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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天下+番外-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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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别夕笑了,苍双鹤也跟着莞尔道:“未必我便是了解你,不过不参七情六欲,看得浅白,以常态论之,你反倒觉得深刻罢了。”
  这次别夕未在接话,往日,他也不识情滋味,如今他还是不以为自己与白玉秋之间便是爱,晏亭那声音说到底,未必真的那么像白玉秋的,那个妖娆胜桃花的女子,总也软腻着声调附在他耳畔浓情蜜意,晏亭却是堂堂男儿,即便间或出现了那么一两声轻柔的语调,也终比白玉秋多了几分气势,别夕不懂的是,为何自己偏要着这样的联系,以致在苍双鹤面前失了常态。
  苍双鹤不再去看别夕此刻的表情,许多事情,多说无益,当年苍双鹤遇上别夕的时候,他是行尸走肉,脑子里只有复仇,一身戾气,伤人害己,三年时间,即便还是那张面皮,可识得那个旧人的权当他们不过长得一般的样貌,那人从来不笑,别夕却始终温和的笑,淡雅的如同生出来便这样了一般,可有些存于心底的宿疾,即便坐看行云流水,倾听天籁之声,别夕终究还是不能于过去的那个自己完全割裂。
  转了身子,第一次有一种想要看看外头的感觉,苍双鹤并不似别夕的隐忍,他是想到便做到的人,伸手掀了帘子,向车后望去,却是未曾想竟对上了晏亭那一双亦探向他这头的眼,对于别人窥视的眼神苍双鹤总已熟悉,见那双明亮清澈的眼,也只是轻点了头,和缓的笑,并不意外的看见了晏亭顷刻再变了的脸色,愤恨的挡住了车帘,先前自己也说过,一道车厢板,便是两个世界,他与她,若天尘子与阴业.站在遥远的彼端暗暗较量着,不同的是,晏亭少了应用自如的能力和放手一搏的决心,才处处处受制与他。
  前头的辇车停了下来,有苍双鹤在的时候,张效便伺候着他,这头马车一停下,他便飞快的自后面的马车上跳了下来,快步上前换了车帘子,对苍双鹤躬身道:“鹤先生,别院到了。”
  苍双鹤点头轻应着张效,  “有劳张总侍。  ”
  言罢走了出来,依然吊着眼,这里是瑞王别院,周边不得平头百姓进入,因此这里不像大梁城内的嘈杂,可今日这场面,倒也未必输于当初晏痕出殡时候的人头攒动,这等场景,苍双鹤出现实在是稀奇,因此许多随行的官员也像那些百姓一样,偷偷拿眼窥着苍双鹤,其后啧啧有声道:“怨不得十九公主如此倾心。”
  下车之后听见同僚的议论,晏亭冷哼一声,“上梁不正下梁歪,那睿王是个只看外貌的俗人,尔等重臣一个个亦是如此,可悲!”
  跟在晏亭身后的玥谣自然也听见了那些臣子的议论声,却不以为杵,依旧呆呆的盯着前头的苍双鹤。
  晏亭言罢,方才忆及身后同行的便是那些人口中的正主,心头一颤,猛然回头去看玥谣的脸色,见其只是唇角挂笑,盯着前头苍双鹤的背影,晏亭复又撇嘴腹语道:当真中毒不浅。随即无奈的摇头,快步的跟上前头的睿王和公子野。
  与苍双鹤擦肩之时,晏亭是看也不看他一眼的,先前对上了苍双鹤的眸子,令晏亭有种偷窥被抓个正着的尴尬,如今她不看苍双鹤,与其说是不屑观之,莫不如说是不敢看之。
  错身之时,苍双鹤亦是未曾侧目,晏亭的步子赶得急,他却始终信步而行,悠然若在苍双府中踱步,不过却在那一刻勾起了嘴角。
  来时人声鼎沸,见即些人的热络,公子野好不得意,下了车之后更是侃侃而谈,认为那些人会这般积极,全是因为敬仰他的气势才如此。
  姒塔勾魂的眼在睿王不甚在意之时,总也绕在公子野身上转啊转的,公子野自然瞧得清楚,愈加的认为大梁城中那些人也同姒塔一般的喜欢自己,不过他如今可是对姒塔没一丝一毫的兴趣,自顾自的沾沾自喜。
  晏亭靠近的时候,公子野正从西申的百姓是何等的恭谨说到他府中的舞姬是何等妖娆,六国之中没一个公子府比得过他府中的美人多,即便是尚晨宫中的众夫人,也比不得他邢些连名分都不曾给过的舞姬婀娜。
  睿王哼哼唧唧的听着,不附和,也不反驳,听了这些话,晏亭可是不会顺着他,十分不见外的把手搭在了公子野的肩头,甚热络道:“流云生得不好,因此甚喜见美人,不如公子这次回去,流云便跟大王告个假,去公子府中瞧瞧您那些比咱们尚晨宫的夫人们还妖娆的女子吧!”
  公子野的笑顷刻僵在脸上,扯着嘴角尴尬道:“方才本公子那话不过是随便说说,舞姬终究是舞姬,哪里会比得上夫人来得好。”
  睿王好似睡着了一般,并不应话.不过还是在所有人都未曾留意的时候眼底显出一抹笑意。
  姒塔听晏亭此言,原本紧贴着睿王的身子正了正,依然风情万种的对晏亭媚笑道:“原来上大夫也是同道中人。”
  晏亭挑着眉稍,煞有介事的回望着姒塔,好像听了何等甚惊奇的笑话道:“美人哪个不爱,流云生得不好,对美人便格外的仰慕。”
  说这话的时候,她搭在公子野肩膀上的手指还要配合着她的声音十分暧昧的揉捏着公子野的肩膀,随即感受到手下的肩膀顿时紧绷,晏亭撇嘴暗笑。
  终究隐忍不住,这公子野硬是寻了个出恭的借口,也不顾得身边还有女人瞧着,撒丫子便跑。
  姒塔看着公子野仓皇的身影有些不解,而睿王却下旨道:“好生招待了我大央的贵客,招待好了,寡人重重的赏。”
  晏亭拱手谢恩,玥谣此刻的身份虽可同行,却不得近前,即便很远,她还是看见了公子野的步调带着明显的仓皇,伸手扯着自己的粗布衣襟,开怀呢喃道:“看你还嚣张,本公主等着看你怎么夹着尾巴滚出大央。”
  进到别院的大殿许久,也不见公子野回来,殿中宫娥侍从鱼贯而行,满满当当的摆上筵席,苍双鹤并不同百官同在殿中,如此众人早己见怪不怪,上次还安排了别夕侯在晏亭身后,此次别夕也不见了踪影。
  姒塔懒洋洋的偎在睿王怀中,一等不见公子野,二等还不见那人来,便实在坐不住了,附在睿王耳边碎碎的念着:“大王,公子野去了这么久不见回,可不好生出什么事来。”
  晏亭挑着眼睛盯着睿王,睿王好似眼中只有姒塔,看不见任何人存在般,低头贴着姒塔的脸庞呢喃道:“那美人说该怎么办?”
  姒塔白了睿王一眼,急声道:  “快派人去找,公子野是何等身份若是在咱们这里生出了三长两短来,这责任,咱们可是担不起。”
  睿王恍然点头道:“美人说的极是,寡人这便派人去寻。”
  即便睿王夸赞了姒塔,可还是不见其若以前那般的展颜,这是真的担心了,睿王扬声吩咐张效带人去寻,转头见姒培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貌,伸手搭在了姒塔的肩头,陪着笑脸和声道:“美人放心便是,寡人已经差人去寻了,再者公子野身边带着的人亦不是泛泛之辈,不会生出是非的。”
  姒塔挤出一抹牵强的笑,见此睿王沉了脸,板着声 冷哼:“莫不是玥谣说得对,美人当真与公子野有些什么牵连,他才不见了一会儿,美人便冷着一张脸对着寡人!”
  见睿王动了怒,姒塔忙放缓了表情,身子软软的偎进了睿王的怀中,纤手抚着睿王的胸口道:“大王当真要听十九公主的话而错怪妾身么 妾身可是全为大王着想,若公子野真的生出了什么,你我这等逍遥日子怕也要到头了,公子野乃西申的储君,即便申厉王未曾下诏,可这也是尽人皆知之事,若他西申储君在我太央伤了,申厉王怎会饶恕咱们?”
  睿王露出欢喜的笑,紧拥着姒培,下巴抵在姒培靠在他胸前的头顶,甚欣慰道:  “美人当真贴心,寡人后宫之中,唯美人聪慧若斯。”
  姒塔眼睛盯着大殿门口,柔顺的映着睿王的轻抚。
  睿王的声音充满了欣喜,可那欣喜也只是在语调上,他的手还在姒塔的后背上游移,眼睛却暗暗的瞟着那头同样一副若有所思模样打量着他的晏亭,不过他的视线不及晏亭的明目张胆罢了。
  这别院傍山而建,后方也同苍双府中前院一般,遍植桃花林,不过这片林子却是照着玥谣的意思修建的,玥徭总说苍双鹤是桃花化身的,修了桃林,便能留住苍双鹤。
  桃林中有一座亭子,此刻亭子中端坐着二人,挂玉披金,甚招摇的公子野不似人前的张扬,语调也放的恭谨了些,道:“本公子先前便闻听先生大名,若先生肯随本公子走,先生要什么,本公子便允先生什么。”
  苍双鹤抬眼看了看绕着亭子的桃花林,半晌才轻笑道:“公子抬爱,鹤乃寻常之人,实不必公子如此费心。  ”
  公子野深深的吸了…口气,复又和缓道:“先生若是寻常之人,恐天下便无奇人异士了,先生只管开口,央睿王能给您的,便没有本公子给不了的。”
  浅笑着回话:“若鹤要西申镇国宝鼎,公子也给?”
  第六十八章 云淡风轻苍双鹤
  
  望着公子野拂袖而去的背影,苍双鹤轻绽笑颜,别夕手心捧着枝桃花,缓步行至亭中,脸上的表情似乎已经平缓,说出的话却还带着落寞的痕迹:“即便十九公主有心,可这里的桃花也都要败了,终究还是强留不住。”
  “桃花要败,鹤也无力,此乃天数。”
  轻缓的步子移到苍双鹳身边,别夕清清淡淡的笑,“即便是十九公主也有抗天之心,先生却是连想都不曾想过的么?”
  此处无人,听闻别夕的声音,苍双鹤轻抬起眼皮,那双不同于常人的眼闪着异样的光泽盯着别夕看上去温和的脸,半晌复又轻笑道:“若当真有那样的一日,鹤许会尝试。”
  “跟在先生身边三年,我却从未懂过先生,先生看似对所有人皆有情,可是细细想来,却是是对谁都无情的。”
  苍双鹤收了方才一直把玩着的玉环,探手取过立于他面前别夕手中捏着的那枝桃花,凑在鼻翼轻嗅,眼却是还盯着别夕,轻缓道:“鹤从不对无用之人上心。”
  别夕轻垂了脸,表情也彻底失了先前假扮的清淡,沉思半响,却终究还是没把心底的话说出来,苍双鹤可以轻易掌控了旁人的一举一动,这样的人,想必对于自己的心思控制的更是恰到好处,怎能像他这般的没用,轻缓一笑,平和声音道:“公子野出来了许久,殿中派人来寻了。”
  苍双鹤见别夕脸上的表情变化,并未过多的解释什么,别夕要换话题,他也不想纠缠于此,因此平和道:“公子野今天会离开大央。”
  别夕一愣,有些不解道:  “公子野游历各国都会延上好些时日,为何此番要如此匆忙,何况他是为了虞国之事而来的。”
  苍双鹤抬头遥望着别院前方大殿的方向,手指轻转着那枝桃花,莞尔道:“不管是无赖泼皮的做法,还是陪着自己的脸面来,他终究还是有自己的办法的。”
  听苍双鹤之言,别夕心头一跳,方才的阴霾也慢慢散去,略有些开怀道:“先生是说公子野是怕了上大夫?”
  苍双鹤站起了身子,轻快的迈着步子,嘴角的弧度更加的明显,道:“即便才开始,可虞国之事已成定局,谁胜谁败,对西申没有任何区别,申厉王要的不过是个由头罢了,如今卿玦杀了常逐,那由头已经木远,公子野来此,探听虚实自然有之,亦在行其收罗能人之事,虚实有姒塔相告,收罗之事也不成,兼之晏亭相逼,公子野若是再留,怕是受不住的。”
  别夕侧头轻笑,喃喃道:“果真有趣。”
  随着苍双鹤脚步追去,即便不良于视,苍双鹤却是从不等着别夕追上自己,最开始的时候,别夕总要跌倒,久而久之,倒也适应了,最主要的是,在苍双鹤眼前,别夕不会觉得自己是个该值得旁人同情的可怜虫。
  别夕如今说苍双鹤对所有人看似有心,实则无情,其实早在最开始的时候,苍双鹤已经明明白白的让他知道了这点,海枯石烂,那不是别夕有的感情,只是深深的懊悔困着他,令他紧拥着白玉秋的尸身不放,不管是谁上前劝阻,他皆以兵刃相待。
  这世上,能与别夕不相上下的,他一直以为只有信常侯的五公子卿玦,还有早他行走于天下的武圣人等寥寥几人,可却未曾想,那人只一招便夺了他怀中的尸身,轻松制住了他的反抗,似懂情之人般告诉他,即便是死了,女子也不可能希望在恋人心中留下慢慢腐朽的印象,莫不如让她入土为安。
  放手,依旧颓败,还是苍双鹤问他,可会一直如此,活死人对于苍双鹤是没用,若是这样,莫不如死了,他只容可用之人。
  那便是苍双鹤,从不轻言劝解,只用最冷漠的方式让人决定去留,想来倒也要笑,即便深深懂得他的心思,却还是心甘情愿的为之全力以赴。
  缓步行于桃花林,即便春风再轻柔,可还是吹落满枝桃花,花瓣轻舞之时,苍双鹤轻展手臂,接桃花落手,那年,他的手心也曾握着一瓣桃花,看着那双清澈的大眼,扑闪着灵动,带着天真不解询问了他的眼。
  天尘子告诫他,他的眼可助他成事,亦可败于斯,何谓成事,或许在很多人眼中,他包藏了祸心,其实当真的说来,那所谓的祸心究竟是什么,他自己也未必深刻的了然,只因三年前下山之时,他亲口允下承诺,会定此天下,一切皆是那么的漫不经心,可在即便是深敬着他的睿王眼中,他亦是不可信的。
  苍双鹤顿住了脚步,别夕随着他的脚步声走动,听他住了脚步,正待要出声询问,便听见了前方隐隐有那熟悉的声音带着夸张的兴奋同公子野打着招呼:“公子,本大夫寻你寻得可是辛苦,张效那个胖子就是不可靠,您这么大的一个人,又不是猫猫狗狗的可从那墙边留着的小洞里钻出去,他竟说遍寻不着,瞧瞧,本大夫才出来,便遇个正着,莫不是你我如此有缘……”
  别夕轻笑着摇头,苍双鹤亦是莞尔,再然后,是公子野断断续续的紧张声音:“上大夫——是啊——真巧……”
  苍双鹤和别夕皆默声站在原地,远处的声音越来越小,无碍乎是晏亭要拉着公子野,被他惶恐的拒绝的交谈声。
  带到一切恢复了平静之后,别夕才轻叹出声:“先生以前遇上了这事,是要走开的。”
  苍双鹤看着桃花落后枝头上的新绿,轻笑着应道:“以前是如此。”
  那话似乎是说了一半,可再品,却好像已经给出了完全的回答。
  走出了桃花林,候在外头的张效躬身迎着苍双鹤,恭谨道:“鹤先生,大王让奴婢请先生到偏殿稍事休息,大王随后便到。”
  苍双点头应着,随即回身对别夕轻缓道:“去寻上大夫吧!”
  别夕微愣之后,点头应了,苍双鹤复又回头对张效平和笑道:
  “偏殿鹤自去便可,有劳张总侍带别夕去找晏小上大夫。”
  苍双鹤的安排,张效也一并笑着应承着,在王宫中,苍双鹤的话等同于大王旨意,即便藏着不解,也断不会询问其故,那是下人的本分。
  彼时大殿外,公子野总也要拉开与晏亭之间的距离,可晏亭却不厌其烦的试图接近公子野,看着公子野起来越臭的表情,晏亭是暗喜在心。
  先前睿王命张效出来寻公子野,张效无功而返,睿王未曾说什么,那头姒塔却责骂起了张效的办事不利,这等时候,睿王对姒塔的宠爱更甚,如此见姒塔愁苦了眉眼,睿王总也要安抚她一番,便派了晏亭去寻,那也不过是安抚罢了,张效都寻不到,晏亭这个第一次进入别院的人能找到什么。
  有时费心思量,莫不如偶得之,晏亭出了门,也不过若无意识的瞧见了远山处的粉红,想到的是熟悉的桃花涧,去到了竟就这么撞见了阴沉着脸从桃花林中怒气冲冲走出来的公子野,她是不管他是喜是怒,上前便截住了他。
  今日心情正好时,逗弄公子野亦是十分起劲,看见大殿时,公子野那脚步飞也似的了,当她如虎狼了,想来这公子野若再厚着脸皮耗在大央,有疯了的征兆。
  .  结果是她所满意的,公子野所谓来观别院里的大央奇珍异宝,一样都还没看,便已经同睿王道了辞别。
  睿王在人前,除了对姒塔有性质之外,旁的事一概是那么的懒散应对,听见公子野辞行,他也不过是漫不经心的做出客套的挽留,公子野连连推辞了。
  姒塔一直拿那双眼盯着公子野,可他却是看也不看她的,最后听公子野去意己决.姒塔不惜逾越了本分,当着众百官的面直接媚声道:
  “公子此番来我大央,多有招待不周,才让公子急于回转,莫不如公子您再多留一晚,妾身知晓公子喜欢西鼎侯爷府中的那个小舞姬……”
  明晃晃的暗示,晏亭心头一颤,抬眼便去看睿王,她想知道他究竟能容忍这个女人胡闹到什么程度,结果是令她失望的,睿王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始终一脸色相的盯着姒塔笑……那眼神在晏亭的理解中就是传说中的色相!
  别夕怕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晏亭身后,先前不见苍双鹤,玥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去了,回眸,见到了别夕,晏亭轻缓的笑,别夕虽看不见,却是有模糊的感觉,轻轻上前一步,伸出了手,那么自然而然的搭在了晏亭的肩膀上。
  这一个动作却是让在场有心之人看在了眼中,且不细说百官是何等反应,别夕和晏亭本该代表了朝中两股势力,这样看似平淡的一搭手,那些暧昧不明的关系便要明朗化,对于朝臣来说,便是该要为下一次墙头草的倒向做出准备了。
  而那头的睿王,先前一直在晏亭眼中以为是色迷迷的盯着姒塔看着的眼神却在别夕搭手的一瞬间紧眯了起来,别夕那人,竟与晏亭有这样一步的动作,那画面,有些诡异!
  看到晏亭和别夕的‘亲昵’,最不能接受的便是公子野,那一张似乎被雷劈了的衰样更是毫不遮掩了,直接扬声拒绝了姒塔那等浅白的邀约,连连推说接到了些消息,急着回他的公子府处理。
  那些人的想法其实有些复杂了,别夕的目的其实和晏亭是异曲同工的,得了公子野的话,别夕笑着收回了搭在晏亭的手,俯身对晏亭低声道:“上大夫好本事。”
  晏亭回转了头,看着别夕嘴角的笑,有些闪神,随即亦是莞尔,轻声回道:“我便知道自己什么也瞒不住你们。”
  别夕兵不反驳,站直了身,晏亭此番瞒不住的,不过是苍双鹤而已。
  见到别夕的轻笑,晏亭心头更是开怀,伸手端了眼前特别让曾胜乙给换过的清泉水,却要做出饮酒的架势,对公子野拱手道:“既然公子有事要忙,本大夫也不好硬耗着您,便以此敬公子,望公子莫要忘记了当日的情谊。”
  晏亭不提还好,她这提,公子野是彻底的坐不住了,什么第一公子的风流儒雅,淡然自若,此时全化为屁话,霍然起身,却不看晏亭,转身对睿王拱手道:“大王,抱歉,本公子实在耽搁不得,先行了”
  说罢不待众人反应,大步离开,留众人面面相觑,被人刻意忽视晏亭并不觉得尴尬,反倒放下杯子呢喃道:“原来西申的公子不过尔尔。”
  睿王打眼扫了一眼晏亭,随后专注的看着姒塔落寞的表情,扬声对百官道:  “众卿家恭送公子野。”
  听睿王的声音,姒塔仰起了她的小脸,睿王轻柔笑道:“总也有恩于没人,美人自管去送送吧。”
  见睿王如此说法,姒塔心头一动,眼中那媚态似乎有些不同,睿王却伸手拍着姒塔的肩头道:“去吧。”
  姒塔站起了身,睿王一瞬间便冷了脸,随即也跟着起身,方向却是向偏殿走去,先前看见别夕到了晏亭身边,他便知道,张效已经寻到了苍双鹤,别夕的出现,便是苍双鹤给他的一个明示。
  睿王吩咐,晏亭自然也不可能特立独行,站起了身,回转之际,便瞧见扮作小厮的玥谣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盯着别夕直接问道:“你家先生呢?”
  并不意外会听见玥谣的声音,别夕又端出人前的平和笑脸道:“我家先生去了后头的桃花林。”
  是先前去过的,不过别夕不会明讲,即便玥谣已经寻过桃花林那里,半只人影也没见,可是听见别夕的回答,还是憨憨的笑了起来,“他当真去过了,对了,他可说了那里的桃花好看不好看?”
  苍双鹤不会给玥谣希望,所以别夕再给了玥谣一个开怀后,也循着苍双鹤的常性,轻言笑道:“桃花败了。”
  笑也是他,苦也是他,一句话之间的转变究竟能有多大,看着玥谣便知,晏亭摇头叹息,竟微微同情起了玥谣,爱上个没心没肺的男人,是她的不幸。
  半晌,玥谣咬着唇轻喃道:“没关系,还有旁的方法能延迟些时日,一定会有办法的。”
  说罢转身离开了大殿。
  晏亭盯着玥谣的背影,沉吟了良久,还是开了口:“别夕,你家先生为何不娶她?”
  别夕并不迟疑,轻声答道:“先生的心思,别夕也不懂。”
  若是能懂了,也便要成为先生了!
  别院一行又过了几天平淡日子,有事上朝,无事窝在书房密室研读那些竹简,有些似乎才写上不久一般,墨汁隐隐还透着湿润,晏亭虽也心存怀疑,可那上头对时局的讲解却甚是详细,因此即便不解,也会继续研究。
  一日进宫,竟偶见了那个胆怯的小舞姬,晏亭并不知道那舞姬为何会出现在她进宫的路上,那本是不合规矩的,瞧着那小舞姬的打扮,想必已经被睿王那头毫无人性的色兽给祸害了,心头又要愤愤的咒上几句。
  她红着脸告诉晏亭自己叫弱水,特别要感谢晏亭当日的伸出援手还说那个锦袍她洗干净了,下次会还给晏亭。
  晏亭觉得弱水有些怪异,想到她的身份,心下留了个警觉,弱水说什么,她便应了什么。
  弱水本是希望晏亭说那锦袍便送了她,算作留念,可没想到晏亭竟同意收回,有些沮丧,那日得了睿王宠幸之后,隔日送来的首饰,那是睿王立的规矩,即便没给她名分,可夺了她的处子身,宫中留了案头,便依着宠幸的程度送相应的打赏。
  弱水用那打赏换了晏亭进宫的消息,想了几日,终究想了这么个借口,壮了胆子来,却在最初之时从晏亭眼中看到一丝陌生,心头有被针扎了一般的痛,眼下晏亭受了她的话,那种痛绵延至全身,又舍不得机会,眼圈涩涩的盯着晏亭。
  晏亭终究察觉出了弱水的不同,轻声询问,竟再次见了弱水的眼泪,哭得甚悲凉,丢了句:“不当之时遇上心恋之人,为何奴家如此苦。”
  弱水逃开了,晏亭一脸的莫名其妙,身后张效轻声叹息道:“又是个苦命的女子,即便大王瞧不得上大夫这面相,可不想上大夫竟也如此的勾桃花。”
  我呸!你个死胖子,又拿这话说事,我招你惹你了!
  噙着一脸甚虚伪的笑转身,慢条斯理的说:“张总侍,大王可有赐你些什么补品!”
  张效一脸的笑,随后谨慎道:“鹤先生先前递了消息,姬校尉不日回城。”
  第六十九章 凯旋的卿玦
  
  见人山人海,接踵摩肩,只为那凯旋而归的英雄!二十**战之国,首战告捷,怎能不以上礼相待。
  彼时听晏亭保举卿玦者,莫不言语相机,鄙夷而笑,仿若从未见过如此可笑之人般畅快的笑上了一回。
  今时今日,吐气扬眉者成了睿王下令与前方克敌者荣辱与共的那个倍受讥讽的晏亭,行于睿王身后,并不掩饰沾沾自喜,晏亭的笑脸自那日张效坦言告之卿玦即还之时,便未曾间断过。
  那称病告假的盛康,从公子野仓皇逃离开之后便‘不药而愈’了即便人后各有自己的小算盘,总也脱不开身为大央的臣子,此等场面,有睿王亲迎,没有他不到场的道理。
  值春种时节,大梁城已经好些日子未曾有过雨露滋润,空气燥得人心也跟着浮动起来,却是不想,今日获此大快人心的消息,睿王亲带朝臣相迎,到了城楼上,头顶上竟也聚了阴云一片,布衣百姓皆抬头遥望,随即议论纷纷,说卿玦当真是祥瑞之人,带回了胜利,也迎来了春雨。
  间或得了空闲,盛康挨靠近晏亭身前,挂着一脸令人捉摸不定的笑,阴阳怪气道:“本侯竟也有走眼之时,却是不想,信常侯那不得待见的五公子居然有如此本事,还是上大夫有识人之才。”
  晏亭暗咒一句,面上不动声色拱手道:“皆是肉眼凡胎,侯爷实不必自谦,举荐五公子不过是个巧合罢了,如今小胜,倒是得了这等褒奖,下官汗颜。”
  盛康一双鹰眼不离晏亭面容左右,听晏亭回答之后,轻笑道:“此等人才,深藏不露,本侯倒是有些不解,上大夫初回大梁,何以知其本事?”
  晏亭依然内敛的笑,语气却要沾染上刻意不解,略高了几分道:
  “侯爷为何有此一问,下官曾记当日可是侯爷让下官提个人选的,若是说不出,可就辱了先父的声誉了。”
  盛康伸出右手,食指微勾触鼻,拇指轻托光洁的下巴,鹰眼扑闪着不满,面上却还要挂着笑,为自己方才的失言遮掩道:“阴业先生之徒,晏痕之子,自然有非凡本事,本侯方才不过是与小上大夫说笑罢了。”
  晏亭听盛康之话,也朗声大笑,先前言语顶撞了此人,她心里知道盛康小肚鸡肠,自己也该收敛些,遂俯首道:“侯爷盛赞了,说句让侯爷见笑的话,五公子有何本事,下官当真不甚明了,不过偶然间听人提到他的行事非同于常,家师曾言,有异癖者,必有异能,因此下官斗胆提了他,说到底也不过是误打误撞罢了。”
  晏亭笑,盛康也笑,笑得旁人不甚明了,只当其二人有怎般交情,不同人看了,便是不同的计较。
  金蚕羽葆的九重华盖下,睿王似颓然般的倚身而坐,本来姒塔是要一并跟着来的,却被睿王用借口搪塞了,理由很简单,莫不是姒塔乃天姿绝色,今日他要去迎接的是个男人,若一并带着自己的女人去,怕被有心之人窥探了她的艳绝。
  细品,实在不是个高明的借口,姒塔初出觉得开怀,转念便不是滋味,不过不管睿王用的借口再怎么不经脑子,姒塔总也不好明晃晃的反驳,便应下了,何况睿王不在尚晨宫中,她也可以去探探那个弱水。
  弱水是盛康的人,姒塔是得给几分颜面,若她不过是寻常的小宫女,怕那睿王幸过这一次,便万万不可能再有第二次了。
  即便心中分明着,可姒塔终归是个女人,从她进了尚晨宫后便得睿王专宠,如今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舞姬夺了男人,怎会那么心甘情愿,且那小舞姬的脸生嫩生嫩的,姒塔瞧着便心头恁般的不舒服,即便睿王临幸弱水只那么一次,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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