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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惹尘埃-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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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十三也不理她,径自握住了她的手腕,认真地给她把了把脉。随心见了,皱眉苦笑,又是一个不拿自己意见当回事的人。

  卫元朗正端着药碗,一口一口地喂着药。见燕十三如此,有些微不快,道:“柳先生已经给随心看过了,你难道自认医术比柳先生还高明么?”

  燕十三放下随心的腕子,转脸看向卫元朗,眼神冷锐,压力逼人。两人的目光触到一处,可以清楚地看到互相之间的敌意。他们兄弟两完好无损,只险险搭进随心的一条命去。这种认知让燕十三心头大恨,目光愈发森寒一片。卫元朗则终于从燕十三的眼中确认了一件事——燕十三果然是他的情敌!燕十三生性含蓄内敛,喜怒不形于色,卫元朗只是知道随心待燕十三不同,一直以来却始终看不清燕十三的态度,如今他总算明白了燕十三的心意,眼神也更是杀气蒸腾。

  燕十三的双手紧了紧,突然,他一抱拳,冲卫元朗开口道:“六王爷,承蒙您的照顾,才使随心能留下条小命,燕某这厢谢过了。”

  卫元朗脸一白。这句话着实厉害,立刻便使卫元朗在这场目光战中败下阵来。燕十三这话明为感谢,实为讥讽,暗讽他没照顾好随心,才会害她险些丢了性命。而他对于这个指责的确无言可辩。

  随心见他二人对峙,两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心头焦虑惶恐,忙解释道:“那个不是六公子的错啦,只是意外,意外啦。你们两个别这样,这样弄得我很不安,拜托!别这样了,啊?”

  燕十三掉转着看向随心一脸的恳求,拖过一张锦凳来,默默地坐下,不再看向卫元朗。虽说讥讽了卫元朗,但他一点也不觉得痛快。其实更可恨的应该是他自己,若不是他无能,随心又怎会遭此劫难?想到这,他的脸色更是阴沉沉的。

  卫元朗也阴沉着一张脸,默默地继续喂药。随心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知如何是好。

  不大一会儿,药喝完了。卫元朗默坐了片刻,忽然道:“随心,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陪你了,你好好歇着,我明日来看你。”说着站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屋里的气氛还是很沉闷,随心见燕十三还是一脸酷相,呐呐张口道:“那个,真的不是六公子的错啦,我只是不小心被箭扎到,你看,我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说着挥舞了一下胳膊,想证明自己的话不假,不料却牵动了伤口,哀号出声,“唉哟!”

  “别乱动!”燕十三皱起眉,不悦地盯着她,“怎么还是这般莽撞!”手上却轻轻地托住了随心的胳膊,慢慢地助她放回身侧。

  随心的脸皱成了一团,龇牙咧嘴了半天,才不好意思地说道:“不小心的啦,不过我真的好的差不多了,不骗你!”

  燕十三静静地看着她,喟然一叹,道:“其实,我有什么权利怪罪六王爷呢,要怪也该自己才是,若不是我,你此时或许正畅游天下,又怎会陷入这种危险境地?”

  随心苦着一张脸望着燕十三面上的自责。她知道燕十三是个很固执的人,认定的事很难转变,自己因为向靖王求药而身陷囹圄的事一定会让他耿耿于怀。因此她从来不问燕十三练功的进展,就怕给他压力,让他介怀。没成想自己却出了这种意外,燕十三果然又将责任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她张了几次口,仍然不知该如何劝解,不由得暗恨自己嘴拙舌笨。无计可施之下只得拿出插科打诨的招术,道:“十三,我还是病人耶,你板着个冰块脸,想让我食不下咽吗?不如你笑一个,要知道我对帅哥的笑一向没什么免疫力的,你笑一笑,我的胃口会变得很好,胃口好了,伤口也就很快好了,你也就不用愧疚了。哈!怎么样,这个主意不坏吧?”说到这里,自己忍不住先笑了出来,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脸皮了?

  燕十三默默看着她,先是眉梢;后是眼角,渐渐地,笑意爬满了他英俊的脸庞。随心看着笑容在燕十三的脸上慢慢绽放,绚丽夺目,果然如她自己所言,毫无免疫力地变成了木头人……

  *  *  *  *  *  *

  卫元朗离开随心,直接来见卫元琛。

  “三哥,我希望你能放随心自由。”他开门见山地对卫元琛提出要求。

  “你说什么?”卫元琛脸色一变,“六弟,你糊涂了?”

  “不,我一点也不糊涂。”卫元朗面容平静,“三哥,一直以来,我都在帮你延揽各种人才,助你成功。从来我都认为那是理所当然的,也不曾后悔过,可是这一次,我却真的后悔了。若不是我,随心此时必是逍遥于天地间,自由自在的,又怎会身陷囹圄,更是险些丢了性命?”说着,卫元朗身子不由自主地战栗了一下,“这种事经历一次就够了,我再不想看到随心奄奄一息地倒在我的面前。”

  卫元琛打断他:“六弟,那件事不是你的错。何况,难道你忘了么,原随心是为了炽蟒丹才留下来的么?”

  卫元朗黯然:“若不是我硬留下她,若不是我向三哥推荐她,事情又怎会演变至此?”

  “六弟,她当日欺骗戏弄于我,我是看在你的面上放过她,更与她有约,她必须助我夺得储位。如今大事未了,你却让我放她,你让我如何答应?”他顿了顿,又接着道:“再说了,原随心参与了太多机密之事,我怎能如此随便地就放她离开?万一她将那些事泄露出去……”

  卫元朗断然摇头,道:“ 不会的,三哥。随心不是那样的人,她决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来。这一点我可以担保。”

  卫元琛几乎要嗤之以鼻,暗想:六弟你走火入魔了,你能相信她原随心,我却不敢相信于她。他摇头道:“六弟,此事关系重大,我不能冒这个险。”

  “三哥!我求你了,就看在我的面上,还她自由吧!”卫元朗一撩衣襟,跪了下去。

  卫元琛又惊又怒,忍了又忍,终于伸手扶起卫元朗:“六弟,你且先起来,你我兄弟何须如此?再说,难道你忘记自己的心愿了?难道你不想与她结成连理了么?”他想用卫元朗的心愿来打动他。

  卫元朗坦然道:“不错,我是想与她结成连理,但我更希望她能好好地活着,我喜欢见她自由自在开开心心的模样,不想她伤心难过。自她被困于此,我就很少见她展露欢颜,她这个样子,我见了难受。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这一次更是险些因此而丧命,如果随心真的死了,我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三哥,你就成全了我,还她自由吧。”  

  “这是原随心对你说的么?是她让你来求我的?”卫元琛面沉似水。

  “随心不知道,是我自己的意思。三哥,你放过她吧。”说着又是深深一揖。

  
  “你不用多说了,我是不会答应的!”卫元琛拂袖离开。 。 想看书来

三十六  禁足
“父皇,你召儿臣进宫有何吩咐?”

  卫元朗行过叩拜之礼后,抬头望向梁帝。

  “起来吧,”梁帝一脸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元朗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的兄长都早就成家立室了,只有你还镇日里东游西荡的,你也当收收心了。”

  “父皇,儿臣……”卫元朗急切地看着梁帝,正想将自己的心事挑明了说与他听,却被梁帝给打断了。

  “南平王刘高昨日携着家眷进京,朕在宫里设宴招呼待。在席上见到了刘高的女儿,朕都不知道刘高生了个女儿呢。唉!当年刘高离京时自己都不过是个翩翩少年,如今女儿都这般大了,真是时光不饶人啊,一晃就快二十年了,朕也都老啦!”卫帝絮絮叨叨,缅怀着过去的时光,眼中有些微的迷蒙。

  卫元朗默默听着,心头微微有些不安,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

  梁帝收拾起对往日的缅怀情绪,看向卫元朗:“那郡主刘宜婷秀外慧中,温柔知礼,朕见了很喜欢。朕已经问过刘高了,郡主尚待字闺中。元朗啊,父皇决定将她指与你作王妃,你看好不好啊?”

  “不!”卫元朗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急急叫道:“父皇!儿臣不要。儿臣已经有了心仪之人,儿臣非她不娶!”

  “你是说那原随心吧?”梁帝的声音变得很冷淡。

  “正是。父皇你都知道了?”卫元朗一脸殷切地看着梁帝。

  “那原随心有什么好?令你为她连命都不要了?”梁帝脸一沉。

  卫元朗暗暗叫苦,那日在悯阳发生的事怎么会传到父皇的耳朵里去的?不过既然父皇知道了,他也就不用掩饰了:“父皇,您既然已经知道了儿臣的心意,就请父皇成全儿臣,让我娶随心为妻。”

  梁帝看着卫元朗一脸的热切、渴盼,眉头直皱。原本他不想让这个自己最疼爱的孩子介入到他兄长之间的王储之争中,便利用了原随心想将他的心思引开,却没想过他会陷得如此之深!

  当日悯阳官粮被劫、酒楼遇刺之事很快就传回了京里,他立即就派人调查,虽然说元诚离京去了季州,但种种迹象都将矛头隐隐地指向他。他不希望有兄弟相煎之事发生,只是事情一步步背离他的初衷。元诚真的太令他失望了,官粮被劫、酒楼遇刺两件事竟然都与他有关!为了争储,他将社稷安危与兄弟情义全部弃之不顾!他当日真该遵照神谕所示,绝了元诚为储的念头。而元朗,竟然会为了原随心以身涉险,更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所以他便动了心思,想要为元朗指一门婚事,不让他再与那原随心纠缠不清。昨日见了刘高的女儿,颇为满意,询问了些情况后,今日便将卫元朗召进宫来。

  “你也知道你自己是堂堂皇子,怎么能娶民女为妻?更何况这个原随心来历不明。”

  “父皇……”

  梁帝截住卫元朗欲开口的辩白:“你不要当朕不知道,朕派人调查过她,却连她究竟来自何州何府都查不出来,朕绝不许这样的女子入我皇室之门!”

  卫元朗心头惨然,果然不出随心所料啊。只是父皇啊,父皇,你恐怕想不到吧,随心她根本就不稀罕嫁入帝王家。

  梁帝见卫元朗垂头不语,以为自己说动了他,口气变软,柔声道:“元朗啊,那刘宜婷才貌双全,性情也很适合于你,你会喜欢上她的。”

  卫元朗重重地磕头:“父皇,儿臣不要什么郡主,儿臣只要随心。父皇,您一向最疼儿臣,这一次也请父皇遂了儿臣的心愿吧。”

  “不行!朕决不答应!朕已经决定了,你必须娶刘宜婷,朕这就降旨赐婚!”

  “不!儿臣决不娶她!”

  “元朗,你要抗旨么?”

  “父皇,你要逼死儿臣么?”

  “你!”梁帝勃然大怒。

  “父皇,儿臣是认真的,你若是硬要儿臣娶郡主,不如就杀了儿臣吧,儿臣情愿一死!”卫元朗抬想头来,决然地看着梁帝。

  梁帝紧紧盯着卫元朗,卫元朗也毫不退缩地迎向他的目光。两人对峙半晌,梁帝到底还是最心疼这个小儿子,终究先让了一步:

  “罢了,你若是一定要那原随心,朕也不为难你。朕许你,待你与郡主大婚之后,可以将她收入房中,这样总成了吧?”

  “父皇,儿臣不能!儿臣不想辱没了随心,儿臣只想娶随心做妃子,儿臣只要她一个!”

  梁帝气极,没想到这样还不能令元朗满意,他究竟是被什么迷去了心窍?

  “来人,送六王爷回桓王府,给我好好看着他,不得朕的旨意,不许出门!”立刻,门外的侍卫拥上前捉住了卫元朗。

  “父皇!您不能这样!”卫元朗大急,用力挣扎,试图摆脱侍卫的掌握,可惜寡不敌众,被侍卫架了出去。远远地,还听得到卫元朗的喊叫声。“父皇!父皇!放开我!放开我……父皇……”

  ※※※※※※

  “秀儿,你家公子这几日可好些?”

  靖王府的书房中,卫元琛一脸关怀地望着秀儿。

  “多谢王爷挂怀,我家公子已然好得差不多了,柳太医说了,如今只要注意饮食调养,滋养血气就可以了。”

  “噢,那本王就放心了。这一次悯阳赈灾累得你家公子险些丢了性命,本王心里一直过意不去。本王这里有一盒雪参,你且拿去给她服用,希望可以让她的身子快些康复。”

  卫元琛目含内疚,看着站在下首的秀儿。

  秀儿欢欢喜喜地接过仆人递过来的雪参,应道:“多谢王爷赏赐!”

  “对了,秀儿,这件事你不必告诉你家公子了,你家公子对我还是有些芥蒂的,本王不想她因此而不肯服用这雪参,倒是把身体耽误了。”说着,卫元琛一脸无奈,幽幽地叹了口气,“唉!”

  秀儿不解地看着卫元琛,道“王爷,您让奴婢将此事告诉公子,岂不是可以解开公子与您之间的误会?公子要知道王爷如此待她,一定会感激于心的。”

  “本王被她误会这不过是小事,倒也不必急于这一刻。你家公子的身体要紧,这种时候,就不要让她不舒坦了。”卫元琛摆了摆手,一派豁达。

  秀儿看着卫元琛,又是感激又是歉疚,捧着雪参,跪下磕了个头,道:“奴婢替公子谢过王爷!公子日后一定会明白王爷的一片苦心的!”

  “好,你下去吧,小心伺候你家公子。”

  “是,奴婢告退。”

  秀儿捧着雪参退了出去,卫元琛瞧着房门,面上再找不出一丝关怀内疚之色。六弟元朗前几日被父皇给禁足了,这样也好,省得他又来向自己吵闹,要求他放随心自由。他决不许原随心在他们兄弟之间制造隔阂。他要绝了六弟的心思!

  ※※※※※※

  随心靠在院子里的一张摇椅上晒着太阳。

  在她快躺得发霉的时候终于可以出来透透气,这真让她想高呼万岁。这些日子,她真是郁闷极了。哪有人伤在肩头却不许下床走路的?可是卫元朗看的很紧,自己天天来陪还不算,更是交待秋月秀儿她们看着她。不知什么时候,被卫元朗发现她不爱见人下跪的习惯,竟然使出了那样的阴招,只要她一想下床来活动活动,秋月与秀儿两人就会直直地跪在地上,直到她乖乖回到床上去。燕十三对于这种情况竟也乐见其成,按说他是习武之人,应当懂得适当活动有益于身体恢复健康,可是当她向燕十三寻求支持的时候,燕十三竟然声称她太像毛猴子了,为了避免她不小心弄伤了自己,还是躺在床上安全些。这实在太过分!当时,她听了这话恨不得一脚踹过去,无奈身陷床榻,有心而无力,只能咬牙切齿地努力瞪着他,可惜却丝毫不见成效,燕十三根本就不当它一回事。于是乎,她的人权就这样硬生生地被众人剥夺了。

  如今她的伤已经全好了,只要不做大的运动伤口都不会疼。趁着卫元朗不在,她得了柳清风的支持,终于被允许下床走动了。

  暖洋洋地日光照射在身上舒服极了,随心满足地叹了口气。真奇怪!那个粘她粘得让她发疯的卫元朗这几日怎么不见了?让她在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好生古怪。

  本打算问一问秋月的。可是她怕问了,被误会她对卫元朗有意思,更怕被卫元朗知道了,认为是在鼓励他,终于还是忍了下来。最近两天,秋月看她的眼神也很奇怪,似乎有什么不满,又似乎有点安心,实在诡异得紧。而且这几日她神神秘秘地总是外出,真不知在搞什么鬼。

  随心正沉思,燕十三走了进来。

  “随心?”燕十三见随心低着个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连自己进来都没有发现,秋月与秀儿两个丫头也都不在身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秋月和秀儿呢?怎的身边连个人都没有?还有,谁让你下床的?”

  听到燕十三的呼唤,随心回过神来。本来见到燕十三挺高兴的,听了这话,又生起气来,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道:“我已经全好了,柳先生都说我可以下床了!谁再说让我上床躺着去,我就和他拼命!”

  燕十三也知道随心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既然柳清风都说没事了,那应该真的就不妨事了。他挑了挑眉,不放心地再证实一遍:“真的都好了?”

  “嗯!”随心重重地点了点头,生怕燕十三不相信自己。

  燕十三淡淡笑了笑,算是认可。随后,进屋取了张凳子,在随心身边坐下,静静地陪伴她。

  院子里的种了几棵梧桐树,早就全都换上了春装,几只小麻雀在树上吱吱喳喳地,穿梭盘旋。随心的眼光很快地就被吸引了过去。只见那几只小麻雀忽而扑扇着翅膀飞向树梢;忽而钻进浓密地枝丫中梳理着羽毛;忽而互相追逐嬉戏……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麻雀,慢慢地流露出些羡慕之色来。

  “六王爷有几日没来了吧。”

  忽然,燕十三开口打破宁静。

  “你怎么知道?莫非出了什么事吗?”随心听出些不对来,回头看着燕十三。

  “听说六王爷被陛下禁足了。”

  燕十三静静开口,一丝奇特的神情从他眼中划过。这消息是今日来东院的路上从那个叫丽夫人的女人口中听到的。这几次他来见随心总是会遇上丽夫人,丽夫人每次见到他总要故意挑衅,那娇美容颜上也时不时地流露出一些恶意与轻佻。

  “为什么?”难怪卫元朗没有来!

  “好像是因为陛下替六王爷指了件婚事,六王爷不肯答应,因此被禁了足。” 燕十三淡淡道,

  难怪秋月看自己的眼光那般古怪!随心恍然大悟。卫元朗果然逃不开指婚的命运啊!随心幽幽叹息,说不清心底是什么滋味,脸上的神情也随之不断变换:惋惜、心疼、解脱、担忧……最后她锁紧了眉头。

  燕十三的眼睛紧紧盯着随心,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随心沉浸自己的思绪里,一无所觉。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三十七  暗涌
“秋月,柳先生今日去给随心看过了么,怎么说?”

  桓王府,卫元朗急切地看着刚刚回府的秋月。

  “王爷,柳先生已经给公子看过了,柳先生说了,公子已经全好了,只须再调养些时日便可一如往昔。”

  “那就好,那就好。”卫元朗一脸欢喜,“真想亲自去看看,唉!”

  “对了,再从府里带些补品去,记着,要敦促随心都把它吃了,这一回中毒,她可清减了不少,本王要帮她补回来。”

  “是。奴婢明白。”

  “还有,再将前日本王命人弄来的那个小玩意儿带去给随心看看,看她喜欢不?”

  “是,奴婢知道。”

  “记住了,小心伺候着,有什么情况随时回来禀告本王。”

  “是,奴婢遵命。”

  ……

  “秋月,随心可安好?”

  “王爷,公子很好。”

  “本王让你带去的麒麟瓜,随心吃了么?”

  “公子吃了,公子说好吃极了。就连皮都被公子烧来吃掉了。”

  “哦?连皮都吃了?那么喜欢啊?可惜,本王这里也没了,父皇今年只赏了一个给本王。如今本王也出不了门,不然就设法给她弄去。唉!”

  “随心今日都做些什么?”

  “公子与往常一样,看看书,弹弹琴。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情。”

  “随心还唱歌么?她唱的那些歌儿可真是好听。真不知她从何处学来的,俱是本王闻所未闻之曲。真想能再听上一回啊。唉!”

  ……

  “今日燕十三又去见随心了吧?”

  “……是。”

  “五日之期!燕十三他每隔五日尚可见随心一面,而本王如今却连见一面也不能!”卫元朗重重地一掌拍向桌面。

  秋月低着头,一声不吭。

  “你去吧。好生伺候着。”过了好一会,卫元朗摆了摆手,打发秋月回去。他,什么都不想再问了。

  “是,奴婢告退。”秋月默默地退了出去。每一次,燕十三去见随心的这一日,王爷都会很伤心。本来,她打算瞒下来的。可是,没想到王爷记得如此清楚。王爷每日巴巴地等着自己,只为了从她口中听到一些关于公子的情况。虽然日复一日已经没了新鲜内容,但王爷总是不厌其烦,问了又问。她看在眼中,痛在心里,真的不是个滋味。

  “随心……”卫元朗低声喃道。眼中有深切地思念与渴望。四个多月了,他整整有四个多月没见过随心了。只能在每日秋月来报告随心的情况时,才能稍稍安抚自己的渴望,获得些许平静与安慰。

  他困居府内数月,总算深深地体会了那种笼中困兽的感觉,更是心疼随心,后悔当日自己向三哥举荐于她,害她羁陷罗网。

  如今,他与父皇算是僵在这里了。父皇传下话来,只要他答应与郡主成婚,便立刻许他出门。母妃也很不谅解他,几次来劝告,让他不要忤逆父皇,母妃甚至暗示:她可以设法让随心成为侧妃,只要他应允与郡主成亲。可他不能。自那一回与随心长谈,他就知道随心对三妻四妾深恶痛绝,若是他这般做了。哪怕只是虚与委蛇,这一生也绝了与随心厮守的可能。更何况他一丝一毫也不愿委曲了她。

  他托三哥向父皇求情,三哥却要他稍安勿躁,不要惹恼了父皇,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来。他害怕让父皇有藉口直接对随心下手,只得听从三哥的意见,并叮嘱三哥帮他照顾随心。

  只是,他很想,很想她。而这,却无人帮得了他。“随心……”

  ※※※※※※

  “如今正是秋收季节,胡人屡屡犯我边境,劫掠粮食。父皇震怒,命我前去平乱。原公子,本王又要借重公子的才学了,不知原公子愿不愿随本王前去平乱啊?”

  随心知道卫元琛话虽是如此说,可是去与不去难道还会真的由自己说了算么?她低下头,敛去眼中的淡讽,欠身道:“理当效劳。”

  “很好!那就赶快回去收拾收拾吧,明日就随军出发。”

  “是。”随心淡淡应道。

  回到东院,吩咐秀儿替她准备行囊。自己则坐下来分析如今的状况。卫元琛为何一定要带她前去呢?按说,她又不会骑马打仗,带她去能起什么作用?不会是指望她传授什么兵法战策吧?卫元琛又如何会知道自己懂兵法?再说了,她所知的那些纸上谈兵的计策真的管用么?而且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军中是不许女子随行的。据说是因为女子随军不吉利。虽然,在她看来,这个理由很荒谬。

  思来想去,随心觉得卫元琛将她带在身边的真正目的应只是不放心留她在京中,怕她潜逃而已。在她点头应承下来的时候,她看着卫无琛脸上淡淡地笑意,不知为什么,让她生起股奇怪地感觉,这一去,她恐怕回不来了。

  随心将秋月叫到一边:“秋月,我要随靖王去平乱,这一次你和秀儿就都不要跟了。”

  “那怎么能行,我家王爷吩咐我要好好伺候公子,若公子不让我随行,我如何能照顾得到公子,又怎么向王爷交待?”

  “秋月,你必须留下来,因为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这件事非你不可。”

  ※※※※※※

  “随心出门了?”燕十三“腾”地站了起来。

  “是,公子让我来告诉燕护卫,请你自己多保重。”秋月回道。

  燕十三沉声问:“什么时候的事?她去往何处?”

  “昨日才动的身,公子随靖王爷去了石头城。”

  “边关?为何会去那里?”

  “胡人犯境,公子要随靖王爷去平乱。”

  “她能平什么乱?岂非是送死?”

  秋月不语,静静地退了出去。

  燕十三颓然坐下,是啊,这又如何会由随心决定呢?

  燕十三望着窗外的血红的残阳,面色僵硬。垂于身侧的双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他收紧了双拳,脸上恢复了平日里的淡漠从容,目中神光凛然。 。 想看书来

三十八  脱困
“疯子一个,还真就不吃了,难道就靠你绝食,你家主子就能回来么?呸!不吃就不吃,还吓得到我?不信你就真的饿得住!”一个仆役提着食篮低着个头,边走边嘀咕,险些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丽夫人。

  “瞎了狗眼的奴才,”丽夫人柳眉倒竖,一脚踹过去,将他踢倒在地:“想撞死本夫人吗?”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那仆役翻身爬起,跪下连连磕头。手中的食篮也打翻了,饭菜倾洒出来。

  丽夫人冷眼看着仆役叩头不止,她要借机立立威,免得被这些个奴才看轻了。忽然,她注意到那个食篮,省起这个仆役是给燕十三送饭的。

  “好啊,狗奴才,竟敢趁着王爷不在府中就混赖偷懒。今天我要一并替王爷好好地教训教训你。”

  “奴才不敢!奴才没有!”

  “还没有?你不是送饭吗?这饭菜还都是原封未动,可见你根本就没有去送,还敢说没有混赖偷懒?”

  “不关奴才的事,”仆人慌忙解释,“不是奴才没送去,是他自己不肯吃的,真的,是他自己不肯吃。”说罢,又不住地磕头。

  丽夫人起了些兴味:“你是说那姓燕的不肯吃饭了?”

  “是,那天我送早饭去,他就把碗给砸了。说是不让他主子回来,他就不吃了。后来奴才送中饭去的时候,他只叫我滚,连门都不让进了,晚饭也是如此,他将门从里面栓上了,弄得奴才每次都只能将饭搁在门外。”

  “哦?他真的一口没吃?”

  “是,所以奴才每日都是将前顿剩的端走,再放下这顿的。”

  “这已经是第几日了?”

  “第三日了。”

  丽夫人心里酸溜溜的。没想到啊,那个原随心这么厉害,六王爷为她抗旨拒婚,这里的这位竟然为她绝食了?

  “待本夫人前去看看。”说着,丽夫人带着宝珠径直来到西院。

  “丽夫人,这不妥吧?王爷严令,不许任何人见他。”西院的守卫听了丽夫人的来意,一脸为难。

  “怎么?本夫人的话你们也敢不听么?再说了,那姓燕的已经有几日没进食了,难道你们想让他死在屋里么,他要真的死在屋里,我看你们两个怎么向王爷交差!”

  “这个……”两名守卫面面相觑,丽夫人的话也有道理,这屋里的这位是王爷用来牵制那原公子的,如果真的死了,他们两个还真没法交待。“那,丽夫人,属下遵命就是。”

  来到燕十三的房门外,一名守卫上前拍了拍门,喊了声:“燕护卫?燕护卫?”无人答腔。他又试着推了推门,房门从里面栓上了。他回过头看着丽夫人。

  “撞门!”丽夫人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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