个圆晃晃的脑袋来。那两个脑袋先是浮在湖水之上嘴中大口大口地呼气,许久之后,才又“噗通”、“噗通”地朝着那湖边扑打过去。
这二人原就是刘赢与嘎哈番那两个,话说这二人自厮打时掉进洞里池水中之后,便是觉得地下暗流异常,潜下一看果然有一条通向外界的水底隧道。
眼见这上面已是无路可循,二人心下一狠便是屏息凝神,顺着那暗流朝那幽深漆黑的水底隧道中游去。所幸是有惊无险,不然要是与那中间卡住了,凭着他二人的那点修行,进退维谷之中,还不活活地给憋死?
而这时候,但见得他们俩挣扎着游到了湖边,踉踉跄跄地又一连走了几步,刚找到一块干净没水的地方便是再也支持不住,齐刷刷地倒了下去,仰面朝天,吁吁喘气。许久,才俱是歪过头来,相视一笑,这才疲惫不堪地闭眼睡了去。
这一睡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头顶是斗转星移,耳畔是莺语花香,迷迷糊糊地仿佛与那梦中又逃过了一劫。待刘赢又醒来时,天色正近黄昏,他也不知这是第一日还是第二日,只觉得腹中饥肠辘辘,恨不得将那手边的石头也一并啃上几口。而反观那嘎哈番,却是精于辟谷之术,盘腿打坐在那里双目微闭,也不知道这是醒了还是未醒。
刘赢只觉得莫名的感慨,禁不住又低头叹息了一声,便是站起身子挥袖掸了掸自己的屁股,重又到那湖边抓鱼去了。话说这刘赢虽是贵为九黎寨小王,但是打小便是山上湖里戏耍贯了的,这上树摸鸟下水抓鱼的伙计那还不是信手拈来?
如此,不过又是一刻钟的时间,那刘赢便是已然拎了两只大大的花鲢上来。然后,刘赢又起身到湖边的灌木丛中折了几把干柴,堆在一起架成一个支架,这才将那两条花鲢串在了两根树杈上面,又捅了捅那盘腿打坐闭目养神的嘎哈番几下道:“喂!喂!”
嘎哈番缓缓睁开双眸,瞥了刘赢一眼,淡淡地道:“不吃,谢谢。”然后重又闭上了眼睛。
“谁请你吃了?我是要向你借个火!快!”刘赢道。
嘎哈番闻言重又缓缓睁开双眼,一甩袖,自那手指之间便是生出了一团跳跃的火焰出来,然后再轻轻一弹,火焰砸在那堆干柴之上,立马便是熊熊燃烧起来。
这般徒手生火的把戏要是被田丽儿那般汉人孩童见到了,不免又是一翻的大呼小叫,可是刘赢自幼生活在九黎寨之中,自然便是多见不怪了。因为在那九黎寨之中,但凡是个巫师,这般凭空生火的本领倒也都是娴熟的。
那嘎哈番重又闭上双眼,静心打坐,只不知为何这死里逃生之后,他非但没有劫后余生的惊喜,反倒是变得越加安静了。刘赢心中纳闷,刚想张口开问,可是突然间又瞥见了那两条一面焦黑的大花鲢,便赶紧又伸手转动了树枝,尽力去将那两条花鲢烤的均匀一些。
“唉!要是阿果在就好喽!”一般情况下,只有在馋嘴的时候,刘赢才会突然间想起这暮色阿果来。
两条花鲢看样子都该烤熟了才对,但是刘赢却是丝毫闻不到记忆之中的那种久别的香味。想来在往日,这绝对要算得上是暮色阿果的分内之事才对。
但是聊胜于无,毕竟刘赢现在乃是饥肠辘辘之人,当此之时,便也只能够饥不择食寒不择衣了。两口下去,虽是无味,倒也勉强可以吞得下去。
“喂!你真的不吃?”刘赢一边将一串鱼放于嘴边,一边向着那闭目打坐的嘎哈番懒懒问道。
嘎哈番听了,眼也不张,头也不抬,只是又淡淡地回复说道:“我有辟谷之术。”
刘赢听了禁不住冷笑两声,然后便不再多言,继续低头啃起了自己的烤鱼起来。这忽然之间一时片刻的安静外加那两声冷笑,倒是突然令的嘎哈番也莫名的不安起来,沉默思躇了片刻终究还是开口问道:“你这是又在笑什么?笑我不成吗?”
刘赢闻言又轻笑两声,低头啃了一口手中的烤鱼,回答道:“岂敢,岂敢呀!”
“别再卖关子了!”嘎哈番轻喝道,“有话快说吧!”
刘赢见他这般如饥似渴,方才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烤鱼,反是对着那嘎哈番问道:“你说这人到底是活着好呢,还是死了好啊?”
“废话!当然是活着好了!否则的话,我用得着九死一生地逃到这里来吗?”嘎哈番说道。
对于他这种没理想、没抱负、没有上进心、没有责任感的人来说,除了偶尔的潜心修行之外,便全剩下吃喝玩乐了,当然是活着要更好一点了。
“可生活这么艰辛,活着又有什么好啊?”刘赢轻声说道。
“这,这生活虽然艰辛不假,但是它也有乐趣不是吗?”嘎哈番先是一愣,继而又吱唔道。
经刘赢这么一说,他倒是突然想起来自己再也不是九黎寨中人中龙凤一般地位崇高的巫师了,此番逃出来又身无长物,将来的日子定然是不会再似往日那般悠闲舒适了。但饶是如此,他还是觉得活着要比死去还轻松那么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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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不速之客启幕西
“对呀!我们活着不光是为了生存下去,关键还是要活出生活的情趣来。我知道你有辟谷之术饿不死,可吃饭本身就是一种乐趣啊,这么多的美味佳肴,就是哪怕我不饿,也要撑着往下吃!煮的鱼是咸是淡,烤的肉够不够筋道,这难道都只是为了填饱肚子吗?不是,这只是最最基本的要求而已啦。山肴野蔌、山珍海味,听说还有一种叫作满汉全席的东西,那都只是为了填饱肚子吗?有乐趣在里面呢!”
刘赢笑嘻嘻地说着,又拿起那串烤鱼送到了嘴边,轻轻用牙一撕。心里面想着满汉全席,可怜嘴里面却是味同嚼蜡。
“又好比是睡觉,好比是方便,要是修炼一种功夫可以把这两样给省了,那我还不愿意呢!多享受啊这两样!”
嘎哈番闻言皱下眉来想了一想,心中思躇也对。想来当年师傅让自己修行辟谷之术,乃是因为这以天地真气为食,以云气甘露为物,可以净化周身血脉,与那巫术上的修行有利。可是如今,眼见着自己在巫术修行这一条道上伸手不见五指,又何必执着呢?
刘赢见他心中迟疑,面上一笑,便又是开口说道:“你以为炒兔肉算得上是上乘美味吗?差得远了呢!最近清泉镇上从外面流传进来了一本杂志,名曰《舌尖上的中国》,那里面啊,从塞北到闽粤,自西域到琉球,各色美食那可真是让人垂涎欲滴,眼花缭乱啊!”
“还有比那烤兔肉更好吃的?”嘎哈番连忙伸头向前问道。
刘赢闻言深深鄙夷了他一眼,然后又强咽了一下口中的烤鱼肉,不再去搭理他。而那嘎哈番也自知失态,踌躇良久,终于还是挑起了架在火堆上面的另一只烤鱼,放在嘴边吹了一吹,这才小心翼翼地用牙撕了一块,含在口中。
刘赢这时也是停下嚼动的两腮,静静地看着嘎哈番,嘎哈番随即也是缓缓地转过头望着刘赢,良久,突然是“噗”地一声将那满嘴的碎鱼肉吐了刘赢一身。
……
夜风吹过,忙碌了一天的刘赢禁不住困倦睡去,地上火堆的火焰也渐渐熄灭了。嘎哈番依旧低首打坐,双掌交叉放于膝上,双目微闭。
忽地,嘎哈番猛然睁开双眼,目光凌厉,却又似乎隐隐带着一丝畏惧,向着四周望去。夜色深深,黑暗弥漫之中望不到尽头。他全身的肌肉忽地绷紧,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
但见得他神色凝重,眉头紧锁,对着正前方向朗声唤道:“阁下是谁?还请现身也好令在下一睹尊容!”
刘赢于那睡梦中闻言,亦是霍地一下坐起身来。
“往哪叫呢?在这呢。”背后,但闻得一人懒懒地应了一声。
刘赢与嘎哈番二人慌忙循声望去,只见得一个一人高挑身材,面相英俊,惺忪着眼睛,无精打采的样子就好像是没有睡醒一般。
而这人,正是那先前跟随在东葛丹左右的启幕西。
这启幕西年轻时便也与沙马曲比等人一起追随在九黎寨小王东葛丹左右,此人表面上看去似是性情懒散,整日漫不经心的样子,实际上却是武艺高超、胆识过人。更兼得成熟稳重的性格,在那当年,便也一直是这九黎族中青年一辈的翘楚。
十五年前的那场蚩尤石争夺之战,启幕西因故被派往别处未能助东葛丹一臂之力而最终留下遗恨,多年以来,便也一直是他二人心头的一块心病。
而这些年来,当年的那一帮人中东葛丹成了九黎王,沙马曲比、阿泰等人更是成了地方大员,一洞之主,启幕西也是被调遣到外面全权负责外面世界情报的搜集工作,因为工作的机密性质,这个九黎寨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对刘赢他们而言却是显得分外陌生。
“你,你,你,你,我,我,我……”这嘎哈番平日里便是自诩感应能力超群,万没有想到今天竟是不能感应到这近在咫尺之人,还煞有其事地朝前吼了一嗓子,结果那人竟是就在其身后!这对嘎哈番的震动,当真是非同小可,以至于他“你你我我”了半天还是说不出第三个字来。
刘赢也不是寻常人物,自然也看得出来人非同一般,只道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慌忙间便是运气凝神,只待殊死一搏。而其体内劲气方动,那启幕西便似是有所察觉,但见得他身形一动,不过眨眼之间,便是现于刘赢与嘎哈番二人之间,再伸臂一揽。
刘赢二人尚且还未反应过来,便是俱被他勒住脖颈,而那项上的一点茎亘死穴更是被其用那食指轻轻戳住。二人霎时之间便是冷汗涔涔。
“不要动,等我说完几句话,自会离去。”启幕西说。
二人噤声,不敢发一言,不敢迈一步。
“你二人犯的本都不是死罪,但是擅自逃逸非同小可,一旦被捉回去,那么就必死无疑了。”启幕西淡淡地说着,落进刘赢与嘎哈番二人耳里却句句好似针锥。
毕竟,这启幕西到底是何人,来此寻找二人又有何目的,对刘赢与嘎哈番来讲还是模糊不清。一旦其是大寨中派来追捕二人的,那么实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下,二人岂不是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你是来捉我们回去的么?”刘赢想到此,禁不住咽了一口唾沫轻轻问道。
启幕西闻言眯着眼睛,嘴角上撇,轻轻一笑,道:“我若捉拿你们,又何必废话?还有,刚才我不是说了说完就走吗?”
“哦。”刘赢听闻深深地在心底吁了一口气,然后便又故作平静地道:“那还请您指教。”
启幕西闻此缓缓松开了自己的两条胳膊,收回了那两根轻轻戳着二人茎亘穴的手指,轻轻转过身望着背后夜色之中一片朦胧的翻滚松涛说道:“向上出了这个山谷,是一片松树林,自此一直向东暂且还无人封锁,要想活命的话,你们就没有时间在此处过夜了。出了这山谷后,你们与那松林之中一直向东疾行,天亮之前不得举火、不得回头、不得停歇。出了那松树林不过十里,便是清泉镇的地界,其地向来敏感,追赶人员不会贸然进入,到彼时你们方才算得上是安全。”
刘赢听了喜不自禁,而那嘎哈番却是皱紧眉头,心中似乎有所顾虑,思躇良久终于还是开口问道:“可是前辈,我听闻大寨中暗门的势力遍及西南各地,难道我们刚出了这灌兜山就算是安全了吗?还有,您到底又是什么人?为何要如此帮助我俩呢?”
启幕西闻言轻轻一笑,转过脸来看了看嘎哈番又看了看刘赢,终于又缓缓开口道:“因为我就是九黎寨暗门的执门人启幕西。这样,可以解答你所有的疑问了吗?”
二人闻言恍然大悟,俱是朝着启幕西深深地点了点头。
原来,这九黎寨之中除了十二地支洞府之外,还另有一处举足轻重的机构,那就是隶属于九黎寨本部的情报机关暗门!暗门向九黎寨内外安插势力,搜集情报,监察族人,铲除背族叛寨者,行事隐于不见阳光的黑暗之中,故称为暗门。暗门像是九黎寨这株苍天大树藏于地底的根部,虽是阴暗丑陋,却是替这株苍天大树牢牢地钉固住了下面的土地。
而暗门的执门人因为工作的机密关系,通常都是避开长老院,仅仅是向九黎王一人负责而已,久而久之,也便成了王权与长老权相对抗的一个锐利武器。执门人自然也是九黎王的心腹了。此番,刘赢犯死罪逃逸,这执门人无论如何也都该是护着他的。此番前来也该就是那九黎王东葛丹的旨意才对。
启幕西看着二人欣喜的模样,自己也是略微舒心,先是对着嘎哈番开口说道:“嘎哈番,你生性顽劣,想必是早就厌倦了这九黎寨巫师枯燥乏味的生活,并且你离这灌兜山近一分,危险便也胜一分,到了那清泉镇之后还是想办法远远地离开此地到更广阔的天地里自生自灭去吧。”
“自生自灭?”嘎哈番总觉得这话不甚对味儿,却也只能拱手点头连连称是。
“还有阿木你。”启幕西又说,“你终归是九黎寨小王,九黎王的独子,你就老老实实地呆在清泉镇吧,我会派人暗地里保护你的。记住,你到了清泉镇之后,你离这灌兜山越远一分,身边的危险也便更甚一分!”
“呃?这是为什么?我不是该跟嘎哈番一样远远地躲开吗?”刘赢挠了挠后脑勺,一脸迷惑不解的模样。
“榆木脑袋!”刘赢一愣,却是嘎哈番首先开口对其厉声喝道,“我孤家寡人一个,除了一点红尘风流债之外,与任何人都没有恩怨瓜葛,一旦出了这灌兜山,普天之下便也只有他们暗门的人惦记着我了!你能一样吗?”
“可我连个风流债都未曾惹下啊,哪里来的恩怨瓜葛呢?”刘赢听了这话更是不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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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野花偏艳目,村酒醉人多
“哦,也不叫恩怨瓜葛,该是叫生死情仇才对!哦,也不对,该是叫,叫政治纷争!差不多了,差不多了。”嘎哈番搓了搓下巴思索道。
“好了!这些事情面前还未查清,一切也还都是扑朔迷离,我想你也未必是知道的越多越好。总之你自己也处处小心就是了。”启幕西望着刘赢说。
“可是。”刘赢听得一头雾水,刚想再询问,却是听得启幕西干脆打断道:“好了!事不宜迟,你们现在就走吧。”
“哎!”嘎哈番答应一声,便是拽过刘赢转身就走,可方走了几步,便是又停了下来,转过头对着启幕西讷讷笑道:“现在,现在应该还不能走。”
“为什么?”启幕西瞥了下眼角,淡淡地问。
“因为,因为这个藤绳还没有编好。”说着,嘎哈番伸出手指,朝着那堆篝火旁边指了指。只见得在明灭不定的火星映照之下,一根用藤蔓编织而成的绳索又粗又长,一直从这篝火堆旁延伸到远处婆娑的树影之中。
话说这山谷像是乾坤巨人踩下的脚印似的深深塌陷下去,以至于周遭竟是没有一个通向外界的出口。所以说要想出去的话,就必须从顶上想办法。
但这山谷四周又是壁立千仞,且平整无比毫无立锥之地,二人如此道行又怎能轻易攀岩出去呢?二人白日里观察,这山谷西侧的峭壁上面,有几株怪松横向长出,便寻思着用藤蔓编织成粗绳套于那怪松枝干上面,双手拉住粗绳,再凭着自己的些许轻功,或许能够脱身出去。
启幕西走过去,用脚搓了搓那条绳索,又抬起头鄙夷地看了二人一眼,耸耷着眼皮,无精打采地说道:“我送你们吧。”
说完,瞬移过去,一手拎住一人肩膀,身子前倾脚下再那么一蹬,恍惚之间便是已然到了峭壁边缘,再纵身一跃又是一丈多高,脚底再于那岩壁上轻轻一蹭,不过如此两三下而已,便是一跃落到了那深谷上面。再看刘赢与嘎哈番这俩人,似乎还未迷糊过来呢。
“好功夫!”刘赢与嘎哈番刚想再拍上一马,转身一看,那启幕西却是早已不知所踪了。
二人也不耽搁,赶忙按着启幕西所交代的那样,向东往那黑漆漆的松树林中疾驰而去。
稀星暗月,只有那隐藏于夜色深处的松涛之声还显得分外清晰。
……
二人一路疾行,待得曙天破晓之时刚好是出了这幽深广阔而又茂密无比的松树林。虽然后面的追兵一直是不见踪影,但是二人还是不敢怠慢,又一连疾行了约莫十里路程,这才到了清泉镇的地界。
这里叫作草甸村,一条玉带一般的溪水穿村而过,毗邻灌兜山脉,景色秀丽宜人。之前,刘赢与康丹自学校返寨时经过的就是这里。只不过当时二人坦然归寨走的是可以骑马的大道,今番出逃慌不择路,行的的是这山中的小路而已。
“喂!到清泉镇的地界了,你我也该快要分别了吧。”嘎哈番选了一块光洁平整的石头坐下来,对着刘赢说道。
刘赢听闻缓缓叹了口气,也道:“是啊。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以后各自珍重吧!唉,也不晓得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你。”
“哈哈,你别这么煽情了!我们从认识到今天满打满算也不过是两三日而已!”嘎哈番笑道。
刘赢闻言一愣,便也挠着脑袋笑道:“是啊,是啊,哈哈哈哈!”二人俱是哈哈大笑,有对劫后余生的喜悦,也有对聚散匆匆的豁达。
“喂!东葛阿木,你是一个好哥们儿。”嘎哈番突然停止笑声,对着刘赢正色说道。
“啊?哈哈哈哈,别人都这么说,都这么说的。哈哈哈哈!”这一连几日过来,刘赢还是不曾听过嘎哈番夸赞过自己,一时间适应不过,反倒是觉得略微尴尬,便也只能是厚着脸皮哈哈大笑而已了。
嘎哈番知道他是在逗乐,只是淡淡一笑,便又开口接着道:“我为人轻浮,嘴上又刻薄,所以这么多年来也不曾交到过一个可以生死与共的朋友。但是今天我很庆幸,临行之前,还能结交你这么一个生死兄弟!”
“啊?哈哈哈哈,那是,那是。”刘赢讷讷笑道。
“好兄弟天涯比邻,希望有朝一日你我还能再见!到那时候,无论你我变作了怎般模样,都一定还要兄弟坦诚相待!”嘎哈番依旧是满面严肃地说道。
刘赢闻言亦是收起面上的笑容,神情严肃,斩钉截铁地拱手说了一声“一定!”这才二人相视,开怀大笑。
“好了!我虽是逃到了此地,但依旧是还有半条命悬在崖下,心中惴惴不安,还是早点离开此地为妙!”嘎哈番笑着笑着,忽然却是站起身来,对着刘赢说道。
刘赢知他这是辞行,此时此地也不便挽留,也只得点了点头道:“好吧,只是不知你要往何处安身呢?今后还回不回这九黎寨呢?”
“回那自然是要回来了,只是那还要等到……”嘎哈番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原本是想说“等到你做了九黎王时”的,可转念一想,那不是咒人家的爸爸早点死吗?结巴两下便是改口称道:“只是那还要等到猴年马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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