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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代名女传-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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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薛花娘正另有打算,中国几千年的封建教育历来把农民军当作“贼”,薛花娘是一个妇道人家,自幼就受这种教育,已经根深蒂固。当她才听到太平军快打到扬州的时候,道路就传言太平军是一群妖魔鬼怪的化身,不知道会把扬州变成个什么地方。等到那年轻的占天侯走进她家门时,她着实害怕了一阵,等到她发现那传言中威名赫赫的太平军将领,看来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居然还看上了她的美貌时,一个计划悄悄地就在心中形成。

  那晚月明星稀,占天候府灯光如画,占天候与薛花娘的婚礼正在进行。太平军提倡男女平等,反对妇女缠足,薛花娘的大脚并不显眼,所以正在开筵张乐的时候,薛花娘艳装而出,向占天侯和在座宾客盈盈一礼后,高歌一曲,立即引得一群农民出身的武将拍案叫好,占天侯更是沾沾自喜。歌罢,席散,人走,占天侯携着薛花娘的手走向洞房,但见两廊之间占天侯的府卫昂首站立,目不斜视,占天侯却忽然觉得他握着的薛花娘的手颤栗不已,占天侯立即问她是不是病了,薛花娘答道:“我是小人家的女子,见到这么多带武器的士兵,便害怕!”占天侯立即撤去了两廊的士兵,但自己卧室周围的贴身卫士却仍保留着。这时薛花娘不胜娇羞地附在占天侯的身边说:“房子外面站这么多卫士,一个个虎视眈眈,等一会我俩同赴阳台,云雨巫山的时候,这些人从窗隙门缝中作壁上观,教我怎么能尽情发挥呢?”已等得心急如焚,强自压制的占天候立即叫这些卫士赶快离开,没有听到传唤就不得前来。

  占天侯越急,薛花娘就越不急,居然又摆出酒具,要和占天侯对酌几杯。抵不住美人的胜情,占天侯终于醉倒。占天侯胡乱地脱掉衣服,大马金刀地赤裸裸躺在床上,连声催促薛花娘赶快就寝。薛花娘一面慢慢地脱着内衣,一面把温水倒入浴盆,慢慢地回答占天侯:“我就会来,我就会来。”薛花娘一丝不挂地洗涤下身,把水擦得渍渍有声,占天侯的鼾声时起时落。薛花娘又故意用亵语问占天侯,床上鼾声如故,于是薛花娘柳眉倒竖,把白天就藏好的一把剪刀抽了出来,看准了占天侯的咽喉奋力一剪。立时占天侯的喉间鲜血狂喷,占天侯想喊又喊不出声来,几度奋身欲起,又訇然倒下,终于呜咽两声,僵仆而死。一个少年有为的青年将领,因贪恋美色就此死在一个无知的女子手中,薛花娘用被子把占天侯盖起来,然后把手洗干净,把灯熄灭,把衣服穿好,偷偷从占天侯府中逃出,随着难民逃出城去,太平军绘图大索,终于找她不到。

  薛花娘逃出城来,心中充满了激动,想着那样一个神奇的人物就被自己的一剪刀收拾了,只怕今后讲给熟识的人听,他们还不相信,怀揣着杀死占天侯的剪刀,仗着一双大脚,出得城来寻访婆婆和幼子的下落。

  一天,薛花娘她沿着一条小路到一个江边的小村,探望一门远房亲戚,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婆婆与幼子的消息,正一个人在江边急急地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急忙转身,只见一个化痞,不知从什么地方捡了一匹马来,穿一套捡来的军装,正斜着眼睛望着她,薛花娘一看就知没有好事,立即摆出镇定自若的神态,了无惊惧,回眸浅笑,就象多年的旧识。那地痞看着这么一个雪白粉嫩的小娘们,周围又没有一个人,更何况正是兵荒马乱的时候,地方治安是根本无人管的,忍不住浮想联翩,想着想着,喉头发干,心头发慌,不管三七二十一,饿虎扑羊一样地从马上跃下,把薛花娘压在身下,但觉得热乎乎,软绵绵。薛花娘抛着媚眼,哼着浪声,退后两步,挣脱他的怀抱,撇嘴而笑,万般委屈地说道:“怎么这么着急呢?慢慢来嘛!”那地痞见她毫不反抗,喜上眉梢,忙问“应当怎么办呢?”

  薛花娘翻了那地痞一眼,说:“也该找一个隐蔽的地方,以免遇上路过的人来打扰。再说象你获得这样一匹骏马也不容易,倘若你正跟我那个时,那马儿脱缰而逃,怎么办呢?”

  那地痞正认为薛花娘多情,难得的是她还替自己设身处地的想,自己正愁不好把马儿挂在什么地方,亏她也在帮自己想这个问题,于是急急忙忙找到了一处芦草丛生的地方,但就近却没有拴马的地方,那地痞不免急得跺脚咒骂,薛花娘她轻轻地说道:“我有一个办法,就不知你愿不愿采纳。”地痞自然求她赶快说出来,薛花娘笑道“你为什么不把马缰绳系在你的脚踝上呢?”

  那地痞抚掌连声说好,弯腰把着绳牢牢绑在脚踝上。薛花娘趁他绑绳的时候不注意,从怀中迅速把剪刀掏出,狠狠地朝马屁股插下去,那马受伤,就象脱了弓的箭一样飞奔出去,咆哮着向前狂奔,地痞被倒拖着,顿时血肉模糊,薛花娘重重地叹口气,迈开大脚急急赶路。

  薛花娘在亲戚家终于打听到了婆婆和儿子的消息,说是藏身在春杨镇的姨妈家中。经过两次惊吓,虽然自己应付得宜,有惊无险但毕竟余悸还在,一直听说太平军已经撤走,扬州城乡已基本恢复了秩序,才放胆前往春扬镇,看看来到一条河边,渡船已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由于过不了河,就暂时坐在柳树底下休息一下,就这时,一个清兵提枪佩刀,腰缠累累,哼着“十八摸”的黄色小调施施然走来,看来也是准备渡河的,见没有渡船,正准备在河边坐一坐,看见了薛花娘,便走来有一句,没一句地挑逗薛花娘。

  对薛花娘来讲,不管你是什么人,想占老娘的便宜那是没门的,在她的潜意识中,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已是深入骨髓,这时她看到是一个清兵,或者还是个小小的官吏,传统的观念告诉她,这是自己的领导者,不能得罪,因此正襟危坐,默不作声,一脸的严肃。想不到那个清兵见她不作声,以为她胆怯,便愈发亢奋,挨近身来,放下自己的刀枪,解下腰间的袋囊,就动手去脱薛花娘的衣。薛花娘心中愤怒,但仍不作声,转眼间被那清兵脱得一丝不挂,赤裸裸地仰卧在河畔的柳荫下,芳草如茵,玉体如花,那清兵一阵狞笑,笨拙地把裤子褪掉,作势就向薛花娘扑来,薛花娘缩成一团,那清兵抱她辗转不得要领,就那么滚来滚去,薛花娘带着那清兵顺势滚入河中。薛花娘生在南方水乡,熟谙水性,原意她是想借水逃走的,不料那清兵来自北方,无意间作了枉死鬼。薛花娘乘机把他遗留下来的打劫得来的财物一把包了,去接婆婆和儿子。

  随着太平军在长江下游一带势力的深入,广大百姓也逐渐从清朝的欺骗宣传中清醒过来,薛花娘后来曾大力支持太平天国的事业。





《中国历代名女》——奇女传……杜宪英、李淑贞善战太平军



杜宪英、李淑贞善战太平军

  太平天国运动迅速发展,各地豪绅纷纷仿照曾国藩在湖南办理团练的模式,纷纷募壮丁,加紧操练,维护自己的势力。在这些纷扰活动中,也出现了几个与太平天国对抗的女性,如河南的杜宪英,李淑贞。

  杜宪英的父亲杜苟鹤自幼寒窗苦读,十五岁那年就考中了秀才,家里人都认为他在科场上必定大有出路,谁想他突然兴趣大变,只身前往嵩山少杯寺学艺去了,五年时间,练就一身拳脚功夫,精通十八般武艺,下山之后,一面重理旧课,一面勤练武功。他只有一个女儿,就是杜宪英,他把他一身本事,文的武的全传给了她,杜荀鹤死的时候,杜宪英已长大成人,就与他的得意学生周啸云结为夫妻。

  太平军北仗,兵锋直指京师,进入直隶,周啸云是大地主家庭,自然办起了团练,但指挥大权却归妻子杜宪英,杜宪英指挥的团练曾大败林凤祥手下大将左山虎,太平军北伐失败,南返途中又遇到了杜宪英的截击,损失惨重。据传,有一次杜宪英和使女银花搭乘一条官船沿运河北上办事,晚上官船停在岸边,夜深人静,一片漆黑,岸边芦苇,风吹过,哗啦作怀就听一声梆子响,便见三五点黑影在芦苇边出现,渐聚渐多,逼近官船,杜宪英擎出宝剑,她的使女也拔出双锥,将那妄图打劫的贼人来一个杀一个,武功之高,令群贼人胆寒,悄然而退,杜宪英在不知不觉中使一船的人得到平安,杜宪英的名头渐渐响亮。

  与杜宪英同时,还有一个李淑贞名头更响。

  武汉,包括湖北的省城武昌,工业重镇汉阳及商业码头汉口其中以武昌最为重要,汉阳次之,至于汉口,当时还处在发展阶段武汉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武汉有警则邻省震动,谁能牢牢地掌握武汉地区,谁就能进退自如。当年西周征讨淮河一举,师出江汉;西晋灭吴,谋在荆襄,王滹造船,沿江而下;东晋陶侃的功劳就在于镇守武汉,宋代韩世忠,岳飞的谋划,都以武汉有高屋建瓴之势,后来蒙古兵占领湖北,就动摇了南宋的都城临安。武汉的重要性,清朝廷了若指掌,太平天国也十分清楚,因此在太平天国起事的过程中,武汉地区就一直是清廷和太平军争夺的重点,武昌三次易守,汉阳更四次被太平军占领。

  镇压太平天国的所谓中兴名臣曾、李、左、彭、胡中的胡林翼就在夺武汉的战役中,为清朝廷迭建殊勋,前后不过九个月的时间,便由四品道员而三品按察使,而二品布政使,而一品巡抚,升官之快,古今罕见。

  清廷当时长江以北的军事任务由湖广总督杨需负责,荆襄一带的防务由将军官文负责,而长江南岸的攻剿任务,完全落在胡林翼的肩上。胡林翼虽然当上了湖北巡抚,然而武昌省城和汉阳重镇却仍在太平军的控制之中,太平军势力弥漫在长江两岸,巡抚的号令不出三十里,因此胡林翼一心一意要有所开展,责成部下将士多次猛攻武昌城,可几度进攻,都因后勤物资供应不上,士气低落,功败垂成,甚至胡林翼的军中还出现过大的饥荒,几乎酿成大的溃败,胡林翼被人奏告朝廷,朝廷把他交部议处,后来只是因为慈禧太后下了一道恩旨才免议,情况艰难困苦,可见一斑。

  不久,杨需被指责指挥不力罢官,官文继任湖广总督,他与胡林翼仔细合计,都认为武汉在太平天国都城天京的上游,荆襄一带是南北的关键,且两湖巴蜀的鱼米多在这里汇集,只有收复武汉,才能饷足粮足,才能使军队士气高涨,才能援救东南大局,于是决定由官文负责攻取汉阳,胡林翼全力进攻武昌。

  除了向曾国藩要求派兵支援以外,一切可以利用的军事力量都在争取之列,河南光州的团练办得有色有声,办团练的是陈庆璋和他的妻子李淑贞,胡林翼的手下大将李孟群刚好是李淑贞的表兄,于是在李孟群的一再催促下,光州团练五百多人在陈庆漳、李淑贞夫妇带领下,意气风发地向武汉地区而来。

  毕竟远离了自己的家乡,毕竟缺乏实战的经验,夫妇二人带者光州团练来到黄肢这个地方,中了太平军的埋伏,陈庆漳战死在乱军之中,李淑贞仅和心腹十余骑突围而出,来到高堂李孟群的帐幕中,声泪俱下请李孟群派兵增援,去报夫仇,李孟群犹豫不决,认为太平军正处在势头上,不可轻出。李淑贞愤怒地问道:“我丈夫的尸体现在还留在敌阵中,怎么还能久等呢?”于是撕下一块白布裹首束身,佩了挂剑,绰枪上马,带着原来的十余骑,心腹杀回黄肢,李孟群阻止不及,深恐有失,只得派遣将领带五百余士兵尾随而去,作为接应。太平军正在庆祝胜利,想不到李淑贞去而复来,猝不及防,被李淑贞的十余骑一阵冲杀,搞得手忙脚乱,李淑贞乘机把丈夫的尸体抢回,等到太平军醒过神来,李淑贞已被李孟群派来接应的五百军士接走,李淑贞全身裹着的白布被鲜血染成一片鲜红。

  李淑贞随后收拾起溃散的部属,更收复江汉一带无家可归的壮年饥民,加以整编,日夜操练,投入战场。战场上的训练最为扎实,她的队伍经过炮火的洗礼,日益成为一支劲旅。

  咸丰五年八月,太平军又陷金口,李孟群陷入重围,亲自搏击,已渐渐精疲力竭,自知不免,正准备拔剑自刎,突然见到左面敌人不战自溃,李孟群立即带军向左边突围,迎面出现一支铁骑,当先一员女将,矫捷如游龙,剑砍枪挑,一路杀来,正是李淑贞,李孟群大喜,合兵一处,奋力冲杀,居然反败为胜。

  李淑贞因痛夫阵亡,复仇的观念深深植在心中,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在战阵中反而常有意外的收获。胡林翼干脆调拔劲旅三千人归李淑贞指挥,发挥她那飘忽不一的游击战法,断绝太平军援助,烧毁太平军的辎重,给太平军的打击十分沉重。李淑贞用五彩绮罗做旗帜,服饰铠甲十分鲜明,她配一张龙纹宝弓,可连发一百五十矢,白金剑囊中装着吹毛立断的宝剑,当时太平军都彼此相戒,不愿与她的队伍交锋。李淑贞这个地主婆娘,给太平军的事业造成了一定的损失。同时,这也渐渐地助长了李淑贞轻敌的思想,太平军终于找到了机会,将她一鼓擒获。

  就在胡林翼猛攻武昌的时候,太平军设下一个圈套让李淑贞去钻。这天,但见一队太平军的大车由马拉着,尽快地往武昌城赶去,看去,每辆大车都装有沉重的东西。大车的货物上都用稻草覆盖了,看不清究竟是什么东西,押车的太平军将士也就五百人左在。李淑贞当即点齐二百五十人杀将去,押车的太平军看到李淑贞的彩色旌旗,发一声喊,当即四散逃走,李淑贞轻而易举就夺得了那些大车,就在她正为自己的威名赫赫感到十分自豪时,手下人来报,稻草覆盖的东西都是砖头沙石,李淑贞知道中计,下令就撤,可已经来不及了,几千太平军把她围在核心,一场激战,当场把她擒下,太平军对李淑贞恨之入骨,把她带回武昌城,用高杆把她吊起来,先肢解她的身体,再砍下她的头颅,使得在城下的李盂群悲痛不已,胡林翼伤痛不已,对攻城清军的士气打击很重。

  当然后来胡林翼最终攻占了武昌,但胡林翼没有来得及扑灭太平天国运动就亡故了,据说是他看到外国的轮船枪炮在长江中横行,觉得即使平定了太平天国,清政府也终于无法抵御外国的船坚炮利,回到帐篷就呕血不止,一病不起,但胡林翼生前对李孟群青睐有加,李孟群累升至湖北按察使,封爵武愍公,据说与胡林翼对李淑贞的偏爱有关。

  太平天国失败后,清廷对李淑贞夫妇都加封赠,在他们原藉河南建了衣冠塚,建祠祭祀。





《中国历代名女》——奇女传……鉴湖女侠秋谨



鉴湖女侠秋谨

  小住京华,早又是中秋佳节,为篱下黄花开遍,秋容如拭。四面歌残终破楚,八年风味徒思浙!若将依,强派作蛾眉,殊未屑!身不得男儿列,心却比男儿烈!平生肝胆因人常热,俗子胸襟谁识我?英雄末路当磨折,莽红尘何处觅知音?青衫湿!

  这首《满江红》作者是秋瑾,她在词中说自己“身不得男儿列,心却比男儿烈。”这年秋瑾三十岁,有感于民族危机,抛家别子,女扮男装,东渡日本,去追求另样的人生,去寻求民族振兴的道路。

  早年的秋瑾也是位纯情的少女,她原藉浙江绍兴,生在她父亲做官的地方福建,当年留下的诗词体现出她的性格是那样温婉、贤淑,那样秀雅、柔情。生活是那附无忧无虑,那样光明灿烂。

  如她描写春天的:

  寒梅报道春风至,莺啼翠帘,蝶穿锦慢,杨柳依依绿似烟。

  她描写夏天的词句:

  夏昼初长,纨扇轻携纳晚凉,浴罢兰泉,斜插素馨映罩钿。

  她描写秋天的词句:

  夜深小凭栏干语,阶前促织声凄凄。

  她描写冬天的词句:

  炉火艳,酒杯干,金貂笑倚栏;疏蕊放,暗香来,窗前早梅开。

  那时,她或者是携着女伴走过那芳草茸茸的曲径小道,来到那小桥东,望着那。湾湾的一道流水,指点着水中飘去的点点落红;或者是和女伴背靠着背,坐在绿荫深处,芳草萋萋的河堤上,听黄鹂的啭辗啼鸣,笑指层层楼阁,比着谁家的最好,看那楼前的海棠又绿肥红瘦了几许。

  那时,为了明日的踏青,隔夜就把一切东西细细地准备好,不能忘了那美丽的风头鞋子,不能忘了那美丽的绣罗裙。

  秋瑾及笄之年,她的父亲调升湖南湘潭知县,她随父亲由福建到了湖南。不久由媒人说合,父亲把她许配给湘潭的富绅王家。光绪十八年,公元一八九三年,十八岁的秋瑾正式嫁到王家,成了王延钩的妻子,新婚燕尔,鱼水和谐,三年中生下一子一女,儿子叫做德阮,女儿名叫灿芝。王家颇富资财,王延钧更醉心利禄,他到北京纳资谋到了一个部郎的京官。秋瑾随着大夫一齐来到了北京城里,这是她第一次远离父母,她怀念家乡,怀念家乡的父母亲人:

  年年常是感杂居,两地相思托鲤鱼;

  今日新愁因共晓,昔时旧恙共如何?

  小窗蛩语伤时暮,别院鸡声破梦时;

  惆怅寸怀言不尽,几回涕泪湿衣裙。

  秋瑾随丈夫到北京是光绪二十一年春,即一八九五年春,中日甲午战争刚刚结束,两国之间的议和正在进行,这次议和与过去有点不同,条约要到日本的马关(今下关)去签,满朝文武没有一个人敢去的,便要一个德国人代表清政府去,日本政府认为清政府是在开国际玩笑,一定要由清朝官员充任和谈使者,于是就有两位侍郎到了日本,结果又被日本认为级别不够赶了回来,最后须发皆白的老中堂,长年代表清政府与外国人签约的李鸿章到了日本,成为和议的全权大使。

  同治年间,中日两国为了琉球事件曾进行过外交交涉,那时在中国人的眼中,扶桑三岛只不过墓尔小国,中国的海军舰队,游弋长崎示威,中国水兵登上日本国上趾高气扬,勒今日本警察不得佩刀,日本政府不得不乖乖听命。就是十年前为了朝鲜问题,日本首相伊藤博文到天津与李鸿章交涉,李鸿章都做然临之。十年后,李鸿章到日本马关,面对的日方代表仍然是伊藤博文,但地位却恰好调了个儿。伊藤博文私下说:“十年前在天津,见李中堂之尊严,至今恩之,犹有余悸。”因此便抓住机会要讨回面子,两人在马关春帆楼见面时,伊藤博文的第一句话就是:“与中堂别来十年,中国竟毫无改变,想不到今天你我成了这个样子。”日本鬼子的活历来就在表面的文质彬彬下,包藏祸心,李鸿章自然听出了弦外之音,于是一肚子的晦气乘轿回下榻的旅馆,回旅馆的路上又被日本浪人、狂热的军国主义分子小山丰太郎拦路刺伤。李鸿章住进医院,伊藤博文带来拟好的条约叫李鸿章签字,李鸿章不敢下笔,希望还能讨论一下。伊藤博文告诉他,没有讨论的余地,你李鸿章只能在“允”与“不允”两种情况中选择,如果不允,中旧两国就重新开战。惊魂未定的李鸿章签订了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

  条约签订时,清政府正进行科举考试,一千多个举人云集北京,在康有为的领导下,集体上书反对签订《马关条约》,嗣后他们办起《中外纪闻》、《万国公报》介绍条约签订中,清政府官员的腐朽无能,分析条约对中国的危害。养在深闺的秋瑾读了这些报纸,潜藏在内心深处的那一份侠烈性情,不断地在胸中涌动。

  维新变法运动以北京力中心在全国迅猛展开,《时务报》、《国闻报》、《湘学报》只要能找到,秋瑾都如痴如醉地拜读“物竟天择,适者生存”的生物进化论她闻所未闻,“君主立宪”的政治观点使她茅塞顿开,她觉得国家有希望了,她为之欢欣鼓舞。可不久就听说慈德囚禁了光绪,康有为、梁启超流亡海外,谭嗣同等六人被杀在菜市口。临刑前,谭嗣同说:“不有生者,无以图将来;不有死者,无以酬圣主。”“各国的变法成功,都有献出生命的;中国变法的失败,就缺少敢于牺牲的人,要有,就从我谭嗣同开始。”有人把谭嗣同就义时从容不迫的样子描述给秋瑾听,把谭嗣同就义时说的话讲给秋瑾听,客人走后,秋瑾找来谭嗣同写的变法文章,边读边抹眼泪。潜藏在她内心深处的那一份侠烈性情在她的胸中膨湃起来。

  变法失败的第二年,义和团运动风起云涌,不久八国联军攻进北京,烧杀掳掠,千年古都到处都留下侵略者的兽行。清政府完全屈服在外国人的淫威之下,《辛丑条约》使中国完全陷入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深渊,秋瑾亲身经历了这一剧变,她愤慨莫名,潜藏在内心深处的那一份侠烈性情,喷涌而出,她决心献身革命,以挽救国家民族的危亡。

  秋瑾的内心世界已产生了剧烈的变化,她的丈夫王延钩仍然热中名利,趋跑于权贵之门,酬应于歌楼酒榭,两人的思想已背道而驰,终于在亲友的干预下,两人分居,这时秋瑾的好友又是一位奇女子吴芝瑛,两人性情相投,不久结为异姓姐妹。秋瑾在北京奔波革命失败后,决定东渡扶桑,到那里去寻找革命的同志。出发前她改穿男装,特地留影,将一张男装的照片赠给来送她远行的吴芝瑛。照片背面,秋瑾写道:

  俨然在望此何人?侠骨前生悔寄身;

  过世形骸原是幻,未来景界却疑真。

  相逢恨晚情应集,仰屋嗟时气亦振;

  他日见余旧时友,为言今已扫浮尘。

  “漫云女子不英雄,万里乘风独向东。”秋瑾对送她的吴芝瑛挥一挥手,登上日本的信雄丸轮船,驶出了大沽口,回望祖国河山,仅余一线青山而已,不久,来到了当年中日甲午战争黄海海战的地方,秋瑾的眼前仿佛出现了硝烟弹雨,血肉横飞的场面,邓世昌的经远舰在舰身中炮后还奋力前进,要撞沉日军的旗舰吉野号,又中了鱼雷,全舰都在下沉,邓世昌和他的爱古犬都落在水中,狗儿奋力游近邓世昌,把昏迷不醒的邓世昌的辫子咬住,把邓世昌的头浮在水面,狗儿渐渐地疲倦了,随着邓世昌一直葬身海底。这一战是中国近代最大的一次海战,丁汝昌、刘步赡、林永升等清军将领一个个英勇奋战。秋瑾这“天涯涕泪一身零”的游子,面对着“千年劫烬灰全死,十载淘余水尚腥。”的战场,思绪久久不能收回。

  闻道当年鏖战地,至今又带血痕流;

  驰驱戎马中原梦,破碎河山故国羞。

  领海无权任人辱,磨刀有日快恩仇;

  天风吹雨冷无过,十万云烟眼底收。

  这是一位炎黄子孙深沉的悲哀和殷切的期望。

  秋瑾到达日本东京,正是樱花怒放的季节,日本有许多革命的同志,秋瑾的心情就象那盛开的樱花。她先人骏河台留学生会馆所办的日语讲习所,埋头苦学了三个月日语,然后进入青山实践女校,与刘道一等人组织“十人会”,以“反抗清廷,恢复中国”为宗旨。不久更参加冯自由等人组织的“洪门天地会”,封为“白纸扇”,也就是成了“洪门天地会”抒谋献策的军师。她的表兄徐锡麟带着妻子王振汉到了东京,她感到特别高兴,徐锡麟回国后,王振汉留在东京,她悉心照顾王振汉的生活,并带着王振汉一起和她开展女权运动。她首先创立了“天足会”,以为小脚女人形同残废,行动为艰,为了和男子并驾齐驱,女子必须放脚。其次她又主张振兴女学,认为女子一定要有学问,要能自立,不应事事仰仗男人,提出:“女学不兴,种族不强;女权不振,国势必弱”的口号。陈梦坡因《苏报案》亡命日本,带来湘芬、信芳两个小妾,秋瑾鼓动她们两人脱离陈梦坡,并对她们两人的生活给予妥善安排。秋瑾为人慷厩,举止潇洒,了无脂粉气息,与一般男士相处,十分融洽,黄兴、陈天华、陈其美、陶成章、张静江等都成为她的好友。不久,孙中山由欧洲到日本,在东京成立“中国同盟会”,经冯自由介绍,秋瑾成为浙江省加入同盟会的第一人。这时她起名“竞雄”,生活中充满激情。

  祖国沉沦感不禁,闲来海外觅知音;

  金瓯已缺总须补,为国牺牲敢惜身。

  不嗟险阻叹飘零,关山万里作雄行;

  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龙泉壁上鸣。

  然而不久,中国留日学生的革命活动遭到沉重的打击,在国内《苏报》案,年仅十七岁就写成轰动一时的《革命军》的邹容惨死狱中后,清廷驻日公使杨枢唆使日本文部省,颁布取缔中国留学生规则,使得中国留日学生的言行受到极大的限制,随时有遭逮捕的可能。《猛回头》、《警世钟》的作者陈天华滔海自杀,表示抗议,日本政府置若罔闻,秋瑾和易本义、禹之漠等一批留学生扶着陈天华的灵柩回国,在长沙岳麓山公葬的那天,长沙中学以上的学生一律为陈天华戴孝,岳麓山白茫茫的一片,秋瑾热泪盈眶。

  秋瑾回到上海,由徐锡麟介绍,她加入了蔡元培、章太炎等人组织的“光复会”,她一面创办《中国女报》宣传女权,一面在虹口租界赁屋与陈怕平制造炸弹。由于炸弹不慎爆炸,租界将她视为“危险分子”,她在:“马足车尘知已少,繁弦急管隆谊稀。几行滴泪伤时局……江河日下世情非。”的情况下,回到祖籍绍兴,主持大通学堂的校务。

  大通学堂原为徐锡麟的友人创办,表面上是开展新式教育,实际上是光复会的训练基地。秋瑾主持它的校务,也就成为浙江方面革命活动的全权负责人。开学的那天,绍兴知府贵福,山阴知县李钟岳,会稽知县李瑞年,以及许多地方土绅都来向秋瑾祝贺观礼。

  一九零六年,即光绪三十二年,秋瑾留日时“十人会”的领导刘道一在湘赣边境的萍、浏、醴起义失败。担任安徽警察学生堂会办的徐锡麟赶到大通学堂与秋瑾约定,一旦时机成熟,便一个在安徽起事,一个在浙江响应。一九零七年,光绪三十三年五月二十六日,徐锡麟趁安徽的各级官员集中警察学堂参加毕业典礼开枪打死安徽巡抚恩铭。秋瑾听到消息来不及组织。仓促响应,起义失败,秋瑾被捕。秋瑾熬过了有名的酷吏李钟岳的严刑拷打,当贵福重新审问她,刚她招认同党时,她指着贵福说道:“我的同党就是你!”吓得贵福面无人色。当审问者问她有什么遗言时,已经被打得肢体成残的秋瑾,爬在地上振笔疾书:

  秋风秋雨愁煞人!

  这年六月六日黎明,她被杀在古轩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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