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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月-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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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来,那些战功的水分或者说存在的价值”

“所以我决定让他前往出征沼泽,而刚好,这个自命不凡的小子也对此事充满了好奇,并为此而雄心勃勃。”皇甫真一冷哼了一声,“他是不会活着回来的。”

西卡默默地听着桑刚与阿鲁巴等人陈述着自己在战场之上的见闻,而桑刚更是拍着胸脯说下一回一定不会让单乌一人大出风头。

西卡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如你所言,这单乌显然是对此战早已准备良久了这小子的确是有两把刷子,至少,他是真正带过兵打过仗的人。”

“我难道就没有么”桑刚不怎么理解西卡言辞里那些将单乌高看了数分的意味。

“殿下长于鼓舞人心,是我们朱紫国这些士卒们心的向往和支柱。”西卡笑着说道,“但是单乌这种表现,足以说明他是一个相当优秀的谋士,能够处处料敌先机,甚至有意无意地,引动他人的心绪。”

“你是想说我的情绪被他影响了”桑刚微微一愣,听出了西卡话语里的提点之意。

“殿下须得记住一点他可以做个亡命徒,但是殿下你不可以。”西卡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单乌这个人,出现的时候就是一无所有,所以就算他现在抱上了吃遍天的大腿,又迷得千鹤公主为他心摇意动,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随时可能会失去这一切,并且就他本人而言,这种失去还不至于致命,不过略略可惜而已但是对殿下而言,身份,地位,你背后这些朱紫国的男儿,千鹤公主,甚至琉国皇帝的垂青,哪一样你都舍不得失去,也不能失去。”

“就好像你说的,他能那么冷漠地跟皇甫真一说自己让二十个人去送死的事情,换殿下你,能做得出来么”西卡特别将这一点提了出来。

“做不出。”桑刚回想了一下,只能摇头,在他的概念,朱紫国的这五千私兵与他是情同手足,亦是他的身家性命,随便折损一个,都足以让他为此心痛许久了。

“这就是你和他的差别。”西卡继续劝说道,“所以他才能够做出甩脱大部队自己独自行动的事情来,因为他为了赌这一场胜利,根本不害怕全军覆没甚至搭上自己这一条命这种可能。”

“这么说,我就只能听从皇甫真一的安排,跟着那大部队分些功劳喝口汤这样了”桑刚的脸上露出了有些失望的神色来。

“这才是稳妥的做法,并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那么凸显自己的做法,应当也让皇甫真一看不顺眼了。”西卡见桑刚听从了自己的劝说,微笑着点了点头,“或许,我们可以等着看皇甫真一让那廿一营出征沼泽地的命令了。”

单乌刚刚才封了廿一营的门端起了半推半就的架子,打算用这悬而不决的承诺吊着皇甫真一甚至桑刚那些人一段时间,便收到了来自于吃遍天的请柬。

而看着自己手里头的那张请柬的内容,单乌不由地有些哑然失笑。

“吃遍天为了募集资金还真是拼了啊。”单乌看着那请柬上的时间地点和署名,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那请柬之上,写的是三日之后,珍荟楼大拍卖,吃遍天打算将他在这隧邺城的产业直接给拆分卖个精光,其甚至还搭上了一些法宝灵材之类,邀请隧邺城众位有钱人积极参与,并且对于一些打算以物易物的,也可提供价格估算的服务。

“不过,我也可以趁这个机会出手一些东西。”单乌心里盘算了片刻,已有定计。

于是,第二天,珍荟楼放出了那拍卖会即将有一副组合阵盘面世的消息,顿时黑翮那几个原本看吃遍天不顺眼,以至于完全不想理会这拍卖会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心动了起来。

而在拍卖会的当天,闭关多日的单乌从廿一营出来并前往珍荟楼的消息,更是让黑翮等人迅行动,而黑翮亦带了两个手下,拿着那请柬,亲自去了珍荟楼。

“黑翮统领大驾光临,实在是令敝处那个啥蓬荜生辉啊。”黑翮来到珍荟楼的时候,吃遍天似乎正在和单乌谈论着一些什么,单乌的表情并不太好,而吃遍天看到黑翮之后,居然一反常态地开口招呼了一声。

黑翮顿时有了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连忙回礼,而他亦注意到了单乌脸上的神色不善。

“却不知两位方才在谈些什么,我这贸然前来,是打扰两位了么”黑翮试着向吃遍天试探道。

“呵呵,一笔生意还没谈拢就是了。”吃遍天打着哈哈将这件事略了过去。

而单乌看起来似乎是纠结了许久,终于抬起头来,咬牙切齿地对吃遍天说了一句“算你狠”,继而随意地向黑翮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在商言商嘛,这可是我们生意人的准则啊。”吃遍天跟在单乌身后喊了一句,而单乌只是背对着吃遍天伸出了一根拇指,做出了一个“算你厉害”的手势。

转眼,在那拍卖会之上,黑翮觉得自己应该是猜出了那所谓没谈拢的生意是怎么一回事了。

在那个组合阵盘作为拍卖品被拿出来的时候,单乌干脆利落地拍下了一个足够壮观的价码。

“哈,看起来他是想私下里找吃遍天将这阵盘买走却没有成功啊的确,这种东西只要说明了效用,放在这拍卖会上的确是能卖出更高的价码的,而单乌看到我之后神色不妙,多半是猜到我一定会同他一起竞争这副阵盘。”黑翮的心里暗笑,他早就已经得到了皇甫真一等人的支持,不计代价,也会将这阵盘弄到手。

于是黑翮暗笑示意了不远处的一个手下,让他压着单乌,报出了一个价码。

单乌的视线穿过人群投注了过来,看到这第一个冒头出来与自己竞争的是个陌生人而不是黑翮,脸上露出了有些意外的表情来,可还没来得及等他再次报价,便有另外的声音响起这种大型的组合阵盘的效用,是人就会眼红。

单乌似乎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与自己竞争这副阵盘,稍稍犹豫了一下,但随即,便在此起彼伏的竞价声露出了认命的表情,后来又勉强参与了几次叫价之后,发现那价码仍可上扬,终于是叹了口气,起身离开了这拍卖场地。

黑翮目送单乌离场,心已然有了胜利者的自得,终于朗声开出了一个艳压群芳的价码,一举拔得头筹。

“如何我说这副阵盘完全可以卖到这个高价。”单乌推门进了吃遍天的房间,吃遍天正躺在软榻上,看着眼前那一片水镜,水镜之正是那拍卖场的热闹景象。

“哈,说真的,你要是不说,我也看不出来你那阵盘居然是二手翻新的玩意。”吃遍天笑了起来,之前单乌将那套阵盘拿来让他拍卖的时候,他还颇为恋恋不舍地把玩了一番,直到单乌说那东西是他拆了废弃法阵上的东西重新炼制出来的,其实根本一分钱本钱都没花的时候,吃遍天突然觉得自己或许也该将自己的眼睛挖出来扔水里涮一涮了。

因为那副翻新之后的阵盘,不但原本材质之的杂质都没有了,形状也有了巨大的改变,看起来轻薄了一半有余,灵力的流转也比他之前见过的阵盘要灵活了不少。

“你是不是也会炼器”吃遍天忍不住向单乌询问道。

“有现成的图纸和说明的话,我依样画葫芦可以做到。”单乌回答,“但是像那种炼器大师那样,因材制宜,因人而异,特别定制的炼器方法,我是不会的说到底,在这些方面,我大概更适合当一个熟练的匠人。”

“你不会,其实也只是因为没有学过,同时也没有那么多东西练手吧。”吃遍天笑道,“比较而言,阵盘这种东西虽然复杂,但是其所需的材料,倒还真没有太过罕见难得的。”

“哈,毕竟阵法一道,最初的目的就是以弱胜强,借力打力,甚至可以说是投机取巧”单乌笑了起来,“要是真能弄到那些稀罕的材料炼制出逆天的法宝,谁还会纠结在这些繁琐的线条之”

第五百七十五回 死士这种稀罕物(上)

“言之有理。 ”吃遍天露出有些唏嘘的神色,“你对阵法一道既是如此看法,也就难怪你能拿得出那样的传送法阵了。”

“是了,我这法阵卖出的灵石,暂且寄放在你这里,你采办东西的时候,帮我也顺便买上一些。”单乌说着,上前一步,将一枚玉简交给了吃遍天。

吃遍天随意地看了一下那个玉简,露出了有些疑惑的神色:“虽然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但是数量足够庞大你打算做什么你真的打算率兵出征沼泽”

“打算进去看看里头都是怎样的光景,而这些是用来给那八千人准备的东西。”单乌点了点头,回答道。

“你打算就带那八千人”吃遍天听出了单乌的话含义,越发吃惊。

“目前看来,如果不想被人背后插刀的话,我能指望的就这八千人。”单乌点了点头,“并且,如果只是带着这些人行动,那么队伍的行进度会快上不少,遇到问题也会更为灵活多变在复杂未知的环境之,足够灵活的队伍,比单纯的数量优势,要有价值得多了。”

“其实你就现在这样做下去,不会比桑刚表现得差的。”吃遍天想了想,仍觉得单乌没有必要做到如此地步。

“其实也是为了满足我个人的好奇心,我总觉得那些蛮物的背后还隐藏着一些什么。”单乌回答,随即笑了起来,“更何况,根据惯例,未知的地方,总有利益。”

单乌在确定那阵盘已经落进黑翮手上,并且钱财交割清楚之后,是带着颇有些自得的心情回到廿一营的,但是刚入静室,便突然感应到一股被巨大威胁笼罩的即将死亡的预感,仓促间只来得及吩咐了一句:“为我护法,不要让别人看到我”

然后单乌整个人无力地往前一扑,便已直接扑倒在了地上,身体表层看起来没有伤痕,人却已经是呼吸断绝,心跳停止,魂魄离体,怎么看,似乎都已经是死透了的。

齐云贵等人现身,有些紧张和不知所措,但是依然还是将单乌给架了起来,拖进内室,同时封住了门户,而他们这些人亦谨慎地守在了四周。

过了大约半柱香的功夫,单乌的眼珠子在眼皮底下转了转,而后睁开了眼睛,空茫了片刻之后,仿佛没事一样地坐了起来。

单乌的动静立即受到了齐云贵等人的关注,而单乌在看到这些人的确如自己交代过的那样,很好地护卫在自己身旁,没有让其他人注意到自己的异样之后,点头赞扬了一句:“做得很好,如果还有下次,也要这样做。”

“现在,你们回去吧。”单乌又吩咐了一句,齐云贵等人立即不言不语地躬身行礼,并再度隐没进了阴影之。

“收这一群死士,并让他们保持自我意识,果然还是有用的。”单乌心里嘀咕着,“这次是死在静室之,下一次要是死在沼泽地里,情况可就不妙了。”

“所以,这么多天过去,你是又出了什么问题呢”单乌默默地问了黎凰一句。

“最后一阵的时候没留神,被人阴了。”黎凰的回应有些咬牙切齿。

“谁干的郭绝”单乌猜测道。

“你怎么知道”黎凰稍稍有些意外。

“翠山忠心太过,飞珖实力太强,这两个你肯定一直盯着防备的,但是郭绝曾是你的手下败将,你本能就会觉得他不过如此,想要坑到你,只有他最为可能。”单乌分析道。

“呵呵,的确如此。”黎凰似乎也觉得自己被坑这事儿有些丢脸,沉默了半晌之后,方才再度回应,“他在我身上落了个符,最后那一阵眼见就要离开的时候,他将那道符箓激发了,引起法阵内部空间紊乱,我被一道剑光穿胸而过,现在更是被重新拽回了那法阵之。”

“杀阵”单乌感觉到了黎凰的处境不妙,转而投注了一道神识,往黎凰的身边探去。

“这最后几阵都是杀阵。”黎凰回答道,而后有些得意地笑了起来,“其实这几套阵法我都学得差不多了,你那边如有需要,我可以将这些关窍传授给你,到那个时候,你布下的阵法,可就不仅仅只是利用幻觉来投机取巧了。”

“你真的能离得开么”感应到黎凰那一侧的境况的单乌,忍不住问了这么一句。

只是稍稍的试探,单乌便已经感觉到了笼罩在黎凰身侧那逼人的杀意,炽白的空间之,无数道剑光纵横来去,如饥渴的鲨鱼寻找猎物一般,似乎只要有一点动静,这群鲨鱼便会蜂拥而上,将一个人给啃食殆尽。

黎凰现在或许是在这杀阵的入口出,身遭有一块小小的空白,让她得以喘息,而不是刚刚复生,便再度被万剑穿心。

“感受到这杀阵的威力了么”黎凰轻笑了一声,“这可比你那边训练出来的人厉害得多了。”

“这阵法有名目么”单乌问道。

“万剑诛仙大阵。”黎凰回答,“入阵之前,有一个声音告诉了我了这个杀阵的名目,我想那应该是这杀阵残留的意识。”

“是不是很眼红这杀阵的威力”黎凰笑道,随便一抬手,扔出去了一块灵石,那灵石不过刚刚深入法阵一尺,便无声无息地化为了齑粉,而这个过程之,甚至都没有剑光触及到那灵石之上。

“我敢保证,除了我,这天底下任何一个人来此,都只能是一筹莫展。”黎凰有些狡黠地笑了起来,“因为他们就算能有与我相媲美的阵道天赋,他们的背后也没有如意金,没有青莲剑意而你虽然能有如意金和青莲剑意相助,却远不如我有天赋。”

“的确”单乌轻笑了一声,算是理解了黎凰破解这万剑诛仙大阵的突破口。

“事实上就是,想要布置这万剑诛仙大阵,需要一套品质属性都各有要求的法剑,同时还需要一道足够强大的剑意,才能起到统帅全局的作用,将那些热爱独来独往恨不得一世孤独的法剑整合成一个整体,并发挥出数以倍计的威力来。”黎凰解释道,“所以,你如果想还原此阵的话,少不得得依靠如意金和青莲剑意这两个家伙。”

“只怕是凑齐那一套法剑就困难重重吧。”单乌多少还是有点眼力,知道这法阵的威力多半还是取决于那一套法剑的品质之上。

“如果你修为足够,你也可以试着转过来收取这诛仙大阵。”黎凰回应了一句之后,没再说话,而是小心翼翼地向前踏出了一步。

单乌不敢打扰黎凰,生怕她因为分心出了什么岔子再死一回,只能提心吊胆地感受着她的举动,过程之,无数次看到剑光如雨一般擦身而过,或者那些杀意直接汇聚成一柄看起足以劈开蓬莱山的巨剑在头顶上挥舞,偶尔有的时候,一条光影化作巨龙横过眼前,复又调转过头来对着黎凰张口咆哮,似是威胁,却更似鼓励。

黎凰花了足有大半天的功夫,放才走到了一处剑光稍显平息的节点处,而单乌亦抽空问了一句:“这剑阵之的杀意虽然强烈,但是似乎对你并没有太重的敌意。”

“感谢留下青莲剑意的那位前辈吧。”黎凰自己也忍不住感叹了一句,之前她在这法阵之行走,有其他三人挡在前方护在身侧,对那些杀意的体会还没有这么真切,此刻自己面对,顿时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千辛万苦千难万险。

“那郭绝在这种情况之下,还能抽空在我身上落下个符箓,也的确是个狠角色。”黎凰回想到自己先前的遭遇,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莫非,之前他轻易被我的幻阵所惑败在我的手下,也是他故意做出来的模样”

“假作真时真亦假。”单乌笑着应道,“很多事情当时做的时候未必会想那么多,但是机会到来之后,也不妨顺势利用一番。”

“那么你觉得,飞珖和翠山这两个人当,我应该留下谁呢”黎凰突然又问了一句。

“嗯”单乌微微一愣。

“我觉得我挑人的运气似乎一直不如你。”黎凰叹了口气,“或者说我训练人的本事不如你我似乎总是会碰上一些对我有贰心的,而不像你,只要愿意,便总能收到一批死心塌地忠心耿耿的家伙。”

“我觉得这或许是因为你总是太过示弱以及你总是太过想要依靠感情这种东西”单乌沉吟了片刻之后,揣测着回答道。

“愿闻其详。”黎凰向单乌请教道。

“我收服这些死士,其实也并不是因为多么信任他们的人品,但是我会努力让他们感受到我的无所不能,让他们能够切实地体会到我的掌控能力哪怕之前我以人情收买春兰,我真正的目的也是为了向她展示这一点。”单乌回答道。

“我努力让彼此之间的上下阶层强弱分明,这样一来,我在他们的心,便是一个可以被敬畏仰望的存在,并且,一旦他们习惯了被我命令和控制安排之后,人本身的惰性,就会让他们放弃对自我存在的思考这种惰性,才会带来足够可靠的忠诚。”

第五百七十六回 死士这种稀罕物(下)

“而你,习惯示弱,喜欢利用容貌让自己处于一种被保护的位置。 ”单乌继续解释道,“这样的做法或许在天下太平的时候很有用,甚至能够平白得到无数的好处,但是坦白说,我觉得这年头,会走上修真之路的,多少都是有点冷血无情,为了自己活下去什么都可以抛弃的家伙们,所谓感情啊,兄弟义气啊,真爱啊,信念啊在漫长的岁月之,这些都是可以被当做浮云一样随手挥去的东西活得越久的修士越是如此,而这也是为何那些修士们就算勉强汇聚成了一个宗派,一个国家,却总还是会给人一盘散沙之感的缘故。”

“一旦摆在他们眼前的利益在他们心里超过了你在他们意识之烙下的影响力,他们便会有所取舍。”单乌斟酌着说道。

“就好像之前那幻境之的帝王与宠妃”黎凰突然说了一句,提起的正是之前那太真道人给他们看到的回忆。

“嗯”单乌稍稍愣了一下,很快便明白了黎凰在说什么事,于是应了一声,“是的。”

“如果你是那位帝王,而我是那位宠妃的话,你是不是也会那样做”黎凰又问了一句。

“我会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向我证明在那种情况下,我能够不杀你也解决争端。”单乌沉默了片刻之后,给了黎凰这么一个足够诚实的答案。

“或许是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试着先下手为强”黎凰嗤笑了一声,反问道。

“你能做到的话,我不介意。”单乌干笑着回答,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竟似有些心虚之意。

“我杀不了你。”黎凰暗叹了一声,“我认为自己奈何不了你,只能接受你的安排,不管你是给我一个机会也好,还是直接杀了我也好,我都只能认命这,是不是就是你所说的,掌控下属的技巧”

“你我现在性命相连,总还是有些不同的。”单乌轻笑道,但是言外之意,却算是承认了对于黎凰那潜移默化的控制之举。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黎凰终于勾着嘴角笑了起来,“看来,不管是飞珖还是翠山都不能留了,因为从一开始,我对他们的掌控就是虚弱无力,甚至根本没能形成一个值得去栽培的上下关系,所以,也不能指望他们在关键时刻真正为我豁出性命现在,他们只怕在庆幸终于甩脱了我,可以独享那一整座遗迹了吧。”

“你说,如果他们突然之间知道我其实未死,会怎么样”黎凰的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一个新鲜主意。

“也许会合力将你再次捂死在这剑阵之。”单乌回答道,“就像你们之前对待那个无名的修士一样。”

单乌替黎凰封印了白甸的记忆,为了不触动那些封印,单乌并没有说出白甸的名字来。

“啧,你这么说,我就更想再试上一试了,难道我这么美貌绝伦楚楚可怜的女子,还比不上那个毫无存在感的家伙”黎凰嗤笑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金铃来,而后轻轻地摇动了起来。

“这是什么”单乌觉得这金铃有些陌生,便问了一句。

“这玩意有个好名字,叫护花铃。”黎凰说道,“先前闯阵之时,飞珖体会到这杀阵的犀利,担心我这么个关键的向导跑丢之后他的小命堪忧,所以才拿出来了这套玩意,一人一颗,说是摇动之时,不管多远,都可互有感应,方便众人之间彼此定位。”

“你决定用这东西来告诉他们你还活着,只是被困在了这剑阵之”单乌问道,心里头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你可准备好再死一回了”黎凰忍不住笑了起来。

“也好,反正我出征沼泽之事怎么也要再等个十天半月的,我索性就陪你先将那边的麻烦解决了,也顺便好好见识一下这胥海的遗迹都是些什么风光。”单乌沉吟片刻之后,索性直接对外发出了闭关的消息。

“过段时间,便轮到我前往这个世界里那叫做胥的地儿看一看风景了。”单乌抬起了头,看向了前方不远处的屏风之上,那一幅线条粗粝的仿佛古董一样的地图隧邺城的右侧,奇形怪状的胥两个字沉没在一团黑漆漆的阴云之,似乎昭示了这是一片被诅咒了的不祥之地。

黎凰很有耐心地摇着手的铃铛,同时感应着这铃铛另一头的动静。

她现在其实已经再度来到了这剑阵的出口之处,只要再往前踏上两步便可出阵,而且这一回没有郭绝的阻挠,她完全能够平安离开。

“也是,能活这么久的人,哪有几个是善茬”黎凰心里默默地嘀咕着,“只要是人,心里便总有算计,算计多了,便分轻重,所以想要找一个真正能够豁出性命为你赴汤蹈火的死士,就不能让对方有那个闲心去算计就好像楼船之上那些被彻底了的修士们。”

“那些人在魅惑之术的作用下,心里眼里就只有我的存在,除此之外,一切都是浮云。”

“祖州坊市之的那些低等修士也很容易使唤,甚至都不需要用上魅惑之术,因为他们的见识被修为所限,对于长生的渴求并不十分强烈,很容易便被花花世界的其他东西分走精力,这其,自然包括美色二字大陆之上的凡人们,也都是如此。”

“可惜,也就是在修为低下的人面前,我才能如此放肆哪怕是陈安,他对伊伊那么死心塌地,当初一个门内大比,便也足以让他做出那样的选择”

“所以,真换了飞珖翠山这种人,使起这魅惑之术来便不得不越发小心谨慎了,并且也只能走这以无害之貌作为伪装的,若有似无潜移默化的路线,否则,一旦触动了他们的心防和警惕之意,便是怎样的美貌都无能为力了。”黎凰已经领悟到了自己这手段与目的之间存在着的矛盾了,“我想要足够强大好使的死士,但是死士这种东西,却只有绝对的上位者才有资格拥有。”

“唉,单乌这小子,御下的手段这么高超,连那些积年的修士都被他硬生生地拗成了死士,我会生出想要对他死心塌地的错觉,甚至以之为男女之情,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黎凰勾着那护花铃的手指突然一僵,因为她已经察觉到了有一个人正飞快地向她的所在靠近。

“飞珖”黎凰定了定神,收起了手里的铃铛,而后抬眼看向了前方的一片错乱的剑光。

那些剑光突然一滞,仿佛受到了莫名的吸引一般,齐齐整整地排列成了一扇门的模样,随即那扇门的央,被人斜斜地切了一记,空间错开,竟显露出着剑阵外头的世界来。

飞珖以剑护身,一头冲了进来,看到了门边的黎凰,露出了有些意外的表情,但是随即便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果然会没事。”

“你一直守在附近”黎凰忍不住开口问道,根据那铃铛响应的时间判断,飞珖其实并没有走远。

“我走开过,但是不知为何,我觉得没有你在我身旁的时候,这遗迹便毫无吸引力了。”飞珖摇了摇头,回答道,“所以我就折了回来,想看看能否重回那剑阵之找到你的所在。”

“贸然入阵,你会死的。”黎凰的脸上露出了有些意动的神色来。

“好歹我也是个剑修,天生便能感知到这剑阵之的玄妙,你之前又指点着我走了一遍,我觉得,以我的领悟力,反推一下,应该不难,却没想到一进来就找到你了”飞珖笑了起来,身旁的长剑乖乖地回到了他的身后,而他亦向着黎凰伸出了手,“跟我一起出去吧。”

黎凰的目光有些许的闪烁,不可置信,却又满怀期待,以至于竟带上了一点水光,终于在短暂的迟疑之后,黎凰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轻轻地搭在了飞珖的掌心。

飞珖反手,直接将黎凰的手一把抓住,手心温热的触感让黎凰不由自主的全身一颤,而后飞珖的手腕用力,竟将黎凰直接拉进了自己的怀里,顺势圈住,随即周围的剑风一起,便卷着两人从他身后那扇剑门倒退而出。

黎凰安安静静地伏在飞珖的胸口,感受着他的臂弯,听着他胸膛之心脏跳动的声音,竟似是有些沉醉地闭上了眼睛。

而飞珖亦微笑着,似乎搂在怀里的这个女人,才是他来到这遗迹之所寻找到的最大的收获。

远处云海翻腾霞光流转,近处一片山花烂漫,青石板路,精致的吊角飞檐的小亭子,亭子里一口满是字的巨钟,仿佛在无声述说着岁月沧桑,亭前一对璧人,正紧紧拥抱在一起,似乎永远也不会分开。

良久,黎凰方才突然回过神来一般,睁开了眼睛,并用手推着飞珖的胸口,让自己从那怀抱之挣脱了开来,连退数步,继而面颊绯红,双眸带水,更是以袖遮面,露出了羞赧的神色来。

“是我莽撞,冒犯了姑娘。”飞珖如此说着,却上前一步,握住了黎凰遮住面颊的手。

第五百七十七回 卸磨杀驴(上)

“最后那一下并非意外。 ”黎凰与飞珖并肩走在这山道之上这遗迹之依然没有办法御空而行,以至于他们都快习惯靠着自己的双脚走路了。

“我的身上被郭绝落了一道符,而我并没有在意。”黎凰继续说道,“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突然激发了那道符,导致阵灵力紊乱,故而出口关闭,而我亦被重新拖拽进了那法阵之。

“竟是郭绝使坏”飞珖露出了义愤填膺的神色来,“早知道方才他提议抛下你各自离开的时候,我就应该对他下手。”

“这世上,多的是卸磨杀驴之人。”黎凰冷哼了一声,“可惜,他还是低估了我的能耐。”

“早知道我应该将护花铃留在他们身上,这样就能够追上他们的行踪了。”飞珖露出了有些后悔的神色之前在几人决定分道扬镳的时候,飞珖便将另外两人身上的护花铃要了回来,而这也是为何黎凰摇铃却只召来了飞珖一人的原因。

“无妨,这并不是什么难事。”黎凰轻笑了一声。

“姑娘有主意了”飞珖露出了意外之色。

“你来自于蓬莱,应当知道蓬莱那护山大阵,其实是存在一个控制枢的吧”黎凰转过脸,看向飞珖的双眼闪闪发亮。

“你是说,我们可以找到控制这座遗迹的阵法枢,并利用这遗迹之的法阵来找到郭绝,好计算这一笔账”飞珖也笑了起来,“哈,这种事情,也就姑娘你能够做到了。”

“那么,姑娘莫非已经知道这阵法枢在什么地方了”飞珖继续问道。

“还不能确定。”黎凰摇了摇头,“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有关那阵法枢的所在的暗示,就在我们经过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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