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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天下+番外-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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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双鹤伸手将晏亭揽进了自己的怀中,柔和的哄着:“放心,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在你身边,不会离开你的。”
晏亭摇着头,她想告诉他卿玦也是这样的需要她,她怎么忍心背弃他,却又开不了口,这些日子总让她感觉坐立难安,怕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聚宾楼那日她吃了很多酒,事后不好意思直接问苍双鹤她有没有失态,问晏忠和曾胜乙,他二人皆是一样的红脸,一般动作的摇头说没什么,唯有萱草雅不瞒着她,将她做出的那些混事完完整整的说给她听了。
听过之后,晏亭便觉得自己无法面对苍双鹤,即便睡在一个房间,她也要与他间隔一段距离,只是因为觉得亏欠了苍双鹤的,她想怎样,苍双鹤便纵她怎样,即便她曾待他那般的残忍,
他依旧对她绽开最温柔的笑,甚系在她已经想到了若然他询问那一晚的事情该用怎样的理由回答他,可是他没有问,他甚至提都不提一句,只是对她显出最温暖的笑。
若然他板着脸对她,她许将狠下心来与他争执,可是没有,就是这等温暖的感觉令她冷不下心肠,时日渐久,便愈发觉得自己实在对不住他,深深的懊悔,却只是藏在心底,无人可说。
那一晚她终于在他的柔声哄劝中将自己的满腹心事和盘托出,其实苍双鹤又怎能不懂她心中所想,他等的便是她对他敞开心扉的这一日,她最开始的时候是对他动了心,可却要生生的压着那满腹的情,她是个固执的女人,认定了的事,旁的人若是硬要改了,她不会明着折磨逼着她的人,她只会折磨自己,到头来,最痛的却是旁的人。
就说那吃了聚宾楼的佳酿而失身给她,细算下来,她也是真心实意的允了,他当真是个小人么?不必深究也知道根由,若非她动了情,他纵然有上百般的本事,她也不可能让他得逞的。
那一个她蜷在他怀中,没有激情,只存温馨,交了身,坦了心,接下来的便是共同面对。
第二天,她缩在他怀中进了大梁,城门校尉见了他们的马车,老远的便迎了过来,又是跪又是拜的,点头哈腰的传了睿王的口偷,若晏亭与苍双鹤进城,不论什么时辰,皆直接进宫面圣。
时辰正好,晏亭与苍双鹤相视一眼,随即应允,城门校尉护送了一阵,又回归本职,晏亭这次不再耗在苍双鹤身上,与他之间虽然有一小段距离,却是与苍双鹤的手紧紧攥在一起的。
晏亭的马车才一入大梁,早有快马通知睿王,得了消息的睿王率朝臣亲自恭候,看上去恁般虔诚,众人只当先前苍双鹤病体垂危,这一次养好了便回来了,其中的弯弯绕,知道的终究也只是那么几个人罢了。
先前晏亭便知道睿王是个演戏的好手,他想扮怯弱,就能让天下的人都骂他个昏君;他想装好色,即便是他的女人也以为他闭目塞听的宠着她们……不过晏亭终究还是见识过他的冷酷,因此这个时候睿王拉着苍双鹤悲恸异常的叙着的思念,晏亭便要在心底冷哼,实在虚伪!
苍双鹤的冷情举国上下皆知,大摆筵席庆祝自然而然就省了,官员们上来逢迎一阵子,苍双鹤点头虚应了一阵,睿王也知道他的心思,便将那些官员遣退了。
晏亭自然是始终不离苍双鹤左右,从晏亭出现之后,睿王便一直注视着他二人之间的情况,许是他们遮掩的太好,睿王倒是看不出什么来,随后倒也露出了笑容,将其二人带到了仪昇殿。
进了大殿,睿王赐了座,迫不及待的研究起来与西申的情况,还有公子野和公子舒的去处,晏亭不置一词,垂着头无精打采的听。
待到全有了对策之后,睿王才发现了晏亭的沉默,顿觉心口处一揪,状似不经意的开口问了句:“晏爱卿,你觉得此种安排可好?”
晏亭本就是断断续续的过耳,睿王这莫名的一句委实令她接不上话茬,思来想去,也只是勉强的答了一句,“鹤先生之策绝妙,好,实在的好。”
话音才落,便听见了睿王朗笑出声,晏亭莫名的扫了苍双鹤一眼,见他眼底微微的宽慰,倒也不再紧张,跟着睿王的笑声尴尬的附和。
睿王笑够了之后便解了晏亭心底的不解,“方才寡人无意间想起了晏爱卿似乎有个尚未出阁的妹妹,好像也只比爱卿少两岁的,年岁大了,不好再留在府中,改日拿了八字给瞧瞧,朝中可有适合的,便给她安排个良人吧。”
听见睿王的安排,晏亭觉得自己的心口扑扑的跳了几跳,睿王从不是个热心的人,会在这个时候把晏妙萏的婚事摆出来,定是有了算计,不管他是怎样的算计,晏亭知道这个时候顺着他的意思便好,因此施礼应道:“臣替家妹感激大王荣宠。”
见晏亭应了,睿王眉目间的喜悦愈发的明显,晏亭揣度着要不要趁着睿王心情好的时候开口要求睿王兑现承诺放卿玦出来,却不想苍双鹤竟先她一步开了口,声音徐缓,如先前指点江山的时候一般的冷静洒然,“大王,既然已经要与西申正面交锋,良将必不可少,胜败乃兵家常事,想必姬将军这段日子也静心反悔过了,便将他放出来吧。”
晏亭感激的看了一眼苍双鹤,那头睿王竟也十分爽然的同意了,着身后的张效将卿玦这便送出宫去,且把雷行乌骓马一并还给他。
张效也是开心,轻快的应了,随后便退出去了。
晏亭想追出去,可又有些害怕,迟疑了好久,终究还是只留在了原地,继续听着睿王侃侃而谈,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天黑的时候,睿王曾有意要将晏亭留下,不过她寻了个思念妻儿的借口推脱了。
这借口对于睿王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重要的——那一对母子本就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何况就算有关系,他是大王,想让他们等上几天见面又能如何,可他还是允了,只是因为那个时候站在晏亭身侧的是苍双鹤,他不敢在这个时候与他硬对上。
坐在上位看着晏亭与苍双鹤一前一后的离开,心头恁般的不舒服,内侍询问过几次上膳,睿王皆不为所动,时间久了再有人过来问,睿王干脆开始砸东西了,内侍没有办法,去询问赵娥黛,赵娥黛只是转过头去命一边的红夫人去瞧瞧,红夫人当即了然,这此日子她不止一次这样替睿王消气。
不多时,红夫人一身浅黄色锦袍,头上玳瑁冠,翩翩佳公子的样貌走进了仪昇殿……
那厢晏亭从尚晨宫出门不多时便定住了脚步,前方马车边赫然站着个身姿玉立的男子,纵然憔悴消瘦了许多,可是依旧那般的勾人侧目。
那些日子她发了疯的寻人托关系,便是想要见他一面,可他到了眼前,她竟然胆怯了,悄悄的后退着,直到退到了苍双鹤身边,他不挪开身子,她便无法再退。
卿玦看着晏亭的举动,脸上现出一阵错愕,随即便是惶恐,大踏步的上前,来到晏亭和苍双鹤眼前站定。
张效带卿玦出来的时候便告诉过他,此时他可以轻松的出来是苍双鹤开的口,因此见了苍双鹤,卿玦自是要表示一番感谢的,客套过后便是对晏亭轻柔的开口:“流云,好想你。
这一句并不避讳着苍共鹤,晏亭听见了之后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跟卿玦开口,且身后还是苍双鹤,愈发的说不出口来。
苍双鹤见此情景,语调轻缓的对着卿玦与晏亭说着:“此非闲话之所,寻往他处再行叙旧。”
苍双鹤说完之后并不等晏亭和卿玦做出回答便先抬步走了,即便是行到别处也该小心谨慎,又何况是睿王的家门口,晏亭与卿玦自然都明白这其中的深浅。
晏亭垂着头沿着苍双鹤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卿玦看着晏亭的背影,犹豫了片刻,也跟着一道跑了过去,张效说他的坐骑会在稍后送到信常侯府,原本是要派车送他回府的,被他拒绝了,只是说好些日子没活动了,这正好是个机会,活动活动倒也好,张效听了他的话,纵然心中存着几分他想,到底在宫中活了大半辈子了,把个揣着明白当糊涂的本事拿捏的恰到好处,陪着笑脸将卿玦送出了尚晨宫,只是望着卿玦的背影连连摇头叹息:“都是命……“
这一条路,不通苍双府,不到晏府,自然更不是去信常侯府的,拐上了小路,七绕八绕的,最后曾胜乙确定睿王的人没跟过来之后,苍双鹤才出乒令晏忠停了车,随即回过头对晏亭柔和的笑,声音听不出波澜的说着:“鹤有此事情,你们在这里等我片刻。”
说罢撩起车帘子便要出去,不想晏亭竟在这个时候做出了个连她自己都不曾想过的举动,她就那么不经脑子的伸出了手抓住了他浅紫色的衣摆。
苍双鹤回过头来对着她依旧浅浅的笑,然后将衣袍自己她手中十分平常的拽了出去,再然后义无反顾的走了出去。
车帘子缓缓垂下,车内又昏暗了起来,辩不分明对方的表情,晏亭有些局促,伸手捻了火折子点了几上的紫金灯,把头低低的垂着。不去看卿玦。
如果没有晏亭先前的那个不经心的动作,卿玦知道自己定然会上前紧紧的拥住她,已经这么久了—— 他们这么久不曾好好的抱一抱了,可是不同了,他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不敢上前将心中的幻想实现,并非是因为恼怒她那不经意的动作,只是害怕,他怕自己莽撞的动作惹来她的不满,将他心底最惶恐的事情直接说出来给他听,真的害怕!
“流云……“
久久,终究忍不住,卿玦先发出了声来。
晏亭垂着头咬着下唇,听见卿玦这一声,豁出去了一般的说了起来:“卿玦,对不起,我们不能在一起了,将我忘了吧,我已经同苍双有了夫妻之实,先前我也想过要将这件事瞒着你,可那对你更加的不公平。”
卿玦没有愤怒,没有悲戚,他只是摇着头笑,声音听上去也十分的稳定,他说:“我不怨你,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会这么做的,没关系,过去的便让它过去了,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纯洁的,我们成亲,今晚就成亲。“
看似平静,反倒愈发的让晏亭无措,泪水滑落,她的清晰有些失控,声音也大了几分:“卿玦,对不起,我是个自私的女人,我爱他,因为爱他才会给他,我也不能和你成亲,我已经与苍双拜过堂了,你恨我吧,怨我吧,对不起……”
“可是我这么爱你,纵然知道你不爱我,难道连欺骗你也不舍得施舍给我么,不管你爱不爱我,你骗骗我也好,骗骗我也好啊……”
第一八一章 绝情草
其实卿玦也只是说了那么几句,随后便被信常侯府的大公子强行带回去了。
晏亭呆愣愣的站在原地,脑子里全是卿玦难以言表的痛苦表情,耳畔萦绕着他先前说过的话,“可是我这么爱你,纵然知道你不爱我,难道连欺骗你也不舍得施舍给我么,不管你爱不爱我,你骗骗我也好,骗骗我也好啊……“
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好像卿玦还站在她的眼前一样。
苍双鹤缓步走到眼前身侧,伸手将晏亭带到了自己的怀中,并不出声,只是静静相拥。
不知何时天空中竟然落了雨,细细的雨丝,携了几分春日的寒,晏亭似乎无有所查,苍双鹤却清楚的体会到了那一阵阵的凉,将晏亭更往自己的怀中带,尽可能将风雨遮挡在她的世界外头,他心中分明,这一刻,他便是她的天。
终究还是有过隙的雨丝落在了晏亭的脸上,她微微的抬起头,看着苍双鹤湿润的发,心中竟涌起了一阵暖,扯出一抹轻柔的笑,也分不清楚是雨还是泪,伸手洒脱的拂去,随后对着苍双鹤吃吃的笑出了声来,柔和的嗫喏道:“鹤,我竟是这样一个狠心的女人,自私自利,从不在意别人的心情,这样的我,你可还会要?”
苍双鹤还是那般温和的笑,声调也恁的柔软、平缓的说着:“无论你是怎个模样,你都是我的妻。”
晏亭仰着头盯着苍双鹤的脸,声音有些飘忽的说道:“这是我听过最好的情话。”
说罢复又泪水潸然,重新将自己的脸埋进苍双鹤胸口,呜咽道:“这一路上我想了很多办法,可见了面才发现我不忍心继续骗他。也无法再装成爱着他的样子,所以我说了实话,其实他一直知道我在骗他,到底是谁在自欺欺人呢,战场上他那般的威风凛凛,如果没有我的牵绊,想必这一次也不会战败,其实我一直都是他的累赘,拖累着他的前途和一切,若然那个时候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被大王调派到谷池去,今后没有了我,他一定会活得很好很好的……“这一声声,一句句,与其说是展望着卿玦的未来,莫不如说是晏亭在自己安慰自己,苍双鹤并不插话,只是拥着她的身子静静的听着,他知道她现在需要一个倾听者——不管她需要什么,他皆会满足她,只要她心中能舒服一些。
那晚,晏亭说了很多很多话,颠三倒四的如同宿醉的酒鬼,直到后来萱草雅命人给他们送上了姜汤,苍双鹤哄她喝了姜汤,又泡了个暖水澡,她才沉沉的睡了。
本来苍双鹤想等晏亭睡去就离开的,可等晏亭睡了,他站起身子的时候才发现衣摆还被晏亭紧紧的抓着,苍双鹤无奈摇头,告诉自己晏亭这个时候需要她,也便就这么顺着自己的心意留下了,他想这个世上的人都有过任性的时候,而他先前却不曾有过,他也是人,纵然担着那样的身份,偶尔的一次也不算过分吧,所以,他留下了,将她柔软的身子揽在自己的怀中,彼此相依的感觉,想来一生也不会倦,他这般这般的恋上了属于她独有的馨香,贴着她到时候,前所未有的满足!
那厢,卿玦被大公子带离了晏亭之后,姬殇随后也赶到了,且不说大公子瞧见姬殇是何等惊诧,解释等一应啰嗦也省了,前因后果的三言两语的绕了过去,他如何“死而复生”在这个时候不是最重要的,现在不言不语,不哭不笑的卿玦才是他们要担心的。
卿玦对晏亭的感情多深,他们这些兄弟怎会不知,又因为是兄弟,不管先前接触的多寡,有一点他们皆是明了的,那便是卿玦怪异的性子,从前他活得很努力,全凭着一个信念,他说过要当令人仰望的人,后来他成了名震天下的鬼面将军,可已经对这个名头失了原本的兴致,现在支撑着他的是对晏亭的爱,晏亭的爱不在,那么他该怎么活下去?
大公子纵然有心,却与卿玦生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那晚上是姬殇陪在卿玦身边的,就像当初年少时,不管卿玦受了怎样的委屈,姬殇总是那般的耐心的陪着他一样。
姬殇说了很多,空洞的劝词如大丈夫何患无妻,晏亭也并非惊世女子云云转到由衷的劝说,遇上了鹤先生,又有几个女子能逃出去,且鹤先生也是那样的爱着晏亭,晏亭更是无法逃开鹤先生织就的情网,姬殇说,他们皆欠了鹤先生的恩情,此生无法偿还,便这样吧!
姬殇一直说着,可卿玦却无动于衷,姬殇终究无奈,低低沉沉的说了几句:“从太行山回来的一路上,我一直跟在他们左右,不敢现身,只是因为晏亭见了我便要难受,她很痛苦,那一晚吃了许多的酒,哭着说对不起你,说要用身子还你的情,或许她对你并非无情,只是因为已经做出了选择,便无法面对,如果你当真的爱着她,该知道如何去做。“
先前一直沉默的卿玦听见了姬殇这话,喃喃的重复了一句:“**爱着她,没有了她,还有什么意思呢?”
听着卿玦这样的执迷,姬殇突然十分的恼火了,霍然的站起身子揪紧卿玦的衣襟,冷然的说道:“没有意思,什么是没有意思,难道这世上除了一个女人,就没有你姬将军可以做的事情了么,你有这样的才能,为何一定要将自己的未来锁在一个女人身上,你怎么不开窍,枉费我那般的宠爱过你!”
卿玦只是看着姬殇的怒火,柔柔的笑,那般的倾城,即便是同父所出的兄弟也要为他这笑失了神,卿玦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的平和,淡淡的说:“三哥,你是了解我的,就是因为了解才会在我面前说了这么多话,谢谢你,可是我是真的爱着她,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便会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了,其实她心中一直都有鹤先生,我一直知道,只是不敢面对,每天看着她笑便会由心的满足,我只要能常常看见她就好,她说嫁我,不管是感激还是感动,我都感觉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男子,一生一世,多美好的说法,可是每次听见这个说法,我都感觉剜心的痛,因为我知道若然先生同我一样的爱着流云,那么我便没有一生一世的机会了,将军的威风我尝过了,如果有可能,我宁愿平平凡凡的伴着她左右,只要可以每天看着她的笑就好,曾几何时,我竟这般的放不开了,你笑我没出息吧,我就是这样死心塌地的爱了,爱的竟是这般的深了,晚了,抽不开心了。所以……三哥,你出去吧,我没事,给我些时间,我需要静一静,你放心,我不会寻任何的短见,虽然她未必那般的爱着我,可是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她这一生的幸福也没了。”
姬殇心头一颤,抬头看着卿玦,他依日柔和的笑,可眼角不经意间却淌出了一串晶莹,姬殇霍然回头不去看卿玦的脸,卿玦最后的几句话姬殇听得明白,也就是明白他对她的爱有多深,才敢放下心,只要卿玦不寻短见,等过了这段时间,大家再给他寻个好看的女子,想来卿玦会慢慢的好转的,姬殇心中盘算的好,说话也轻松了许多,背对着卿玦放心的说着:“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便出去了,需要什么说一声。”
卿玦出声应了,姬殇毅然走出了卿玦的房间,并不敢回头,一个男人的泪,总不希望被那么多人看见的——姬殇了然!
再然后,整整三天,没有人见到卿玦,即便他就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瑶童和姬殇都没得了机会见他一面,送去的饭菜皆原样又端走了。
大公子无奈,出声询问过姬殇要不要去请晏亭上大夫来一趟,在大公子的印象中,晏亭不喜欢卿玦也是正常的,因为晏亭是个男人——晏亭是女子的事情并未被大家知晓。
姬殇原来也是想过这个办法的,却怕又将已经打开的局面绕过去,反倒愈发的揪心,最后摇头拒绝了大公子的提议,他说卿玦这是过度,许过了这几天便好了。
第四天早晨,卿玦的房门自里面推开,守在他门口的瑶童和姬殇听见了开门声,皆兴冲冲的抬头,待到看清卿玦之后,两个人皆愣在了原地。
那一头堪称柔美非常的青丝已经不见,斑斑驳驳的银丝夹杂期司,瑶童的年岁毕竟轻,忍不住的伸出手指着卿玦的头顶,结巴道:“公子,您的头发……”
瑶童的话没说完,姬殇伸手狠狠的扫开了瑶童的手指,随后对卿玦绽开一抹笑,小心的问道:“可是饿了?”
卿玦缓慢的抬手顺过自己的发,随后平缓的说道:“我是男子,美不美实在没什么关系,不碍事的,三哥,我想去见见先生。”
姬殇哼哼哈哈的问着:“卿玦,你要见先生干什么呢?”
卿玦笑着平和:“给她一个解脱。”
姬殇没听明白,结巴的问了一句:“给谁解脱?”
卿玦不再重复,接口说道:“三哥,劳请你跑一趟晏府,请流云到先生府上,我想见一见她。”
姬殇身子一颤,说话愈发的不顺口,小心的赔笑道:“卿玦啊,切莫做傻事啊。”
卿玦依旧柔和的笑,说话的语调都没变一变,“想了这么几天,我还是爱她,不管她选择了什么,我都爱她,你说过的对,我既然爱她,就知道该怎么做了,三哥放心,不会有什么傻事发生的。”
姬殇隐隐明白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卿玦的肩膀,缓声道:“你放心,我一定将她带到。”
“谢谢三哥。”
彼此分开,卿玦骑着雷行乌骓马不多时便到了苍双府,那个时候苍双鹤正在客斋中捏着一卷帛书翻看。
由于事先苍双鹤已经有过交代,因此卿玦畅通无阻的来到了苍双鹤面前,见了面直接落膝跪地,开门见山的说道:“先生,卿玦知道您府中植有绝情草,恳请先生给卿玦一些。”
听见了卿玦的话,苍双鹤放下了手中的帛书,正眼盯着卿玦,说道:“你可知这草吃下会有怎样的效果?”
卿玦点头:“我知。”
苍双鹤缓声道:“纵然如此,你也要同鹤讨这物?”
卿玦回答的轻缓:“那先生可否将流云让予卿玦?”
苍双鹤不迟疑的说道:“不可。”
卿玦也跟出声:“那便请先生将绝情草赏给卿玦。”
卿玦良久,随后点头应道:“好。”
卿玦对苍双鹤绽开了一抹笑,声调轻缓的说道:“多谢先生。”
晏亭到的时候,绝情草调好的药已经熬出来了,满满当当的一小碗,其实绝情草也只是其中的一味药引,没这味药引是一种效果,自然添了药引,这碗药的用处也便彻底的不同了,只一株便够了——这一碗药是卿玦自己熬的。
苍双鹤并没有守在客斋,因此晏亭进门的时候,看见的只是一个背影。半披的花白头发,惊心的沧桑,他的背影她认得,可他的发,她不认得,迟疑了许久,晏亭捂着唇小声的唤了一声:“卿玦?”
他笑着回头,待到看清面前的人当真是卿玦之后,晏亭的泪水又落了下来。快步上前,抬手抚上了他的发,哽咽道:“怎么会这样,怎么……”
卿玦笑的很温柔,轻缓的说着:“你还是关心我的。真好!这些头发不争气,不碍事的。”
听见卿玦的话,晏亭搁在卿玦头上的手慢慢的缩回,垂着头站在卿玦眼前,不敢去看他,小声的重复着,“对不起 …”
卿玦伸出了手,轻搭在了晏亭的肩膀上,看着晏亭明显的向后缩了一下身子,可卿玦并不松手,他告诉不管她是怎样的态度,只让他放纵这一次便好,低低的出声道:“流云,我这么的爱你,给我一个拥抱可以么?”
她不是个懂得拒绝的女人,他一直知道,所以他这样说了,她一定不会拒绝他,再一次抱上她身子的时候,这些日子心底的空洞好像在这一瞬间充溢了起来,可随后巨大的痛苦愈发的缠上了他,迟疑间,他断续的开口:“这世上的东西,总有些奇奇怪怪的稀罕用处,先生府中便有许多别致的,其中有一种药草,唤做绝情草,先前我便知道,却不曾想这种稀有的草药有一天会离我这般的近。”
卿玦说完了这一句,明显的体会到晏亭的身子一颤,他嘴角勾了抹苦涩的笑,她对他并非无情,这便足够了,纵然她什么也没说,可是最不经意的表现越是真诚,所以他再说话的时候,语调畅顺了许多,“这样的爱太过痛苦,所以我决定放手,流云,只要你幸福了,我便满足,先生值得你托付终身!”
晏亭终于抬起了头,看着卿玦柔和的笑,想说什么,却也只是微微敞着唇,什么也没说出来。
还是忍不住,卿玦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不管她心中是怎样的感觉,他也放任了自己强烈的执念,将唇压上了她的,由浅及深的吻着她,直到无法呼吸才放开了她。
依旧是浅笑,看着晏亭低着头,卿玦无声的对着她说:“我爱你,此生此世只爱你!”
待到晏亭抬头的时候,已经错过了他的唇语,她只听见他出声的那两个字,“别了。”
其实他离她这般的近,若然她有一丁点的动作,他也吃不进那药的,可是她只是瞪圆了眼,看着他端起了药碗,闭着眼将碗中的药汤喝下,碗未干,泪已落,她哭,他亦哭!
药净之后,卿玦睁开了眼,将碗口向下控着,嘴角依旧挂着浅浅的笑,一字一顿的说道:“一定要幸福!”
晏亭木然的点头,再然后那碗从卿玦手中脱落,砸在地上摔出清脆的声音,他缓缓的倒下,她伸手接住了他软塌塌的身子,大呼着:“来人,快来人!”
今日的卿玦身上穿着广袖长袍,洒脱飘逸,对于晏亭来说,他穿了什么并不重要,可对于卿玦却是不同,那么宽的袖子里可以隐藏许多的秘密,一如那一根这世上只一双的乌木簪子,不管她现在戴不戴了那根簪子,他始终不会丢开自己的这一根,即便是这样的时候,他也要紧紧的抓着它。
听见晏亭的声音,姬殇第一个跑了过来,在他身后跟着苍双鹤。
姬殇从晏亭怀中将卿玦接了过去,看着地上的碎片,口中小声的呢喃了一句:“这样也好。“
苍双鹤揽住了晏亭,视线也对上了地上的碎片,姬殇看见的是一个碎了的碗,而苍双鹤看见的是碎片上沾着的药末,他调配的东西他自然懂得,看过之后,也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心底暗叹了一声,“罢了,就这样吧!”
第一八二章 忘情
”绝情草,那是什么东西?”
“绝情弃爱,断不开红尘却心灰意冷的人最佳的选择。”
“这样说,他不会再受情伤了?”
“若然当真喝下,便不会再爱。”
“这样……也好。”
卿玦睡得很沉,若孩子一般的平静,晏亭坐在他的榻前,手指轻触着铺散在枕边的丝丝华发,心底五味混杂。
姬殇听说卿玦喝下了绝情草,叹息之后竟也扯出了一抹欣慰的笑,见了谁都要念上几句:“卿玦这样的选择对他来说是最好的,无比总比多情好,免得愁苦。”
萱草雅听说了这样的事情,抚着下巴口气甚是轻蔑的说着:“真是个呆瓜,既然爱得那么深,偏偏要为难自己,若换我是他,就瞄个空,趁着师兄不在的时候强了流云,等着师兄回来之后,压着被吃干抹净的流云很豪气地跟师兄说,这女人老子也沾了,你能怎么招,这样吧,看在你待老子有恩的份上,你初一,老子十五好了!”
此言一出,不待苍双鹤做出反应,曾胜乙已经面皮通红,受不住的上前拉住萱草雅,声音低哑道:“雅雅,说什么混话呢!”
萱草雅不甚在意的扫开曾胜乙的拉扯,口气竟扬高了几分,“我哪里有说什么混话,我见过许多地方都是这样的,是你这厮没见识罢了,闪开,我同师兄说正事呢,这造孽的,瞧瞧,把人家好好一个美人逼成啥样子了,看看那头发,想当初我多喜欢他那发,如今竟花白了,这日后还能画出传世名作么?再说旁的,如今倒好,连绝情草都吃了,把对流云的感情忘记倒也算了,那绝情草是何等的威力,他吃下了,不爱流云了,也无法去爱别人了,啧啧,真够绝的!”
对于苍双府中有绝情草,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可不知道的也只当那不起眼的小草配了个彪悍的名字,后来见苍双鹤待它算是别致,专门让雷心子守着,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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