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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妆浓抹总相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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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这园子的名字和遍园的绚烂,都可看作是任和与詹氏夫妻感情的见证。

然后来,任和又娶四夫人、五夫人……

浓情虽已不在,这满园的蔷薇还是年年盛开,甚至一年比一年绚烂。

任德好路到蔷薇园附近的小路时,总是会习惯性地侧头,因为这蔷薇园四季都是生机勃勃,即便不是在蔷薇花开的季节,也能看到满园青翠,詹氏似乎很喜欢植物。看到蔷薇园的繁茂,她总是会想起琴园的冷清和荒芜。

这一次她侧头,看到任淼康正从里面出来,眼神很深,似乎满腹心事,甚至没有看到她,就从她身边路过了。

任德好于是没有打招呼,也只是路过。越是大户人家,人情越是淡漠,连兄妹之间也那样疏离。

想起方才一起读书的时候,任淑环似乎心情很好,得意地向任丹萍炫耀着什么,两人嘀咕了好久,直到先生来才停下,学习结束她离开了,那两个人却没有走,好像又在商量什么事情。直觉告诉她,这件事不简单。只不过,对于这两个也不过十几岁的女孩子,任德好早已习惯地不会放在心上。她们之间那些争来斗去的事情,她看得多了,从开始时觉得小孩子的心思也会这么丑陋,到现在连感叹一下的兴趣都没有了。

正文 第十三章 可有兄弟情

对于已经接受了十几年现代教育的任德好来说,任府花重金请来的老师教的东西她都是连挑带捡,带听不听的,毕竟,前世的她已经大学毕业。有些东西学来无用,她觉得没有必要学。这些年来,她其实一直都没有停止学习。为了怕自己会将前世在学校学的东西忘掉,她常常会在安静的地方默默温故,甚至悄悄记下来,以待忘记的时候翻看。因为,当时,她觉得这是以后关系到她工作,关系到她和妈妈之后的生活的东西,并不曾有一点儿怠慢过。只是,前世的她没有机会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就被坏人害死了。这一世,她一定要凭借自己的知识,为现在的母亲撑起一片天空来。

这会儿,任德好其实是在乱转。说实话,这任府虽大,于她而言,却不是逛不到边的。她已经基本摸清了这任府的角角落落,除了——后园。

后园,指的是任府后面的一大片荒芜的园子。无人居住的原因任德好并不清楚,府中的下人似乎也比较避讳谈起,任德好也就懒得去探访。她不是一个爱探险的人,也不是一个喜欢游赏风景的人。

她只是需要熟悉自己所处的环境,以便为自己的生活更好的打算。

因而她习惯了每日里小范围的走动,不到半月就把偌大的任府摸清了。说实在的,任府真的好像苏州园林一般,不过比苏州的园林规模还要大。她去过苏州的狮子园和拙政园,和任府比起来,多了几分刻意雕琢布景的痕迹。

而她也发现了一个幽静之处,就是后园和前院之间的那条长长的幽静,一条窄窄的小径,小径旁遍植灌木,这里平日里不会有人来,所以任德好喜欢在这里走上两遍。今日,就在她在这里散步的时候,她猛然发现对面一个人迎面走来,不需要看脸,只拿走路的姿态便昭然若揭,那左右肩走起路来总是一高一低的姿势——

“二哥。”任德好微笑着迎上前。

“好儿,你怎么在这里?”见到她,任洛星也有些惊讶,似乎也愣了一下,“是不是迷路了?”奇怪,难道三姨娘也在附近吗?

“没,我记得路。”任德好急忙道,“我就是随便逛逛,就逛到这里来了。”

“哦,没事的话还是回去吧,天都快黑了,三姨娘看不到你会着急的。”

“恩。”任德好点点头,往前走了两步,回头看看往后园方向走着的任洛星,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二哥,你要去后园吗?”

“恩……我……我也是随便逛逛。”任洛星的步子顿了顿,回头看看任德好。

“哦。那二哥我走了,您也早点回去哦。”任德好冲任洛星笑笑,她觉得,任洛星神色有异,应该是有什么心事。

所以,任德好并没有走远,只是躲到了灌木丛之后,果然,不一会儿,她看到又有一个人走进了后园——任淼康。

这么巧?

她对这位名义上的大哥也打了招呼,因为心里之前便已经分明的好恶,自然没有对着任洛星那会儿那么亲切。低声叫了一声“大哥”,她就低了头往一边走了。

但是没走进步,她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又回转头去,看着任淼康的背影,他似乎去的方向,与刚刚任洛星的是相同的……

任德好若有所思,会有这么巧吗?还是……

他们,是约好了在后园见面?

不对,这两人素来无甚交集,而且按道理也不是会私下特地约了见面的。

不过……她的脑海里回想起之前自己目睹的,这兄弟之间的硝烟弥漫的对话,直觉告诉她,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可是,就算是他们真的是约好了见面,又是为了什么呢?这两个人本应该是不和才对啊。

由于对后园地形不熟悉,任德好不敢贸然跟进去偷听,而且,如果被发现的话,那会很尴尬的。站在原地略略犹豫了片刻,别无他法的任德好只得回了琴园。

回到琴园后,任德好无意中听到赵妈和小倩在说八卦——

“我听说大少爷熬出头了,老爷要让他进入宝芳阁呢。”先说话的是赵妈,她平日里经常在任府走动,消息比较灵通。

“哦?那大夫人这回又该把头抬得像孔雀了吧?”小倩嘻嘻笑道。

“她当然得意了,宝芳阁出了那么大的事,老爷居然都交给大少爷处理,说起来大少爷还不满十八岁呢……”

任德好听到这样的话不由奇怪,难道,任和真的把事情交给任淼康处理了?之前不是听说任和并不放心将事情交给任淼康来做的吗?这回怎么态度一下子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了?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想到在后院无意中看到任洛星和任淼康的事情,任德好心里顿时有些乱……

任府后园。

任洛星自然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从一向不正眼看自己的“大哥”亲自找上门约自己密谈的时候,他就清楚对方肯定是为了宝芳阁的事。虽说对于刚刚听到的,关于父亲把事情交给任淼康这件事情,让他不解,但他却明白,任淼康是无法凭自己的能力解决此事的。他的这位大哥,虽不是个多么坏心的人,但是,却也有大智。这是他多年来,远远地看着对方后得出的结论。

在一向僻静无人的后院,任淼康开门见山地说出了自己的来由:“父亲交给我处理宝芳阁的事情,我希望听听你的意见,二弟。”

任洛星淡淡地笑了一下,“恭喜大哥如愿以偿。”

他不咸不淡的语气让任淼康顿时噎住。

“承蒙大哥不嫌弃我的愚钝,那我就说说我的意见吧。”出人意料的,任洛星没有说“宝芳阁还是像大哥这样能干的人才能帮衬到爹”之类推脱的话,令任淼康之前想的那些如何要逼任洛星乖乖就范服从于他的办法通通排不上用场。

任洛星居然如同痛快,似是洞穿了他的目的,会不会要给他错误的引导好令他出丑?

任洛星似乎再次看穿了他的想法一般:“我不是帮你,是帮宝芳阁。如果大哥不信任我,大可以当笑话听了也行。”

正文 第十四章 不争

任淼康扬眉看向任洛星,稍稍一顿,随即便微微一笑:“我怎会不信任二弟?二弟请说。”

任洛星淡然一笑,抬首望天,吸了口气,缓缓道:“找到宝芳阁里做主的那几个执事,让他们说出自己所知道的。”

“怎么可能,呵呵。”任淼康摇了摇头,一皱眉,“他们不会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否则事情不会拖到现在得不到解决。”这些日子他跟随父亲出入宝芳阁多次,不是没看清那几个“元老”倚老卖老的嘴脸。

“当然,不指望他们真会说出些什么,但是却一定要这样做不可。”任洛星背起双手,眉梢微挑,继承了母亲清秀容貌的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神情。

“哦?”任淼康尾音一扬,静待任洛星话的下文。

但是任洛星并没有解释,只是接着说:“然后,就派人暗中查访此事真相,最好买通一个外人打听此事,而不要找个宝芳阁里的人,有些事情同外人说真话反倒比对身边人说真话要来得容易。毕竟,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任淼康只是点点头,心里对任洛星的实力快速地在进行着评估,同时也在对他提出的办法的可行性进行着估量。当然,他对于任洛星接下来说的话,也都逐字逐句地听了进去。不知不觉中,他很是在意对方的才智,心中一直翻涌着的那股微酸的情绪再次抬头,此时的他上不肯承认,这情绪名叫嫉妒。

“真相一旦水落石出,就可以解雇那些办事不利、知情不报的家伙了,而他们,也无话可说。”任洛星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隐约间竟有其父的风范。任淼康微微愣神,随即道:“你的计划诚然不错,因为已经问过他们,给过他们机会了。但是……”他自认为考虑得更加周全,料想事情远不会这么容易的。

任洛星猜到任淼康在担忧什么,于是说:“是,这样做他们肯定有怨言,所以,我们可以给这些人两条路。第一,要么拿一笔钱回家养老、要么接受调配去别的地方继续为任家服务;第二,不愿意接受第一条的,可以向任家举荐一个人代替自己的工作。”

任淼康听后沉默,就在他回味任洛星话的时候,任洛星却道一声“大哥,我有事先走一步。”便走掉了,任淼康再抬头的时候,只看到那个一瘸一拐的背影。

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开始明白任洛星的计划,也不得不承认,的确,自己在这方面是比不上对方的。他懊恼,他嫉恨,但是,他却又感到有些幸运。因为,任洛星是个瘸子。只是,在看着那渐渐消失在远处拐角的蹒跚背影,他心中忽然又五味杂陈。

仿佛心底有什么被触动了,他在感到幸运的同时,却又有点惋惜,有这么聪明的脑子,却居然是个瘸子……

接下来的事可以用水到渠成来形容。任淼康虽说智计不如人,然虎父无犬子,而且任洛星几乎已经把整件事情的计划都铺摆好了,所以,倒也没有出现什么大纰漏。而任府人则更津津乐道于,大少爷在这次任府的危机面前,可以说是独当一面,将来他会成长为怎么样的任家接班人,大家都不敢小觑。

仅仅是两天之后,真相就大白于天下。起因是宝芳阁负责人为了牟取自身更大的利益胡乱削减开支,连因公受伤的工人都不能好好抚慰,不但没有补偿还将其解雇,使得他生活无依自尽而亡,于是,宝芳阁里另一个和受伤工人是结义兄弟的工人不满于此,便起了报复之心,在部分材料里动了手脚,才引发了这一连串的事件。

最后的处理结果,宝芳阁的部分无作为的老一辈负责人被大换血。此举自然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毕竟这些人都在宝芳阁工作了一辈子,可以说没有他们就没有今天的宝芳阁。然更令人赞叹的是,在这件事上任家并没有“赶尽杀绝”,甚至同意这些被换掉的人推荐自己信赖的接班人进入宝芳阁。

自然而然的,任淼康由于在宝芳阁事件中处事得体名声大噪,至少在本城之中,人人都知道任家大少爷是一个人才,大有乃父之风。

这些信息,都是任德好从任淑环和任丹萍的谈话里提取到的。前者自然是一副洋洋得意的语气,后者则自始至终脸上挂着和眼中冰冷并不相符的恬淡笑容。

然而,任德好可不相信任淼康有这本事。那天她也在场,看任淼康如今的处理办法,倒似是剽窃的当初她听任洛星所说的。想起那日她见到任淼康和任洛星一前一后出现在后园,她不禁在心里怀疑,也许在任淼康背后出谋划策之人是任洛星?这样的疑问在她心里生了根,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但是这两个平时完全不搭界的人,并且几乎也没什么交集的人,真的可能会合作吗?任德好边想边觉得自己好笑,是不是把这两个少年想得复杂化了?不过,任府里的孩子,又有几个真正天真烂漫过?在听到任淑环不停地向任丹萍夸耀哥哥是多么厉害的时候,她那略带嘲弄的笑容被一回头的任淑环收在眼底。

“你那是什么表情?怎么,你不相信?”任淑环看一眼任德好,毫不掩饰她语气里的不满。她的喜怒大多数时候都很直接,任德好有时候觉得,她或许才算是这个任府比较单纯的人之一。不过,这想法多少有些嘲弄这位大小姐的意思。

“大姐,我什么表情?”任德好立刻诧异地举起自己短短五指的手,摸了摸脸颊,一副不解的神情。刚刚她想事情太出神了,脸上的表情大概不太像任家“不聪明”的三小姐了。

“你……”任淑环秀眉挑起,随即哼了一声,似乎想要发作,但是顿了顿,却又不再理她。

任德好依旧一副小丫头的单纯表情,这可是她自我保护的无形甲胄。

教她们读书的老师来了,轻咳了一声,说:“今天我们继续来背诵《老子》。”

任德好跟着背起来,对于古代文学的东西,任德好记得不多了,但是对于《老子》中的几句话,任德好始终记得:以其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现在的她,既不想争,也不能争。她要的,与身边这两个真正的古代小姐想要的,是不一样的……

正文 第十五章 缘起玉钗

第二天一早,任德好像往常一样起床洗漱,收拾完毕后就去吃早饭。简单的两碗粥,几碟小菜,两个包子,就是她们母女的早饭。她知道,琴园的伙食比起别的院子来说,实在差了不少。可是,至少没有给自己吃残羹剩饭,或许她该感激吧。因为,她毕竟是个主子,在这古代,等级制度如此森严,主子的命再差,也好过奴才——这名号,是一辈子的烙印——只是在她看来,她和娘亲这个主子当得是多么可笑又可悲。

啊,她又想远了,这些有的没的,对她现在的处境而言,完全没有帮助,自嘲地笑笑,任德好开始吃饭。母亲依然如往常一样,给自己夹菜。

“娘,你也多吃点哦。”任德好说着,也帮何琴夹菜。何琴是个很安分的女人,有着沙漠中的骆驼那般隐忍的性格。她的生命中心,原来是丈夫,现在是女儿。从来,都不是她自己。任德好既为她心疼,又为她叹息。这是个无私的女人,就像前世她那个妈妈一样,即使生活环境再不如意,她都尽量给女儿最好的。

正在吃饭间,丫鬟敏敏进来了,“小姐,四夫人,大小姐和二小姐来了。”

何氏闻言站了起来,走出门去,任德好站起身,“娘,您坐着吃饭就好了。”

“好儿,你两个姐姐来了,理应出来迎接的。”何氏对任德好温和地一笑。其实,不管多么不受宠,她都是个长辈,只是何琴向来性情温厚,不讲究这些虚礼。

“那您也不需要起来啊。”任德好走到母亲身边,硬是想拉她坐下来,“该是她们来拜见您,您……”

“好儿。”何氏打断了任德好的话,依旧温柔地说道,“都是一家人,不计较这些虚礼。”

任德好顿时无言以对。哎,她的娘亲就是心肠太软,太老好人了……

就在此时,任淑环和任丹萍已经走了进来。“三姨娘。”

两个人进来之后都是欠身一礼,虽然说这欠身的动作与她们倨傲的表情不相配,然而,总算还有些家教。任德好想到这里,也文雅地打招呼:“大姐,二姐。”她的声音一向不大,那两人也只当没听见似的。

“淑环和丹萍吃过了吗?要不要一起坐下吃一些?”何琴说完脸蓦地一红,桌上的饭菜,委实寒酸了些。这个向来没什么架子,也没跟这些小辈说过多少话的女人,有点局促了。不过,她们俩怎么会忽然便来了这琴园?

“我们两个吃过了。”任淑环急忙道,扫一眼桌上的饭菜,唇角微微勾起似是嘲弄,然紧接着又恢复了正常,“我们来找好儿有点事。”

“原来是找好儿的,呵呵。”何琴笑了笑,她多少是晓得这两位小姐的脾气的,不过自己女儿却不是个爱惹是非的性子,和她们一起也从未吵闹过,所以,她只当两位姐姐来找妹妹玩耍,虽然有些意外,倒也不曾多想。

这两个平时恨不得都拿鼻孔来看她的姐姐找她做什么?任德好心里也冒着问号。

黄鼠狼给鸡拜年——任德好脑子里忽然闪过这句话。这两个人主动来找她,肯定不安好心。但是表面上也要做出一副单纯无害的样子,至少是给那个善良的母亲看:“两位姐姐稍等,好儿一会儿就吃好了。”她乖巧地歪着脑袋朝那两人笑笑。

任淑环似乎有些不乐意,一听她的话便皱了皱眉,不过估计想起来何琴也还在旁边,终于缓了脸色。

任德好说完赶紧抓起碗把饭几口扒完,就将任淑环和任丹萍二人带到了自己的房间。两位大小姐环顾一眼四周,相比起她们房间的装饰布局,这里实在太寒酸,虽然家具是上好的家具,只是——明显是别的院子里用旧了淘汰下来的。

任德好见她们眼神四处转悠打量,便知道她们在看什么。她无所谓地跟在她们身后,只是在心里好笑地想,她们俩那么趾高气昂,自己这样跟在后面扮演小跟班,倒好似这里的主人是她们似的。

任丹萍和任淑环默契地对视一眼,彻底“恢复本性”。先是任淑环勾起唇角面带嘲讽地看着任德好,用不屑地语气道:“你们就吃这个?叫人见了还道我们任家亏待你们母女。”她的丫鬟估计都比这吃的好——当然,她这么尊贵的身份,怎么可能见到丫鬟吃饭的场景。

然后是任丹萍开腔了,她自然是接着任淑环的话有些尖刻地说:“妹妹住的房间也改好好收拾一下,毕竟一个女孩子,清新雅致一些总是好的。如果有需要的东西尽管开口,否则,人们还以为你们母女受了多大欺负。”

本来就是。任德好心里想着,表面上却仍旧作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坦然一笑:“这样很好。真是难为两位姐姐关心了。”

真奇怪,好好的少女,就不能纯情善良一点,偏偏要靠嘲笑别人的生活,才能获得乐趣吗?真是可悲。她在心里想起这两位那平日里笑脸相对,实则明争暗斗得一塌糊涂的两位母亲,顿时为自己感到庆幸。

“其实这次我来,是有别的事要问你。”任淑环嘴角又浮起一丝冷笑,“昨儿个我戴着的那个钗子,你见没?”

“什么钗子?”任德好顿时一愣。不知道任淑环冷不丁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只玉钗,前些日子我生辰时我娘送我的,有牡丹花纹的那个。”任淑环难得的好耐心,竟然愿意解释给她这个“笨妹妹”听。

“没有见到。”任德好摇了摇头。这是实话,她真是没有见到。不过,她觉得有些奇怪,任淑环是那种为了一支玉钗就会兴师动众地四处寻找的人吗?

退一步说,就算那玉钗对她很重要,按照这位娇贵小姐的性格,至多是支使下人把任府翻了个底朝天,她自己怎么可能会亲自找。

无论任德好怎么想,都觉得眼前的事情似乎透着古怪。

“没有吗?可是,昨儿个上完课就不见了呢。”任淑环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刚刚还好像很着急的一个人,忽然又漫不经心地说道,语毕,还跟一旁的任丹萍交换了一下眼神。

正文 第十六章 看戏做戏各自欢

“好儿,你真没见到吗?”任淑环似乎有些焦急,不过虽然皱着眉头,目光之中却又并未流露出多少着急来。

“没有,我没看见。”任德好依旧摇头。她隐约嗅出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决定静观其变。

“是不是落在你书里了?昨儿个你不是带了好几本书去么?不如我们在琴园找找。”任淑环似乎歪着头回想了一下,然后说道。只不过,在任德好看来,如果她那思索的神情间隔时间短一点,就更逼真一些。任淑环演戏的痕迹变得明显了。

“是啊,妹妹昨天拿了好几本书回来呢,那书恁的厚,倒也真有可能夹在里面你没发现呢。”任淑环掩口笑了笑,眼睛里冷冷的,语气怎么听都有些幸灾乐祸。

她们俩这样一个说话,一个帮腔,饶是任德好也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说了,她本来想说,钗子不可能在琴园,但是脑中忽然灵光一闪,综合分析一下任淑环和任丹萍从刚刚开始到现在一系列古怪的眼神交流和对话,她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假如这就是栽赃嫁祸呢?

难道,这两个女孩儿已经学会这招了?

任德好心中一凛。

几乎在一瞬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她唯一的不确定就是,这两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在任府,有人对不好,就是想利用你;在任府,有人对你不好,那也是因为对你不好她会有好处。

那么,现在,任淑环和任丹萍想要栽赃嫁祸她的话,她们会有什么好处?

想来想去,除了一个欺负妹妹会得到恶意乐趣,任德好没想出别的缘由来。

可是,尽管这两位小姐平日里的生活的确乐趣不多,不过,之前也没见她们这么兴师动众地来这儿找她的茬。

她低头不语的同时,任淑环朝任丹萍挑了挑漂亮的柳眉,任丹萍立刻会意地点了点头。

“怎么不说话了?”任丹萍依旧一副让人看着顿觉有距离感的温婉笑容,口中的话却显然另具深意,“我娘常说,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我们就是随便看看。妹妹你啊……呵呵,可别担心了。”

你这么说,我才更担心,任德好在心里道。脸上倒是没太多表情,只是说道:“我昨天拿回来的书都翻过了,的确是没有见到姐姐说的玉钗呢。”她继续扮乖,冷眼看她们究竟要如何把这戏唱下去。栽赃栽赃,她倒要看看,这赃能从哪里冒出来。她在心中冷笑。

“那只钗子我很喜欢呢,任家的上上下下我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个遍了也没找着。哎……”任淑环一边叹着气,作出一副很伤心的表情,一边在任德好的房间里到处寻找起来。

是吗,想不到一向眼高于顶的任家大小姐也有这么宝贝的东西呢。任德好在心里道,对于这两个少女,顿时心生一股子厌恶起来。不过,同时,她看着继续做戏的任淑环,又感到无奈,这么快就露出狐狸尾巴了?她屋子里会有钗子么?就算将整个琴园翻过来也不会有吧。不过,她倒是很期待看着,这两个人怎么在她眼皮底下搞花样。是啊,这一趟她们定是有备而来,不搞出些什么她们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不过,如果只是这子虚乌有栽赃嫁祸的小把戏,就未免太小看了她!她只是好奇,她们这么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于是她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看着这两位小姐从她的卧房一直搜到了客厅、母亲的卧房、厨房、柴房……

也许是因为自己跟着她们跟的太紧了,她们没办法把要嫁祸给她的玉钗拿出来吧,任德好情不自禁地感到好笑,正待她想看看两位大小姐如何将这闹剧收场的时候,事情忽然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

就在院子的一角,一直目光四处逡巡的任淑环忽然“哎呀”叫了一声,然后弯腰捡起了地上的一根钗子——确切的说是半根坏掉的玉钗,显然是被人恶意破坏的,有明显碎裂痕迹。而捡起钗子的地方,还散落着玉的碎片。

“好儿,这是不是你做的?”任淑环问这句话的时候,眼角似有泪光闪动。如果不是她此时“冤情”在身的话,任德好立刻对其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女孩儿若生在现代绝对是一级演员,尤其是演琼瑶剧,一定大红大紫。眼泪真不是盖的,说来就来,她是自来水龙头吗?任德好嘲弄地想着,原来任性刁蛮的任淑环也有这么“出色”的才能。

不过现在没空赞叹任淑环的演技,任德好并不喜欢被冤枉,尤其是在这明明本来一切情况尽在她掌握之中,但是此时局面却忽然失控的情况下,于是她坚决摇头,说道:“不是我做的。”

任淑环逼近她一步,她比任德好高些些许,加上她此时表情有些怨毒的样子,倒真是叫任德好忽然感到一阵压迫感。但是,她没有后退。

诚然,她在这个任府向来都是低调做人,但是不代表别人都踩到她头上了,她还会继续忍。

“姐姐,你许是搞错了,这院子今早娘亲刚刚叫人打扫过,这边又是僻静的角落,难得有人走过,今早几个下人打扫完后,就伺候我和娘吃饭了,大家相互都看得见,没人往这边走过,他们一直是在屋里屋外做事,我和娘坐着开始吃饭,饭还没吃完,两位姐姐就来了,这玉钗怎么会平白无故来了这里。事情有些奇怪呢。”她细声细气地说,却叫任淑环和任丹萍一时之间有些哑口无言。

任淑环看向任丹萍,虽然是她提出要作弄任德好,但是具体计划却是任丹萍想出来的。当然,她没有告诉任丹萍,其实,她并不是单纯地要捉弄任德好,而是忌惮她还记得那日任洛星说的话,对自己哥哥任淼康会不利,所以打算先给她点苦头常常,算是给她敲个警钟。此时,这个向来话少并且脑子不是很聪明的任德好,竟然一下子说出这么长一段话来,而且条理分明,句句在理,反驳得她哑口无言。她不禁看向“军师”任丹萍。

正文 第十七章 万般求全

任丹萍立即会意,杏目一眯,便好似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好儿,那天你看到姐姐头上的玉钗,夸了句漂亮,似乎很喜欢的样子,可是姐姐因为这是母亲送的生日礼物没有舍得送给你,但她不是答应改天送另一支漂亮的钗子给你了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什么叫狗血喷人?什么叫空口说白话,任德好这下算是见识到了。不过,这真是好俗套的手段,她在心里不屑,脸上却淡淡一笑:“这支玉钗今日我也是第一次见,至于它为何会出现在琴园,我实在不知。两位姐姐何必联合起来血口喷人??”敢情她平日里低调做人,就真把她当好捏的软柿子啊?病猫还会发威呢。

要是任淑环和任丹萍此时肯静下心来稍一思索,便会奇怪,一向给人感觉话少驽钝的任德好,怎么会说话做事这样条理分明,不仅完全不是她一向的风格,就算是聪明的小女孩,也没有几个有她这般厉害的。

不过,人经常被自己所要达成的目标蒙蔽了双眼,此时任淑环见任德好既没有向她预料中的那样受欺负不吭声,也没有像丹萍所料想的那般大喊大叫情绪激动地表示委屈,而且吐字清楚、思维清晰地为自己辩白,只觉得有点奇怪,却依然觉得事情是按照她所想的那般发展的,所以卖力地继续把戏向下演。

“好儿!就算是当日你万般恳求我也不肯给你,你也不能把它毁了啊!这支玉钗是我最喜欢的饰物了……”她说到这里,大袖子下自己指甲硬是掐疼了巴掌心的肉,好歹挤出几点眼泪来。

任丹萍也在旁边说道:“好儿,你看看姐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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