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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月-第2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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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凰终于取回了自己肉身的所有权,在稳住现有的这些人的前提下,仍在试图通过这些人各自的人脉关系,寻找并联系上这个世界上的其他的隐世高人,这些高人们未必都是饕客,但是也都有着相当的实力,并且,对所谓的得道成仙,仍有向往。
为了应对这些人,黎凰借用了单乌的血肉为礼,同样也借用了单乌那一部分包含有升仙道之中讯息的神识以作试探,可惜,让黎凰和单乌都有些失望的是,这些人虽然对升仙道另一端的种种充满了兴趣,但是他们的领悟能力,依然只停留在眼下的这个已知的世界之中。
“你想过真正的天意会是什么情况吗?”黎凰甚至回头去向那迦黑月请教,毕竟那迦黑月是有过沟通数个世界的经历的,某种意义上而言,眼界也稍微宽广一些。
“”,这就是那迦黑月给出的答案。
并且在给出这个答案的时候,那迦黑月完全是一副“你不是应该早就知道这一点了为什么还要继续问这个问题呢”的模样。
第八百九十二回蓬莱之困上
“创什么世呢?照着眼前这大千世界,创造出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存在?又或者稍稍改动些时间空间的规则?然后就觉得自己可以化身天意了?”黎凰如此反问。 ''
“又或者说,虽然你这神明之道看起来似乎就是为了化身天意,但是很明显你这神明也是受到信众们那人心意愿的影响的……所以,神明与信众之间,又该怎么认定这种上层与下层的关系呢?而定下这种关系决定这种规则的,又是什么样的存在呢?”黎凰继续追问,问得那迦黑月一脸尴尬。
半晌,那迦黑月终于挤出来了一句:“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在还没触及到门槛,什么修为见解的底子都没有的情况下便做出如此多的猜测,只会让你的修炼懈怠而已……莫非你是打算在想通之前,就一直滞留在如今这个修为境界上了吗?”
“有何不可呢?”黎凰笑着反问,“我看那些一路修炼到头的前辈大能们——包括你——似乎都没弄清楚过自己要走的是怎样的一条路以及这条路有什么走下去的价值呢,所以自作主张地就认为这条路已经到头,然后,便数万年都不再去想‘然后’这种事情了?”
“我总觉得你们这些消极的态度,是因为清楚地知道自己走错了路,但是又不情愿承认,更没有勇气将一切推翻重来,所以在无人关注的地方,直接就独自一人这般那般地纠结了数万年呢。”黎凰眨了眨眼睛,语气里带着些微的挑衅。
“你……”那迦黑月其实真的很想要反驳黎凰的这些说法,但转眼便摆出了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这个世界始终还是实力说话的,你玩弄这些小聪明来借着别人的势狐假虎威,试图用你这么一只小耗子的实力靠着坑蒙拐骗去控制那么一群豺狼虎豹……如此危险的平衡,总有一天会玩过界的。”
“并且,你借势的这个别人还是佛祖这种层次的存在……你真的不怕被他将你如同那魔神一样直接封禁在地底深处吗?你的实力,可是连那魔神本尊都不如得多啊。”那迦黑月是眼下唯一一个知道那佛祖,并且切实体验过那佛祖威能的存在,虽然自身的身份立场的尴尬让她不会在黎凰狐假虎威的时候跳出来揭发,但是这并不妨碍她以此为例来让黎凰认清现实。''
可以说,那迦黑月的本心之中虽然对那些属于佛祖的信力无比贪婪,但是她也比谁都清楚那佛祖的能耐,并且比谁都害怕那佛祖的苏醒,所以她才想要警告黎凰——或者说单乌——这么一个修为不足但是敢想敢做野心勃勃的小辈,免得她因为自不量力的想太多做太多,而让那佛祖察觉到这个额外的世界,并因此而连累自己这么个同样也是神明的存在。
“她的这些想法太过危险——以她和单乌那种喜欢找死的性格,他们一定会去试着继续撩拨那佛祖的,甚至可能意图拉上我来作为对比,以此来验证那神明之道以及所谓‘’的真意……就好像她眼下向我逼问这些问题一样。”那迦黑月的心中暗自嘀咕着,只觉得眼前这个小女子越来越危险,越来越像一个随时会被引爆弄得这个大千世界一片死寂的可怕存在。
于是那迦黑月继续柔声劝导:“你眼下的作为,等于是在悬崖边上舞蹈……你总不会认为,以那佛祖的实力,想要封禁你和单乌的时候,还会放过在这个世界之中的你吧?”
“你得清楚这个现实——佛祖如果真正苏醒,他能够对你做的事情肯定比艳骨吃遍天等人多得多,搞不好能直接剥夺你这不死之身,毕竟,那佛祖可能是目前我们已知的那些顶级修士当中唯一一个,能够进入到‘’这个境界的人,其他人等,顶多也只能营造出属于自己的小世界抑或独立的不完整的轮回而已。”那迦黑月见黎凰的表情似乎颇为不以为意,脸色便也沉了下来,“就好像艳骨说的那样,一个连世界都能创造出来的人,创造一个你或者毁灭一个你,只在一念之间。”
“那样可就太好了。”那迦黑月的劝导显然没用,因为黎凰在听到这些话后竟是摆明了自己越发期待的态度,“那样的话,或许就可以将那位……将我们这种怪物造就出来的存在,给引动出来了。”
“如果能知道这个答案的话,就算真的死透了……我应当也是能够瞑目的。”
……
如今这外海修真界的情况,佛魔岛如今已经闹成了一锅粥——甘露寺的那群和尚们一心想要惩治“伪佛”,以前所未有的高昂战意向佛魔岛挺进,双方从辩道辩理到直接动手的时间并没有多久,早就已经实实在在地开始交锋,谁是谁非显然只有等着最后尘埃落定才能由胜者来开口决定。
与此同时,天极宗和天涯海阁联手,彻底撕破了脸,大肆向着蓬莱进逼,蓬莱的功法没有出路无法得道成仙的消息也被他们大肆宣扬,并且为了能够悚人听闻达到最佳的煽动效果,天极宗和天涯海阁甚至都不去在意自家的功法是不是真的就有那么个前路的存在,也不在乎这种宣扬是不是会让自家的弟子也对自己的修炼心生疑虑破绽因而被魔神趁虚而入,因为真正让这两家宗门的决策者如此疯狂的理由当中,最重要的一条其实是——蓬莱背后的所谓仙界之中的靠山已倒。
换而言之,如今的蓬莱,再强大也不过是这外海修真界的一个普通宗门,是完全可以被这两家联手碾压和抹杀的,并且是完全不需要担心会突然天降责罚的一件事。
蓬莱明智地早早选择了封山自保,护山大阵的灵光终日不熄,如今面对这两家宗门疯狗一样的攻击算得上是以逸待劳,但是明显也看不出什么能够成功反击的迹象。
于是这蓬莱外围的气氛便诡异了起来,一方面是两家宗门联手,宁愿全部人马都因为这越来越盛的杀心入魔失控也要攻破那层防御碾灭蓬莱,另一方面则是蓬莱那几座浮山之中安稳宁静的日常——那些弟子们依然维持着正常的作息,每日里修炼,上课,偶尔去试炼场比划一番,要么就是去坊市之中做些买卖,那些坊市里头也依然热闹非常,种种资源不缺,甚至那些酒楼里头每天还都会有些宴席,伴随着彻夜笙歌……
也不知道那些蓬莱本门中的生意人都是从哪儿搞来的各色货物,总之这外层两个宗门联手的封锁根本没有起到半点作用,同时这些情景隔着半透明的灵光四溅的护山法阵,始终都清清楚楚地映在那众多围攻之人的眼中。
“他们是不是有什么直通外界的传送阵,所以才能够如此淡定地无视我等?”蓬莱的淡定让两个宗门的高层难以释怀,于是他们施展了种种手段,开始探查蓬莱那护山法阵的种种细节,希望能够找出破绽——毕竟,如果能够找到那个直通蓬莱内部的传送阵的话,也是能够突破这铜墙铁壁一样的护山法阵,来达成那大肆进袭蓬莱的目的的。
“或者试着将这些人给激出来也可。”另有人想出了一个馊主意。
“不是说这些岛上的凡人有很多都是蓬莱众人的亲属吗?不是说蓬莱之中这些修士凡心深重吗?当初不就是蓬莱之中那些修士想要为自家后人的岛屿肃清魔劫威胁才率先动手斩杀魔人的吗?那么我们便如魔人一般杀光这些凡人好了,那样一来,他们一定会按捺不住出手的。”提出这馊主意的修士面目狰狞意念躁动,似乎与引出蓬莱修士相比,能够大开杀戒才是他们真正的心中所愿。
于是这馊主意得到了认可,立即便有那么一队人马——一队足够厚颜无耻的修士——落进了下方的那些岛屿之中,对那些普普通通毫无反抗之力的凡人们大开杀戒。
这些凡人们之前一直被蓬莱很好地看顾着,并没有在前段时间那魔劫之中受到什么无法承受的创伤,此时却突然迎来了灭顶之灾,于是在根本就没人能够反应得过来的情况下,那一座座的岛屿,就这样在围剿之下成为了死域。
而随着杀戮的进行,那些参与屠杀的修士们也都开始有所改变——他们身上的魔气一点点地汇集,修为也在急剧地提升,已经越来越不打算隐瞒自己已经入魔或者早被魔修夺舍的身份了。
而确实也已经不再有人会去追究这点,甚至,这些人修为的急剧提升,也让一些原本对魔神心怀警惕之人,情不自禁地也想要尝试一二。
“这魔道可以杀戮晋级,所以是不是刚好可以和我这剑道结合在一起?毕竟剑之一道,归根结底……”
“这天涯海阁的功法之中本就有魔道的印记,如今不过是恢复本源,所以……”
第八百九十三回探路上
“反正只要能变得强大,是不是入魔又有什么关系呢?”
“唔……似乎当初佛子说过入魔之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你们谁还记得那是些什么事情?”
“好像无非也就是心境容易失控或者修为攀升到一定境界后会驻足不前之类的吧?不过,和蓬莱那毫无前路的修行功法相比,入魔之后的这点小障碍,又算得了什么呢?”
“事实上,与未来可能的瓶颈或者限制相比,你们难道不觉得,抓住眼下这能够在短时间内变得强大的机会,才是真正脚踏实地的想法吗?”
这般那般,如此种种。
有类似念头的人越来越多,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果然眼力非凡,勇气卓绝,机智清醒,一点都没有被那些遥远到数百年后的画饼所欺骗,而是实实在在地拿住了手里这个可以立地飞升的机会——如此一来,开始对凡人们动手的无耻修士就这样变得越来越多了,其中甚至还混杂了许多一直游荡在外意图向那些落单修士们报复的散修们。
这些杀戮渐渐就波及到了蓬莱那些边边角角的区域,其中,就包括了虹霞岛。
……
“我怎么觉得这边这个小岛的气氛好像有些不对劲啊。”有人在靠近虹霞岛的时候,稍稍感觉到了一丝不妥——这是一种心中杀性减退,并且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
“这凡人小岛似乎有些玄机,不如上去看个究竟?”有人杀得兴起,更是觉得这凡人世界中再多的不妥都不会真正伤害到自己这么一个修为高深手段犀利的厉害修士,“话说回来,这些异象,或许意味着那蓬莱之中的传送阵……会通向此处呢?”
“言之有理。”这样的猜测瞬间让所有人都激动了起来,毕竟之前那些个一直在研究蓬莱护山法阵的长老们都已宣布,如果能发现蓬莱传送阵的出口,立即便是平地飞升的大功劳。
于是这群修士们立即向着虹霞岛蜂拥而去,不过让他们觉得失望的是,这虹霞岛上众人似乎是早已经预料到会有此一劫,居然早就已经逃了一个人去楼空——那些房屋之中仓皇散乱的景象完全能够让人想象出当初这些凡人离开之时都是如何的匆忙仓促,而与这岛上的一片寂静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附近那南华岛上的火光冲天和万众哭号。'请到'
“这些凡人们已经开始遁逃了?他们是通过什么手段,在什么时候逃出去的?”这样的疑问在众人心头稍稍一盘算,便再度推向了某个猜测——这个岛上必然是有直通蓬莱的传送阵的,否则的话,这些凡人们不会在船只仍停靠在港口的情况下,遁逃得如此彻底。
“搜!”不用谁特别下令,这些修士们便已经四散开来,开始动用种种手段,想要将这么个虹霞岛给掘地三尺。
而后他们便惊讶地发现,原来组成这虹霞岛的那些珊瑚残骸们,居然是由各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特殊的加固手段处理过的。
——虹霞岛靠近珠场的那一侧明显已经被海浪狂风侵蚀得千疮百孔,甚至还加上了各种人工挖凿的痕迹,如果这些都是存在于寻常的礁石质地之上的话,那些修士们随便一个攻击术法下去,都能让这虹霞岛垮塌一片。
然而现实是,那些修士们就算联手围攻,也没能让那些坑坑洞洞有崩落哪怕一块碎石。
“既然如此,进去搜吧。”在发现各种法宝和神识能够探索的深度有限的时候,那些修士们想都没想,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来。
……
“你不如回虹霞岛等着我吧。”明泽对海水里那看起来有些可怜兮兮的鲛人小姑娘说道,“田冲叔叔和我娘亲,已经决定回去大陆了,我也必须跟着——他们有楼船,速度比我这么一个岛一个岛地飞要快得多了,不是你现在的修为就能追得上的。”
“你还会回来吗?你也是属于大陆的人吧。”明月抬着头,满脸恋恋不舍。
“我一定会回来的。”明泽说道,“我和我娘他们不一样,我是在这片海洋上长大的,并且,我对这片海洋……有牵挂……”
“因为我?”明月勉强地牵动了一下嘴角。
“是啊。”明泽点头,“所以,放心吧,我一定会回来的,如果我不回来……那么你将来修炼出通天彻地的修为之后,就发大水将那片陆地给淹了吧。”
“这等有伤天和之事,我是不会做的。”明月摇了摇头,在明泽还想要开口之前便已经给出了自己的回答,“让我在你的身上留下印记吧,将来你只要想回来这片海洋……不管你在哪里呼唤我,只要附近有能够通往这片海洋的河流,我都会想方设法地去迎接你。”
明月的视线落在了明泽腰上那奇形怪状的乐器之上,明泽稍稍迟疑了片刻之后,终于点了点头,将那乐器交到了明月的手中。
明月双手捧着那乐器,口中喃喃,念诵了一段古怪的经文,那乐器亦在明月的手中缓缓改变着颜色大小,由最初时候那种白骨象牙的质感,变成了金丝镶嵌的体积仿佛只是一枚普通玉佩大小的玩意来——这一段短暂的过程中,这普普通通的乐器已经变成了足以媲美法宝的存在。
“甚至,如果你遇到了凶悍的妖兽,也可以用它来让对方平静下来。”明月向明泽做着最后的交代,“至于这东西对其他如你这般的人类是不是有效……我就不是太清楚了。”
“就算真的对人类有效我也不会用的。”明泽笑着接过了那乐器,稍稍祭炼之后,便吹出了这么一句话来,“这可是我用来对你说悄悄话的东西呢。”
“我一定会尽快回来的。”明泽再次以鲛人的语言承诺了这么一句话。
……
而在外海修真界如今愈演愈烈的混乱中,单乌从佛魔岛的阵法之中重新凝出人形之后,一时之间竟生出了一种不知何去何从的茫然来。
“黎凰那一头,在那一场狐假虎威的震慑之后,无心女的身份已经足够好用,所以她如果有什么疑虑,那个世界中的顶尖之人都会乐于替她去寻找解答,换句话说,在那个世界之中,我和黎凰,完全可以算作是手眼通天的存在。”
“而在这头这个世界之中,虽然我也算是结识了一堆顶尖人物,譬如蓬莱宗主之流,但是这些人可都指望着我跑前跑后去当个探路卒子呢……”
“有时候想想我与黎凰这两个身份在这两个世界之中的待遇……还真的一直都很不公平啊。”单乌默默回顾了一遍,情不自禁地就有些唏嘘。
“所以现在,我这个探路卒子该往哪里去呢?神魔界?那片凡人大陆?北冥真人的洞府?又或者该去试着努力去寻找一下文先生的踪迹?”单乌自顾自地喃喃自语,没想到竟召唤出来了那一团魔神分身所化的小火焰。
“你不如去甘露寺走一趟,摸一摸那老和尚的底吧。”魔神分身如此提议。
“理由呢?”单乌眉头都没抬,直接开口反问。
“那老和尚刚刚醒过一次,为的是试探那伪佛的实力,并且让甘露寺那些属于自己的信众去解决这伪佛的问题,所以其分身雕像短时间内不会再有动静,换句话说,在寂空那小子真正将这天底下的信力——特别是甘露寺那群和尚们的信力掠夺过去之前,甘露寺对你来说,完全等于空城一座,你大可以来去自如。”魔神如此对单乌解释道,“所以,你难道不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在那老和尚的雕像脚下埋些坑吗?”
“我能埋什么坑?”单乌反问,“他的实力那么强大,动动手指就能开天辟地呢,我在他面前不过只是一只小小的蝼蚁而已。”
“呵呵,'熱,門。小'説。 网'别人不可以,你一定可以。”魔神倒是对单乌颇有信心的样子,“因为你可以无数次地去死,而后复活。”
“哦?听起来你似乎是有什么现成的主意。”单乌追问。
“哈哈哈,那么简单的主意你居然想不出来吗?”魔神化身的那个小火团居然伸出一只肥嘟嘟的火焰小手来,指着单乌哈哈大笑,“你可以无数次地去死,所以,你可以在那老和尚雕像的脚下,用自己的性命无数次地去触碰那老和尚所掌控的生死轮回,死得次数多了,那所谓西天极乐便也近在眼前,而后,你甚至有机会通过你这血肉之躯,将他所掌控的那生死轮回路搅出个天下大乱来。”
“是吗?”单乌挑眉,觉得那魔神所出的主意着实有些扯淡——在单乌看来,那魔神如今怎么看都是一副想要让单乌多死几次死出花儿来,然后自己好幸灾乐祸的模样。
“你肯定没有特别注意过自己身死之后可能会看到的景象。”魔神继续劝说道,“相信我,当你死在那雕像的光芒之中的时候,你一定会看到很多超出你想象的东西。”
第八百九十四回探路下
“而见识过那些东西之后,我相信,以你的领悟力,一定能推断出更多有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魔神如此承诺。
“好吧,姑且就信你一次。”于是,单乌终于接受了那魔神的提议,没有在任何一片混乱之中滞留,一路绕过了那些前往围攻佛魔岛的甘露寺僧人们,直往如今后方空虚的甘露寺而去。
这一路并没有出现任何意外——对眼下的单乌来说,只要这世界上那几个通天之人不出手不掺和,他几乎是不会遇到任何一件以他一人之力而无法解决的事情。
只是这久违的甘露寺并没有让他感觉到愉悦或者振奋,甚至可以说,一进入那甘露寺的海域,他就觉得自己的头上被压上了铅块,不但眉眼沉重,甚至连脖子都有些抬不起来的感觉。
“要命啊。”单乌皱着眉头嘀咕道,“我是不是真的又被那魔神给忽悠了?”
话虽如此,单乌还是毫不停顿地继续前行,而后借着之前对甘露寺法阵的了解,无声无息地就潜了进去,整个过程之中,并没有惊动哪怕一人。
单乌熟门熟路地就来到了自己在那剃度仪式之前抄写经文的所在——那一间平平无奇的小屋子,却是距离那佛像最近的所在。
单乌之前也就是在这屋子之中,在抄写经文的过程中,深切地感受到了那佛像之中神明意志的存在,并因'熱,門。小'説。 网'此而心生顾忌,随便选了个理由便逃之夭夭。
而如今,当单乌的视线再度落到了那桌案之上的笔墨纸砚以及一旁仍未抄写完全的经文之时,不由自主就是心头一跳——似乎有什么力量正在召唤着他继续去执起笔来,将那些经文给继续下去。
“或许可以不用再三找死,便可以通过这些经文之中的感应之力,以全部身心进入到那佛祖的世界之中。 ''”单乌心念一动,整个人身上的气质都沉静了下来,低眉顺眼,面目慈悲,同时身板挺直,也不再如同之前那般鬼鬼祟祟——现在的单乌,可以说是一个彻彻底底如假包换的真和尚,只是还差那么一点信力交付给眼前这佛祖雕像而已。
——这是之前单乌为了应付那抄写经文的礼仪步骤,而硬生生造就出来的一个自我意识。
“阿弥陀佛。”单乌喃喃地念了一声佛号,而后盘膝在那桌案之前坐下,同时抬手执起了那杆羊毫。
经文一字一字地在纸面落下,单乌渐渐就感受到了那些经文加诸在自己身上的束缚之力,好像一棵妖藤正从他的笔尖生出,顺着他的手指,手腕,手臂,一路蔓延而上——妖藤上甚至还有尖利的倒刺,深深地嵌进了单乌的皮肤之中,咕嘟咕嘟地就开始吸起血来,似乎不将单乌这人身上的血肉给吸个干净,不将单乌给彻底地变成非人,这事儿就不算完。
当然,这所谓的吸血妖藤,全部都是单乌的幻觉。
单乌稍稍有些紧张,心跳也因此加快,但是却并没有做出任何反抗地举动,反而彻底放松着自身,似乎是要安心享受这吸血藤蔓的束缚一样。
而这些吸血藤蔓在攀附满单乌这肉身之后,竟就顺势开始入侵单乌的识海——当然,单乌那种通透宽广如无边城池的识海并不是这些藤蔓能够吞得下去的,但是这并不妨碍这些藤蔓化身为一颗颗金光四射的梵文字符,将单乌如今控制了自己这个肉身的意识牢牢地控制住了。
单乌的身魂识就这样被牢牢地捆绑在了一起,一刻也无法分开。
“难道我的血肉对他人的意识与肉身起作用的时候……也会是这般感受吗?”单乌另外的意识在旁观的过程之中忍不住感叹,与此同时,黎凰的那部分意识却突然惊叫了起来。
“我们两个肉身之间的关系有被割裂的迹象!”黎凰冲着识海之中那无数单乌的意识分身说道,她也不知道这样的变化是好是坏,于是那个小小的意识虚影的表情可以说是无比复杂——如果她与单乌的肉身之间真正割裂开来的话,好处是单乌那具肉身主动去找死之后,那找死的后果将不会影响到她这头的无心女的肉身,而坏处则是,她将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还有可能与单乌的肉身发生联系,从而将自己的退路给保留到另外一个世界之中,并且在两个世界的互相联系之中,寻找更多有关所谓天意的蛛丝马迹。
“应不应该打断这个过程?”不光是黎凰,单乌的那些意识分身也都露出了一脸凝重的神色——他们同样也能够清楚地感知到那个被梵文符纹包裹起来的意识正伴随着单乌的肉身渐渐地离开,而他们这些个袖手旁观的意识与这个无边的城池却依然遗留在原地,不知道是会流落在这个两个世界的狭缝之中,还是会归属于黎凰的肉身。
“试一试吧。”片刻之后,就在那被梵文包裹住的单乌意识已经通透到如同一抹青烟的时候,其他的那些单乌意识终于达成了共识。
“你真的打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肉身被一同绑架过去?”黎凰忍不住开口询问,“你真的不担心……我们这个节点就这样被斩成两个互不相干的个体?”
“这对你来说,除了不太方便借那佛祖之势外,似乎并没有什么损失啊。”某个单乌分身向黎凰解释道,“甚至……我们依然在陪伴着你。”
“呃……”黎凰一时之间有些无语,思考了片刻,只能承认单乌的说法毫无差错,于是忍不住反问了一句,“那么,我是不是有希望成为统治你们这些散碎意识的王者?”
这句话让那一群单乌情不自禁地互相对视了一眼,而后纷纷露出了善意的不计较的微笑:“归根到底,我们也不过只是缺少了一个人而已。”
“也是……”黎凰抬头看了一眼这几乎毫无改变的识海城池,意识虚影的面上也露出了有些尴尬的笑容来,“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觉得自己可以赌一下?”
“因为我们想知道,我们是不是也有那个可能,生出一个个能够各自独立的肉身来。”那群单乌如此回答,并将自己的想法解释地更直白了一些,“既然我们这些意识始终没有找到融合的方法,那么我们不如将事情反过来思考一下——我这能够不断死而复生的肉身,难道也必须是唯一的吗?”
“什么意思?”黎凰在这些解释之中反而变得越发迷糊了起来。
“起初,我觉得我似乎是这种模样。”其中一个单乌说着,同时在半空中比划了出来——一个巨大的透明的水晶罐子,罐子里头装上了各种奇形怪状石头。
“我的肉身是这个罐子,而我们就是其中的石头。”另外一个单乌也靠了过来,指着那个水晶罐子比划着说道,下一刻,那个罐子便发生了改变——罐子里头的石头全部被清空了出来,装在了另外一个透明盒子之中,那罐子里头就只留下了一颗石头,并且那石头上面还拴着一根红线连到了那盒子之中,很显然那红线只要一抽,那罐子里的石头就会跳到盒子之中,同时那盒子里另外一个栓了绳子的石头就会取代原来罐子里那块石头的位置。
“在我们的识海融合了之后,我开始觉得我们与肉身之间的关系变成了这样。”那个单乌解释道,“当然,我暂时没有将你的存在纳入这些考虑之中。”
那个单乌的补充让黎凰满是不屑地轻哼了一声,而后她便继续追问道:“然后呢,你这假设似乎仍未到尽头。”
“的确,我们还有更多的设想。”又有一个单乌站了出来,改变着那些罐子和石头的模样——那些石头被从盒子里拿了出来,每个石头都被装进了一个小小的水晶罐子之中,这些罐子瞬间便密密麻麻地分布在了那人的周围。
如此稍作展示之后,那些罐子便在这个单乌的指挥下,开始一个接一个地重叠了起来。
“我的假设中,一具肉身对应着一道意识,这样的组合……这样的我,存在于各个不同的世界之中,这些世界以各种不同的我为节点而互相重叠着——就好像当初我以为你我互为表里,但是实际上我们却是分处于两个不同世界一样。”那个单乌说着,同时抬手一捏,其中一个装着石头的透明罐子便啪地一声崩裂了,但是因为那一处被重叠了无数的罐子,所以在旁人看来,那些罐子和石头竟是没有丝毫变化。
“也许我每死一次,就这样消失一个罐子;也许我们每一个意识,其实都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罐子。”
“只是……就好像当初我想不到原来互为表里可以是两个世界那样,我们也暂时都还没有找到把握住自己不同世界中各自肉身的途径。”
“又或者,其实我们这些意识现在所在的识海世界,才是真正的广阔天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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