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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代名女传-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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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叶何须倩作媒,画堂红拂肯怜才;

  荣阳公子遗鞭过,湘浦佳人解佩来。

  绣户星稠杯合卺,玉闺春早镜安台;

  只缘十斛明珠换,掌上于今有蚌胎。

  中国历代名女……贾蓬莱恩爱夫妻死相连

  贾蓬莱恩爱夫妻死相连

  福州城外的西郊群山中,有连理枝树,两树的根部相距很远,但枝柯相连,纠结不解,似乎无穷的恩爱。随着时间的流逝在不断地增长。那树是从埋在这里的元末的贾蓬莱和她的丈夫上官粹郎的坟上长出来的。

  贾蓬莱和上官粹郎青梅竹马。两人的父亲都在朝中为官,也都是饱学之士,意趣相投。两家的小孩自然也就玩在一起,在无忧无虑中一起读书学诗,一起长大,也一起增进友谊。

  元末多乱政,贾蓬莱的父亲贾虚中忽然之间被无缘无故的罢官,仓促间带着家眷黯然回到故乡福州。只不过三年多一点时间,贾蓬莱的两个姐姐先后出嫁,贾蓬莱也长成为婷婷玉立,秀媚可人的大姑娘。

  也就在三年后的某天,上官粹郎的父亲上官守愚被朝廷派往福州参知政事。造化弄人,他赁屋而居,不意又与过去在京的好友贾虚中隔街对门而居。喜得他连夜造访,热情依旧,畅谈竟夕,真是快慰平生。

  喜坏了两位老人,急坏了两位年轻人。上官粹郎与贾蓬莱见面了,一个是长身玉立、一个是婀娜多姿。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一个是喜上眉梢,一个是愁上心头,童年的记忆都袭上了心头。那一片友情,如柳絮、如飞丝,化成一点点的思念、一阵阵的柔情,两人都对视着,审视着对方。贾蓬莱盈盈为礼,羞红上颊,轻轻地告诉上官粹郎,她已在月前许配给当地的豪门林家。很静,两人都各怀心事,别有忧愁,暗恨生活的作弄,无声胜有声。

  别人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而他们却是咫尺天涯。一个待嫁的闺女是不能随便与别人见面的,更何况对方是一位单身男子。贾蓬莱独立楼头,遥望远处漠漠平林是愁烟如织,一带寒山伤心愁碧。真正是:“往事只堪哀,对景难排。秋风庭院藓侵阶,一任珠帘闲不卷,终日谁来?”

  地盼望着上官粹郎能够向她有所表示,可借“晚凉天净月华开,想得王楼瑶殿影,空照秦淮!”怀着无穷的幽怨,寂寞,为排解无法排解的牢落心情,她开始冒险,在雪白的绫帕上画上桃树一株,题诗一首悄悄地传递到了上官粹郎的手中:

  朱砂颜色瓣重叠,曾是刘郎旧看来;

  只好天台云里种,莫教移近俗人栽。

  这诗最明白不过了,她坦率地告诉上官粹郎,自己虽然已许配给林家,但心依旧,依旧系在你上官粹郎的身上,希望上官粹郎想想办法,打开眼前的困境。可怜上官粹郎懦弱无能,毫无男子汉气慨,左思右想,无计可施,无可奈何之际,就画一枝梅花,写一首诗传递给贾蓬莱算是作个交代:

  蕊玉含春缊素罗,岁寒心事谅无多;

  纵令肯作仙郎伴,其奈孤山处士何?

  意思是说纵然你笃念旧情,然而对林家又如何交代呢?贾蓬莱看后闷闷不乐。

  事情就有这样怪,上官粹郎越是窝囊,贾蓬莱越是爱他。用现在的话讲,就是爱他的那份憨厚与纯真吧。上官粹郎也是挚爱着贾蓬莱,傻人有时也有机伶劲。上元灯节到了,到处火树银花。上官粹郎站在自家楼上赏灯,忽然瞥见对面贾家母女分乘软轿出门观灯,上官粹郎立即尾随在后,看看是否能找个机会与她单独会面诉诉衷肠。左转右旋,穿大街,过小巷,始终没有交谈的可能,就只好引吭高歌:

  天遣香街静处逢,银灯影里见惊鸿;

  采舆亦似莲山隔,鸾鸟西飞鹤自东;

  坐在轿中的贾蓬莱知道是自己的情郎来了,听到他的歌声知道他还是深深地爱着自己。一股暖流顿时流遍全身,恨不得立即飞到他的身边,然而母亲近在飓尺,在街上更不便与情郎一诉衷肠,自然而然地就在轿中吟唱起来:

  莫向梅花怨薄情,梅花肯负岁寒盟;

  调羹欲问真消息,已许风流宋广平。

  真是一波三折,这一次轮到贾蓬莱表达出一种犹豫的心情。她虽然不忘旧情,然而林家的婚约终不可解,并且看来还是毫无转圜的余地,也许这是贾蓬莱故意呕上官粹郎的,用激将法促使他大胆地追求。果然上官粹郎马上中计,焦急万分中写下了《凤分飞曲》交给贾府送东西过来的侍婢,托她转给贾蓬莱,曲是这样写的:

  梧桐凝露鲜飚起,五色琊花新洗;

  矫翮翩跹拟并栖,九苞文彩如霞绮。

  惊飞忽作舟山别,弄王箫声怨呜咽;

  咫尺秦台隔弱流,琐窗绣户空明月。

  飔飔扫却议朝阳,可怜相望不相将;

  下谪尘寰伴凡鸟,不如交颈两鸳鸯。

  贾蓬莱边读边哭,又有些自怨自艾,觉得上官粹郎只知道酸溜溜地用这样一些诗句来撩逗自己这个闺中弱女,甚至只是自顾自地渲泻自己心中的悒郁,根本不管别人是如何感受,总是不付诸实际行动。恨归恨,贾蓬莱可是个敢爱敢干的人,她想到事在人为,倘若鼓起勇气与环境抗争,未尝不可以改变既成的事实。古往今来为爱情作出牺牲可是比比皆是。由彼此的海誓山盟而战胜客观的种种束缚,终于共偕白首的更是不胜枚举,粹郎难道就没有这样的豪情吗?

  “豪情”是需要酝酿的,尤其是需要巧妙地激励,于是作“龙剑合曲”。强烈地道出了终身相从之意。

  上官粹郎佩眼蓬莱的才情,更感激她的情意,不再临渊羡鱼,决定退而结网,有计划地加以捕捞。主意既定,于是仔细加以考虑合计。正准备有所行动时,福建省内疾疫流行,贾蓬莱的未婚夫竟然染疫疾而死。这是出乎意料的,也似乎是天公的有意安排,用这一段插曲检验两个人的感情。既然如此,上官粹郎与贾蓬莱终于共度花烛之夜,当然是喜不自胜,这天是元顺帝至正十九年二月八日。

  树欲静而风不止。贾蓬莱终于得到了自己心爱的人儿,本以为可以享受幸福的生活了,但却不能。当时天下是群雄并起,道路梗塞。韩林儿扰攘在陕、甘、晋、鲁一带;徐寿辉肆虐于长江中游,称王称帝;渔人出身的陈友谅把持赣、皖江河湖泊;张士诚以船夫起兵,称霸淮海和江南;当时在福建一带的就是方国珍,虽然势力较小,也拥有海船千艘。

  方国珍的势力随时都可以为祸福州,终于在元顺帝至正二十年春间,也就是贾蓬莱和上官粹郎结婚后一年,大股盗匪蜂涌入城,贾蓬莱与上官粹郎两家老少几十人随同福州城里的大户一起逃到了福州的西郊山中。这是个月明星稀的夜晚,盗匪悄悄地掩来,所有的人都被围在一起,所有的珍宝细软统统被夺去,血腥的大屠杀开始,残忍的匪徒毫不手软地一个个抓住砍头。贾蓬莱看到自己的父亲被杀了,随着头颅地落地,一股血从颈部猛地标出,冷月照着惨白的人头和殷红的血,雪白血红!贾蓬莱晕了过去,等她醒过来,她的母亲,她的公爹、公婆都已身首异处,砍落的人头就在她不远处静静地躺着,他们可都是给予过她无限亲情爱护的人。她看到了她的丈夫,还有他抱着的他们刚生下不久的儿子。童子无知,神色安祥,用他的小手摸他父亲冷汗直冒的额头。一个匪徒向他们走去,这匪徒长得文静,带些书卷气,在冷月映照下;在黑森森的树林中;在周围匪徒的火把光中;在遍地殷红的血腥中,他显得有些落寞,他似乎十分疲惫地走近了上官粹郎。在走近的一刹那,他挥动了手中的大刀,上官粹郎晃了晃,他的儿子叫出了半声,缓缓地倒下了,血慢慢地流出来。贾蓬莱就这样看着她的丈夫和自己的血肉离她而去。她竟然十分安祥,是悲痛至极,不知道再从哪儿痛起,是悲痛至极转趋镇定。

  匪徒没有杀她,匪首走过来,就是那个亲手杀死她丈夫和儿子的人走过来向她说,他要和她一起生活。贾蓬莱没有反对,很长的一段时间,她就那么看着这个匪首,然后说道:“我愿意服侍将军,但请妥善埋葬我的父母和丈夫。”

  贾蓬莱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埋下去,她悄悄地捡起一把刀藏在衣袖中,现在是埋她的丈夫了,她来到坑边,就在丈夫的尸身抛下去的一刹那,她也跟着跃入上坑,胸口插着那把锋利的刀,她没有痛苦的神色,有的只有决绝的神情。匪首大怒.故意把贾蓬莱的尸体拖出来,埋在距上官粹郎坟墓五十步远的地方。

  元末群雄逐鹿.最终由既当过和尚,又讨过饭的朱元璋当上了皇帝。把蒙古人驱逐到长城以北,明朝掌管地方行政的是承宣布政使司,当时驻守福州的布政司调查可资表彰的民间事迹,有人备述贾蓬莱殉情一节,官府拟将他的夫妻用礼合葬。到当地一看,只见两个坟上各长出一树,相向而生,枝连柯抢,浓荫蔽日。官府也就没有轻易移动,只是就原样加以修葺,并设奠祭把。也算是体谅了他的苦情。

  多情自古伤离别。是啊!枝成连理亦徒然,总教多血泪,枉潸然。

  中国历代名女……薛氏姊妹二女同夫

  薛氏姊妹二女同夫

  元代,在姑苏阊阖门外,有一户姓薛的米商,财雄一方,可惜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于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两个女儿的身上,自幼就为她们礼聘名师教读,特地为两个女儿在宅后筑一画楼,并邀请善画水墨花卉的承天寺僧在粉壁上绘上巨幅的兰蕙,将这座楼命名“兰蕙联芳楼”,两个女儿日夜在楼上吟咏学习,谈古论今。十三、四岁的时候。她们两人的诗文便已远近闻名,她们所写的“苏台竹枝词”都得到了当代大文豪杨铁崖的激赏。杨铁崖曾作诗两首对她们加以赞美:

  其一:

  锦江只见萍涛笺,吴郡今传兰惠篇;

  文采风流知有日,连珠合璧照华筵。

  其二:

  难弟难兄并有名,英英端不让琼琼;

  好将笔底春凤句,谱作瑶筝弦上声。

  在一片赞扬声中,薛氏姊妹渐长大了。姐姐薛兰英已经年满二十岁了,妹妹薛蕙英也已十八岁,在姐妹两人的《苏台竹枝词》中已经透露出“翡翠双飞,鸳鸯并宿”的渴望,有了“妾似柳丝易憔悴”的感喟。可借她们的父亲忙于经营商业,对她们的这种情怀浑然不觉,两姐妹只落得个“斜倚栏干望官河。”

  正是溽暑炙人的三伏天气,薄暮时分,夕阳刚刚落山,楼下官河中,正有一位壮硕的少年在船头沐浴。薛氏姐妹立在楼头,在柳丝掩映之中久久地望着,望了很长的时间,渐渐地羞红上颊,才慢慢地离开。不久两姐妹又来了,她们止不住心魄的荡漾,这是她们久已盼望的事情。妹妹蕙英生性慧黠,胆子更大一些,她拿出一枝连柄双荔枝朝正在洗澡的少年投去。那少年打了个哆嗦,激凌地一回头,发现楼上正站着两位少女在痴痴地看着自己,那充满魅力的眼光深深地打动了他。但他毕竟是一个少年,有些害羞,急急地穿好衣服,仓仓地回到船舱。一边是满怀春情的闺阁娇俏女;一边是情窦初开的壮少年,飓尺天涯,别样情思。

  那少年回到船舱,一种奇妙的欢愉充溢着他的整个灵魂,每当他想到那连柄荔枝打到头上的霎那;每当他想到那两个少女如怨如慕的四只眼睛,他的血液立刻加快了流动、一种神秘的力量把他吸引过去,使他沉醉在一种幻想之中。他真是心醉神迷了,他只觉得他的身子直往下沉。他想他什么时候能够登一登天堂,大胆地去……那晚他做梦了,梦见他自己与那两个少女呆在一起,他千百遍地吻她们,她们也让他千百遍地用手去摸遍她们的全身,她们双眼微微地闭着,软绵绵地躺着,他不知道先趴在那个的身上更好。他贪心大起,他想同时趴在两人的身上,把两人同时抱在身下,结果却抱了空。他从睡梦中醒来,在床上找她们不着,他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活力,却偏偏无所事事。他感到焦虑不安,喉咙发干,他渴望着黄昏快一点到来。

  薛家姐妹在那少年回到船舱后还久久地站在那儿,望着刚才少年洗澡的地方出神。天完全黑了,丫环请她们回房用饭,晚饭后,两姐妹四只眼睛工看着,心照不宣地想着心事。想像着他的各种姿式,把自己的身子挨过去,脸上时喜时忧。做妹妹的胆子大一些,性格外向一些,口中不断地说着:“是啊,可爱!可爱!”做姐姐的性格内向一些,只在心中问自己:“他有心爱的人吗?是谁……是我吗?”她心跳加速了。这时屋中的烛光爆了一下,放出一道亮光,欢欢腾腾,两人同时背转了身子,两人似乎都在说着:唉!天从人愿就好了,凭什么不!谁拦着?……她们寻思着对他表达心思的办法,跃跃欲试,又是胆怯、又是相思。

  还是薄暮时分,夕阳刚刚落山,楼下官河中那一个壮硕的少年又出现了。那少年在洗澡的时候有意露出了那厚实的胸脯;那粗壮的生满黑毛的双腿。他特地把水击得特别的响、击得特别的高,似乎在有意发泄什么;似乎在有意引起她们的注意。水中的少年也注意到楼上的两个少女比昨天打扮得更加艳丽,居然还对他露出微微的笑意。那笑意中饱含着嘉许、饱含着期待。一切都在无言中进行。突然他见到还是昨天丢荔枝的那个少女又丢下一样白色的东西。那东西掉在水里,浮在水面,他迅速地把它捞起来,那是个纸条,那纸条尽管经水浸润,字迹已有些模糊,但勉强还可以看清:“约你今晚上楼”。

  这是个既有月光,又起了许多云的夜晚。在二更到三更的这段时间,各家的灯都渐渐地熄了,那一盏盏渔火也慢慢地消失,只有那月亮一会儿从云中钻出来,一会儿又钻进云层中去。那壮实的后生睡不着,索性不睡,坐在蓬窗上等着那两个少女看用什么办法把自己接上楼去。忽听得楼上有了细碎的声响,就见一只竹兜慢慢地悠下来,那壮硕少年怀着兴奋的心情坐了进去,那两个少女奋力地把他拉上去。

  他上去了,双方都明白,对方需要的是什么,但出于礼貌双方还是先通了姓名。这时薛家姐妹才知道这个少年原来出身于昆山的望族郑家。郑家和她们薛家米行在生意上往来密切,久而久之,两家已成为莫逆之交,通家之好。他叫郑秉德,这次是代替他父亲运米到姑苏,因为米还一时没有卸完,他便暂时滞留在姑苏。双方都知道,对方最需要的是什么,没有太多的忸怩,没有太多的害羞,当郑德秉轻轻地捉住薛兰英的一只手时,她只是哆嗦了一下,那妹妹薛蕙英却主动地把自己的双手放在郑德秉的手背上,轻轻地摩娑起来。当郑秉德去解开姐姐身上的衣扣时,妹妹主动地将自己的衣扣解开,郑秉德轻轻地将双手探进去……

  天色微明的时候,两姐妹重新用竹篮把郑秉德吊回船中。

  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从此天天晚上三个人都聚在一起。除了满足肉体的需要外,也在一起聊聊天、谈谈诗文。真是:河上灯火明灭,楼中双星伴月。那天薛兰英兴之所至,赠诗一首给郑秉德:

  玉砌雕栏花两枝,相逢恰是未开时;

  娇姿未惯风和雨,分付东君好护持。

  写得艳溢香融,令人神飞魄荡。做姐姐的不甘示弱,也跟着写诗一首赠给郑秉德,但到底生性腼腆一些,写得较为含蓄:

  宝篆香消竹影低,枕屏轻摇锦帏垂;

  风流好似鱼游水,才过东来又向西。

  郑秉德看了姐妹两人的诗作,哈哈一笑,在两人的脸上各亲一口,挥毫回赠一首:

  误入蓬山顶上来,芙蓉芍药两边开;”

  此身合似偷香蝶,游戏花丛日几回……

  欢乐是不可能长久的,每次的相会三人都是在提心吊胆中经过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激情的逝去,三人都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

  那天郑秉德愀然不悦地对薛氏姐妹说:“我这次本是押运粮食而来,现在拖延了这么久的时间,我们之间的事情,一定会引起双方父母的怀疑。我们这样做,都未经过双方父母同意的,一旦他们知道了,则乐昌之镜或竟从此而分,延平之剑亦不知何时再合。我们怕是难以再见面了。薛氏姐妹听他这样说,悒郁不已,说道:“我们久处闺阁,粗通经史,并非不知道钻穴之可耻,韫椟自佳的事!然而秋月春花,每份虚度,云情水性,失于自持。”讲到这里顿了一顿,接着说:“早向我姐妹俩窃窥宋玉之容,自献卞和之譬,承蒙你不嫌弃,特赐俯从,虽然未行定婚成亲的大礼,肯定你喜欢我们,愿意娶我们做妻子,这事你应当是能够肯定的吧。我姐妹俩正准备与你同欢衾枕,永奉巾栉。奈何你却讲出这样的话来,自己制造一些疑阻。如果今后我们之间的秽事彰闻,遭到家中父母的谴责,按照我们姐妹的意思,只要你同意,我们愿正式嫁给你作你的妻子,终奉箕帚于君家。如果我们的愿望不能实现,那我们姐妹俩就只有一死,到时只能求我于黄泉之下,我一定不会再到别人家中做媳妇。”郑秉德感动不已。

  郑家运米的船卸完米之后,久久还不回去,果然引起了薛氏姐妹父亲的好奇,于是派出得力的心腹家丁暗中监视他们究竟还要干什么?当这几个得力的心腹家丁告诉他晚上所见的奇异景象后,他怒不可遏,怒气冲冲地往女儿读书的楼上走来,在女儿的书案上见到了郑秉德的诗,知道家丁所讲的事果然是真的,当即就恨不得把女儿打得半死。但想不到女儿的态度竟是十分坚决,她们向父亲承认了一切,要求让郑秉德做自己的丈夫,她们告诉父亲如果不准她们与郑秉德结婚的话,其他任何形式的解决都会使这件事成为丑闻。她们的父亲当然也明白这一点,万般无奈的心情下,提笔给自己的老友写信,说明儿女之间不可言说的事情,郑秉德的父母这时自然也没有别的办法,于是薛氏姐妹同时嫁给了郑秉德。

  这件事一时间成了人们议论的话题,薛氏两姐妹那时写给郑秉德的两首诗也传了出来。当年对薛氏姐妹的诗才大加赞赏的,名震天下的杨铁崖也看到了这两首诗,他看完后莞尔一笑。他想,当年他十分顽皮,他父亲杨宏对他期望殷切,就在铁崖山中筑了一座书楼,叫他在楼上读书,为了让他专心致志,把楼梯都撤走了。每天的饮食衣服都由绳索吊上去。在五年漫长的时间中,只有一位老仆陪伴自己,再就是父亲延请的一些有学问的人来帮自己解决学习上的疑难问题,自己学问终于大成。薛氏米行的老板,没有儿子,把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居然也造一座楼给女儿读书。终至于闹出两个女儿同嫁一个丈夫的事来,也许是那楼造得太华丽,那楼的地方太靠近繁华的地段、水道。

  中国历代名女……刘翠翠肠断处难了情缘

  刘翠翠肠断处难了情缘

  世路多歧,有情人难成眷属。一个个离合悲欢,一个个生离死别,说不尽的海枯石烂总成空。

  还是在元朝末年,那一个个为情而死的女子似乎总要与那些逐鹿争雄的霸主共写历史,这次是一个来自乡间的女子,她以她平凡的事迹来感动世人。

  在淮河的岸边,一个不起眼的村庄。在一家私塾里,一张桌子后坐着两个懵懵董董的学童,那女孩叫刘翠翠,男孩就叫金定。现在的中学教育,常遇到的一个问题就是所谓的早恋,伤透了老师的心,伤透了家长的心。然而以常理来揣度,老师和家长的态度未尝不也是压抑了性灵。

  刘翠翠和金定渐渐长大了,刘翠翠雅慧可人,金定聪明俊秀,就象现在的中学生偶尔递个纸条,抛个眼儿一样,两个人也渐渐地私心相许。同学之间也不断地调侃,说他们是同岁同窗又同桌,今后理所当然地会成为夫妻。刘翠翠每当听到这类话虽然也羞羞答答地红一红脸,居然也井不反驳,来个默认。

  快毕业了,金定悄悄地递个条子给刘翠翠,只见条上写着:

  十二栏杆七宝台,春风随处艳阳开;

  东园桃树西园柳,何不移来一处栽。

  这是一首非常大胆的充满了挑逗意味的情诗,刘翠翠非但不以为忤,更且照单全收了字里行间的浓情蜜意,迫不及待地依韵和诗一首,透露出心底的秘密:

  平生每恨祝英台,怀抱何为不早开;

  我愿东君勤用意,早移花树向阳栽。

  要分手了,由于双方都已表明了心迹,虽然有些难分难舍,但心中都充满了阳光,感到生活的充实,到处是姹紫嫣红,到处是莺歌燕舞。

  待在家中的刘翠翠,正是如花似锦的二八年华,加上又有文化,更衬托出一种闲雅,颖慧的美。上门提亲的人接踵而来,做父母的喜不自禁,每次都喜孜孜地征求女儿的意见,每次都碰到女儿支支吾吾的回答,总不见真章。父母有些恼火,刘翠翠也不敢吐露实情。想到自己在学校读书就自找情郎,有些害羞,难于启齿,更怕说出来遭到父母的责骂。有一天实在逼急了,终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对父母表明了心迹,又怕父母不同意,立即表明如果不准自己嫁给金定的话,就只有一死而已,誓不入他人家门。刘家父母是大度的人,把满足女儿的心意看成是女儿最大的幸福,成全了这一段姻缘,金定和刘翠翠鹣鲽情深,完婚之后,如翡翠在赤霄,鸳鸯游锦水。

  自古红颜多祸水,人们常常认为历史上一些漂亮的女孩子把世道人心搞坏,使社会动荡,使生灵荼炭。事实上在中国的古代妇女是没有地位的,她们唯一的错就在于生得漂亮,使得男人们争风吃醋,使得男人们不思进取。社会掌握在男人们的手里,男人们自己犯下了错误,然后把责任一古脑地推给妇女。妇女的命运是悲惨的,与“自古红颜多祸水”这句话比较,“自古红颜多薄命”更反映了古代妇女的命运。

  刘翠翠就因为生得漂亮给自己带来无尽的烦恼。元末在淮河一带起兵的是张士诚。他攻占了淮安,在兵荒马乱中,刘翠翠被张士诚的部将李虎山发现,他惊叹刘翠翠的美,于是就不由分说地将她裹协而去。

  人去楼空,家中的一切对金定来说自然是“物是人非事事休。”过去的万种风情,今日的愁上心头,世界的一切全都死了……。

  多雨的春夏季之后,接着是晴朗的秋天。金定无时不在思念刘翠翠,他经常到城外的山谷田野间游荡,把自己累得疲倦不堪——试图抵抗他的悲哀。

  秩序稍稍有些恢复,金定便迫不及待地辞别父母,背起包袱上路,漫无目标地踏上了寻找爱妻的旅程。在离家的时候,他母亲用慈祥和平的眼睛望着他:“去吧,孩子,别错过了好天气。”他们彼此瞧了一会,然后点了点头,表示告别。他轻轻地把门带上——于是,他离开了她,永远的离开了她。他至死才知道,这也是他和母亲的永别。

  一路披星戴月,餐风露宿,盘缠渐渐地用完。囊橐枯竭,行动艰难,但此心不移。金定白天向人行乞,夜晚宿在破庙或桥头。他得到了李虎山的下落。李虎山由于立有军功,被张士诚封为将军,目前镇守湖州。,

  金定赶到了湖州,湖州李将军府高门大户,气魄非凡。金定伫立门外踌躇窥伺,畏畏缩缩的不知如何是好。犹豫是暂时的,金定鼓起勇气朝将军府走去。金定告诉守门人,他是淮安人,亲妹妹在兵荒马乱中失踪,几年来,音讯杏然。现在打听到是栖身在李将军府,自己不远千里而来,希望能够见妹妹一面。他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叫刘金定,妹妹叫刘翠翠,通晓经史,有一定的文化,当年失踪的时候是十七岁,现在七年了,应该是二十四岁。”守门的是一位中年男子,也是一位饱经沧桑的人,尽管久在公门,但为人朴实、热情,眼看金定久历风霜,满面憔悴的模样,立即为他通报。

  不久,里面就传唤金定入见,在高大的厅中虎皮椅上坐着一位中年武人。这人就是李虎山,金定强忍着“夺妻之恨”,上前施礼。

  当时刘翠翠正在内室,听说兄长从家乡寻来,感到有些蹊跷。因为家中并无兄长,无疑来人就是自己的前夫金定。她细细地将自己打扮,尽量恢复七年前的模样,她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姗姗地从里面走出来。见面了,在李虎山的面前,两人以兄妹之礼相见。金定淡淡地问刘翠翠过的怎么样,刘翠翠要金定在府中住一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好在他们容颜酷似,长着所谓的“夫妻脸”,举止也有些相同,李虎山也就坚信他们确是多年不见的兄妹,还跟着感叹了一番。

  刘翠翠是李虎山宠爱的人,眼前的这个书生又是千里迢迢前来探望刘翠翠的兄长,爱屋及乌,李虎山一迭声地交待从者备饭、更衣、扫榻,把金定当作上宾招待。第二天,李虎山征得金定的同意,更把金定留下来作自己的记室,也就是现在的秘书。从此金定每天在前厅处理书札文书,他恭谨诚敬,把事情办得井井有条,深得下人的敬重,于是更受到李虎山的倚重,李虎山常常向来客夸示金定。

  李虎山待金定不薄,然而金定这回千辛万苦地找来,并不是为了一官半职,而是为了寻找爱妻。如今一面之后,无缘再见,欲达一意都毫无办法,面对着闺阁深远,遥不可及,徒唤奈何。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们相遇了。在刘翠翠的心中,关于金定的回忆,是她一生中最美好、最纯结的回忆。她听到他的姓名就感到愉快,见到他的面更使她激动。金定注视着她。

  “我真怕不能再见你一面你就走了。”她说。

  “我走了你又怎样,我留下你又怎样。”金定问她。

  “你走了我无可奈何,你留下我也无可奈何。”她说。她有些凄然。

  “你爱李虎山吗?”金定唐突地问。

  她没有回答。很久以后,金定站起来,她看着他走出去,走出她的视线、但怎么也走不出她的心。

  是秋天的日子,处处都飘着些枯枝败叶。

  入夜了,独处一室的金定更感到秋意的萧瑟,感到秋风比白天更大了些,有些砭入肌骨。孤灯照壁,觉得屋子是这样的大,这样的空,衾枕生寒,他彻夜无眠。月光下、树木上,对面屋顶上都留下了一层薄薄的白霜,秋意更浓,怀着满腔的愁闷,他提笔写下了:

  好花移上玉栏杆,春色无缘得再看;

  乐处岂知愁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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